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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修仙传2 (第十二幕 167-175)作者:yanana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4 11:18 长篇小说 7950 ℃

【炉鼎修仙传2】(第十二幕 167-175)

作者:yanana

第十二幕:太虚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主世界,东域,灵花阁。

又是两百年的光阴悄然流逝。

对于如今的云朝而言,两百年意味着二十代凡人的更迭,意味着神魂天网的十次大版本迭代,意味着无数座浮空城在云朝中拔地而起。那里是喧嚣的、剧变的、日新月异的,时间被精确切割成每一秒的高效运转。

但对于云袖来说,这两百年不过是她漫长生命中一次稍显漫长的闭关,或者几场关于太虚航路的内阁会议。

不知为何,近日来她在翻阅《云朝人口普查报告》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些关于“故乡”的字眼上。一种久违的、像是游子离家太久才会泛起的酸涩感,毫无征兆地击中了这位已臻炼虚境界的大天尊。

她忽然很想回主世界看看。

云袖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站在云端神殿的观景台上。她从怀中摸出了那枚温润的“玄断两仪佩”。随着灵力的注入,玉佩上流转起黑白二色的光晕,一道跨越世界的空间涟漪在她面前缓缓荡开。

……

当脚底再次踩上实地时,扑面而来的并非云朝那种经过精密过滤和调配的恒温空气,而是夹杂着泥土芬芳、花草清香以及淡淡灵气的自然之风。

云袖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灵花阁的味道。

她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收敛了那一身足以压塌虚空的恐怖威压,将修为伪装在化神初期——这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受人尊敬,又不会引起天道的过度排斥。

她漫步在灵花阁的山门石阶上。

两百年未归,这里的一切竟真的没有任何改变。

路旁那株歪脖子的迎客松依旧维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仿佛两百年的风霜只是它打了个盹;远处护花堂的练武场上,依旧传来年轻男弟子们嘿哈的操练声,和两百年前甚至一千年前别无二致;就连空气中飘荡的那种特有的、属于灵花阁的甜腻脂粉香气,都浓郁得让人有些恍惚。

时间在这里仿佛是粘稠的,流淌得极慢极慢。

几名穿着半透明薄纱、身形娇小的女弟子从她身边经过,并未察觉到这位看似普通的“师姐”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大人物。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某位师兄的胸肌,或是抱怨着近日修炼《灵花经》时的身体不适。

云袖看着她们,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当年那个刚刚入门、懵懂无知的自己。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除了修仙界这死水一潭的亘古不变。”云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抹怀念的浅笑。这种停滞感,虽然让她觉得落后,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永远封存在记忆里的老家。

她熟门熟路地穿过重重禁制,来到了主峰之巅的穗花宫。

那座奢华的宫殿依旧金碧辉煌,殿前的灵池中,几尾活了数千年的锦鲤正慵懒地吐着泡泡。

“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在门口晃悠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威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云袖推门而入。

大殿深处的软榻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正斜倚着凭几,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烟斗。她容貌极美,皮肤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桃花眼流转间尽是浑然天成的媚意。

正是灵花阁阁主,也是云袖的师尊,穗儿。

“师傅。”云袖恭敬地行了一礼,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就像一千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徒弟时一样。

“嗯。”穗儿直起身子,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云袖,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在外面那个什么‘云朝’过得不错,这身气度,连为师都有些看不透了。”

算算日子,师傅如今也该有三千五百多岁了。

对于化神修士五千年的寿元来说,三千五百岁已然步入中后期。虽然穗儿的外表依旧维持在那个受《玄天玉宫录》影响的少女模样,但云袖能敏锐地感觉到,师傅的神魂气息中多了一丝暮气。那是时光冲刷留下的不可逆转的痕迹。

“徒儿不孝,许久未回来看望师傅了。”云袖走到榻前,像小时候那样自然地坐在一旁的锦墩上。

“你也知道许久了?”穗儿轻哼一声,用烟斗轻轻敲了敲云袖的脑袋,力道轻得像是在抚摸,“两百年没个音信,若不是你的魂灯还亮得吓人,为师都要以为你死在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了。”

师徒二人闲聊了许久。穗儿问了问云朝的近况,但大多是当趣闻在听,对于那个没有灵根也能上天的世界,她始终抱着一种“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宠溺态度。云袖也不反驳,只是捡着些有趣的事情说给师傅听。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故人身上。

“金玥那丫头,这会儿应该在执法堂。”穗儿吐出一口淡粉色的烟雾,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你去看看她吧。这两百年,她……变了挺多。”

云袖心头微微一跳。

金玥,那是她在灵花阁为数不多的羁绊之一。当年师傅新收的小师妹,那个总是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需要她手把手教导如何适应身体改造的小丫头。

辞别了师傅,云袖向着执法堂的方向飞去。

还没进执法堂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道严厉的女声:

“荒唐!身为灵花阁弟子,连最基本的‘媚术’都练不好,将来如何去侍奉那些大宗门的真君?你们以为炉鼎是那么好当的吗?那是需要拿命去搏、拿尊严去换的通天大道!这点苦都吃不了,趁早滚去外门当杂役!”

云袖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她认得,是金玥。但语气中的那种凌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严苛,却又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她隐匿身形,悄然站在大堂的横梁之上。

下方的公堂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金丝绣花红袍的女子。她看起来依然是一米四左右的身高,娇小玲珑,五官精致可爱,完全是《玉女建木经》塑造出的标准“玉女”形象。

但这具可爱的皮囊之下,散发出的却是一股令人胆寒的上位者威压。

金玥现在的修为是元婴中期。

一千五百多岁了啊……

云袖默默注视着下方那个威严的小小身影。

普通元婴修士寿元不过千载,金玥能活到一千五百岁,全靠《玉女建木经》那逆天的长寿功效在硬撑。但即便如此,云袖开启“天眼”望去,只见金玥头顶的气运光环已经黯淡无光,原本旺盛的生命之火如今只剩下一缕残烛,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的寿元,恐怕不足百年了。

化神境界的天堑,终究不是谁都能跨过去的。即便是有穗儿这样的化神名师教导,即便是坐拥灵花阁的海量资源,金玥依然卡在了元婴中期,寸步难行。

这才是修仙界的常态。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云袖,拥有玄断的指引,拥有掠夺气运的魔功,拥有一个世界的愿力加持。绝大多数修士,哪怕是天才,最终也会倒在岁月的长河里,变成一捧黄土。

下方的训话结束了,几名犯错的女弟子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下去。

大堂内只剩下金玥一人。

她屏退了左右,那股强撑着的威严瞬间垮塌下来。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苍白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红润。

“谁?”

金玥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横梁之处。虽然寿元将近,但她毕竟是执掌执法堂数百年的实权长老,警觉性极高。

云袖不再隐藏,缓缓显出身形,飘落在地。

“师姐?”

金玥眼中的戒备瞬间凝固,化作了巨大的惊愕,随后是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像几百年前那样扑过来,但脚步刚迈出一半,却又生生止住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端端正正地朝着云袖行了一个晚辈礼:“金玥,见过师姐。不知大天尊驾临,有失远迎。”

这一声“大天尊”,像是一道无形的墙,瞬间横亘在两人之间。

云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样貌未变,眼神却早已沧桑的师妹。记忆中那个总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因为戴上肛环而羞耻得大哭的小女孩,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灵花阁位高权重的金长老,是穗阁主麾下最得力的干将,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门下依附者众多的修仙界巨擘。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必叫那个称呼。”云袖走上前,伸手扶起了她,语气柔和,“还是叫师姐吧。”

金玥抬起头,看着云袖那张似乎永远定格在青春年华、且越发深不可测的脸庞,眼神有些恍惚。

“师姐……你一点都没变。”金玥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还是那么年轻,那么高不可攀。”

“你也还是老样子啊。”云袖轻声说道。

“老样子?”金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依旧白嫩如藕节般的小手,自嘲地摇了摇头,“这副皮囊是不会老的,这是《玉女建木经》的恩赐,也是诅咒。但我自己知道……我已经老了,师姐。”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已经老得快要跳不动了。”

