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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藤 (46-60)作者:can_booer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06 长篇小说 1010 ℃

【孽藤】(46-60)

作者:can_booer

第四十六章:苏醒的身体

  苏晴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被子,将自己那具,酸软无力,又充满了罪恶痕迹的身体,死死地,裹了起来。

  然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不敢见人的鸵鸟。

  她在哭。

  无声地,剧烈地,哭泣着。

  仿佛,要将自己这半辈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羞耻和绝望,都彻底地,发泄出来。

  门外的陈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似乎,也察觉到了,房间里,那不同寻常的、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手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专门为她熬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补气养血的小米粥,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然后,就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那一天,苏晴没有出房门。

  她不吃,不喝,就那么,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躺在那张,充满了罪证的、狼藉的大床上。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丈夫,临死前,那双,充满了不舍和担忧的眼睛。

  一会儿,是儿子,昨晚,那双,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火一样的、充满了侵略性欲望的眼睛。

  一会儿,是自己,年轻时,作为一个妻子,在丈夫身下,那羞涩的、却又充满了幸福的呻吟。

  一会儿,又是自己,昨晚,作为一个母亲,在儿子那根,罪恶的手指下,那疯狂的、淫荡的、充满了祈求意味的……下贱的尖叫。

  理智,和,欲望。

  母亲的身份,和,女人的身体。

  像两只,最凶猛的野兽,在她的脑海里,疯狂地,撕咬着,拉扯着。

  几乎,要将她的整个灵魂,都彻底地,撕成碎片。

  她想死。

  真的,想死。

  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着,各种各样,能让自己,最彻底地,从这个,充满了罪恶和羞耻的世界上,消失的方式。

  可是……

  每当,她想到“死亡”这个词的时候。

  她的身体,却总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晚,那场,足以将她灵魂都彻底燃烧的……

  禁忌的,高潮。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烈的、充满了毁灭性的……极致的快感。

  那种感觉,像一种,最霸道,也最甜蜜的毒品。

  一旦尝过,就再也,无法戒掉。

  她发现,自己,那具,早已被儿子,用药物和技巧,彻底地,“打开”了的、诚实的、下贱的身体。

  竟然,在回味着,那场,罪恶的盛宴。

  甚至……

  甚至,还在,渴望着……

  渴望着,下一次的,“治疗”。

  这个认知,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感到绝望。

  她发现,自己,连死的权利,都已经被,那个,她亲手养大的、年轻的魔鬼,彻底地,剥夺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房间里,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地,消失在窗外时。

  苏晴终于,缓缓地,从那张,躺了一整天的、冰冷的床上,坐了起来。

  她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浴室。

  她打开花洒,用滚烫的热水,疯狂地,冲刷着自己那具,她觉得,肮脏不堪的、充满了罪恶痕迹的身体。

  她想,将那些,属于儿子的、罪恶的味道,都彻底地,洗掉。

  可是,无论她,怎么洗,怎么搓。

  她都感觉,那股,混合着汗水和情欲的、淫靡的、让她闻之欲呕,却又让她,双腿发软的味道,早已,像一道,无法被抹去的烙印,被狠狠地,刻进了她的骨血里。

  再也,无法分离。

第四十七章:那碗“没有”加药的粥

  苏晴是在一阵,熟悉的、充满了温暖味道的香气中,走出浴室的。

  是小米粥的味道。

  她走到卧室门口,看到了,那碗,放在地毯上,早已凉透了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小米粥。

  她知道,这是儿子,早上,专门为她熬的。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碗粥,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蹲下身,将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端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喝掉。

  而是,端着它,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

  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默,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晚饭。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足以将她整个人都罩起来的、白色T恤的……母亲。

  和她手里,那碗,本该属于早上的粥。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没有得意,没有挑衅,甚至没有丝毫的愧疚。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暗的湖水。

  而苏晴,则看着儿子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也格外陌生的脸。

  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再也没有了丝毫少年清澈的、像深渊一样的眼睛。

  她突然,笑了。

  笑得,无比的凄凉,也无比的……绝望。

  “……粥……凉了。”

  她说。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反复地,磨过一样。

  “……我去给你热热。”陈默站起身,很自然地,想从她手里,接过那碗粥。

  可苏晴,却猛地,后退了一步。

  躲开了,他的手。

  她看着他,眼睛里,那最后的一点光,也彻底地,熄灭了。

  “……默默……”

  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告诉妈妈……”

  “……昨晚……昨晚的药里……是不是……是不是也加了东西?”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问出了那个,她早已心知肚明,却一直,不敢去面对的……残忍的真相。

  而陈默,在听到她这个问题时。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少年般的……无辜和茫然。

  “……药?”

  他皱了皱眉,像是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什么药?”

  “……妈,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这个回答,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天衣无缝。

  它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一场,不存在的“噩梦”。

  也给了苏晴,一个,她最需要的、可以让她,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的……

  完美的,台阶。

  苏晴看着儿子那张,充满了“无辜”和“关心”的脸。

  听着他那句,和昨晚,如出一辙的、充满了“体贴”的问候。

  她突然,不想再问了。

  也不想再挣扎了。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像一个,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即将要走上断头台的死囚,缓缓地,走到了餐桌前。

  然后,当着儿子的面,将手里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

  一口,一口地,喝得,干干净净。

  连碗底,最后一粒,红枣,都没有剩下。

  喝完粥,她放下碗。

  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用一种,平静的、欣赏般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年轻的魔鬼。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默默……”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像被揉碎了的丝绸。

  “……妈妈……好像……又有点……腰酸了……”

第四十八章:最后的堤坝

  那场,足以将灵魂都彻底燃烧的“深夜治疗”,像一把钥匙,彻底地,打开了苏晴身体里,那个,名为“潘多拉”的魔盒。

  她不再挣扎了。

  甚至,连自我欺骗,都懒得去做了。

  她开始,在每一个,寂静的、充满了罪恶气息的深夜里,心照不宣地,等待着,那个,她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的“主人”的……临幸。

  而陈默的“治疗”,也变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大胆。

  他不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用一根手指,来为母亲,“治疗痛经”。

  他开始,用两根,甚至三根手指,在她那早已被他,开发得,无比敏感、泥泞不堪的温暖秘境里,进行着,更深入,也更疯狂的探索。

  他甚至,会在“治疗”的过程中,俯下身,用他那同样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滚烫的嘴唇,去亲吻,去舔舐,去吮吸,母亲那早已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彻底硬挺起来的、像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娇艳的乳头。

  每一次的“治疗”,都像一场,最疯狂,也最淫靡的盛宴。

  将苏晴,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那足以将她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

  欲望的,云端。

  而当白昼,来临。

  当阳光,重新,照进这个,早已被罪恶和欲望,彻底侵蚀了的家里时。

  他们,又会,像一对,最完美的演员一样,戴上,那副,名为“母慈子孝”的、虚伪的面具。

  仿佛,昨晚那一切,都只是一场,不存在的,荒唐的梦。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被打破,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那道,名为“伦理”的堤坝,虽然,还没有被,彻底地,冲垮。

  但上面,早已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的裂痕。

  只需要,最后一根,看似无心的稻草。

  就能,让它,彻底地,分崩离析。

  ……

  而陈默,则开始,不满足于,只在深夜里,扮演那个,无所不能的“魔鬼”。

  他开始,将这场,禁忌的游戏,从黑暗的、私密的卧室,延伸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他会在白天,用一些,更具暗示性的语言和动作,进行着,更危险,也更刺激的挑逗。

  这天早上,苏晴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她需要从头顶的橱柜里,拿一罐,很久没有用过的炼乳。

  可那罐炼乳,被放在了最高的一层,即便是,她踮起脚尖,也依旧,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时,一具,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温热的、坚实的、属于男性的身体。

  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后,贴了上来。

  “妈,我来帮你。”

  是陈默的声音。

  温和,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苏晴却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触了电一样,瞬间绷紧了!

