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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与夜】
作者: 秧禾(喘气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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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为这一眼
午后下了一场大雷雨,整个地上湿搭搭的,空气中弥漫着闷热水气让人颇不舒服。
街角的暗巷,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圆领T简单披着一件猎装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背靠在墙上,顶着山本头,立体分明的五官,叼着一根烟,对着空中散慢的吐烟圈。
旁边两个小弟正对着一个刚在酒店里发酒疯的客人拳打脚踢。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客人,全身脏污抱头哀求:“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大哥们,不要再打我了!”
其中一个小弟阿宏踹了他一脚:“刚在里面不是很嚣张,还打小姐?继续嚣张啊!”
客人反过来抱住阿宏的大腿哭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另一个小弟阿铭又补一脚:“还乱划小姐的台吗?便宜都让你占了,还不想付钱吗?要不要好好结账?”
“好好好...我买单我买单……”客人点头如捣蒜的满口答应,现在他狼狈的样子,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阿宏与阿铭看向高大的男人陈汉良,他冷冷的嗯一声,继续吐着烟圈。
阿宏与阿铭粗鲁的架起客人,往酒店方向走去,陈汉良这才悠悠的丢掉烟蒂,缓缓跟了上去。
阿宏与阿铭将狼狈客人交给了带班经理,带回去包厢内结账,与陈汉良走进酒店办公室。
刚刚被客人打了一耳光了小姐小小,看到陈汉良来了,立刻泪眼汪汪的扶着脸靠过来:“陈哥,你看,那个客人打的我脸都红了,我明天不能上班了啦!”
陈汉良闪了个身,不让小小靠近,走到沙发上坐下烦躁的说:“不能上班去跟你的带班经理说。”
小小没脸没皮的在陈汉良身边坐下:“我今天也不能上班了,不如等一下陈哥陪我一起去吃宵夜?”
陈汉良瞅了小小一眼,暗示的这么明显,以为他不懂?他冷嗤一声,用嘴努努阿宏与阿铭:“她饿了,谁要陪她吃?”
阿宏与阿铭恶意的笑笑,阿宏说:“看她的胃口啰,胃口小就一个人陪她吃,胃口大就三个人一起啰?”
小小立刻嗲声嗲气的哼了一声:“你们都欺负我,我只是想吃个宵夜而已嘛!”
陈汉良点了一根烟,往天花板呼了一口:“我不饿,你要就继续上班,要就跟你的带班经理买全场请假,不要拖上我。”
“哼!”小小双手交叉在胸前,故作生气跺脚样。
阿铭冷笑的摇摇头:“少来这一套,陈哥不喜欢你这种的啦!”
小小不服气的说:“不然喜欢哪种?良家妇女也不会看上你们啊!”
陈汉良冷冽的瞥她一眼,小小立刻噤了声。
阿宏讪笑,搔首弄姿:“炮友你条件也不符,要腰束奶蓬,咖参顶抠抠!”
小小站起身,故意把高跟鞋踩的特响:“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我去跑台了,哼!”
小小走后,陈汉良走到监视器的电视墙前,紧盯着每间包厢内客户的活动情况,以免刚刚客人闹事的事情再发生。
阿宏问他:“等一下下班要去哪吃东西?”
陈汉良久久才吐出几个字:“清粥小菜。”
清粥小菜店人来人往,内用的客户几乎都与他们隔着一桌而坐,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们也习惯了,脱下外套,里面是背心与整身的刺青,不让人产生恐惧都奇怪。
阿宏嘴巴塞进一口荷包蛋后说:“吃饱要去桑一下吗?”
“好啊,陈哥呢?”阿铭看向陈汉良。
陈汉良摇摇头:“回去睡觉。”
“没意没思。”阿宏与阿铭不约而同的说。
陈汉良唇角微勾,没有回应他们。
吃饱了,他们在店门口分开,陈汉良让车子给他们开,自己将外套勾在手上,往背后披着,慢慢的走回住处。
黑暗的天空已经渐渐的明亮,东方的天空也渐渐的出现鱼肚白。
他走入社区,与门口警卫哈拉两句,抽了两根烟,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按下电梯上楼。
他将钥匙插在钥匙孔等了约五分钟的时间,隔壁住户的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上班族正装的女子,长发披肩,长相清秀,大小适中的双眼,有一层薄薄的双眼皮,小而挺得鼻尖,配上两片薄唇,抹上了一点亲肤色的口红。
他礼貌的对她点头:“早。”
女子看他一眼,眼里毫不遮掩对他的距离与恐惧,礼貌性的回应他:“早。”然后便迈步而去。
只为这一眼。
陈汉良对自己笑笑,转开门锁,走进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抓准时间回到住处,只为了与她碰面,为了早上这声问好。
林靖雯走到电梯处按下楼键,等待的时间,她用眼睛余光往陈汉良身影瞥了一眼。
这个男人,每天都天亮才回家,满身的刺青,山本头,一看就是混黑的。
但是每天给她的问好声中,又让她感觉,他好像不是个坏人。不过,她对他的印象,也仅此而已,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在每天早上固定的时间出门,吃早餐,搭捷运,打卡上班,在贸易公司上班忙完一整天,没加班的话,就会在外吃完晚餐才回去。
有加班就随便买泡面鸡蛋煮了当一餐。每个月回家一次,日子过得不算精彩,但也算平实安逸。
本来她对陈汉良仅早上的匆匆一眼,对他视而不见。她晚上下班回家时,通常他的鞋子已经不在门口,表示他已经出门了。
可某一天,不知道他是刚好这么晚出门还是怎么的,在她打开门钥匙时,他也打开了自家的门,隔着门对她说:“喂!隔壁的邻居。”
“啊?”林靖雯受到了小惊吓。
“我在你门口放了一双旧拖鞋跟旧鞋,不要拿走,我故意放的。”
林靖雯不解:“为什么?”
“不要让人家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住,要让人以为你家里有男人才安全。”
听起来言之有理,林靖雯对他道了谢,他也很干脆的关上门。
林靖雯走进屋内之后,却是满身发毛,这个混黑的人,给的忠告,让人很惊吓啊!
他们就是这样开始了互相道早安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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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吃完宵夜不再纠缠
是夜。
陈汉良穿着西装到酒店,因为他的幕后老大钟市议员,利用名下所属的西线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名义,带了几个大人物要在这里乔事情。
作为钟先生最强的左右手之一,他打点好小姐,把酒店最大的包厢包下来,满桌的佳肴名酒,美女如云,让老大颇有面子。
几个大人物谈到一个段落,几位小姐也被灌得差不多醉了,小小开始借着酒意缠着陈汉良,又是缠腰又是搂抱的,陈汉良像是八爪鱼般,一直拨开她伸过来的咸猪手。
钟先生终于受不了了,冷冷的给陈汉良一句:“把她带走。”
“是。” 陈汉良半搀半扶的带着小小离开包厢,小小却趁机紧紧的挂在他身上。
走出包厢后,陈汉良露出愤怒的神情:“你下来好好走路不行吗?”
“我醉了嘛!”小小赖皮的说,手指头在陈汉良的胸前画呀画的画圈圈。
陈汉良拍开她的手,按着对讲机呼叫:“阿铭,阿宏在哪?”
他关上对讲机时,眼前走过两个穿正装的女客人,其中一个就是林靖雯。
当两人对上眼时,有一丝的诧异,林靖雯目光露在缠住陈汉良的小小身上,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陈汉良倒是很快地唤住她:“邻居,你怎么在这?”
林靖雯这才与同事麦子走过去。
“我们老板招待日本客户来这消费,几位同事被指派跟着一起来。我是日本翻译所以一定要来。”林靖雯简短的回答,瞅了陈汉良这一身西装及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一眼,试探性的问:“你是来消费,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在这工作。”其实是围事的,陈汉良没有说的很明白。“你在哪间包厢?我请吧台切一份水果盘过去,我招待。”
“805。”麦子不假思索就说出来,林靖雯立刻白了她一眼。是公司的酒局,为什么要卖她个人面子让人招待水果盘?这样她就欠他一个人情了。
陈汉良闪避小小的纠缠,艰难的拿起对讲机发出讯息:“吧台吧台,805招待一份水果盘,挂我陈哥的名。”
“吧台收到。”
陈汉良放下对讲机,正要对林靖雯说什么时,阿宏和阿铭及时赶到了。他松了一口气,把小小直接过给他们俩个:“带去小姐休息室休息,顺便通知她的带班经理。”
“好,好。”
阿宏与阿铭半扶半拖拉带着小小离开,小小不时的回头喊叫:“陈哥,陈哥,我要陈哥啦!”