两人并没有像云袖想象中那样抱头痛哭或是彻夜长谈。她们坐在执法堂的偏厅里,喝着灵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金玥说起她这一千年来收的徒弟,有的死了,有的叛逃了,有的如今也成了结丹长老;说起她为了争夺宗门资源,是如何与其他几位长老勾心斗角,甚至动用了雷霆手段清洗异己;说起她前些年纳的一位面首,体贴入微,只可惜寿元太短,前不久刚刚坐化。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云袖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嘴。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插不上话。

金玥口中的那个世界——那个充满了算计、争夺、妥协和无奈的修仙界,离她太远了。在云朝,一切都可以用数据量化,用制度解决,而在灵花阁,在金玥的世界里,生存依旧是唯一的命题。

“师姐,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她转过头,深深地看着云袖,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你跳出去了。而我,还有师傅,我们都被困死在了这里。”

“师妹……”云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比如“我可以带你去云朝”,比如“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延寿”。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带去云朝又如何?没有化神机缘,金玥去了云朝也只是换个地方等死。至于延寿……到了元婴期,寻常延寿灵药早已无效,除非逆天改命。

而且,看着金玥那双虽然疲惫却依然透着一股子傲气的眼睛,云袖明白,金玥有金玥的尊严。她是灵花阁的长老,她在这里有一千五百年的根基,有她的徒子徒孙,有她奋斗了一生的事业。

她不是云袖的附庸,她是金玥。

“师姐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金玥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主动岔开了话题。

“待不了几天。”云袖诚实地回答,“云朝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嗯,那是自然。”金玥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大天尊嘛,总是忙的。”

临别时,金玥坚持要送云袖到山门。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身高都不足一米五的女子并肩而行,从背影看去,就像是两个贪玩晚归的垂髫童子。

“师姐。”

在山门口,金玥忽然叫住了云袖。

“怎么了?”

金玥犹豫了一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精致的玉简,递给了云袖。

“这是我这些年对自己修炼《玉女建木经》的一些感悟,还有我改良过的几个小法术。”金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师姐你现在肯定看不上这些微末伎俩了,但……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若是你在云朝遇到什么资质不错的后辈,或许能传给她们。”

云袖郑重地接过玉简,握在手心,感觉沉甸甸的。

“我会的。”云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会好好保存,传下去。”

金玥笑得很灿烂,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挥了挥手,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像是要努力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师姐。

“师姐,保重。若是有空……再回来看看。”

“一定。”

云袖转身,踏空而起。

她没有回头,但神识却一直锁定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直到飞出很远很远,看着金玥依旧保持着挥手的姿势,像是一尊望夫石,孤零零地立在岁月斑驳的山门前。

云袖握紧了手中的玉简,眼眶微热。

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天尊,哪怕她拥有令天地变色的伟力,依然无法留住流沙般逝去的时间,无法挽留那些注定要在岁月中凋零的故人。

“大道独行……”

云袖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慌。她催动玄断两仪佩,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了界壁,消失在茫茫太虚之中。

身后,灵花阁的钟声悠悠响起,回荡在暮色四合的群山之间,苍凉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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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回到云朝,那种熟悉的、被无数数据流和精密灵力网络包裹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云袖坐在云端神殿的最高层,手中把玩着那枚看似朴实无华的“玄断两仪佩”。

刚刚那次跨界传送,耗时不过一瞬。

她闭上眼,试图回溯那一瞬间的空间法则波动。作为一名炼虚期的大天尊,她如今已能肉身横渡太虚。在如同泥潭的太虚环境中,她全力飞行的速度是云朝最新型“穿云级”虚空飞船的一万倍以上。若是她愿意,完全可以凭借肉身往返于各个殖民星球之间。

但是,哪怕是她引以为傲的极速,在“玄断两仪佩”面前,也显得笨拙而原始。

“不仅仅是速度的问题……”云袖睁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表面,喃喃自语,“这是维度的跨越。从太虚中的任意一个坐标点,无视距离,无视空间乱流,直接锚定并降临到另一个指定的小世界内部。这种手段,简直是神迹。”

她现在的修为是炼虚初期,之上是合体,再往上才是渡劫。而渡劫期共有九重天劫,一步一登天。

当年的玄断,倒在了第四次天劫之下。

为了求生,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那条最痛苦、最决绝的道路——兵解化器。他将自己毕生的修为、感悟,乃至那一缕不屈的神魂,全部熔炼进了这枚玉佩之中。换句话说,云袖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一件法宝,而是一位渡劫期大能一生的结晶,是他道果的具象化。

“炼虚、合体、渡劫……”云袖轻叹一声,“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是这方天地的主宰,可看着这枚玉佩,才知晓前路依然漫漫。当年那个老家伙,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这种空间折叠与定点投送的技术,即便是如今集结了整个云朝智慧的科学院,也只能窥探到皮毛,根本无法复制,更别提量产。

“看来,所谓的科技飞升,在真正的顶尖修仙大道面前,依然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云袖收起玉佩,身形一闪,消失在神殿之中。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位于云朝核心区域的“太虚研究院”。

这里是整个云朝的大脑,无数身穿白袍的修士穿梭其中,巨大的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展示着最新的灵力回路图纸和太虚星图。

云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地下深处的“高能灵子实验室”。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长发随意挽起的“女子”正背对着她,在那台巨大的“虚空引擎”原型机前指指点点,还不时爆出几句粗口,痛骂旁边的几个元婴期研究员脑子像榆木疙瘩。

那“女子”的身形样貌,与几百年前的云袖几乎一模一样——准确地说,那就是云袖曾经的肉身。

当年云袖突破化神,重塑法体,脱胎换骨。那具承载了她早年痛苦记忆、被穗儿改造过的旧肉身,本该被销毁。但考虑到这具身体本身就是经过无数天材地宝堆砌、又修炼了《玉女建木经》的极品炉鼎体质,直接毁了实在可惜。

于是,在玄断的软磨硬泡下,云袖将这具淘汰的肉身“废物利用”,给了玄断作为寄宿之所。

现在的玄断,顶着云袖曾经的脸,干着研究院主管的活。

“咳。”云袖轻咳一声。

那灰袍“女子”猛地转身,看到云袖后,那张原本冷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其外表极不相符的痞气:“哟,大忙人回来了?回娘家省亲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哭着鼻子喊师傅?”

“少贫嘴。”云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手打出一道隔音结界,“我刚试了一下玉佩的传送,稳定性依然完美。老东西,你当年的空间造诣,确实让我望尘莫及。”

玄断得意地哼了一声,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块灵晶啃了一口——这是他现在的怪癖,这具身体依然保留着对灵气极度渴望的本能,“废话,老子当年好歹也是抗过三重天劫的人。要不是第四重天劫那个‘九霄灭神雷’太变态……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云袖走到一张巨大的星图桌前,手指轻轻一点,漆黑的太虚背景上亮起了无数光点。

“这是你当年给我的太虚境地图。”云袖指着星图中央那一团被标记为红色的混沌区域,“结合我这次回主世界的空间坐标反馈,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所谓的‘仙界’,也就是主世界,正位于整个太虚境的物理中心。”

“那是自然。”玄断凑了过来,看着那幅不知多少年前的老地图,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太虚无垠,万界林立。但绝大多数小世界都是在太虚风暴中随机漂流的浮萍。唯有仙界,它是永恒的锚点,是万界的源头,也是所有飞升者的终点。”

他指了指那团红色区域周围密密麻麻的乱流带,“看到这些了吗?这是‘界域罡风层’。别说你现在的飞船,就是合体期的大能硬闯,也会被撕成碎片。若不是你出生在那里,身上带着那个世界的因果烙印,再加上老子的玉佩护持,你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进不去,也出不来。”云袖若有所思,“就像是一个被完美保护起来的……温室?”

“或者是囚笼。”玄断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老子当年在外面浪的时候,就觉得那地方邪门得很。里面的灵气虽然浓郁,但总感觉少了一丝‘变数’。反倒是这太虚之中,虽然荒芜危险,却充满了无限可能。”

云袖点了点头,目光从中心移向了边缘。

在那里,围绕着云朝所在的这个小世界,已经亮起了十几个绿色的光点。

这都是这两百年来,云朝扩张的成果。

“第三殖民地的情况如何?”云袖问道。

玄断立刻恢复了工作状态,调出了一组数据画面:“还可以。那个代号‘翠微’的宜居世界,环境不错,灵气浓度虽然只有主世界的十分之一,但胜在稳定。那边的土着生物还处于部落时代,我们的先遣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神迹降临’,建立了信仰体系。目前正在铺设地表灵脉网络,预计五十年后可以作为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地。”

“资源采集点呢?”

