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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副使大人被猫儿挠伤了脸
酒过数巡,天色已晚,便有宾客笑着催新郎倌入洞房。
更有新郎倌从小厮混的那些好友,都是些玩世不恭的王公子弟,口没遮拦,说了两句起哄的荤话。
新郎倌也未恼,脸上仍挂着笑,由着小厮们簇拥着往喜房那边走。
转过回廊那边,新郎倌敛了笑意,吩咐身后小厮们不许跟着,旋即独自往东南苑那边去。
流云居的屋门是被一脚踹开的。
周情见了面带愠色的兄长,愣了愣,忙吩咐屋里的婢子出去。
“哥哥怎么不去…”
话没说完,一掌狠狠地扇到她脸上。
周情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兄长。
兄长虽是个没正经的浪荡子,一向待她这个妹妹却是很好的。
周衡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领,“方才若非我派人拦住你,你要对她做什么?”
周情却笑了笑,“自然是把她…送到哥哥的床榻上啊。”
“混账东西,你在说些什么…”
周情却更加笃定,“哥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前阵子你买回府的那个娼妓,我初听她说话便觉跟那位有几分像。”
周衡的掌心出了汗。
周情面带讥笑地更凑近了些,“后来,果然在哥哥的书房找到了几幅有意思的画。”
“你…”
周情附在兄长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哥哥早就想与长公主云雨一番了吧,妹妹是在成全你呀…”
下了朝,百官散去。
其中有些关系交好的,便并肩而行。
“李兄,这几日朝会总不见沈大人,可是有什么内情?”
“贤弟说的是通政司副使沈柯大人?”,被唤李兄的那位捋了把胡须,眯着眼想了想,“听闻副使他前几日受了伤,不便面圣,遂向圣上告假几日。”
“噢…副使大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可别是受了什么重伤?”
李大人摆了摆手,“贤弟多虑了,只是轻伤,听说是被家养的猫儿挠伤了脸,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近日凤仪宫很是热闹。
公主回宫小住,娘娘的胃口都变好了些。绿缀给两位主子布着菜,眼里瞧着很欢喜。
入睡前,宁饴把前日驸马寄来的家书又打开细细读了一遍。
夫君信中说,诏州虽不及京城繁华,但民风淳朴,山川甚美,更有些中原罕有的奇珍异草隐于山林之间。
“纸短意长,吾妻珍重。”
夫君素来喜欢捣弄些药草,诏州盛产这些,倒是遂了他的意。宁饴唇角弯了弯。
只是他信中只说这些宽慰她的话,倒叫她更加担忧他在异乡吃不好住不惯了。
【番外】:沈行衍
行衍的模样随了父亲。
他刚落地就白白嫩嫩,生了一双大而漂亮的瑞凤眼。
但他又比父亲小时候胖些,这是因为他贪嘴,祖母又颇为溺爱。
有一回,他爹得空教他写字的时候,握住行衍肉肉的手,疑心孩子吃得是不是多了点,遂吩咐厨房以后不许给小公子做宵夜。
行衍写完字,蔫了吧唧地走出爹的书房。
祖母从外头回来,经过花园,大惊失色地看见孙孙耷拉着脑袋坐在秋千上。
小家伙垂着头,缩成小小的一团,也不说话。秦夫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痛死了。
行衍本来不想做背后告状的宵小,但是架不住祖母痛心疾首地一再哄劝。
“爹说我该少吃点。”行衍掰着胖胖的手指,情绪低落地说。
“休听你爹胡诌”,祖母理了理孩子柔软的额发,牵过肉肉的小手,“阿衍想吃多少都成,奶奶给你做主。”
自此,行衍继续无忧无虑地吃吃喝喝。
然而好景不长,五岁半的时候,祖父为他请了一位夫子。
这夫子德才兼备,声名在外,早年在齐王府讲学,几年前告老还乡。
此番约莫是欠了沈相什么人情,这才答应出山。
爹娘早在五日前陪着祖母去了京外一处庄园养病,外祖母又在宫里。
情势所逼,行衍只得向他伯父求救。
听罢侄儿的遭遇,沈柯面上浮现出一丝同情。
在侄儿满含希冀的目光中,沈柯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别怕,我和你爹都是这么过来的。”
戴夫子长了一张严师的脸,具体而言,就是瞧着像是会用戒尺打学生的手板心。
他为人严肃,不苟言笑。
不仅如此,他还不畏权贵——从前在王府做先生时,几位世子都没少挨他的骂。
行衍正是贪玩的年纪,对读书委实提不起太大热情,但是他究竟天资聪颖,又从小在书香世家耳濡目染,课业完成得还算出色。
日子便这样过了一旬。
某日中午,行衍在房间小憩的时候,忽而听见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女声。
“阿衍。”
行衍心里闹着脾气,索性紧闭双眼装睡。
宁饴瞧见漂亮的小崽子臭屁地撇着嘴角,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了笑,拉住崽子肉乎乎的小手,真诚而懊悔地,“娘知道错了,娘以后不会出门这么久的,阿衍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行衍睁开眼,一双凤眸凝着母亲美丽的脸,犹犹豫豫地把脑袋埋进人怀里,瓮声瓮气地,“好吧。”
实则嘴角已经偷偷上扬。
谁让这是他最爱的母亲呢。
当日午后,小厮到书房禀报,说是小公子称身子不大舒服,不能去听下午的课了。
“不用叫医官了”,年轻的父亲吩咐道,“我亲自看看他去。”
沈大人到的时候,孩子正偎在母亲身边,白嫩的脸颊上呈现出两团健康的红润。
“听说你病了?”
孩子心虚地伸出手。
父亲的手搭上孩子的手腕。
果然,脉搏平缓,不浮不沉。
这时沈大人感觉妻子的手在他腰侧悄悄掐了一下。
“好罢”,于是沈韫沉稳地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孩子健康红润的脸颊,“下午便好好休息。”
另一只手从容地握住妻子的手。
行衍疑惑地瞧着自己的手腕时,父亲已经牵着母亲利落地走掉了。
(七十六)怀着孕被刚下朝的兄长肏了
不知不觉,除夕将至。
宁饴想到一年前的自己还未与夫君相识。
那时,她从入宫伴读的官家小姐间那些含羞的笑语里,第一次听到沈韫的名字。
都说沈二公子是世家第一俊美的少年,丰神秀逸,世无其二。
她当时未见其人,听到这种说法,心里还不太认可。
而今,她不仅已经与美男子睡了大半年,甚至不久后就要生下人家的孩子。
仅仅过去一载,世事变化却如此之大。
宁饴披衣而起,借着月光在房中踱步,回顾过去这一载,感慨良多。
很不幸,次日早晨就发现自己染了风寒。
这两日,她宿在老祖宗的静安宫。静安宫离太医院近,倒方便了太医过来给她看诊。
皇祖母坐在她房中,亲自监督她喝药,一如她年幼时一般。
宁饴皱着眉捏着鼻子喝药时,孙嬷嬷恭谨地进来禀报,说太子爷来了。那时约莫正是朝会刚散的时辰。
宁饴听了险些呛着。
皇祖母一厢轻拍着她的背,一厢对着孙嬷嬷吩咐道:“你让尧哥儿直接过来这里吧。”
太子进来时,身着朱色朝服,腰佩云凤四色锦绶,黑色皮履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显然是下了朝径直过来的。
太子屈了膝,“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老祖宗赐了座,又命孙嬷嬷给太子拿了个手炉来。
“近日朝堂上可有要闻?”