“哩洗勒花春喔,惦惦啦!”两人不耐烦的按耐小小,渐行渐远。
陈汉良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尴尬的对林靖雯笑笑:“小姐喝醉就是这样。”
林靖雯点点头,客套的说:“你工作也挺辛苦,要照顾客人,还要照顾酒醉的小姐。”
陈汉良难得的嘴角上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日本的客人,酒醉前酒醉后是两个样子,如果在包厢内遇到什么困难,赶紧按服务铃或是打给我。”
林靖雯接下了名片,看了上面的名字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陈汉良就对她说还要忙就离开了。
小麦凑过来看了一眼名片:“你怎么认识他的?这种行业的人?”
林靖雯简单解释:“我租屋处的邻居,我上班,他下班,刚好会碰到,只是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在酒店上班。”
“喔喔,那回包厢吧!赶紧把这些日本大佛送走,我超想回家休息的啊!”小麦经不住这样的应酬猛哀嚎。
林靖雯也有同感,看来今天买单,日本客人一定会带几个小姐出场做外场,结账时又要看到老板肉痛的表情了,想到这,她就有点幸灾乐祸。
送走了钟先生及那几位大人物后,陈汉良扯下领带,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他还是问了柜台:“805买单了吗?”
柜台小姐回答:“已经翻一桌了,第一桌九点半买单走的。”
“嗯嗯,好。”陈汉良点点头,她九点半回去还不算太晚,公车捷运都还有在走。
他站在酒店门口抽根烟,与泊车小弟聊一会,没多久他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带班经理喊他的声音:“陈哥陈哥,你在哪?”
“陈哥回答,我在门口,哪个包厢闹事?”
“不是包厢闹事,小小一直吵着要找你啊!”
陈汉良冷哼一声:“你带班经理小姐带假的?这也要我处理?我的力气是要留着揍人的。”
带班经理在对讲机那头哀求:“你过来小姐休息室一下,拜托啦!”
陈汉良收起对讲机,一脸冷鸷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姐休息室,在门口就传来带班经理按耐小小的声音,而小小则是拿什么砸什么。
陈汉良猛的打开门,把带班经理与小小的吓了一跳,小小忽然怔住不动了。
他微眯起双眼看了两人一眼,走到小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看来也没多醉,借酒装疯?”
被识破的小小又开始嗲声嗲气:“人家只想要跟陈哥吃个饭嘛。”
“没兴趣。”陈汉良冷漠的拒绝。
带班经理把陈汉良拉到一旁小声的说:“小小一直在馋你的身体,你就牺牲一次,反正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让她如愿就好了。”
陈汉良冷漠拒绝:“万一她以后一直纠缠我怎么办?而且不吃窝边草是我们这行的禁忌。”
“她自愿的啊,你跟她说好就一夜情,一炮,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想她就是想试试你的滋味,以前她也没缠你啊。”
“说得好像我是在卖的男公关一样。”陈汉良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挺头痛。
带班经理双手合十的拜托陈汉良:“去跟她说说,她闹了这么多天,总不能让她继续闹下去。你就当日行一善吧!”
陈汉良冷冷看他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难怪能当带班经理。
他走到小小面前:“想跟我吃宵夜?”
小小立刻媚眼如花:“是啊,陈哥,可不可以?”
陈汉良唇角微勾:“吃完呢?”
“看是去你那喝茶,还是来我家洗澡?”
陈汉良危险的眯起双眼:“吃完这一次宵夜,以后不再这样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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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有交叉的人生(?)
小小见事情有转圜,便往陈汉良身上靠去,手指在他胸膛绕啊绕的:“看陈哥的意思啰。”
陈汉良对带班经理伸手:“套。”
带班经理立刻从他的哆啦A梦口袋拿出一个给陈汉良。
他抓起小小离开小姐休息室,往自己的办公室去。
吃宵夜?开房?她都不值得他浪费这些时间,要就直接解决!
走进办公室后他将门反锁,粗暴的将小小推往办公桌,让她趴在办公桌上,直接撩起她的短窄裙,拉下她的丝袜与蕾丝裤,在小小身上随意揉捏了两下。
“陈哥,不要这么粗鲁...”
喀嚓,陈汉良解开了皮带,拉下裤子,将自己分身撸硬了戴上套,并用力的拍她的屁股。
“唉呀!痛啊!陈哥。”
“馋我身体?”陈汉良俯身压着小小的身体在她耳边低问,恶意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陈哥......我想......”小小的嗲声就像春天的潮水般浪情。
“那就让你试试。”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手指头上,往小小那抹一抹,扶着自己的东西,长驱直入后直接开始狂枪扫射,桌子被撞的吱吱作响。
“啊--”
小小没想到陈汉良来的这么狂猛,前几下痛的唉叫不已,后来就慢慢转为呻吟声。
“陈哥,陈哥,喔......陈哥,陈哥。”
他将小小翻过,双脚大开又插了进去,过分的紧致与湿软,还有无尽的热意裹挟着他,他低头吸吮她的乳肉,舌尖在她乳尖上舔弄滑动,爽得直喘粗气,一边用力吻她,一边用力去揉她的乳肉。
被插了十几下,小小异样的快感袭来,小腹酸涩,她舒服得吟叫起来,又有些羞耻地咬着唇瓣。
陈汉良将她的腿盘在腰上,扣住她的腰凶狠地插了几十下,肉棒粗长,带着炙热的温度,一寸寸捅进她体内,带起数不尽的快感。
小小手指掐着他的手臂,被插得忍不住哭叫起来,叫声软软的,落在陈汉良耳里,直刺激得底下的肉棒又暴涨了一圈。
他喘息着压着她又插了数十下,顶到了某处,小小哭似地尖叫一声,整个小腹颤抖了一下,淫水喷了一股出来。
小穴疯狂收缩绞紧,陈汉良被夹得腰身一颤,忍不住抵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小小才刚高潮,又被滚烫的精液一灌,整个人不可抑制地仰着脖颈颤叫起来,脑子里有白光一闪而过,她小腹还在不停地抽颤,淫水也在淅淅沥沥地往外淌。
陈汉良再次低头吻她,他气息灼烫,喷在脸上的呼吸烫得灼人。
他将小小翻了个身,由后压着她,将硬挺的性器插了进去。
小小被插得整个身子软在了桌上,陈汉良捞起她的腰,滚烫的吻沿着她的后颈吻到她腰际。
小小被吻得颤栗发抖,无尽的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颤叫出声。
陈汉良调整了几下姿势,这才掐着她的腰大力插送起来,整张桌子剧烈震动,小小更是被插得哭了出来。
后入的姿势让她有种被捅穿的错觉,那个东西又粗又大,每每插进去,都让她有种被撑开的饱涨感,小腹更是酸涩得厉害,像是要尿出来一样。
在男生凶狠的抽插之下,被送上了两次高潮,淫水喷湿了大腿,两人身下更是黏腻一片。
陈汉良射完之后,小小也彻底脱力,陈汉良将分身退出来,丢两张卫生纸给小小,自己则去浴室清理一下。
站在门口把风的阿宏与阿铭,听小小的叫声,身体都有了反应。
阿宏好奇的问:“陈哥这次怎么会就范?难道他喜欢小小??”
阿铭摇摇头:“你跟他这么久,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骚货。应该是就让她爽一次,以后不要再来缠。”
“难喔!”阿宏不以为然:“那小小看着就超喜欢陈哥的!”
阿铭有自信的说:“陈哥会有办法让她不缠的。”
办公室里面碰撞的声音维持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小小的一声尖叫:“陈哥--啊-”然后归于安静。
约十分钟后,陈汉良穿戴整齐的打开门,小小除了面色泛红,衣服穿好,一脸满足的走出来,看到阿宏与阿铭,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对他们挥挥手:“我要去准备下班了。”
阿宏故意开她玩笑:“不吃宵夜了。”
小小头也没回,只举起手挥挥:“我吃的好饱了。”
陈汉良冷冷的看她的背影,觉得自己被搞得像男妓似的,突然有点懊悔刚刚的冲动,现在要他掐死带班经理都可以了。
他沉着声音说:“以后尽量让她少出现在我面前,发酒疯什么的都不要叫我。”
“是,陈哥,那我们等下下班吃什么?”
