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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说(先婚) (54-56) 作者:EIGGAM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09 10:50 长篇小说 7930 ℃

【如是说(先婚)】(54-56)

作者:EIGG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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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她坐在联合广场旁的酒店套房里,窗外的电缆车叮当作响,载着游客爬上陡峭的街道。

玫瑰茶在骨瓷杯里漾出涟漪,鄢琦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文澜印刷厂的新一批稿件已经校对完毕,她正在滑动着鼠标,认真阅读起一位笔名叫“猫”的女士的作品。

Sam和满旭每次对她的评价都不高,可鄢琦却坚持替她印刷出版。她总说“猫”像《小妇人》里的乔,她会找到自己的文风,然后成为畅销作家。

——然后摆脱家庭和婚姻的桎梏。

她还记得“猫”给她写的亲笔信里,满怀期待地说过。

宝琳揉着眼睛从懒人沙发上爬起来,真丝睡衣上还印着睡痕,“她写的挺好的,比上一本…呃…《笼中鸟》?好太多了。”

“这是她的第六本短篇小说了,”鄢琦轻轻笑了声,将另一份花茶递给她,收起好友从唐人街定来的珍珠奶茶,“她又新发了一份剧本的稿子给我,我觉得还不错,或许可以去找个可靠的话剧团队一起工作。”

“话剧…”宝琳摸了摸下巴,忽然拍了拍手,“说起来,有个意大利剧组前两天问我妈咪,有没有懂东方文化的编剧推荐,下个月去大陆准备拍电影,倒是可以让她试试。”

鄢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铅笔盘起的发有几根掉落在耳旁,猛地转头和宝琳目光相接。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笑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开口。

“珠宝赞助!”

“品牌植入?”

两个姑娘像中学生似的击掌欢呼,差点撞翻茶几上的玫瑰茶。阿昀推门进来时,正看见鄢琦单脚踩在懒人沙发上,手里还挥舞着猫的剧本。

“做咩啊?”鄢琦慌忙放下脚,左手叉腰强装镇定。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空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阿昀拿着一个檀木盒,在卧室的小茶几上放下,盒盖雕刻的缠枝纹在阳光下泛着暗光,“上次要我订造嗰枚领针,我攞返嚟喇。(上次让我定制的领针,我拿回来了。)”

“okok,”鄢琦比了个手势,宝琳坐在她身后凌乱的大床上,悄悄伸出头,看向阿昀的方向。

阿昀缓步退到门边,看了眼窗外嬉皮士打扮的街头艺人,又补了句:“唔好搞搞震啊。(别干坏事啊。)”

宝琳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她早就知道这位助理兼管家,平时管作息饮食很严。只是第一次听到她会用这种语气对鄢琦说话,倒也多了几分新鲜。

待阿昀走出酒店房间,宝琳像只发现毛线团的猫般蹦过来,眼神明亮又好奇,“什么领针?”

鄢琦转身护住木盒的动作太快,发间铅笔“啪嗒”掉在地上,她匆匆说了句,“没什么。”

“嗯?”宝琳眯起眼凑到她跟前,“领针嘛,通常是男士款,不会是特地给Alex定做的吧?”

“…”鄢琦没回答她的话,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木匣,檀香气息散开的瞬间,低调的墨翠也折射出非凡的光彩。

主石圆润饱满,周围用碎钻围成了一圈枝叶的形状,在阳光下,带着隐隐墨绿的底色。墨翠上有一颗切割成菱形的小碎钻,仿佛在模拟着叶片上的露水。

“好漂亮啊,”宝琳真心赞叹了句,“只是这个叶子的形状…好像是常春藤?”

“那不是你的标志吗?”

“我设计的,有我的标志很正常吧?”

宝琳挑起眉,染红的刘海下是八卦兮兮的表情,“那就是让Alex到哪里都带着你的标志?”

