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修仙传2】（第十三幕 176-181 完）

作者：yanana

第十三幕：终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贤者时间总是短暂的，随着最后一缕灵香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云袖那种近乎病态的狂热也逐渐冷却下来，理智重新占据了高地。

她看了一眼还在床上昏睡的穗儿——或者说是被她彻底玩坏了的师傅。那副曾经不可一世的化神身躯，如今正无助地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上布满了欢愉与屈辱交织的痕迹。

“确实……有点过火了。”

云袖低声自语，将被角轻轻掖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并没有半点愧疚，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不过是把那份迟来的“孝心”加倍奉还罢了。

但这股狂热褪去后，另一种更为深沉的忧虑便浮上了心头。

太虚。

那个在玄断口中无比危险、无比广阔的黑暗森林。

云袖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云朝。那些穿梭在云层间的星舰，那些漂浮在半空的灵能工厂，那些如同血管般密布的神魂网络……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宏伟，如此的坚不可摧。

但在云袖眼里，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脆弱的空中楼阁。

“假的，都是假的。”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玻璃上。

外界的人看到的是云朝的坚船利炮，是那足以毁灭星辰的“歼星级”主炮。但只有云袖自己清楚，那些所谓的“高科技武器”，本质上不过是一个个巨大的增幅器和发射器。

它们的核心动力源，不是什么反物质引擎，也不是什么灵子聚变炉，而是她云袖——或者说，是她通过《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汇聚而来的庞大愿力与神魂力量。

每一艘星舰的主炮发射，其实都是她在隔空打出一记“神念冲击”。

每一层神魂网络的防护罩，其实都是她在维持着“法则领域”。

换句话说，整个云朝的高端战力，其实就是她一个人的战力。

“我就是这棵树的主干，也是这棵树的根系。”云袖看着窗外的繁华，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冽的清醒，“这些飞船、工厂、子民，不过是依附在我身上的枝叶。他们能做的，只是帮我从外界吸取养分，比如去荒芜星球挖个矿，或者帮我炼制一些低级的法宝零件。”

这种模式，在虐菜的时候确实无往不利。面对那些连化神都没有的低级文明，云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哪怕万分之一的神念降临在一艘护卫舰上，就能横扫整个星球。

但是，如果遇到了真正的强者呢？

比如那个只会“呱呱”叫的白星河？

比如那个随手给武圣打上标记的神秘“上界”使者？

比如当年让玄断所在的两仪宗——那个拥有十二位大乘、四位真仙的超级圣地——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未知恐怖？

在那种级别的存在面前，云朝的这些所谓“科技”，就像是纸糊的玩具。

“一旦我倒下，整个云朝会在瞬间崩塌。”

这种危机感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安逸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能再这么慢吞吞地种田了。”

云袖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的核心在于‘集众’。十九亿人口虽然不少，但在浩瀚太虚中，连个零头都算不上。我要突破合体，甚至渡劫，需要的愿力基数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她需要扩张。

而且是更加激进、更加无情的扩张。

“传令！”

一道浩大的神念瞬间穿透了云梦宫的禁制，直接在云朝最高行政院的脑海中炸响。

“即刻启动‘太虚收割计划’！”

“不再局限于寻找无主的荒芜星球。对于那些已经发现的低级文明……不论是修仙的、修武的，还是凡人科技侧的，全部纳入征服目标！”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愿意归顺的，纳入神魂天网，成为云朝子民，为我提供愿力；不愿意归顺的，直接灭绝，抽取世界本源，作为我突破境界的资粮！”

这道命令一下，整个云朝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瞬间从“发展模式”切换到了“掠夺模式”。

但云袖并未被冲昏头脑。

“不过，在这之前……”

她看了一眼星图中那个依旧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八荒武界”坐标，以及那个被打上了问号的神秘“修武文明”。

“那些硬骨头先不去碰。我有的是耐心，先从软柿子捏起。等我把周围这几百个小世界全部吞噬干净，把我的‘世界树’养得足够粗壮……到时候，我看谁还能威胁到我。”

云袖重新坐回床边，看着还在沉睡的师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却残酷的笑意。

“师傅，您就安心在这里享福吧。外面的脏活累活，徒儿都会处理好的。等徒儿成了真正的太虚之主，就把整个仙界都搬过来给您当后花园。”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道德和怜悯都是多余的。她云袖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唯一的、不可战胜的“暴君”。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变强，哪怕把整个太虚都变成她的养料，又何妨？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从狂热中渐渐冷静下来，云袖审视着眼前的局势。

她的神魂网络虽然强大，足以覆盖并操控亿万生灵，但在浩瀚的太虚之中，依然有着不可忽视的局限性。受限于炼虚中期的修为，她的神念有效辐射半径大约只能覆盖四千个太虚标准单位的空域。