“一样吧。”
吃完清粥小菜,他们在门口道别,今天离开酒店比较晚,所以陈汉良到家门口时,才拿出钥匙,林靖雯的门就开了。
陈汉良照例问好,并多了几个字:“早,上班了?”
林靖雯今天多了笑容:“早,下班了?”
“嗯,路上小心。”
“谢谢你昨天的水果招待。”
“小事,拜拜。”
陈汉良打开家门准备走进去,而林靖雯也迈开步伐往电梯走去。
她经过陈汉良的门前,头发飘来一阵淡淡的清香,陈汉良看着林靖雯远去的背影,一个昼伏,一个夜出,没有交叉的人生点。
他静静的关上了门。
一觉睡到傍晚六点,他简单洗漱,套上圆领T,牛仔裤,看一眼手机,三点多的时候,钟先生另一个得力助手柳涛有传来的讯息。
‘睡醒了直接到西线开发。’
陈汉良套上外套就走出门,临出门还看了一眼林靖雯的门口,鞋子不在,还没回来。
他将车开往西线开发公司时,在一个红绿灯口看见了林靖雯与那天跟她一起的同事,旁边还有文质彬彬的2-3位男同事,看起来是要去聚餐的样子。
是啊,单纯的女人配单纯的男人,过单纯的生活,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刚刚好。
陈汉良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微微勾起,绿灯一亮踩下油门往黑夜奔驰而去。
西线开发从外观看来是一间正常的公司,摆着几张办公桌,办工桌前有原木茶桌,及几张气派的沙发。
最里面有一间小门,里面就会有见不得光的事情,比方说摆不平的人,需要摆的平的人来处理。
陈汉良停好车,走进公司,钟先生与阿宏阿铭及柳涛与他的小弟已经等在里面。柳涛阴阳怪气的说:“全部的人就等你一个人,真是嚣张。”
陈汉良越过他,对钟先生行个礼:“老板抱歉,我刚睡醒,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多响几声我一定立刻过来。”
钟先生是个50岁上下的中年人,社会事看多了,对这种小事不是很在意,他看得出来柳涛跟陈汉良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摆摆手:“没关系,没什么急事。都坐下。”
陈汉良一行人坐下后,钟先生就开口了。“西北部圈的那块地,那个钉子户,柳涛找个空处理一下,处理漂亮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柳涛紧皱眉头:“现在那边有一些声援弱势的人士24小时守着,很不好下手。”
钟先生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所以才说要处理漂亮一点,他们总会出去买东西什么的吧?”
“知道了。”柳涛点点头。
钟先生转而对陈汉良说:“酒店有一条签帐已经上千万了,是东派老大许大德签的,去收回来。”
陈汉良抬眸问:“去收是没问题,但听说他有陈议员当靠山,这样我们酒店会不会被抄?”
钟先生深沈的笑了:“许大德就是仗着有陈议员撑腰才这样乱搞,我跟陈议员说好了,收回来钱给他一半,所以他会当作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了也有办法安抚许大德。”
“一半?”阿宏惊呼一声:“那赚的都给他们就好了啊!”
“你不懂。”钟先生笑得更深沉了:“这样可以灭许大德的威风,陈议员又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何乐而不为?要选举了,他需要钱!”
“好。”陈汉良抿了一口茶。“这两天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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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夜半恶火
既然任务已经派下来,陈汉良派了其它小弟,并打电话给酒店经理,让他今天顾好场子,他要去收条帐。
他回家换下身上的衣服,套上全黑的服装,便与阿宏阿铭将车开到许大德常出入的地方,守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许大德从小吃店醉颠颠的走出来。
阿宏将车开到他身边急煞,阿铭打开车门用力的撞倒许大德,然后摁上他的嘴,将他推上车。
许大德一阵惊慌,对于落下来的拳头,乱挥动着手喊着:“你们是谁?谁叫你们来的?”
陈汉良掐住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许大,在我们酒店签了这么多帐,小姐也让你睡了,爽也爽过了,该付钱了吧?”
说完阿宏将一迭签单往许大德脸上砸,许大德一张张的看过后,口气放软了许多:“我现在身上只有五万元,不然你们先拿去。”
空气突然一滞,然后大家哄堂大笑。笑完后陈汉良猛的给许大德一拳:“你当我们是乞丐啊!”
“咳咳....”许大德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
阿铭把易付卡手机拿给许大德:“打电话,给你老婆,给你二奶,三奶,小弟,叫他们把钱筹过来,不然就等七天后,你从海里爬上来了。”
许大德不肯接过电话:“你们不要乱来,你们知道我后台是谁,搞倒我,你们也不会好过。”
陈汉良弹了弹手指:“你也知道我们后台是谁,我们的后台都谈好了,这条钱,我们今天是一定要收到!”
许大德顿时听懂了,两个议员已经商量好,他的后台已经把他卖出去了,可恶的是,他还不能怎么样。
他只好拿过电话,拨了几个出去后,对他们实施缓兵之计:“我老婆说要等明天银行开门...”
阿铭嗤笑一声,右手往他脸上猛拍巴掌:“你骗小孩啊?你的黑钱能放银行?哪个老大家里没几个保险库的?是不是想七天后再回来?”
阿宏已经将车开到海边。陈汉良降下车窗,不发一语,手里把玩着蝴蝶刀,一阵阴冷的海风吹进来,冷的许大德直打哆嗦。
陈汉良瞅他一眼那怂样,冷哼一声:“再打一次电话,把钱送到酒店,那边点收无误,我们就放了你,不要耍花样,我说了,我们的后台都已经说好了。”
许大德这才死了心,打给自己的老婆,让他从保险柜里拿出赊账的现金,送到酒店给酒店经理收。
车子开离海边,在附近的山路海路绕了约二小时,酒店经理打来说收到款了,他们才把车停在路边,将许大德丢下车,并将易付卡手机丢给他。
“叫你家人来接你吧!”
说完阿铭就关上车门,阿宏踩上油门呼啸而去,许大德在后面奋力的追车:“等一下,你们告诉我,这里是哪?”
车子已经看不到车尾灯,许大德喘着气,眼睛闪过一丝狠戾:“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们回到酒店,把上千万现金锁进了保险库,陈汉良觉得今天异常的累,交代了阿宏与阿铭几句,便径自回家。
半夜的楼道里除了阴暗的灯,只有他的脚步声,他很少这时间回来,走着走着觉得这空间安静的可怕。
可“碰”的一声开门声,打破了这深夜的宁静。
他看到林靖雯神情惊慌,急忙开门要出去,跑到他面前时,甚至没注意到来人是他。
他伸手拦住她:“半夜了你去哪?”
林靖雯这才认清来人是陈汉良,她口气急躁的说:“我老家着火了!我要赶快回去。”
“我送你,大半夜一个女孩子搭车太危险了。”
林靖雯本想拒绝,但想想也好,就点了点头。她随着陈汉良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陈汉良侧过头问她:“老家在哪?”
“西北区。”
陈汉良心里立时有不好的预感,西北区那块地的钉子户,他有听柳涛说,决定一把火把他烧了,该不会就是她家吧?
“你家住谁,都逃出来了吗?”
“只有我爸,不知道跑出来没...”
“对了,一直没问你贵姓?”
“我姓林,我叫林靖雯。”
陈汉良心脏突然停了半拍,是了,那就是她家了。
到了现场,几台消防车拉着水线灭火,林靖雯在围观的人群中找父亲。
他们说,半夜突然有小屁孩来闹事,跟声援的人叫嚣吵架,大家都没注意到房子里的事,等闻到味道时,火已经烧的很旺了。
林靖雯拉了其中一位声援人士问:“屋主呢?我爸呢?”
那个人回答:“本来跑出来了,后来又说要拿什么东西,硬是冲进去,没出来了...”
“爸!爸!”
林靖雯在火场外喊着,等不了要冲进去,陈汉良一步上前,从她背后用力圈住她。
“让消防人员去救,你冷静一点。”
“我爸在里面!我爸在里面!”林靖雯歇斯底里疯狂的嘶吼。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冲进去也没用,让消防员去处理,你冷静,冷静。”
林靖雯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颓然软了下来,她无助的摇摇头,她知道她爸应该走不出这火场了,她由小声的啜泣,渐渐的哭得撕心肺裂,谁,谁来救救她爸?