鄢琦“啪”地合上盖子,耳尖红得像茶几上那朵干玫瑰:“我饿了,去找Amelia吃下午茶。”她推着宝琳往外走,拦下好友想要伸手去拿盒子里卡片的手,将这份礼物塞进了抽屉最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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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十几天,关铭健盯着湖边的梧桐树,指间的烟渐渐燃到一半,烟灰都在他发呆的间隙,积攒了一长段。

秋雨打在公路上,将那些匆忙的自行车铃和叁轮车夫的吆喝都浇得模糊。桥边的游客撑着黑伞,像一群迁徙的候鸟,可转过身来时,却没有他期待的面孔。

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杨萌合上文件时发出的声响,才让他恍然回神。

“魂都飞过太平洋了吧?”

杨萌坐在这间私人招待会所的沙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茶几上的龙井已经凉了,浮叶沉在杯底。

“其他的资料你翻都没翻,倒是这迭加州传来的东西...”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边角都起毛了。”

“你叫我来,大概率不是想听这个,”杨萌扬了扬手里华信的资料,转而拿起手边鄢琦这段时间的传真回复,“你是想听这个。”

“Alex,你当我是传声筒?既然是枕边人,为什么不直接问?”

魏仲民晃着瓷杯轻笑:“我们关总现在改行做侦探了,天天盯着太太的照片研究。”

男人抖了抖烟灰,只觉喉间苦涩,桌上照片里的她在旧金山海滩大笑,无名指上空荡荡的,只有一道浅白的戒痕。他听说鄢琦和宝琳有时会去酒吧听摇滚,然后拿着写满联系电话的纸巾出来。

她看上去玩得很开心。

开心的不像想起过他的样子。

“话说回来,庞稳死了,荣阳的烂尾楼前段时间拍卖,鄢以衡一时半会不敢动,我们接手了,准备改造成工业用地租赁给外企。”魏仲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夹了一小块糕点,继续说道,“那个会计也挺狠,只是给他做了个套,就真的上钩去杀了庞稳。”

“嗯,”关铭健回过神来,拧灭了一口都没吸过的香烟,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酒店那晚停电后,总闸上的指纹我已经找人擦干净了,你的人不用担心。”

“程序上的事,做干净点。”

“我知道。”

深秋时期的雨总是越下越大,夹着冷冽的空气,钻进人的肺腑,连灵魂都要悄悄打个寒战。

魏仲民将黄酒盏往玻璃茶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蒋丞堂哥动作倒是快,列支敦士登的建材公司已经和鄢以衡签了叁方协议。”他指尖沾着酒液,在茶几上画了个叁角形,“鄢氏负责泰国地产开发,听说证券年底就要发行。”

杨萌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钢笔在记事本上轻点叁下。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她轻笑道:“万银和鄢氏的证券回购协议,还没落笔?”

关铭健抬手揉了揉眉心,“鄢鼎比他儿子难缠。”

他倾身向前,烟盒在茶几上磕出一声闷响,“老狐狸想玩二虎竞食,让蒋丞和我互相撕咬,他好坐收渔利。说到底,我们之间,他谁都不信。”

“信任这东西...”杨萌的钢笔尖戳进记事本纸页,“建起来要十年,毁掉只要十秒。”

她摘下眼镜,用镜腿点了点魏仲民刚画的叁角形:“只要让蒋丞发现鄢家在账目上动过手脚...”

魏仲民赞同地点头,腕间的沉香手串撞在茶几边缘:“对!到时候蒋家开出的条件,怕是比万银苛刻叁成,他只能选你。”

“所以不急,他没意识到自己和蒋丞,已经明牌。”关铭健截过话头,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新烟。火光映亮他眼底的寒意,无名指上的戒圈牢牢绕在他的指节上。

“可是Alex——”魏仲民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他盯着关铭健的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件事我不明白。”

“你费尽心思和手段,自己要爬上去,我懂。但你算计鄢家,最后却是为了把所有拱手让给鄢琦?”

杨萌只觉眼皮轻跳,“你是拿鄢琦当挂名董事,自己做实际经营和掌权者吧?”