这片区域，就是云朝的“绝对领土”。

虽然对于普通文明来说，这已经是大得不可思议的疆域，囊括了四千多个大大小小的世界泡。但在这四千多个世界中，真正能够让生命自然繁衍的“宜居世界”，仅仅只有二十一个。

其他的，要么是充满毒气的死星，要么是只有岩石和熔岩的荒漠，甚至还有一些是法则崩坏、只能孕育出诡异怪物的废土。

“二十一个宜居世界，目前只开发了六个。”

云袖看着面前的星图，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这六个已经开发的殖民地，虽然为云朝提供了大量的资源和人口，但还远未达到饱和。云朝本土那个经过她千年改造的核心世界，如今人口不过十几亿，对于一个足以容纳百亿人口的中型世界来说，还显得有些空旷。

“贪多嚼不烂。”

云袖做出了决定。

如果强行将势力扩张到神魂网络覆盖不到的地方，一旦发生动乱，或者被外敌入侵（比如那个疯子白星河），她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样不仅无法增加收益，反而会成为拖累云朝发展的累赘。

“既然如此，那就种田吧。”

她将目光投向了剩下的那十五个尚未开发的宜居世界。

这十五个世界，虽然被称为“宜居”，但也只是勉强能让人活下去而已。有的常年被暴风雪覆盖，有的遍布沼泽毒瘴，有的则是海洋占据了99%的面积，陆地少得可怜。

想要将它们变成像云朝本土那样的乐土，需要进行彻底的改造。

但这对于现在的云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她虽然拥有炼虚境的伟力，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更改天象，甚至可以小范围地调整法则。但她毕竟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合体期乃至渡劫期的大能。她无法像捏泥巴一样随意改变一个世界的内核，更无法拖动这些巨大的世界泡在太虚中移动，将它们像积木一样拼在一起。

她只能用最笨、也是最宏大的办法——人力改造。

“传令下去。”

云袖的声音通过神魂网络，瞬间传遍了整个云朝的高层。

“启动‘创世纪’工程。”

“调集所有闲置的资源采集舰，给我去那十五个世界。”

“我要削平高山，填平深海，驱散毒瘴，引流灵脉。我要让这些荒蛮之地，变成流淌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

这是一项足以让凡人绝望的浩大工程。

云袖亲自出手了。

她降临在一个被万年冰雪覆盖的世界。那里寒风如刀，滴水成冰。

“起！”

云袖一声轻喝，法相天地，化作万丈巨人。她伸出双手，直接插入了大地深处的岩浆层。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在哀鸣。

她硬生生地将地底的岩浆引导出来，在冰原上构建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地热灵脉”。滚烫的岩浆在符文管道中奔流，释放出巨大的热量，将覆盖了万年的冰雪融化。

随后，她又飞上九天，以炼虚法则强行驱散了笼罩在世界顶端的寒流云层，引来了太虚中珍贵的恒星光芒。

而在另一个遍布沼泽毒瘴的世界。

云袖化身风暴之神，掀起了持续整整三年的超级飓风。狂风卷走了所有的毒气，吹干了腐烂的沼泽。紧接着，无数装载着特制土壤和灵植种子的飞船如蝗虫般降临，将绿色的生机强行铺满了整个世界。

这是一场与天地的角力。

每一次改造，都要消耗云袖海量的灵力与心神。她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园丁，拿着一把并不趁手的剪刀（炼虚中期修为），一点一点地修剪着这一片名为“云朝”的花园。

虽然辛苦，虽然漫长，但看着那些原本荒凉的世界一点点变得生机勃勃，看着第一批移民在那片新土地上建立起城池，点燃起文明的火种，云袖心中那股作为“猴子大王”的满足感再次油然而生。

“这就是我的底蕴。”

云袖站在刚刚改造完成的一座新世界的最高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只要把这二十一个世界全部开发完毕，那时候的云朝，人口将突破千亿。汇聚如此庞大的愿力，我的修为必将再次暴涨。”

“到那时……什么白星河，什么太虚圣地，都将成为我脚下的垫脚石。”

她深吸一口气，在这片新生的天地间，再次投入了那漫长而宏大的“种田”大业之中。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岁月如梭，又是四百年的光阴在指尖悄然流逝。

这四百年间，云朝的发展速度远没有云袖最初预想的那样呈现出爆炸式的指数增长。太虚环境的恶劣、资源采集的难度、以及改造宜居世界的巨大工程量，都像是无形的枷锁，拖慢了这个庞大文明前行的脚步。

不过，慢也有慢的好处。

根基打得更牢了。

云朝研究院在这四百年里虽然没有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歼星级”大杀器，但在基础民生功法上却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那本作为全民义务教育必修课的《吐纳功》，经过无数次的迭代优化，已经从最初的练气六层上限，硬生生地拔高到了练气七层。

