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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虚仙母录】(1-10)
作者:李玄黄
标签:母子、修仙、后宫
简介:我与清冷绝美的仙母隐居凡尘,她是我唯一的信仰。一枚天魔欲魄,却点燃我纯阳圣体,将我对她深藏的禁忌爱欲彻底引爆。为寻炉鼎以泄欲火,为控魔心以求长生,我随她踏入滚滚红尘。仙母亲手调教,以身为法,以欲炼心。在这天理与人伦的夹缝中,求道之路的尽头,是飞升成仙,还是与她共坠无间,又或者……?
第一章:仙母
日头偏西,熔金般的霞光穿过院墙,将一地青石板染得暖黄。
我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沁出层层细汗,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双臂筋肉虬结,随着呼吸起伏,一道道热流自丹田涌出,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在四肢百骸间奔腾冲撞。
此乃《龙阳霸炎决》,一部黄阶下品的炼体功法。
我已在此境盘桓三年。
“呼……”
一口浊气如白练般吐出,在空中拉出尺长,随即消散。周身奔涌的气血渐渐平复,燥热感褪去,只余下深入骨髓的疲惫。
我颓然坐倒在地,仰头望着那方被屋檐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清河村的天,总是这般澄澈,万里无云,一如这十数年来的光阴,平淡无波。
“气浮于表,劲散于梢,华而不实。”
一道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自堂屋门内悠悠传来。
我身子一僵,连忙爬起,胡乱抓起搭在石凳上的麻布短衫套上,恭敬地朝屋内垂首:“娘。”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纤长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娘亲今日着了一袭月白色的广袖长裙,裙摆曳地,不染纤尘。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住,却比任何华贵的珠钗都更显风姿。她就那般静静立于廊下阴影中,周遭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几分,唯有她,清艳得不似凡尘中人。
我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
娘亲的身量极高,比我这般已算挺拔的少年郎还要高出半个头。那身段,更是寻常言语难以描摹。宽大的裙袍也遮不住那堪称巍峨的胸脯,将衣襟高高撑起,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往下,腰肢却骤然收束,纤细得仿佛一掌可握。再往下,便是浑圆挺翘的臀,将裙料绷出一道完美的满月轮廓,引人遐思。
我知晓,在那层层叠叠的裙摆之下,是怎样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幼时我曾枕着那双腿入眠,触感温润如玉,却又蕴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她的美,是一种清冷到极致的艳,宛若雪山之巅盛开的冰莲,可远观,却不敢亵玩。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心头却有些发燥。那《龙阳霸炎决》修出的燥热火气,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凡儿。”
“孩儿在。”
“炼体境,乃仙道之基。根基不稳,何谈凌云?”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心中发虚,嗫嚅道:“孩儿……孩儿愚钝。”
“非是愚钝。”姬月涵凤眸微抬,目光落在我身上,清澈如寒潭,“是心不静。”
她迈步走下台阶,一步,两步。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萦绕鼻尖,那不是任何花香或脂粉气,而是一种源自体内,宛若冰雪般清冽的气息。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降了几分。
她在我面前站定,那高挑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从我的头顶,缓缓下移,扫过我的眉眼,我的胸膛,最后,似乎在我的小腹处停留了一瞬。
那一瞬,我只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下腹那刚刚因功法与绮念而升起的微末阳气,瞬间被冻结、被抚平,再不敢有丝毫放肆。
“《龙阳霸炎决》虽品阶不高,却胜在刚猛霸道,与你体质相合。你若能沉心修炼,三年之内,足以破境入炼气。”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如今,你这身气力,连村头的黄牛都未必能胜过。”
我面皮发烫,羞惭无地。
“罢了。”她轻轻一叹,似有些意兴阑珊,“终日枯坐,也非正途。去吧,张屠户家许了你一挂猪下水,晚些时候取回来。”
“是,娘。”我如蒙大赦,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往院外跑。
“等等。”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
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指尖莹白如玉,轻轻拂过我的衣领,将一处褶皱抚平。那冰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脖颈,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她收回手,拢入袖中,转身走回屋内,只留给我一个清冷孤高的背影。那宽大的月白裙袍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摇曳,臀浪起伏,宛如风拂碧波,漾开一圈圈勾魂摄魄的涟漪。
我呆立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脸上热度未消,心跳却如擂鼓。
他娘的,又被娘亲看穿了。
我晓得,这清河村方圆十里,乃至更远的地方,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被蛛网缚住的飞虫,而娘亲,便是那结网的蛛,安坐于蛛网中央,静观风吹草动。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我敬畏,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逃也似地奔出院门,清河村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青石铺就的巷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民居,屋顶上炊烟袅袅。孩童的追逐打闹声,妇人的叫骂声,货郎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鲜活的人间乐章。
我今十八岁,而与娘亲在此地,已住了十五年——这是听娘亲说的。
从我记事起,娘亲便是这般模样,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停滞了。村里的老人说,我们刚来时,娘亲便如画中仙子,如今,他们已是白发苍苍,娘亲却依旧风华绝代,未曾留下半分痕迹。
村里人敬她,也畏她。敬她的法术和医术能起死回生,畏她的性子冷若冰霜。曾有外乡来的泼皮无赖,见娘亲貌美,出言不逊,第二日便被人发现冻毙于村外的河沟里,明明是盛夏时节,尸身却覆着一层薄冰,死状凄惨。更诡异的是,那泼皮无赖的阳物却不翼而飞,从血腥裂面来看,似是被连根拔起。
自那以后,再无人敢对娘亲有半分不敬。
我穿过几条巷子,来到村西的张屠户家。
“哟,黄家小子来了!”张屠户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到我,咧开大嘴,露出两排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你娘交代的东西,给你留着呢!”
他手脚麻利地从肉案上拎起一挂处理干净的猪下水,用一张大大的荷叶包了,递给我。
“谢了,张屠伯。”我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谢个屁!”张屠户蒲扇般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要不是你娘,我家那口子去年就让瘟病给收了。这点东西,算个啥?不够再来拿!”
我笑了笑,与他告辞。
提着猪下水,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村后的小河边。
河水清澈,可见水底招摇的水草与圆润的卵石。我将猪下水放在岸边,脱了鞋袜,把脚泡进冰凉的河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日里修炼的疲惫,与面对娘亲时的压抑,似乎都被这清凉的河水一并冲走了。
我望着水中的倒影,那是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迷茫。
黄凡,黄凡……平凡的凡。
娘亲为我取此名,或许便是希望我能如这清河村的众人一般,平凡地过完一生。可她又为我取字“生天”,生而为天。一“凡”一“天”,天壤之别,何其矛盾,一如我这十八年来的人生。
而她自己,姓姬,名月涵,字映水。月涵于空,影映于水。名与字,皆是那般清冷孤高,不染尘埃,一如她本人,又是那般的……不凡。
她是返虚境的大能,弹指间可冰封万里。这是她在我十二岁那年,无意中透露的,又或者是有意?那日,我撞见她在后山,仅仅是抬了抬手,整座山头便被皑皑白雪覆盖,万物凋零。那毁天灭地的威能,与她平日里洗衣做饭的温婉形象——虽然说冷着脸的温婉,但还是形成了巨大的割裂,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一个返虚境的绝世高人,为何会带着我,隐居在这凡人扎堆的小小村落?
还有我的爹,我从未见过他,娘亲也从不提起。这其中,又藏着怎样的过去?