“这就更多了。”玄断手一挥,星图上又亮起了一片密集的黄点,“我们在附近的七个荒芜世界建立了全自动采矿基地。那些地方没有生命,不需要顾忌什么生态平衡,直接用巨型法器进行毁灭性开采。得益于此,我们现在的稀有灵矿库存非常充足,足以支撑你的‘通天塔’计划。”

云袖看着这幅宏大的星图,心中却异常平静。

在外界看来,她是高高在上的云朝女皇,是统御亿万生灵、征服星辰大海的征服者。她的云朝舰队在太虚中横行霸道,她的殖民地遍布周边世界,她的子民享受着远超任何修仙界的便利生活。

但只有云袖自己清楚,这一切的一切——

那横跨星空的舰队,那日夜轰鸣的工厂,那遍布世界的灵力网络,乃至这正在不断向外吞噬扩张的庞大帝国……

本质上,都只是为了供养她一个人的资粮。

所谓的“科技”,所谓的“制度”,所谓的“文明发展”,不过是她用来更高效地掠夺资源、推演大道、提升修为的工具罢了。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是极度的私得。

传统的宗门模式太低效了。一个宗门供养几个老祖,效率低下且内耗严重。

而云袖,创造了一个文明来供养自己。

“不管是飞船,还是殖民地,亦或是这满屋子的黑科技……”云袖看着玄断,眼神冷冽而坚定,“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助我突破炼虚,晋升合体,乃至渡劫、大乘。我要走的,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集众’之道。”

玄断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既有赞赏,也有几分畏惧。

他用那具曾经属于云袖的身体笑了笑,语气幽幽:“丫头,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比当年的魔道巨擘还要像魔道。不过……老子喜欢。这才是修仙者该有的样子。”

“我不是魔。”

云袖转身向外走去,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

“我只是不想像金玥师妹那样,在岁月中无奈地等死;也不想像师傅那样,守着一个一成不变的枯冢,虚度光阴。”

“我要去看看,这太虚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走出研究院,外面正是云朝的人造黄昏。

巨大的浮空城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无数飞梭如流萤般穿梭其间。远处,一艘刚刚返航的巨型资源舰正缓缓泊入港口,卸下从异世界掠夺来的山一般的灵石矿脉。

云袖站在高处,俯瞰着这片独属于她的钢铁仙境。

她伸出手,虚空一握。

整个世界的灵气仿佛都在随着她的呼吸而律动。

“这还不够。”她轻声说道,“还要更快,更多。”

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在真正的危机降临时,不做那待宰的羔羊。玄断当年的失败时刻提醒着她,天劫之下,众生平等。

如果不把整个文明都变成自己的铠甲和剑刃,她拿什么去对抗那最终的天劫?

“传令下去。”

云袖的神念瞬间覆盖了整个云朝内阁。

“启动‘太虚远征’第二阶段计划。我要在一百年内,将控制的附属世界数量翻倍。另外,让科学院加大对‘玄断两仪佩’空间法则的解析力度,我需要更高效的跨界手段。”

“是!大天尊!”

无数道激动的神念回应在脑海中响起。

云袖面无表情地切断了联系,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浩瀚无垠的深邃太虚。

那里,才是她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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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云袖独自一人站在云朝最边缘的星港观测台上,目光穿透了厚重的防护屏障,投向那片深邃无垠的虚空——太虚。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星辰闪烁的浪漫,只有一片混沌而压抑的灰暗。太虚,是世界之外的荒原,是所有文明的坟墓与摇篮。

在云朝的教科书里,太虚被描述为一个超越了常理认知的巨大“容器”。它大于一切已知的宇宙概念,若将一个个完整的世界比作漂浮在水面上的气泡,那么太虚就是那片无边无际、浑浊不堪的泥潭。

“这就是我要征服的地方。”云袖低声自语。

她手中的星图投影在虚空中展开。那是以云朝所在的小世界为中心,向外辐射的一片扇形区域。在这片区域里,散落着十几个已经被标记的绿色光点,那是云朝目前的势力范围。而在更远的地方,则是大片大片的黑色未知区域,只有零星几个模糊的标记,那是玄断留下的古老记录。

玄断的那张图,虽然标出了太虚的整体架构——一个以仙界为核心,向外无限延伸的同心圆结构——但在细节上早已过时。太虚中的世界并非静止不动,它们在看不见的暗流中缓慢漂移,万年岁月足以让沧海变桑田。

“太虚之中,世界如泡影。”

云袖回想起玄断的教导。想要在这片泥潭中穿行,绝非易事。太虚并非真空,而是充斥着一种名为“虚无”的高密度物质。这种物质粘稠、沉重,且带有极强的侵蚀性。普通飞船一旦驶入,瞬间就会被压扁、腐蚀殆尽。唯有炼虚境以上的大能,凭借自身强大的法则之力,撑开一片绝对领域,才能在其中勉强移动。

而且,太虚中的阻力极大,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消耗海量的能量。这种阻力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就像是一个人在凝固的水泥中强行游泳。

但相对的,这里没有光速的限制。

在太虚中,只要你的能量足够强大,法则感悟足够深厚,速度可以无限叠加。云袖如今的肉身横渡速度,已是云朝最快飞船的万倍,但这依然只是她目前修为的极限,而非太虚的极限。

“既然不想被动等待,那就主动出击。”

云袖深吸一口气,神魂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那是主魂与副魂分离的信号。

为了这次远行,她做足了准备。主魂将坐镇云朝中枢,进入深度的休眠状态,只维持最低限度的意识活动,作为整个云朝的定海神针。而她的副魂,将携带她目前最顶尖的感悟和一部分本源力量,踏入太虚,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

每隔十年,副魂会通过某种特殊的量子纠缠(或者说是灵魂共振)方式,瞬间切回主魂。在那一瞬间,庞大的记忆数据会进行同步,主魂苏醒,处理积压的行政事务,进行全局扫描,修正云朝的发展方向,然后再一次沉睡。

这种方式,既保证了云朝的稳定,又满足了她探索外界的渴望。

“准备好了吗?”玄断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来,带着一丝少有的严肃,“一旦进入深层太虚,除了十年一次的同步,你将彻底失去与云朝的联系。那里可能有比仙界更古老的文明,也可能有连我也没见过的恐怖存在。”

“我不需要联系。”

云袖的身影渐渐虚化。

她的肉身——那具仅仅是为了穿衣服而存在的躯壳——被留在了观测台上。而在肉身消散的地方,一道纯粹由法则和神念构成的光影凝聚成型。

那光影虽然模糊,却隐约可见云袖的轮廓。在太虚中,肉身是累赘,唯有神魂法相才是云袖最强的战斗形态。

“太虚虽大,但我云袖既然来了,便要让这里也留下我的痕迹。”

那道光影没有任何犹豫,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了云朝的世界屏障。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

那种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怖挤压感,那种仿佛置身于深海万米之下的窒息感。浑浊的太虚能量像无数只无形的大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神魂法相。

但这并未让她退缩,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征服欲。

“法则,开!”

云袖心中一声低喝。

一道璀璨的光环以她为中心猛然爆发,硬生生地在那浑浊的泥潭中撑开了一个直径百米的绝对真空领域。

在这个领域内,她是绝对的主宰。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渐渐远去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气泡——那是她的云朝,她的根基。

随后,她毅然转身,从玄断那张古老星图的边缘开始,向着那片从未有人涉足的黑暗深处,全速进发。

太虚深处,无数沉寂了亿万年的文明废墟,正在静静等待着这位新访客的到来。

...