“你在试探我。”

关铭健的声音不重,却气压骤降。他缓缓抬眸,目光一寸寸碾过杨萌瞬间苍白的脸。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半截香烟突然无声断裂。

“杨萌,我知道你给我的汇报里,替琦琦留了私人空间,但有些事,你要知道分寸。”

杨萌“唰”地站起来,真丝衬衫袖口扫翻了茶盏,“我的确为鄢琦说话,因为我觉得她有能力有主见,可是Alex你太专制了,你不能一直这样,等她发现自己以为得到的自由,其实还是你的笼子,你一定会后悔。”

“杨萌。”

魏仲民一把攥住她手腕,沉香手串的珠子硌进她皮肤,暗示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后悔。

关铭健轻轻转动着无名指的婚戒,动作很轻,却让包厢里的空气凝固成冰。魏仲民感知到他情绪不对,却没来得及拦住他出口的话,关铭健面色依旧平静,冷淡地说了句:“杨萌,琦琦创业的事情步入正轨后,你不是想休长假吗?”

“你自己想个地方,我送你去。”

杨萌猛地挣开魏仲民的手,掌心拍在茶几上震翻了烟灰缸:“Alex,你想明白了吗?她觉得开心,是因为身边有我、周卿和宝琳在支持她,她觉得人生有希望,一切都有意义。”

“你今天要把我送走,明天就要送走其他人,最后她又回到原来那张死气沉沉的婚纱照里的状态……”

男人的手机铃声猛地响起,他接起速度很快,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情绪,让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愤怒,还是在迷茫无助。

直到他听见电话的听筒里带着同一场雨声,那股情绪瞬间消散开来,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女人在那头开口含笑,“Alex?”

“你还没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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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的水花惊飞了路边的麻雀。他一路催促着司机再快些,生怕多耽误一分钟,汽车略过撑着雨伞的行人,稳稳地停在他那间顶层公寓楼下。

关铭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电梯,镜面倒映出他凌乱的领带,那枚蓝宝石领针却一丝不苟地呆在他喉结旁。

门只是虚虚掩住,暖黄的灯光透过潮冷的空气洒在他脚边,却让他一时间生出了些许犹豫。他停在玄关,皮鞋尖沾着的雨水慢慢晕开。

她没说她回来了,说不定只是旧金山也在下雨,或许她只是定了什么东西回来,让家里的阿姨提前过来处理……

“砰!”

彩带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西装肩上,像场突如其来的金雨。鄢琦从门后蹦出来,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光晕。

“happy birthday!”

她像只小鹿,藏在门后面偷听他的脚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含笑望着他,嘴角高高扬起,声音仿佛带着晴朗的阳光。

关铭健愣了片刻, 喉结滚动了下。

他没说过,他其实从不过生日。他一度觉得自己的到来是不被祝福的,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什么人记得他的生日。

直到他一步步爬到人前,伴随着镁光灯的,是带刺的鲜花和虚伪的欢呼。于是他越来越回避这一天。

可现在,他的小妻子正踮着脚把彩带从他发间摘下来,指尖带着熟悉的晚香玉香气。他忽然觉得,这一天无比有意义。

“……怎么提前回来?”他声音很哑,却依旧诚实地张开双臂把人抱进怀里,眼底柔软得不像话,思念已久的人再次回到他的怀中,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提前两天而已,”鄢琦笑意盈盈地抬头和他对视,将近一个月的独立生活让她低落的情绪修复了大半。

至少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原本牢牢困住她的金丝软网如今成了坚实的蹦床,随时等待支持她跳得更高。

生活的确会变好吧。

她这么想着,连带着许多个夜里,她反而下意识会去寻找那个火热的拥抱,而不是逃避。只是有时她只能摸到宝琳的红发,有时身旁只有平整无比的枕头。

直到前阵子翻日历时,她才发现,日子越来越接近他的生日。那些隐隐的思念,开始像棉花糖一样膨大,催促她来找他。

“不过算是欠我两天,”她皱皱鼻子,拉着他走向餐桌,又骄傲地扬起小脸,“记得还我啊。”

蛋糕上的蜡烛摇摇晃晃,火光在她瞳孔里跳动着,她拉着丈夫在桌边坐下,又跑去关掉了小壁灯,“许愿吧。”

他顺从地闭上眼,双手合十着沉默了片刻,“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

“说出来就不灵了,”鄢琦不认可地摇头,执拗地看着他,“换一个。”

“不换。”他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伸出手捏了捏妻子软软的小手,舌尖凑到她手腕旁,舔了口刚沾上的巧克力奶油,“我只要这个。”

“会灵验的,”男人盯着摇曳的烛光,没有急着吹灭蜡烛,反而拉着妻子的手臂,带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拥住她的腰。

“对吗?”

