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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淫雨
作者:决明子明目
(一)春梦
惊蛰前后的日子里,春风和煦,夜风也柔软。无酒无酿,只凭一林春意便足以醉人。一只雏鸟扑棱飞过月下梢头的女子,女子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嘴角浅笑:“小山雀。”
春夜芬芳,银河缓缓,陇头陌上,飞鸟振翅,正是人间好时节。
应妙月仰躺在树上,正逍遥自在地剥着蜜橘,她是云露宫弟子,下山送书给师叔公,送完了书,拿着没有花完的盘缠好好享受了小桥流水杨柳岸边的浮华人间烟火美食,这都是山上没有的好景妙事,只是一不小心花超了盘缠,今夜只好以天为盖,明天再赶一天的路,就能回云露宫了。
这次下山,应妙月收获颇多,且听到了一桩挺大的八卦。云露宫与世隔绝,无聊至极,奇人异事众多,俊男靓女甚少。第一次独当一面下山,纵使只是做送书这样的小事,也不妨碍她好奇心旺盛,在柳县四处逛了逛。
柳县是京都的近几,年年武林大会各路豪侠义士都在此处相聚歇脚,歇脚后再启程去京都郊外丹枫山庄会当武功峰顶,一决胜负。
应妙月在柳县收获的这桩巨大八卦就是:丹枫山庄庄主也就是武林盟主兰启为横死武堂,而杀人凶手却正是他相敬如宾二十年的夫人。
漱泉夫人为人表面谦默,却格外狠心,听说有过将怀孕妾室开膛破肚陈尸门梁的伤天害理事。
应妙月不知道开膛破肚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杀夫应当是板上钉钉了。柳县连店小二都知道了这事,人人讳莫如深但又忍不住交谈。
如今丹枫山庄都跟漱泉夫人改姓石了,但凡是不顺从她的门人,通通不多废话一律杀之。
丹枫山庄杀得血流成河,内讧不断,武林盟主无辜横死,外来势力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内忧外患,江湖即将大乱。
“她真是狠得下心呐,兰庄主多么和善温柔的为人,二人养了个神仙般的儿子,本来和谐美满,几乎是神仙眷侣。”
“想不通!真想不通!”
“我听说那个疯婆子已经把儿子赶出家门了,兰少主我见过一面,白衣玉面,神仙人物!”
“不止是赶出去了,是派了人追杀!前几天就有人拿着他的画像来问我有没有见过……我以前就觉得兰少主脸色不好,现在想来恐怕夫妻私下不睦,儿子怎么快活得起来?”
糖人摊摊主正同旁边的面摊摊主谈得兴起,却不料眼前站着一个人面桃花的姑娘,双目含笑,使人一见倾心,如沐春风。
那姑娘俏生生地立在摊子前,微笑着问道:“兰少主的画像能借我一瞧吗?我打小地方来。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仙人物。”
摊主呆呆地递了画像给她,画工不细,主要是寻人,画上人物修眉俊眼,秀鼻薄唇,看得出来是个持剑的俊秀少年。少年越俊秀单薄,越显得旁边通缉的红字触目惊心:
如遇贼人兰提,报信者白银千两,不报者人头落地。丹枫山庄留。
应妙月心中感叹,这是和这对父子有多大仇多大恨啊,老子杀了还不算,儿子也要杀。她还了画像给摊主,心中啧啧感叹,她这辈子唯一见过的一个美男子,却是赏金榜上的一个亡命徒。
应妙月躺在树上,眼前渐渐浮现出那男子的脸,丹凤眼薄嘴唇,薄情少年无情剑。山下真好玩啊,有美景美食,还有浸泡在江湖风雨中的人们。哪像山上那么无聊。
夜深山露起,她渐渐睡着了……
梦中她在一片凉丝丝的雨雾中撑伞悄悄走向一个男子,那站在池塘边的男子回头,俊眉妙目,嘴角带笑:“这会又来做什么?”她摸着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手往他锁骨处探,他虽然笑着拍掉了她的手,胳膊却将她搂紧了。
妙月的脸上落下雨丝,在男子怀里却身上有火在烧,男子的手十分冰凉,摸在她脸上,她耳后,她脖子上,既清凉,又像在点新的火。全然陌生的触感,妙月的眼睛也仿佛含了雾气,眼前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她在渴望一种陌生的东西,她在渴望什么呢……眼前人的嘴唇落在她嘴唇上,开始攻城略地,舌头灵活地搅动她嘴中的津液,手也在她身上游走,脱下了她的衣衫。
妙月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下腹不断传来灼热感,小穴中吐出一包蜜液,男子的手探到她腿间,她羞耻地捂住脸,却又无法抗拒自己的渴望,半推半就被他压在了假山上,腿间花露流得更凶,她抬眸看他,却更加看不清他的脸了,他的手游走在大腿间,却迟迟不肯更进一步,妙月呼吸越来越急促,腿间胀痛,又痒又痛,难耐地自己张开了腿。
男子低下头,妙月想唤他名字催促他,却张不开嘴,想推推他,却推到了一团雾气。他不见了。
妙月着急地动了动腿,却差点从树上翻下去。是梦啊……
妙月捧住脸,低头查看裙子,却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妙月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晚,这么不凑巧。
应妙月,云露宫弟子,最擅长轻功,脚程快如飞箭,来去无影无踪。云露宫在江湖上虽有姓名,但是谁也说不准这个门派是做什么的,比起有名有姓的大侠二代们都爱去的天都剑峰,亦或是人人敬三分的神秘组织听风楼,云露宫更像是江湖门派里的大杂院,江湖儿女的养老圣地。
应妙月的母亲和她一样身轻如燕脚程快如闪电,妙月的师姐曾经嘲笑她一身的贼功夫,却没想到她的亲娘确实是贼,且是贼中下品采花贼。妙月不清楚母亲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只知道她年过四十,依然肤如凝脂,声如莺啼。这究竟是修炼采花心法所致,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呢?妙月不知道,她和自己的亲娘也没见过几面,并不熟。
母亲一生下她就将她丢给了云露宫宫主,后来有要收心,想教给她她的毕生绝学。妙月不想学,拒绝了她。妙月的母亲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艳名远扬又臭名昭着,被她看上的美男子都会被吸食得不人不鬼,一粒小小的情花毒,就能让人心甘情愿被敲骨吸髓精尽人亡。说实话,挺缺德的。妙月不想练这门功夫,也不想学会炮制情花毒的本领。母亲很意外,也十分生气,二人大吵一架,已不相往来数年矣。
托母亲的福,她也遗传了倾国倾城的相貌,纤腰丰臀的身段,更遗传了天生媚骨的体质。母亲告诉过她:“等你长成大姑娘了,你就会越来越渴望男人,唯有与男人交合才救得你的骚媚。这也是毒,你体内的毒积累到一定时间就会发作。如果不练功,你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如果练功,你就能主宰别人的欲望。所以,为什么不练功?”
是啊,为什么不练?练得像母亲那样不老童颜,练得像母亲那样胃口越来越大,只要是精壮的汉子就来者不拒?练得到处害人,情花毒让人闻风丧胆……
妙月和母亲的关系很微妙,妙月长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有母亲小巧精致的脸蛋,又在眉宇间平添英气。母亲的嫉恨神情,小时候妙月就察觉过。母亲不曾掏心掏肺地对妙月好,妙月也不相信母亲。
所以,此刻要相信母亲吗?
妙月注视着手中的小小药丸。母亲临走前给了她一包药,说是能帮她渡过以后会定期发作的情潮期。
乳头硬得发涨,顶着衣服,妙月难耐地喘息了一声,手往身下一摸,饥渴难耐的穴口还在吐着水。所谓情潮期,原来就是如此。
妙月选择相信一次母亲,吃下她给的药丸。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蜷成小小一团,努力克制一波又一波涌起的情潮,她试着调动内力,丹田却根本使不上劲,妙月绝望地喘起来,她尽力不去绞自己的腿,却无法忽视流淌得越来越快的淫水。
母亲骗了她,这不是压制情潮期的药,这是情花毒。
情花毒,练欲女心法的门人都能炮制的春药,普通的十二时辰内不交合就会死,但是妙月的母亲是名震江湖的采花贼,她给的药绝不会是十二时辰。
妙月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此处不宜久留,她得去找个地方泡泡冷水澡,此刻她已经热得浑身发粉。正这样想着,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夜风送来血腥味,妙月惊得睁大眼睛,林子里这么多树,不要挑她这一棵!就是这么不走运,来人显然是走不动道了,躺在她栖身的树下,痛苦地呻吟着。
妙月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一阵痒冲向她的下腹,妙月感觉到自己淫水已经顺着腿流到了脚尖。她捂住脸,这可怎么办啊?
(二)死了三回
妙月躺在树上,静悄悄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的变化。起初还只是胀痛,现在已经发展成四肢都有火在烧般的疼痛,她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周身没有一点点力气。
树下的男人也没有声音。
妙月以为他已经死了,便大着胆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她腿软得站都不站不稳,那闭目安详的男人却突然跳起来,对她反手一剑,剑太快,寒光一闪,妙月捂着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大,只看到了男子同样震惊的眼神。
他震惊地问:“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妙月已经无法质问了,她捂着喉咙倒在了血泊中。
妙月的前半生就像跑马灯一样一闪而过,慈爱的宫主,嘴硬心软的师姐,一把年纪还老不正经的师叔,母亲……骗亲生女儿情花毒的母亲,还有眼前的男子,他的脸和先前的梦、摊主手中的画像重迭了……兰提,你是丹枫山庄的兰提。
妙月听到了一老一少说话的声音。
“弄错了,弄错了!”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啊?”
妙月发现自己一身白衣站在河边,河上有发着蓝光的莲灯,身边站着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红衣,少的扎着两个小揪揪,还是个小童。小童向她作揖:“缘主,是我们弄错了。”
老人同样不好意思地一捻胡子:“老夫织这人间的姻缘网时,不慎将你的姻缘错织成了死线。只是死线已结,老夫也改不得了。你与你的正缘如今结了这死线,唯有你二人自己修成正果,才能保我姻缘网正常运转呐。”
妙月一句也没听懂。
“所谓十全十美,如今将你遣返人间,你的正缘头上会有一刻度表。刻度表满,你二人修成正果。若满不了,那就是月老老儿的错,姻缘网乱成一团,连缘主你也无法入轮回道啊。缘主再返人间吧,你的正缘就在原处等你。”
妙月都没来得及反应,她眼前已是白光闪闪,她又回到了那个燥热的夜晚,她还躺在树上。妙月往树下看,男子也躺在树下一动不动。
和方才的变化就是,男子头上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发着荧光的刻度表。刻度表指针一动不动,指向的字,似乎是零。
妙月不明白,她耳边又有人说话:“缘主,刻度表指向另一端时,便十全十美、死线开解、修得正缘、功德圆满。”妙月摇摇头,对第一次死亡充满了心理阴影,她打心眼里不想靠近树下的男人。
她调动全身的力气,施展轻功,穿林过叶,头也不回地走了。今晚怪事众多,她还是先走为妙。
妙月大约奔走了三里路,是在是没有力气了,那男子杀她时瞟她的那一眼,她回忆起来还彻骨寒冷。那男子是谁来着——对,她想起来了,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一模一样的薄嘴唇,是丹枫山庄的少主兰提。
妙月想起来树上做的春梦,那自称月老的老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风声潇潇,她的情热还在折磨她,妙月想不了太多,只是无力地靠着一棵树坐下了。
妙月的肉体太累了,精神也很累,她再次合上眼睛,昏了过去。直到马蹄声和叫嚷声将她惊醒,此时跑已经来不及了。
大队人马将她团团围住,妙月害怕地靠着树站了起来。情潮期害她站都站不稳。
领头的中年男人也是薄唇,蓄须,手中的剑寒光凛凛,悬在妙月脖颈上,身侧的人拿出画像,兰提的脸赫然在画像上,妙月知道自己是撞上丹枫山庄的人了。丹枫山庄如今内乱,但是毫不影响世代武林盟主世家的气势和底蕴。中年男子要杀妙月一个正在情潮期的杂牌军,是再轻易不过了。
“见过他没有?”