直到天空渐白火才熄灭,林父被裹着尸袋从火场里推了出来。
林靖雯由陈汉良搀扶着,她已经哭到无力,看到尸袋的瞬间,因为心里的希望破灭而又冲上去想要拉开尸袋。
“爸,爸!”
陈汉良将她拉住面对自己,并将她的头紧紧压在自己胸前:“别看!等遗体化妆师整理过再看,你爸一定不希望你看到他这个样子的!”
林靖雯埋在他胸前喃喃自语:“我没有家人了,我没有家人了....爸……”
葬仪社很快的接手丧礼的事情,耳语很多,有人说是建商刻意放火,也有人开心这房子的事终于解决了,建商可以盖房子,买房的人终于不用再等了。
火场鉴定结果出来疑似电线走火,起火点是厨房的饮水机。林靖雯想到那台饮水机,本来就有点短路,还曾经空烧过,她向爸爸建议过换一台,爸却跟她说修好了。
所以林靖雯没有任何怀疑,接受了这个结果。她知道她爸坚持不肯搬的行为,已经惹怒很多人,还找人来声援弱势,造成不少人困扰。
她也知道爸爸不肯搬的原因,是因为这房子承载了太多妈妈的回忆。只是她没想到结局是这样,暗夜的恶火烧掉一切,也烧掉父亲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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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房子征收款
林家本来就没什么亲人,林父的葬礼简单,可能因为要选举的关系,公祭时来了不少地方议员的助理来上香,并且送上花圈挽联,而与林靖雯远距离恋爱的男友,卢永杰也现身现场。
陈汉良在丧礼上帮林靖雯忙里忙外,并且观察卢永杰与林靖雯的互动。卢永杰戴着金边眼睛,温文儒雅的气质,与林靖雯颇相配。
他没有放在心上,这场火的起因他知道,但他只能隐瞒的罪恶感,促使他来帮她完成父亲的丧礼,现在男友来了,他也该离开了。
陈汉良对林父上了炷香后,走到林靖雯面前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你就跟着葬仪社指示做就好了。”
林靖雯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这些花圈挽联,是你去要来的对吧?”
陈汉良唇角微勾:“小事。”然后对她挥挥手,他很清楚,他是活在黑夜里的人,若是痴心妄想,贪恋明亮温暖的白昼,会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所以他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卢永杰见他背影走远后问林靖雯:“他是谁?”
林靖雯说:“我的邻居,是个阿尼基(台语),但是,丧礼的事情帮忙我不少。”
“对你没有其他想法吧?”
“你想太多,我们一年说不到五句话。”
卢永杰没再追问。他陪着林靖雯走完整个丧礼过程,家祭,公祭,送入火葬场,进塔,一直到忙完已经傍晚。
吃晚餐时,卢永杰向林靖雯问起了那间房子,建商的征收款多少?
林靖雯说还不知道,她知道很多人都认为林父是因为不满征收款太低才不肯搬,但其实不是,是因为那房子充满了林母的回忆。
林靖雯正要说下去时,卢永杰却不想听,他只想知道现在房子烧了,征收金还会跟之前一样多吗?地还是值钱的吧?
林靖雯不解:“建商还没跟我谈,我不知道。”
“应该也是这几天的事吧,能尽量抬高价格就抬高。”
面前的卢永杰让她感觉好陌生,林靖雯反问他:“你怎么想的?”
卢永杰不隐讳自己的想法:“我们也远距离这么多年了,该结婚了吧?以前你说这里有你爸,现在你爸不在了,你就搬去我的城市生活吧。”
林父才刚走,现在谈这件事让林靖雯心里不是很舒服:“为什么要现在谈这个?”
“不然要什么时候谈?”卢永杰皱起眉头,微愠的看着林靖雯:“我请假太多天,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只能现在面对面说清楚。”
林靖雯突然觉得食难下咽,她放下筷子:“那跟征收款有什么关系?”
卢永杰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我是这样想的,结婚就要买房吧?征收款就拿来付房子头期款,以后每个月的房贷我付。”
“可是,我不打算动那笔钱...你我的存款算一算,凑不到头期款吗?”那是爸用生命换来的钱,她是一点也不想动。
“头期款付越多,月付就能少一点,生活不是只有你我,我们还要生小孩,教养小孩,都是钱。拿出来付房款,大家不是都轻松点吗?而且房子有保火险,你爸有寿险意外险,留下来的又不是只有房子征收款。我只是要你拿出房子征收款买房而已,其它的理赔,没人要动你的!”
卢永杰说得头头是道,却在林靖雯的心上割了一把刀,面前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管她的心情,开口闭口都是钱钱钱。
“让我想一想。”这是林靖雯现在唯一能说出的话,她不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
卢永杰看林靖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也烦了,放下餐具就站起身:“我累了,先回旅馆休息,你要跟我去旅馆还是回住处?”
“我回住处。”
“那好,我刚的提议你再仔细想想,房子写你的名字也可以的,你爸走了,你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卢永杰说的虽然没错,但他的语气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彷佛在跟林靖雯谈生意。
林靖雯看着卢永杰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丝苦涩,他们是不是太久没相处,只靠每天睡前煲的电话粥,是不足以了解对方的想法与处境?卢永杰总是这么理智,而她总是这么感情用事,是吗?
陈汉良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烟雾,从丧礼回来后,他补了一觉,但却左翻右覆睡不好,撑到了晚上才睁开眼,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看着天花板的吊扇慢慢的旋转发呆。
林靖雯依偎在卢永杰身边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那是长久下来培养的默契与依赖。
陈汉良对自己笑了笑,爬起身洗漱,夜晚来了,他活动的时间也来了。
当他打开房门,却看到林靖雯失神的从电梯走出来,双肩下垂,脚步缓慢,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林小姐?”陈汉良叫住她。
她这才回神过来,看了陈汉良一眼,僵硬的微笑跟他打招呼。
“嗨,去上班?”
“对,你男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喔。”林靖雯眼神闪烁:“他不住这个城市,为了我爸的丧事请假太多天,今天完成丧事,所以回去了。”
“你们吵架?”陈汉良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怎么知道?”林靖雯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许的惊讶。
陈汉良嘴唇微微上扬:“看你这么失神,不是因为难过你爸爸的事,就是跟男友吵架了。”
林靖雯低下头,反复搓着双手,支吾的说:“其实也不算是,就是对以后的事情有点意见不合...”
“喔。”陈汉良懂了,这个问题他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他换个话题:“你还撑得过去吗?不会想不开吧?还是我请假陪你聊聊?”
林靖雯赶忙摇摇手:“不用,不用,我很好,今天很累,等一下我就洗洗睡了,没事没事的。”
“好,那记得你有我电话,有事情或是想不开,赶快打给我。”陈汉良留下这句话,给她一个微笑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将车开到公司,前面办公室空无一人,他打开小门,里面站了两排小弟,最前面是一尊大关公。而柳涛就跪在关公前,钟先生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往柳涛身上打。
“叫你做漂亮一点,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要花笔钱贿赂火场鉴定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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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可是我不喜欢你
柳涛被打的受不了,硬是用手挡下钟先生的一棍,并且辩解:“这样子最快嘛!我怎么知道会闹出人命?明明那个老头子人就在外面,是他自己要冲进去火场的,关我什么事!”
钟先生盛怒:“打你你还会反抗了!”
柳涛半耍赖半的争辩:“老板,我不敢反抗啦,可是,屋主女儿点头肯收征收金了,事情不是已经办成了吗?怎么还打我?”
“打你是要你以后办事小心点,完善点,不要再像这次这样,搞出人命很麻烦的!”
钟先生举子棍子又要落下,被陈汉良挡住了。
“老板,这样就好了,这么多小弟在,给涛哥一点面子。”
钟先生看看陈汉良,又看看柳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将棍子丢到一边,怒斥:“起来!”