漫长而枯燥的最初一百年,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消逝在太虚的刻度里。

在这一个世纪中,云袖的副魂并没有急于向外突进,而是像一位强迫症般的绘图师,不知疲倦地巡视着云朝现有的每一寸领地。她穿梭在那些被标记为“资源点”的荒芜世界之间,重新校准了每一个坐标的精度,记录下每一股细微的太虚乱流周期。

每隔十年,那股来自遥远主魂的召唤便会如期而至。

在一瞬间的恍惚与重叠中,庞大的数据流如江河入海般涌向沉睡在云端神殿的主体。云朝的星图在这每一次的“呼吸”中变得愈发清晰、精密。那些原本模糊的边缘被点亮,黑暗中的隐患被标记。

百年期满,当最后一块云朝周边的拼图被严丝合缝地嵌好,云袖停了下来。

她伫立在已知世界的尽头,身后是已经纳入掌控的秩序,身前是依旧混沌未知的深渊。

“热身结束。”

她选定了一个方向——那是指向玄断古地图深处的一个矢量,随后,没有任何迟疑,身化流光,一头扎进了那片更加狂暴、更加浑浊的太虚深处。

真正的远行,开始了。

这是一场注定孤独的苦旅。太虚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不断后退的浑浊气流和偶尔擦身而过的世界气泡。云袖机械地重复着“飞行-扫描-记录”的过程。

她见过完全由液态金属构成的银色海洋世界,在那里,巨浪滔天,每一滴水都蕴含着足以毒死金丹修士的重金属煞气;她也见过被永恒烈火包裹的恒星残骸,核心处跳动着即将熄灭的法则余晖;更多的时候,她遇到的是死寂的荒原,除了尘埃和岩石,一无所有。

直到那一天。

在离开云朝大约三千个太虚标准距离单位的地方,云袖的神念雷达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那不是混乱狂暴的太虚乱流,也不是死寂世界的沉闷回响,而是一种……有韵律的、被有序梳理过的灵气震荡。

“这是……阵法的痕迹?”

云袖心头一跳,身形骤然加速,破开重重迷雾,向着波动的源头冲去。

很快,一个巨大的气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这个世界的体积极大,直径足有云朝本土世界的十倍以上。透过那层半透明的世界隔膜,可以隐约看到内部山川起伏,绿意盎然,甚至有云雾缭绕的仙山福地。

云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将修为压制到极致,像一粒微尘般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界壁,降临在这个世界的高空。

久违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神念如水银泻地般铺开,瞬间覆盖了方圆万里的疆域。她看到了建立在险峰之上的巍峨宗门,看到了御剑飞行的青衣修士,看到了凡人城池中袅袅升起的炊烟,也看到了正在荒野中为了几株灵草而厮杀的散修。

这是一个完整的、鲜活的修仙文明。

这是她在太虚中探索了数百年,发现的第一个“活”的样本。

然而,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云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甚至是某种居高临下的索然无味。

太弱了。

这个疆域辽阔的世界,灵气浓度却稀薄得让人皱眉,仅仅比凡人界强上一线,甚至不如云朝那些经过人工灵脉改造的殖民地。

而在她的感知中,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几股气息——那些盘踞在洞天福地深处、被徒子徒孙们顶礼膜拜的“老祖”们,其修为波动仅仅停留在元婴期。而且大多是元婴初期、中期,连一个元婴后期的都寥寥无几。

“坐井观天。”

云袖悬浮在九天之上,看着下方正在举行的一场声势浩大的“仙门大比”。

擂台上,两个筑基期的年轻才俊正在为了宗门荣耀拼死相搏,引得周围看台上数万名炼气期弟子欢呼雀跃。在他们眼中,那绚烂的法术光影是通天的大道,那筑基期的修为是毕生的追求。

而在云袖眼中,这不过是两只蚂蚁在挥舞着草棍。她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稍微释放出一丝炼虚境的威压,整个世界的法则就会崩塌,这些所谓的仙门、老祖、连同这个巨大的世界气泡,都会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记录:太虚文明001号。”

云袖冷漠地在神魂档案中刻下了一行字。

“类型:低等修仙文明。最高战力:元婴期。疆域等级:大型。灵气等级:贫瘠。资源评估:低。威胁等级:零。备注:无开发价值,建议作为观察样本保留。”

她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个月。她像一个无形的幽灵,游荡在各大宗门的藏经阁中,翻阅着他们的史书和功法;她旁观了凡人王朝的更迭,看着帝王将相在岁月中化为白骨;她甚至站在那位“天下第一高手”的床头,看着那位元婴老祖在寿元耗尽的恐惧中苦苦挣扎,最后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没有干涉,没有交流,只有记录。

三个月后,云袖悄然离去,就像她来时一样,没有在这个世界激起一丝涟漪。

重返太虚的旅途,云袖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并非因为那个弱小的文明,而是因为她刚刚完成的一次地图校对。

她打开了玄断留给她的那份古老星图。在那张宏大到令人窒息的卷轴上,代表着“仙界”的中心光点依然耀眼。而在仙界的外围,被划分出了无数个巨大的扇形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标注着一个古老而尊贵的名字。

云袖将自己这数百年来辛苦探索的轨迹、连同那个新发现的001号文明,小心翼翼地叠加在古地图上。

结果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个看似遥远的红线,那个她以为自己已经飞出很远的距离……竟然还仅仅是停留在古地图上一个名为“两仪宗”的势力范围内。

甚至,连“两仪宗”这三个大字的笔画都还没飞出去。

“两仪宗……”

云袖摩挲着玄断两仪佩,这枚玉佩的名字正是来源于此。

玄断曾在这个古老的宗门修行,那是他魂牵梦绕的故土。

“丫头,你可知何为圣地?”玄断当年的话语似乎又在耳边回响,“在太虚之中,一般的宗门如过江之鲫。但唯有拥有大乘期修士坐镇的势力,方可被称为‘圣地’。”

“大乘啊……”

炼虚之上是合体,合体之上是渡劫,渡劫圆满之后,才是大乘。

大乘期,那是真正的陆地神仙,距离飞升成仙只差最后一步。

“而我两仪宗全盛时期,”玄断的声音中总是带着无法掩饰的傲气,“坐拥十二位大乘尊者,更有四位滞留人间、不愿飞升的红尘真仙坐镇!那是何等的辉煌,何等的霸道!万界来朝,莫敢不从!”

十二位大乘,四位真仙。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云袖如今仅仅是炼虚初期,在太虚中便已觉得步履维艰。而那个曾经的两仪宗,光是其势力范围(也就是云袖现在怎么飞都飞不出去的这片区域),就占据了太虚星图中如此巨大的一块版图。

可是现在呢?

云袖放眼望去,四周依旧是浑浊的太虚,是死寂的荒原,是偶尔遇到的一两个像001号那样弱小如蝼蚁的文明。

那些大乘尊者呢?那些红尘真仙呢?那座号称万劫不灭的两仪圣山呢?

都消失了。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将那段辉煌的历史硬生生地从太虚中抹去了,只留下一张过时的地图,和一个流落他乡、化身器灵的孤魂野鬼。

“仙界封闭,圣地消亡,万界凋零……”

云袖望着太虚深处那个依旧散发着诱惑光芒的“仙界”方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当年的那场变故,究竟可怕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两仪宗这样的庞然大物灰飞烟灭,让整个修仙界的格局退化至此?

如今的太虚,就像是一片遭遇了灭顶之灾后的废墟。而她云袖,不过是在这片巨大的废墟之上,刚刚捡起了一块瓦片的孩子。

“但我不会停下。”

云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光芒。

“以前的圣地没了,那我就建一个新的。”

“总有一天,这太虚星图上的每一寸疆域,都要改姓‘云’。”

她调整了一下方向,再次化作一道倔强的流光,向着那无尽的黑暗深处,继续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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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又是百年光阴,如同流沙般在太虚的指缝间悄然滑落。

云袖的足迹已经深入到了一个连玄断的古地图上都未曾标记过的陌生空域。这里的太虚环境更加恶劣,浑浊的法则乱流如同沸腾的粥,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撕裂层层叠叠的空间壁障。

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中,她陆续记录了十几个文明。

正如她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太虚中的文明大多脆弱且原始。

有的文明还停留在茹毛饮血的部落时代,因为世界灵气匮乏,他们只能通过祭祀和血祭来换取微薄的力量;有的文明虽然发展出了类似修仙的体系,但因为法则残缺,最强者穷尽一生也不过是勉强结丹;甚至还有一个看似繁荣的科技侧文明,虽然造出了能在本世界内飞行的钢铁巨鸟,却连大气层都无法突破,最终在一场席卷全球的瘟疫中自我灭绝。