妙月发着抖,摇头:“没见过。”
中年男子道:“毫无用处,杀。”
白光闪闪,妙月又见到了那一老一少。老者叹息,拂尘一挥:“缘主,老叟不曾骗你呀。”
又回到树上,妙月两眼发直,逃吗,还逃,要逃得更远,逃得离兰家人远远的。
这一次,妙月跑了五里路,已经跑到了村落农田了,却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田埂边,再醒照样碰到了丹枫山庄的人。妙月几乎两眼一黑,中年男人还是拔剑问她有没有见过兰提,妙月想上次说没见过被杀了,那这次说见过。
妙月咬咬嘴唇:“见过。往西走五里路,那有个林子,我在那见到了他。”
中年男子狞笑:“好。”
“星生,灭口。”
熟悉的白光又来了。老者不在,小童已经盘着腿坐在岸边等她。妙月捂着自己的脖子,惊魂未定。她问小童:“这到底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小童朝她作揖:“缘主,小道是月老的座下童子。月老掌管天地姻缘,亲自织就有情人的姻缘之网。千百年来从未出错,只是那一日不慎结错了一根线,慌忙之中拉扯,却拉成了死结。缘主,你和你的正缘一相遇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双双毙命。若不解开这死线,其他网上之人也会受到影响。虽则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小道与月老不在人间,人间事只能由人来解。”
妙月渐渐听懂了:“那为什么不是兰提来解?”
她的正缘,显然就是兰提。
小童难道:“缘主,彼时彼刻,你求生,他向死。”
“求生之人才能解死线,向死之人却会堕入深渊。”
小童将妙月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一道来。
妙月终于听明白了,她的任务就是让兰提爱上她。可是她此刻对兰提已经毫无好感,算起来已经因为他死了三回了,她现在却要回去和他相遇,努力拉满他对她的好感值,从零到百地积累。
小童却不等她反应,便挥挥拂尘,送她回去了。
月下梢头,妙月再次回到了人间。她的小腹像有一把火在烧,胸口也疼痛不已,情潮期迭加了情花毒,纵使她是处子未经人事,也不由自主地渴望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如果她命中和兰提有缘的话……妙月的脑海中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越想越深入,想得几乎身临其境,想得越来越口干舌燥,终于如梦方醒,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她还有保命的任务要做啊,不肖多时,丹枫山庄的人就会找上来了。她得想个办法把兰提一并带走。
妙月学聪明了,再也不会一跃而下再被一剑穿喉了,她轻声呼唤了一声:“公子?”
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人立刻睁开眼,往树上看,他惊觉陌生人在侧,立刻跳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妙月。
妙月不喜欢这么被人对待,又联想起前几次被穿喉的痛苦,却没有办法,只好强压心中怒火:“奴家风餐露宿,路遇此地,方才转醒,遇公子您,见您受伤流血,斗胆问一句公子是否需要帮助?”
兰提和画像上的特征一模一样,美姿容,薄身板,黑夜里眼睛亮如星斗,惊心动魄的丽色,嘴唇是薄而润的两片,人是如珠如玉,清朗无比。
他见树上是个陌生的小女子,肩膀微微泄劲:“不需要。”
兰提转身就走。
妙月着急地出声拦住他:“你怎么不问问我需不需要你的帮助呢?”
兰提回过头看她一眼,仍是阴沉冷漠的一眼。
妙月从树上跳下来,明确地感知到自己的水从开始和兰提搭上话开始就越流越凶了,硬起来的奶头被抹胸磨得生疼,从前她就觉得胸前物事太大太沉,现在更是走两步就颤巍巍得磨在她的心间,痒得她不得安宁。
兰提将她从上到下地打量,这姑娘面红耳赤,似乎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三)药奸兰提
二人正僵持,那熟悉的马蹄声又来了。妙月一听就知道是丹枫山庄的人,吓得往兰提身后躲,兰提回头看她一眼,还是觉得她满脸绯红得古怪。
妙月注视着他的宽肩窄腰,情潮期和情花毒双管齐下,她已经忍无可忍了,鬼使神差,妙月抱住了兰提的腰:“公子,奴家害怕,来人是你的仇家吗?”
兰提一愣,闻到她身上异于寻常人的幽香,上手将她的手拨开了。他轻巧地跳到一边,草率包扎过的肩伤开始流血,他低头查看伤势,疼得喘了一声,兰提流血,妙月流水,她现在就想把眼前的人衣裳全扒开,被他狠狠中出。
兰提心里知道妙月古怪,但却不觉得她有恶意。被赶出家门前是丹枫山庄的少主,武林盟下的所有门派长老都认识他,朝廷没有太子,江湖却有太子,三丹枫林唯一的继承人兰提,怎么会少的了少女芳心暗许?
父亲还在世时,时常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泼辣少女们找上门来,要嫁给他,轰都轰不走,哪怕轰走了也绞尽脑汁投入丹枫山庄门下,母亲下令追杀他的那个夜晚,还有人不知道情况有多么凶险让他带她私奔。
对那个满脑子都是风月缠绵的小姑娘,兰提只是打晕了而已。
有这许多经验,兰提理所当然地认为,妙月也是那些小说看多了的小姑娘之一。
方才她抱他时,他看到她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显然是从来不习武。脚步虚无,无甚内力。一见自己面红耳赤,动手动脚,就更像以前在丹枫山庄门前指名道姓要和兰提比武的女子们了:自己打赢了就让兰提娶自己,兰提打赢了就让自己嫁给兰提。
好麻烦,但是把她丢在这里,她必死无疑。
兰提内心这诸多想法,妙月自然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的奶头好硬,屄好痒,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再没有人和她交合,她可能真的要爆体而亡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妙月被杀了两回,怕得蹲到了地上,兰提却没有让她蹲,他一手将她捞起来,扛到肩上,沉稳道:“不要说话。”
他摸到她裤子上的水痕,却无暇在意这些细节了。妙月被他扛到肩上,人还有点发蒙,话没问出口,兰提已经快速地在林中穿梭,直把她甩上了不知道哪来的一匹马的马背上,二人一马,夜色深深,去向茫茫。
妙月整个人被他圈外怀里,偷偷地绞着双腿,马蹄节奏中,她的花珠也上下颠簸,只是迟迟不到高峰。她更痛苦了,痛苦得咬住嘴唇。
兰提却此刻突然想起来要解释了:“山庄大乱,庄众弑杀。你一小小女子,见过了我,更会遭殃。”
兰提说话的声音好听,入耳时像块薄荷冰糖,妙月砸吧了一会他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她知道他是兰提,他知道庄众四处杀人被那些人碰到了自己难逃一死,他不知道妙月有没有对他存坏心,他要救自己,所以才没把自己丢在树林里,而是抓着她一起逃了。
兰公子,像个好人。
好人出剑的时候也那么快那么不留情吗?初次见面,他给的当胸一剑可把她刺得透穿。
不知道他的阳具捅进她的水穴里时,是不是也和那把剑一样利落。妙月脑子里除了解毒,别无他事。
以至于到了能歇脚的客栈,兰提刚想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见过自己的事,妙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肩膀有伤的兰提摁在了床上,妙月是不习刀剑,不代表不通武功,兰提措手不及,已遭她特殊绳子紧捆,妙月一掰他下颌,一拍他胸口,软筋散和情花毒已经喂进了他嘴里,吐也吐不出来了。
离药效发作还有一会,妙月忍了这么久也不差这点功夫,从行囊中取出止血药粉,好心地帮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口。伤口不深,不会要了他的命。
兰提问她:“你给我吃了什么?你是南理的人?”
妙月不回答这个问题,她渴得像沙漠,又充沛得像春泉,她掂了掂自己木瓜大小的胸乳,奶头硬得像石子,又红又肿,像被婴儿贪婪吸食过很久一般。
兰提彻底懵了。
妙月不脱自己的衣服,转身脱兰提的靴子和裤子。
裤子全被脱了下来,情花毒也起了作用。蛰伏的阳具隐隐有抬头之像,妙月骑在他身上,不明不白道:“兰公子,对不住了。”
兰提浑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劲很陌生,但他又不是傻子,此情此景,他明白得很。
云露宫制药虽不出名,可是妙月跟的师父有名,幽冥毒老只是隐退江湖,却不是死了,隐姓埋名这些年也只教了妙月一个徒弟而已。妙月亲手制作的软筋散,不仅是药力猛,更与江湖上通行的软筋散不同。兰提怎么调气,都冲不开那药效。他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
兰提是逃亡流离失所之人,一天没有洗,阳具味道自然不好闻。妙月有点不好下手,一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虽然干出来了药奸这样惊世骇俗的事,不代表她实际操作就能得心应手。二来,是眼前的肉柱……好大啊。
情花毒能让她失去理智主动干出下三滥的事,当然也能让兰提不需要她的刺激就一柱擎天精神焕发。她终于狠下心,捉住肉棒,往自己嘴里塞,不管怎么样,舔湿了总没错。
兰提外表俊秀单薄,身下这根分身却毫不秀气,全硬起来又烫又大,青筋毕露,柱身凹凸不平,怒气冲天。妙月摸了摸底下沉甸甸的卵蛋,肉棒立刻在嘴里跳了跳,似乎又大了一圈。
妙月吐出肉棒,上面溢出来的晶莹液体,她还不知道那是男人的前精,她以为是自己的口水。
昏迷中的兰提呻吟出声,妙月被他哼哼地更痒了。她脱下裤子,她一早就泥泞不堪,她抬起屁股,将穴口对准他的前段,红紫的龟头足有鸡蛋大,塞起来十分困难,好在她够湿,而且中了情花毒的人,痛觉已经很不敏锐,她只想把这根东西全塞到穴中。
兰提情动起来,从胸膛到脖子,全粉红一片,半梦半醒之间呻吟起来格外动人。
妙月全都塞进去后,也情不自禁似是痛苦似是享受地娇喘出声,她按住兰提身侧的被褥,耸动腰腹,无师自通地上下动作起来,
第一次就是女上,肉棒进得深极了,脑子糊涂得像一锅面粥的妙月哪管什么处女血,什么痛楚,只管上下吞吐,紫黑物事在少女雪白的腿间上下进出,妙月的腿间酸意越来越多,她忍不住轻夹肉棒,龟头不断擦过她最敏感的媚肉,可是缺乏经验她又不懂如何把握机会,只是撩拨得她更加淫水连连,新出来的水喷在兰提的阳具上,晶莹滑腻,伴随着叽咕叽咕的打桩声,妙月穴口甚至起了白沫。她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分明就有这个陌生男子的形状。
妙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花心,开始对准位置,夹逼吮吸,吞吐冲撞。她的媚穴中被戳一下涌出一股淫水,被戳一下她脑子白一下,妙月加快速度,更猛烈地往花心处戳。在数十次猛烈的撞击后,妙月大脑空白,媚肉紧密地收缩跳动着。原来高潮就是这等滋味……
肉棒在媚穴的吮吸下,也终于跳动着射了出来。妙月知道这才是解情花毒的药,只是这药未免也太多太浓了,直灌进孢宫,灌得她肚子都鼓了起来,妙月仰躺在昏迷的兰提身边,不想浪费一滴精水。
情花毒的毒性在消散,在毒的驱使下做了自己无法想象之事的妙月也餍足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妙月不敢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她的脸埋在被子里,腿还是光溜溜的,一动就有精液流出来。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黑漆漆的一片,兰提走了?
走了也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妙月困难地直起身,脸几乎就挨到了匕首。妙月瞪大眼睛,兰提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冲破了软筋散,已经穿戴齐全地无声无息坐在她床边,面无表情盯着她。
他头顶上的刻度指向零。
(四)说服
妙月被盯得心虚,昨晚情花毒到了最后,已让她完全丧失理智,从马上开始,她就没有一点正常思考的能力了。
兰提像一把寒光铁刃,一把锋利的匕首,冷淡的眼神直插到她心窝里。
妙月别过脸,兰提伸出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他沙哑的嗓音和昨天薄荷糖般的清凉风味截然不同,像是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的声音:“那是情花毒?”
“你师从哪方?”