“回祖母,承宣使何远收受贿赂,人赃俱获,今早父皇发了旨,将其革职流放了。”
祖孙几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孙嬷嬷进来给几位主子打了个千儿,说娴妃娘娘来了。
娴妃入宫很多年了。她端庄识礼,又是太后母家那边的女子,很得太后她老人家的喜欢。
老祖宗拍了拍孙儿和孙女的手,说她出去陪娴丫头坐一坐。
老祖宗搭着孙嬷嬷的手出去了,房门阖上。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闻得熏炉中偶尔的一阵炉火噼啪之声。
“好端端地,怎么病了?”太子爷好声好气地。
宁饴皱着眉咽了最后一口汤药,“我哪儿知道呢。”
太子放了手炉,在床榻边坐下,一只大手探进锦被,先在高高隆起的孕肚上流连了一阵,然后隔着柔软的寝衣捉住一团浑圆肥嫩的乳。
“你又乱摸什么?”宁饴慌乱地往房门处扫了一眼,低声责备道。
双手去推他的手臂,反而被兄长擒住了手腕。
“摸摸你身上烫不烫。”
身上烫不烫,宁饴不知道,但她感觉耳根子已经烧得不行了。
她想好了,如若一会儿老祖宗进门撞见,她便给宁尧一耳光,还要告诉老祖宗是兄长强迫于她,并非她蓄意勾引。
“笙笙作出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太子手上落了些力,手掌上立时粘了些湿润,原来是他指间搓弄的乳头沁了一股奶水出来,把衣料打湿了。
这时药效上来,宁饴身上没了力气,被兄长连人带着被子搂到怀里。
兄长的手探进被子里,褪下她的襦裙。
大手在一双光洁的玉腿上摩挲抚弄了一会儿,渐渐往上,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挤进肥厚饱满的牝缝,轻轻地一捻。
娇弱的孕妇身子一抖,喉间溢出一声情难自制的低吟。
宁尧揽住孕妇的肩头,舔弄她的耳垂,手指摸到她背后,解开肚兜的系带。
肚兜早被他揉皱了。两只白晃晃的大奶挣脱布料的束缚,紧紧贴在朱色朝服上。
兄长将她裹在被子里,抱在腿上,舒手向她身上摸她香乳,揣摩良久,方才搂紧她的腰舔起奶头来。
太子边吮着奶,边腾出一只手扯下腰带,袴也褪至膝盖,露出修长健壮的大腿。
嘴唇吸咬着孕妇香软的乳头,一股热血向他身下涌去。
紫巍巍沉甸甸的肉龙早昂了头,隔着一层柔软布料奸她腿心。
这样厮磨了一会儿,孕妇身下淫水直流,将柔软的布料完全打湿。
少顷,那摧折得不成样子的亵裤被除去。
太子摁住两瓣玉臀,一柄紫箫徐徐插入宁饴湿答答的牝中。
一时,宁饴伏在兄长身上,双乳被顶得乱甩,身子被兄长锁在怀里,兄妹二人媾合在一处。
(七十七)我帮你出了气
诏州,洺安城。
夜色浓重,无星无月。
“公子,前日逮到的刺客…”王尹望向自家主人。
沈韫的家书正写到最后一个字。
他不紧不慢地停了笔,将信收起来。
“先关进水牢里。”薄唇轻启,温醇悦耳的声音吐出淡漠的字句。
王尹诺了一声,心想着公子养在水牢中的银鸩蛇这几日不用喂了。
沈韫起身,将封好的信笺交给王尹,“明早便寄出去。”
王尹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公子的信笺通常都是由他寄出。
公子从前虽然也常离京外出游历,却是个吝惜笔墨的主,一年半载也难得往家中去信几封。
不料公子成婚后竟一改那闲云野鹤的性子,成了顾家之人。眼下这封已经是他到诏州后写的第三封家书了。
交代完,沈韫推开书房的门,往卧房方向去了。
仆婢们都晓得新上任的知州大人不喜旁人近身伺候,见大人来了,行过礼后便纷纷退下。
吹熄了烛火,沈韫躺下安置。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种若有似无的淡香。
又过了一刻钟,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探入床幔。
几乎是同时,数枚银针飞了出去。
只听帐外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沈韫自帐中走出,赶在刺客咬舌自尽之前,及时封住了他的穴位。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元宵卧在女主人腿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诸事顺遂。”宁饴将这句反复看了几遍。每看一遍,她心中便安稳一些。
将信纸凑近鼻尖,她嘴角弯了起来。
信纸上有夫君身上木叶草药的香气,很好闻。
思及一会儿还要同婆婆喝茶,宁饴把信收好,在镜前坐下,吩咐小绾她们过来伺候梳妆。
宁饴披着身荼白色狐裘到秦夫人那儿时,秦夫人正与四小姐沈菡说话。
宁饴只听到她婆婆对沈菡嘱咐什么“你可要谨言慎行,断不能和她一样。”
“母亲和四妹妹说什么说得那样热闹?”
秦夫人本来不想在她矜贵的儿媳面前说那些腌臜的事,奈何儿媳已经露出好奇的神色,并且撒娇地轻轻摇晃她的手臂。
哪儿禁得起这么个乖巧的玉人这样撒娇呢。
秦夫人于是无奈地拍了拍儿媳的手笑了,“原来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只是我们沈家和他家是世交,我偶然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便有些唏嘘罢了。”
原来是周衡那个妹妹,不知怎么醉倒在昭武校尉陈大人房里。
本来凭着周家的官阶和声望,周情在世家女中可称得上是炙手可热,能谋一门好亲事。到了如今,名节已失,也只能下嫁陈府。
回去的路上,宁饴心情愉悦,只觉得花园池子里的鱼儿也比往日更可爱。
忽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二少奶奶落了东西在老夫人那里。
宁饴懒得折回去,便打发小绾去取。
小绾走远了。
宁饴靠在亭子边上,正踟蹰着要不要坐下歇一会儿,忽然被捂了眼凌空抱起。
再睁眼时,人已经被抱进园子里的一处假山中。
她的腰被身后高大的人抱着。那人弯下身子,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摩蹭。
这动作很亲昵,像是情人之间的调情。
“我帮你出了气,高不高兴?”沈柯搂着她的腰晃了晃,哄小孩似的。
“你装什么好人”,宁饴试图挣开男人的手臂,却发现那健壮的长臂箍得比铁还要牢,“你也不是好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柯轻笑了一下,把她的襦裙卷起来。
(七十八)她秉性荒淫
她的襦裙被卷到腰际,亵裤被脱到膝盖,露出两瓣白而丰满的臀。
右手忽然被沈柯强行捉住,往他下腹带。
她立刻意识到他要用她的手做什么,奋力挣扎,“沈鹤卿,你…”
却被他捂了嘴。
她的手被他桎梏着牵引着。
直到她的手心终于贴在了那粗硕而狰狞的东西上。
如果不是五指都被沈柯控制着,宁饴肯定得让他感受一下世间险恶。
但眼下,她只能任沈柯捉着她的手,在发烫的肉茎上缓而慢地抚弄。
宁饴不喜欢这样。沈柯分明是在强迫她用手伺候他。
虽然她也用手给驸马弄过,但那是她自己乐意。看着阿韫在她的抚弄下泄出来,她还挺有成就感。
但是同沈柯做这事就不一样了。她又不喜欢他,凭什么要她摸他的东西。
而且他那阳物委实淫贱得很,才被她的手碰了两下,便坚硬无比地昂起了头。
他扶住她的臀,紫胀的肉棒挤入雪白的臀缝,来回地磨蹭着。
他搂紧了她,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笙笙是喜欢做那事的吧。”沈柯忽然道,且是笃定的语气。
宁饴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只被沈柯弄过一回,他竟看出来了。
难道是上次在他身下流太多水的缘故?
其实宁饴一直羡慕着一个人。
那人是她早逝的小姑姑,她父皇年纪最小的妹妹。
她这位小姑姑生前艳福不浅,光是养在公主府的面首就有不下百人。
但彼时几位皇子也都颇为浪荡多情,各自蓄养姬妾无数。先皇索性一视同仁,不加管束。
到了宁饴这里,情况却大有不同。她上头只有一个兄长,且还兢兢业业心系朝堂。
嫡兄太子做了这样一个修身养性的表率,她这长公主哪里好意思效仿小姑姑享齐人之福。只好怀着对宁尧的怨怼舍了养面首的心思。
幸而嫁得沈二。夫君俊美,略填补了她心中遗憾。
但潜意识里,她总觉着自己的人生被偷走了莫大的乐趣。
此生不能如小姑姑一样被许多不同的面首伺候过,总归是不完满。
而今她这淫荡的本性竟被沈柯轻飘飘地戳穿了。
她的耳垂红得仿佛能滴血。
沈柯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肉棒在她臀缝间继续蹭,声音低沉,“巧了,臣也喜欢做那事。” 热烫的呼吸喷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昏昏然间,宁饴的耳垂被身后的人用唇含住,隐约听得那人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放肆的下流话。
宁饴正犹豫是装死还是随便回敬一句什么,双臀被抬高,大腿被分开,昂硕的肉龙往湿漉漉的花心一顶,攘进来了。
沈柯抱定玉臀,肆行抽送。
她屈体承受,不得不扶着假山的壁面,维持身体的平衡。
假山深处隐隐地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肉体拍击声。
* * * * *
幻海是太虚仙境中最大最深的湖。
碧色的湖面广袤无垠。湖水深有千丈。
此时湖面上浮着一叶云舟,舟上无桨,只有两个开怀畅饮的青年人。
“今年的谪仙榜已出,你猜是哪位神君列居一甲?”
“啧,我又不是仙娥,关心这个做甚。”
“啰嗦,让你猜,你便猜一个就是。”
“若无意外,今年仍是仙弈宫那位太岁吧?”
“没意思,怎么一下就让你猜出来了。”
“这有何难。那位玉面阎王,哪年不是谪仙榜上的第一?”
“说起来,他老人家下界有些时日了吧?近况如何?”
“我看看。” 此君从袖中取出一面灵镜,又用湖水沾湿镜面。他抬手施术,片刻后,灵镜上浮出隐隐绰绰的图像。
端视稍许,该君终于得出一个大快人心的结论。
“看来此番下界,商越神君很是吃了些苦啊。”
(七十九)临盆在即
边关传来急报,西北边地有鞍答部族来犯,宣祁侯肖铎同其父率军御敌。鏖战数日,我军大捷,鞍答溃退。然两军交战之时,老侯爷不慎中一毒箭,三日后不治而亡,其妻追随而去。
帝甚哀之,辍朝一日以志哀悼,又追封老侯爷为忠勇公,其夫人为正一品诰命夫人,赐宣祁侯府丹书铁券、御笔四纸、黄金万镒、良田千亩、白璧百双。
圣旨一经传出,即引起朝中廷臣私下的议论。
肖铎将军,少年有为、军功赫赫,不仅手握重兵,又有世袭的爵位,本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只因他在与长公主的婚约一事上犯了糊涂,触怒龙颜,以至朝中廷臣有所顾忌,不敢与之议亲。
但此次圣上的封赏如此丰厚,足见圣眷之隆,或许圣上的余怒已消。况且如今侯府的老夫人业已仙逝,肖铎又尚未娶妻,若是此时哪家有适龄的女儿嫁过去,即可执掌侯府中馈,又不必受婆母的磋磨,委实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 * * * *
御书房。
“淮晔,你看看”,皇帝将刚看完的密报往御案对面一推,“这些老家伙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动作比谁都快。”
太子拿过密文,粗略看了一遍。原来是光禄大夫郑樘与中书侍郎徐文璧今日俱往朔州宣祁侯府修了书信。
“肖铎尚在热孝之中,这些老臣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宁尧面上浮出一丝揶揄的笑。
皇帝摩挲着指腹,少顷才又言语,“还有一桩事,笙笙大约月末就要临盆,她要孤召驸马回来,依你看呢?”
