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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色改版 (31)作者:weilehaowan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41 长篇小说 4580 ℃

【官路风流色改版】(31)

作者:weilehaowan

2025/11/15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0880字

            第三十一章 段英的初夜

  1996年4月20日,青林场镇开展了声势浩大的爱国卫生运动。青林镇政府的干

部以及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全部动员起来,分段包干,分片负责。整个场镇,人声鼎沸,红旗飘飘,清理出来的垃圾堆成了小山,货车整整拉了四车。

  居委会尹荣主任紧紧跟在侯卫东身后,道:“十二个村共捐了三百株大树,其中上青林三个村捐了一百六十株,主要是桂树,还有些小叶榕。另外,镇政府买的五十个垃圾桶,也全部安放好了。”

  尹荣接着说道:“侯镇,我还有两点建议,一是场镇口那段土路灰尘最多,建议修成水泥路;二是场镇下水道总堵,脏水直接流在街上,能不能全面清理下水道?”

  这两笔费用不小,侯卫东道:“尹主任,镇财政紧张,咱们只能一步步来,我的想法是争取在年底前搞一段水沟。”

  侯卫东的承诺已经超出了尹荣的预期,他笑呵呵地道:“有你的大力支持,居委会一定能将场镇的卫生搞好,我敢立军令状。”

  赵永胜和粟明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起参加了劳动。看着新栽的树木和新安的垃圾桶,又看着焕然一新的街面,他俩都感到由衷的高兴。

  侯卫东突然接到曾宪刚打来的电话:“又有一辆货车被砸了,老蒋和他老婆被打了。”

  “什么地方?”

  “河口村九社。六七个人把老蒋拖下来一阵暴打,老蒋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河口村九社位于吴滩镇和青林镇交界处,那里有一个大弯,货车必须减速,正是拦路的好地方。

  上青林山上,曾宪刚带着十来个年轻人,提着木棒跳上了运石料的货车,到吴滩医院把蒋司机老婆接了出来,沿途寻找那几个打人凶手,结果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秦大江家里来了三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外乡人,进了院子,喊道:“秦大江!”

  秦大江从屋里走出来:“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为首之人脸上有一块青色的大痣,他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秦大江,我叫姚和平,是来当和事佬的。你们石场这么多重车,把沿途公路压坏了。重车声音大,我们的鸡被吓得不生蛋了,所以你们要给点赔偿。有钱大家赚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后面跟着两个人,表情凶狠,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秦大江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我没听明白,你给谁来当和事佬?”

  后面一人骂道:“你他妈的还要装疯卖傻!”青皮摆了摆手,后面的人就不作声了。

  “废话就不说了,明人不做暗事,黑娃是我大哥。上青林碎石协会每天交一千块钱,我们保证货车沿途平安。否则被人砸了车,我们就不管了。”

  秦大江冷笑道:“一天一千,十天一万,这无本生意也太好做了吧?”他猛地大吼一声:“狗日的,搞敲诈也不看看对象!”

  青皮后面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然后齐刷刷地拿出了尺把长的砍刀,明晃晃的极为吓人。秦大江不怕,脸上青筋暴跳,顺手抄起了柴刀。

  青皮翻了翻死鱼眼睛,道:“大家把刀收起来,我是来为上青林企业服务,不是来打架。秦大江,我们一年也就收几十万,花钱买平安,很划算,你好好想一想。”

  青皮走了,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把手里提的一个纸包扔在门口,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秦大江狐疑地打开那个纸包,一只手掌赫然出现在报纸里。

  秦大江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掌扔到地上,马上给习昭勇打电话:“习公安,快点过来,有人扔了一节手掌在我家门口。”

  习昭勇飞奔而来,看了断手掌,赶紧向刑警队报了案。

  一个小时后,刑警队赶到了。他们研究了断手掌,又问了来人的情况及身体特征,带队的民警道:“我知道是谁,肯定是青皮,姚和平是假名字。”

  侯卫东向赵永胜汇报,赵永胜又惊又怒,亲自给公安局长游宏打电话,请他们尽快破案。游局长说曾县长已经吩咐过了,局里肯定全力以赴。

  赵永胜挂断电话后,问道:“谁给曾县长汇报了此事?”