妙月不敢说话。丹枫山庄的人杀她两回,都是干净利落想杀就杀,兰提这样捏着她的下巴审讯,她却从心眼里害怕。做了亏心事,头都不敢抬。
兰提的眼睛晦暗不明,妙月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呼吸交缠中,二人一齐沉默。兰提一掌击打在妙月前胸,这一掌的深厚内力逼得妙月立刻吐出一口血,只觉得锁骨都仿佛被他震碎了。
妙月被压在床上,那把尖刀匕首却塞进了她的嘴巴里,妙月瞠目,一动不敢动。
“你要是不说实话,这把刀马上就捅进你的喉管里。”
“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情花毒?”
妙月的口腔被划得鲜血淋漓,眼泪漱漱流下,不敢动嘴巴,只能痛苦地眨眨眼。
兰提的匕首抵着她上颚:“再交代其他的。说话。”
妙月一边流泪一边道:“艳云仙子……”
她哭得一塌糊涂,口齿不清,但是对于兰提来说,艳云仙子这四个字就够了。
他从妙月的口腔里抽出匕首,利落地塞进一大团棉布。他厌恶地看了一眼她光裸的下身:“不必穿了。”
他将她五花大绑,他打结的手段可比她专业多了。
妙月此刻才知道兰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父亲雄霸武林,他母亲能用残忍的手法杀人,丹枫山庄杀人如麻,他能差到哪里去?审讯手段心狠手辣,其他事做起来更干脆。
天都没亮,客栈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不是寻常客栈。昨晚的记忆,她很模糊。她是怎么来的这,一点也不记得。
她腰上拴了一根极粗大的麻绳,兰提的眼睛将她从头看到尾,妙月只有上身一件长衫勉强蔽体。
他上了马,她终于知道麻绳是干什么的了。他在前面骑马,她在后面被马拖行。
身下空无一物,石子划破她的肌肤,草木刺穿她的血肉,她嘴里塞了一大团布,吐也吐不出来,口腔里的血往喉管里灌,呛得她没有办法呼吸。
被拖在马后面,几乎看不到他的背影。
她视线模糊,眼前再度白光闪闪。她又一次见到了小童。
小童很无奈:“缘主,看到了吗,死线就是这样,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妙月心里恨极了,方才被审讯的害怕,被拖行的耻辱,都让她怒火中烧:“为什么是我死,不是他死?”
小童沉默片刻道:“他这样的人,活不久。你死不久,他就会死。”
拂尘轻挥,妙月又回到了原点。
妙月往树下看,叹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在她药奸兰提之前,他对她甚至称得上很好。他是想救她的。他态度大转弯就是因为药奸。那倒也是,是谁一醒来发现自己被迷奸都会生气的……
妙月在被情花毒冲昏头脑前也没有那么胆大包天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回到吃情花毒之前啊。
根据上次的经验,到马背上之前,她还有自主意识。那么她只需要在马背之前想办法让自己无法药奸兰提……
什么办法呢?
妙月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和上次一模一样,妙月被扛上了兰提的马背,她脑子里除了要和男人交合什么也没有,就像只会哀叫的淫虫可怜兮兮雾眼濛濛地瞅着兰提。媚眼抛给瞎子看,兰提根本没注意到她。
兰提觉得很麻烦,但又不得不做。
到了客栈,客栈后门马槽外的小厮和他对上眼,痴声道:“少爷……”兰提冲他摆摆手,想叫妙月下来。妙月已趴在马上,几乎是昏死状态。
她怎么了?
兰提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啊,又掰开嘴,不见有毒的痕迹,不是中毒。妙月抬手就往兰提胸口贴,抬不动手,想往他身下摸,也弯不下胳膊。她浑身软趴趴的,像一滩烂泥。
她之所以如此情状,是她自己吃了软筋散之故。上辈子她给兰提吃,他任由她摆布,这次她自己吃,四肢没力气,大脑不能动,无论如何她也无法药奸兰提。
那情花毒怎么解呢?看造化吧。
兰提拍了拍她的脸,看她脸色潮红异常,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胸前也被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不仅露出木瓜雪乳,连猩红色肿胀如枣的奶头兰提都不慎看见了,和喂孩子的妇人一般大,可这陌生女子明明还是少女面容。
兰提替她拢好衣襟,想着送佛送到西,把她抱起来,往厅堂明亮有烛火处走。
马厩小厮认得他,客栈老板更认得他,二人眼光交错,虽则有书信来往,这十来天不见后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其中恍如隔世之感更如鲠在喉。
兰提掂了掂妙月,左手怎么摆都没办法避让她的胸口,右手更是摸到了一片冰凉濡湿的布料。他咬咬嘴唇,朝客栈老板道:“阿兄阿叔他们都会来找我,演戏演全套,随机应变。”
客栈老板问道:“那这姑娘?”
“我叔伯兄弟里没有心慈的,丹枫山庄没有好惹的。她不幸遇到了我,我不忍心,在我身边,她不至于有杀身之祸。”
客栈老板一脸愁容:“您大可以留在山庄里……”
不等他说完,兰提打断他:“我一会就走。”
踢开二楼厢房的门,兰提将妙月放到床上,歇了口气,自己肩上的伤口有所崩裂,他坐在椅子上,简单再处理了伤口时,床上的妙月一直哼哼唧唧地说些什么,兰提无暇管她,处理完伤口,他闻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才抬眸望去床上的妙月。
“滴答,滴答。”
兰提的瞳孔都放大了,床下的地板汇集了一滩水,而水的来源正是妙月的双腿之间。
妙月练轻功,也练制毒,幽冥毒老爱护她,早早地给她吃过克毒丸,寻常毒药例如软筋散到妙月身上药效要大打折扣,虽则不包括情花毒这样的奇毒,但是却可以保证妙月行走江湖没那么容易小命不保。
因此,妙月研制的软筋散兰提吃了会很快失去所有意志动弹不得至少一个时辰,妙月吃完,半个时辰她的脑子就有些意识了,虽则四肢还不能动弹,却也能说些简单的话。
此刻她就说话了:“我想要……好想要……”
她双眼迷离,粉舌半吐,方才拢好的衣襟又被她自己蹭松散了,此刻酥胸大露,红果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颤颤巍巍,红红白白,诱人极了。
兰提看她又把衣服蹭掉了,慌忙扯了半床被子,把她裹了起来。
妙月不耐烦地从棉被里滚了出来,大得出奇的奶子随着动作一同露出来,兰提又把被子给她盖上了,怕她又滚出来,伸手给她摁住了。
妙月趁机就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没找准方向,先舔过了下巴,才舔到了他的唇瓣。
兰提吓得赶紧松手,妙月又从被子里滚出来了,活似一只发情的母猫,敞着肚皮求欢。
“公子,我痒……”妙月撒娇道。
她听到他仿佛灵魂出窍的声音:“啊,你哪里痒?”
有机会了,妙月抓紧机会:“哪里都痒,上面的两点痒,下面的小嘴也痒。”
他又沉默了。
被情花毒控制到精虫上脑的妙月,意识到自己能说句子了,立马加大力度,支支吾吾哭哭啼啼道:“公子,奴家不慎中了情花毒,在公子面前如此丢丑,可奴家没有办法,要救奴,就得公子的阳精来救。公子救救奴家吧。”
兰提不说话,也没动。
妙月痛苦难受极了,又一股水从她下身淋漓而出,她腿也动不了,绞绞腿也不能,手也动不了,摸摸自己的小豆也不能,只能张着腿,靠嘴诱惑兰提。
“奴家的屄肿得厉害,和奴家的奶头一样肿,公子帮奴家看看吧,我是不是要死了?”
兰提动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那我帮你看看吧。”
妙月的裤子被脱掉了,甩掉又冷又湿的裤子,妙月舒服极了。兰提的头现在在她两腿之间,她知道。他的鼻息喷到了她的下阴,她也感觉到了。
那他看到了什么呢?花豆很肿,比寻常的要大出一倍不止。因为情花毒的缘故,原本紧闭的门户大开,他呼吸一下,那幽口吐出一包水来。
那这样会不会死呢,兰提看不出来。
妙月听到他说:“看完了,应该不会……死……”
妙月急忙道:“公子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情花毒呀?情花毒就是要在一定时辰内找人交媾,女子若无男人的阳精,男子若无女人的阴精,都会渐渐毒发身亡。奴家要活命,就要公子把奴家射满,射到装都装不下,小腹涨得像怀孕……”
兰提捂住她的嘴:“你,你,你别说了”
妙月毫无羞耻地舔他的手掌心,打着圈地舔。
兰提拿开手,妙月又接着说下去:“公子,奴家没有别的男人,奴的小穴一定又紧又会吸,里面很热很湿,公子试试吧……公子的肉棒也一定很大很粗吧,公子的卵袋也又沉又能装……公子……”
兰提又捂住了她的嘴,她赢了,彻底赢了,他硬了,硬得发疼。
兰提轻声道:“我……我,我的阳精我能不能自己弄……弄出来,放到你里面。”
这超纲了,妙月不知道。但是这样弄肯定没有被兰提肏爽,妙月否定这一方案。
被否定后,兰提默然,不多时:“那我来了,你别怪我。”
妙月欣喜若狂,他的手指迟疑地摸上了她的大腿,像灵活蜿蜒的蛇,顺着她流下淫水的方向,寻找源头,擦过花珠,爽得妙月娇喘一声,紧接着,她的幽穴内就伸进来他试探的手指。
(五)紧疼
妙月知道自己现在又说这句话显得不识相,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公子,您不必帮我做扩张,直接肏进来吧,我求求你了。”
她一直是仰躺的,看不清床沿边坐着的兰提的表情,她听到他迟疑的声音:“可是你很窄。我不懂,直接进去你不会受伤吗?”这次是和她有来有回的商量和交谈了,没有太多沉默,他已经不会被她直接的粗鄙之语吓到了。
妙月嘤嘤地哭,躯干和四肢都动不了,就一张嘴能动。
“公子,你起来了吗?”
兰提看了眼自己的身下,裤裆里精神蓬勃的一根,挺立得上翘了,遂:“嗯。”
他在妙月的甬道里搅了搅,比较过大小宽窄后,还是不听从她的建议,继续往里面塞了第二根手指。天生媚骨的人敏感的花肉都比别人长得浅一些了,忍耐到极点的妙月在第二根手指滑过嫩肉的时候就啊地叫了一声,紧跟着门关失守,一道晶莹的弧线喷射而出,正喷在兰提衣服下摆。
妙月怕他嫌弃自己:“那不是尿……是女子到了极乐之时才会有……”
兰提声音沙沙哑哑的:“我不是三岁小儿,我知道。”他抽出手指,妙月穴中骤然空虚无比,立马想出声催促,兰提抬手又捂住了她的嘴:“别叫。”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妙月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的穴口抵住了一个圆头的东西,她知道这是他的龟头,上辈子她见过,比鸡蛋还要大,她上嘴的时候吞起来都有点困难。上面的嘴吞下去困难,下面的嘴吃进去也困难,但是十分积极主动,大家伙一抵住她的穴口,穴口的媚肉就如饥似渴,想立马把它吸纳进去。
兰提的脸就在她的上方,她终于看到了他的神情,可以说是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在擦拭兵器、交谈天气、描写字帖……再寻常不过,再平静不过。他的呼吸还很正常,只是耳根一片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让妙月想起上辈子她看到他的柱身,也是青筋盘绕,看着让人心里发憷。
妙月舔舐他的手掌心,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二人对视,妙月乖巧地眨眨眼睛,缩了缩穴口的肌肉,是催促他快点进来,一缩一放,他就毫不犹豫地挺身进来了,不是一点一点进,而是毫不留情面全根没入,差点把她捅穿。
妙月知道他为什么要捂嘴了,因为无论是爽的,还是痛的,她肯定要叫唤。妙月眼泪花都飚了出来,她甬道内的每一道褶皱都被她撑平了,她既不爽也不痛,反而是胀,甬道内胀,穴口胀,肚子也胀。
兰提的头磕在她颈窝处,呼吸拂过奶子,痒痒的。
既然已经进来了,妙月的目的达成,就安心躺着等他动。兰提从她颈窝处抬起头,埋头动起来。甬道内湿滑无比,且有情花毒催动,肌肉不紧张,他自然进出毫无阻碍。
妙月闭着眼睛吟哦起来,他动起来的节奏不疾不徐,一板一眼,戳弄的地方也集中在一个点,虽然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也够妙月享受了,时不时就从深入涌出来穴水。
兰提的呼吸还很平稳,应该是不怎么得趣,或者是太能忍喘都不想喘出来。妙月就想故意逗他一下,时不时甬道吸吮一下,越吸那东西似乎越大,在她体内勃勃涨动。妙月睁开眼睛,想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一睁眼就看到他非比寻常的神情,当然不是原本冷淡疏离的神色,而是尴尬局促……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二人一对视,他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了。
好心的妙月柔声宽慰他:“公子,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咱们可以说会话。我不说荤话逗你。”
兰提闻言,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显得他似乎对妙月的身体不满似的,虽然本来就是被迫营业,但是不能肏着肏着叹气啊。妙月不满地努嘴,她这一神情,兰提看在眼里,反而笑了。这是妙月第一次见他笑。她只好夹了他一下,以示回应。
妙月只听兰提轻声问道:“疼吗?”