别小看这一层的提升。对于拥有千亿人口基数的云朝来说，这意味着每个人能提供的愿力上限提升了足足两成。

而这两成的增量，汇聚到云袖身上，便是那门《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精进速度的显著提升。

如今的云袖，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顺利突破了瓶颈，踏入了炼虚后期的境界。距离那个传说中能身化万千、神游太虚无碍的合体期，也只差那临门一脚。

“一千亿啊……”

云袖坐在云端神殿的王座上，看着面前那幅巨大的全息星图。

在以云朝本土世界为中心的那片“一亩三分地”里，此刻已经点亮了十四个绿色的光点。那是十四个已经被完全开发、改造完毕的宜居世界。

从最初的二十亿，到如今的一千亿。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但奇迹的背后，是巨大的行政压力。

一千亿人口，每天产生的衣食住行需求、人际纠纷、修行资源分配、甚至是偶尔冒出来的几个想要“逆天改命”的刺头，这些琐事如果全部堆到云袖面前，足以让她这个炼虚大能当场走火入魔。

“我虽然是神，但我也不想当保姆。”

于是，一项名为“总督分治”的行政改革在两百年前被推行了下去。

云袖将权力下放，在每一个宜居世界设立了一位“总督”。这些总督都是她在云朝本土精心培养的化神期死忠。

他们拥有极大的自治权。除了必须按时上缴足额的愿力和资源、以及必须无条件服从云袖的最高指令外，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几乎就是土皇帝。

只要不造反，只要能把人口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云袖根本懒得管他们是搞科技侧的赛博朋克，还是搞修仙侧的宗门林立，亦或是复古的封建帝制。

甚至，为了减少自己的工作量，云袖还将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神魂大扫描”频率，从每十年一次下调到了每二十年一次。

毕竟，每次全面扫描一千亿人的识海，即便是对炼虚后期的她来说，也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大工程。光是处理那些海量的垃圾信息，就需要花费她大概两年的时间去“消化”和“清理”。

“二十年查一次账，够勤快了。”云袖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地瘫在王座上，“水至清则无鱼嘛。只要他们贪得不过分，别动我的根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这就是作为“独裁者”的智慧。

在这个庞大的云朝体系中，云袖就像是一棵参天的世界树。她的根须深深扎入这一千亿子民的信仰与愿力之中，汲取养分，壮大自身。而那些总督、那些行政机构，不过是树干上的分叉和枝叶，虽然也能分润一点阳光雨露，但终究是要依附于主干而存活的。

只要主干不倒，枝叶烂掉几片，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

云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邃，她看向了星图边缘那片更加广阔、也更加黑暗的太虚深处。

随着人口的暴涨，这十四个宜居世界的承载力也快要达到极限了。按照现在的人口增长率，最多再过三百年，云朝就会面临严重的“生存空间危机”。

“看来，是时候准备向那个‘八荒武界’或者是其他更远的地方，伸出我的触手了。”

云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在那之前，我得先突破合体期。只有到了合体期，我才能真正拥有在太虚中‘圈地跑马’的资本，才能把那个只会‘呱呱’叫的白星河按在地上摩擦。”

“快了……就快了。”

她闭上眼睛，重新沉入到那浩如烟海的愿力长河之中，继续打磨着自己的道基，等待着那化茧成蝶的一刻。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梦宫内，云袖熟练地进行着她的“日常孝道”。

今天穗儿用的这具肉身，是“兔娘”版本。虽然身高维持了标准的一米五，但那对长长的、随着情绪波动会微微颤抖的粉色兔耳朵，以及那个缝在尾椎处、毛茸茸的短圆尾巴，都给这位曾经威严的阁主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可爱与色气。

“师傅，乖，张嘴。”

云袖手中拿着一根做工极其逼真的仿真道具，上面涂满了带有催情和润滑效果的高阶灵液。

穗儿此时已经被调教得甚至生不出多少反抗的念头。那双总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除了羞耻，更多的是一种认命后的顺从。她顺从地张开了樱桃小口，任由那根异物一点点填满她的口腔，深入她的喉咙。

“呜……咕啾……”

云袖耐心地引导着，看着师傅那张精致的小脸因为吞咽而微微泛红，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真乖。”她轻抚着穗儿的头顶，像是在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润完喉咙，接下来该润润肠道了哦。”

随后的过程，对于穗儿来说更像是一场早已习惯的羞耻仪式。她趴在柔软的锦被上，身后那团毛茸茸的兔尾巴被高高撅起，露出那处早已被多次“开发”过的秘地。随着道具的缓缓推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也随之紧绷。

“放松，师傅。”云袖的手指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打圈，“这可是徒儿特意为您炼制的‘极乐宝具’，能温养经脉，对您的魂体也有好处呢。”