  因为,她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有一根,硬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的、充满了攻击性的、狰狞的巨大物体。

  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

  死死地,顶在了,她那两瓣,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地,夹紧了的、浑圆、挺翘的臀瓣之间,那道,深深的、敏感的……

  缝隙里。

第四十九章:“不安分”的炼乳

  当陈默那根,硬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的巨大阳具,死死地,顶在自己臀缝里的那一瞬间。

  苏晴感觉自己的整个大脑,都“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她想躲开。

  想尖叫着,从这个,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无比兴奋的、充满了压迫感的怀抱里,逃出去。

  可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只能,任由,那根,充满了攻击性的、狰狞的巨大物体,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在自己那两瓣,早已因为紧张和刺激,而变得一片濡湿的臀肉之间,反复地,按压,研磨!

  “唔……”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夜治疗”,都更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巨大快感,瞬间从那一点,扩散开来,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软得,像两根面条,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只能,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依赖在了,身后那具,坚实的、滚烫的、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

  属于她亲生儿子的,罪恶的胸膛上。

  而陈默,则将母亲的这份“默认”,当成了,最明确的,通行证。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那罐,被放在了最高处的炼乳。

  可是,他却没有立刻,将自己的身体,撤开。

  他只是,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了母亲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僵硬的、雪白的香肩上。

  然后,将自己那张,同样年轻、英俊、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脸,凑到了她的耳边。

  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充满了魔鬼般诱惑的声音,轻声说道:

  “……妈……”

  “……炼乳……”

  “……好香……”

  说完,他才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撤了开来。

  然后,像一个,最完美的演员一样,将手里的炼乳,递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是那种,久违了的、带着一丝腼腆和羞涩的、纯粹的笑容。

  “……给,妈。”

  苏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接过了,那罐,早已不再重要的炼乳。

  看着儿子,那张,充满了“无辜”和“孝心”的脸。

  和那双,黑漆漆的、再也没有了丝毫少年清澈的、像深渊一样的眼睛。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彻底地,完了。

  她不再是,他的母亲。

  而他,也不再是,她的儿子。

  他们,是猎人,和,猎物。

  是主人,和,奴隶。

  是共享了同一个,肮脏的、罪恶的、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秘密的……

  最亲密的,共犯。

  ……

  而那次,厨房里的“意外”,只是一个开始。

  陈默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

  他开始,将这种,充满了暗示和挑逗的“游戏”,融入到了,这个家里,每一个,日常的角落。

  有时候,是在饭桌上。

  他会“不小心”地,将筷子,掉在地上。然后,在弯腰去捡的时候,用自己的手背,“无意”地,擦过,母亲那双,穿着丝袜的、修长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美腿。

  有时候,是在客厅里。

  他会“恰好”地,坐在,母亲经常会路过的、过道的中央。然后,在她,不得不,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那因为抬腿的动作,而在睡裙下,若隐若现的……

  神秘的,幽深的,风景。

  而苏晴,则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脸红心跳。

  渐渐地,变得,习以为常。

  甚至,开始,在潜意识里,期待着,这种,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刺激的“游戏”。

  她会,在吃饭的时候,刻意地,换上,自己最性感、最透薄的、黑色的丝袜。

  她会,在经过儿子身边时,故意地,将自己的裙摆,撩得,更高一些。

  而她不知道的是。

  她的这一切,充满了“邀请”意味的、下贱的举动。

  都被,那个,早已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年轻的魔鬼,尽收眼底。

  他知道,那道,名为“伦理”的、最后的堤坝,已经,彻底地,决堤了。

  是时候,该进行,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

  收网了。

第五十章:藤蔓合拢

  那场,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游戏”,像一剂,最猛烈的春药。

  彻底地,摧毁了,苏晴心里,那最后的一丝,名为“羞耻”的防线。

  她不再满足于,只是,在深夜里,被动地,接受着儿子的“临幸”。

  她开始,渴望,更多。

  渴望,更真实的,更彻底的,灵肉合一的……

  占有。

  她知道,自己疯了。

  也知道,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普通的、却又充满了罪恶气息的深夜。

  陈默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母亲的床边。

  然后,像一个,最高明,也最残忍的指挥家,上演了一场,足以将苏晴的灵魂,都彻底燃烧的……

  指奸的,盛宴。

  当苏晴,再一次,在那场,足以将她理智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巨大快感中,攀上云端时。

  陈默像往常一样,缓缓地,将那根,还沾满了,她那滚烫的、黏稠的爱液的、罪恶的手指,从她那早已被他,玩弄得,红肿不堪的、幽深的秘穴里,抽了出来。

  然后,他站起身,准备,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将这个,充满了罪证的“案发现场”,留给,那个,早已被他,玩坏了的、可怜的“猎物”,去独自,舔舐。

  可是,就在他,即将要转身的那一刹那。

  一只,冰凉的、柔软的、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突然,在黑暗中,伸了出来。

  然后,准确地,抓住了,他那只,还沾满了,她的味道的、罪恶的、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

  温热的大手。

  陈默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本该,早已沉沉“睡去”的、黑漆漆的、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火一样的……

  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眼睛。

  那是一双,再也没有了丝毫挣扎和痛苦的、充满了最原始的、被彻底点燃的欲望火焰的……

  属于,雌性野兽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苏晴没有说话。

  她只是,用她那双,早已被泪水和情欲,浸染得,水汪汪的、充满了祈求意味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然后,她缓缓地,用上了力。

  将那只,她抓住的手,缓缓地,坚定地,拉向了,自己那片,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疯狂的“盛宴”的、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味道的、早已泥泞不堪的、空虚的……

  温暖的,秘境。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和她那,充满了邀请意味的、下贱的举动,却已经,替她,说出了一切。

  而陈默,则看着母亲这副,彻底放弃了抵抗的、任君采撷的、淫荡的模样。

  看着她那双,充满了祈求和欲望的眼睛。

  他知道,所有的铺垫,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甜美,也最罪恶的果实。

  他缓缓地,俯下身。

  将自己那张,同样年轻、英俊、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脸,凑了过去。

  然后,在那双,充满了期待和祈求的、水汪汪的眼睛的注视下。

  用他那,同样冰凉,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嘴唇,狠狠地,堵住了,母亲那张,早已因为震惊和兴奋,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散发着致命香气的……

  罪恶的,嘴唇。

第五十一章:伊甸园的果实

  当陈默那冰凉的、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嘴唇,狠狠地,堵住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

  苏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

  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夜治疗”,都更强烈,也更,彻底。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施舍”。

  而是,一场,心照不宣的……

  共舞。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躲闪。

  她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数十年,终于看到了绿洲的、濒死的旅人一样。

  疯狂地,贪婪地,回应着,儿子那,同样青涩,却又无比霸道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

  掠夺。

  他们的舌头,像两条,被囚禁了太久的、饥饿的毒蛇,在彼此的口腔里,疯狂地,纠缠,吸吮,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混合着汗水、情欲和荷尔蒙的、淫靡的、让人闻之欲醉,也闻之欲死的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两人都因为缺氧,而变得,气喘吁吁时。