妙月咬唇:“不疼。公子你……”可以再快一点,再重一点。
她话没说完,又听兰提说话:“你不疼我疼。”
像怕她听不懂一样,兰提解释道:“太紧了,夹得我疼。”
妙月愣头愣脑道:“奴家水很多呀,这应该是郎君鸡巴太大的缘故吧。”
兰提闭目皱眉,妙月似乎被无声责怪了,连忙讨好他:“郎君,奴家会努力不夹那么紧的。你忍忍,得趣了就好了。”
听闻寻常人家洞房花烛,都是娘子叫疼,夫君哄娘子一会就好了,怎么到这换了男女呢?妙月还得罪不了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兰提闷声道:“我想快点解决,你承受不住就和我说。”
求之不得……妙月正嫌这个速度半爽不爽的,折磨人呢。妙月一咬嘴唇,娇羞应声:“嗯,郎君想怎样就怎样,妙月都使得。”
兰提不再客气,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就往最不客气的地方放,他抓住她的胸乳,滑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漏出来,红梅傲立,红肿不堪,他的拇指恶意摩擦过,激得妙月颤栗不已。
他在她股间大进大出,又凶又狠,又快又准,直捣花心,干得她淫水连连,穴中抽搐着喷水,妙月已经到了,颅内一片空白,双眼迷离地急促喘息起来:“啊……啊,啊,妙月要被郎君干死了……”她不断吸气,胸前的脑袋抬也不抬,只顾继续操干。
妙月腿被他掰到最开,以最大程度容纳他,兰提继续快速进出,妙月已经在云端,下都下不来,锁骨处突然有一点点疼痛,原来是他在轻咬她的皮肤。
妙月的软筋散仿佛解得差不多了,腿自己动不了,却能动胳膊了,她将手伸到他下体,准确地拿捏住了两个卵袋,胸前的脑袋明确僵住了,然后下身还在继续进出,妙月又一次被送上高潮,穴里像又无数小嘴,吮吸舔舐他的肉柱,又因高潮的抽搐,更夹得兰提也快失去理智。妙月善解人意地揉了揉他的卵袋,在她的轻柔抚慰下,一直神经紧绷的兰提终于精关一松,全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太多了……射完都要花时间。
妙月咬他的耳朵,舔舐他的耳垂,像在说,做得好。兰提射完抬头的神情,可以称得上是懵懂无辜,白皙的脸孔不自然地浮着红晕,呆呆地看着妙月的眼睛。
他终于反应过来,从妙月身体里抽出去,翻了个身躺在她身边。妙月拉过他手往自己肚皮上放,原本平坦的小腹此刻鼓鼓胀胀,像怀了孕,里面都是兰提的精液。
兰提却说了句让妙月意外的话:“你叫妙月。”
妙月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了,刚才才说过吗?怎么说的来着,好像说的是:“妙月要被干死了……”
“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是兰提。”
妙月体内不再燥热不安,扭了扭腿,她穴口很紧,平躺的姿势,白浊流不出来,她肚子胀得很难受,真的被这个陌生男人射满了。
会不会怀孕啊……母亲没告诉过她。妙月有点愁。情花毒的毒性渐渐退了,那她自带的情潮期还会有吗?明天不会要再干一次吧?连续几天被射满,怀孕几率似乎很大。妙月更愁了。
兰提忽然坐了起来,脸红红的,神情似乎很懊悔。
“我方才为什么不试试用内力帮你逼毒呢?”
妙月不解其意,却很清晰地看到兰提头顶的刻度表动了,从零变到了五。十全十美就是大功告成,根据刻度表,指到一百的时候,就是修成正缘了。
妙月解了毒,人设总得走完,还是柔顺地道谢:“公子,多谢救命之恩,奴好多了。”
兰提有点不耐烦,闭眼烦躁地靠着墙。
妙月觉得这个人还是在她屄里进出的时候比较可爱,现在怎么大有拔屌无情下了床翻脸不认人的趋势?
兰提意识到自己失态,睁开眼,妙月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奶子上还留着自己的手印,腿间红红白白,急忙扯了被子盖到妙月身上,睫毛抖了几下,才艰难道:“你我萍水相逢,却做了天下男女最亲密之事。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我的遭遇,大概也听说了吧。我被母亲赶了出来,被四处追杀。机缘巧合,和你……这本身是十分荒唐的。姑娘你不妨也对兰某坦诚一些,为什么会在荒郊野外中了奇毒,又这么巧遇到兰某我?”
妙月听过一个说法,男人办事的时候血都集中在鸡巴上,所以这时候和他们要什么都好使,因为他们大脑神志不清,等血又回到脑袋里,他们就不好说话了。
兰提这就是典型的下了床就有脑子了。
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妙月瞎编:“我出身的门派是江湖上无名无姓的小门派,我下山办事,认了个干姐姐。起初我俩情同姐妹,她给我一颗药丸,说是吃了能功力大涨。我就信了,结果才知道那是情花毒。”
“至于为什么恰好遇到公子你……可能是缘分天注定吧。这安排公子你得问老天爷,我回答不了。”
兰提神色晦暗不明:“你的干姐姐叫什么名字?”
妙月胡编道:“香露。其实那未必是她的真名,她也许只是青楼的老鸨,要害我去做妓女。也有可能是贼人的同伙,要找人强奸我。”
兰提抬眼看她:“我可以帮你报仇。你可以再仔细说说。”
哪有坏心眼的香露呢,都是妙月胡编的。妙月岔开话题:“我想回门派了,外面不安全,我想回去。”
兰提点头,认真道:“你有家可回,这是很好的。”他说完这句话就钻进了被子,背对妙月躺下了。
妙月联想他的身世,要获得他的好感,让刻度表上的数字涨起来,应该得多安慰他吧?妙月的软筋散随着情花毒一起解了,她于是伸出胳膊,摸到兰提的脊梁,他抖了抖,也没有反抗,妙月于是更进一步,两团胸乳贴到他背上,手钻进他衣襟里抱着他:“公子,你要是无家可归,就和我走吧。你救了我,我想对你好。”
(六)态度
妙月这辈子见过的年轻男人屈指可数,江湖养老院云露宫全是臭老头子,都叫她小妙月。小妙月的师兄师姐们大多是根骨奇佳却不幸身有残疾,年龄最接近的师兄就天生少一个眼珠子,自然谈不上俊美。
妙月本以为自己会不擅长和男人相处,以至于她那句“我会对你好的”,这句话一脱口而出,她自己心里都吃了一惊。这可是个不轻的承诺呀。她做得到吗?
兰提,你别信。
兰提当然不会信,他甚至嗤地笑了出来:“我四处遭人追杀,我被你领回去,只会给你的家人带来灾祸。”他把妙月环在他腰上的手拿开了。
他不想跟自己走,那妙月也没有办法。但是跟他分开了,那她不就没法攒好感值,完成任务了吗?兰提脑袋上的那个数才五。
妙月遂又转换思路,说道:“妙月被公子破了身,不好再嫁人,妙月从此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公子你。”
兰提转过身,仰躺着,淡淡道:“你被我破了身,我不也是如此。我从前也没有女人。我如今不贞不洁,也是残花败柳,往后也没有女人要我的。”
妙月呆住了。
“我们两两相欠就是两不相欠。今夜过后,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妙月继续努力,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长腿一勾,就往他裆下探,争取再把他弄硬,脑子缺血了,就好糊弄了。她贴到他枕边:“公子救了妙月一命,妙月无可报答,唯有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公子。”
她的脚趾不经意地踩过他裆下蛰伏的巨兽,软软的一大包,渐渐也半硬不硬起来。饶是这样,兰提也无动于衷,他搬开她的腿:“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报答我。我朝不保夕,你不要跟着我,跟着我就是送死。好好活着就是对我的报答了。”
妙月又碰了钉子,有点赌气地鼓腮,兰提盯着,嘴角微微一扬,手盖到她的胸乳上,妙月娇呼一声:“干嘛呀?”他捏了捏她的乳头:“不肿了。你自己看看,应该是正常大小了。”
妙月低头一看,吃了情花毒后肿得像个小红枣,现在是嫩红小巧一颗了。
“别作孽了,睡觉吧。”兰提翻过被子,“把灯吹了。”遂毫无动静了。妙月特别想踢他一脚,他这性格,肯定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才这么思维清奇固执难搞的。妙月又发觉自己恼火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她自己不也爹不疼娘不爱,人家有爹才死,自己都根本没爹呢。在兰提眼里,自己缠着他要被他肏,也挺思维清奇的。
妙月绞尽脑汁怎么才能把他绑到自己身边,日久生情,在黑暗中脸上也因为烦恼生出许多表情。兰提默默观察她,她竟毫无察觉,心里下了判词:傻得冒烟。他终于放心睡觉了。
天不亮,妙月是被自己的情欲叫醒的。昨天射进来的精液,竟全部被她的身体吸收了。她肚子已经不鼓不涨了。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解了情花毒,她还有情潮期。情花毒是母亲害她吃的,情潮期是娘胎里带的。
她往旁边一摸,兰提还在她身边,昨天晚上她踩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今天早上加上晨勃,阴茎怒意昂扬,不知道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解了情花毒的妙月没那么胆大包天,但此刻计上心来。她何不欺骗他,说情花毒一直未解呢?她也不算完全骗他,情潮期和情花毒,发作起来都差不多,都需要他的精液。她说是情潮期,还不好解释呢。
妙月悄无声息地脱下他的裤子,背对着坐到他腰上,兰提本来就睡得不踏实,此时更嗯了两声,梦话她也听不懂。妙月再次看到他的阳具,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上辈子见过了,但还是觉得这根粗犷的东西和兰提俊秀的脸反差实在太大了。柱身深粉,龟头紫红,青筋怒涨。妙月慢慢把东西往嘴里塞,不熟练,牙齿磕了上去,兰提在梦中呻吟,他清醒的时候一声不吭,做梦时却能叫出声。妙月小心翼翼地收起牙齿,转为温柔吸吮舔舐。
她帮他舔肉棒,自己本就在情潮期催动下湿了穴,此时更加难受。不过她还不急,人还没醒呢。有上辈子的悲惨教训,她再也不敢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坐上去了。
妙月吃得嘴巴酸胀,遂吐出阳具,改为用一双大的惊人的奶子夹,乳肉柔软地包裹着肉柱,乳头红肿如樱桃,蹭在卵袋上,视觉体验让妙月更湿了。妙月的舌头扫过冠状沟,扫过柱身上的颗粒和青筋,最后有意无意擦过马眼。
在这样的刺激下,兰提呃地叫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就刺激无比,妙月脱得一丝不挂——她昨天晚上就没穿地坐在他腰上,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女人,奶子大、腰细、屁股大。淫水已经蹭得他腹肌都闪着晶莹的光。兰提不作声,妙月大概是嫌这个姿势脖子酸,遂抬起屁股,继续专注地舔他的阳具。屁股悬在兰提脸上方,她要是脱力,就坐到他脸上了。兰提看到她的花蒂、阴唇、以及一缩一缩往下吐水的穴口。她恢复能力很好啊……昨天其实是被他肏肿了的,现在一点肿的迹象都没有了。
天蒙蒙亮,兰提从噩梦中醒来,知道她没注意他,静静地想了会事情。
事情想完了,她居然还是没发现他醒了,这么专心,兰提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她。她舌头又舔过马眼,肉棒猛地一跳,一大股先走液溢出,但还没射。兰提伸出胳膊,精准捏住她乳头,妙月这才吃惊回头,她花穴连连吐水,黏腻无比,兰提捏完乳头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花蒂,捏得妙月变了脸色,又痛苦又享受。
兰提很了然:“你又毒发了。”
这都被你看穿了。
“那公子肏不肏嘛?”妙月不舍得地抬起屁股,离开他的手指,换个姿势,趴到他腿间,一边舔他的肉棒,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兰提的手摸了摸她脸:“这个毒,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呢?”