我心中有无数疑问,却从不敢问出口。
因为每当我试图触及这些话题,娘亲那双清冷的凤眸便会变得愈发深邃,宛如万年不化的玄冰,那股无形的压力,足以让我将所有话都咽回肚子里。
至于平时,娘亲每日对我要求便是写字或练体,十五岁后便予我功法《龙阳霸炎决》,让我自己具体琢磨,对其他要求从没提过。
且我总觉与村里的其余同龄人格格不入,无法与他们相处得来。因此我的生活没有其他趣事,每日便是修炼或是写字,我倒也不追求那些俗趣,只要每日待在娘亲身旁,便自觉心安怡情。
除去清冷,记忆中,关于娘亲异常一面,已经颇为朦胧。幼年时,娘亲每日都要褪去衣物为我洗身,那时的她似乎很喜欢冷着笑脸弹我的小鸡鸡。
当我再大一些之时,我们母子二人相处便有了分寸,娘亲变得更美更清冷了,很少会再逗我,我完全无法将做那事的娘亲与现在的娘亲重合在一起。
我只当幼年沐浴之事是我的一场空梦,又或者它真的只是我的错觉,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我的心头。
“唉……”
我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扔向河心,激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散开,水面倒影重归平静。我忽然看到,在我的倒影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而高挑的影子。
我心中一凛,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动的柳条,在沙沙作响。
我却知道,她“看”到了。
那无处不在的、清冷的神识,又一次笼罩了我。
我默默地从水中抽出脚,穿好鞋袜,提起那挂猪下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夜幕开始降临。
我家的院落里,一盏孤灯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也格外……孤寂。
第二章:圭臬
踏入家门,庖厨之内,灯火已明。
昏黄的烛光下,娘亲的背影显得愈发纤长。她正俯身在灶台前,月白色的广袖被细心地用一根布带束起,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在摇曳的火光中,莹润得好似上好的羊脂美玉。
那不堪一握的纤腰,与下方被裙袍紧紧包裹的丰腴臀线,构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随着她添柴的动作,那圆月般的弧度微微晃动,烛光在其上流转,明暗交错,竟比天边最美的晚霞还要勾人。
我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她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回来了。”
“嗯。”我将荷叶包递上前去,“娘,张屠伯给的。”
她接过,随手放在案板上,并未打开,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在河边耽搁了多久?”
我心头一跳,老实答道:“半柱香。”
她没再多言,转过身去解那荷叶包。我看着她那双纤纤玉手,本是用来掐动仙诀、执掌风雪的,此刻却在拾掇这等污秽腥臊的猪下水,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怪异之感。
“娘,”我忍不住开口,“为何……要做这个?”
在我看来,这等凡俗浊物,实在不该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更不该由她这般仙人般的人物亲手料理。
她清洗的动作未停,流水哗哗作响,掩盖了猪下水的腥气。
“凡俗有言,以形补形,以脏补脏。”她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依旧清冷,“你气血虚浮,内里亏空,正需此物填补。”
我一时语塞。这话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可从她口中说出,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且过来。”
我依言走到她身边。
她并未看我,目光依旧专注地落在手中的活计上,口中却问道:“修炼之道,九重天梯。第一阶,凡人三境,是为何?”
我不敢怠慢,连忙收敛心神,恭声答道:“凡人三境,乃奠定道基之始。其一为炼体境,打熬肉身,铜皮铁骨,力大无穷。”
“其二为炼气境,感应天地灵气,引气入体,于下腹丹田开辟气海。”
“其三为筑基境,气海中灵气化液,筑下仙道根基,寿元可增至两百载。”
我一口气说完,这是她从小便教我的,早已烂熟于心。而娘亲则是处于目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境界。
“嗯。”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将洗净的猪肚切成细条,刀工精湛,远胜村里任何一个庖丁,“何为炼体之圭臬?”
“这……”我一时卡住。圭臬?标准?我只知埋头苦练,何曾想过这些。
见我迟疑,她手中动作一顿,侧过脸来,凤眸中掠过一丝失望。
“炼体,非是蛮力。其核心在于‘气血’二字。气为阳,血为阴,阴阳调和,方能淬炼筋骨皮膜,达至圆满。你所修之《龙阳霸炎决》,功法虽属末流,却至刚至阳,霸道异常。若无阴性之物调和,久之必气血失衡,燥火攻心,轻则修为停滞,重则经脉尽焚。”
她的话语如冰珠落玉盘,字字清晰,敲在我心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碗猪下水,竟有这般深意。
“功法分四阶,天地玄黄。你可知,为何?”她又问。
“孩儿知晓。”我赶忙接话,试图挽回些颜面,“功法品阶越高,修炼出的灵力便越精纯,神通亦越发强大。黄阶最次,天阶为尊。”
“尚算说得过去。”她将切好的食材放入陶锅,加入清水与几味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药,盖上锅盖,置于灶火上慢炖,“然,功法亦如衣履,合身方为最佳。天阶功法,未必人人可修。若无相应体质与悟性,强行修之,与自取灭亡无异。”
“你这《龙阳霸炎决》,虽只是黄阶下品,却与你纯阳之体颇为契合。若能将此法修至大成,未必不能与修炼玄阶功法之人一较长短。”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褒是贬。
我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她懂得如此之多,眼界之高,远非我能想象。可她却只给了我一部黄阶下品的功法,任由我在这炼体境蹉跎三年。
是不愿我踏上仙途,还是……对我早已失望透顶?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咕嘟作响,一股奇异的药香混合着肉香弥漫开来。
“战力之构成,除却境界功法,还有何物?”她最后的考校,如期而至。
“法宝、神通、丹药、符箓、阵法……”我一一数来,这些都是她平日闲谈时偶尔提及的。
“记得倒还清楚。”她终于直起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
烛光下,她的脸庞一半笼在阴影里,一半被光照亮,明暗交界处,那挺翘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影。清冷的凤眸中,映着两簇小小的火苗,幽深难测。
“凡儿,你记着。”
“为娘教你这些,非是让你好高骛远,而是要你明白,仙路漫漫,一步一坎。你如今,连这第一道坎都未曾迈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去吧,看着火。”
她丢下这句话,便解开袖口的布带,理了理衣衫,径直走出了庖厨,只留给我一个决绝而孤高的背影。
我默默地坐到灶前的小板凳上,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焰,将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锅里,汤汁翻滚,香气愈发浓郁。
我却觉得,那香气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些不易察明的东西。
是失望,是期许,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今夜这碗猪下水,怕是有些难以下咽了。
第三章:静室
灶膛里的火舌舔舐着锅底,发出毕剥轻响。陶锅之内,乳白色的浓汤翻滚不休,肉香与药气交融,愈发醇厚。
我呆坐于灶前,心神却早已飘远。
娘亲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我那本就涟漪不断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涛。
仙路漫漫,一步一坎。
我这第一步,便走了三年,依旧在原地打转。是她对我期许太高,还是我……本就是一块朽木?
思绪纷乱间,锅内的汤汁已然收浓,香气几乎凝为实质,钻入鼻窍,勾动腹中馋虫。
我揭开锅盖,用木勺舀起一勺,吹凉了,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汤汁入口,初时微苦微腥,但随即一股暖流自喉间滑入腹中,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热线,涌向四肢百骸。那感觉,仿佛久旱的龟裂大地,忽逢甘霖普降,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吸收着那股温润的生机。
《龙阳霸炎决》修出的那股燥烈火气,竟在这股暖流的安抚下,变得温顺驯服,缓缓沉淀于丹田之内,凝练了不止一分。
好东西!