  侯卫东装做没听到他的话,默不作声。赵永胜盯着他,眼光带着几分怀疑。恰好这时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才化解了可能到来的尴尬。

  游宏在公安局班子会上,擂了桌子,把众副职骂得狗血喷头。

  会后十五分钟,黑娃知道了公安局长的讲话内容,他并不慌张:“青皮此时恐怕已经到了成都。社会混混们砸个车,又能是多大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事情与我黑娃有什么关系?”

  侯卫东回到上青林,小佳打电话过来:“老公,高健答应把你调到沙洲市南部新区,你还是抓抓紧。”

  “三年调回沙州”曾是侯卫东的奋斗目标,可他现在的想法却有了变化。他逐渐适应了目前的生活,曾昭强副县长、秦飞跃主任、朱兵局长都成了关系密切的好朋友。他虽是跳票副镇长,只要好好经营,还有往上走的机会。

  而调到沙州南部开发区,一切从最基层做起,代价也不小。

  另外,岭西高速正在抓紧建设,碎石生意红火,而且红坝村条石场正在筹建中。如果此时调到沙州,这两处产业将难以为继。

  侯卫东心里很乱,难以下定决心,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话敷衍小佳。

  第二天,粟明和侯卫东到县里开殡葬改革工作会。

  曾宪刚带着十几个小伙子坐着大货车,继续沿公路寻找黑娃团伙。

  刚过了三岔路,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弯道,就听到一阵打骂声。坐在驾驶室的曾宪刚瞳孔一下就收紧了,扭头对后面道:“小声点儿,前面有情况。”

  后面车厢安静了下来,曾宪刚道:“不要慌,分成两队,包抄他们。”  货车转过大弯,就看到七八个人正在围攻一辆货车。司机已经被拉了下来,手臂流血,三个人手持着砍刀,将他逼到一旁。

  一人提着汽油桶朝车头上倒,司机在一旁骂:“哪个敢烧车,老子就跟哪个拼命!”但是在三把锋利砍刀的逼迫之下,强壮的司机也不敢硬冲。

  曾宪刚眼睁睁看着一个烟头被扔上了货车头,大火轰然而起。司机再也不顾砍刀的威胁,弯腰就去捡石头,他还没站起身,三把砍刀就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一时之间,鲜血横飞。

  坐在后面车厢的年轻人,吼叫着飞身而下,朝这伙流氓冲了过去。

  曾宪刚眼中精光爆射,盯着带头的瘦高个,抡起手中的棍子狠狠一击。只听得一声闷响,瘦高个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

  曾宪刚带的小伙子多是石匠,年轻力壮,人数占优,又使用了两边包抄战术,很快占了上风。烧车的地痞流氓被打翻了两个,现场丢了四把砍刀。

  这时候,陆续有上下山的货车停了下来,司机们跳下车,围殴被打倒的混混。如果不是曾宪刚喝住,这两个混混说不定会被活活打死。

  曾宪刚给青林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就让货车司机将手下年轻人送回上青林,自己带了三个心腹手下,等着民警到来。

  派出所秦钢赶过来,看了被烧毁的大货车,骂了一句:“这些狗日的,真他妈猖狂!”他吩咐道,“王一兵照相,周强询问现场情况,做笔录。”

  秦钢蹲在地上,看着惨叫不止的瘦高个,问道:“能不能站起来?”