他自问自答道:“我听闻情花毒,有的交合过后立时就解了,有的却要三五日。修炼欲女心经的门人们,功力不一,产出的情花毒也药效不一。骗你的那个干姐姐,是个人物。”
妙月迷茫地看着他,他怎么这个时候还能分析地头头是道啊。命根子都涨得打到她脸上了。真能忍。妙月有点不高兴,小手就往囊袋上使坏。兰提果然嘶了一声。
兰提知道她急了,就从她腋下把她抱起来,自己也坐起身,托着她的腰,妙月立马会意,手捉住柱身,对准湿漉漉的花口,缓缓往下坐。妙月的一双豪乳随着动作晃,兰提的视线被吸引,妙月得意地想,男人哪有不爱吃奶的呢。这是谁教的来着?哦……母亲。
妙月摇摇脑袋,不允许自己走神,遂托起双乳,殷勤问道:“公子要不要含一含?公子含一含,奴穴内就没那么紧了。”
兰提呼吸粗重,撇开脸不理她,下身往里面顶。他轻声道:“我知道更快的。”妙月也轻声问他:“什么?”
兰提微微一笑,捻了捻她的花蒂。妙月果然受不住地娇吟一声,穴水涌出,温暖湿润的小穴包裹着兰提的阳具,兰提也舒服得扬起了眉毛。兰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妙月眨着眼睛楚楚可怜。兰提动作很快很重,妙月从天灵盖爽到脚指头:“嗯……嗯啊……嗯……啊,啊……啊!”
兰提鼓励她:“叫得很好听,再叫两声给我听听。”
妙月嗔了他一眼,男人一有经验就要学坏啊,于是挺起胸,朱果随着兰提肏干的动作摇摇晃晃,兰提接受了她的建议,将乳头含到嘴里,妙月被讨伐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大概是觉得有趣,或者是天生恶劣,兰提在她瑟缩着快要高潮时,放弃了动作。妙月就快到了,立马出声哀求他,兰提只顾咂摸她胸前朱果,动都不动。妙月只好哭着,自己往他根部撞,一边努力收缩,一边用力撞,但还是不行。
她只好在他怀里撒娇,摇着他胳膊:“郎君,求求你了,就给妙月吧。”
兰提忍得快要爆炸,被她一求,立马心软,在一阵撞击后,妙月哭着丢了身子,兰提也在她的痉挛收缩里射了出来。妙月的肚皮里再次装满了他的精液,她余韵未消,眼角还挂着泪水,闭着眼睛回味高潮。兰提已经躺在她身边,不同于上次的射完就一副正常人嘴脸,这次他暴露得很彻底,鸡巴射完了,手还要折磨她,在她的花蒂边时轻时重地画圈,他的气息吹拂到她脸上:“你还离不开我吗?”
话是问句,却像自问。昨天他的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今天吃过奶肏过逼,人就软和不少了。妙月乘胜追击,嘴唇贴到他胸膛:“公子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妙月注意到,他头顶的指针指向了十。
这是……干一次好感度加五的意思?
(七)冷情
兰提不直接作答,妙月打定主意,她就说自己毒一直没解,利用他的责任感,缠着他,多睡几次,嗯……睡二十次,好感度就能满。二十次,一次情潮期四五天,那不就四五个月就能满吗?到时候一别两宽,她又是自由自在的应妙月了。
兰提揉弄了一会妙月的阴蒂,看她又到了,就拿开了手。他对着手上晶莹黏腻的液体发呆:“两天前我被刺那一剑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遇到你的。”
妙月餍足地喘息着,她和她鄙夷的男人们也差不多,被弄到高潮之后,心就软了,遂把自己蜷成很小一团,钻进他怀里,舔他肩上伤口四周的皮肤,有点像母兽舔孩子的舔法,她眨巴眨巴眼:“好可怜的兰公子,奴家疼你。”
兰公子闭眼皱眉,忍了一会实在无法忍受,把妙月的脑袋狠狠推开,他坐起身:“穿衣服吧,你一时半会毒解不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他顿了顿,“你也不用非跟我走。这块已经是柳县城郊,进了城,有的是男人。”
妙月在凌乱的衣锦丛里翻自己的肚兜:“说什么呢,奴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生生死死,妙月都要跟着公子。”
兰提动作比她快多了,已穿好裤子,往身上套外衣,他头也不回长腿一跨去取自己的佩剑,妙月看着他后脑勺,听到他冰冷无情的声音:“别奴家来公子去的,你不嫌肉麻吗?我又没把你买了。”
妙月在他背后扮了个鬼脸:“那公子不喜欢公子的称呼,就郎君?恩公?公子喜欢什么呢?”
兰提掂量掂量剑,实在懒得说话,推开门就出去了。
妙月也不敢再罗里吧嗦挑战他的耐心了,她整理了一大摊糊涂床铺,意外也没留下什么体液,她的水不知道去哪里了,兰提的精液全在她肚子里。
妙月背好自己的小包袱,穿着邋里邋遢的裙子,她有点不舒服,但还能忍受,兰提那腿走得飞快,此时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探出门吓了一跳:这客栈人十分多。
她现在正在二楼,左边房间住着带孩子的妇人,右边房间住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妙月捂住脸,那兰提早上肏她的时候,还叫他多叫几声?还让她求他?这人……早就知道客栈到处都是人了吧,怎么有人这么坏心眼啊?
妙月怕人看穿她惨兮兮的裙子裤子,又着急找兰提,往左右看,没有,往对面看,没有,他不会丢下她跑路了吧?
往下一看,月老助她,渺渺江湖,泱泱客栈,脑袋上有个悬空的刻度表的人只有他一个。
妙月飞奔下楼,又有点不敢认。那张让她一看就心神摇荡的俊脸哪去了?头上有个刻度表的男人长相极为普通,穿着灰青色的袍子,面前摆着两碗清粥,几个馒头,几碟小菜。
男人看她一眼,理都不理,吃着馒头,慢条斯理,自在极了。
妙月眼尖,看到他佩剑剑鞘上那几支单薄挺立的兰花刻印,终于放下心,款款坐在他对面。男人瞟她一眼,把碗搂到自己面前,生怕自己吃了他的早饭似的,还是不说话。
妙月抿嘴,两腮鼓鼓,有点幽怨地正襟危坐道:“这位公子,小女子有一桩事要你评评理。”
男人不理她,妙月只好低声道:“我昨天晚上和一个男子敦人伦,行周礼,他吃我的奶,肏我的屄,早上他还答应得好好的,要带着我海角天涯。一转眼,他就走啦——”
“现在我肚子里全是他的精液,他却坐在我面前,装不认识我,还不给我吃馒头。”
“你说他过不过分?”
男人把馒头递到她面前,不紧不慢道:“你歪曲事实。”
声音一出来,就是他薄荷糖的声音,清凉带蜜,妙月的最爱。
妙月拿过馒头,突发奇想:“公子,你说是馒头大还是我的奶大?好像是我比较大。”
兰提掰着馒头,丝毫不慌:“别恶心人。”
“你昨天晚上吃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叼着我都不放。”
兰提扬扬眉毛,直接打断她:“这是在外面,你体面一些。赶紧吃,我马上就离开这里,过时不候。”
头顶上刻度表,指向九。妙月吃惊,发现真不能激他,一调戏他就掉好感度。
兰提又站起来,人又走了,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他易容完,那么普通的脸,真是难找。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啊呀,这么小气的吗,妙月心想自己头顶上要是有个刻度表,肯定好感度是零。她也不想再吃了,腌萝卜黄澄澄的她都没吃几筷子,就要去追,追……往哪里追?
她终于看到人了,在通往后门的帘布那里,一脸冷峻,若有所思。
她有点后悔,兰提不是在悠闲地游山玩水,而是正儿八经逃命呢。她确实不应该耽误他的事,妙月气恼地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正要飞奔过去找他。
正门口来人了。
丹枫山庄兰氏的服装,衣服上都是杀气腾腾的飞禽走兽。穿这样凶兽衣服的人更凶,各个窄腰佩剑,之前了结她性命的随从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痕。妙月是山沟沟长大的姑娘,消息闭塞,但是武林盟主世代传承的家族,用脚指头想,都不是善类。她被杀了两回,寒意更是从脊梁骨飕飕地冒出来。
他们一进来,客栈大堂鸦雀无声。
见过两次的蓄须薄唇男子双手抱臂,后面进来的人关上大堂的门,显然是今天大家都别想走。妙月再回头,兰提已经不在原地了。他走了……把她扔下走了。甚至妙月还不能怪他,她要是不墨迹,现在也跟着他上路了。
客栈老板出来了,他和兰家人一看就是旧相识,领头的男子展开画像,赫然是兰提的脸,妙月见过本人,再看画像,就知道这画像属实画得很像,特征全都把握到了,见过的人绝对能认出来。
客栈老板皱眉道:“造孽呀。阿有,你对自己的亲侄子也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领头男子被戳中心事,沉下脸:“漱泉夫人要小曦死,他亲娘都让他死,我们怎么会有办法?漱泉夫人把控整个丹枫山庄,承诺我们小曦一个人的人头换其他兰家人平安,我们这些人的亲眷全在她手里。她如今已经是疯子一个了,她警告我们,带不回小曦的人头,就要焚烧丹枫山庄百年基业,到时候,其他门派寄存在我们这里的那些武林秘籍、无价之宝就要全部灰飞烟灭!”
妙月听得皱眉,兰家人真是没种,连起来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全被漱泉夫人拿捏了。她要兰提死,其他人就把不管见过没见过兰提的人杀尽。丹枫山庄,这还配当武林盟基地吗?兰提这要逃到天涯海角去呀?那么多人杀他一个?
有人代替妙月发问了,是个持剑青年:“兰启有,你懦弱无能,你没本事替你弟弟兰启为报仇,就要助纣为虐,对亲侄子赶尽杀绝。你们兰家人若有血性,就同那个疯婆娘决一死战,盟主之位照样传给你侄儿。现在你们全山庄上下追杀一个少年,真是武林笑柄!”
说得好,说得好,妙月简直想鼓掌。她就是没和兰提睡过,也觉得他也忒不容易了,娘杀了爹,又要杀他,现在娘要他伯伯叔叔都来杀他,牺牲他一个,保证全武林平安,对兰提也太不公平了。
另一个持双刀的青年也出声了:“可是……百年前,武林大战,精锐损失惨重,一帮人从此隐居山林,创建门派,大概是叫云露宫?另一帮人上缴绝世奇兵、各派秘籍,组建武林盟,在三丹枫林建起丹枫山庄,从此山庄庄主就是武林盟主,代代相传。若丹枫山庄没有本事再保护各门各派的武器和秘籍,不如没有丹枫山庄。各派取出寄存物品,回家各过各的罢!”
哎呦……说得也有道理啊。
墙头草妙月听得专心致志,她就是云露宫弟子,武林的事是跟她没关系的。她都如此专心,谁知道其他切肤相关的武林中人会怎么想呢?江湖要大乱,不是说着玩的。
大概是面子上挂不住,兰启有咬咬牙,撂下一句狠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丹枫山庄内乱,我知道你们眼馋。可惜山庄是不会完蛋的,你们若有心就帮我们找找兰提那小子。他回来了,山庄还是那个山庄,武林还是那个武林!”
“走!”
兰家人器宇轩昂地来,灰头土脸地走。
客栈老板赔笑道:“各位贵客,吃好喝好,今天的早饭我老儿请了!”
又有人道:“老方,你与原先的兰庄主私交不错,你怎么看这事呢?”
老方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妙月身上:“我只知道,小曦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才十九岁啊——唉!”
妙月领悟到,昨晚兰提夜宿这里,就是来找父亲的朋友,如果她没有缠着他,他应该就把自己托付给这个方老板了。
兰提,兰提,你人呢?