  陈默才缓缓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双,早已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娇艳的嘴唇。

  他看着身下,这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双眼迷离、面色潮红的、可怜的、却又无比诱人的……

  “猎物”。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他那,还沾满了,两人津液的、罪恶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母亲那张,因为动情而显得格外红润、动人的脸。

  “……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大提琴的最后一根弦。

  “……你真美……”

  “……也真……骚……”

  这句,充满了侮辱性的、下流的评价,像一根,最滚烫的、带着倒钩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苏晴那颗,早已被情欲彻底烧毁了所有理智的、脆弱的心上。

  她没有感到愤怒。

  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强烈的、更陌生的、让她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被侮辱的……

  变态的,快感。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的“主人”。

  看着他那双,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火一样的、黑漆漆的、充满了浓烈欲望的眼睛。

  看着他那,早已在裤裆里,硬得,像一块石头,将那条宽松的家居裤,顶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充满了攻击性的、狰狞的轮廓的……

  巨大的,丑陋的,阳具。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坏掉了。

  也……不想再好了。

  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同样冰凉、柔软、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

  然后,当着他的面,缓缓地,坚定地,覆上了,那个,她渴望了许久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最终的……

  滚烫的,狰狞的,巨物。

  “唔……!”

  陈默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压抑的闷哼!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母亲那双,柔软的、冰凉的、充满了魔力的小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所传递过来的、那种,比任何一次自慰,都更真实,也更强烈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彻底榨干的、惊人的触感,像一道,最猛烈的闪电,狠狠地,劈中了他那根,早已因为忍耐而绷紧到了极限的、名为“理智”的弦!

  “崩——!”

  弦,断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像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饥饿的野兽,猛地,低下头,用他那,同样冰凉,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母亲那,早已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彻底硬挺起来的、像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娇艳的乳头!

  “啊……!”

  苏晴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

  而陈默,则趁着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刺激,而彻底地,张开了双腿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猛地,挺起了,自己那,早已蓄势待发的、滚烫的、坚硬的、狰狞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巨大的……

  丑陋的,阳具。

  然后,在一阵,足以将苏晴的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中。

  缓缓地,坚定地,撞入了,那片,他渴望了许久的、温暖的、紧致的、早已泥泞不堪的……

  神秘的,温暖的,秘境。

第五十二章:祭坛上的盛宴

  当陈默那根,硬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的巨大阳具,带着一股,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撕裂一切的力道,狠狠地,撞入自己身体最深处的那一瞬间。

  苏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

  被彻底地,撕裂,又被彻底地,填满。

  那种,既痛苦,又舒服,既绝望,又满足的、矛盾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极致的,存在感。

  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夜治疗”,都更强烈,也更,彻底。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隔靴搔痒的“模拟”。

  而是,一场,真实的、滚烫的、灵肉合一的……

  侵犯,和,占有。

  “啊……!痛……好痛……默默……啊……!”

  苏晴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痉挛,弓起,像一条,被扔上了岸的、濒死的鱼。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那早已被汗水和爱液,浸得一片潮湿的床单,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而陈默,则将母亲这副,既痛苦,又享受的、淫荡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像一头,刚刚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的、年轻的、充满了无穷精力的野兽,猛地,挺起了,自己那,早已被母亲那温暖、紧致、湿滑的嫩穴,包裹得,无比舒服、无比兴奋的巨大阳具。

  然后,开始了,一场,最疯狂,也最原始的……

  律动。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的挺入,都狠狠地,撞在她那,早已因为极致的刺激,而变得无比敏感、脆弱的子宫口上。

  每一次的抽出,都带出,一片,混合着她那滚烫的爱液。

  “啊……!不……不要……太深了……啊……要被……要被你……撞坏了……啊……!”

  苏晴的嘴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充满了情欲和祈求意味的、下贱的呻吟!

  她彻底地,疯了。

  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也忘记了,他的身份。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端庄的母亲。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听话的儿子。

  他们,只是,一对,被最原始的、也最禁忌的欲望,彻底吞噬了的雄性,和,雌性。

  在进行着,一场,最疯狂,也最原始的交媾。

  而陈默,则像一个,最高明,也最残忍的指挥家。

  欣赏着,自己,亲手谱写的,这曲,淫靡的、疯狂的、充满了毁灭性美感的禁忌的,交响乐。

  他加快了,自己抽插的,速度。

  也加重了,自己撞击的,力道。

  “啪!啪!啪!”

  两人,赤裸的、沾满了汗水和爱液的身体,在昏暗的月光下,疯狂地,碰撞着,交合着,发出了一阵阵,淫靡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让人脸红心跳的……

  水声,和,肉响。

  终于,在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声中。

  苏晴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猛地,瘫软了下来。

  一股股,滚烫的、黏稠的、汹涌的、带着一股,奇异的腥膻味的爱液,不受控制地,从那早已被他,玩弄得,红肿不堪的、幽深的秘穴里,疯狂地,喷涌而出!

  将两人,紧密相连的下身,都彻底地,打湿了。

  高潮。

  而陈默,则在她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仿佛要将他整根阳具都绞断的、销魂的夹紧下,再也,无法忍受。

  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猛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压抑和满足的、粗重的嘶吼。

  然后,将自己那,积攒了十七年,也疯狂了十七年的、滚烫的、浓稠的、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

  亿万子孙。

  尽数,射进了,那个,曾经,孕育了他的、温暖的、神圣的、也是,最罪恶的子宫的,最深处。

第五十三章:祭品的“净化”

  高潮的余韵,像一场,最猛烈的、席卷了整个灵魂的海啸。

  久久,没有平息。

  苏晴像一条,被彻底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濒死的鱼,瘫软在那张,充满了罪证的、狼藉的“祭坛”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她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一辆大卡车,狠狠地,碾压过了一遍。

  酸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而她两腿之间,那个,刚刚才被儿子,用那根,狰狞的、滚烫的巨大阳具,狠狠地,开苞、贯穿、蹂躏、灌满了的、可耻的秘穴,则是一片,火辣辣的、又麻又痛的、被过度撕裂过的……空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混合着汗水、情欲、鲜血和精液的、淫靡的、让她闻之欲呕,却又让她,身体深处,那片,刚刚才被彻底满足过的花园,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可耻的溪流的味道。

  她没有哭。

  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彻底地,完了。

  她不再是,他的母亲。

  而他,也不再是,她的儿子。

  他们,是主人,和,奴隶。

  是神祗,和,祭品。

  是共享了同一个,肮脏的、罪恶的、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秘密的……

  最亲密的,共犯。

  而那个,刚刚才将她,彻底征服的“主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立刻就从她那,早已被他,操得,红肿不堪的、温暖的、紧致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他依旧,将自己那根,还残留着,最后余温的、软塌塌的、沾满了,两人爱液和鲜血的阳具,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

  像一个,最霸道的君王,在自己,刚刚才攻占下来的、美丽的城池里,插上了,一面,代表着,绝对主权的……

  胜利的,旗帜。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身下那具,滚烫的、柔软的身体,渐渐地,不再颤抖时。

  陈默才缓缓地,恋恋不舍地,将自己那根,早已在他母亲那,温暖、紧致、湿滑的嫩穴的、销魂的包裹下,再次,变得,蠢蠢欲动的阳具,抽了出来。

  “啵——”