我心中一动,盛了一碗,又找来一个木制托盘,稳稳当当地将汤碗置于其上。
娘亲的卧房,在院子的最深处,平日里,那是一方禁地。除了打扫,我绝少踏足。
我端着托盘,一步步走过庭院。夜风微凉,拂动我的衣角,也吹得我心头有些摇曳。廊下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行至那扇熟悉的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
“何事?”屋内传来娘亲清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娘,汤……好了。我给您盛了一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屋内沉默了片刻。
“进来。”
得了允准,我这才轻轻推开房门。
一股比庭院夜风更清、更冷的幽香,扑面而来。那不是花香,亦非熏香,倒像是……雪。是万载冰川深处,最纯净的雪莲绽放时,才会有的气息。
房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致。
一张沉香木雕琢的云床,一方案几,一个博古架,再无他物。地面光洁如镜,一尘不染。墙上未挂任何字画,只在正中悬着一柄连鞘古剑,剑鞘呈玄黑色,古朴无华,却隐隐透着一股能将人神魂都冻结的凛冽剑意。
娘亲并未在床上,而是盘膝坐于一张蒲团之上,正对着那柄古剑,似在吐纳。
她已换下那身月白长裙,只着一件素色的丝质寝衣。寝衣的料子极薄,紧紧贴着她那玲珑浮凸的娇躯。烛光之下,那巍峨的胸脯轮廓愈发分明,高耸的弧度仿佛要将衣料撑破。腰肢依旧纤细,往下,那浑圆挺翘的臀部被寝衣包裹着,勾勒出一道令人血脉偾张的曲线,一直延伸至盘坐的修长双腿。
她听见我进来,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凤眸在静室幽光中,亮得惊人,宛若两颗寒星。
“放下吧。”
我不敢多看,连忙将托盘放到案几上,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她站起身,赤着一双玉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地走到案几前。
随着她的走近,那股清冽的体香愈发浓郁,几乎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寒气,与我体内因汤药而升起的暖流,隐隐形成对峙。
她端起汤碗,并未饮用,只是将碗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火候过了三分,药气散了半成。”她放下碗,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不过,于你而言,也够了。”
说罢,她伸出一根手指。
那是一根何等完美的手指,纤长、莹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宛若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我尚未反应过来,那根冰凉的指尖,已然点在了我的眉心。
“嗡——”
我只觉脑中一声轰鸣,一股至阴至寒的灵力,如涓涓细流,顺着我的眉心祖窍,探入我的体内。那股灵力极为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在我经脉中游走一圈,将我体内气血的每一丝变化,都探查得清清楚楚。
我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娘亲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的微光。她的唇,色泽很淡,唇形却极美,宛若菱角,带着一丝天生的薄凉。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那股探入我体内的寒气,非但没能压下我心中的燥热,反而像是一颗火星,投入了干柴之中,瞬间点燃了我压抑了多年的、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思。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缓缓下移,越过她精致的下颌,滑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最终,落在那被单薄寝衣包裹的、高耸入云的雪峰之上。
那两团惊人的饱满,随着她的呼吸,正微微起伏着。
我甚至能隐约看到,衣料之下,那两点嫣红的凸起。
“嗯?”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视线的变化,凤眸微眯,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将我笼罩。
我猛地回神,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猿意马,根基不固。”
她收回手指,声音比方才更冷了三分,“今夜,去后山寒潭,静坐一夜。何时心静了,何时再回来。”
“是……娘。”我颤声应道,不敢有半分辩驳。
我狼狈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静室。
身后,门被轻轻合上。
我倚在门外的廊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方才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那冰凉的指尖,那清冽的体香,那薄唇,那雪峰……
我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黄凡啊黄凡,你这混账东西,在想些什么!
夜风吹过,我却觉得脸上滚烫。
后山寒潭,潭水冰冷刺骨,正好,给我这颗龌龊、燥热的心,降降温。
第四章:欲魄
后山夜色,浓如泼墨。
月华如霜,洒在寒潭之上,映出一池碎银。潭水幽深,不见其底,丝丝缕缕的寒气从中溢出,凝在岸边的草叶上,结成一层白霜。
我褪去上衣,仅着一条犊鼻短裤,盘膝坐于潭边一块青石之上。
刺骨的寒意,顺着肌肤纹理,如无数根细密的冰针,钻入我的体内。初时,只觉血脉凝滞,四肢僵硬。但随着《龙阳霸炎决》的运转,丹田内那股燥热的阳气被激发,与侵入的寒气相互冲撞、抵消。
一冷一热,如水火交煎,在经脉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咬紧牙关,心神沉入丹田,竭力维持着那一点微弱的平衡。脑海中,静室里那一幕挥之不去。娘亲那清冷的容颜,那薄如蝉翼的寝衣下若隐若现的巍峨轮廓,还有那双洞悉一切的凤眸……
罪恶感与绮念交织,化作更猛烈的燥火,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噗!”
一口逆血喷出,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落入潭中,瞬间被无尽的寒意吞噬。
我颓然垂首,气息萎靡。
“啧啧,好一出母子情深的苦肉计。只可惜,你这身子骨,怕是撑不到天亮,就要被这玄阴寒气冻成一尊冰雕了。”
一道略带戏谑的沙哑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我心中大骇,猛然回头。
只见身后三尺之地,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之中,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我的神魂都在战栗!
此地乃是娘亲的地界,她的神识无远弗届,覆盖八方。这人是何时来的?又是如何避开娘亲感知的?他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可那双眼睛里的幽光,却让我如坠冰窟,比这寒潭之水更冷!
“你……你是谁?”我色厉内荏地喝问,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人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重要的是,你又是谁?黄凡?还是……姬月涵的儿子?”
他竟知晓娘亲的名讳!
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此人绝非善类!
“你想做什么?”我挣扎着想要站起,四肢却因寒气侵体而酸软无力。
“莫怕。”黑衣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钻入人的骨髓,“我非来取你性命,而是来……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快如闪电,按在了我的天灵盖上。
我只觉一股阴冷、诡谲、却又带着一丝奇异魅惑的力量,从他掌心疯狂涌入我的体内。那力量并非灵力,而是一种更为本源、更为原始的东西,它无视我的经脉,直接冲向我的神魂深处。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被重塑。无数纷乱的、香艳的、我从未见过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有九天玄女,霓裳舞动,眉眼间春情荡漾;有魔界妖姬,罗衫半解,于血池中邀我共浴;有凡尘帝后,凤冠霞帔,却在龙床之上辗转承欢……
那些画面,极尽淫靡,极尽诱惑,不断冲击着我的心神。
与此同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散发着幽暗紫光的、菱形的“东西”,正在我的神魂本源处扎根、发芽。
“此乃‘太上忘情天魔欲魄’,”黑衣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蛊惑,“它会彻底激发你血脉中潜藏的天赋,让你从此一飞冲天。当然……它也会让你品尝到这世间最极致的欢愉。好好享受吧,少年。”
那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黑衣人收回手,后退两步,欣赏着我痛苦的模样。
我瘫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喘息着。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仿佛沉睡了万年的火山,正蠢蠢欲动。
而就在此时,天地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何方宵小,敢在此处放肆!”
一声清叱,如九天惊雷,在山谷间炸响。那声音里蕴含的无尽杀意,让整座后山都为之颤抖。月华失色,风云停滞,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小的冰晶,簌簌而落。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撕裂虚空,凭空出现在寒潭之上。
是娘亲!
她依旧穿着那件素色寝衣,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赤着双足,凌空而立。夜风吹动她的衣袂与长发,让她看起来宛如一尊降世的冰雪神女。
只是此刻,这位神女的脸上,覆满了万年不化的寒霜。那双美丽的凤眸中,燃烧着足以焚尽八荒的怒火与杀机。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见我虽气息萎靡,但并无性命之忧,那股滔天杀意便尽数锁定在了黑衣人身上。
“返虚境……《冰杀万域绝》……你果然是姬月涵。”黑衣人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发出了一声赞叹,只是那声音里,透着明显的颤抖。
“你,该死。”
娘亲没有一句废话,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
刹那间,方圆百丈之内,空间寸寸冻结。空气、光线、声音,乃至时间的流逝,仿佛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永恒的静止。
黑衣人脸上的恶鬼面具“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他周身那层能屏蔽神识的诡异黑气,在娘亲绝对的实力面前,如同薄纸般被撕碎。
“等等!我是受海九花之命而来!”黑衣人终于感到了恐惧,嘶声尖叫。
娘亲抬起的手,微微一顿。
“海九花?”她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惊愕和怀念,随即便被彻骨冰冷所覆盖。
“她让你来的?”