宁尧略微愣了一愣,“依儿臣的拙见,父皇便答允了她吧。只是待孩子生下来,还得让驸马返回诏州,把任期待满才是,否则便要落人口实了。”
皇帝抚掌而笑,“朕便猜到你会替她说话。那就按你说的办。”
* * * * *
宣祁侯府。
“侯爷,小女郎我抱来了。”乳娘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半蹲下身子行礼。
穿着一身素白孝服的男人从座上起身,面色因连日忙于治丧而有些微憔悴,“好,随我来。”
肖铎走在前头,乳娘抱着小女娃跟在后头,后面又跟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小厮。主仆几人穿过侯府花园的亭台水榭,来到北苑的琉缨阁。
房内的丫鬟婆子都被赶出去,一时间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虽同在侯府,女子却被禁足在北苑,因此已有数月不曾见过肖铎。此时见他来了,不免有些讶异。
肖铎神色冷淡,开门见山,“林婳,我留你到今日,是看着父亲的面子。”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待你走后,我会将你的女儿过继到弥远名下。”
当日,侯府传出消息,老侯爷生前所认的义女林氏饮毒酒而亡,侯府以嫡女之礼殡殓之,一并停灵于登仙阁。
* * * * *
公主府。
太子衣衫半褪,将一妇人压在身下肏弄。
妇人受着太子胯下的顶弄,乳波荡漾,隆起的孕肚也随着一晃一晃的。
这妇人正是太子的胞妹、已嫁作臣妻的长公主宁饴。
室内烧着地龙,宁饴光裸着身子也不觉得冷,反而因被捣弄得丢了一次而沁出半身香汗。
宁尧干了半晌,精还未泄,遂脱了衣衫,裸出健壮而修长的躯体。他从背后将宁饴环住,肉龙挤开她身下饱满的贝肉,从后头复又入了进去。
宁饴鬓云拖枕,被入得莺莺声软,任兄长在身上放肆施为。
宁尧将她两只摇颤丰满的胸乳捉在手掌间顽弄,偏过头去吃她的小舌。
(八十)驸马回京
“小姐,不如让奴婢去打听一下?”小柳是自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的,早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
半月前小姐带了她和另几个仆婢出府,见市井街角一家医馆前排了长队。一打听,原来是有位大夫在此处义诊。
“别看小沈大夫是个年轻后生,那医术可了不得,我看啊,冯老爷府上那位吕大夫,也未必比他高明!”排在队末的大伯谈起这位大夫直竖大拇指,骄傲得仿佛小沈大夫是他亲儿子。
小柳回来,把这话转述给自家小姐,末了颇有些愤愤不平,“这大伯也真夸得出口,咱们府上的吕大夫可是在王府伺候过的,哪儿就能被一个年轻大夫比下去了?”
冯小姐听完此番话,倒越性想看看这小沈大夫有何神通,“小柳,我们去会会他。”
刚好主仆二人都换了男装,排在队里不至于显眼。
好容易捱到前边一位婶子也看完诊出来,药童从里边探头,“下一位”。
穿着男装的冯小姐领了扮作小厮的小柳往里走,药童帮忙掀了竹帘。
冯小姐在坐凳上坐定,抬眸看向对面。
轰。
春风拂面,惊鸿过眼。
诏州何时有这样的神仙人物。
冯小姐尚在回忆初见时那惊鸿一瞥,这厢小柳已经打探回来。但见这丫头一副魂魄出窍、如遭雷击的模样。
“小姐,我问了医馆隔壁卖糕点的大娘,她说、她说…”小柳看着自家小姐,有些不忍说下去。
“说什么了?”
小柳攥紧衣角。深吸气。
“小沈大夫的媳妇要生了,他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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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微雨蒙蒙。
京城城关处,守城的军士刚换了岗。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原来是六七人策马疾奔城门而来。
眼见那行人便要到城门前来,当先的军士喝了一声,“来者何人?!”
校尉郭泯歪在藤椅上斜眼向来人看去。
为首的那人扯了扯缰绳,放缓了速度,目光越过军士看过来,“郭大人,许久未见,一向安好?”
郭泯仰头,待看清了那双瑞凤眼,屁滚尿流地扑通跪到地上,“驸马爷折煞小的了,托大人的福,小人在此处苟且偷安。大人远行辛苦,若不嫌弃,不如上楼吃点酒菜再行?”
为着迎贵人大驾,郭泯早吩咐底下人备了上好的酒肉。只是按理说,马车从诏州回京城,路上怎么也要半月上下,万万没料到,驸马爷竟策马奔回京城,足足提前了四五日。
沈韫略一思量,“此处有没有洗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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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绾掀了帘儿进来,见宁饴正歪坐在窗边看话本子。
“天色晚了,主子仔细伤了眼睛。”
宁饴看得入神,头也不抬,“不妨事,快看完了。”
小绾于是不再打搅她,去屋内东北角上的柜里取出个小巧的罐儿,给眼巴巴望着的元宵喂粮。
“诶,怎么还没成功呢?”宁饴把书卷往案上一丢。
“什么成功?”小绾懵懵地抬起头。
宁饴指了指那卷书,“神君的猫修炼成人形,流落人间,神君下界来寻,已经整整四十八世了,还没把猫带回。”
“啊?四十八世了都带不回一只猫,这神仙也太没用了吧。”
“诶,你懂什么,商越神君执掌天界刑律司,法力高深,威震四方”,宁饴马上坐直了身子争辩,“只是天条规定,神君在人间不得施用法力。商越神君自然不能知法犯法。”
小绾赶紧过来给这位祖宗拍背顺气,“佛法说,七七四十九为一轮回,大概第四十九世就成了。”
主仆二人正说话,只听得外头忽然热闹起来。
(八十一)云情雨意
原来是驸马从诏州回来,此刻马车已在府外了。
宁饴搭了小绾的手,急忙出门。快走出庭院时,宁饴忽然慢了步子,面露懊丧,“糟了,今日只顾看话本子,未曾梳妆”
帝姬年方二八,未施粉黛,实则更显风姿秀致,纯真剔透。
小绾正要开口宽慰,却见帝姬似已定在原地。
下一瞬,小绾反应过来,忙领着一众小丫鬟给驸马行礼。
“夫人不认得我了?”羞怯的美人被捧住脸,微微仰视她久别的郎君。
他的一双眼睛生得太好,使人目视时不禁沉湎进去。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一群仆婢不知何时已散了个干净。
谁料她微微歪了头,笑靥天真,“不认得。公子如何称呼?”
良夜漫漫,烛火靡靡。
她的手划过他的腰和背,久违的木叶香气侵入她的身体。
昂健粗硕的肉龙抵于她至深处,浅抽深送,直捣得她户内淫液流溢。幽情勃动之际,不觉间将一双玉腿缠紧了沈韫的腰。
宁饴丢了两次,小死一场,滚烫阳精灌入牝内时,只觉脑中闪过白光,皮肉骨头都一阵酥麻。
她尚未从这一番情潮中平复,沈韫侧过她的身子,避开高耸的孕肚,肉茎从后侧方挤开牝口的两瓣,复又肏弄进去。
起初百下,宁饴尚能勉力承受,但其后牝内软肉被他那坚硬炙热之物反复撞去,逐渐难捱。
“夫君,慢些…”她主动凑近亲吻他的嘴角,语气带点撒娇告饶的意味。
“你现在认识我了?”沈韫双手撑在她枕畔两侧,他的炙热埋在她体内。
长夜未央,床帐内溢出男女欢爱的淫靡之声。
约半月之后,宁饴在公主府诞下一子。
(八十二)名门世家
城西街道上打过了二更。
一辆马车停在了街角。
马车里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从钱袋里抽出几个铜板,“你自去找个地方吃酒,过一个时辰再来此处接我便是。”
车夫接了钱,男人便径自下了车,走到街对面一间屋子前叩门。
敲了两下,门便开了一条缝,男人迫不及待进了门去。
原来这男人正是校尉郭泯,开门的女人姓苏,人唤苏月娘,是他姘头。
门一关,郭泯就搂住苏月娘亲嘴,又往她身上摸去。
原来郭泯早遣了小厮传信,说今夜要来,月娘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衫,在这里候他。
“小淫妇,肚兜也不穿,这般会勾引人。”郭泯拨开小衫,捉住两只乳球揉弄品咂。
一会儿便把月娘抱到屋内一张椅儿上,两个就干起来。
待这二人云散雨收,苏月娘偎着郭泯,“好哥哥,奴家初来京城,见识浅短。不知这天子脚下,最得意的是哪几家?”
“若说如今最得宠的,谁也越不过沈家。沈相你知道吧?当今陛下还在东宫时,沈大人便已是他的臂膀,地位自然不可撼动。沈相又有两个嫡子,长子沈柯上月刚升了通政使,次子眼下虽只官居五品,却得长公主下嫁。长公主乃陛下独女,数日前长公主诞下麟儿,陛下亲为此子赐名,又破格赐爵江陵县子。沈家如今可谓极盛。”
“如此说来,偌大一个京城,竟让他一家风光占尽了?”