  一声,淫靡的、充满了水声的轻响。

  一股股,滚烫的、黏稠的、乳白色的、混合着她那透明的爱液和鲜红的血丝的、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那早已无法合拢的、幽深的秘穴里,流淌而出。

  将那片,本就泥泞不堪的黑色森林,和那张,早已一塌糊涂的白色床单,浸染得,更加的,淫靡,不堪。

  陈默看着眼前这副,由他,亲手缔造的、充满了毁灭性美感的“杰作”。

  看着身下,这个,双眼空洞、面色潮红、浑身都布满了,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的、美丽的、破败的“玩物”。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缓缓地,俯下身。

  将自己那张,同样年轻、英俊、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脸,凑到了她的耳边。

  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充满了魔鬼般诱惑的声音,轻声说道:

  “……妈……”

  “……你真脏……”

  “……我帮你,洗洗干净……”

  说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像一个,最强势,也最霸道的君王,一把,将那个,早已被他,玩坏了的、浑身赤裸、沾满了,两人罪证的、可怜的“祭品”,从那张,狼藉的“祭坛”上,横抱了起来!

  “啊……!”

  苏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充满了惊慌和恐惧的惊呼,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脸,深深地,埋进了他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坚实的、散发着浓郁汗味的胸膛里。

  像一只,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温顺的、等待着被主人,随意处置的……

  宠物。

  而陈默,则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像一个,最高明的艺术家,抱着自己,刚刚才完成的、最完美的、却又,不小心,弄脏了的“作品”一样。

  迈着从容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那个,曾经,开启了他们之间,所有罪恶的……

  浴室,走去。

第五十四章:那碗“没有”换掉的粥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了一整夜。

  当苏晴,再一次,被那个,精力旺盛得,像一头,永远也喂不饱的、年轻的野兽一样的“主人”,折腾得,彻底地,晕死过去时。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陈默抱着,那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的、美丽的、破败的“玩物”。

  从那间,充满了水汽和淫靡气息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再将她,放回那张,充满了罪证的、狼藉的“祭坛”上。

  而是,抱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自己那张,还带着,他独有的、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干净的、单人床上。

  他看着她那张,在晨曦中,显得格外苍白、脆弱,却又,因为刚刚被滋润过,而泛着一层,诱人红晕的、动人的睡颜。

  看着她那,微微张开的、红肿的、还残留着,自己味道的、娇艳的嘴唇。

  看着她那,即便是在昏睡中,也依旧,微微蹙着眉头的、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的模样。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也无比残忍的微笑。

  他缓缓地,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充满了占有意味的吻。

  然后,像一个,最完美的演员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仿佛,昨晚那一切,都只是一场,不存在的,荒唐的梦。

  ……

  苏晴是在一阵,无比酸软的、仿佛要散架般的疼痛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陌生的窗帘,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那熟悉的、充满了女性气息的卧室。

  而是一个,陌生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简洁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简陋的房间。

  墙上,贴着,她完全看不懂的、动漫的海报。

  书桌上,堆满了,她完全看不懂的、厚厚的教科书和练习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她既熟悉,又无比心慌的、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独属于……

  她亲生儿子的,味道。

  她,在他的床上。

  这个认知,像一道,最猛烈的闪电,狠狠地,劈中了苏晴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脆弱的心。

  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到了,自己那具,不着寸缕的、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淫靡的痕迹的……

  肮脏的,下贱的,身体。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妈,你醒了吗?”

  是陈默的声音。

  温和,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早饭,我做好了。”

  苏晴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被子,将自己那具,酸软无力,又充满了罪恶痕迹的身体,死死地,裹了起来。

  然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不敢见人的鸵鸟。

  门外的陈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似乎,也察觉到了,房间里,那不同寻常的、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手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专门为她熬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补气养血的小米粥,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然后,就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那一天,苏晴没有出房门。

  她不吃,不喝,就那么,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躺在那张,充满了儿子味道的、陌生的、却又,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床上。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当房间里,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地,消失在窗外时。

  苏晴终于,缓缓地,从那张,躺了一整天的、冰冷的床上,坐了起来。

  她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口。

  然后,她看到了,那碗,放在地毯上,早已凉透了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小米粥。

  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碗粥,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蹲下身,将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端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喝掉。

  而是,端着它,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

  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默,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晚饭。

  看到她下楼,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辜”和“关心”的、完美的笑容。

  “妈,你终于肯下来了。”

  “……是不是,饿了?”

  苏晴看着儿子那张,充满了“阳光”和“孝心”的脸。

  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再也没有了丝毫少年清澈的、像深渊一样的眼睛。

  她突然,笑了。

  笑得,无比的凄凉,也无比的……

  解脱。

  她缓缓地,走到了餐桌前。

  然后,当着儿子的面,将手里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

  一口,一口地,喝得,干干净净。

  连碗底,最后一粒,红枣,都没有剩下。

  喝完粥,她放下碗。

  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用一种,平静的、欣赏般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年轻的魔鬼。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默默……”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像被揉碎了的丝绸。

  “……妈妈的床单……”

  “……好像,该换了……”

第五十五章:食髓知味

  当苏晴,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充满了宿命感的姿态,将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一口一口地,喝得,干干净净时。

  陈默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道,能束缚住他的枷锁,也彻底地,断了。

  而当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泪水和绝望,浸染得,一片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说出那句“妈妈的床单……好像,该换了……”时。

  他知道,这个,他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猎物”,已经,彻底地,被他,驯服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用任何,虚伪的、充满了“孝心”的伪装。

  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那个,正低着头,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着的、可怜的、却又无比诱人的“俘虏”面前。

  然后,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他那,充满了力量感的手指,轻轻地,勾起了,母亲那,因为羞耻和恐惧,而微微有些颤抖的、尖俏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妈……”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充满了少年感的清澈。

  而是,一种,充满了磁性的、性感的、属于成年男性的、低沉的沙哑。

  “……脏了的东西……”

  “……就该,扔掉。”

  说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像一个,最强势,也最霸道的君王,一把,将那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的、可怜的“俘虏”,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然后,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战利品一样。

  迈着从容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那个,他早已,重新,铺好了干净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床单的……

  属于他自己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卧室,走去。

  ……

  从那天起,陈默变了。

  彻底地,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还需要用“治疗”和“梦境”来做伪装的、青涩的男孩。

  和母亲的乱伦关系,像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

  让他,在一夜之间,迅速地,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伪装,变成了一个,自信、大胆、且充满了掌控欲的……

  男人。

  而苏晴,则成了,他,检验自己“男人”身份的、第一个,也是,最完美的……试验品。

  他开始,主导一切。

  他不再满足于,只是,在深夜里,进行那场,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治疗”。

  他开始,在各种各样,她意想不到的时间,和,意想不到的地点,疯狂地,索取着,她那具,早已被他,开发得,无比敏感、淫荡的身体。

  有时候,是在清晨,当她,刚刚从那场,充满了罪恶和羞耻的噩梦中惊醒时。他会像一个,最精准的闹钟一样,准时地,推开她的房门,然后,在她那,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睡意的、迷离的眼神中,将自己那根,早已因为晨勃而变得无比狰狞、滚烫的巨大阳具,狠狠地,插入她那,同样,因为晨间的情动而变得一片泥泞的……温暖的,秘境。