“是!”黑衣人抓住这唯一的生机,急忙道,“海宗主受大璃皇朝所托,将要征伐西漠鬼国。但鬼国势大,她……她战力稍有不逮,想请您出山相助。可您隐居于此,她寻不到,也请不动,才出此下策!”
“下策?”娘亲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寒潭之水更冷,“在我儿体内种下魔宗欲魄,这便是她的下策?”
随着她话音落下,无数细如牛毛的冰针,凭空出现在黑衣人周身,缓缓刺入他的体内。
“啊啊啊——!”
黑衣人发出宛若厉鬼的惨嚎。那冰针并非伤及其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每一根冰针,都带着《冰杀万域绝》的至阴至寒之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一寸寸冻裂、碾碎。
“此欲魄……并非歹毒之物!”黑衣人在极致的痛苦中艰难辩解,“它能激发令公子的纯阳圣体,助他修行!只是……只是会让他情欲高涨,需……需女子交媾方能疏解!”
“海宗主说了,只要您肯带着令公子去寻她,她便会亲自出手,为令公子取出欲魄!她绝无害人之心,只是想见您一面啊!”
我心中一动,纯阳圣体……
娘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指尖微动,那万千冰针便又深入了一分。
“说下去。”
“海宗主……海宗主说,她知道您恨大璃皇朝,但西漠鬼国以生魂修炼,荼毒亿万生灵,若不阻止,将酿成滔天大祸!她……她知道您心怀苍生,定不会坐视不理……”黑衣人的声音已气若游丝。
娘亲沉默了。
她周身的杀意,如潮水般缓缓退去。那冻结的空间,也开始恢复流动。
她静静地悬于空中,月光为她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可我却从她那孤高的背影里,读出了一丝无人能懂的疲惫与苍凉。
许久,她挥了挥手。
那万千冰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无形。
黑衣人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具下的双眼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滚。”娘亲吐出一个字。
“多谢圣女不杀之恩!多谢!”黑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催动某种秘法,身形化作一缕黑烟,仓皇逃窜而去。
天地间,重归寂静。
娘亲缓缓转身,从空中飘落,来到我的面前。
她蹲下身子,那双清冷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这一次,她的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疏离,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拂去了我额前的一片落叶。
“凡儿,”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柔软,“疼吗?”
我听的有些发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身体上的痛苦早已消退,但神魂深处,那颗名为“欲魄”的种子,却在悄然生根。我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躁动的力量,正在我的血脉中苏醒。
我的身体,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娘亲看着我,幽幽一叹。
那一叹,仿佛叹尽了十数年的光阴,叹尽了所有的无奈与不甘。
她站起身,望向黑衣人消失的西方,目光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无尽的夜色与山川。
“海九花啊海九花……你当真是,我的‘好’姐妹。”
一抹诡异而坚定的光亮从她瞳中闪过。
第五章:炉鼎
自那夜寒潭事后,已过三日。
我体内的那颗“欲魄”,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化作噬人魂魄的妖魔。它只是静静地蛰伏于我的神魂深处,如同一颗幽紫色的星辰,偶尔闪烁微光。
然,我的身子,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日修炼《龙阳霸炎决》,气血奔涌,如百川入海,虽有燥热,尚在可控之内。如今再运功,丹田那股阳气竟如烈火烹油,狂暴了何止十倍!不过周天运转一二,便觉浑身骨骼欲裂,血脉贲张,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自小腹升腾,直冲脑门,烧得我理智昏沉,只想寻一处阴凉所在,狠狠发泄一番。
更让我羞于启齿的是,每至夜深人静,脑海中便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日所见的万千春色,九天玄女、魔界妖姬……她们的身影,最终都会渐渐模糊,与一道清冷高挑、风华绝代的月白身影,重叠在一起。
每念及此,我便觉罪孽深重,只得一遍遍冲刷冷水,方能勉强压下那股邪火。
我隐约明白,娘亲的身份,绝非寻常的隐世高人那般简单。那黑衣人先前唤出的“圣女”二字,以及她与那些势力微妙的关系,在我心中留下了疑惑。
圣女……何等缥缈,何等尊贵。
她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过往?那名为“海九花”的女子,又是她的何人?
我心中疑云密布,却依旧不敢问。
这一日午后,天光正好。我正在院中劈柴,娘亲却破天荒地唤我入她书房。
她的书房,比卧房更像禁地,我只在幼时进去过几次。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墨香与古籍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兽皮卷、玉简、金册,怕是比镇上学堂所有的藏书加起来还要多。
娘亲正坐于一张紫檀木书案之后,今日她换了一身青碧色的窄袖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素色丝绦,更显得腰肢纤细,不堪一握。那身段,即便坐着,也难掩其傲人曲线,胸前的衣襟被撑得鼓鼓囊囊,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她手中正捧着一卷泛黄的兽皮地图,看得出神。见我进来,她放下地图,抬起那双清冷的凤眸。
“坐。”
我依言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放肆。
她素手为我斟了一杯茶,茶汤碧绿,清香扑鼻。
“可知当今是何年岁?”她淡淡问道。
我一愣,摇了摇头。在这清河村,我们只知春耕秋收,夏耘冬藏,何曾记过什么年号。
“大璃皇朝,璃皇历一千五百六十二年。”她语气平淡,“大璃一统中州,定鼎天下,至今已逾千年。然天圆地方,中州之外,尚有四海八荒。东有万仙盟,西有鬼国,南有巫神教,北有蛮族。皆是虎狼之辈,觊觎中州沃土久矣。”
她的话,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我听得心神摇曳,原来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竟是如此波澜壮阔。
“你体内的东西,名为‘太上忘情天魔欲魄’,乃是魔道至宝。”她话锋一转,直指核心。
我心头一紧。
“此物并非纯粹歹毒之物,它更像是一把钥匙。”她看着我,目光深邃,“一把……打开你血脉枷锁的钥匙。”
“我的血脉?”
“不错。”她颔首,眼神复杂难明,“你乃是万中无一的‘纯阳圣体’。”
“纯阳圣体……”我喃喃自语,这个词,那夜的黑衣人也曾提及。
不过这么看来,我似乎并非朽木或璞石,而是璞玉……如此想来,我心中一阵得意。
“身负此体者,天生亲和阳属大道,修炼阳刚功法,一日千里,进境远超常人。然,凡事有利则有弊。纯阳之气,至刚至烈,若无阴气调和,便如无根之火,必将反噬其主,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神魂俱焚。”
她的声音不似往前那般清冷,却让我听得遍体生寒。
“那……那该如何是好?”我声音干涩。
“调和。”她吐出两个字,“寻一处至阴之地,常年闭关;或……寻一阴气重的女子,与之双修,以阴补阳,方为长久之道。”
双……双修?
我脑中“轰”的一声,脸上瞬间血色上涌,热得发烫。尽管我性识浅薄,但这等知识,偶尔我也会见书上提过。
“此等女子,便称之为‘炉鼎’。”
娘亲说出“炉鼎”二字时,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事情。可这两个字,却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一股莫名的酸涩与抗拒,自心底涌起。我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荒谬至极。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那青碧色的衣衫,那纤细的腰肢,那巍峨的胸脯……
若论炉鼎……这世间,还有比她更完美的么?她所修的《冰杀万域绝》,不正是至阴至寒的功法么?
这个念头一生出,便如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身下的阳物也挺起一个明显的鼓起。
我猛地低下头,试图拿手捂住裤裆,但又觉太显眼,反正娘亲必定已经察觉,最后干脆只能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驱散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和反应。
“你似乎……不情愿?”