兰家人走了,妙月想去找找兰提,最好应该是跟老板打听。她刚要上前,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绝对想不到会在这见到的人。
(八)骑马擦边
是她的师姐莫秋媛。
师姐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天生只有一条半胳膊,右臂的半条随着长大渐渐萎缩,正常能使用的只有左臂。师姐个性刚强,左臂力大无穷,能使四十斤砍刀,性格泼辣,若有犯者,砍刀伺候。
莫秋媛和应妙月一对视,立刻找过来,她过来就拧妙月的耳朵,妙月的耳朵都快要被她拧掉了:“你个死丫头,心都玩野了吧,叫你去送信,三天的脚程,你送了七天还不回来?宫主都急坏了,你玩就玩,你也不写信回家?宫主前几天才知道丹枫山庄内乱,你又不通刀剑,万一惹了人,你担待得起吗?”
“赶紧跟我回去。”
妙月哀嚎:“疼!疼!疼!师姐,轻点,耳朵要掉了。那我第一次单独下山,我就是想玩嘛。”
师姐狞笑:“钱都花完了吧,嗯?你看你脏的,裙子上全是土,白衣服穿成黑衣服,你回去我得好好拆洗你。刚才那伙人你不是没看见,凶得很。走,赶紧跟我走!”
妙月心里还想着兰提呢,自然不愿意走,立刻把自己手里的筷子递给秋媛:“师姐,师姐,我早饭没吃完呢。兰家人走了,我们先吃早饭。你看你赶了这么久路,也饿肚子了吧。”
秋媛冷笑着从头到脚地端详她:“你倒是吃得很好,肚子都吃起来了。”她说着就用手摸妙月的小腹,妙月被兰提射得满满的,本来腰肢苗条,现在撑起来简直像有身孕。
妙月脸唰一下就红了,她要是和师姐回山的路上情潮期发作,她可怎么跟师姐解释?
师姐找到了人,也没那么着急,一边吃着兰提留下的冷馒头,一边数落妙月。妙月心不在焉,单手托腮,现在兰提估计已经走得远远的了,他跟她一分开,她要去哪里找他?而且根据月老和他座下童子的意思,兰提向死不求生,他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重开。
师姐像想起什么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妙月:“有件事也得告诉你,你心里也好有个防备。”
妙月陡然回神:“什么?”
“你娘来信了,她可能要退休回宫了。”
妙月哑然。她心头火气,狠狠磨了磨牙:“她还好意思回来?”妙月刀剑功夫不到家,制毒一流,她脑子里过了许多无色无味的毒药,无论如何她也要商艳云吃点苦头不可!
秋媛咬着筷子头插起来的腌萝卜,道:“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
这就是秋媛最大的特点,对上辈前辈不置一词,对小辈同辈狠狠拷打。
妙月正气恼,却看到那抹青衣颜色出现在自己眼前。兰提!
不远处的面目平庸男子手持长剑,抱着胳膊,正倚在柜台处看着她。妙月灿然一笑,他回来接她了。
秋媛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高个男的,脸长得像个方土豆,师妹一见到他就笑得一脸不值钱,立刻心道不好,这妮子一下山就被人骗了!
妙月直接站起来去找他,趴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还以为你抛下我跑了呢。”
她直接拽着他来到师姐面前,很郑重地说道:“师姐,这是……”
师姐冷漠地看着她,妙月有点犯难,嗯,她要怎么介绍他呢?
兰提朝师姐一拱手:“师姐好。昨夜我与月姑娘机缘巧合下相遇,彼时她身处危险之中,我出手帮了个小忙。”
秋媛冷冷道:“我知道。这一桌两双筷子,她当然在江湖上认识了些人物。公子出身何门何派啊?”
兰提清楚秋媛的敌意,微笑道:“无门无派,父亲在家传授我武功,如今父亲去世,我便下山游历江湖。”
妙月感到这样的兰提很陌生,他说的全是实话,又没一句是对的,全是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秋媛点点头:“那你也可怜。你救了小妹,我还未向你道谢,本该好好谢谢公子的,可惜我们还有事情,来日有缘再谢。公子不会介意吧?”
兰提浅笑:“那是自然,本来也无甚可谢的,举手之劳罢了。看到师姐你来接月姑娘,我也放心了。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妙月知道自己这一回山,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无可能再下山了。就像早上兰提摸着她的花蒂时说的话一样,她离不开他。她不能跟兰提走,兰提就跟她走吧。云露宫外人绝对进不去,兰提跟她回云露宫很安全。
妙月急忙拦下他:“你别走!你早上才答应我要和我生死相随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兰提还没说话,秋媛就怒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妙月瞅着兰提,兰提十分好脾气斯文地拱手道:“月姑娘,早上只有你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你这样说,师姐该误会我了。”
妙月才不管,她反正是离了兰提就不行了,绑也要把他绑到自己身边:“你在床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爱我,喜欢我,要疼我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撒谎呢?”
兰提的表情僵化了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秋媛气得脸色都变了,只是在外,还得向着师妹,鼻孔出气,冷哼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长得这个样子,我师妹长得那个样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秋媛心里对妙月很失望,在宫里还说自己喜欢帅的,出来就找这样的,女人才是情人眼里出潘安,是个男的就要倒贴。又给这小子赶上了英雄救美的戏码。秋媛替妙月可惜,年纪轻轻就跟人这般那般了,这人要是负责的话很可惜,要是不负责更可惜。
还得是她这个师姐替妙月收拾残局。
秋媛带着气,继续强硬道:“你跟我们回去!已经占了我妹妹的便宜,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跟我回宫,我请示师父,给你们成婚。”
妙月心里对师姐抱歉,事态紧张,她只能这样了。
兰提阴着脸不说话,头上的指针往左偏,妙月眼睁睁地看到好感回到了五。在兰提眼里,现在自己恐怕是撒谎精和诈骗犯。
秋媛比妙月好面子,沉声道:“这人多,我们出去说。”
三个人出了客栈,妙月注意到兰提手里的剑换了剑鞘,现在是个很普通的剑鞘,就像他易容过后的脸一样普通。
妙月忙得像陀螺,她先安抚师姐:“师姐,我回去再跟你详细说啊,现在太乱了,说不清。”她又向兰提解释:“我真的不是讹上你了,我是想对你好。你跟我们回去,你就安全了。我实话跟你说了,我们是云露宫的人。云露宫你不可能没听说过,那里真的很安全。你现在在外面那么多要杀你的人,你得听劝呀。”
坏事了,兰提脑袋上的好感度又降了。现在就剩下可怜巴巴的三好感。兰提是个很难搞的男人。
出乎意料,他摸了摸妙月的头,在好感度明确下降的情况下,他却示好了。兰提的眼睫毛又密又长,藏起情绪来,谁也找不着,更何况是几乎没和外人打过交道的妙月。妙月抿着嘴唇,完全迷糊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兰提把妙月拉到自己身后,在秋媛暴跳如雷之前,率先开口:“方才有许多实话没说。最要紧的实话之一,就是我姓兰。”
秋媛愣了一秒,立刻怒目圆睁:“应妙月,你好大的胆子啊?!我……我!这得请示师父。你,还有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们先回桃县,柳县绝对不能待了。快走!”
妙月再一次坐到兰提马上,妙月头顶上飘着对未知的恐惧的疑云,兰提却开口哄她了:“方才对不住,我不应该抛下你离开的。我是突然想到我的佩剑剑鞘还没换,被大伯认出来就麻烦了。”
妙月闷声道:“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那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让师姐接受的说法了。”
二人都不坦诚,多余的话说不下去。妙月时不时回头看他,他顶着一张平庸的脸,只有眼睛还是很漂亮,她就忍不住要看他的眼睛。
二人共马,妙月被一根热气腾腾的棍子顶了屁股,妙月从来就不是羞答答的良家女子,都睡了仨回了,还认不出来不是装傻嘛?妙月于是十分主动地挪了挪屁股,于是热棍子就顺理成章地塞进了她腿中间。妙月早上才吃了精,这会倒也没那么饥渴,只是玩心重,特别是能玩假正经的兰提。
师姐带着气骑马,早把二人甩得远远的。师姐不在附近,妙月更加肆无忌惮,兰提握缰绳的手绕过她腰,妙月就故意去碰他的手,早知道淫词浪语会讨他嫌,还是忍不住胡说:“你说,我会不会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呢?你早上射得太多了,把我肚子都撑大了。师姐见到都怀疑了呢。”
兰提回答她:“是吗?”
他揉了揉妙月的肚子,揉得妙月身下一湿,妙月似怨非怨地回头看她:“明知道人家情花毒没解,还来招惹人家。到了地方,能好好安慰人家吗?”
兰提嗯地应声:“夹紧。”
妙月脸也红了,她当然知道要夹紧什么,她现下湿了罗裤,轻薄的布料湿起来就将她的阴处形状都凸显了出来,她阴处饱满,正夹着兰提的阳具。
马上颠簸,兰提的肉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时不时就戳中花蒂,妙月的乳头硬邦邦地顶着抹胸,饱满的乳肉都快从衣服里掉出来。
妙月又回头向他撒娇:“你要是不喜欢我说那些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我只是听说男人喜欢而已,我想让你更喜欢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瞬间他的眼神倒很温柔,也只是一瞬间。他是这样回答的:“正是因为你自己不喜欢说却偏要说,我才不喜欢的。若是真情流露,你这样的颜色,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也包括我。”
这话够妙月咂摸一阵的。
他轻声叹了口气。
(九)蜜橘
颠簸了至少一个时辰,兰提始终没软下来,妙月倒是丢了几次,她有点担心地看兰提。兰提没什么反应,既然他也不求助,妙月也不想管他。
桃县就在柳县旁边,比起柳县的富庶,桃县完全不同。桃县最出名的是丽山,只有一两座峰头有人登上过,云露宫就在群山密林之中。
桃县农舍偏多,云露宫在这边有点产业,虽然那些都是宫主的产业,但是门下门人也能在田庄里歇脚。宫主叫鹤林,他的庄子叫林家庄,庄子不大,但井井有条。管事的林大娘自然认识第五代云露宫的大师姐莫秋媛,很客气地带着三个人到了一间闲置的农家房屋,一进门全是灰。
林大娘不好意思地主动要求留下打扫,秋媛师姐自然不让,大娘要和师姐说事,显然她只信任秋媛,妙月面生,兰提更压根不是云露宫的人。师姐一步三回头,对妙月和兰提独处不太放心。兰提已经拿起笤帚,开始打扫房屋了。见此,师姐也跟着大娘走了。
林大娘很体贴,还给了几件粗布衣裳供换洗,妙月喜滋滋地开始从井里汲水烧水,想洗个热水澡。她看着兰提现在用的那张平淡脸,于是招呼兰提过来洗脸。
兰提很听话地弯腰,妙月就真的给他洗脸,掬一把水洗一把脸,洗干净脸的兰提白白净净,唇红齿白。妙月像喜欢毛茸茸的小猫小狗一样喜欢兰提,忍不住道:“我要是你娘,我看到你就会想我真有本事,把儿子生得这么漂亮。”
兰提幽幽地看着妙月,妙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天,她刚才在胡咧咧什么。兰提头顶的刻度表居然动了,从三加到了四。
兰提捏了捏妙月的脸:“我要是你娘,我看你我就会生气,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姑娘。”
睫毛真长,眉毛真俊,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哎,要是不用死那么多次,月老给自己牵的这根线真不错。以后完成了任务,他会是自己的夫君吗?妙月撇撇嘴,还是不要了,再好看也不要。不为别的,就为了上辈子他审讯她的样子,妙月现在想起来嘴里含着刀子的感觉都发抖。
妙月烧好了水,师姐都没有回来,兰提替她将澡桶洗刷干净,妙月嬉皮笑脸地问他要不要进来一起泡,也没指望他答应,果然是被拒绝了。
妙月脱了那身衣服,一泡进去,通体舒畅。她精神放松下来,抠了抠甬道,已经抠不出任何东西了,那些白浊全被她吸收了。穿好衣服,倒掉洗澡水,师姐才回来。师姐一只胳膊,倒摞了两碟子菜回来,腰间插一本厚账本。
她看到院子里坐着的兰提,先一愣,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你啊。小子易容术不错。”秋媛看到妙月没有找一个方土豆,放心不少。爹丑丑一窝,万一生一窝丑孩子,秋媛这个做姨的也会烦心。兰提长这个样子,妙月会一见倾心再对他死缠烂打,也不奇怪了。秋媛甚至怀疑所谓英雄救美是妙月自己设计的。
兰提冲秋媛腼腆一笑,他正在洗妙月换下来的脏衣服,看到秋媛回来,接过菜盘子,转身往厨房走。妙月从后面窜出来抱住秋媛的腰:“师姐,你去那么久去干嘛了呀?”