  有时候,是在午后,当她,正在厨房里,弯着腰,为他,准备着,丰盛的晚餐时。他会像一个,最狡猾,也最优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后,贴上来,然后,撩开她那,因为弯腰而显得愈发浑圆、挺翘的裙摆,将自己那根,同样,因为“饥饿”而变得无比坚硬、滚烫的巨大阳具,从后面,狠狠地,贯穿她那,早已,习惯了他的尺寸和力道的、紧致的、湿滑的后庭。

  有时候,甚至,是在,客厅里。当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无聊的、充满了虚假爱情的言情剧时。他会像一个,最霸道,也最不讲道理的君王,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当着电视里,那些,同样在“表演”着的演员的面,将自己那根,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的、丑陋的阳具,狠狠地,插入她那张,早已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娇艳的……

  罪恶的,嘴里。

  而苏晴,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半推半就。

  渐渐地,彻底地,沉沦在了,这场,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灵肉合一的、疯狂的盛宴之中。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儿子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滚烫的、坚实的身体。

  也越来越,离不开,他那根,虽然,丑陋,却又,充满了魔力的、能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那足以将她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

  欲望的,云端。

  她彻底地,沦陷了。

  也,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不速之客

  苏媚按响门铃时,苏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陈默的一件校服衬衫,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袖口脱落的纽扣。这是一种近乎冥想的专注,能让她暂时忘记自己身份的错位,回归到一个“母亲”最原始、最安全的角色里。

  门铃声尖锐地划破了这份伪装的宁静。

  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心脏猛地一缩。这么晚了,会是谁?

  当她从可视门铃里看到妹妹那张惨白、湿透的脸时,她的惊恐瞬间被更强烈、更原始的情感所取代——是作为姐姐的心痛和担忧。

  “阿媚!”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猛地拉开了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陈默、关于这个家新秩序的念头,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的妹妹出事了!

  “姐!”苏媚带着满身的雨水和绝望,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他又打你了?!”苏晴紧紧地抱着妹妹,感受着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多年来积压的对那个混蛋妹夫的愤怒和对妹妹的心疼,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她一边抚摸着妹妹湿透的头发,一边用怨恨的眼神望向门外的黑夜,仿佛要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青涩但异常沉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外面雨大,先进来再说吧。”

  陈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中央。他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被吵醒的。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的睡意和关切。但他的眼神,却在接触到苏晴那瞬间失控的、充满保护欲的表情时,微微沉了一下。

  那是一种极快闪过的、被打扰了“作品”的审视。

  苏晴心头一凛,那股喷薄而出的、属于“姐姐”的火焰,被这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矮了半截。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了。

  她搀扶着苏媚,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手足无措地站着,一时不知道该先拿毛巾,还是先倒热水。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姐姐”和“共犯”——在她体内激烈地冲撞着。

  “妈,你去拿医药箱,小姨的额头破了。”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他自己则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了一杯温水出来,递到苏媚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中。“小姨,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他的镇定,与苏晴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媚在巨大的冲击下并未察觉异常,只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哽咽着说:“谢谢你,小默……”

  苏晴如梦初醒,赶忙找出医药箱,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妹妹处理额角的伤口。那道被烟灰缸砸出的血痕,像一道烙印,灼痛了她的眼睛。她一边处理,一边咬着牙低声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阿媚,你必须离婚!你搬过来,跟我和小默一起住!”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作为姐姐,最本能的反应——保护她,把她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然而,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愣住了。

  她看到了对面,陈默闻言抬起了头。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关切的神情,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喜和赞许的光芒。仿佛她这个无心之举,恰好正中他的下怀。

  苏晴的心,沉了下去。

  她突然明白,自己刚刚那句出于保护本能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亲手,将一只刚刚逃出狼穴的羊,邀请进了另一头……更懂得伪装、也更饥饿的狮子的领地。

  当晚,苏媚被安顿进了客房。苏晴为妹妹铺好床,看着她带着一身疲惫沉沉睡去,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有安顿好妹妹的踏实感,更有无法言说的、巨大的恐惧。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一转身,就看到陈默正靠在走廊的墙上,似乎在等她。

  “她睡了?”陈默问。

  “嗯,太累了。”苏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妈,”陈默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他比苏晴高出一个头,这种身高差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刚才,你说让小姨搬过来住。”

  “我……”苏晴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你说得对。”陈默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赞许。“她不能再回那个男人身边了,那不是家,是地狱。我们这里,才是她的家。”

  他伸出手,轻轻地、像拂去灰尘一样,抚过苏晴的脸颊。这个动作,带着一种亲昵和安抚,却让苏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她在这里,会很安全。”陈默继续说道,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耳语,“你会照顾好她的,对吗?就像……你照顾我一样。”

  “陈默……”苏晴的声音在颤抖,“她是我妹妹!”

  “我知道。”陈默的眼神里,终于不再是那种冷静的伪装,而是透出一种少年人得到了心爱玩具般的、无法抑制的兴奋和狂热。“所以,才更要让她留下来,不是吗?只有我们,才能给她……真正的‘安宁’。”

  他凑近她的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妈,厨房里,我新配的安神汤,还有很多。”

  苏晴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了。陈默不是那个全知全能的恶魔,他的冷静是伪装,用来掩盖他那刚刚觉醒的、跃跃欲试的掌控欲。妹妹的到来,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意料之外的惊喜。

  而自己,那个挣扎的、痛苦的、想要保护妹妹的“姐姐”,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亲口说出了那句……为他打开所有方便之门的……“邀请”。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苏晴知道,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她就已经,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那份可悲的、想要保护妹妹的本能,最终,却成了将妹妹推入深渊的……第一推力。

第五十七章:猎物的剖析

  午后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苏媚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客房的窗帘被严密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却隔绝不了她脑海中翻腾的噪音。丈夫的辱骂,那个陌生女人的挑衅短信,同事们可能在背后的议论……这些思绪像一群嗜血的蚊虫,在她疲惫不堪的精神世界里嗡嗡作响,让她无法安宁。

  她试着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但徒劳无功。每一次合上眼,那些屈辱的画面就变得愈发清晰。她猛地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体极度渴望休息,大脑却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拒绝停机。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轻柔而富有节奏感。

  “姨妈,是我。”陈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午饭好了,出来吃点吧?一直待在房间里会闷坏的。”

  苏媚本想拒绝,但腹中传来的空虚感和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让她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就来。”她应了一声,起身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上了姐姐的家居服,打开了门。

  餐厅里,苏晴已经摆好了碗筷。四方的小餐桌上,是三菜一汤,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家常菜。西红柿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盘香煎小黄鱼。一切都充满了生活气息,温馨得让苏媚鼻子发酸。

  “快坐吧,”苏晴拉开椅子,“都是你喜欢吃的。”

  苏媚坐下,看着姐姐和外甥,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小小的家,和她那个装修豪华却冰冷如墓穴的“豪宅”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午餐在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中进行。苏晴不断地给苏媚夹菜,嘘寒问暖,却很默契地避开了任何可能触及她伤心事的话题。陈默则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吃饭,偶尔会说一两句关于学校的趣事,试图缓和气氛。

  这种小心翼翼的体贴,让苏媚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她开始有了一些食欲,慢慢地吃着饭。

  饭后,苏晴去厨房收拾碗筷。陈默则泡了一壶茶,给苏媚倒了一杯。

  “姨妈,喝点普洱,解解腻。”

  “谢谢。”苏媚捧着温热的茶杯,袅袅的茶香让她纷乱的心绪有了一丝安宁。

  陈默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有时候在想,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像画画。”

  这个开场白很奇特,成功地勾起了苏媚的好奇心。

  “怎么说?”