终于，一切结束。

穗儿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床上，身体还在余韵中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那一处被过度使用的幽谷，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有些许白色的粘稠灵液缓缓渗出。

云袖并没有急着离开。

她温柔地将穗儿抱在怀里，伸出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将那些流出来的液体重新塞了回去。

“不能浪费哦，这可是徒儿的一片孝心。”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但那种掌控一切的眼神，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与狂热。

做完这一切，云袖在穗儿那还在颤抖的兔耳朵上亲了一口。

“师傅，好好休息。徒儿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走出云梦宫，云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威严与冷漠。

“玄断。”

她对着虚空轻唤了一声。

下一刻，玄断顶着云袖当年的旧肉身，那略显慵懒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

“哟，完事了？你这孝心尽得可真是……别具一格啊。”玄断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我看那丫头现在的魂体稳固得很，怕是被你那乱七八糟的补品给喂撑了吧。”

“少废话。”云袖没理会他的调侃，“我要闭关冲击合体期了。在我出关之前，云朝的一切事务由你和那几个核心智能代管。记住，守好家门，别去招惹那个‘八荒武界’，也别让任何人靠近我的闭关地。”

“放心。”玄断收起了嬉皮笑脸，神色变得有些认真，“有老子看着，这片星域翻不了天。倒是你……合体期可不是那么好突破的，那是神魂与法则的彻底融合，稍有不慎就是道消身死。”

“我知道。”

云袖抬头看向那片深邃的太虚星空，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但我没有退路。只有踏入合体，我才能真正掌控这亿万生灵的命运，才能……让某些人和事，永远按照我的意愿存在下去。”

她转身，大步走向那座象征着云朝最高权力的神殿深处，背影决绝而孤傲。

四百年潜心种田，一千亿生灵供养。

这一次，她要一步登天。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云袖的强势推动下，一项名为“万界同心”的超级工程轰轰烈烈地启动了。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土木建设，而是对整个云朝疆域进行的一次法则层面的深度“格式化”。

在十四个已经开发的宜居世界，以及数千个被纳入管辖的资源采集点上，一座座巍峨的“天权祭台”拔地而起。这些祭台通体由某种能高效传导神念的黑色灵晶铸就，其表面铭刻着《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中最为核心的符文回路。它们像是一根根巨大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每一个世界的地脉节点上，将那里的灵气、气运、甚至是众生的潜意识，源源不断地通过太虚网络汇聚向云朝的本土核心。

而在云朝本土的最中心，云端神殿的正下方，一座更加宏伟、足以让天地变色的“通天主祭台”正在日夜赶工。

这座祭台将是云袖冲击合体期的关键。它不仅要承载来自万界的庞大愿力，更要作为她与“大道”沟通的桥梁。

何为合体？

在玄断留下的典籍中，合体境又称“合道境”。

这并非是简单地掌控某个小世界的天道法则——那是化神期就能做到的事情。真正的合体，是要让自身的元神与那种存在于太虚之中、超脱于万界之上的“大道本源”产生共鸣，进而融合。

这种“道”，玄之又玄，不可名状。它是构建整个太虚存在的基石，是万事万物运行的终极逻辑。

“当年的两仪宗，十二位大乘，四位真仙，那是何等的辉煌。”玄断曾不止一次地感叹，“但在那个修仙盛世，想要突破合体依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万个炼虚后期，能有一个成功合道，便已是侥幸。”

因为“道”是无情的，也是排他的。

想要合道，就必须承受住大道那恐怖同化之力的冲刷。稍有不慎，修士的自我意识就会被大道吞噬，彻底化为法则的一部分，从此变成没有感情、没有记忆的“天道傀儡”，也就是所谓的“道化”。

“但我不同。”

云袖站在未完工的主祭台前，感受着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磅礴愿力。

“我有《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我有一千亿信徒作为我的‘锚点’。只要这千亿众生还记得我，还信仰我，我的自我意识就永远不会迷失。”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疯狂扩张人口、为什么要建立如此庞大的祭台网络的根本原因。

这一千亿人口，既是她的资粮，也是她的护身符。他们就像是一根根坚韧的丝线，在云袖冲向那虚无缥缈的大道时，死死地拽住她的脚踝，不让她飞得太远，也不让她彻底消失。

“工程进度如何了？”云袖问身边的玄断。

“十四个分祭台已经完工了八个，剩下的预计在五十年内全部搞定。”玄断看着手中的数据板，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赞叹的神色，“不得不说，你手下那帮搞工程的确实有一套。这种规模的跨界建设，就算是当年的两仪宗也没这么快。”

“因为他们怕死。”云袖冷冷地说道，“我许诺了，工程完工之日，所有参与建设的核心人员，每人赏赐延寿丹一枚，并在新世界拥有永久居住权。但若是延误工期……”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在云朝，大天尊的赏赐是无上的荣耀，而大天尊的怒火，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五十年……”

云袖抬头望向太虚深处。

“五十年后，祭台完工，万界连通。届时，便是我云袖合道之日。”

“太虚，准备好迎接你的新主人了吗？”

...