秋媛解释道:“一年一收账放账,正好我来了,我打算在这住些日子,把账看好再走。师叔他们渐渐不管事,我们这些小辈就要多用功了。”
妙月知道师姐要念叨她了,忍着听她唠叨,忍不了就跑进厨房,兰提正烧火煮饭,妙月又从背后抱住兰提,软绵绵的奶子贴到他背后,刚洗完澡,浑身馨香,兰提背影都被他抱僵住了,在马上他都没射出来呢。
兰提往门口看了一眼,才轻轻搂了搂她,妙月立刻得寸进尺,往他怀里钻,大眼睛水汪汪地看他:“想你,爱你,喜欢你。你信不信呐?”她现在是演得有点上瘾。
兰提脑袋上的数又动了,从四到五。原来兰公子不吃淫言浪语那一套,却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妙月笑嘻嘻地去听他的心跳:“兰公子,心是不是因为我在跳?”兰提把她的脑袋拨开,转身盖上蒸笼,冷静回应:“心不跳人就死了。”
庄上自然没有好吃的,中午全是粗茶淡饭。师姐吃得快,吃完了她就又出去和林大娘对账去了。
兰提这才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个蜜橘给妙月。
妙月很惊讶:“你哪来的?”
“收拾米缸看见的,那一块好几个缸子,腌鱼腌肉没坏,橘子坏了不少。我挑挑拣拣也就这一个还完好。”
“那师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妙月撕开橘子皮。
兰提轻抿嘴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点不好意思道:“橘子是我给你的,你要全吃了,或是留一半给你师姐,都是你的事。”
妙月怎么会不领他的情,果然留了半个橘子在桌子上给师姐,另一半的橘子,自己咬了一瓣,就叼着凑到兰提眼前.兰提脸一热,竟红了,他摇头。
“你嫌我的口水啊?”妙月
兰提嘴巴动了动,只是盯着妙月。
妙月不解其意:“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她给了一瓣橘子给兰提,兰提塞到嘴里,很客气地道谢,临了也没说自己到底要什么。直到吃过了晚饭,兰提洗过澡,妙月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照理是三人一人一间。师姐那边都熄灯了,妙月也吹灭了灯,黑暗中她就被人捂了嘴,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出来:“是我。”
他穿着农夫的衣裳,现在又捂住她的嘴,二人简直是一对偷情的鸳鸯。妙月早上才吃过精,照理这会不痒,只是他一挑开她衣服,她就痒起来了。
妙月脑瓜子转得飞快,一边被他舔奶头舔得七荤八素,一边喘:“你中午就是要这个呀?”下午两个人在各自房间睡觉,妙月睡着了,现在想,这人恐怕从上午那会,就淫火未消,终于捱到天黑了。
兰提舔着舔着倒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仰躺在粗糙的床面上,妙月乳波豪横,一只就把他的半张脸遮住了,他嘬得有声有色,胯下撑得老高,他原本就十九岁乍一开荤食髓知味,中午妙月的肚兜拿去洗了,他吃饭的时候就看得十分分明,那会就一门心思想奶子,这一天过得十分漫长。
妙月揉着他的肉棒,抱怨道:“再这么干下去,真的要怀孕了。”
“怀了孕,这里就真的有乳汁了。我的胸这么大,肯定有很多奶水。”她手中的肉棒闻言又大了两圈,妙月吭吭哧哧的,又道:“你不喜欢我说,我就不说了。”
兰提松开她的乳头,眼神幽深。妙月发髻全松了,上午洗过的头发现在还荡漾着芳香,搔得他的脸痒痒的。
兰提认真地问她:“乳汁是甜的吗?”
妙月噗嗤一笑:“还以为你眼珠子转呀转是想什么要紧事呢,原来在想我的奶甜不甜。想知道什么味道,还得你努力呀。我早日肚子大起来,你早日喝上我的奶。”
兰提呼吸急促,伸手抱她,脸挨得很近,嘴唇也贴得近。妙月昨天晚上舔过他的嘴唇,他吃惊地弹开了。现在却仰起头,试探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妙月心花怒放,他开窍了。妙月也照葫芦画瓢,亲了亲他的嘴角。兰提这才摁住她头,双唇相贴,舌头也伸了进来,兰提吻技青涩,妙月也没有经验,只顾向对方进攻和索取,分开嘴唇时,妙月倒情动得快要失态了。
兰提将她压在身下,带着剑茧的大手,覆盖了她整个阴部,妙月亲着他的眼角眉梢,也喘息在他的眼角眉梢。妙月的汁水适时流在了他手心里,兰提于是整个地揉起她的阴部,妙月皱起眉毛,享受又痛苦地蹬了蹬腿。
兰提轻声问她:“如何?”
妙月哄着他:“做得很好。”
兰提轻笑,又将奶头含到嘴里,妙月被他吸得濒临崩溃,连忙张开双腿盘住他的腰,在他的腹肌上肆意留下水痕,是在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湿了。兰提托着她的屁股,一鼓作气冲了进来。一下子被填满,妙月已经丢盔弃甲,从甬道深处喷出一大股水。
她红着眼睛无声地看他。兰提吻吻她的眼睛,开始快速抽插。妙月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赫然就是兰提的肉棍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的样子,兰提一寸一寸捏她的脊梁骨,身下更快地抽插。妙月爽得要尖叫出来,师姐却睡在隔壁,只能咬住下唇,不敢叫。
妙月抱怨:“好大好硬,撑死我了。”她报复地夹了夹他的阳具,肉棒在体内果然跳动了一下。兰提不仅尺寸上天赋异禀,形状上也如此,微微弯曲的前端每每顶过妙月的敏感处,都爽得她尾巴骨发麻,甚至柱身上还有不平的颗粒和青筋,搔弄过内壁时,更让妙月欲仙欲死。
兰提不喜欢在办事时说话,此时被她挑剔了,终于开口反驳:“不长得这么大这么硬,满足得你了吗?”
妙月抵赖:“才不是。”
“水这么多,为什么说不是?”
兰提抽插的力度更大,插一下喷一股出来,妙月爽得翻白眼:“啊……啊!啊……嗯……好哥哥,好郎君,受不了了,慢一点,轻一点。”兰提拧了拧她的乳头:“口是心非。”身下的速度不减慢反而更快,不减轻反而更重,直把妙月肏得夹着他的腰,两腿乱蹬。兰提掰开她的腿,摁住不让再乱动,专心地做最后的冲刺。
妙月大脑不清不楚,只会求饶了:“哥哥……郎君……嗯……啊!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她潮喷出来,简直像个小喷泉。穴内也抽搐着绞着兰提的肉棒,肉棒也终于舍得射出来。妙月又被灌大了肚子,爬在兰提身上哭:“本来不是骚货,这下真是哥哥的骚货了。”兰提床上最好说话最心软,也怜爱地把她搂到怀里,抱着抱着就开始吃奶,吃着吃着又硬起来了。妙月傻了眼,又被摁倒,开始接受第二轮讨伐。
(十)走心
妙月早上起来,师姐还没醒,兰提也不在房里。她心一惊,这小子又后悔了?又跑路了?她出门一看,兰提正在厨房里擀面条。
妙月十分意外,少爷会蒸饭烧水也没什么稀奇,擀面条就正儿八经算会做饭了。兰提刀工甚至还不错,不过仔细想想就不奇怪,他第一次见面捅她那一剑真是稳准狠,一击毙命,他剑术绝对有一定的水平。
妙月就站在旁边干看着他下面条,兰提也不说话。她有心想逗逗他:“兰公子,之前不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现在怎么为我洗手作羹汤了?”
兰提耳根子一红,妙月噗嗤一笑:“你昨天晚上怎么没不好意思呢?”她继续说:“兰公子,你和谁学的厨艺呀?”
兰提一怔,缓慢道:“辉生师姐。”随后便一脸怅然地若有所思。
好小子,你还有老情人?你还有白月光?
妙月毫不吃醋,只是觉得好玩,继而调笑道:“是我好看还是辉生师姐好看?是我温柔还是辉生师姐温柔?我们两个你更喜欢谁?”
兰提盖上锅盖,转身往院里走,留给她一个后脑勺:“比较你们两个没有意义。”
“那你师姐好看吗?温柔吗?你喜欢她吗?”
兰提不假思索:“好看、温柔。所有人都喜欢她。”
妙月更来劲了,绕到他面前追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娶她?”
兰提弯腰摘了一把院子里的小青菜:“她嫁人的时候我年纪还很小。”
妙月哦了一声:“既然嫁人了,那你不能再惦记她了。”
兰提摇头:“我本来就没有惦记她。她嫁给了我父亲做侧室。”
妙月睁大眼睛:“什么?”
“很快就病死了。本来师父娶徒弟就是罔顾人伦,更何况辉生师姐也未必多钟意我父亲。我作为儿子是不好评价父亲的,他生前对我的饮食起居更是事必躬亲,我承他恩德,就该对其所作所为三缄其口。不过……”
“师姐肚子里的孩子没生下来,大月份流产了。我娘去看了,回来就跟我说,那个成型的孩子要是长大了,一定和我长得很像。我吓得做了半个月噩梦。我虽然一病不起,终于还是在众人关怀里康复了。然而师姐嫁给父亲本来就是丑事,尽管我娘尽力照拂,但是流产太伤身,不久就郁郁而终了。”
妙月一时间接受太多信息,脑子嗡嗡地处理这些人和事,最后艰难道:“你娘……”漱泉夫人说的话细想真是恐怖,告诉自己的儿子,一个流产的孩尸和他长得很像。
兰提抬眼看她,脸色苍白。
妙月怔怔地望着他,她光知道他父母互相残杀,却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么多内情。兰庄主多半不是好人,漱泉夫人复杂难懂,他们的儿子兰提只会更加纠结多思。他如此难以接近,难以敞开心扉,这就是理由吧。
昨天晚上虽然也睡了一次,他头上的数却并没有增长,还停留在五。妙月感到压力像山一样沉重,点他的好感度不能通过简单的交媾增长,恐怕还是得走心。那该怎么走呢?这又是个棘手的问题。
兰提拉回话题:“所以比较你和辉生师姐完全没有意义。”
妙月忧愁地看着他,哑口无言。教他做饭的师姐被迫成为了他的姨娘,不久后又病逝,可疑的父亲和恐怖的母亲,这对于当时的兰提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妙月的神情像在为我担心。”兰提洗干净青菜,甩了甩水。
妙月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说出来她的名字,之前要么是你,要么是月姑娘。
刻度表往右一偏:好感度到六了。
秋媛走出来,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妙月在百无聊赖地玩兰提的手,看到师姐出来,一脸笑容:“师姐吃面。我早就饿了,他却不让我吃,一定让我等师姐出来再吃。”
秋媛迷迷糊糊地应道:“嗯,有礼貌。你同你夫君学学。”
妙月头倚在兰提肩膀上:“听到没有,你是我夫君了。”
兰提把她推开,挑了挑面条,不回应这个话题,开始吃早饭。
妙月好笑好气,她又没想着嫁给他,他一脸被讹上的表情是干什么,昨天晚上钻她被窝钻得挺快乐的啊。还好妙月都是演的,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不然他这一推真是够伤人的。
师姐洗了把脸就清醒了,对妙月兰提道:“我昨天已经给宫主和师父发信了。大概明天上午我们就能收到他们的回信。带个不会武功的人回云露宫是小事,带丹枫山庄的通缉犯回去我不能自己做主。你们能体谅吧?”