“太虚,是生命的荒漠,也是文明的坟墓。”

云袖在一颗死寂的星球残骸上歇脚时,在记录中写下了这样的话。

在这些如同尘埃般渺小的文明中,即使是最强大的那一个,其最高战力也不过是刚刚触及化神的门槛。对于现在的云袖来说,这种级别的存在,依然只是大一点的蚂蚁。

直到她发现了第十六个文明。

这是一个被浓郁的罡风层包裹的中型世界。云袖穿透界壁时,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法则波动——那不是纯粹的灵气,而是一种更加刚猛、更加暴烈的能量:真气。

这是一个修武的世界。

这里的科技水平发展到了类似云朝早期接触过的凡人封建王朝阶段,但也杂糅了一些类似蒸汽朋克的粗糙机械。巨大的齿轮城市在荒原上轰鸣,身穿铠甲的武者骑着喷吐蒸汽的铁马在战场上厮杀。

云袖隐匿身形,在这个世界游历了数月。

她发现这里的武道体系虽然简陋,却异常实用。他们不修元神,只修肉身与一口真气。所谓的“武道金丹”,其实是将全身精气神压缩在丹田的一点,爆发力极强,但寿元却远不如同阶修仙者,往往只有短短两三百年。

这个世界的最强者,被称为“武圣”,其实力大致相当于修仙界的金丹圆满,甚至勉强能与元婴初期一战。

本来,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毫无威胁的低等文明。

但引起云袖注意的,是这个世界皇宫深处的一本秘录——《圣皇本纪》。

在那本由黄金书页铸成的史书中,记载着每一代“武圣”皇者的生平。而在每一代武圣登基之时,都会有一行特殊的记载:“上界使者降临,赐予圣印,不取一物,飘然而去。”

“上界?”

云袖站在皇宫的金顶之上,俯瞰着下方那个正在接受万民朝拜的新一代武圣。

在那个中年男子的眉心处,确实有一枚隐晦的印记。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在云袖的“天眼”之下,那枚印记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层次极高的法则波动。

那是炼虚境以上的大能才能留下的神魂烙印!

“有意思。”云袖眯起了眼睛。

在太虚之中,高等级文明发现低等级文明,通常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像云朝那样,直接殖民、掠夺资源;要么是像某些魔道巨擘那样,将整个世界作为养殖场,收割灵魂或血肉。

但这个所谓的“上界”,竟然只是观测、接触,甚至还给予某种象征性的认可,却不索取任何供奉?

这不符合修仙界弱肉强食的基本逻辑。

除非……

云袖的神念瞬间锁定了那个所谓的“武圣”。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入侵了他的识海。

在那个武圣简陋的精神世界深处,她找到了那段关于“上界使者”的记忆。

画面很模糊,显然是被某种手段刻意加密过。在记忆中,只见天穹裂开,一道浑身笼罩在金光中的人影降临。那人影并未说话,只是随手一点,一道金光没入武圣眉心,随后便转身踏入虚空,消失不见。

没有言语交流,没有资源索取,甚至没有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那种态度,就像是一个路过的人,随手在路边的石头上做了一个记号。

“这是一种……标记?”

云袖退出了武圣的识海,眉头紧锁。

她在太虚中漂流了这么久,除了玄断,从未遇到过其他炼虚境以上的存在。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同类的痕迹。

但这个痕迹让她感到不安。

如果这是一个标记,那么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是某种“保护区”的界碑?还是某种“待收割”的标签?亦或是某种更宏大的太虚版图规划?

更重要的是,这个“上界”的存在,意味着在这片看似荒芜的太虚深处,依然活跃着某种秩序。

“太虚之中,所有智慧生命皆为人类。”

云袖忽然想起了玄断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这也是她在这一路探索中验证过的事实。无论是修仙的、修武的,还是发展科技的,虽然外貌肤色可能略有差异,但本质上,所有文明的主体都是人类。

“因为人类是太初之形,是大道最亲近的载体。”

那个留下标记的存在,显然也是人类。

云袖看着手中那份不断延伸的星图,在这个修武世界的坐标旁,重重地打上了一个红色的问号。

“看来,我离某些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没有在这个世界久留,也没有去触动那个武圣眉心的印记,以免打草惊蛇。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名为“真武界”的气泡。

但在重新踏入浑浊太虚的那一刻,云袖变得更加谨慎了。她收敛了那肆无忌惮的神念扫描,将自身的法则波动压制到了最低点,像一只在丛林中潜行的猎豹。

因为她知道,这片黑暗的森林里,除了她,还有其他的猎人。而且,那个猎人可能比她更强,更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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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虚深处,风暴渐起。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云袖仿佛闯入了一片被武道法则彻底浸染的星域。

这里不再是零星的荒芜世界,而是一个紧密相连的“巨型文明圈”。数以百计的小世界像珍珠项链一样串联在一起,彼此之间有巨大的真气通道相连。

这里没有修仙者,没有炼丹师,更没有驾驭法宝的修士。这里只有纯粹的、狂暴的武道。每一个世界都充满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是无数武者在用肉身撞击山岳、用拳意撕裂苍穹。

“玄断那老东西,果然没骗我。”

云袖悬浮在一处破碎的虚空中,看着下方一个正在进行星球级对战的武道世界。

当年玄断曾对她说过:“等你日后若能踏入炼虚之境,神游太虚,说不定也会遇到那些将武道推至极限的存在。乍看之下,他们平静从容,与常人并无二致;可一旦真正靠近,你便会感到那种被意志扭曲后的癫意在微处流淌。他们的人、他们的心、他们的世界,早已彻底沉入自我构筑的真空,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撼动分毫。”

当时云袖只当是玄断在故弄玄虚,毕竟在她看来,武道不过是修仙的拙劣模仿,肉身再强,又怎能比得上天地法则?

但现在,她信了。

这些世界的“武神”,也就是那些突破了凡俗极限、足以比肩炼虚修士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刚才,她只是在一个名为“战狂界”的边缘稍作停留,想要采集一些数据。结果,一道恐怖至极的意志瞬间锁定了她。

紧接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如钢铁浇筑般的男人,直接撕裂了世界屏障,带着一往无前的狂笑,像一颗炮弹般冲到了她的面前。

“哈哈哈哈!这就是异域的强者吗?这股软绵绵的灵气波动,真是让人提不起劲啊!”

那人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狂乱的长发,双眼之中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燃烧的白色战意。他根本不给云袖说话的机会,甚至连神念交流都懒得做,直接一拳轰出。

“吾名白星河!今日便要看看,是你这软弱的修法者强,还是我这无敌的铁拳硬!呱!”

随着这一声怪异的“呱”叫,周围的太虚法则竟然被他这一拳硬生生地打碎了!

那不是法术,也不是神通,纯粹是意志扭曲现实的霸道力量。

云袖大惊失色,立刻撑开炼虚境的法则领域试图抵挡。

但下一秒,她引以为傲的空间法则,就像是一张薄纸,被那只平平无奇的拳头轻易洞穿。

“这就是你的力量吗?太弱!太弱了!这种程度的力量,连给本座挠痒都不配啊!再来!把你那所谓的‘道’全部拿出来!让本座轰散它!轰散它啊!”

白星河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每一拳都伴随着那种让人心神不宁的怪异吼叫。他的力量来源完全是个谜,既不借用天地灵气,也不消耗自身精血,仿佛只要他的战意不灭,他的力量就无穷无尽。

云袖被打得节节败退,法相几乎崩碎。

这是她自踏入修仙界以来,第一次在同阶战斗中感到如此无力。对方根本不跟你讲道理,也不跟你拼消耗,就是用那种绝对的、蛮横的意志,强行碾压你的一切逻辑。

“疯子!这就是个疯子!”

云袖在心中怒骂,再也不敢恋战。她拼着硬接了对方一记重拳,借着那股恐怖的反震之力,瞬间燃烧本源,施展出了玄断两仪佩中的空间大挪移。

“想跑?跑得掉吗?哈哈哈哈!在这片星空下,没有谁能逃过本座的追猎!给我——定!”