  “一张白纸,本来是干净的。有人在上面画画,可能会画出很美的风景,也可能……画得一团糟。”他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苏媚脸上,“有时候不是画的人技术不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画出一幅好作品。他只是想把颜料胡乱地泼在上面,享受那种破坏的快感。”

  苏媚的心猛地一颤。

  陈默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她婚姻关系中最不堪的内核。她的丈夫,那个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成功人士,在私下里,不正是享受着对她进行言语上的“涂抹”与“破坏”吗?他贬低她的事业,嘲讽她的外貌,否定她的一切价值,让她从一个自信骄傲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时常自我怀疑的怨妇。

  “他……他就是这样。”苏媚的声音有些发涩,她没想到,自己婚姻的症结,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语道破。

  “我姐夫……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吗?”陈默的语气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像一个学生在请教一个不懂的问题,这让他的“冒犯”显得毫无攻击性。

  苏媚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被击溃了。压抑了一整天的痛苦与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开始倾诉,起初还断断续续,但很快就变成了奔涌的洪流。

  她讲述了丈夫如何从婚前的甜言蜜语,到婚后的冷漠与控制。他如何一边享受着她工作带来的社会地位与人脉资源,一边又打压她的自信,说她“不像个女人”;他如何监控她的消费,限制她的社交,却要求她在他朋友面前扮演一个完美得体的妻子。

  陈默始终没有打断她。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为她添上茶水。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更没有评判。他就好像一个最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者说,一个最冷静的研究员,正在收集着关于他“研究对象”的一切数据。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他凭什么这么对我?”苏媚说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陈默才缓缓开口:“姨妈,您有没有想过,您越是想证明自己,他反而越是变本加厉?”

  苏媚一愣。

  “因为您的痛苦,就是他获得满足感的来源。”陈默的语气冰冷而客观,“您越是挣扎,他泼在您身上的‘颜料’,就越是让他兴奋。”

  这番话,残酷,却真实。

  苏媚呆住了。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自己的处境。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却没想过,对方根本就不是在“经营”关系,而是在“享受”破坏。

  “那我该怎么办?”她茫然地问,已经完全将眼前的少年,当成了一个可以信赖的、能够为她指点迷津的智者。

  “您现在什么都不用办。”陈默说,“您需要做的,是先从这张被弄脏的画纸上‘抽离’出来。您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让那些泼上来的、不属于您的颜色,自己慢慢风干、剥落。”

  “抽离……”苏媚喃喃自语。

  “对,抽离的第一步,就是睡眠。”陈默终于将话题,引回到了他最初设定的目标上,“只有在深度睡眠中,大脑才能真正地切断与外界的连接,进行自我修复。您这样……晚上肯定睡不好吧?是不是经常需要借助点什么东西才能睡着?”

  他最后的问句,用词极其巧妙——“借助点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范围可大可小,可以是药物,可以是酒精,也可以是某种习惯。

  苏媚此刻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防备,疲惫地点点头,坦诚道:“嗯,我一直有失眠的毛病,来来回回好几年了。平时都靠吃褪黑素,但最近……好像也不太管用了。”

  “褪黑素……”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在确认某个信息,“西药类的东西,总会有依赖性和抗药性。”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姨妈,您需要好好休息。我妈在浴室里给您放好了热水,您去泡个热水澡吧,解解乏,肌肉放松了,也许晚上能睡个好觉。”

  这个提议体贴入微,让苏媚无法拒绝。

  当苏媚走进浴室,将自己沉入温热的水中时,她感觉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她靠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响的,竟都是陈默刚才说的那些话。

  而此时,客厅里,陈默对正在擦桌子的苏晴使了个眼色。

  苏晴心领神会,走到浴室门口,轻声问:“小媚,水温还行吗?要不要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姐,我自己来就好。”浴室里传来苏媚含混的声音。

  这短暂的对话,为陈默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像一只没有声音的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客房。房间里还残留着苏媚身上的香水味,她的手提包就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

  陈默没有一丝犹豫。他走到床边,拿起那个精致的皮包,拉开了拉链。

  他的动作冷静而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翻找。他像是早就知道目标在哪里一样,直接从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瓶身上,是全英文的标签。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单词——Melatonin,褪黑素。他仔细地看了看品牌,又看了看侧面的含量标识——5mg。

  他将瓶子拿在手中,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得到了他需要的一切信息。

  他知道了猎物的伤口在哪里,知道了她的心理防线有多脆弱,也知道了她身体的习惯。最重要的是,他确认了她有主动使用“助眠”产品的习惯。

  这让他的计划,变得天衣无缝。

  他将药瓶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包里,拉上拉链,将包摆回原来的位置,甚至连角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像个幽灵一样,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画室里,陈默摊开一本速写本。

  但他没有画画。

  他用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关键词:

  精神状态:极度脆弱,易受暗示。

  心理需求:渴望被理解,渴望摆脱控制。

  生理习惯:长期失眠,依赖褪黑素(5mg剂量)。

  突破口:睡眠。

  他看着纸上的字迹,像一个即将开始一项伟大工程的建筑师。

  他合上速写本。

  这不再是一次即兴的创作,而是一项精密的工程。

  而他,已经拿到了所有的施工图纸。

第五十八章:莲子百合羹

  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黑丝绒,缓缓地笼罩了整座城市。

  苏媚躺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白天的倾诉虽然让她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但当夜深人静时,那些屈辱和不甘又如同鬼魅般卷土重来。她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憔悴的脸。丈夫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仿佛她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她的心。

  她烦躁地扔开手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药瓶。她拧开盖子,倒出两粒褪黑素,就着床头那杯早已凉掉的柠檬水吞了下去。这是她每晚的例行公事,是她对抗失眠的最后一道防线。

  躺下,关灯,等待睡意降临。

  然而今夜,那熟悉的困意却迟迟没有到来。十分钟,二十分钟……大脑依然清醒得可怕。药效似乎被内心的焦虑和愤怒彻底抵消了。

  就在她辗转反侧,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然后,门被轻轻地叩响了。

  “小媚,睡了吗?”是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苏媚心中一暖,姐姐的关心让她感觉不那么孤单了。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轻声应道:“还没呢,姐,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条缝,苏晴端着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碗走了进来,还带进来一股淡淡的、温润的草木清香。

  “我就猜你睡不着。”苏晴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柔声说,“你这失眠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前有一阵子,也跟你一样,整晚整晚地睁着眼到天亮,感觉人都要废了。”

  苏媚看着姐姐,有些惊讶:“你也有过?”在她印象里,姐姐一直是个随遇而安,没什么烦心事的人。

  “谁能没点烦心事呢?”苏晴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过来人沧桑与怜惜的复杂情绪。她坐在床沿,握住苏媚的手,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那段时间,你姐夫刚走,默默又面临高考,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压力大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西药也吃过,安眠药,吃了第二天头昏昏沉沉的,跟没睡一样。后来啊……”

  她故意顿了顿,拿起那个青瓷小碗,用小勺轻轻搅动着里面温热的液体,那股清香也随之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后来,还是默默懂事。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老中医的方子,说是食补,对身体没坏处。每天晚上都熬这么一碗给我喝。”苏晴看着碗里的汤羹,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在回忆一段美好的往事,“你别说,还真管用。喝下去以后,心里那股燥火就好像被压下去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第二天起来,人特别精神。”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真情实感”。苏媚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整段看似感人至深的回忆,都是陈默在晚饭后,一句一句教给自己母亲的台词。他甚至连苏晴讲述时应该流露出的眼神和叹息的时机,都做了精准的指导。