妙月自然理解师姐,兰提抱拳:“给师姐添麻烦了。”
师姐神情复杂地盯着兰提:“你最好是真的对我师妹好。”
妙月很感动,又听到秋媛恶狠狠的声音:“不然我就把你剁成八块喂狗。”更感动了。
到了第三天,师叔和宫主的回信没有来。但是秋媛并不着急,又发了一封过去,说明了更详细的情况。
白天师姐算账,屋子里没人。妙月往兰提怀里钻。晚上师姐睡觉,兰提往妙月怀里拱。几天下来,妙月肚子没空过。从侧面看,几乎像有几个月的身孕。走起路来,妙月都幻听了精水在肚子里晃荡的声音。
她最担心的事也没发生。情潮期一过,她的葵水就来了。
妙月平稳又舒适地度过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情潮期,对兰提只告诉他,情花毒已经解了。兰提多能装蒜啊,明明这几天也爽得要死,现在告诉他再也不能肏了,也绝对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望。
兰提挺平静地从床上下来,穿着白色中衣人也有型有款的,背影看起来很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妙月的错觉。
这天淋漓春雨,院子里的油菜花开得一丛丛的,黄颜色看得格外喜人。兰提在屋子里调息,秋媛单独把妙月叫了出来,给了她一封信。妙月道:“师叔宫主回信了?”
秋媛师姐转身撑起油纸伞,又往门外走,道:“你自己看。”
妙月拆开信,字迹歪歪扭扭,是她母亲商艳云的信。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曾经给过妙月情花毒的事,在信里写道她今年已经十八岁,情潮期很快就会来,再不练功人就迟了。她那里有好几个很不错的人选,可以先给妙月用。妙月要是自己找到了好看又鸡巴大的人,也可以推荐给她。娘不介意。
信到最后切入正题,是让她帮忙去鹤林宫主那说说好话。鹤林宫主知道她想回来很生气。妙月是她的乖女儿,宫主也喜欢她。妙月说话管用。
落款:母 艳云
妙月看完信气得鼻子都歪了,随手将信搁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转身去屋子里取来纸笔,也言辞恳切地回信道:母亲你要回来真是太好了。宫主那里我一定帮你美言,我很盼望咱们母女团聚。届时练功望母亲倾囊相授,阿女必然勤学苦练。赠一美容养颜珍珠玫瑰露,望母笑纳。
院子的鸟架上停留着那只花衣服的鸽子,是送艳云信来的鸟。妙月将信和一小瓶药绑在鸟的腿上,放飞了它。
她给的药自然不会是珍珠玫瑰露,而是化骨水,喝下去就要肠穿肚烂,涂在脸上也要容颜尽毁。妙月制毒的手艺很好,她经手的化骨水和市面上的差别很大,闻起来会有一股甜甜的幽香。
妙月被那颗情花毒害惨了,要不是信了她的鬼话,她何至于要倒贴兰提?那天晚上她要是只有情潮期,能跑得很远很远,而不是内力尽失,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被人杀了三回。她这一寄,就是要跟亲娘彻底翻脸。
毒不死她也气死她!
妙月收起艳云的信,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农舍简陋,柜子也简陋,她就将信塞到了枕头里面。
(十一)伪君子
鸠鸟鸣叫在屋檐边,院子外的杏花梨花粉粉白白,可爱极了。妙月走出去摘了好几根鲜柳枝,和一些梨花杏花,又兴冲冲跑进兰提的屋子里:“兰提!兰提!”
哎?她明明记得师姐走的时候,他在屋子里打坐调息啊?
她一回头,兰提从屋子外走回来,手里拎着几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我听到有小孩在吃肉饼,出去找他娘买了几个。成天吃野菜青菜,加加餐吧。”
妙月摆手:“晚上再说。我给你编个手环,你坐过来。”
兰提很听话地坐到她旁边,伸出手,他手腕很细,手指也细细长长的,捅到她阴道里很爽。妙月又想歪了,禁不住笑话自己,又专注地给他编手环了。柳枝缠在手上,上面还有今天新鲜的雨水,碧色青鲜,点缀上一朵娇白杏花,看起来很可爱。
妙月很得意:“怎么样?!”
兰提抖了抖手环,他很扫兴地说:“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这些。”
妙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喜欢什么?你喜欢扫兴,喜欢说风凉话,喜欢让人伤心!”
等等,等等,这个男的头顶上的刻度表怎么了?
为什么好感度现在是零啊?中午一块吃饭的时候不还有六吗?
啊!这也太小心眼了?说不得了,这么娇气的男的妙月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妙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兰提,兰提看到她扭曲的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率先低头道歉:“对不起。”
妙月怒火直冒,她悟了,她大彻大悟。她和兰提建立起来的那点点脆弱的情感全靠肉体维系,她来了葵水没办法给他吸精,他就翻脸不认人。但是他很能装,他不爽他不说。所以她随便犯了点错误,他就对她毫无好感。一定是这样。
什么要走心才能加好感,就是要走吃鸡巴这条路。一个姿势加五点好感,必然是后面两个人姿势不够多。妙月咬着牙,反正现在好感是零了,下一次情潮期跟他多摆几个姿势呗,她用手点着兰提的鼻子:“你这个伪君子!”
兰提脸色一变,顷刻间她都觉得他要爆发,然而他没发火,很温柔地对她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道歉,显得妙月不依不饶像个大恶人。妙月对他的无耻嘴脸很震撼:“你根本你就不喜欢我!”
就会装纯的白莲花,扮可怜的伪君子,还对她那么凶,让她不要淫词浪语,她说那些的时候他心里爽死了吧。妙月委屈得简直想哭,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爱上自己啊?除了一张好皮,他还有什么优点?
妙月情绪反应这么大,兰提却很平静,就像他是第一次见妙月一样,又客气又温柔地说道:“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你。我没有不喜欢你。”
刻度表是不会骗人的。妙月嘴唇都气哆嗦了,想起身给他一脚。刚站起身,她就看见了云露宫的人。
莫秋媛师姐、应鱼儿师兄、商传武师叔、以及鹤林宫主。
妙月才知道她要带兰提回云露宫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宫主至少有二十年不曾出过云露宫了,他老人家亲自来商量这回事。
鹤林宫主年纪并不老,只是容颜丑陋,一生下来就满脸皱纹。前任宫主收留了他,他被教养得秉性刚正,凡事都十分负责,对小辈也是尽可能地疼爱,是一位再合格不过的宫主。
妙月机械地向兰提介绍这些人:“这是我师兄,应鱼儿。这是商师叔。这位是我们宫主。你快见礼,不要失了礼数。”
事到如今,妙月彻底看穿了兰提,对他一点不感兴趣,她甚至后悔提出要带他回宫了。带他回去,然后每天跟他睡觉吗?
兰提站起来,他是丹枫山庄唯一的少主,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因此晚辈礼数无懈可击,任谁看都是可爱可喜的年轻后生。
师姐去烧水烹茶。宫主、师叔和师兄都落了座,妙月和兰提站成一排。
宫主并没有着急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师叔。师叔便在兰提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拉过来他的手,妙月知道这是在看他内功心法到了什么水准了。
兰提很温顺地让师叔摸他的经脉。未几,师叔松开他的手一脸严肃道:“你父亲教子有方。内力纯净,基础相当牢靠。心法更……在你这个年纪,恐怕江湖里没有敌手。”
兰提颔首谦虚道:“九雷岛的少主心法在我之上,净山门的首徒也和我相差无几。父亲在时,多次教导我不要骄傲自满,向强者看齐。”
虽然又强又好看,但是无情无义还好色虚伪。妙月默默想。
“你喜欢月儿吗?我听阿媛说,她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一见到你就要跟你私奔,还逼你跟她海誓山盟?实不相瞒,我们小妙月是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从小少管教。给兰公子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妙月听长辈说这些,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的窘迫全被师兄师叔看个正着,以为她是小女儿情态,不好意思。
兰提一字一顿地撒谎:“我很喜欢她。”
“妙月对我情真意切,关怀备至。我流落江湖,看到她对我至诚至真,深受感动。妙月越了解越无法不喜欢,她率真坦直,方才您说的缺少管教,我认为绝不是如此。各门各派规矩森严,她却是一颗赤子之心。叫我如何不喜欢呢?”
妙月要不是知道他脑袋上的刻度表指的是零,都要信了他的鬼话了。师兄一听就信了,一脸认可,并向妙月露出赞许神情,大概是在说,他肯定站在妙月这边。师叔还是十分严肃,至于宫主就更是心思莫测了。
“至于您说的添麻烦。晚生才是她的大麻烦。云露宫是江湖隐居门派,要我一个外人进去,真的给诸位添了大麻烦。”
师姐泡好了茶,给宫主斟上。宫主呷了一口茶,道:“云露宫能在江湖中隐身,靠的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真心真意。云露宫人要进出云露宫,得自己的血驱除山间迷雾。路径幽窄,一个云露宫人只能带一个外人进去。你和妙月既然是真心喜爱彼此,我不会阻拦。”
“但是你的真心真意……我不是苛刻的老古板,要你武功全废才能进去。”
“你且交了你的佩剑证明你的真心真意吧。”
宫主话一出,师姐就疑惑道:“只交佩剑?那怎么能证明呢?”
妙月观察兰提脸色,兰提那张俊脸毫无血色,嘴都白了。
宫主浅笑:“你的佩剑是你父亲唯一的遗物。你母亲杀了你父亲后,就烧了他居住过的阁楼。泼天烈火,他生前用过的锅碗瓢盆都被摔碎,穿过的每一件衣服都被撕烂。我听说你从火里抢救了父亲的佩剑,你母亲怒不可遏,逼你大伯对你下杀手。我说得可对啊?”
妙月听到这转述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是这样……
那兰提就绝无可能为她上交佩剑了。
兰提缓慢道:“这把剑确实是父亲的剑。我小时候,他就用它教我三丹剑法。尽管普通,却承载我的童年回忆。”
师姐生气地打断他:“那你就是不愿意了?”
众人屏住呼吸,眼看着兰提从腰间取下佩剑,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佩剑:“请宫主务必珍重此剑。”
妙月都震撼了,他,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为什么愿意呢?
宫主抽出剑,剑称得上锋利,但绝不名贵。如果不是有和父亲的回忆,这确实是一把普通的剑。可是对兰提来说,却是和父亲回忆唯一的证物了。妙月有些动容。
师叔连忙把兰提扶起来:“好后生。”
师兄活泼道:“妹夫,你是真喜欢妙月呀。”
兰提颔首:“从山庄出来后,我就不再是三丹枫林的少主了。那段回忆对我而言虽然重如千钧,但人总要向前看。向前看……就会看到妙月。”
师兄拍了拍兰提的肩膀,大咧咧地说:“没事,以后咱们就是你的家人。云露宫亲如一家,你就等着享福吧。再过两年妙月给你生了孩子,你又有家了。”
兰提肩膀上还有伤,妙月把师兄的手拿开:“你干什么拍他啊?他肩膀被人捅了一剑,疼死人了,还拍他?”
师兄嬉皮笑脸地向兰提道歉:“老弟,对不住,我给忘了。”又朝妙月龇牙:“你这么护犊子干什么?我能吃了他呀。把你心疼的。”
妙月很苦恼,也很困惑。是不是刻度表出了问题?难道兰提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她吗?
他手上还有自己给他编的花环。方才他下跪递剑时,花环套在手腕上,有些滑稽。妙月悄悄勾了勾他的手,软声道:“我和你道歉,我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
兰提温柔地看着她:“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鹤林就要带着众人回宫。不过天色已晚,要再歇息一晚再走。
妙月和师姐睡一间,师兄、兰提、师叔挤一挤,宫主独寝。
妙月拿出枕头里商艳云的信,毫不犹豫转交给了宫主。宫主看完信,宫主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无奈:“她当年第一次出宫,说再也不会回来。我废了她的血脉。后来她生下你,涕泗横流地跪下来求我让她回来。我就将她的云露宫血脉还给了她。结果她又跑了,我又废了她的身份,逐她出宫。现在你长大了,她又说要回来……我头疼,我真头疼!”
宫主收下信,又交代了妙月几句。
妙月注视着宫主可靠的脸,便想着她可以在宫里和兰提好好相处,日久生情,总能拿下她的。生情既是让兰提的刻度表满,也是让妙月自己对他有所信赖。
现在的兰提,妙月面对他,总有些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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