柳涛这才缓缓的起身,恶狠狠的瞪陈汉良一眼,陈汉良的求情,只让他觉得难堪,他一点也不感激。
陈汉良帮钟先生点了根烟:“许大德的钱在酒店了。”
“好,联络陈议员去开一个包厢,我随后就到,你把钱拿出来,我们当面点清,该给他的就给他。”
“是。那我去酒店了。”陈汉良微微弯身,带着阿宏及阿铭走了。
钟先生没好气地对柳涛说:“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你的游艺场顾好。”
“好啦好啦!”柳涛拍了拍衣服,赶紧带着两三个小弟离开。
包厢内觥筹交错,陈议员的两个助理开了两瓶X.O.,搂着坐台小姐高声唱歌,直到陈汉良带着钟先生进来,才关掉音响。
陈汉良给坐台小姐使个眼色,两位小姐也是聪明人,赶紧离开包厢。
阿铭拿着点钞机进来,一迭一迭的现金在点钞机的运作下刷刷作响,陈汉良面无波澜的看着钱一迭迭的来来去去,没细听钟先生与陈议员在谈论什么,脑海里浮出的是林靖雯失神的神情。
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还是对她很抱歉,心里总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
陈议员与助理心满意足地提着两个大黑袋子走了,钟先生也将一部分钱拿走,并且拿出几迭给陈汉良及阿宏与阿铭。
“去吃一点好料的,辛苦辛苦。”钟先生笑的像弥勒佛一样的离开。
陈汉良送到门口,刚转身要进酒店大门,就看到小小在大厅等他。
“陈哥...”
陈汉良退了一步:“阿宏,阿铭!”
两个人立刻挡在陈汉良面前,调侃小小:“大小姐你又要做什么?”
小小气得跺脚:“喂!你们干麻这样!我跟陈哥又不是一般关系,好都好过了,陈哥,你说是不是?”
“那又怎样?”陈汉良冷鸷的看着他。
“陈哥,我,小小,喜欢你,我们一定很合得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三个男人都愣住,没想到小小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上,没脸没皮的就表白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陈汉良无情又明白的拒绝。
小小立刻耍赖皮:“不喜欢我,那你那天..”
“等一下,”陈汉良打断她的话:“如果跟你睡过的都要跟你在一起,那跟你做外场的客人都排到法国去了,你男朋友不就一堆?”
陈汉良从口袋拿出钞票,把外场的钱算出来,远远的对她伸手:“外场的钱给你,以后两不相欠。”
小小被羞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他们三个,气得说不出话,僵持一阵后,一跺脚一个华丽转身离开了大厅。
陈汉良将钱拿给阿铭:“把钱拿给她的带班经理。我今天想先走。”
“喔,好。”
陈汉良将车开在市区四处绕,绕到时间到才回家,并且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林靖雯打开门。
林靖雯看到他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你怎么站在这?”
陈汉良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说:“我怕你想不开,如果你今天没有在上班时间开门,我就要报警了。”
林靖雯怔了一会,反应过来后也笑出来:“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那我去上班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陈汉良转身开门进屋。
林靖雯今天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小麦从她的位子靠过来。
“我看你今天一直在翻手机,怎么了?跟卢永杰吵架?”
林靖雯看一眼小麦,心中不由得酸楚,发生这些事,隔壁不熟的邻居都知道关心她,怕她想不开,小麦也耐心一直开导她,可是她的男友,她视为除了家人外最亲密的人,却在那天与他讨论钱的事情不欢而散后,一点只字片语也没有。
以往有的早晚安问候也没有。整个对话框就停留在她爸出事之后,他说要过来的那句话。
“他想要我搬过去跟他结婚生活,把我爸房子的赔偿金拿出来付买房子的头期款。”
“是喔!那以后每个月房贷呢?”
“他说房贷他付,可是现在没有双薪哪有办法生活,生活费还不是我要工作帮忙支出,虽然他说房子写我名字就好。其实这都没有关系,但我爸才刚出殡,我没有心思想到那里,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当天就不欢而散,这两天他都没找我。”
小麦歪着头想了想:“如果你们要结婚,他说的好像未尝不可,只是你爸才刚出殡他就提出来,时间点也太尴尬。”
“我就是因此感觉不好,才不想跟他谈,可能我比较感情用事,他比较理智吧。”
“可是你们也不能一直分隔两地下去吧?既然他已经在那发展得很好,就只能你过去了,这些问题是真的要考虑的。”
林靖雯看着窗外,远方的山环绕着几片白云,天空是不蓝不灰的一整片,犹如她现在的心情,不上不下,左右都窒碍难行。
“这里有我好多回忆,我不想离开这....”
小麦靠在她肩膀上,歪腻的说:“我也舍不得你离开,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小麦。”
林靖雯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萤幕,却是让她失望的一片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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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不够爱他
日子依旧如常,陈汉良与林靖雯维持早上的问好,偶尔会多说两句。
但陈汉良觉得林靖雯并没有越来越好,反而越来越瘦,感觉风一吹就倒。
终于在一天早上,陈汉良忍不住问她:“你有正常吃饭吗?”
林靖雯恍神了一下:“有,有......”
“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不用,最近吃得少......”林靖雯静默片刻后,抬眸问他:“你有休假日吗?可以排在六或日吗?”
“白天吗?”
“嗯。”
陈汉良看着林靖雯,心中猜想她问这要做什么?
“有什么事?”
“就......”林靖雯的眼神突然变得不确定:“我爸的事,丧礼的事,我都还没有向你道谢,想请你吃个饭,看个电影。”
“看电影就算了。”陈汉良随意摆了摆手:“我白天几乎都在睡觉,进电影院直接睡着,根本不知道在演什么。”
“喔......”林靖雯失望的应了一声
陈汉良看着林靖雯说:“不过吃饭可以,这礼拜天好吗?我下班补个眠,睡醒叫你?可能下午了,可以吗?”酒店礼拜天晚上客人比较少,他可以不进酒店,而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吃饭的,越吃越瘦。
“好!”林靖雯点点头。
“恩,那就这样说定了,”陈汉良比了比自己的大门:“你上班路上小心,我进屋休息了。”
林靖雯应了声好,慢慢走到电梯口,陈汉良回头看她一眼,赢弱的身体彷佛在风中摇晃,再这样下去会倒吧?
之后几天,林靖雯总在下班回到家门口时,发现门口挂着一个便当,上面一张字条:【吃光它,隔壁的陈汉良】
林靖雯看到后总是鼻酸,一个邻居都知道关心她,而她的男友却……
她痛苦的撑到周日下午,陈汉良终于来按她家的门铃。她照了照镜子,气色还可以,便去开门。
开门时,陈汉良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但他没有说话,退了一步,让林靖雯走出来。
“怎么了?”林靖雯看得出陈汉良神色有异。
“你气色好差,那些便当都有吃吗?”
“有,谢谢。”林靖雯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然后说:“我预定了两个街口外的牛排馆,你吃牛肉吗?”
“吃,走吧。”
在用餐的过程中,陈汉良发现林靖雯每样东西都吃一两口,包括主餐牛排也只吃两口,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看起刀叉,把林靖雯那一盘的牛排肉都切成小块,用半命令的口气说:“至少把这盘肉吃完吧,牛肉很有营养。”
“可是我......”
“没有可是,”陈汉良盯着她说:“吃完这盘,其它我不强迫你吃。”
林靖雯意外的没有生气,眼眶微微泛红,面带微笑的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他切好的牛肉。
“你怎么了?”陈汉良问的直接,林靖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人看多了,你一定有事,是爸爸的事情走不出来?还是跟男友吵架了?”
林靖雯抬头注视着他,心里有一丝诧异,他怎么猜得这么准?
“都有,我男友向我提分手了......”
陈汉良弯起手肘,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林靖雯约一分钟后问:“什么理由要分手?”
“其实也没什么......”
“是什么?”
林靖雯对这样锲而不舍的追问有点不习惯,但陈汉良眼神坚定,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们远距离久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要我搬过去他的城市生活,可是我不想离开这......他说这样就无需再浪费彼此时间,就这样。”
陈汉良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说的也没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要求并不过份。”
林靖雯蹙起眉头:“男人果然是帮男人说话的,谁想过我的处境?”
“你不说谁知道?”
林靖雯徐徐说出:“我已经没有娘家了,在这城市至少还有回应,我熟悉,可是换个城市我完全没有后路,还要去适应一个环境,我心里也是会怕的好吗...”
陈汉良两手一摊:“那分手是必然的,但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吧?”
林靖雯一听更生气了:“你男人都这么没血没泪的吗?这么多年感情,怎么能够这么理智,这么容易,说分就分,不是应该说开来解决问题吗?”