  苏媚看着眼前这碗颜色清亮、散发着淡淡莲子和百合香气的羹汤,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吃下去的褪黑素药瓶,心中有些犹豫。

  “可我刚刚……已经吃过药了。”

  “我知道。”苏晴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微笑着将碗递到她面前,“默默说了,这根本就不是药,就是一碗百合莲子羹,清心安神的。你尝尝,就当是晚上喝的糖水,跟你吃的药也不冲突。”

  “百合莲子羹……”苏媚低头闻了闻,确实是熟悉的、食材本身的味道,没有任何奇怪的药味。

  陈默的策略就在于此。他要苏媚接受的第一碗“汤”,必须是纯粹无害的。他要用这碗真正的、没有任何添加的糖水,来彻底击碎苏媚心中最后的那一丝防备。

  “尝尝吧,”苏晴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默默特地给你熬的,这孩子,看你这样,心里也着急。”

  听到是外甥的一片心意,苏媚不好再推辞。她接过碗,用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莲子的软糯和冰糖的微甜,口感清润,味道也确实就是普通的糖水。

  她慢慢地,将一整碗都喝了下去。

  “怎么样?”苏晴关切地问。

  “挺好喝的。”苏媚由衷地说。喝下这碗热乎乎的糖水,胃里暖暖的,心里那股烦躁似乎也真的被冲淡了一些。

  “好喝就行。”苏晴笑着收回空碗,“快躺下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她帮苏媚掖了掖被角,端着碗,像一个最慈爱的姐姐那样,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为她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黑暗与寂静。

  苏媚躺在床上,也许是褪黑素的药效终于开始发挥,又或许是那碗暖心的糖水起了作用,她真的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困意。

  她闭上眼睛,这一次,那些纷乱的思绪没有再来纠缠她。她的大脑像一块被温水浸泡过的海绵,缓缓地放松、舒展。

  她睡着了。

  这是她这几天来,睡得最快,也最安稳的一次。

  ……

  午夜,一点。

  整个公寓都陷入了沉睡,只有画室的门缝下,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苏晴端着那个已经清洗干净的青瓷小碗,轻轻推开了画室的门。

  陈默没有在画画,也没有看书。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尊蛰伏在黑暗中的雕塑。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喝了?”他问,声音低沉而平静。

  “嗯,一滴都没剩。”苏晴走到他面前,将碗放在茶几上,动作有些僵硬,“而且……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稳。”

  “很好。”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苏晴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扮演“好姐姐”后的疲惫,眼神里却有着更深层次的恐惧与挣扎。

  “妈,你做得很好。”陈默的声音放缓了,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你不是在害她,你是在‘帮’她。你看,她现在不是睡得很香吗?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儿子在给她洗脑,在为她的罪行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很受用。当她看到妹妹那安详的睡颜时,心中那尖锐的罪恶感,确实被一种病态的“成就感”所取代了。

  “我知道……”她低声说。

  “这只是一个开始。”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沉睡的小区,“信任的建立,需要耐心。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你每天晚上都给她送一碗一模一样的、不加任何东西的百合莲子羹。”

  “三天?”苏晴不解。

  “对,三天。”陈默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要让她的大脑和身体,都建立起一个牢固的条件反射——‘这碗汤=安全=舒适的睡眠’。我们要让她自己相信,是这碗汤帮助了她,而不是那些无用的西药。”

  他转过身,看着苏晴,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要让她,主动地、发自内心地,开始‘依赖’这碗汤。”

  苏晴看着儿子那双冷静到可怕的眼睛,她知道,一张为自己妹妹量身定做的、无形的巨网,已经由她亲手,撒下了第一根丝线。

  而她,作为这张网的编织者之一,也早已被困在了蛛网的中心,动弹不得。

  窗外,月光冰冷。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睡着的人,在梦中被算计;醒着的人,在清醒中沉沦。

第五十九章:无声的契约

  翌日清晨,苏媚是在一种近乎奢侈的、毫无负担的松弛感中醒来的。

  没有噩梦,没有半夜惊醒后的心悸,甚至连意识都像是被温水仔细清洗过一遍,澄澈而宁静。这是她近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当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时,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感。

  餐桌上只有她和姐姐苏晴两个人。

  “默默呢?”她随口问道。

  “去学校了,高三了,课业紧。”苏晴将一碗温热的豆浆推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自然得毫无破绽,“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是吗?”苏媚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晚……睡得特别好。姐,你那个汤,真神了。”

  苏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陈默在上学前特意叮嘱过她:不要主动强化汤药的效果,要让苏媚自己去“发现”和“相信”。

  没有了陈默在场,白天的公寓显得格外安静。这种安静反而让苏媚的情绪更容易波动。下午两点多,那个她既恐惧又期待的电话,终于还是来了。

  是她的丈夫。

  她躲进阳台,关上了玻璃门。苏晴在客厅里,假装看着电视,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观察着妹妹的每一个表情。她看到苏媚的身体从站得笔直,到肩膀慢慢垮塌,最后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苏晴的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振动了一下。

  她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上是陈默发来的一条信息,发送时间是午休期间:

  【如果他打电话来,等她挂断后,不要给任何建议,不要骂他。抱住她,问她:你累不累?】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儿子的预判和指令,精准得让她不寒而栗。

  当苏媚失魂落魄地从阳台走进来时,苏晴立刻站起身,按照指令,什么都没问,只是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自己瘦削的妹妹。

  “累不累?”她轻声问,将儿子教给她的台词,用自己最真挚的感情说了出来。

  苏媚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那强撑起来的坚冰外壳,在这句简单的问话面前瞬间崩塌。她再也忍不住,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无声地、剧烈地抽泣起来。

  一整天,苏媚都处在一种低迷的情绪中。丈夫的电话像一根毒刺,再次挑破了她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

  傍晚六点,门锁转动,陈默回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一个半旧的画板包,额角带着一丝薄汗,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刚刚结束了一天繁重学业的高中生。

  “我回来了。”他换好鞋,将画板包靠在墙边。

  “姨妈,姐。”他打了声招呼,目光在苏媚憔悴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走进厨房倒水喝。

  他没有问下午发生了什么,但苏媚却感觉,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家里的空气,似乎都在随着他的归来,而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那种由他主导的、安静而强大的秩序感,重新笼罩了一切。

  晚餐时,苏媚几乎没什么胃口。

  饭后,她早早地就回了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九点半,熟悉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当苏媚看到苏晴端着那碗温热的羹汤走进来时,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近乎依赖的、看到救星般的光芒。

  “姐……”

  “快喝吧,”苏晴将碗递给她,心中一阵刺痛,“喝完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都别想了。”

  苏媚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将那碗汤喝得一干二净。熟悉的、带着微甜的草木清香,像一只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她内心所有的焦躁与褶皱。

  她躺下,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

  午夜,画室。

  苏晴推门而入时,陈默正坐在灯下,对着一本厚厚的人体结构图谱,用铅笔飞快地进行着描摹练习。他没有穿校服,换了一身宽松的黑色家居服,头发微湿,显然是刚洗过澡。

  听到声音,他停下笔,抬起头。

  “妈,你今天做得很好。”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肯定。这让惴惴不安了一整天的苏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奇异地松弛了下来。