她的眼神闪过带着一瞬玩味,短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身子一僵,连忙摇头:“没……没有。孩儿只是……只是觉得此事太过突然。”
“嗯。”她不置可否,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留给我一个孤俏的背影。
“……清河村,终究是浅滩,养不出真龙。你体内的圣体已被激发,此地再留不得。三日后,我带你出山,寻我那老友,顺路寻一适合你的炉鼎。”
她的语气似有变化。
“外界人心叵测,远非这小小村落可比。你这般心性,出去怕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此行,你需谨记三点。”
“一,财不露白,锋芒内敛。”
“二,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清冷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眸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将我的神魂刺穿。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我。”
第六章:辞乡
三日之期,倏忽而至。
鸡鸣三遍,晨曦微露,我便被院中细微的声响惊醒。推门而出,只见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清冷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院落。
娘亲一袭月白劲装,勾勒出那惊心动魄的玲珑曲线,正静立于庭院中央。她未着钗环,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更显清丽出尘。
我们所有的家当,已被她收拾成两个小小的青布包裹,萧然地倚在门边。这住了十五年的家,一夜之间,竟变得空空荡荡,只余下四壁回音。
她似乎早已在此伫立良久,凝望着这方小小的天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那双清冷的凤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是留恋,又似是决绝。
我默默走到她身后,学着她的样子,环视着这个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墙角的青苔,石桌上的刻痕,廊檐下的燕巢……每一处,都承载着沉甸甸的过往。
“走吧。”
她没有回头,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
我“嗯”了一声,提起两个包裹,跟在她身后。
“吱呀——”
那扇被我推开了无数次的院门,今日发出的声响,却格外沉重。我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空寂的庭院,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踏出巷口,天光已然大亮。
不想,巷子外竟已站满了人。张屠户、李铁匠、王婶、村塾的赵先生……几乎全村的乡邻,都自发地聚在了这里,默默地为我们送行。
他们的脸上,带着淳朴的关切与不舍。
“姬大夫,黄家小子,这便要走了?”张屠户瓮声瓮气地开口,眼圈有些泛红。他婆娘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油纸包,里面是刚烙好的葱油饼,还冒着热气。
“路途遥远,带上垫垫肚子。”
“我这也没啥好东西,这柄短刀是我新打的,给凡哥儿防身用!”李铁匠将一柄连鞘短刀塞入我怀中。
“还有这个,是我绣的荷包,装着艾草,能驱蚊虫……”
一件件东西,一句句话,汇成一股暖流,在我胸中激荡。我眼眶发热,挨个向他们道谢,声音已有些哽咽。
娘亲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那双凤眸中的冰霜,却在乡邻们质朴的善意中,悄然融化了些许。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村长。
“此乃‘百草丸’,可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亦非虚言。留给村里,以备不时之需。”
村长颤抖着手接过,就要下跪,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
“不必多礼。缘起缘灭,各自珍重。”
说罢,她转身便走,步履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向众人深深一揖,连忙跟上。
行至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我终是忍不住,最后回望了一眼。
炊烟袅袅,犬吠鸡鸣,那座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小小村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桑梓之地,就此别过。
“凡儿。”
娘亲的声音自身前传来。我回过神,只见她正看着我,目光清澈。
“闭眼。”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我只觉腰间一紧,已被一只温润有力的手臂环住。一股清冽如雪的幽香瞬间将我包裹。整个人骤然失重,耳边只剩下呼啸的罡风。
我心中大骇,下意识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
大地在我脚下飞速倒退,清河村、田野、河流,都化作了棋盘上的微缩景致。我们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扶摇直上,穿云破雾!
娘亲揽着我的腰,衣袂当风,猎猎作响。她那绝美的侧脸上,神情淡然,仿佛这等御空飞行的仙家手段,不过是寻常的饭后漫步。
罡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娘亲似有所觉,玉指轻点,一道淡蓝色的光晕便将我们二人笼罩,隔绝了所有风霜。
我被她半拥在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乳房惊人的柔软与弹性,正紧紧贴着我的胸膛,部分乳肉竟然被挤压溢到我的腋下,这一幕让我无比震惊——娘亲的乳房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水嫩柔滑。
那隔着衣料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鼻尖萦绕的、独属于她的清冽体香,以及那惊人的乳溢量,我体内的“欲魄”瞬间躁动起来。
一股邪火自小腹窜起,直冲下体。我只觉那话儿不受控制地昂然挺立,竟隔着两层衣物,硬生生抵在了她那大腿股间。
我脑中“嗡”的一声,羞愤欲死,身子瞬间僵硬如铁。
“心神不宁,气血浮动。”
娘亲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不出喜怒,“抱元守一,收敛心神。否则,心魔一生,神仙难救。”
话音未落,一股至阴至寒的灵力,自她环在我腰间的手掌渡入,瞬间游遍我四肢百骸,将我那股刚刚燃起的邪火,强行压了下去。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却愈发羞惭。
“娘……我……”
“不必多言。”她打断我,“此乃欲魄之故,非你本心之过。”
她虽这般说,我却依旧无地自容,只能将头瞥向一边,避免直视娘亲那挤压得变形的胸部。
我们飞得越来越高,脚下已是茫茫云海,翻腾不休,宛若仙境。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为这无垠的云海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边。
此情此景,波澜壮阔,非笔墨所能形容。
离愁别绪,绮念邪思,在这一刻,尽皆被这天地之大美所涤荡。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只余下无尽的震撼。
原来,这便是仙人的世界。
我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娘亲。
云海之上,天风之中,她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清艳绝伦的容颜上,带着一丝俯瞰众生的淡漠与孤高。
她不是凡人,她是谪仙。
而我,将追随着她的脚步,踏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属于仙人的世界。
第七章:绝色
云海翻腾,罡风呼啸。
我们已不知飞了多久,身下的山川河流已换了不知几番景象。初时的震撼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涌上我的心头。
前路漫漫,何处是归途?
我侧过头,偷眼打量着身旁的娘亲。风将她的月白劲装吹得紧紧贴在身上,那巍峨的胸脯与浑圆挺翘的臀线,在流云飞霞的映衬下,勾勒出一道惊心所魄、宛若神魔雕琢的弧光。她似乎并未在意我的目光,只是淡然地望着远方,那双凤眸幽深,仿佛倒映着整个天地玄黄。
“娘,”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大璃皇朝,神京。”她吐出四个字,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
“神京……”我喃喃自语,这个只在说书人故事里出现过的名字,此刻听来,既遥远又真切,“那……离我们很远么?”
“清河村地处大璃东部青州边陲,与神京隔着数州之地,何止十万八千里。”娘亲淡淡道,“即便以我如今的脚力,日夜兼程,也需半月光景方能抵达。”
半月……我心中默算着,这是一个我难以想象的时间与距离。
“此去神京,须得途经江南。那里鱼米之乡,风物繁华,与青州边地的苦寒大不相同。”她话锋一转,那双清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你那纯阳圣体,经欲魄一激,已如干柴遇烈火。堵不如疏,寻一炉鼎与你双修,乃是眼下固本培元之最佳法门。”
我心头一颤,那股莫名的酸涩与抗拒再次涌了上来。
“这炉鼎,并非一时之用,需得长期伴你左右,助你调和阴阳。既然路过江南,为娘便顺道为你物色一二。”
说罢,她竟真的沉吟起来,仿佛在菜市口挑拣白菜一般。
“当今天下,有一好事者,排了个所谓的‘绝色榜’,网罗了九州之内百位姿容上乘、修为不俗的仙子。倒也可做个参考。”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这都行?