鄢琦在他直白又虔诚的目光下,抿了抿唇,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点了点头。

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间,男人微微撤离开,同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间,他勾着唇对她说:“我们一起吹蜡烛。”

鄢琦靠在他怀里,同他一起笑着吹灭了那根燃到一半的蜡烛。室内瞬间陷入黑暗,男人的吻又落在她的眉间,然后一路向下吻向她的鼻尖,然后又回到了鲜艳的唇上。

蜡烛熄灭的青烟还未散尽,厨房的小闹铃突然响起。鄢琦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拖鞋跑丢了一只也顾不上。灶台上的黄鱼面冒着热气,鱼汤熬得奶白,上面漂着几缕金黄色的姜丝,香气四溢。

“小心烫。”她手忙脚乱地捧着碗,指尖微微发红。关铭健大步跟了过来,立刻接过碗,掌心包裹住她的手。

“我第一次做,”鄢琦凑在他身旁,递给他一把瓷勺,眼里满满都是期待,“你尝尝看?”

黄鱼面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关铭健的袖口蹭到了碗沿,昂贵的西装料子浸了油渍也不在意。他舀起第二勺时,手背忽然覆上一片温热。妻子正抓着他的手腕,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反馈。

“很好吃,琦琦,谢谢。”

“你就感动吧,”她叉着腰得意起来,眼里装满了星星,脸上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自己才会做出的表情。

关铭健的手指顿了顿,他很确切地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平常的鄢琦。可她是那么鲜活,那么勇敢地表达……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开始自我融合,自我接受?他捏了捏鄢琦的指尖,却被巧妙地躲开,她主动夹起面,“快吃长寿面。”

他顺着妻子递来的筷子,低头吃下了劲道的面条,眼睛望着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鄢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小声惊呼了一声,“啊,好像被我丢在美国了。”

“……”他细细地咀嚼着,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意味,让他反而无法直接开口安慰她话语间的懊恼。

“骗你的,”鄢琦眯起眼笑着,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她返回到一旁的玄关处带上了那枚粉钻戒指,“刚刚做饭的时候摘下来了。”

“…学这么坏了?明知道我很在意。”他捏了捏鄢琦柔软的脸蛋,把人禁锢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陪自己吃完了那碗面。

他攥着她小小的手,切下那块黑森林蛋糕,银叉切开黑森林蛋糕的瞬间,巧克力碎簌簌落下。关铭健将第一口送到她唇边。她急不可耐地含住叉子,奶油沾在嘴角,像偷吃到奶酪的奶猫。

“慢点。”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对她嗜甜的坏习惯无可奈何,此时只能拿过纸巾替她擦起嘴角。

“拆开看看!”

鄢琦捧起桌面上的檀木盒,她的目光落到男人喉结下方的小领针上,伸手替他取下了那个算不上精美的小饰品。

蓝宝石的光泽低调饱满,却远远比不上她真正精心设计的作品。檀木盒开启时发出轻微的咔响。墨翠雕成的常春藤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光,叶片上那颗碎钻恰似晨露。

木匣里垫了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感动吧?”她再次得意地叉起腰,歪着头灵巧地凑到他面前,将他眼底的火热看了个分明。

“感动,”他合上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托住她的后脑吻下去。

黑巧克力的苦香在唇齿间化开,他尝到她舌尖残留的朗姆酒的香气,小妻子呜咽了几声,却被他尽数咽进腹中。

以前关岭总是冷着脸说,三十而立,催他结婚生子,绵延后代。

可过去他对这些没兴趣,大概是真的尝过世间冷暖,有时他一个人站在熄灯的顶楼,止不住地怀疑,这个世界是否还值得期待?