“自然不是,自古帝王最重制衡之道,岂有任他一家独大的道理。你可听过‘门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内’?说的便是沈、陆、韦、崔这四姓。这四家自高祖开国之时冠冕相袭,历经六朝,树大根深,家族显赫,乃是北方第一等的世家豪族。
其中这陆家是皇后母家。陆家以军功起家,族中多将才,但自老国公故去,族中渐渐人心涣散。前两年国公父子相继早亡,如今庶子袭爵,未来陆家如何,还要看造化。
再说韦家,崇文重教,世代书香。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韦太傅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太子颇敬重他。来日太子践位,韦氏一族自然蒙受雨露恩泽。
崔家亦是人才辈出。如今的家主官至大学士,其女在后宫颇得圣眷,为陛下育有一子,封为贵妃。”
原来苏月娘家里有个弟弟,她打听这许多,只为借一借郭泯的门道,央他给弟弟谋个前程。
“既是这样,寻常人家子弟要挣功勋,陆国公门下可是好去处?”
“非也,陆国公是庶子出身,又未及弱冠,自己都还没在族中站稳脚跟呢。若是要挣军功,自然是去西北投在宣祁侯肖将军帐下。将军领兵歼敌数万,威名震于西北,又闻他爱才惜才,随他征战,不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上战场乃是豁出性命与人厮杀,我只有这一个弟弟,如何舍得。好哥哥,你识人多,路子广,且帮奴家探探,东宫还缺不缺甚么粗使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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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宁饴蹙眉看了一眼案上汤药,背过身去,“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也就罢了,怎么药也是我一个人喝。不公平。”
沈韫笑了笑,“阿笙说得极是。夫妻本是一体,为夫理应分担一下的。”
说罢端起桌案上的滋补汤药。
宁饴回身,正好见他已饮了半盏。
“不是,你真喝了”,宁饴微愕,“这东西”
宁饴不甚通医理,但也听闻有些专给妇人喝的汤药,男子是喝不得的。若是不慎饮了,恐怕要伤及雄风。
沈韫见她欲言又止,已料到她心中所想,不禁失笑。
宁饴尚在胡思乱想,她夫君过来揉了揉她面颊,一脸善解人意,“夫人不必忧心,这药方是我开的,我岂会不知道深浅。”
“若是夫人实在忧心,”他的眼神滑到她罗衫的系带上,“不妨现在”
宁饴用手覆住沈韫的眼睛,意图阻止他的非分之想。
自她产后,夫君好像越发不要脸皮了。
苍天啊,她身边的厚颜无耻之徒已经够多了,能不能把那个被她调戏一下就红了耳根的俊美少年郎还给她?
晚间,宁饴正在摇篮边逗着阿衍玩的时候,小绾忽然从屋外进来,急匆匆地凑近宁饴耳边说了几句话。
宁饴到了中堂,只见客人蒙着面等在那里。
那客人见没有外人,遂摘下面纱,原来是太子爷身边的刘喜公公。
宁饴还没反应过来,刘喜扑通一声跪下,“殿下,太子爷不好了!”
(八十三)兄长衔住她乳头
进宫路上,宁饴在马车内心绪纷乱。
她问兄长的病因病症,刘喜却不敢多言,只道他擅自来请公主已是僭越,旁的还请公主自去询问太子殿下。
到了病人床榻前,宁饴心一颤。
兄长的脸色那样苍白,以至于她忍不住用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本宫还没死呢。”鸦羽似的长睫颤动,宁尧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是揶揄之色。
“呸呸呸,少说什么生啊死的”,宁饴瞪了他一眼,用手捂了他那张一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的嘴。
“你一向身体康健,如何病得这样厉害?太医看过没有?怎么说的?”宁饴细细端视床榻上这张熟悉的脸,仿佛要从他脸上瞧出病因来。
素日俊美的面容消瘦了不少,不过倒也无损他的英隽。
宁饴怔愣之间,已被忽然坐起的病人拦腰抱到榻上,锁在他身下。
“笙笙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宁尧悬在她身上,气定神闲地拨了拨她的额发。
宁饴拍开他的手,强自镇定,“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放松下来,将身子覆在女子柔软的身躯上,嘴唇贴近她耳畔,“有人给我下了毒。”
宁饴闻言大惊,一时也顾不得去推身上的兄长,“是谁?”
“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宁尧在她耳畔低言了一句。
宁饴听罢恼了,“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了,就让你死了算了。”
太子敛了眉,将一双玉臂缚住,用的还是她裙装的系带。
宁饴晓得刘喜或其他东宫仆婢或许就候在寝殿外,因此并不敢叫喊。
兄长剥去她身上层层衣衫,直到两团莹白饱胀的胸乳裸于床帐内。
大掌抚弄了两下,立刻便有奶水从乳头蜿蜒流出。
兄长衔住了乳头,专注地吮吸起来,同时手指探入裙裾,挤入她湿润的牝口。
产后的女子本是欲望极盛的,她的牝户在他的挑逗下源源不断地淌出淫液。
粗硕的肉龙入港之时,她的肉体沦陷在极致的欢愉中,任兄长在她身上索求无度。
鼻息之间尽是他身上的龙涎香气。
这是元嘉十五年春的夜晚,距离皇帝殡天、新帝登基不足半载了。
(八十四)书房内驸马吃奶水
宁饴在宫里宿了三日,白日陪母后和皇祖母说话解闷,入夜宿在皇后寝殿暖阁里。
宁尧则每夜都去缠扰她。
第三夜,宁饴摁住在她胸前动作的手,忍不住怀疑道:“你果真生病了?如何还有这样多的精力来折腾人?”
宁尧反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探入她衣襟,“病了就更要来折腾你了。”
双乳被他温热的掌心抚过,他的指尖逗留在她的乳果上,宁饴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你这是什么道理?”
“听不出来?”,宁尧低笑,凑近吻她秀美的侧脸和耳垂,又吻她锁骨和饱满高耸的胸脯,不知不觉已将她压倒在身下,含住乳果,又将身下悍物从绔中放出,抵于她双腿间厮磨,“你就是我的良药。”
宁饴被他油嘴滑舌到失语,索性缄口不言。
她腿心淫液顺着大腿内侧流溢,濡湿了昂扬的龟头。那龟首本就在她贝肉边沿描摹,便借着润滑往里挤入两寸。他又捏住她臀,身下肉龙便挤开层层褶皱,埋入那销魂窟、温柔乡。
于宁饴而言,比之她与沈韫间的夫妻房事,她与兄长的情事又别有不同的滋味。
夫君清逸俊秀,人物殊绝,她贪看这样的美男子在床第间被她魅惑失控的样子,于是她总爱伏在他身上,媚态摇曳,引诱得他失了方寸。
而她与宁尧床榻之间,主导者却是后者。他向来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索求无度,又将一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风月手段尽皆用在她身上,直勾馋得她这刚生产过的身子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时节已至深秋,窗外西风萧瑟。
宫室深深,凤帐之内,乱花狂絮、百媚生春。年轻的储君从后贯入帝姬,动作激狂。酣战良久,方才一泄如注,将浓精灌入。
次日,宁饴醒来,身体已沐浴干净,枕畔人则事了拂衣去。她便唤小绾来伺候梳洗,又给母后请了安,便登上回府的马车。
回了府她问驸马在何处,小厮说驸马爷在书房,宁饴便立即往书房去。
她轻轻推开门,见沈韫伏在桌上,似是睡着了,屋内窗子竟大敞着,任风携裹着院中梨树落下的叶子吹进来,簌簌地落了满地,也落了他满身,而他仿佛毫无所觉。他在睡梦中微皱了好看的眉,似乎陷在不好的梦里。
宁饴的心忽而轻轻地绞了一下。
她走到桌案前关窗,动作极轻,却还是吵醒了他。
“夫人。”他自她身后揽过她的腰肢。
她回身,正撞上那双清冷幽深的凤眸。
双十年华,眉目如画。这一句用在男子身上,竟也十分相宜。
宁饴轻抚他脸容,颇为爱怜,“夫君怎么在书房里睡着了?窗户也不关,仔细着凉。”
沈韫失笑,难得与她嘴硬一回,“哪里就那么容易着凉。”
宁饴嗔怪他非要真受了寒才知道厉害,沈韫笑说那正好让夫人与他暖一暖身,说着果真伸手解她衣扣,又问她这几日在皇后宫中可好。
宁饴心虚着说在母后宫中甚好,也时常去老祖宗宫里走动。说话间衣扣已被解开,衣衫滑落小半,露出半只乳来。
沈韫衔住乳果落力吮弄起来,涟涟乳汁尽落入他唇舌间。
“嗯…皇祖母还、还给阿衍…许多好玩意儿”宁饴被吃得站不住,说话也语不成句,身子软倒在夫君怀里。
夫君的手探入她裙底,摸了一手黏腻的爱液,“笙笙真是水做的…”
沈韫将她抱在腿上,她还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便被他褪了小裤严严实实入了进去。“真是水做的淫娃娃。”他在她耳畔轻声道,同时扶住她的臀,在麒麟纹交椅上狠狠肏弄起来。
一时间宁饴被肏得淫性大开,将被吃的那只乳更深地往夫君嘴里送,又引着夫君的手揉另一只硕乳。
她的柔夷则不自觉去揉沈韫身下两枚卵蛋。沈韫的身体显然被这个动作极大地取悦,俊容上浮现出难以自抑的极度舒爽的神情。
夫妻二人在书房内纵情恣意,忘却辰光,唯有散乱于地的衣衫鞋袜和一室靡靡气味佐证了这场狂浪情事。
待二人云收雨歇,驸马的目光忽落在她身上一处。
宁饴低头看去,见她右乳和锁骨之间的肌肤上,有一枚不深不浅的吻痕。
(八十五)异姓王爷
宁饴心中咯噔了一下,强作镇定模样,一双藕臂攀上驸马的肩膀,附在他耳畔小声说夫君下次可要轻些。
宁饴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到短暂的静默后沈韫笑了笑说好。
这时书房外有小厮叩门,说是太仆寺卿家的大公子来府上拜访。
宁饴被弄得身子懒怠,便让夫君自去招待客人,只说她出门了便是。
待沈韫一走,宁饴方才松了一口气,掌心尽是冷汗。
略歇息了一会儿,她便吩咐婢女备了热水,在浴桶内洗去腿间精液不提。
洗浴已毕,穿戴齐整,便急匆匆去见还未满月的阿衍。
阿衍的脸颊白嫩中带点微微的红润,那双遗传自他爹的瑞凤眼明澈动人。他在娘亲怀里扭了扭身子,循着奶香味胡乱拨弄她的衣衫。
宁饴便抱着孩子走到内室去,露出奶头来让他含住。
如此在府上陪伴夫君与幼子几日,皇后又来了旨意传她入宫叙话。
产后身子易乏,宁饴半路在马车上睡着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之际,宁饴察觉自己胸口湿漉漉的,迷蒙中自己的乳头似乎正被谁咬着吸着。
一睁眼,发现解了一半的肚兜松松垮垮罩在她左乳上,右边的丰盈软肉被男人揉着吸咬。
自然,胆敢伪造皇后手谕、马车内就淫亵帝姬的大胆狂徒,也只有当朝太子爷了。
见她醒了,这歹人索性将她箍在怀里褪了裙裳和亵裤,露出少妇白馥馥肉乎乎的粉臀和饱满的阴阜,便将忍耐已久的粗硕肉茎缓慢插进去,抱在腿上肏动起来。
宁饴就这样光天化日被掳去东宫,两日后才归家去。
却说皇后有心放出了为宁尧择太子妃的消息,几日间便得了上百幅画像,都是朝臣家中适龄的小姐。
宁饴心不在焉地陪母后拣选了一会儿,又去静安宫给老祖宗请安,不料在宫室外与肖铎打了个照面。
宁饴跟见了鬼似的,急慌慌打道回府,等轿子行到街市上她定了心神,又不禁心生懊丧。她这般落荒而逃,倒像她才是当年寡情薄幸之人。
不过当年父皇一道圣旨将他逐出京城,勒令无诏不得入京,如今怎么这肖小侯爷又大摇大摆出入宫闱?莫非是父皇怜他双亲皆亡,又惜他少年将才,诏他入京当面封赏来了?