“榜首乃是太一剑宗的剑仙洛冰璃,剑心通明,人如其剑,太冷,不适合你。”
“榜眼是瑶池圣地的圣女秦梦瑶,道心澄澈,不染凡尘,太过纯净,与你这身魔气相冲,亦是不妥。”
“探花嘛……是合欢宗的妖女苏媚,千娇百媚,精通采补,你若寻她,不出三日便要被吸成人干,更是碰都碰不得。”
她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我却听得心惊肉跳,只觉荒谬绝伦。
“娘……”我忍不住打断她,脸上热得发烫,“您……您就别取笑孩儿了。”
“取笑?”她凤眸微挑,似笑非笑,“为娘是在帮你择一房能助你修行的妻妾,何来取笑之说?你若不愿,莫非……是心中已有了人选?”
她的目光,仿佛能洞穿我心底最深处的龌龊与不堪。
我瞬间如遭雷击,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心中狂跳不止。
“没……没有!”
“既没有,那便听我的。”她语气不容置喙,“这榜上之人,大多眼高于顶,或是背景深厚,你如今这修为,怕是连她们的裙角都摸不着。不过……倒也有个例外,恰好就在江南。”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绝色榜第四,南宫阙云。乃是江南望族南宫世家的家主,亦是奇情琉音宗宗主。早年亡夫,年岁比你长不少,已为人母,育有一子,与你年纪相仿。”
我心中一愣,已为人母?这……这岂非有悖人伦?
“此女修为已至元阴,功法属阴柔一脉,做你的炉鼎,倒是相得益彰。只是……其人艳名远播,传闻其外表端庄娴雅,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内里却……行事颇为放诞。”
娘亲说到此处,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话语略微停顿。
“传闻,她每次与人私会,必让其亲子秦珏在屏风后抚琴助兴。琴声不停,则云雨不休。此事在江南修真界,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闻。”
我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是何等荒唐,何等匪夷所思之事!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一旁听着自己与人行那苟且之事?这世间,竟有如此淫乱放荡的母亲?
我心中翻江倒海,震惊得无以复加,三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碎。我完全无法理解,娘亲为何会向我推荐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如何?”娘亲看着我震愕的神情,嘴角勾起淡淡戏谑的弧度,但那弧度有点奇怪,“这位南宫夫人,你可还看得上眼?若是不喜,榜上还有别人,只是……怕就没这般容易得手了。”
我心中一片混乱。理智告诉我,此事荒唐透顶,可体内的欲魄,却隐隐传来一丝异动,心中对那“母亲”身份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情欲。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娘……那这绝色榜上,可有……可有您?”
话一出口,我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娘亲脸上的那一丝笑意敛去,她静静地看着我,眸光幽深,看不出喜怒。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飘渺如云烟。
“榜上无名,人间有我。”
说罢,她不再看我,转头望向远方翻涌的云海。
我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在那种莫名的情绪驱使下,我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就她吧。”我声音干涩地说道,“就那个……南宫阙云。”
无论如何,这总好过娘亲再为我介绍别的女子。
娘亲闻言,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眼光不错。”
她不再多言,只是调整了飞行的方向,朝着斜下方的一片苍茫大地飞去。
夕阳已沉,天边只余下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大地之上,一座雄城轮廓初显,万家灯火渐次亮起,宛若洒落人间的星河。
“天色已晚,今夜便在那座东石城歇脚吧。”
第八章:枕月
东石城,雄踞于平原之上,其城墙之高,如山峦拔地而起;其城郭之广,似星罗棋布于苍穹。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弘的城池。
青石铺就的官道宽达十丈,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道旁商铺林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在风中招摇。叫卖声、吆喝声、车轮滚滚声、马蹄嘚嘚声,交织成一曲繁华鼎盛的人间乐章,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与清河村的静谧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娘亲似乎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她牵着我的手腕,在那拥挤的人潮中穿行,步履从容,月白的身影在喧嚣的尘世中,依旧不染纤尘,宛若一道清冷的月光。
我被她牵着,像个提线木偶,目光却被四周琳琅满目的新奇事物所吸引。捏糖人的小贩、变戏法的江湖艺人、还有那些穿着绫罗绸缎、巧笑嫣然的城中女子……一切都让我目不暇接。
我们穿过几条主街,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弄。此处的店铺,不似主街那般喧哗,多了几分雅致。
娘亲在一间名为“枕月书斋”的店铺前停下了脚步。
这书斋门面不大,透着一股古朴之气。门楣上悬着一块乌木牌匾,字迹清隽,颇有风骨。
我正疑惑娘亲为何对书斋感兴趣,她却转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地开口:“你既要寻炉鼎行双修之事,却对此道一窍不通,如稚子操刀,伤人伤己。进去,为你择几本入门之书。”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入……入门之书?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戏谑或羞赧,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这话里的内容,却让我羞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让……让我看那种东西?
我印象中的娘亲,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冰莲,不食人间烟火。可此刻,她却要主动带我去看那些……那些污秽不堪的房中书?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我对她的认知,再一次被彻底颠覆。原来,她并非不晓人间情欲,只是……她看待此事的角度,与我,与世俗,截然不同。
见我呆立原地,面红耳赤,她凤眸微蹙:“还愣着作甚?修行之事,岂可因羞于启齿而讳疾忌医?”
说罢,她不再理我,径直推门而入。
我咬了咬牙,脸上火辣辣的,终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书斋内光线略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墨香与旧纸张的味道。一个身着锦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柜台后拨弄算盘,见我们进来,他抬起头,当看清娘亲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化作一种了然的暧昧笑意。
“这位仙子,想寻些什么书?”他放下算盘,起身相迎,目光在娘亲那巍峨的胸前与我之间来回打量。
“阴阳和合,龙虎交媾之道。”娘亲言简意赅,声音清冷,如同在说“天地玄黄”。
那掌柜的笑意更深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我们引向内室:“仙子来得巧,小店近日正得了一批‘秘本’,丹青妙笔,活色生香,保管仙子与……令郎满意。”
他那声“令郎”,说得意味深长。
我只觉脸上热度更甚,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内室不大,四壁书架上,摆放的却不再是经史子集,而是一册册封面素雅、未署书名的书册。
掌柜取下几本,置于案上。
“仙子请看,此乃《素女经》之宋版珍本图册,画工精湛,姿势详尽,乃是初学者的不二之选。”
娘亲并未伸手,只是用下巴朝我点了点:“你来看。”
我心头狂跳,颤抖着伸出手,翻开了那本《素女经》。
书页甫一展开,一股浓烈的、淫靡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纸页泛黄,其上以朱砂与墨线,勾勒出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那男子筋肉虬结,阳根怒张,女子则背对男子,肌肤雪白,扭头看郎,媚眼如丝,双腿大张,玉户洞开,正迎合着男子的冲撞。画面之露骨,细节之清晰,让我瞬间血脉偾张。
而在图画一旁,还有蝇头小楷的注解。
“此式名曰‘老汉推车’,男子立于女子身后,扶其腰,握其臀,自花穴而入,可直捣黄龙,令女子花心颤动,欲仙欲死……”
我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连忙合上书,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慌什么?”娘亲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乃人之大欲,亦是天地阴阳交感之理。仔细看,用心记。”
我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又翻开另一本。
这一本,名为《合欢秘要》。
里面的内容,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有男女交合的种种姿势,如“观音坐莲”、“颠鸾倒凤”、“毒龙探穴”,更有女子与女子、男子与男子,乃至人与兽……种种匪夷所思的画面,看得我瞠目结舌,三观尽碎。
书中更用一些粗鄙不堪的市井鄙言,详细注解了各种玩法。何为“口爆”,何为“深喉”,何为“颜射”,何为“后入”,甚至还有所谓的“黄金”、“圣水”……那些污秽的词汇与淫荡的画面,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却又诡异地激起了我体内欲魄的兴奋。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下身那话儿,早已不受控制地昂然挺立,将裤裆顶起一个尴尬的帐篷。
我羞愤欲死,下意识地想用手遮掩,却被娘亲冰凉的指尖按住了手背。
“气血浮动,心猿意马。”她看着我,凤眸中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这般模样,上了床榻,怕是三两下便要缴械投降,如何能采阴补阳,固本培元?”