白星河怒吼着,一只大手遮天蔽日地抓来。

但云袖的速度毕竟是她的强项。在太虚中,她的极速是普通飞船的万倍,再加上空间法则的加持,终究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摆脱了那只恐怖大手的锁定。

“呼……呼……”

逃出数万个太虚单位之后,云袖在一片死寂的陨石带中停了下来,惊魂未定。

她的法相虽然已经重新凝聚,但神魂深处依然隐隐作痛。那是被白星河的狂暴意志震伤的后遗症。

“炼虚境修武者……武神……”

云袖看着身后那片依然在隐隐震荡的星域,眼中满是忌惮。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玄断当年提到这些存在时,语气中会带着那种复杂的敬畏。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度之。他们不需要理解法则,他们就是法则本身——一种名为“唯我独尊”的扭曲法则。

“这就是太虚的残酷吗?”

云袖擦去嘴角的并不存在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冷冽。

“白星河……这笔账,我云袖记下了。”

虽然狼狈逃窜,但这反而激起了她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狠劲。云朝没有武器科技?没关系,她就是云朝最强的武器。

“既然武道可以练成这样,那我也能把我的‘集众之道’推演到极致。等我集结了万千世界的愿力,重铸了无上金身,到时候再来会会你这只只会‘呱呱’叫的野兽!”

她转身,继续向着更深、更远、也更危险的太虚深处飞去。

只不过这一次,她变得更加小心,也更加渴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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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逃离了那片疯狂的“武道星域”后,云袖心有余悸地躲在太虚的夹缝中,不敢再轻易冒头。

她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如同太虚中一粒不起眼的尘埃,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巨型武道文明圈的边缘徘徊。这次,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观测者,而是变成了一个谨慎的情报刺客。

花费了数年的时间,通过捕捉那些在大世界之间穿梭的低阶武者,搜魂、窃听、分析,云袖终于摸清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底细。

这个被称为“八荒武界”的文明圈,由八个核心大世界和数百个附属小世界组成。每一个核心大世界都坐镇着一位像白星河那样的“武神”级强者。

也就是说,这样的癫佬,一共有八个。

“八位堪比炼虚境的武神……”云袖看着手中的情报,只觉得头皮发麻。

在她的云朝,炼虚境只有她一人,那是绝对的至高无上。而在这里,炼虚境竟然只是高端战力的标配。更可怕的是,根据那些武者的记忆碎片,这八位武神并非各自为战,而是尊奉着同一个古老的盟约,共同抵御着某种来自太虚更深处的未知威胁。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云袖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撤。

现在的她,正处于修为的瓶颈期。炼虚初期的境界已经打磨到了极致,再往前一步便是中期,但这需要海量的资源和感悟,更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来闭关突破。

在这个随时可能蹦出一个颠佬的地方突破?那是找死。

于是,云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启动了玄断两仪佩中记载的一门极为生僻的秘法——“太虚归魂术”。

这是一种强行切断因果、跨越时空召回分魂的手段。

“嗡——”

随着一声轻响,那具已经在太虚深处漂流了数百年的神魂法相,在一瞬间崩解为最纯粹的灵魂粒子。这些粒子无视了距离,无视了太虚风暴,沿着那根早已埋下的因果线,跨越了不知多少万亿里的虚空,瞬间回归本体。

……

云朝,云端神殿。

正在沉睡中的云袖主魂猛然睁开了双眼。

庞大的记忆洪流瞬间冲刷着她的识海。白星河那恐怖的一拳、八荒武界的浩瀚、那些弱小文明的兴衰……所有的经历在这一刻化作了最为宝贵的“道”。

“原来,这才是太虚的一角。”

云袖长舒一口气,眼中的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与通透。

接下来的几十年,云朝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内卷”时期。

云袖宣布闭关。

而整个云朝这架庞大的机器,则开始为了她的突破而疯狂运转。

六个宜居世界殖民地,十九亿人口。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是十九亿个日夜不停产生的愿力源头,是十九亿个为她提供修仙资源的劳动力。

无数的灵石矿脉被挖空,无数的灵草被炼制成丹药,无数的信仰之力通过神魂天网汇聚到云端神殿。

在这种近乎作弊的资源堆砌下,再加上云袖那次太虚远行带来的心境磨砺,突破变得水到渠成。

仅仅用了五十年。

当云袖再次走出神殿时,她身上的气息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欢呼,法则在她脚下臣服。

炼虚中期,成。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强大过。

在这个偏远的太虚角落,在这片属于云朝的小小星图中,没有那群疯狂的颠佬,没有那些消失的圣地大能,也没有那个神秘莫测的“上界”。

这里,只有她。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吗?”云袖站在浮空城的最高处,俯瞰着下方繁荣昌盛、如同精密齿轮般运转的十九亿子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却又快意的笑容,“不得不说,这种当大王的感觉……真爽。”

这种绝对的掌控感,这种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安逸,就像是一剂让人上瘾的毒药。

在外面被毒打了一顿,回来发现家里自己还是老大,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云袖的心态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或许,我不必急着去探索太虚深处。”

云袖看着手中那份只点亮了一小块的星图,心中暗想,“只要我在这片‘新手村’不断发育,不断扩张,把周围所有的荒芜世界都吃干抹净,等到我堆到了炼虚后期,甚至是合体期……到时候再出去,哪怕是那个白星河,我也能一巴掌拍死。”

“传令下去。”

云袖的声音响彻整个云朝高层。

“第三阶段扩张计划启动。我要在两百年内,将人口翻倍,将殖民地数量翻倍。另外,让科学院把那艘‘歼星级’虚空母舰给我造出来。虽然我们没有武器科技,但这玩意儿拿来撞人应该挺疼的。”

“既然当了猴子大王,那就要当最强的那只。”

在这片没有老虎的山林里,云袖决定彻底放飞自我,做那个独断万古的唯一真神。至于太虚深处的那些恐怖存在?

只要我苟得够久,发育得够好,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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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破炼虚中期后,云袖的“大王”心态愈发膨胀。

云朝虽好,十九亿子民虽多,但终究都是些凡人,就像一群勤勤恳恳的工蚁,能提供资源,却无法提供“乐趣”。她需要一些更鲜活、更有分量的“收藏品”来装点她的无上威严,顺便解决一些困扰她多年的心结。

“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兔子蠢。”云袖站在太虚观测台上,目光穿透重重空间,再次锁定了那个熟悉的主世界坐标,“家里有好草不吃,非要去外面和疯狗抢食,那才叫脑子有病。”

心念一动,玄断两仪佩再次激活。

这一次,她没有隐匿气息,而是带着炼虚中期的煌煌天威,如神明般降临在了灵花阁的上空。

此时的灵花阁,早已物是人非。

金玥师妹已经寿元耗尽,坐化几十年了。当年那个在执法堂上强撑威严、实则内心疲惫的小小身影,终究没能跨过化神的门槛,化作了一捧黄土,只在灵花阁的祖师祠堂里留下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死了也好。”云袖站在金玥的墓前,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死了就不用再操心那些狗屁倒灶的宗门琐事了。”

她没有复活金玥的打算。修仙界生死轮回乃是天道,强行逆天复活一个元婴期的小人物,代价太大,且毫无意义。金玥的一生已经结束了,强行把她拉回来当个扯线木偶,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虽然云袖并不怎么在意这种所谓的“侮辱”。

她的目标,是那个还活着的人。

穗儿。

算算日子,师傅如今也将近四千岁了。

虽然化神修士理论寿元五千载,再加上穗儿修炼的《建木春华录》乃是上古长生功法,号称能活八千岁,堪比老乌龟。但“意外”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

万一哪天出门被雷劈了?万一走火入魔了?万一被仇家找上门了?

“师傅啊师傅,徒儿这也是为了你好。”云袖手中把玩着一面刚刚炼制完成的小巧黑幡,嘴角勾起一抹孝顺的笑容,“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只有待在徒儿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这面黑幡名为“万灵极乐幡”,是云袖结合了云朝的灵子拘束技术和魔道炼魂手段,耗费数年心血精心打造的。

它不像普通的万魂幡那样充满了戾气和怨念,相反,幡内自成空间,被云袖精心改造成了一个鸟语花香、灵气浓郁的“养老圣地”。里面不仅有模拟的灵花阁全景,甚至还用幻术构建了无数乖巧听话的徒子徒孙。

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而且生死完全受控于持幡之人。

“一般人肯定不愿意进去,毕竟谁想当个笼中鸟呢?”云袖叹了口气,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穗花宫的深处,“所以,只能稍微‘委屈’一下师傅了。”

穗花宫内,穗儿正闭目盘膝,运转着那套生生不息的《建木春华录》。

四千岁的她,虽然容貌依旧维持在少女模样,但那一身暮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谁?!”