又过两日,皇帝降下一道圣旨,满朝震惊。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国威覃布,尚勤鼙鼓之思;武备勤修,允重干城之选。尔西北朔州宣祁侯肖铎,年二十三岁,材勇着闻,韬钤娴习,战功卓着,实为我朝之栋梁。兹以覃恩,授以册印,封尔为江陵王,本支万世,与国休戚。
本朝开国以来,也只有高祖践祚时封过一位异姓王爷。更何况,肖铎又不比京中寻常勋爵子弟,他已然手握西北重兵,又在军中颇有威信,圣上将这样的人封为王爷,难道不怕他拥兵自重?一时间,朝中诸臣揣摩不定。
肖铎封王的大宴,宁饴本来不愿去,但这样的场合,上至帝后下至皇室宗亲都会到场,她不去倒更显得刻意。
大殿上,宁饴又见到肖铎。这位新贵炙手可热,被诸多朝臣簇拥着。
肖铎有没有看见自己,宁饴不得而知,她坐在女眷这边,几位王妃婶婶都围到她身边,看到她怀中阿衍的模样,个个移不开眼,惊羡不已,说从没见过生得这样好的孩子。
那天晚上皇帝显而易见地高兴,他喝得大醉,脸上露出多少年没见过的十分舒心的笑容。就连崔贵妃诞下皇子的时候,他似乎也未必这样开怀。
席间坐了一会儿,一只白嫩的小手开始抓她衣裳。乳母见状忙凑近请示帝姬的意思。
宁饴摇了摇头,抱着阿衍,带了乳母和两三婢女,从侧边悄悄离席。
她初为人母,对幼子格外爱怜,又加之自己乳汁丰沛,总是更喜欢自己给阿衍哺乳。
宁饴熟识宫中地形,出了大殿转过回廊便是配殿。夜间灯宫昏暗,一行人进了配殿,并未察觉有人远远跟在身后。
那人在殿外略一踌躇,正要抬腿迈入,忽然一道颀长身影横在他面前。暗纹蟒袍,是太子服制。
“还没有给王爷道喜,王爷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宁尧漫不经心说道,嘴里说着道喜的话,脸上却分明没有给人道喜的意思。
“出来醒醒神罢了”,肖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臣也还没有给太子殿下道喜,听闻近日皇后娘娘正为殿下挑选太子妃,想来喜事将近吧?”
宁尧唇角微弯,“王爷倒是关心本宫的家事。噢,也对,如今本宫和王爷也算是一家人了。”
他忽而凑近一步,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问,“本宫也好奇,该唤你一声皇兄,还是小皇叔?”
【番外】—媵妾
玉门关开战已有十余日。
大多数时候,肖娈在祠堂中跟着阿姐祈祷,祈愿父兄和军士的凯旋。其余时间,她喜欢在房间里摆弄她的小匣子。这个匣子里有父亲、母亲、哥哥和阿姐送给她的礼物,既有漠北王庭贵重的钗环金饰,也有朔州城街边的小玩意,她都小心地收存起来。
一直到第十七日,边关终于传来捷报。羌族军队节节败退,被逼至王都,羌国国君写下降书,归附大郢,至此,玉门关一役郢军大胜。
庆功宴后,肖娈就没怎么见过哥哥。阿姐说,他打仗累了,要多休息。肖娈还是放心不下。
她去瞧他时,袁大夫正给他换药。他肩背上刀口很深,触目惊心。
哥哥看见她出现有些诧异,这时想遮掩伤口已经来不及,他只好嬉皮笑脸地问小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肖娈却转头看袁大夫,忧心忡忡地问他,哥哥是不是要死掉了。
袁大夫赶紧说三小姐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世子的伤只要静养两个月就能好了。
她又问会留疤吗,袁大夫犹豫着说可能会。
哥哥右臂上已经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是三年前在围场为救她而留下的。那时野兽闯进围场,哥哥挡在她身前,右臂被撕咬去一大块血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右手都拿不稳弓箭。
看她蹙着眉头,哥哥掐了一下她脸颊笑说他又不是女孩子,留疤也不要紧的,倒是她的脸快要皱成小包子了。
又过了一日,皇帝派来的使者到了侯府,宣读天子的旨意。于是三日后,收拾齐整,肖娈便跟随父亲、哥哥、阿姐动身前往京城,同行的还有家族中的许多人。
此行山水迢迢,先行陆路,又经水路。
肖娈忍不住问阿姐,我们还会回家吗。阿姐说此行只是随父兄进宫接受天子的封赏,并非要在京中长住,等事情结束了就会回去。
路上也有好玩的事情。比如经过登州时,码头有一个卖药的波斯商人,肖娈花几百两银子从他那里买了几瓶去疤的膏药。
哥哥知道了之后小小地嘲笑了她一番,说小孩子的钱果然好骗。尽管如此,他终于还是屈从于她,允许她每天过来为他涂这一款药膏。
有一次,她在哥哥房间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他柔软的大床上。
她感觉枕头有些硬,移开枕头,竟发现底下压了一本小册子。
册子里有很多画儿,画里的人都赤身裸体缠抱在一起。
他们抱在一起做什么呢?是在做一种游戏吗?