他不屑于关岭的教导,可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三十岁的确很特殊,此刻他真正拥有自己的港湾。

拥抱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牢牢地钳制着她的身体,他像沙漠里久行的旅人,抓住自己最后那点对生存的期待。

他庆幸于自己眼光毒辣,一眼看透她纯洁善良的灵魂,一意孤行地要将她留在身边。

“琦琦,”他微微撤开,低头盯着鄢琦明亮又羞赧的双眼,比婚礼上说起誓词更加郑重,“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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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主卧乱到极点。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她放进次卧的浴缸里,浴球淡淡的柠檬味翻腾着上涌,伴着巧克力味随她入梦。

丈夫手里拿着柔软的起泡网,一点点替她清理着身上残留的甜腻奶油,指尖在红肿的乳尖上轻轻刮擦,将橙花味的泡沫涂抹在她皮肤上。

这人实在太乱来,蛋糕没吃两口,就把她摁在餐桌上脱得精光,手指勾着巧克力奶油刮在她胸前。他一口含住浓醇的奶油,也含住她那颗含苞待放的蓓蕾,在她羞涩的目光下,色情地吸咬吞咽。

可大约也是太久没见他,她只挣扎了两下,就在他炙热的吻里意乱情迷,主动回抱住他的手臂,任他掠夺。

原本给他准备的蛋糕,此刻被他完完整整享用的却是自己。整场性爱到最后,她甚至快睁不开眼,全身都好似被他舔过,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说些好听的话求饶。

小腹还是有些酸胀,不过他好像察觉到了,替她洗完澡后,手掌上抹着香氛精油轻轻地替自己揉按起来。

原本因为讨厌黏腻感而皱起的眉头,终于又在被悉心照料的舒适感里平复。

他低头吻了吻妻子光洁的额头,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鼻尖凑在她的发丝里嗅着那股橙花香。

她好像天生就是个充满爱的人,明明同样来自支离破碎的家,可她就是有勇气去表达爱,传递爱,和相信爱。

她太纯洁,竟然让他突然有了忏悔的想法。或许在她翻寻食谱给自己做黄鱼面的那些瞬间,他在思考怎么挟持周卿和杨萌,将人锁死在身边。

他卑劣地庆幸着,这一切都只是他脑中的交战,没有呈现到她面前,让她看见自己那些肮脏的手段。

他轻叹一声,视线定定地望着她舒展的眉心,悄悄下了个决定。

他对自己说,他想学会健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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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洗涤水的味道,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里下属的汇报,一条条认真地检查着新发来的条款内容。

阿昀安排的保洁阿姨没敢多看男主人,就红着脸拿起主卧换下的床单和衣服,去了楼下的洗衣房。

他今天没打领带,那枚墨翠领针却系得一丝不苟,茶几上放着她送的古董琉璃盏,脚下是她用心选的地毯。不知不觉间,他的生活已经全是她的痕迹,这里,也才真的像个家的样子。

“午餐好了,”阿昀摆好象牙筷,瓷碗碰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正要退出餐厅,关铭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琦琦的护照,”关铭健顿了片刻,指尖轻叩茶几,继续说道,“她手里那本假的你先收上来,真的过几天给我吧。”

“我们准备下个月中旬去度蜜月,你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票和酒店。”

“好,”阿昀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小姐应该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她之前要去给创业公司开户、立项,都需要证件,但我都坚持跟着去了。”

关铭健沉默了一瞬,“过阵子我会还给她,但先等等吧。”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手指轻轻在膝盖上点了点,“这段时间离周卿远点,她应该发现了。但事情我会解决,你照常工作就好。”

阿昀微微颔首,将鄢琦那件熨烫好的西装挂进玄关处的衣帽间,转身离开。

次卧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关铭健站在晨光里,小臂上的牙印泛着淡红。他低头用指腹摩挲着那个小巧的齿痕,嘴角不自觉扬起。

等他第叁次催促她起床吃饭时,蚕丝被里鼓起的小山包才勉强动了动。鄢琦从被窝里露出一双惺忪的眼,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她挥出的手掌软绵绵砸在他手臂,像只炸毛的奶猫:“不吃。”

“阿昀说你昨天下了飞机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早餐也没吃,琦琦,胃会不舒服。”