五十年后。

太虚之中，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席卷了云朝的核心疆域。

这不是普通的灵气潮汐，也不是太虚罡风，而是源自云袖冲击合体境界时引发的大道共鸣。那种恐怖的波动，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与云朝气运相连的世界壁垒上。

“轰隆隆——”

即使有数百座根据《万众一心天权授令法》建造的“天权祭台”作为缓冲节点，即使有玄断和一众化神总督拼死护持，灾难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

十四个宜居世界中，三个距离云朝本土最近、也是开发程度最高的殖民星，在云袖突破的那一瞬间，因为承受不住那种生命层次跃迁带来的法则反噬，彻底崩解。

山川崩塌，海水倒灌，地核熔毁。

那是真正的末日景象。

四百亿生灵，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在狂暴的法则乱流中化作了最纯粹的能量粒子，被卷入了云袖突破形成的巨大漩涡之中。

一千二百亿人口，瞬间锐减至八百亿。

但这并非毫无意义的牺牲。

这四百亿生灵的血肉与神魂，连同那三个世界的本源之力，化作了最为磅礴的薪柴，彻底点燃了云袖体内那棵已经生长到极致的“世界树”。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在云朝的核心神殿上空，一尊高达万丈、身披日月星辰的法相虚影缓缓凝实。这尊法相不再是单纯的能量体，而是有了真实的血肉质感，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在演化着微型的世界生灭。

合体期，成！

这一刻，云袖感觉自己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借助神魂网络才能勉强覆盖四千个世界泡的“炼虚修士”。此时的她，神魂已经与太虚中的某种更为宏大的“道”融为了一体。

她的神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破了之前的四千世界限制，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张。

一千倍！

整整一千倍的感知范围！

原本在她眼中广袤无垠的云朝疆域，如今不过是脚下的一块小小的拼图。而那些曾经让她感到压抑、充满未知的太虚黑暗，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清晰无比。

她“看”到了。

在遥远的东方，那片被称为“八荒武界”的星域，八颗如同烈日般耀眼的气血光团正在缓缓旋转。那是八位武神的气息。

在更遥远的北方，有一片被迷雾笼罩的禁区，里面隐约散发着令她都感到心悸的古老波动。

而在更近的地方，无数个如同萤火虫般微弱的小世界，正静静地漂浮在太虚之中，等待着她的收割。

“这就是……合体吗？”

云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星河流转。她抬起手，轻轻一握。

周围的太虚空间仿佛变成了实质的泥土，随着她的心意被揉捏、塑形。那种“言出法随”的掌控感，比炼虚期强了何止百倍。

但她并没有像之前突破那样狂笑，也没有立刻下令去征服那些新发现的世界。

相反，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在踏入合体期的那一瞬间，她触碰到了那个更加恐怖的门槛——渡劫境。

如果说合体期是与道合真，那么渡劫期就是“窃道者”必须要面对的天罚。

九重天劫。

每一重都是对生命本质的毁灭性打击。

当年强如玄断，背靠拥有十二位大乘、四位真仙的超级圣地，都在第九重天劫下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缕残魂苟延残喘。

而她云袖呢？

她只有八百亿人口，只有几个还没完全消化的小世界，只有一些用来虐菜的“高科技”玩具。

“太弱了。”

云袖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那满目疮痍的三个废弃世界，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清醒。

“这种程度的底蕴，别说九重天劫，就是第一重雷劫下来，我也得死。”

她收敛了那漫天的法相，重新落回神殿。

“玄断。”

“在。”玄断的身影瞬间出现，虽然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看着云袖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真正的敬畏。

“传令下去。”

云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第一，封锁那三个毁灭世界的消息，就说是遭到了太虚风暴的袭击。剩余的难民全部迁移到核心世界，我要亲自洗脑。”

“第二，暂停所有的对外扩张计划。现在的云朝就像个虚胖的胖子，经不起折腾了。”

“第三，启动‘补天计划’。我要用这新获得的神念范围，去寻找太虚中那些特殊的‘天材地宝’——不是用来炼器的，是用来强化世界壁垒的。我要把剩下的十一个宜居世界，打造成即便是我渡劫失败，也能在大爆炸中幸存下来的诺亚方舟。”

玄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了点头：“这倒是像句人话。我还以为你一突破就要去找白星河干架呢。”

“白星河？”

云袖冷笑一声，目光穿透重重虚空，看向那个方向。

“他不过是个只会打架的莽夫。我的目标，是活下去，是成仙，是真正的超脱。”

“在没有把握度过九重天劫之前，我就是太虚里最怂的那只乌龟。”