“他想你过去,你不肯过去,难道要做假日夫妻?长久下来不是办法吧?这问题无法解决,所以解决方式就是分手,这是我们男人的逻辑。”陈汉良将面前的水一口喝掉,并且下结论:“是你不够勇敢,不然就是不够爱他。”
林靖雯放下刀叉,气的嘟起脸:“这跟爱不爱是两回事。”
“不,这是一回事,”陈汉良开始分析:“我们酒店的小姐,不是每个都爱慕虚荣才来坐台的,里面有养小白脸的,有单亲妈妈,有丈夫生病不离不弃的,没有其它赚钱的本领,只好用最原始的本能来赚钱,我见过女人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傻样子,但是,在你述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没有那个样子,你还挺清醒的。”
彷佛被点中心事般,林靖雯又羞又恼,刀叉一丢站起来:“我已经买过单了,你自己慢慢吃!再见。”
说完她丢下陈汉良快步走出去,反应过来的陈汉良也随后追了出去,在餐厅门口的人行道上拉住她:“喂!别走。”
林靖雯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被越抓越紧。
“我为我刚刚说的话道歉,我比较不会讲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抱歉。”
陈汉良放软了姿态,这是他们第一次吃饭,他不想不欢而散,而他刚刚说话确实也欠周虑,所以他道了歉。
林靖雯见他这样的人,居然会摆低姿态,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其实,或许你说的也没错,我跟他可能交往太久了,已经没有这么爱了。”林靖雯抬头问他:“你应该没吃饱吧?找另一间餐厅再补一点?”
陈汉良噗哧的笑出来:“我肉早就吃完多久了,你看你有多心不在焉就好。”
“那就...”她一时之间哑口。
“回去吧,散散步,让刚吃的消化一下。”陈汉良这才松开她的手,与她并肩的往住处走去。
一辆车呼啸而过,车上的阿宏看到人行道上的两人,赶紧对阿铭说:“快看,是陈哥,陈哥跟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耶!这是他今天不去酒店的理由吗?”
阿铭连眼皮也懒得动:“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是炮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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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要试试别的男人吗
走到林靖雯的门前,陈汉良看了一眼腕表,八点多,他还有时间能去酒店晃一下。林靖雯却在拿出钥匙时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问他一句:“要进来喝杯茶吗?”
陈汉良怔愣片刻,点头:“好阿,我还没看过这栋楼其他房的格局。”
林靖雯轻咬着唇打开了门,在玄关递给他一双室内男拖,陈汉良不以为意的穿上,这应该是她男友留下的。
门走进去左边就是开放式厨房,外面一张小餐桌,右边是两人座小沙发、小茶几与一架小电视,厕所在右边,最右里角有个门,应该就是卧室门。
林靖雯比着小餐桌对他说:“你坐一下,我泡壶茶出来。”
“好。”
陈汉良脱下外套拉开椅子大方的坐下,并且侧过头看着林靖雯在厨房内翻找茶具茶叶的身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唇角微微的上扬。
这样的身影,带给他是一种安宁感,这是独居男人感受不到的。
林靖雯将两个杯子放在桌上,并用茶壶往里面倒了八分满的茶,在他对面坐下来。
“花茶,不知道你喝不喝的习惯。”
不习惯。
陈汉良在心里回答,但他还是笑笑的拿起来抿了一口,礼貌的说:“还可以。”
“那就好。”林靖雯放在桌上的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弄手指。
陈汉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你很紧张?”
“我能好奇问你几个问题吗?”林靖雯小心翼翼的说。
“你说。”陈汉良目光变得温和,注视着眼前这个紧张兮兮的女人。
“你杀过人吗?”
“噗..”陈汉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现在不是用杀人来处理事情的时代了。”虽然偶尔还是需要。
“对不起。”林靖雯歉然的笑笑,然后指着他的手臂:“为什么要刺青?不痛吗?”
陈汉良歪头想了想:“不痛吗?一点点吧,还可以忍受,我不只手臂,后背也都有刺,你看了会害怕吗?”
“会。”林靖雯点点头。
“这就是我刺青的目的,要让人家害怕,气势上不能输人。”陈汉良又试着喝一口花茶,淡漠的问:“你怕我们这种人,是吗?”
林靖雯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替她回答了。陈汉良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正常人都怕他们的。
“既然怕,你就不该请我进来喝茶,你知道晚上请一个男人回家喝茶,代表什么意思吗?”
陈汉良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林靖雯却伸手拉住他:“等一下。”
“嗯?”
“对不起,其实......”林靖雯轻咬下唇,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跟男友,没分手之前,睡觉前都会讲大约半小时到一小时的电话。我还没摆脱这个习惯,我会一直去看手机,你能再陪我聊一下吗?对不起,我会试着不害怕你。”
陈汉良停顿片刻,又坐回椅子上,挑了挑眉:“你开个电视或放个音乐,这样没有声音,感觉气氛很压抑。”
“喔,好。”
林靖雯走到电视前面开了音乐频道,传来了交响乐的声音,她问陈汉良:“这可以吗?”
不可以。
但陈汉良笑笑:“有声音就好。你自己也放轻松点,你紧张,搞得我也很紧张。”
林靖雯不好意思的笑了,拿着茶壶说要再去厨房回冲。她进厨房,他也跟着进去。
“有没有乌龙或是四季春之类的茶?”
林靖雯翻了翻柜子,拿出一个纸盒:“茶包?”
“也行。”陈汉良将茶壶内的茶叶倒在水槽上,来回冲洗一遍,递给林靖雯。
“泡茶包吧,花茶我还真的不行。”
“那刚问你,你还说可以。”
“一开始总要客气一下。”
林靖雯将茶壶与茶杯转移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并且关掉音乐,将电视转到电影台。
“我们边看电视边聊好了。”
“好。”
林靖雯先在沙发上坐下,她将身体刻意往沙发把手移动,陈汉良瞅了一眼也跟着坐下,不过他人高马大,怎么移动还是占了一个大位子,与林靖雯之间没有什么空间。
他礼貌性的往沙发把手挪了挪位置,但是距离还是差不多的近,他与林靖雯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林靖雯哈哈大笑:“自然一点好吗?”
“好。”那就自然一点吧。
陈汉良右手一伸,将林靖雯拉过来靠拢自己,并且用手臂从肩膀圈住她,将她箍在怀里。
林靖雯没有推开他,但全身僵硬不敢动。
陈汉良不以为意的问:“你跟他交往多久?”
“大学到现在。”
“你几岁?”
“25-26了吧。”
“比我小2-3岁,妹子当初怎么不住家里?要搬出来住,是方便男友来吗?”
“不是。”林靖雯摇摇头:“我爸坚持当钉子户后,我就搬出来了。”
“为什么?”
“一下子变成媒体焦点,声援重点,每天都有不认识的人在家门口指指点点。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我希望我爸把房子卖给建设公司,不要再活在我妈的回忆里,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吧,我就搬出来了。可我没想到我爸这么固执...”
“原来如此,”陈汉良手缩紧了一点:“你只交过一任男友?”
“对......”
“有试过别的男人吗?”
林靖雯抬起头,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
陈汉良赶紧解释:“有试过在别的男人怀里哭吗?”
林靖雯与陈汉良对视片刻,终究是败下阵来,眼泪从眼眶中不停的狂流。
陈汉良轻轻的将她的头压在怀里,温柔的说:“哭吧,我这件衣服很便宜,哭脏了丢掉就好。”
林靖雯埋在他怀里呜咽的哭,他将脸靠在她的头上,闻着她头发散发出来的发香味。他试探性的在她发顶上亲一下,用手慢慢将她的脸抬起,从额头,眼稍,脸颊吮掉她的泪,并在她唇上轻轻抿了一口。
她怔住看着他,他的食指顶着她的下巴,姆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
充满情.欲.的眼神问她:“要试试别的男人吗?”
林靖雯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现在很脆弱,任谁都能击溃她的防备。
她闭上眼,轻轻的问:“明天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是吗?”
来回摩娑她的唇的手顿时停下来,陈汉良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是用过即丢的抛弃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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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你嫌我胸部小?
“是吗?”林靖雯又追问了一句。
陈汉良已经一窝火,懒得回答她,扣住她的后脑,压下她的唇,吻住她的唇,含住软得跟果冻一样的嘴唇,吮咂声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
“嗯......唔......”