肖娈带着疑问找到兄长。他在外间的小榻上睡着了,窗子留了一条缝隙,明明暗暗的月光随着江风吹拂在他脸上。
肖娈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吵醒他。
半个月之后,肖家的船队终于到了京城。
父亲、几位叔父、哥哥都受到了天子的封赏——官衔、田地、府邸,肖娈也随阿姐受诏入宫面见皇后。
皇后拉着阿姐的手,问起从前的许多事。阿姐的母亲周夫人本是太仆寺卿家的嫡出女儿,是皇后当年的闺中密友。
周夫人去世第七年,父亲娶了肖娈的母亲作续弦,可惜生下肖娈两年后也离世了。
皇后与阿姐说了许久的话,久到肖娈差点歪在椅子上睡着,最后她只记得离宫时,皇后给她们姐妹俩赏赐了许多礼物,装了满满一辆马车。
肖家在京城的官邸住了一个月。肖娈每天都去书房找父亲,询问返家的时间。朔州家里有她养的小马和小鹦鹉,离家太久了,她放心不下。
父亲总安抚她说很快回去,在初夏之前就回去。
可是暮春的某一天,父亲喊她去书房,面色凝重地告诉她,她要随阿姐一起嫁给当朝太子了。
这是郢朝的旧俗,贵族女子出嫁,需要同族姐妹陪嫁,称为媵妾。
虽是旧俗,但近百年已渐被摒弃。此番天子旨意却是写明了要她陪嫁,父亲也没有办法。
家里的所有人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照顾肖娈长大的奶嬷嬷伤心得几乎昏死过去。
但是没有人料到世子对此事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有下人看见世子爷闯进侯爷的书房,之后书房里传出争执的声音,瓷瓶的破裂声混杂着世子爷的质问,他说你怎么能让小娈给人做妾呢。
后来侯爷也动了怒,让军士把世子关起来,打得皮开肉绽。再后来世子的一位叔父带着一批人马,押着世子先回了朔州侯府。
肖娈不知道这些事情,父亲告诉她,朔州营房失窃,哥哥和叔父肖成要赶回去处理军务。
那年秋天,肖娈随阿姐一起嫁进了东宫。虽说是嫁,但肖娈还未及笄,只是走个形式,只有阿姐真正做了新妇。
太子不在的时候,阿姐时常叫她过去说话,就像从前在家里一样。
言谈间阿姐不时提到太子,说到他的喜好、他的脾性,满目都是爱意。阿姐婚前没有见过太子,但太子温柔沉稳,相貌清俊,是一个几乎挑不出错的丈夫。阿姐爱上他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肖娈并不经常见到太子,他总是很忙碌。偶尔见到他的时候,他会笑着问她在东宫住得惯不惯,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让东宫的小厮给她采买。
肖娈不好意思麻烦他,总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想要的。她心里总是觉得太子是她的姐夫,不是她的丈夫。她是他养在东宫的闲人,不应该过分麻烦主人家。
但是每一次两人打完照面,过后肖娈总会收到太子遣人送来的礼物,大多数是宫里赏赐下来的精致玩物,偶尔也有些民间铺子的小玩意儿。
奶嬷嬷看了调侃说,太子爷拿良娣当自己闺女养呢。
阿姐在婚后第二年生下了嫡子,再加上太子当她是小孩子,肖娈觉得形势一片大好,计划再过一两年,向太子求了恩典,悄悄放她回家去。
她在东宫的第三年春天,某一天在花园闲逛的时候,又遇上了下朝回来的太子。
他问上次送的风筝喜欢吗。肖娈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柳絮吹落到她肩上,太子抬手为她拂去,这时他忽然凑近她说,小骗子,明明一次都没放过。
如愿见到她一脸错愕,太子带着下人走了。
尽管事情似乎已经朝着脱轨的方向发展,那年生辰,肖娈还是斗胆向太子提出她的愿望。
太子好脾气地笑一笑,说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肖娈的心凉了半截,连礼仪都顾不上,气急败坏地质问,“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
太子拿糕点把她嘴堵上,“没有的事。”
她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太子带她和阿姐入宫见太后。
太后年纪大了,那时已有些糊涂,时常认不清人。她见了肖娈,拉着她看了又看,说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太子哭笑不得跟老人家解释,他说祖母,这是孙儿的良娣。
太后说他胡说,这分明是传闻中那个漠北第一的美人。
肖娈的母亲出身漠北王庭,曾是漠北最美的王姬。她先后委身两位贵族,后来漠北战败,她作为战俘被送给战胜方的主帅,肖娈的父亲。
这位传奇的美人过早地消殒,而今她生前惊人的美貌仿佛复生在了她唯一的女儿身上。肖娈年仅十五岁,京城中已经没有能与她比肩的美人。
肖娈在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来了葵水,这是瞒也瞒不住的事情,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阿姐不时来她院子里,教导她如何侍候丈夫。肖娈心不在焉听着。
肖娈最终还是跑路了。她换了男装,骑上太子送的千里驹。若不是半路遇上大雨,一切本该很顺利。
她带着千里驹进山洞避雨,准备天亮雨停再行,却在泼天的雨幕中,见了鬼似的看见浑身湿透的太子出现在山洞口。他面色铁青、满身寒气向她走来。
那晚太子在山洞里进入了她的身体。
肖娈躺在满地凌乱的衣物中,看到暴雨和狂风将山洞外那株草木摧折得不成样子。
除了那一晚,后来在东宫的日子,太子待她都体贴细致。
他怕她在东宫烦闷,时不时带她去围场骑马狩猎;他见她对七弦琴有兴趣,便亲自教导她。
所有人都能看出,良娣是太子心尖上的人。
有一次,想奉承讨好肖娈的小厮有意对她说漏嘴,他说从前良娣收到的那些民间小玩意,都是太子亲自去买的。
后来连奶嬷嬷都对肖娈说,太子是真心待小姐的,小姐不要总对他冷着脸。
太子经常宿在她那里,但她偷偷服用了避孕的汤药,因此一直没有身孕。
几年后,皇帝驾崩,太子登基,阿姐封了皇后,她封了贵妃。
新帝的后宫里添了些新人,但最受宠的仍然是贵妃娘娘。
一直到有一日,陛下偶然发现了贵妃藏在瓷瓶里的书信。
这些信都是贵妃的笔迹。她写了很多信,但从没有寄出过。
信里用的是妻子对丈夫的口吻。
百般逼供,她也不肯说出心上人的名字。暴怒之下,皇帝将她废为庶人。
贵妃失宠后,新入宫的何采女得了皇帝的青眼。短短三个月,何采女的位分一升再升,一时风头无两。
后来何玥儿要住贵妃从前的寝宫,皇帝也答允了,她这样得势,连带她的宫人都嚣张起来,说京城第一的美人又如何,最后不也输给我们娘娘。
又到每年狩猎的时令,帝后和一众妃嫔都离开皇城去了骊山的行宫。
肖娈恰在那时候病倒了。
她从前专宠多年,宫里不知多少妃子嫉恨她。此番她落败了,上头几位妃子早暗地里吩咐了永巷的宫人。
因而此番她病倒,永巷诸人竟都瞒而不报,不肯为她请太医。
后来是奶嬷嬷豁出命去求了大皇子。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论辈分,他还是肖娈的外甥。奶嬷嬷想着,姨母有难,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的。
少年带着太医匆忙赶来,进了破败的暗室,便见昔日那风神秀异、恍若神仙妃子的贵妃娘娘歪在病榻上,阖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她气息奄奄,堪堪还有半条命在。
大皇子命宫人收拾出一间干净宫室来给肖娈居住,命太医院为她续命,又遣人去骊山给父皇送了急信。信中,他请父亲顾及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回来见姨母最后一面。
心急如焚。惊惧交加。
宁璟从不知道,骊山行宫到皇城的路途竟如此漫长,他的手颤得握不住缰绳,几次险些跌下马去。
终于到了昏迷的病人榻前,他将她冰凉的手捧在手里,不觉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二人的掌心。
他是多少年不曾哭过了。
太医用了府库里最珍贵的党参,他犹嫌不足,又命巫医以他的血液为媒作阵法——这是一种诡秘的古法,传说中以帝王的血液献祭巫神,可以补偿将死之人的寿辰,只是要折损献祭者的寿命。
最后不知是哪一种法子奏了效,肖娈真的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大喜之下,皇帝重重赏赐了太医院并巫医及宫人一众人等。贵妃恢复位份自不必说。
皇帝又说这里的蘅芜殿狭小,不合她的身份,试探着问她想在哪里居住,从前的献灵殿,还是他的景阳宫,或者别的宫室,都任她挑选。
肖娈冷笑拿话刺他,说妾身卑贱,当日永巷也住过了,如今的蘅芜殿又怎会不合身份。
宁璟知她心中有怨,遂不敢再提此事,唯恐触了她的逆鳞。如今她还好好活着,已是上天垂怜于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万事还可从长计议。
蘅芜殿离景阳宫很远,他每日傍晚都过来一趟,但十回里倒有八九回见不上面。她要么是装睡,要么躲到殿外梅林里去。自然,他若执意要进内殿见她也能见得上,只是怕更惹了她厌憎,于是他便也只是在正殿里坐一坐,喝一盏宫人奉的茶,再向嬷嬷询问一番她的饮食起居,便又回景阳宫去了。
阿姐偶尔也会来蘅芜殿看她,姐妹情分虽早已生了裂隙,但终究是剪不断撇不开的血肉亲情。
偶尔大皇子也随她母亲一起过来。
有几回,用过午膳后他留在侧殿小憩。众人只道他少年人贪睡,笑一笑便由着他去。无人知道,皇后离开后,少年潜进庶母的宫室,缠住她的腰肢。
肖娈在睡梦中察觉有人亲她摸她,睁眼却见她这外甥伏在她胸乳之间吞吐舔舐。
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到脸上,连少年本人也着实诧异。
一点一点进入时,他发觉她的目光正认真描摹他的眉眼——那双记忆中向来疏离淡漠的眼睛,竟然在此刻氤氲着绝望而凄凉的爱意。
母亲曾说过,他长得很像死去多年的舅舅。
景和十五年发生了许多事,贵妃生产一尸两命、皇帝崩殂、大皇子仓促继位。
也有另一种说法,说贵妃诞下的并非死胎,因为有人看见贵妃宫里的嬷嬷半夜抱着个包裹出了宫门。
同年,朔州宣祁侯府的嫡子出世。肖成为此子起名肖铎,爱之甚切,悉心教养。肖铎长到四岁,随父母初次进宫面圣,结下与明逸长公主宁饴的婚约,又是后话。
(八十六)配殿内的勾引
却说宁饴在配殿给阿衍哺乳,殿外两人话不投机,各自散了。
又稍许,一双鞋履踏入殿内。嬷嬷等见是他,忙跪身行礼,又把内间的丫鬟等也支出来,颇有眼力见。
宁饴坐在美人榻上,将阿衍抱在胸前哺喂,抬眼已见一道清俊身影,笑道,“夫君怎么过来了?”