  “她下午……情绪很差。”苏晴低声说。

  “我看到了。”陈默合上画本,靠在椅背上,“这也证明了,单纯的心理安慰和环境隔离,效果是有限的。她的病根,在她自己心里。想要治好,就需要更有效的‘药物’。”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上了锁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连续三天的‘安慰剂’,已经让她的大脑和身体,建立起了牢固的条件反射。她现在坚信,这碗汤就是她安眠的唯一解药。是时候……加入真正的‘药引’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苏晴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一种能让大脑彻底休息的东西。”陈默的解释简单而模糊,“成分很安全,是我从几种安神类的草药里提纯出来的,浓度很高。无色无味,不会被发现。”

  他用玻璃滴管,精准地吸取了三滴液体,滴入一个干净的玻璃杯里,然后倒满清水。

  “你看。”他将杯子推到苏晴面前,“和普通的水,没有任何区别。”

  苏晴死死地盯着那杯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白天妹妹在她怀里哭泣的温度,还残留在她的手臂上。

  “默默……不可以……我们不能……”她终于崩溃地哀求道,声音嘶哑,“她是你亲姨妈!”

  陈默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看待蒙昧者的平静。

  “妈,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

  “我们不是在‘害’她,我们是在‘救’她。你下午也看到了,她有多痛苦。那种痛苦,会慢慢耗尽她的生命力,让她枯萎。而我们现在做的,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从那片泥沼里,彻底地‘抽离’出来,哪怕……只是暂时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逻辑力量。他将一件罪恶的行为,重新包装、定义,赋予了它一个崇高而正当的使命。

  “从明天开始,晚上的汤里,加入三滴。”

  他将那个小小的药瓶,和滴管一起,轻轻地放在了苏晴颤抖的手边。

  “我不是在命令你,妈,”他的语气依旧温和,“我只是在通知你,治疗,进入第二阶段了。”

  说完,他便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铅笔,仿佛刚才那场决定他人命运的对话,不过是画画间隙的一段寻常闲聊。

  苏晴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桌上的药瓶,又看了看那个已经重新沉浸在自己艺术世界里的、无比陌生的儿子。

  她知道,她没有任何选择。

  从她默许儿子对自己进行“改造”的那一刻起,从她按照儿子的短信去“表演”的那一刻起,这份无声的契约,就已经签订了。

  她缓缓地、机械地,伸出手,将那个冰冷的小药瓶,握进了掌心。

  窗外,残月如钩。

  而这间小小的画室,就是这个家的权力中心。在这里,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在完成他白天学业的同时,也利用夜晚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规划着他那不可告人的、关于“收藏”与“改造”的艺术工程。

第六十章:沉溺的深水

  夜,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海绵,吸走了城市所有的光与声。

  厨房里,小火炉上依旧炖着那锅熟悉的百合莲子羹。苏晴机械地搅动着汤勺,锅里升腾起的、带着微甜香气的白色水汽,缭绕在她的脸上,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皮肤。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料理台上那个棕色的小药瓶。

  它就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只蛰伏的、有毒的昆虫,渺小,却致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羹的香气愈发浓郁。当她关掉火,准备将汤盛入那只青瓷小碗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勺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妈,需要帮忙吗?”

  陈默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本素描本,仿佛只是路过。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没有回头,也说不出话。

  陈默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她煞白的脸和颤抖的手,然后落在了那个药瓶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那只青瓷小碗,替她盛了半碗汤。

  然后,他将碗放在料理台上,挨着那个药瓶,自己则拿起滴管,拧开了瓶盖。

  他的动作沉稳而精准,像是在进行一次严谨的化学实验。

  一滴。

  两滴。

  三滴。

  三颗晶莹的、几乎看不见的液体,坠入温热的汤中,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便瞬间消融,无影无踪。

  他将药瓶重新盖好,放回原处。

  “好了。”他说,然后将那碗“加工”过的羹汤,轻轻推到了苏晴的面前,“温度刚刚好。”

  这是一个无声的命令。

  苏晴看着那碗表面上与前三天没有任何区别的羹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仿佛能看到那三滴透明的液体,正在汤中缓缓地释放着它的力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几乎要站立不稳。

  陈默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很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燥的暖意。

  “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记住,你是在帮她。你是在给她……她最渴望的安宁。”

  “安宁……”苏晴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了那只碗。碗的边缘还很烫,那灼热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她端着碗,一步一步,走向客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咚咚。”

  她敲响了房门。

  “姐,是我。”

  “进来吧!”苏媚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快的期盼。

  苏晴推开门。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苏媚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显然心思完全不在书上。看到苏晴进来,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晚一点呢。”她笑着说,目光已经落在了苏晴手中的碗上。

  “怎么会。”苏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快趁热喝吧。”

  她走到床边,将碗递了过去。

  在交接的那一刹那,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苏媚的手。苏媚的手是温暖的、柔软的,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而自己的手,却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苏媚毫无察觉。她像往常一样,接过碗,甚至还对着苏晴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姐,这几天……真是多亏了你和默默。”

  说完,她便低下头,一勺一勺地,将那碗被下了药的羹汤,全部喝了下去。

  “真好喝。”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将空碗递还给苏晴,“感觉只要喝完这个,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苏晴僵硬地接过空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敢再看妹妹的脸,慌乱地说了句“那你快睡吧”,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客厅,陈默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翻看着他的素描本。他没有问结果,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苏晴将空碗放在茶几上,发出了“嗑”的一声轻响。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儿子身边,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

  十分钟……二十分钟……

  客厅墙上的石英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苏晴脆弱的神经。她坐立不安,频频望向客房的方向。

  陈默却始终气定神闲。他翻过一页画纸,头也不抬地问:“妈,你在担心什么?”

  “我……”苏晴说不出话。

  “你在担心药效太强,会伤害到她?”陈默的语气像个医生在和家属解释病情,“放心,剂量是绝对安全的。只会让她睡得……比平时更沉一些而已。”

  他合上画本,站起身。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治疗效果’。”

  苏晴的身体一颤,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儿子站了起来。

  两人像两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客房门口。陈默握住门把手,极其缓慢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床头灯还亮着。

  苏媚已经睡着了。她还保持着刚刚躺下时的姿势,侧卧着,脸颊的一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她手中的那本书,滑落在了被子上。

  她的呼吸,比往常要深沉、绵长得多。胸口平稳而缓慢地起伏着,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一片不见底的深水之中。

  陈默推开门,和苏晴一起走了进去。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沉睡中的苏媚。灯光下,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了白日的愁苦与焦虑,显得格外恬静,甚至有几分少女般的天真。

  苏晴紧张地攥住了衣角,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默缓缓伸出手,没有去触碰苏媚的身体,而是轻轻地,拿起了她掉落在被子上的那本书。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苏晴毛骨悚然的动作。

  他托着书,轻轻地,将它重新放回苏媚那只摊开在被子外的手中。

  苏媚的手指,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试着,将她的一根手指,轻轻地弯曲,搭在了书页上。

  当他松开手后,她的手指,就保持着那个被他摆弄出的、不自然的弯曲姿态,一动不动。

  像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偶。

  实验,完成了。

  陈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满意的弧度。那是艺术家在调配出最完美的颜料后,露出的微笑。

  他转过头,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母亲,声音压得极低,像魔鬼的耳语:

  “妈,你看。”

  “她终于……彻底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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