她竟……她竟连这个都知道!
我彻底愣住了。
她却浑然不觉,伸出那根莹白如玉的手指,点在其中一幅“吹箫度曲”的图上,那女子正跪地含住男子的阳物。
“此式,需女子舌功精湛,以唇齿包裹玉柱,上下吞吐,可极大刺激男子阳气勃发。但切记,不可伤及根部脉络,否则……”
她竟当着我的面,用那清冷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讲解起了这等淫靡之事!
我感觉自己脑袋已经呆滞了。
最终,娘亲挑了三本图册,又选了一本纯文字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让那掌柜包好。
付账时,那掌柜的还挤眉弄眼地对娘亲道:“仙子当真是教子有方,令郎有您这般开明的母亲,真是三生有幸。小店还有些助兴的丹药、情趣的器物,仙子可要一并看看?”
娘亲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寒意刺骨。
掌柜的瞬间噤声,额上渗出冷汗。
我抱着那包沉甸甸的“入门之书”,魂不守舍地跟在娘亲身后,走出了“枕月书斋”。
巷口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又燥热难当。
他娘的,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九章:焚膏
东石城的夜,比清河村来得更晚,也更喧嚣。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将青石长街映照得如同白昼。我们在一家名为“望江楼”的客栈前停下脚步。此楼依河而建,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显然是城中数一数二的所在。
店伙计眼尖,见娘亲气度不凡,赶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仙子,可是要住店?小店备有天、地、人三等客房,天字号房临江而设,清静雅致,最是清修的好去处。”
“一间天字号房。”娘亲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却让那伙计身子一震,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好嘞!仙子里面请!”
我跟在娘亲身后,心中却有些嘀咕。一间房?我们两个人,如何住得下?
那伙计引我们上了三楼,推开一扇描金的房门。房内甚是宽敞,陈设考究,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夜风徐来,带着几分水汽的清凉。
“仙子可还满意?若有任何吩咐,随时唤小人便是。”伙计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我将那包书册放在桌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立着。这房中只有一张宽大的拔步床,锦被绣枕,看着便知柔软舒适。
“娘……”我正想问今夜如何安歇,她却已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包书册之上。
“打开。”
我心头一跳,不敢违逆,只得解开布包,将那三本图册与一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摆在桌上。
“点灯,焚膏继晷,用心去看。”她语气平淡,不容置喙,“何时将这几本书吃透了,何时再歇息。”
说罢,她竟自顾自地走到窗边的软榻上,盘膝而坐,合上了双眼,似要入定。那月白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与灯火下,宛若一尊不染尘埃的玉雕。
我呆立原地,脑中嗡嗡作响。
她……她竟要我当着她的面,看这些东西?
羞耻、荒谬、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隐秘兴奋,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能感觉到,她虽闭着眼,但那无处不在的神识,却如一张大网,将我牢牢笼罩。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次心跳的加速,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这哪里是读书,分明是一场酷刑!
我咬了咬牙,脸上火辣辣的,终是拿起那本《素女经》,翻了开来。
烛火摇曳,将书页上那赤裸交缠的男女身影映照得活灵活现。朱砂勾勒的女子,媚眼如丝,玉体横陈;墨线描绘的男子,龙精虎猛,驰骋挞伐。那“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的姿势,比白日里在书斋一瞥,更添了几分幽暗的诱惑。
我的呼吸渐渐粗重,体内那股被压制许久的阳气,随着欲魄的微光闪烁,又开始蠢蠢欲动。下身那话儿,早已不争气地昂首挺立,将裤裆撑起一个尴尬的弧度。
我如坐针毡,只觉娘亲那看似闭合的眼眸,正化作两柄利剑,穿透了我的衣衫,看透了我心底最龌龊的欲望。
“气血浮躁,心神不属。”
清冷的声音自软榻处传来,吓得我一个激灵,险些将书丢在地上。
“看书便看书,莫要胡思乱想。将心神沉入丹田,一边看,一边运转《龙阳霸炎决》。”
我……我没听错吧?
一边看这种东西,一边运功?这……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此乃‘观想法’。”她似乎知我所想,继续道,“人之情欲,如洪水猛兽,堵不如疏。你既有纯阳圣体,又被种下欲魄,阳气之盛,远超常人。寻常的苦修,已是杯水车薪。唯有以欲炼心,以欲御气,将这滔天欲火,化为自身修为的薪柴,方是正途。”
“书中男女交合,亦是阴阳二气流转之象。你且仔细观摩,体悟那气机变化,将其融入你的功法运转之中。”
她的话,玄之又玄,我听得似懂非懂,却不敢不从。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按照她的指点,一边盯着那淫靡的画面,一边缓缓运转起《龙阳霸炎决》。
果然,当我的心神专注于功法运转时,那股几乎要将我理智烧毁的燥热,竟真的被引导着,汇入经脉之中,化作一股股更为精纯、更为霸道的阳刚真气。
书页上的男女,仿佛活了过来。我看到的不再是赤裸的肉体,而是两股纠缠不休的气流,一阴一阳,一柔一刚。它们时而如游龙戏水,时而如猛虎下山,每一次交合,每一次冲撞,都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我的心神,渐渐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将三本图册尽数翻完。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势,那些污秽不堪的玩法,此刻在我眼中,都化作了阴阳变化的无穷法门。
我体内的阳气,在一次次的周天运转中,越发壮大,几乎要撑爆我的经脉。炼体境的瓶颈,已然松动。
“轰!”
丹田之内,一声闷响。仿佛混沌初开,鸿蒙判分。所有奔腾的气血,尽数朝着下腹汇聚,疯狂旋转,最终,于丹田深处,开辟出了一片混沌的、豆粒大小的空间。
气海,成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天地间的灵气,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争先恐后地通过我的毛孔,涌入那片小小的气海之中,化作一丝丝精纯的灵力。
炼气境!困扰我三年的瓶颈,竟在今夜,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一举冲破!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中竟夹杂着丝丝黑烟,带着一股腥臭。这是我体内积郁多年的杂质。
我睁开眼,只觉神清气爽,目力、听力都敏锐了数倍。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鲜活。
窗外,天色已现鱼肚白。
我竟看了一夜。
软榻之上,娘亲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正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清冷的凤眸中,映着晨曦的微光,看不出喜怒。
“感觉如何?”
“回娘亲,孩儿……已入炼气境。”我站起身,恭敬地回答,声音中难掩兴奋。
“嗯。”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起身。
她赤着玉足,缓步走到我面前。晨光透过窗棂,为她那玲珑浮凸的娇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不知何时换了寝衣,其下那巍峨的雪峰与浑圆的臀浪,若隐若现,既圣洁又诱惑。
我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神,又开始摇曳。
“一夜观书,可有心得?”她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嗫嚅道:“略……略有感悟。”
“哦?”她凤眸微挑,“那为娘便考考你。”
“《素女经》载‘九势’,以御女之术,分九品。何势最易令女子情动,元阴泄露,利于采补?”
我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回忆书中所学:“回娘亲,乃是第六势‘畜势’。其中‘猿搏’一式,男子跪坐,女子背向坐于其上,玉茎自阴穴而入,可深捣花心,令女子神魂摇曳,元阴溃散,最易采撷。”
我说完,脸已红得能滴出血来。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简直羞耻到了极点。
娘亲却仿佛未闻,继续问道:“《合欢秘要》中,罗列闺房异趣凡三十六种,以增床笫之乐,固男女之情。你且说来听听。”
我脑中“轰”的一声,彻底懵了。
那些……那些东西,也要背?
见我迟疑,她凤眸一寒:“怎么?忘了?”