感应到空间波动,穗儿猛然睁眼,化神期的威压瞬间爆发,数条巨大的木灵藤蔓如毒蛇般从虚空中钻出,狠狠地抽向来人。

“师傅,两百年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

云袖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

“砰!”

那几条足以抽碎山岳的藤蔓瞬间崩解,化作漫天木屑。炼虚中期对化神后期,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较量,就像是成年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

“云袖?!”穗儿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是深深的忌惮。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曾经的徒弟,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高度。

“你想干什么?”穗儿沉声问道,手中暗暗扣住了一枚保命的破界符。

“徒儿想接师傅去享福。”云袖笑眯眯地拿出了那面“万灵极乐幡”,“云朝那边风景独好,徒儿给师傅准备了一个永远也不会毁灭的灵花阁。师傅,请吧。”

“孽徒!”

穗儿一眼就看出了那幡的本质,顿时大怒。什么享福,这分明是要将她炼化成幡灵,永生永世被囚禁!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破界符,整个人化作一道绿光就要遁走。

“走得了吗?”

云袖轻笑一声,五指虚张。

“天地,囚笼。”

整个穗花宫的空间瞬间凝固。那道绿光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硬生生弹了回来,重新显露出穗儿狼狈的身影。

接下来的过程,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捕获”。

穗儿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各种木系神通、保命法宝、甚至是燃烧寿元的禁术,一股脑地砸向云袖。但云袖只是闲庭信步般一一化解,甚至还有闲心点评几句“师傅这招使得不错”、“那招有点老套了”。

半个时辰后。

穗儿灵力耗尽,被一条由纯粹法则凝聚的锁链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了地上。她发髻散乱,眼神中满是屈辱和绝望。

“云袖,你会遭报应的!”穗儿咬牙切齿地骂道。

“报应?或许吧。”云袖毫不在意地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师傅那张依旧稚嫩的脸庞,“但在报应来临之前,我们师徒还有无尽的岁月可以厮守。师傅,这就足够了。”

说完,她祭起“万灵极乐幡”,对着地上的穗儿轻轻一晃。

“收。”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穗儿的身影在绝望的尖叫声中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被吸入了黑幡之中。

云袖满意地收起魂幡,神识探入其中。

只见幡内空间里,穗儿正一脸茫然地站在一座模拟的“穗花宫”前,周围是无数幻化出来的弟子在向她请安。虽然她是魂体状态,但在云袖特制的法则滋养下,感觉与肉身无异,甚至更加轻盈。

“这下,师傅就能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了。”云袖将魂幡贴身收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和满足。这比征服十个世界都要让她开心。

……

回到云朝后。

云袖并没有急着闭关,而是第一时间带着魂幡来到了她的私人收藏室——“千面阁”。

这里陈列着数十具栩栩如生的躯壳,每一具都是用最顶级的灵材和生物技术培育而成。

“师傅,出来看看。”

云袖一挥手,将穗儿的魂魄从幡中放出。

穗儿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或者是认命了。她看着眼前这些诡异的躯壳,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十几具肉身,竟然全都是“她”!

有幼年体型的,有少女体型的,甚至还有那种夸张的成熟御姐体型的(虽然穗儿自己一辈子都没长到那个高度)。每一具肉身都经过了精心的“魔改”,有的背生双翼,有的肌肤上铭刻着繁复的灵纹,还有猫娘,狐娘之类的。

“你看这具。”云袖指着其中一具看起来像是用某种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的躯壳,兴奋地介绍道,“这是‘琉璃净体’,天生对木系灵力有百分之三百的亲和度,而且不用担心走光,因为它是全透明的,想穿什么衣服都可以用幻术生成。”

“还有这具。”她又指了指旁边一个长着九条狐狸尾巴的,“这是‘九尾天狐’基因融合版,虽然有点妖气,但媚术加成极高,师傅您不是一直嫌弃自己魅力不够吗?用这个绝对能迷死万千男修。”

“够了!”

穗儿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狂热介绍着“手办”的孽徒,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连魂体都维持不住。

“你……你简直是变态!”

“变态?”云袖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评价并不反感,“或许吧。但在云朝,我是唯一的真神。神想给自己的宠物……哦不,是师傅,换几件新衣服,有什么错呢?”

她笑着看向穗儿,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疯狂。

“师傅,您就慢慢挑吧。如果不满意,徒儿再去给您做新的。反正我们的时间……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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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在云袖的“千面阁”中,气氛诡异而暧昧。

数十具躯壳静静地陈列在水晶展柜中,仿佛是一场关于“完美”的无声展览。而在这展览的中心,曾经高高在上的灵花阁阁主穗儿,此刻正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被迫进行着一场荒诞的“换装游戏”。

“师傅,您看这具如何?”

云袖指尖轻点,那一具代号为“特化型-幼体”的躯壳缓缓飘至穗儿面前。

这具躯壳显然是经过了云袖的精心设计,完全是以穗儿原本的样貌为底子,却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更加极端的“优化”。

身高被精确控制在一米三九,仅仅比现在的云袖矮了一厘米。那一厘米的差距,仿佛是某种恶趣味的胜利宣言——即便是在身高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作为徒弟的她也要稳压师傅一头。

躯壳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粉白色泽,那是用太虚中罕见的“软玉髓”融合了极品炉鼎体质培育而成的。这种材质不仅触感温润如玉,更是将身体的敏感度提升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每一寸肌肤,甚至是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裸露在外的神经末梢,哪怕是微风拂过,都能带来一阵电流般的战栗。

“不仅如此哦,师傅。”云袖笑眯眯地捏了捏那具躯壳软糯的脸颊,像是在推销一件完美的商品,“为了配合您修炼的木系功法,这具身体的柔韧度被开发到了极致。无论是怎样夸张的姿势,甚至是超出人体极限的拉伸,它都能轻松承受,绝不会有任何损伤。”

穗儿看着这具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充满了淫靡暗示的小小躯壳,只觉得魂体一阵发冷。

“我不选!”她咬着牙,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云袖,你这是欺师灭祖!若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放我回去!”

“良心?”云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师傅,当年您为了让我修炼《玉女建木经》,把我改造成这副模样的时候,您的良心在哪里呢?如今徒儿只是想让您也体验一下这种‘极致的美’,这叫报恩啊。”

她不再废话,直接掐动法诀。

“融魂。”

随着云袖一声令下,穗儿的魂魄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那具“特化型-幼体”之中。

短暂的眩晕过后,穗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世界变了。

那种对外界感知的敏锐度,简直就像是从黑白电视瞬间升级到了8K超清全息投影。空气中微尘的流动、衣物布料的纹理、甚至是远处灵能灯管发出的微弱嗡鸣声,都清晰地传导到了她的神经中枢。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从尾椎骨处传来。

“啊……”

穗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随即羞耻地捂住了嘴。但这具身体显然并不听话,那声音软糯娇媚,根本不像是她在抗拒,反而像是在求欢。

“看来融合得很完美。”

云袖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套装备。

那是一条蓬松巨大的粉色狐狸尾巴,尾部的连接处并非普通的卡扣,而是一串晶莹剔透、大小渐进的紫色珠子。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画着微型的震动符文。

“这是徒儿特意为您准备的见面礼。”

在穗儿惊恐的目光中,云袖毫不留情地将那串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推入了那紧致幽闭的秘境。

“呜……不……不要……”

随着最后一颗珠子的没入,那条巨大的狐狸尾巴完美地嵌合在了她的身后,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轻轻摇曳。每一次摆动,都带动着体内的珠串产生一阵微妙的摩擦与震动,激起一波又一波直冲天灵盖的快感。

但这还只是开始。

接下来是那个曾经给云袖用过的“探蕊”。那枚细长的玉针在云袖灵力的操控下,精准而无情地探入了那从未被开发过的私密通道,直抵丹田深处,将她最为敏感的灵力源头牢牢锁住。

最后,是一套云朝最新款的女仆装。

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几块透明的薄纱。它完美地勾勒出了这具身体那虽小巧却玲珑有致的曲线,却遮不住任何关键部位。腿上套着的是带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吊带丝袜,紧紧包裹着那双如同嫩藕般的小腿,更显诱惑。

当一切穿戴整齐后。

云袖拿出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摆在了穗儿面前。

镜子里,那个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身后摇着狐狸尾巴、身上挂满了奇怪配件、正一脸潮红地瘫软在地上的小女仆,真的是那位曾经威震一方的灵花阁阁主吗?