许久,林靖雯猛拍他的肩膀,他才松开她:“怎么了?”
他以为她不愿意,结果她说:“我快没气了。”
陈汉良有点诧异:“你不会换气?”
林靖雯涨红了脸:“他......没有亲这么久的,也没有这么......野蛮......”
“那你最好是习惯我。”
陈汉良将她像抱个小孩般抱起,打开那扇关上的房门,一进房间,扑鼻而来满满的女人香味,充满女性贺尔蒙的味道让陈汉良下腹的火越烧越旺。
他将林靖雯压在身下又是一阵狂吻,然后又松开她,来回几次后,林靖雯好像抓到了换气的诀窍,能让他吻得很绵很长很久。
他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移,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这阵子瘦太多了。”
林靖雯皱眉:“你嫌我胸部小?”
陈汉良突然有种说错话的感觉。“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靖雯鼓起腮帮子:“我知道你们酒店小姐,每个都像玫瑰花般的漂亮,前凸后翘的,你......”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她负气推打他的手,也被他反压在床上。
“我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汉良起身将上衣脱了,显露出他一整身的刺青。背上的龙虎,活生生的像是要从他背后跳耀出来般,林靖雯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刺的时候,真的不痛吗?”
“还好。”陈汉良伸手将她的衣扣一颗解开。
林靖雯又问一次:“明天,我们都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吗?”
陈汉良停下解开她衣扣的手,坐直了身体,冷冷的问她:“你看不起我?”
“不是……”
“不想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
“不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呀!”
“那是怕我纠缠不清?”
“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一直强调这句话?”
“我是怕,我刚分手,我现在的心性很不稳,对你不公平……”
“公不公平,由我来说。”他的手在她的腿间摩挲,轻声问:“继续吗?”
继续吗?继续吧!就放纵一次吧!如果能够忘掉一些事,丢掉一点悲伤,那就继续吧......
林靖雯对他伸出了手,他俯下身吻她,吻她的颈窝,含住她的乳尖吮咬。她咬着唇,隐忍的让呻吟声音降到最小,身体敏感极了,才被舔了几下,花穴的蜜汁就泛滥似地往下淌。
他扶着肉棒,顶进她体内,她猛然惊呼,欲一把推开他。
他压紧她的肩膀,撑起身体,莫名看着她:“怎么了?”
“我不是第一次。”
“所以呢?”
“怎么这么痛,我觉得好像要裂开了……”
“可能你太紧了…...”陈汉良轻舔她的耳朵:“我慢一点,你习惯了跟我说。”
陈汉良放慢了动作,轻入浅出,忍得自己一身汗,直到紧抓着他的背的小手慢慢的松开,他才大开大合的疯狂折腾她。
她的身体好软,花穴好紧,比他以往碰过的女人还要芬芳,他在她身上疯狂驰骋时,不忘狂吸她的体香。
原来晒过太阳的女人这么香,他迷醉了,忍不住在她肩膀上轻咬一口,恨不得把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一边吻她,边往她体内又凶又重地撞,林靖雯被插得一直哭,呼吸一抽一抽的,小穴也随着她的呼吸一紧一紧的,夹得陈汉良腰眼直颤,他扣住她的细腰,又猛撞了几十下,把林靖雯撞得两只脚伸得直直的,她尖叫一声,直接被插到了高潮。
灭顶的快感几乎把她整个人的意识冲散,陈汉良被她紧绷的身体夹得要射,他含住她的雪乳重重吮了口,下腹又凶又重地往里顶了几十下。
林靖雯生理泪水流满脸,他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一边汹涌地吻她,一边发了狠地操她。
一阵狂乱的纠缠后,他喟叹一声,将身上所有精液都释放给她,两个人喘息后相拥在一起。
他轻轻的抚顺她的乱发,她则窝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入睡。
这是自她父亲走后,最好的一眠。
清晨,林靖雯轻手轻脚的起床,还是惊动了陈汉良。他沙哑着声音问:“去哪?”
“今天礼拜一,我要上班。”林靖雯打开衣橱拿出公司制服:“你继续睡,睡饱了再走。”
“你的钥匙留一把给我。”
林靖雯停顿了一下,轻咬下唇,嗯了一声。“我等下放在餐桌上。”说完她就走进浴室。
陈汉良看着天花板,只思考三秒钟,掀开被子跟着走进了浴室。
“啊,你干嘛?不行,我会迟到的……”
“我尽量缩短时间。”
“不行啦,唔……嗯……不……”
浴室里是淋浴间,隔着玻璃门,两人赤身裸体一起淋浴,洗手台的镜子里,林靖雯两团白嫩的雪乳挤在玻璃门上,嫣红的乳尖泛着鲜亮的粉意。
陈汉良将她按在玻璃门上,右手将她的腰往下压,迫使她屁股高高抬起,性器找准穴口,用力的插了进去。
林靖雯两手撑在玻璃门上,才没让自己的脸撞向玻璃门,她被插的猝不及防,下意识溢出呻吟声,唇很快又被封住。
陈汉良一手压着她的后颈,一手掐着她的细腰,下腹用力撞击她的臀瓣。
他肏得又快又狠,啪啪啪啪的肉击声震耳欲聋,林靖雯被操的直掉眼泪,她从不知道做爱可以这么疯狂,她快被操疯了,一只手往后胡乱抓向身后男人的腿,希望它慢一点。
陈汉良却拽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钉,肏的更狠了,粗长的肉棒在花穴里快进快出,蜜水四溅,操的她抽颤的身体高潮了,他还是凶狠的插送。
“不要......”她几乎是尖叫在喊,几个人几乎崩溃。
他将身体紧贴她后背,抓着她的双手举高压在两侧,身下耸动撞击她的肉臀。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玻璃门内的淫靡场景,女人被男人压在玻璃门上操干,长发披散在肩头,双目无神的呜咽呻吟,陈汉良抵着她的臀肉重重插送几十下,插得她小穴剧烈收缩,缩夹得男人闷哼一声射了精。
林靖雯匆匆冲进公司时,已经迟到将近一小时,小麦靠过来:“礼拜一你还迟到这么久,你找死喔?”
林靖雯看了一眼主管办公室:“主管来了吗?”
“还没,你快把手上的报关资料处理了。”小麦突然看到什么似的,伸出手翻下林靖雯的衣领,看到一块块紫色的斑。
“呦!你跟卢永杰和好了?”
“没有。”林靖雯赶忙把领子翻正拉高,开始装忙做事。
“那是?”
“唉呀…晚点再说!”
林靖雯心里有点乱,他跟她要钥匙,她怎么就留给他了?他们两个关系很不明,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她一颗心吊在那直到下班,走到门前,他的鞋子已经不在,打开自家的门,一片漆黑。走进房内,被子折的整整齐齐。看来已经离开很久了,不只为何,她心里有一点失落,坐在床沿回想着前晚的事发呆。
陈汉良与阿宏阿铭下班,照例去吃了宵夜,他外带一份粥品后,就用他们分道扬镳,他没有在外刻意逗留,直接回家洗澡,把一身的酒店气味洗掉后,才打开林靖雯的门,轻巧的爬上她的床,从背后搂着她。
“谁?”林靖雯从睡梦中惊醒。
“嘘,别怕,是我,汉良。”陈汉良轻轻拍着她,小声的说:“我把你明天早餐放电锅里保温,记得要吃。”
过了好一会儿林靖雯才嗯的一声回应他。
“睡吧。”陈汉良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轻声的说。
没多久,林靖雯的呼吸慢慢匀长,陈汉良满意的唇角微勾,也闭上了双眼。
他们俩就维持这样奇怪的关系,他下班帮她带早餐,拥着她入眠。她睡前帮他准备隔天醒来第一餐。
他们做爱,相拥,用每天相遇仅有的一点时间做短暂交流,谁也没对谁说我爱你。
某一天,当他掐着她的腰卖力撞击时,突然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终于养到比较有肉了。”
趴着的林靖雯,心里闪过一丝甜蜜,自父死以来,这么关心她吃穿胖瘦的人,就是他。
阿宏阿铭在下班时照例问了陈汉良一句:“陈哥,下班要去舒爽一下吗?”