原来今夜沈韫陪伴宁饴同来赴宴,见宁饴离席甚久未归,不免放心不下,因故寻来这里。
宫灯映照下,初为人母的帝姬衣衫半褪,露出一只雪乳,被怀中幼儿挡住小半。
恰好这时行衍吃饱了,宁饴便将孩子抱到身旁褥子上。
弯腰之际,另一侧衣裳也从肩头滑落,胸前春色一览无余——只见那乳房因涨奶而更比往日肥硕丰满,粉色的乳蒂上尚残留了未舔尽的奶水和幼儿留下的津液。
宁饴正待清理,沈韫已在她身前半跪下来,自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在她方才哺乳过的左乳上轻轻地擦拭起来。
启料这一只乳房方要拭净,旁侧另一只乳的乳蒂又淌出乳白汁液。沈韫执帕的手一顿,低垂的长睫轻颤。
未及抬头说话,他脸颊已触上一片温软。竟是宁饴一双藕臂环抱在他肩膀上,将身一倾,拿那正淌奶水的乳蒂往他脸上蹭。顷刻之间,长睫已被奶水打湿。
原来宁饴并不想回去宴席上见到肖铎,又适逢驸马寻来,她便有意勾引他在此处陪她恣意欢情一番。
她抱着驸马,将他的头抵在自己一对乳房上,又小声说她涨奶了,若是这会儿不处理一下,一会儿胸前衣衫湿了恐不能见人。
自然,随行的嬷嬷丫鬟们已带了相应的挤奶器具,以便防止主子陷入难堪的境地。
沈韫当然不会点破妻子拙劣的调情借口。纵然他对于在皇宫内行此亲密之事有些许的顾虑,此刻也只觉得宁饴这对莲房实在饱满得可爱,更何况那粉嫩的乳蒂不住地沁出奶水。
这俊美郎君喉结微动,起身反客为主将妻子抱到腿上,顺势含住她的一粒乳蒂狠狠吸吮起来。
温热的奶水落入他的舌尖,滋味胜过他过去二十一年饮过的一切玉液琼浆。
他又将手探进她裙底,果然触到一大片湿迹。手指借着蜜液挤入她牝户,才插了两下,宁饴已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
她将樱唇贴在驸马耳畔,喉间溢出支离破碎的句子,夫君,夫君嗯,快将肉棒入进来吧。
沈韫闻言,反而存了调戏的心思,手指在她牝间落力抠挖了两下,凤眸轻挑说道,可是门外还有许多人呢。
宁饴的手隔着衣料抚摸他两腿之间勃起的阳物,露出一个最天真烂漫的笑容,说这有什么关系,在家里夫君不也每日都肏她,门外仆妇们岂有不知的。
沈韫亲了亲她面颊,说笙笙哪里学来了这些荤话。
宁饴不敢看他那双漂亮眼睛,只垂首在他腿间那处乱摸,说是书里看到的。
这倒也不假,她前阵子看的那话本子,讲的可不就是商越神君的猫修炼成女体后,渴望被神君肏弄,却又不敢亵渎主人,遂逃下界去遍尝人间风月的故事。
自然,除了话本子,她其余的老师却是不可说了。
闲话到此处,沈韫自己也已到忍耐的极限,便将紫胀勃起的肉棒放了出来。
房顶的瓦片掀开一角时,恰能看见男人耸了腰缓缓挤入女子身体。
(八十七)玉麒麟
酒过数巡,主宾尽欢,待帝后离席,王公贵人们便也纷纷散去。
回府的马车上,宁饴困得窝在驸马怀中打瞌睡。
沈韫见她蹙着眉,恐她身上不舒服,便握住她手腕欲要诊脉。
宁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因困倦而低垂着眸,“下面流了东西出来,黏腻腻的。”
一晚上灌了几回的精液,哪里蓄得住,这会儿都从腿心渗出来了。
沈韫本欲让她在路上好好休息,一时间又被她这句无心话勾馋起来,半哄半骗地又将她抱到腿上,欲根塞入柔嫩多汁的牝里,就这样插弄了一路。
却说那边陆棠姐弟二人已回了国公府。
卧房内,陆棠同贴身婢子说话:“我怎么觉着,泽予方才回来路上像是心情不大好。”
“小姐不必忧虑,国公爷平时也不大爱笑的,倒未必是不高兴呢。”
“但愿如此。”陆棠揉了揉眉心,“方才席间见他出去了一会儿,夜里风大,不知有没有受了寒气,你让厨房给他送碗热汤去。”
“好,奴婢这就去厨房吩咐。过两日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小姐早些歇息吧。”夲伩首发站:p o18t d .co m
四月初二是国公府嫡长女的生辰。
初春时节,京中富贵人家多喜乘舟赏景,于是国公府也买下一只画舫,供今年大小姐的生辰宴之用。
那画舫长有十丈,高有九尺,分为两层,足可容纳百人。
到了初二那日,画舫上披红挂彩,又满载贵客,十分喜庆热闹。
却说太子忙于审理梧州巡抚贪污受贿一案,并未亲临道贺,却也遣东宫总管刘喜送来贺礼。又有明逸长公主、数位王爷和文武官员携家眷亲来府上赴宴,场面十分盛大。
宁饴与驸马正靠在画舫阑干边说着小话,忽听身后有人唤了声“二哥哥,嫂嫂”。
夫妇俩回过身,见是三妹妹沈蕊与她夫君周衡过来了。
沈蕊自幼与兄长们不养在一处,沈韫此人又寡言少语,兄妹二人说不上亲近,又因在闺中受过宁饴几次照拂,倒是对这位嫂嫂颇有好感。
姑嫂二人说了两句话,宁饴又介绍沈韫周衡两个认识,“夫君,这位是我兄长的好友,周小将军周衡。”
“周小将军,这位是我官人沈韫,也是你夫人的兄长。”
“久仰沈大人的美名”,周衡早已打量了沈韫一阵,此时心里暗骂男狐狸精,一边拱了拱手。
沈韫还之以礼貌疏离的一揖,“周将军客气”。
这时寿星陆棠与其母杜氏来与宁饴见礼,宁饴忙将二人扶起。
陆棠喜欢小孩子,尤其喜她那不足半岁、白嫩可爱的表外甥,每回去公主府作客总要去瞧一瞧,因问起今日如何不见他。
宁饴笑言出门时见阿衍睡得正酣,不忍吵醒,索性不带他出来了。
陆棠瞧了眼沈韫,又凑近宁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宁饴笑着轻捶了她一下。
沈韫见她表姐妹二人要说私房话,便知情识趣地避开了,恰这时与相府颇有交情的谢林两位大人过来与他攀谈,便与这两位到画舫另一边说话。
与表姐说话稍许,又有几位贵妇人来行礼,宁饴一时脱不开身,只得与她们又漫谈了一会儿。
说话之间,宁饴余光忽觉一道灼灼目光锁在她身上。待她回眸望去,却见画舫那头立着一道劲拔身影,那人正与围绕身侧的几人说话,正是新封的江陵王肖铎。
京城新贵,风头正盛,在此处见到他倒也不稀奇。
又稍许,陆棠去接待旁的宾客,宁饴独自上了画舫二楼。登高眺远,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始觉楼上风景更胜,宁饴不觉看得入神。
一阵风起,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宁饴忽见碧波中浮现一个玉麒麟吊坠,不由大惊失色。
你道她如何认得此物?原来这是五岁那年皇祖母赠与她和兄长的生辰礼。这玉麒麟本是一对,雌兽在她这里,雄兽在兄长那处。
雌麒麟在她身上贴身戴着,那湖中的自然是宁尧那枚了。
再要探身看清那玉,宁饴忽觉身子一倾,天旋地转之际,竟直直从画舫二楼跌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宁饴感到身体划破早春冰冷刺骨的湖水,极快地坠落,立即被无尽的幽深和濒死的窒息感包围。
船上众人惊呼,尚未反应过来,已有两人纵身跳入湖中。
意识涣散的前一刻,宁饴见那遥遥一点亮光处,有一道身影破空而来。
他这样的人,竟也会露出这般惊惧害怕的神情。
身体被坚实有力的臂膀抱住,宁饴彻底昏死过去。
(八十八)神君与狸奴
后来宁饴听表姐陆棠描述,那日的场景实在是忙乱。
宁饴是被肖铎抱上船来的。
众人皆知肖铎自少时征战于西北,却不晓得他也十分娴熟水性,他又常年习武身手敏捷,下水救人自然快人一步。
说到这里陆棠心中未免责怪肖铎不晓事,虽则他下水救人也是好心,但毕竟他与宁饴曾有婚约,如今女方又已婚嫁,当着人家夫君的面,他倒是一点不避嫌,救人还抢了人家一头。
好在沈韫并非狭隘不明事理之人,抱过他夫人便急忙施救诊疗。
事后便有传言不胫而走,有说江陵王对长公主余情未了的,也有说江陵王此事是君子所为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那时宁饴对外界流言一概不知,她在画舫上醒来过一次,回府后又昏迷过去。
惊闻宁饴落水,太子立时甩开诸务,匆忙移驾公主府。
府上诸人皆来迎驾。太子免去众人跪拜礼仪,径直往宁饴寝殿而去。
待到了病榻前,太子深看了宁饴一眼,转头向府上医官问话。
医官诚惶诚恐,叩首道公主已昏迷十五个时辰了。
趁着宫里带出来的院正给公主看诊的空档,宁尧像是才注意到殿内还有一人,敛眉道,沈大人就是这么照顾长公主么。
沈韫一夜未睡,此时只忧心于为何宁饴服下他开的汤药也毫无反应。他无心自辩,凤眸低垂道,待公主醒转,微臣自会请罪。
待院正给公主诊完脉,又与沈韫探讨了一会儿,方向太子回禀,说驸马开的药方是很合宜的,只是不知缘何病人仍在昏睡。