  瘦高个鼻涕眼泪齐流,哭道:“两条腿都被打折了。”他指着曾宪刚,“是他打的。”

  曾宪刚早就想好了措辞:“我和几个侄儿去城里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坏人在烧车,就下来阻止这几个人。他们不仅不听,还提着砍刀追杀我们,我们是自卫还击。”

  秦钢对这事心知肚明,对曾宪刚的说法很满意,安排周强道:“通知刑警队赶快到现场。”

  周强摊着手,道:“这里没有电话。”

  秦钢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刑警大队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秦钢道:“操!老子手机自费,现在成为所里的公用电话了。”  周强笑道:“那就给我们一人配一部手机。”

  民警们说笑着,瘦高个在地上疼得打滚,哭喊道:“快帮我叫一辆救护车,痛死我了。”

  秦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睬他。瘦高个被打断了腿,痛是痛,并没有生命危险。秦钢故意不叫救护车,让他受活罪。

  另一个混混的脑袋被打了好几棍,昏倒在地,现在醒了。可是众目睽睽,他害怕被打,就假装人事不省,看到公安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谁踩了他的手指,他痛得大叫起来。

  周强上前踢了他一脚,拉他到警车里面做笔录。

  两个多小时以后,黑娃得到了手下在三岔路被抓住的消息,阴沉着脸不说话。  手下大刘暴跳如雷,叫嚣着要带弟兄去青林山砍人。就要出门之际,黑娃破口大骂:“你是猪脑子吗?上青林有几千人,你去砍哪个?”

  骂完之后,黑娃发话道:“让吴三躲了,这段时间不要回来。”

  吴三是大刘的手下,烧车的人都是吴三的马仔。吴三只要躲掉,公安的线索就断了。

  大刘正要跨出门,黑娃又骂道:“把砍刀放屋里。你脑子进水了?大白天提着砍刀出去。”

  大刘对黑娃很是畏惧,不敢回嘴,将砍刀往桌上一扔,这才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县里殡葬改革专题会结束后,侯卫东才得知三岔路大战的消息,暗道:“曾宪刚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粟明手里提着资料袋:“殡葬改革很快要执行了,前面三板斧一定要砍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给村干部的返还比例在20%,他们的积极性很高。”侯卫东对村社干部了解颇深,只要政策合适,他们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工作热情和创造能力。

  粟明笑道:“你把困难想多一些。头三板斧难度大,搞不好,村干部就会产生畏难情绪。”

  粟明返程路上在心里将刘坤和侯卫东两人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刘坤这个党委副书记,总是浮在水面,很难与基层水乳交融。侯卫东却能在村干部中呼风唤雨,对于一位没有农村生活经历的年轻人,做到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就凭这个本事,他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田大刀的石场突发事故,当场砸死四人,重伤两人。  益杨县政府李冰副县长带人到了山上,最后提出了三点意见:一是上青林石场全面整顿,必须要安全达标才能开业;二是要安抚好死亡人员的家属,不能出现大的群体性事件;三是田大刀石场立刻关闭,在进行民事赔偿的同时,依法追究相关人员的刑事责任。

  下午4点,镇政府召开了紧急会议,传达了县里的指示,商议事故善后处理事宜。

  田大刀逃之夭夭,池铭又早已离婚,这次严重事故光是赔偿和抚恤金就高达十几万,钱从哪来?

  原来的乡企办主任李国富处理这种危机得心应手,深得秦飞跃器重。前段时间,李国富被秦飞跃挖到了开发区。粟明虽然舍不得,可是秦飞跃找了赵林副书记,当人事局的调令发过来时,粟明只得忍痛放人。

  上面千根针,底下一线穿,镇政府面对基层群众,麻烦事不少。没有几个能办事的下属,镇领导只能累死拖垮,而且事情还办不好,这也是侯卫东要努力团结付江和苏亚军的原因。

  会后,赵永胜把粟明叫到办公室,沉吟道:“四个死者的抚恤金加上两个伤者的治疗费,只怕找到了田大刀也没用。这一次,镇政府恐怕要当冤大头。”  俗话说,当家才知柴米贵。粟明当副镇长时,只是分管政府的一方面工作,压力还不大。此时当了镇长,财政压力全在他身上,听到赵永胜的话真是欲哭无泪。

  粟明灵机一动,提议道:“侯卫东脑瓜活,主意多,不如把他叫过来一起商量。”