“但只要让我度过了……”

她没有说完，只是那双眼中燃烧的野心，比之前更加深沉，也更加危险。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突破合体期后，云袖的生命层次发生了质的蜕变。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二维的平面生物突然跃迁到了三维世界。太虚中那些曾经让她感到压抑的乱流、虚空风暴，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温顺无比，甚至可以像玩具一样随意揉捏。

她的神念范围瞬间暴涨了千倍不止，云朝现有的所有疆域、那十四个宜居世界、以及周边数千个荒芜世界，全部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合体境。”

云袖站在太虚深处，感受着体内那仿佛与整个宇宙共鸣的浩瀚伟力。

但她并未因此而狂妄。

合体期之上，还有传说中的渡劫期。那是连惊才绝艳的玄断都倒下的天堑。九重天劫，一重比一重恐怖，那是天道对想要超脱者的最后、也是最无情的考验。

“现在的我，还差得远。”

云袖收敛了气息，决定先让云朝休养生息一段时间。那次为了助她突破而引发的“资源过载”，导致三个宜居世界崩溃，数百亿人口灰飞烟灭。虽然在她的宏图霸业中这只是必要的代价，但对于剩下的八百亿子民来说，依然是一场惨痛的浩劫。

在安抚了内部、重新调整了资源分配策略后，云袖并没有闲着。

她分出一缕神魂，凝聚成一具不起眼的化身，开始在太虚中低调游历。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那个“八荒武界”，而是更广阔的未知。

然而，当她路过那个曾经让她忌惮不已的“八荒武界”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那个只会“呱呱”叫、战斗力爆表的白星河，竟然死了。

“被人活活打死的。”

云袖从一个路过的武道大能口中探听到了这个消息。据说是有更恐怖的存在路过此地，嫌白星河太吵，随手一巴掌就把他拍成了肉泥，连神魂都被磨灭了。

“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云袖摇了摇头。太虚就是这样，强中自有强中手。白星河那种疯狗性格，迟早会惹到惹不起的人。

而这个八荒武界，如今虽然依旧号称有九位武神坐镇，但仔细打探一番后，云袖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新晋的生面孔。原来的八位老牌武神，只剩下了三位。

“看来这几百年里，这群武夫没少内斗啊。”

云袖对此嗤之以鼻。

修武之人，大多性格暴躁，动不动就为了争夺资源或者仅仅是为了“证道”而大打出手。这种野蛮、血腥、毫无秩序的文明模式，在她这个追求“万众一心”、喜欢种田和秩序的“和平小白花”眼里，简直就是低级趣味。

“不屑与之为伍。”

她没有在八荒武界停留，继续操控着分魂向外探索。

这一次，她走得很远，很远。

大约过了三百多年。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她见识了无数奇形怪状的文明。有的世界被巨大的真菌覆盖，人类寄生在菌盖上生存；有的世界完全由液体构成，人类进化出了鳃和蹼；还有的世界因为太虚引力的异常，整块大陆都漂浮在半空。

但无论形态如何千奇百怪，这些文明的智慧种族，无一例外，全都是人类。

在这三百多年的游历中，她也终于遇到了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那是三位修为达到了合体期的大能。

只不过，在各自的文明体系中，他们对这个境界有着不同的称呼。有的叫“太上真神”，有的叫“寰宇大尊”，还有的叫“万灵之主”。

但有趣的是，这三位大能似乎都并不知道合体期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修行的尽头，每天除了享受万民膜拜、偶尔互相切磋一下之外，便是在太虚中无聊地打发时间。

“土著就是土著。”

云袖在暗中观察了他们许久，最终得出了结论。

这些人虽然拥有合体期的力量，但那是靠着漫长岁月的积累和偶尔获得的太虚奇遇硬堆上去的，缺乏系统的传承和对大道的深刻理解。真要动起手来，云袖有信心一个打他们三个。

在确定了这片更广阔的区域暂时没有能威胁到她的存在后，云袖便失去了兴趣。

“没意思。”

她的神念一动，瞬间跨越了亿万光年，将分魂收回。

云端神殿中，云袖缓缓睁开双眼。

“还是回家陪师傅比较有意思。”

她站起身，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云梦宫中。

此时的穗儿，正穿着一套带着猫耳和铃铛的女仆装，有些笨拙地在花园里修剪着灵花。看到云袖出现，她身体本能地一颤，随即低下头，乖顺地叫了一声：“主人……”

“师傅，叫错了哦。”

云袖走过去，温柔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要叫徒儿。”

她看着穗儿那双充满恐惧却又不得不顺从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来，师傅，今天徒儿教您玩个新游戏……”

---------------------

第一百八十章

云袖的探索还在继续。

在确认了四周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后，她将目光投向了太虚的“中心”——那个在玄断的古老记忆中，代表着一切起源与终结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仙界”。