宁饴那时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一只猫,她有位大名鼎鼎的主人。
她与主人的缘分始于天界每年一度的谪仙榜。
那年主人又登了谪仙榜的第一,而她是第一名的奖品。
然而主人以公务繁忙无暇养猫为由推脱,故而她这奖品也就理所当然地顺延到了榜二的花戎将军手上。
花戎将军本是爱猫之人,欣然受之。
然而一次,将军宫中的小童不慎给猫喂了剧毒之物。这小童害怕将军责罚,遂偷偷将猫遗弃,谎称是她自己贪玩跑出去了。
她遇到主人时正在大荒森林流浪。森林里下了很大的雨,她不会避水之法,又身中剧毒,几乎马上就要死去。幸而主人路过,探查到她的气息,将她带回自己的宫宇,解去她所中之毒,又悉心调养。
大约过了月余,花戎急冲冲找上门来,怒斥堂堂刑律司主君强占他人爱宠。
彼时商越抱着猫懒洋洋地出现在宫门口,语气冷淡,“这是本君的猫。”
“你、你厚颜…”
随行的侍卫慌忙捂住自家将军的嘴。
众所周知,在天界招惹谁也不敢招惹仙弈宫这位太岁。
此君主管刑律司,掌仙界生杀大权,不知多少仙魂曾断送在他的斩仙剑下。众仙平日对他敬而远之,又因他颇有容色,私下给起个诨名叫玉面阎王。
花戎将军走后,她从此在仙弈宫认真住下,长伴主人身侧。
主人身上气味好闻,她喜欢趁主人阅看卷宗时枕卧于他膝上,有时也在他床榻上打盹,主人初时很不喜欢,每每将她驱赶到别处,但她契而不舍,主人竟也渐渐听之任之。
再到后来,主人便是脱衣洗浴,在她面前也不躲不避。
主人平日并不怎么理会她,唯有在外处置公务多日后归家时,会破天荒地将她抱起来顺顺毛,那时候他会唤她小狸奴,有时也唤阿奴。
千载岁月倏然而逝,一神一猫岁月静好,直到一日神君归家时见他榻上有一少女玉体横陈。
(八十九)公主与和尚
熟悉的灵识,再加上腰侧一枚赤色胎记,商越自然认得这是他的猫。
天材地宝喂了千年,阿奴修炼成人形并不稀奇。
这时候少女已经醒过来。
商越在床榻边坐下,望进她蔚蓝色的眼睛。
她认为他有话要说,自然地把脑袋探过去。
谁料他伸出手指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于是她又变回了昔日那毛茸茸的白团子。
“在我面前,不要现出人形。”
话语之简洁,语气之淡漠,非常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他的阿奴一向很听他的话,所以他说完便放心地去处理公务。
那日阿奴破天荒地没再粘着他。
只是晚间他入汤泉池沐浴的时候,她又从内殿的不知哪个角落忽然冒出来,在池畔的老位置舒舒服服地趴下,大大方方地打量主人的裸体。
商越并不在意这个。左右在他心里,阿奴只是一只不甚聪明但也不失可爱的小猫咪而已。
床榻上的少女仿佛只是一闪而现的幻象。 那日之后,阿奴再也没在他面前现出人形,并且她也不再霸占他的床铺。
唯独观看他洗浴的癖好保留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载,某一日商越归家后,发现他的猫不见了。
没看住仙君唯一的灵宠,仙仆们诚惶诚恐。
商越没说什么,只独自进了内殿。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商越从内殿出来,这时他已变幻了一副寻常清秀男子的容貌。
“主人可是要去凡间?”众仙仆问。
商越颔首,“我此行四十九日,你们在宫内各司其职,切莫惹是生非。”
主人何曾离宫这般久?况且是为寻一只灵宠而已。
众仙仆仍在纳罕之际,商越的身形已消弭于眼前。
到这时,宁饴的视角又切换到她自己,于是眼前走马灯似地回闪过无数鲜花着锦的前世记忆。
累世轮回,无一不是好家世、好容貌、好姻缘,更有许多好颜色的郎君与她尽享人间风月。
只是每一世都短暂,至多二三十载便香消玉殒,但也因此不曾体会人间的苦厄。
忽而有念诵佛经的声音传来。
宁饴勉力睁眼,朦朦胧胧之间,见一个年轻和尚坐在屋角的蒲团上。
她只觉得这和尚眼熟。
和尚见她醒了,站起身向躺在床榻上的她走过来。
待他走到她面前,她想起他是禅恩寺的延真和尚。
她正惊疑不定,延真已然在她床边坐下,他伸出手,娴熟地捋了捋她的头发。
肢体接触的那一刻,眼前和尚的容貌变幻成梦中那张极为熟悉和俊美出尘的脸。
这忽然而至的惊天变故让她几乎大脑宕机,商越及时地往她天灵盖上施了个醒神诀,才让她没被吓晕过去。
“主人怎么…”
“带你回去。”
“为何我每一世都不能寿终正寝?”
“你是私自下界的,每一轮回都有命劫,若非早逝,便难逃劫数。”
“什么命劫?”
“偷情败露,众叛亲离。”
“…” “主人为何每一世都化作和尚?”
“我飞升前本是佛门弟子。” “问完了吗?”
“问完了。”
见商越便要抬手施动术法,她慌忙按住他的手。
“不肯走?”他眉心微蹙。
“主人,阿奴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
她在这时凑近了他的脖颈,一口咬在裸露的瓷白肌肤上,血丝渗了出来,她满意地舔了舔牙尖。
“主人下界前,没发现宫中失窃吗?”
“你…”
神思被操控之前,他意识到她偷走了阁楼中的迷情蛊。
这是他当年绞杀狐族大妖时斩获的魔物,以血液为媒种下此蛊,可操纵受术者的情欲。
窗边的荼靡香燃了一半。
送茶水的嬷嬷进屋时,正撞见那眉清目秀的大和尚脱了衣伏在公主身上。
(九十)太子践位
嬷嬷一惊,忙把头低下,又轻咳了一声。
宁饴见来人是母后身边的熟面孔,松了一口气,“叶嬷嬷,你去回禀母后,说本宫已经醒了。”
嬷嬷如同得了大赦,领了命忙不迭地走了,出去时小心把屋门带上。
宁饴摸了摸和尚光裸的胸膛,替他将衣服拢好,面露憾色,“看来今日是不便了。”
等和尚穿好衣服出去,过了片刻,她的贴身宫女小绾进来,又哭又笑地扑到她床前,直念阿弥陀佛,不住地夸赞高僧是真神仙。
“好了好了”,宁饴笑着揉了揉这小姑娘的脸,“我昏睡几日了?家里怎么样?”
原来她昏睡已有五日,两日前抬到宫里。
正说着话,门外一串脚步声渐近,是她母后领着太医宫人一干人来了。
皇后见她果真醒了,赶忙过来将人搂在怀里,几乎当众坠下泪来。略醒过神,命太医给公主看诊,直到确认女儿已无大碍,方才稍稍宽了心。
见母后面上仍是愁云密布,宁饴命殿内诸人退下。一时偌大的房屋只余母女二人,宁饴方才开口小心询问。
当日黄昏,宁饴随母后乘凤辇至景阳宫。
正要踏入殿内,飞檐上掠过一声鸦啼,将宁饴惊了一跳。
过了三重宫门,见宁尧在那里,肖铎竟然也在那里。
几人各自见了礼,虽都有诸般心思,只能暂且相顾无言。
御前总管太监黄德启挨个地传旨请人进去。
亥时一刻。
那时皇帝动作已很吃力,但仍勉力抬手揩去女儿脸颊上的泪水。
宁饴出来时踉跄了一下,宁尧将她扶住,又理了理她额角的头发,方才入了里间。
次日辰时,丧钟之声响彻皇城二十四道宫门。
元嘉十五年,景昭皇帝崩。自太子公主至王、公、侯,皆于景阳宫前,设几案焚香,跪奠酒,举哀。百官朝夕哭临三日。
次月,太子尧即皇帝位,改年号昭延。
却说沈韫还有月余就要回诏州赴任,因而大殓之后宁饴便匆忙回了公主府。
见到沈韫之前,宁饴一路上想着父皇临终前的遗言——他说沈二是个好孩子,让她与驸马二人好好过日子,又说已与她兄长嘱咐过,待沈二在诏州一年任期满了,便召回京城授太府少卿一职。
父皇这一安排,她是十分感激的。与沈韫成婚一年,她时常觉得是自己误了人家仕途。按说堂堂丞相家的公子,又有这样的品貌才学,本该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偏偏做了驸马,先是随她住进公主府,再是派去偏远地方做五品官。幸而父皇别有安排,来日夫君前程可盼,总算不至埋没了他。
但等她真见到了沈韫,倒是愧疚也忘了,欣喜也忘了,只有一颗心像被人揪住似地。
她的夫君风姿卓拔,几时有过这般憔悴消沉的样子?
沈韫展臂将她拥在怀里,她亦回抱住他。
他肌肤的体温和令她熟悉的清冽气息让她渐渐感到安定。
她胸腔中有百般心绪,最终却只是攀上驸马肩膀,轻轻咬了咬他耳垂。
于是沈韫将她抱到床帐里,解开她衣襟上的几枚盘扣,身体覆了上去。
柔软樱粉的乳尖被包裹在唇舌间,她的身体亦热情接纳他的进入。
他的动作更加激进,直到她身下淌出的蜜露濡湿了一大片锦褥,他终于释放在她身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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