鄢琦听他尝试和自己讲起道理,猛地掀开被子,真丝睡裙肩带滑到肘间。锁骨下的红痕在日光下无所遁形,像雪地里落了几瓣梅。

“那你这么纵欲,我也不舒服。”

关铭健轻咳几声,弯腰把人抱进卫生间,“好了,我错了。”

她接过丈夫递来的牙刷,隔着镜子看他从后拥住自己,温热的手掌覆在她酸软的小腹上,她撇了撇嘴,甩掉拖鞋,脚跟故意踩在他的脚背上,用力地跺了几脚。

“学这么坏?”她似乎有些高估自己的力气和重量,他丝毫感觉不到痛,却对她的小脾气无可奈何,任由她发泄。

“我下午没有很重要的工作,”关铭健搂着她挣扎的身体,他低头看她气鼓鼓的侧脸,睫毛扑闪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我们去看电影?”

“杨萌说s市的铺子已经基本准备好了,只剩软装,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我陪你看看,嗯?”

“哦。”她放下温热的毛巾,对着镜子涂起面霜,“刚好我给她带了礼物,这几天给她送去。”

“嗯。”关铭健的喉结动了动。昨日的争执声似乎还在耳边,但杨萌是个聪明人,她会懂得什么可以告诉鄢琦,什么不可以。

他伸手替鄢琦拢好睡裙肩带,吻了吻她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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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ga's Revenge》的吉他声在小小的放映馆里响起,音响并不高级,却能把那种粗粝的旋律推到每个角落。放映机改装成了 VCD 播放器,转盘飞快旋转,散发出淡淡的塑料与机油混合的味道。

这家放映馆在万银对面那栋大楼的顶楼,外间的磁带光碟展示柜里,基本都是苏联纪录片或者合拍片。可来了里间,从室内装潢到书籍碟盘,几乎是焕然一新。她扫过那一排尚未通过大陆审查的港片光碟,书架上那一排自由主义者的书籍,从乔治奥威尔到哈耶克,从布热津斯基到朱镕基,还有最外侧的地下摇滚歌手的磁带,一切能称得上“新”的东西,应有尽有。

她无需开口,就能在丈夫坦然的笑里读懂,这里是他们革新派定期聚会的私人会所。

屏幕上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灯光摇曳,两位男主角再次相遇。鄢琦盯着主角酒后泛红的脸,轻轻笑了笑,拿起桌上小小的蓝莓麦芬,咬下一小口。

蓝莓麦芬的碎屑落在设计稿上,像极了博卡区墙皮剥落的彩色涂料。鄢琦的铅笔在纸面游走,线条逐渐化作一条盘踞的龙,龙首衔着常春藤,龙尾缠绕着破碎的锁链。

这是第一条她想做的长链。

丈夫缓步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杯牙买加咖啡,也垂眸看着她的草图。小号声悠扬又舒缓,他靠在她身旁,轻声问:“品牌名字想好了吗?商标也要注册,对么?”

“logo还用我自己的,”她侧头看着他衬衣领口那枚常春藤领针,“名字吗…我想用Viserion。”

“《冰与火之歌》里的第叁条龙?”

“嗯,”鄢琦抬眸轻笑,搁下素描铅笔,“它本来被看作复兴家族的希望,后来却被利用,变成亡灵,转而反攻绝境长城,成了家族‘背叛者’。”

“听起来很像悲剧是不是?”

“可是我觉得,力量本就不分善恶,只是在于使用者。丹妮莉丝后来也屠城,守卫者成为屠杀者,反叛者成为保卫者,这些东西都在一念之间。”

“如果守的本来就是座腐朽的城堡...”她扯了扯嘴角,盯着放映机光柱里的尘埃,眼前仿佛是鄢鼎那双常用来嘲讽她和母亲的眼睛。

丈夫小心地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握住她发凉的指尖,顺着她的话向下说,“那就去摧毁。”

“还怕吗?”关铭健坐直了身体,将她搂在怀里,手掌轻轻顺着她不再畏缩的脊背抚摸,低声问着。

“不怕,”这句话她说得坚定又果断,两个字掷地有声一般。

男人盯着她那双眼,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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