“没……没有!”我吓得一个哆嗦,只得硬着头皮,将那些羞于启齿的词汇,一个个往外蹦。
“有……有以口舌侍奉阳物之‘吹箫’,吞吐不定,可令男子阳气勃发;有以唇舌舔舐花户之‘品玉’,吮吸花珠,可使女子春潮泛滥……”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蚋。
“有……有‘毒龙探穴’,以舌探菊;有‘倒挂金钩’,女子双腿架于男子肩上;有……有‘冰火两重天’,以冰块与热茶交替刺激……”
我每说一个,都觉脸上热一分,心中罪恶感便重一分。
“还有……还有所谓‘黄金’、‘圣水’之秽物玩法……更有……更有数男戏一女,或数女弄一男之‘群戏’……”
“……亦有……喜好观他人行房,或让他人观自己行房之‘窥伺’……”
“……更有甚者,恋慕生身之母,欲行不轨之事,此为‘恋母’;或……或喜见生母与他人交合,从中获得快感,此为‘绿母’……”
当说到“绿母”二字时,我不由得想到了昨天娘亲所说的南宫阙云一事……莫不是她儿子有此绿母癖好?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想象自己仙子般的母亲跪倒在其他男人胯下,也不愿去想。
我的内心有些杂乱,只能继续将自己所记得的其他异趣一一说出,但终归有些是忘记了……
娘亲静静地看着我,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我却分明感觉到,她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那双幽深的凤眸中,仿佛有风雪在酝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我几乎吓得心胆俱裂,连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说完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孩儿愚钝,只……只记住了这些……”我颤声道。
“学艺不精,用心不专。”她淡淡评价道,“看来,你昨夜并非全神贯注。”
我心中叫苦不迭,那等情形,谁能全神贯注啊!
“也罢。”她转过身,望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光,“修行之事,张弛有道。今日便暂且放过你。”
我心中一松,刚要舒一口气。
“只是……”她话锋一转,“你功课未成,须得受罚。”
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今夜,为娘要好好罚你。”
她的声音飘渺如云烟,落在我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至于如何罚……”她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没有回头。
“你,到时便知。”
第十章:惩罚
日暮时分,残阳如血,将望江楼的飞檐斗拱染上一层瑰丽的赤金。
我立于房中,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昨夜那句“今夜要好好罚你”,如同一根无形的鞭子,时时在心头抽打,让我既恐惧,又生出一丝不可告人的隐秘期盼。
娘亲自午后便一直在窗边打坐,吐纳调息,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仿佛与这尘世的喧嚣隔绝开来。
当天边最后一抹霞光隐去,她终于睁开了眼。
“凡儿。”
“孩儿在。”我连忙躬身。
“我忽忆起,这东石城南三十里外,有一处‘回雁峰’,峰上生有一种‘紫蕊草’,与你如今的境界颇有助益。你去采几株回来,今夜正好为你炼药。”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城南三十里?一来一回,怕是要到深夜了。
我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违逆,只得应道:“是,娘亲。”
“此去路途不近,早去早回。”她递给我一张简易的舆图,又取出一锭银子,“若遇饭铺,自去果腹,不必赶得太急。”
我接过舆图与银两,心中那丝疑惑被她话语中的关切冲淡了些许。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惩罚”?让我跑一趟腿,磨磨我的性子?
我不敢多想,将东西揣入怀中,辞别了娘亲,匆匆下楼而去。
夜色渐浓,我施展起初学的身法,足下生风,朝着城南疾驰。炼气境的修为,让我的脚力远非昔日可比,三十里山路,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抵达。
回雁峰上,月色清冷。我按着舆图的指引,果然在几处背阴的石缝中,寻到了那泛着淡淡紫光的紫蕊草。采撷了七八株,用布包好,我不敢耽搁,立刻动身返回。
归途之中,腹中饥饿,便在路边一家尚在营业的小酒馆,胡乱吃了些饭菜。待回到东石城时,已是三更时分。
长街寂静,唯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夜里回荡。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登上望江楼三楼,行至我们那间天字号房门前。
我推开房门,踏入其中。
屋内烛火未燃,仅有清冷的月光,自敞开的窗棂洒落,将地面铺上一层银霜。
未及我看清,眼前骤然一黑。
一抹月白色的物事,带着一丝微凉的、柔滑的触感和奇异的麝香味,覆上了我的双眼。它并非完全不透光,我仍能隐约看见前方朦胧的轮廓,辨认出桌椅与床榻的影子。
一股熟悉的、清冽如雪的奇异幽香钻入鼻窍。
“娘亲?”我心中一慌,试探着唤道。
身后寂静无声。
正当我愈发不安,试图抬手扯下这物事之时,一个温热柔软的身躯,悄无声息地贴上了我的后背。
“别动。”
娘亲的声音,就在我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惩罚,开始了。”
听到这话,我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竟奇异地安定了下来。方才的惊慌与忐忑,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肃穆的认真。
我身子一僵,随即却放松下来。我立直了身子,静静等待。
一双手,冰凉如玉,环上了我的腰。
紧接着,两团惊人饱满、温润沉甸的物事,隔着单薄的衣料,自后方压上了我的双肩。一边一个,不偏不倚。
随着那温软的重压,一股更为浓郁的、清冽如冰雪的幽香,混杂着丝绸的微馨与女子肌肤独有的暖香,蛮横地灌满了我的口鼻。那肉量极为丰沛,触感紧实而弹韧,竟将我整个肩头都包裹住,紧紧夹住我的后脖颈与脑勺,更有部分软肉顺着我肩胛的弧度满溢而下,垂至我的臂膀。重量虽沉,压在我身上,却不觉半分劳累,反倒有一股温热的暖意,透过那两团软肉,源源不断地渗入我的肌骨。
我脑中“轰”的一声,脸上瞬间火烧火燎,下身阳物应声而起。
我知晓这是什么。
是她。
是她那比世间任何山峦都要巍峨、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莹润的……
“娘……”我的声音干涩颤抖,“您……这便是……惩罚?”
“然也。”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气息温热,“你昨夜学艺不精,今日便罚你亲身体悟一番。这第一课,便是要你识物、辨物、言物。”
我身子一震。
“为娘教你,日后寻了炉鼎,也好知晓如何与她调笑取乐,增进阴阳和合之趣。说,你肩上是何物?多说几个名头来听听。”她的语气似是有些耐人寻味。
听到娘亲这话,我瞬间呆愣住。她竟要我……要我当着她的面,说出那等污秽的词汇来形容她圣洁身体的一部分?
我牙关紧咬,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嗯?”她鼻音微扬,环在我腰间的手,指尖轻轻一掐。
“是……是乳房。”我终是抵不过那无言的威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够。”
“……奶子。”
“继续。”
我闭上眼,努力地将脑中曾于那些图册上瞥见的、羞于启齿的词汇,一个个往外蹦。
“文人雅称……有唤作‘双峰’、‘玉峦’、‘琼乳’……”
“市井鄙言……则称其为……‘奶袋’、‘奶球’、‘白兔’、‘大白馒头’……”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热得几乎要滴下血来。拿这种粗俗词汇去玷污我心中的仙子,着实是我不愿意的。
“尚可。”
她的话音落下,肩上的两团软肉忽地向内一合,力道骤增,竟如一道温软的枷锁,将我的脖颈与后脑牢牢夹住。那紧实弹韧的乳肉,隔着衣料,将我的皮肤每一寸都挤压、包裹。
我身子一颤,只觉一股热流自尾椎直冲天灵,下身那话儿再也按捺不住,悍然挺立,将本就紧绷的裤裆顶出一个愈发狰狞的弧度。
“感觉如何?”她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对我身体的变化毫无所觉。
我涨红了脸,声音细若蚊蚋,却还是如实答道:“很……很沉……压得我肩头都陷了进去……又……又暖,像……像两个暖炉……”
“……还有呢?”
“很软……很弹……将我……将我的脖子……都……都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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