陈汉良点了跟烟,摇头:“我有女人了。”
阿宏与阿铭相视一眼,大为惊讶:“是不是前阵子跟你从牛排馆出来那一个。”
陈汉良不记得他们说的时间点,但最近有跟他一同出入的,只有林靖雯,所以他用点头代表承认。
阿宏与阿铭趁机开他几句玩笑,他只是笑笑不答。
他心里默默的想,他把她当自己的女人,但不知她有把他当自己的男人吗?
********************
10 要奶粉钱(微?)
夜色深沉。
酒店的对讲机响了,传来泊车小弟的声音:“陈哥,陈哥,门口有位小姐找你要奶粉钱!”
同样听到对讲机内容的阿宏喷了一嘴茶。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陈汉良按下对讲机,不客气的回应他。
“一位姓林的小姐啦!”
林靖雯吗?她怎么会来这?
陈汉良大步流星走到店门口,果然看到林靖雯,穿着公司制服,手上提个小袋子,对着他微笑。
“你怎么来了?还没回去?”
林靖雯那起手中的纸袋递给他:“今天我生日,同事帮我庆生,我给你留了块蛋糕,因为过十二点就不是我生日了,所以就带过来给你。”
陈汉良接过纸袋后,微微的皱起眉头:“生日怎么没跟我说?”
“我本来也没打算过生日,是我同事坚持的,可能是出于好意,想让我心情好吧!”
陈汉良有点懊恼:“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缺阿。”
林靖雯往酒店内看了一眼,看到阿宏和阿铭站在门内瞅着他们,因此推断陈汉良应该有事要忙。
“我回去了,你去忙吧!”
“我今天会早点回去。”
林靖雯顿了顿,然后微笑说声好。
林靖雯慢慢走远,阿铭凑了上来:“这就是哥的女人喔?好像小白兔……”
“好正经的女人,她会喜欢陈哥吗?”
闻言,陈汉良凶狠的瞪了阿宏一眼,阿宏吐吐舌头:“我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之间的不明不白,是哽在陈汉良喉咙的一根刺,今天生日没跟他说,同事帮她办生日会,也没找他去,是顾忌他的身份,还是只把他当室友?不论是何者,都让他不舒服。
他是提早下班了,但是在自己的住处抽烟许久,烦躁的情绪袭卷着他。直到门铃响起,才将他从紊乱的思绪中唤回。
打开门,是穿着睡衣的林靖雯,她先是被屋里冲出来的烟味呛咳了两声,然后才开口问:“我听到你回来很久了,怎么还没过来?”
就这样轻轻一句,把陈汉良的烦躁一扫而空:“这么晚你不睡觉,干嘛等我?”
“明天周末我放假,而且你说你要早点回来,我就边看电视边等你。”
就这么两句话,陈汉良心情就好多了,他暗骂自己没用,却又跟着她回房。
“蛋糕好吃吗?”
“还好,不会太甜。”
林靖雯看着他,他也看着林靖雯,相视片刻后,两人都笑了。
“我怎么觉得好像很多话要跟你说,又好像没话说。”
陈汉良笑笑,他已经习惯他们之间沉默的交流:“那想到再跟我说。”
林靖雯低下头,轻声的说:“永杰,我前男友,今天发讯息祝我生日快乐……”
“嗯。”
“他问我想通没,想不想复合。”
“嗯。”陈汉良不说话,等她继续说。
林靖雯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只丢下一句:“我想睡觉了,晚安。”转身进卧室。
客厅只剩昏黄的灯光与无声的陈汉良,他不知道林靖雯的想法,但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在客厅冷静10分钟后,也进了林靖雯卧室。
林靖雯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手将她往自己身上拢,另一只手放肆的脱她的衣服。
林靖雯像往常一样,没有闪躲,没有反抗,闭上眼享受他的轻揉慢捻。
第一次,她主动将脚跨上他的腰,陈汉良浮动的心,终于靠了岸,他知道,他赢了她前男友。
他停下脱她衣服的动作,让她躺在他胸膛上,自己则躺平看着天花板,慢慢的说出过往。
“我那天对你说过,我国中的时候很矮小,老是被同学欺负,打不过人家,报告老师也没用,后来就主动结交放牛班的朋友。”
“有了他们的撑腰,就没人敢欺负我,再来,我像灌风一样的长高长壮,打架也不输人了。”
“习惯了用拳头解决事情,就忘了怎么说话。”他手指头搔了搔她的耳朵:“我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但你想我怎么说,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我很笨的。”
林靖雯抬眸看着他:“我没有要你说什么啊!”
陈汉良瞅她一眼:“你前男友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林靖雯往他身体靠得更紧,用脸颊摩挲他的胸膛:“谢谢你,这段时间,除了小麦,只有你关心我,虽然我们上下时间错开,虽然你话不多,虽然每天相处时间不长,我还是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照顾。你不像你身上的刺青这么吓人,你是个好人。”
陈汉良挑了挑眉:“我被发好人卡了?”
林靖雯在他怀里抖动的笑出来,久久才停下来,小声的说:“不然我们在一起看看吧?”
“什么?”陈汉良故意拉高了音调:“我以为我们第一次打炮就在一起了,我在你身上这么卖力,原来才刚过试用期喔?”
“哈哈哈,闭嘴吧你!你很讨厌耶!”林靖雯撒娇的捶了他一下,又在他怀里笑起来。
陈汉良轻搂着她,心里却很苦涩。
他想说的是对不起,他不是什么好人,他知道林父死亡的真相,但他不能说也不想说,他怕她知道真相追究下去而送了命。
他在保护她,但又背负罪恶感的荆棘。
“生日快乐。”
“已经过了。”
“还是快乐。”
林靖雯笑了笑,主动翻上他的身,双手合住他的脸,弯下身主动亲吻他的唇,唇舌交缠缭绕,四片唇分开的时候,牵引出一条银丝。
乌黑的发丝捶到陈汉良的脸上,丝丝痒痒的触感撩的他全身发热。陈汉良追上她的唇,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爱一个人,就是有她在身边,就算夜色再黑,也会有一轮明月,没有她在身边,就算阳光再绚烂,也与我毫不相干。
“你生日我服务你。”
他的手从她下摆钻进去,握住她挺翘的雪乳,含住她的乳尖噬咬舔弄,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又被他含住嘴唇,将她的呻吟吞进肚腹。
林靖雯身下的水已经湿透了内裤,她呜咽轻喊:“陈汉良……”
陈汉良轻轻的笑了,“要我进去吗?”
他喘息着又来吻她,气息沙哑得厉害,伸出手探进她裤子里,指节抵开内裤,已经探到一手的淫水,他伸出那沾满淫水的手指,递到林靖雯面前,声音低哑。
“怎么出这么多水?”
她白皙的皮肤漫起一层粉色,耳根更是爬满了红色,害羞地打了一下陈汉良的肩头。
他分开她的腿,沉身顶进,整根没入。
林靖雯被插得弓起身,长叫出声,“啊--”
陈汉良将她抱在腿上,这个姿势导致那根灼热的性器插得极深,让她产生了肚子几乎要被捅穿的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根硬物的轮廓和柱身缠绕的狰狞筋脉。
陈汉良扣住她的腰,不等她适应便大开大合地插送起来。
“呜呜……汉良……”她被插得整个人颤抖起来,灭顶的快感潮水般汹涌而至,她浑身过了电似的酥麻一片,口中止不住地溢出呻吟。
“汉良……好涨……”
陈汉良含住她的嘴唇吮咬她口腔里的一切,包括她的呻吟。
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乳肉大力揉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两条腿却高频率地顶弄起她的肉臀,让她上下吞咬那灼热的硬物。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伴着呻吟和喘息,响彻在整个房间。
没多久,林靖雯忍不住尖叫,她紧紧搂住陈汉良的脖颈,浑身剧烈颤抖,温热的蜜水浇灌在马眼上,陈汉良被紧致的小穴一收一缩死命的咬着,腰眼一麻,喉口溢出一声沙哑的闷哼,重重顶了她十几下,这才将精液全部射出。
林靖雯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回过神,陈汉良又来吻她,亲她的唇,指腹拨弄她发硬的乳尖。
林靖雯闭上眼睛,享受陈汉良的爱抚,室内一片旖旎,用身体反应掩盖心里的愧疚。
对不起,其实我还会想起他,可他当初的无情让我无法再接受他。
对不起,其实我内心深处是想答应复合的,但我知道我过不去那个崁。
对不起,我利用你,来忘记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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