据玄断所言，那里曾是万界朝拜的圣地，是灵气的源头，是诸仙的居所。而云袖自己，也是从那片被诡异海水淹没的废墟中逃出来的幸存者。

“既然是仙界，哪怕已经破碎，应该也残留着不少仙人道统吧？”

抱着这样的期待，云袖操控着分魂，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太虚中心那片最为深邃、也最为混乱的空域飞去。

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越是靠近所谓的“仙界”，周围的世界泡反而越稀少。

这片区域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巨兽啃食过一般，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偶尔遇到的几个世界泡，也大多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星”。

没有灵气，没有生命，甚至连基本的物质都极为匮乏。它们就像是漂浮在太虚中的巨大气泡，里面除了真空就是虚无，连一块稍微大点的陨石都找不到。

“这就是……仙界周边？”

云袖站在一个空荡荡的世界泡边缘，感受着那种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冻结的荒芜感。

“别说道统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不甘心，继续深入。

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

整整一千年。

云袖的分魂在这片死寂的太虚中心徘徊了整整一千年。她探索了数万个世界泡，搜寻了无数个疑似遗迹的废墟。

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仙人洞府，没有上古宗门，没有传承玉简。

那些曾经辉煌无比的仙道文明，就像是被橡皮擦从这片宇宙中彻底抹去了一样，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最终，在一处靠近那片诡异黑色海洋的边缘地带，云袖停下了脚步。

前方，就是那片吞噬了她故乡的黑色海水。它静静地悬浮在太虚之中，无边无际，散发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死气。

而在这片海水的边缘，云袖找到了唯一的一点“痕迹”。

那是一块残破的石碑，孤零零地漂浮在虚空之中。石碑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古老的仙文。

“……道……断……绝……”

云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许久，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仙人道统，断绝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结论，更像是一个残酷的判决。

在这片浩瀚的太虚之中，除了她这个因为意外而带着仙界遗物逃出来的“漏网之鱼”，以及那个可能同样是从仙界逃出来的玄断残魂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与“仙”有关的存在了。

所谓的修仙界，所谓的飞升，所谓的长生久视……在如今的太虚中，竟然成了一个只有她和玄断知道的、已经失传的神话。

“难怪那些合体期土著都不知道上面还有境界。”

云袖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原来，不是他们见识短浅，而是路……早就断了。”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是这太虚中唯一的修仙者，唯一的炼气士，唯一的……希望？或者说是唯一的异类？

“既然路断了。”

云袖转过身，不再看那片令人绝望的黑色海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那我就自己修一条路出来。”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走到最后，看看这太虚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分魂消散，意识回归。

云端神殿中，云袖猛地站起身。

“玄断，准备一下。”

“怎么？找到宝贝了？”玄断好奇地问道。

“没有。”云袖冷冷地说道，“只是确认了一件事。我们是孤儿，彻头彻尾的孤儿。”

“所以，以后别指望能找到什么老爷爷或者上古遗迹来帮忙了。想要活下去，想要更进一步，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抢，去杀，去掠夺。”

“传令，解除休养生息，‘补天计划’加速，‘太虚收割计划’重启。”

“我要在两千年内，把周边那几千个荒芜世界全部吃下去。既然没有现成的道统，那我就用资源硬堆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

通过玄断两仪佩，云袖的主魂瞬间跨越了漫长的太虚，重新降临在了她出生的主世界——那个曾经被修仙者称为“仙界”的破碎之地。

这里依旧是一副末日后的景象。

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如同一块巨大的墨玉，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在这片死寂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块浮石，那就是如今幸存者们苟延残喘的家园。

云袖站在灵花阁的上空。

这座曾经在穗儿带领下称霸一方的宗门，如今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护山大阵光芒黯淡，原本连绵起伏的宫殿群也塌了一半，只剩下主峰上的几座大殿还在勉强维持着往日的体面。

“二线宗门……”

云袖看着那些在广场上稀稀拉拉操练的弟子，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自从穗儿被她“请”走后，灵花阁失去了唯一的化神老祖，被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势力吞并只是时间问题。能撑到现在还没灭门，已经是靠着当年留下的几件底蕴法宝在硬撑了。

她没有出手干预。

对于现在的云袖来说，这个小小的宗门，甚至整个破碎的仙界，都不过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段回忆罢了。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

在太虚中，抬头是星辰，是黑暗，是无尽的虚空。但在这里，抬头只有一片混沌的灰蒙蒙。

那是仙界特有的“天穹”。

云袖身形一动，向着高处飞去。

万米，十万米，百万米……

她一直飞，一直飞，直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直到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但依然看不到尽头。