“看,师傅。”

云袖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在那敏感的耳垂边轻声呢喃。

“现在的您,多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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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去准备一下。”

云袖随口说了一句,那具绝美的法相身躯便在原地消散,只留下一道神念印记维持着对“千面阁”的封锁。

穗儿孤零零地瘫坐在那张奢华却冰冷的大床上,尾后的珠串因恐惧和紧张而轻微震动,不断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对她而言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她试图调动神魂之力反抗,但这具“特化型-幼体”虽然敏感度爆表,却有着极强的禁锢属性,她的化神神魂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高密度的软胶里,除了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每一次颤抖外,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呵,想不到我穗儿纵横一世,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娇嫩的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空间一阵波动,云袖回来了。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神魂法相,而是驾驭着一具崭新的实体走了进来。

那是一具看起来和现在的穗儿、甚至是当年的云袖都极为相似的躯壳。一米四左右的身高,精致如瓷娃娃般的五官,肌肤白皙胜雪。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具身体散发着一种更加狂野、更加具有侵略性的阳刚之气。

穗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袖的下身。

在那件宽松的道袍之下,隐约可见一处极为显眼的隆起。那轮廓之大,简直与其娇小的身形完全不成比例,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具身体……”云袖低头看了看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名为‘纯阳圣体-改’。原本是为某些特殊癖好的高阶女修准备的炉鼎,但我稍微加工了一下,保留了可爱的外表,却赋予了它远超龙族妖兽的……能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向床边。

穗儿本能地想要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瑟瑟发抖。

“嘘,别怕。”

云袖温柔地拉开了被子,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刑具”。

一枚红色的口球,被强行塞入了穗儿那张樱桃小口中,堵住了她所有的求饶与谩骂,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副特制的眼罩,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陷入了未知的黑暗恐惧中,只能通过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即将发生的一切。

最后是一个带着锁链的项圈,以及一副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的灵力手铐。

做完这一切,云袖满意地拍了拍手。

“这造型,是不是很眼熟?”云袖凑到穗儿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上,“当年在灵花阁的静室里,您也是这样把年幼的我绑起来,牵着我去给那个什么李承师兄‘淬炼灵气’的。那时候您说,这叫‘必要的牺牲’。那么现在……”

她一把抱起像个粽子一样的穗儿,将她扔回了柔软的大床中央。

“这也是徒儿孝敬师傅的‘必要的牺牲’。”

云袖解开了道袍,那根狰狞的巨物瞬间弹跳而出,带着滚烫的热度和令人咋舌的尺寸,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她伸出手指,沾了些特制的灵液,探入了穗儿那早已被狐狸尾巴和震动珠串弄得泥泞不堪的桃源洞口。

“嗯,湿润度满分,松紧度满分。”

云袖轻笑一声,手指在里面肆意搅动了两下,引得穗儿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

“那么,我要进来了哦,师傅。”

没有任何前戏,也不需要任何缓冲。云袖扶住那根粗壮的凶器,对准了那个还在微微收缩的小口,腰身猛地一沉。

“噗嗤——”

“呜!!!”

穗儿猛地挺直了腰板,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巨大的异物入侵感瞬间填满了她的身体,那种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撑开的恐怖充实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那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入侵,更是对她神魂的一种强行贯穿。云袖在这具身体里刻入了特殊的双修阵法,每一次撞击,都会将她的神魂震荡得几乎离体而出,仿佛整个人都要被这根东西给顶飞到九霄云外去。

“感觉如何,师傅?”

云袖并没有停下,而是开始了如狂风暴雨般的攻伐。每一次都直抵花心,每一次都狠狠地研磨着那敏感脆弱的宫口。

“这就是徒儿现在的‘道’啊……这种掌控一切、征服一切的感觉……”

在这令人疯狂的律动中,穗儿的意识逐渐涣散,只剩下了无尽的沉沦与那一下下直击灵魂深处的撞击声。

...

在云袖的精心“侍奉”下,穗儿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那具敏感度极高的“特化型-幼体”在经历了数次灵魂震颤般的高潮后,彻底瘫软如泥,陷入了昏睡。

云袖整理好衣衫,将那具“纯阳圣体-改”收回储物戒,神魂重新回归本体。

她没有叫醒穗儿,而是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一处新建的寝宫中。

这座寝宫名为“云梦宫”,坐落在云朝最核心的浮空岛上,周围被云袖布下了九九八十一道防护大阵,确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宫殿内部更是极尽奢华,每一块地砖都是用极品灵石铺就,墙上挂满了用太虚异宝炼制的照明法器。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装修风格完全是按照云袖的现代审美设计的,既有科技侧的简约大气,又不失修仙界的典雅飘逸。比起灵花阁那满屋子粉色纱帐、处处透着一股“暴发户”味道的穗花宫,这里的档次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这才是师傅该住的地方。”

云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为了照顾穗儿特殊体质而特意定制的软装家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我真是个孝顺的好徒弟啊。”她走到床边,轻轻为穗儿掖好被角,看着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带着几分潮红的可爱脸庞,眼神中满是病态的温柔,“师傅,您就在这里好好享福吧。外面的风风雨雨,徒儿替您挡着。”

她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从袖中摸出一根用“醒神草”和“定魂香”特制的灵烟,指尖轻弹,一点火光亮起。

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抚平了云袖神魂中残留的一丝燥热。

她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而深邃。

虽然刚才在床笫之间她表现得狂热而变态,但在贤者时间里,云袖依然是那个冷静理智、统御万界的云朝女皇。

“太虚……卧虎藏龙啊。”

烟雾缭绕中,云袖的思绪飘回了之前的太虚之旅。

那个八荒武界的白星河,那只只会“呱呱”叫却强得离谱的疯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炼虚中期,实力大增,但若是再遇上那种不讲道理的唯心系强者,胜负依然难料。

更别提那个神秘莫测的“上界”了。

“我现在虽然坐拥十九亿人口,六个殖民地,但这在浩瀚太虚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云袖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如果想要真正立足,想要拥有保护师傅、保护云朝、甚至去和那些古老存在掰手腕的资格,我现在这点家底还远远不够。”

她弹了弹烟灰,目光闪烁。

“是不是该……激进一点?”

只要将现有的扩张速度提升十倍,不,一百倍!利用云朝那种病毒式的殖民模式,在短时间内吞噬周边的几十个荒芜世界,甚至可以尝试去接触并征服那些低等修仙文明……

那样的话,或许在一千年,甚至五百年内,她就有希望冲击合体期!

只要到了合体期,法相与肉身完美融合,神魂寄托虚空,那时候,即便是那个白星河,她也有信心一巴掌拍死!

“但是……”

云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穗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激进扩张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太虚中并非只有她一个猎人。一旦动静太大,引来了那些真正的大鳄,或者是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些禁忌……

“现在的安逸来之不易。”

云袖将手中的灵烟掐灭,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座在夜色中流光溢彩的钢铁仙城。

“罢了,还是稳一点。”

她虽然渴望力量,但并不想拿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豪赌。尤其是现在,她好不容易才把师傅“请”回来,好不容易才圆了多年的夙愿。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把那艘‘歼星级’母舰造出来,把现有的地盘彻底消化,把根基打得更牢固一些。”

云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穗儿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毕竟,我现在有的是时间。而且……”

她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师傅这具新身体还有很多功能没开发呢,要是整天忙着打仗,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春光?”

“嗯,还是先陪师傅好好‘修炼’几年再说吧。”

云袖做出了决定,心中的燥热与野心被暂时压下。在这个属于她的云梦宫里,她只想做一个沉溺于温柔乡的昏君,哪怕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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