没有大气层，没有界壁，也没有所谓的“天外天”。就像是在一个没有边界的鱼缸里，无论怎么游，都触碰不到玻璃壁。

她又调转方向，一头扎进了下方的黑色海洋。

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能够腐蚀神魂的诡异力量。

云袖撑起合体期的护体灵光，像是一颗燃烧的流星，刺破了深海的黑暗。

她一直下潜，一直下潜。

但这片海，同样没有底。

周围除了死寂的海水，就是偶尔飘过的巨大海兽尸骸。没有陆地，没有海床，甚至连压力的变化都显得异常诡异。

“无穷无尽……”

云袖停在了深海之中，任由那些黑色的洋流冲刷着她的护盾。

“这就是仙界的真相吗？”

在两仪宗的古老典籍中，仙界被描述为一个“无限大”的世界。它不像太虚中的那些世界泡，有着明确的边界和法则限制。仙界本身就是一种“道”的具象化，它是无限的，也是永恒的。

即便如今破碎了，即便被这诡异的海水淹没，这种“无限”的特性依然保留了下来。

这让云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是一只蚂蚁掉进了一片汪洋大海，无论它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岸，也找不到底。

“如果仙界真的是无限的，那么当年那些大能，究竟是怎么把这个世界打碎的？”

“而那个能打碎无限世界的‘敌人’，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云袖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已经到了合体期，站在了太虚无数生灵的顶端，但在某些真正恐怖的事物面前，或许依然只是一只稍大一点的蚂蚁。

“罢了。”

云袖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既然看不透，那就不看了。”

她身形一闪，直接瞬移回了海面之上。

“现在的我，只需要守好我的云朝，过好我的小日子。至于这仙界的秘密，关我屁事。”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谜团的故乡，然后激活了玄断两仪佩。

一道光芒闪过，云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片亘古不变的黑色海洋，依旧在无声地翻涌着。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云梦宫内，幽静的后花园。

"师傅，来玩个新游戏吧。"

云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却让穗儿本能地打了个哆嗦。

此时的穗儿，已经彻底不复当年那位高高在上的灵花阁阁主模样。数百年的"调教"让她早已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她赤裸着身体跪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娇小的一米五身躯微微发颤,身后那条毛茸茸的黑色猫尾巴随着呼吸微微摇动——那是一根特制的尾巴插件,此刻正深深地嵌在她的臀心里。

"喵……"

穗儿学着小猫的叫声,用那双已经完全失去反抗意志的眼睛看向云袖。

云袖满意地笑了,从一旁取出一根装饰着彩色羽毛的逗猫棒,在穗儿面前轻轻摇晃。

"来,跟着我走哦。"

穗儿像一只真正的小猫,四肢着地,屁股高高翘起,跟着逗猫棒的轨迹在花园里爬行。那条猫尾巴随着她的动作摇摆,发出轻微的铃铛声响。

云袖玩得不亦乐乎,时而让穗儿转圈,时而让她跳跃,时而让她做出各种羞耻的姿势。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中。

玄断看着这一幕,浑身汗毛倒竖。

"疯了……彻底疯了……"

他低声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惊恐。

作为云袖的"二号师傅",玄断这些年虽然凭借着实用价值勉强保住了尊严,但看着穗儿如今的下场,他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万一哪天她腻了……万一哪天她觉得两个宠物更好玩……"

玄断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他可不想哪天也顶着云袖原来的那副肉身,被插上什么狐狸尾巴或者兔子耳朵,在花园里四肢着地乱爬。

"不行……得跑！"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

...

三个月后的某个深夜。

云袖正沉浸在修炼中,突然感觉到玄断的气息消失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神念瞬间扫过整个云朝疆域。

空空如也。

"玄断……跑了？"

云袖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她没有追。

甚至没有发怒。

"也好。"

云袖看向远方那片浩瀚的太虚,轻声呢喃。

"一个残魂而已,留着也不过是个工具人。既然怕了,那就让他去吧。说不定哪天还能在某个角落里苟出点名堂来。"

她转身,走回云梦宫。

"倒是师傅……"

云袖看着正乖巧地趴在脚边,像小狗一样蹭着她小腿的穗儿,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还是师傅最好。不会跑,不会叛,永远陪着徒儿。"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穗儿的头。

穗儿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呜呜"声。

...

太虚依旧浩瀚,岁月依旧漫长。

云袖的云朝,在那片小小的四千世界范围内,继续着它缓慢而稳定的扩张。

玄断逃到了太虚的某个偏远角落,用了整整千年,终于重新凝聚出一具肉身。他发誓再也不回那个恐怖的女人身边,哪怕永远躲在阴沟里苟活,也好过当宠物。

而穗儿,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谁。

在云袖温柔而扭曲的"爱"中,她成为了最完美的玩偶,最忠诚的宠物,最乖巧的……师傅。

故事,到此为止。

小说相关章节：炉鼎修仙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