  赵永胜眼睛一亮,点头同意。

  侯卫东过来后,粟明道:“老弟,上青林你最熟悉,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这件事,说到底也就是钱的问题。我倒有一个办法,也许能管点用。”  “说来听听。”赵永胜和粟明听到侯卫东有办法,都喜出望外。

  “益吴路修好后,交通局还欠着各个石场的尾款,田大刀大约有好几万。如果镇政府给交通局去函,将这笔款子先拿出来,好歹能抵挡一阵子。刚才会议室人多嘴杂,我没提这事。”

  听说交通局还有几万块钱,粟明松了口气:“事不宜迟,明天你带上公函跑一趟交通局。”

  侯卫东道:“我在青林镇没有住房,今天晚上只能睡办公室。不如派车送我回益杨县城,明早直接到交通局。”

  “好,我马上打电话派车。”粟明饱含歉意地道:“老弟到现在都没有住房,是我的失职。这事,我来想办法。”

  赵永胜咳嗽一声,道,“侯卫东,你的住房在上青林,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粮站小付调走了,粟镇,你明天去打招呼,让侯卫东去住小付的房子。”

  赵永胜顿了顿又道:“粮站的房子全是平房,很潮湿,条件不好。你暂时克服一下,将来有机会再给你换好房子。”

  赵永胜态度好得让侯卫东受不了,让他很是感慨:如果不是赵永胜将他发配到上青林,他就不会开石场发大财,更不会跳票成为副镇长,人生或许就是另一番模样。

  人生无常,福祸难料。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妙。

  镇政府派车将侯卫东送到益杨县城,侯卫东回到沙州学院的住房,手机猛然响起。

  电话里传来梁必发豪爽的笑声:“疯子,我正在益杨宾馆和交通局的哥们喝酒。你在县城还是在镇上?如果在城里,赶紧出来喝酒。”

  梁必发和黑娃关系不错,侯卫东有心打探情况,便道:“我在益杨城,马上就出来。”

  益杨宾馆的豪华包间里热闹非凡,除了交通局的刘维等人,居然还有党校同学秦小红。侯卫东惊奇地道:“发哥,你怎么把秦小红也拐来了?”

  梁必发得意洋洋:“秦小红是我的朋友,听说咱俩关系好,非让我叫你出来。”  秦小红给侯卫东夹了一块烤排骨:“我调到乡企局了。你先吃点东西垫底,他们这伙人喝酒疯得很。”

  饭后,大家吵着去唱歌。到了歌城,侯卫东将梁必发拉到了一个僻静处:“上青林的人不好惹,向来不会服软。以前闹土匪的时候,解放军一个连去打上青林老寨子,死伤不小。黑娃现在是硬生生过来抢钱,他们肯定要拼命。”  梁必发道:“我和黑娃只是酒肉朋友,明天我再找他一次,把话给他说透,至于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12点,从歌城出来,梁必发意犹未尽:“时间还早,我们去吃烧烤。”  秦小红笑道:“桥头烧烤的味道最好,侯卫东,一起去吧。”

  侯卫东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小红,心道:“秦小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成了梁必发的情人?”

  梁必发有过不少情人,对秦小红却是最满意。虽然她不是最年轻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秦小红是大学生,在政府部门工作,带出去有面子、上档次,很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秦小红也很懂事,她没想过跟梁必发结婚,只是利用他给自己办事,并满足物质的需求。两个人各取所需,关系十分融洽。

  到了桥头烧烤,大家开始猛喝啤酒,侯卫东已是疲惫不堪。他是打心眼里佩服梁必发,这家伙天天纸醉金迷还这么生龙活虎,没有一点被酒色掏空的迹象。  被秦小红灌了三杯啤酒,侯卫东肚胀如鼓,便去上厕所。

  解完手往回走,忽听旁边有人叫他:“侯卫东。”

  段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她明显喝了不少酒,来到侯卫东身边,泪眼婆娑地道:“我和刘坤分手了。”

  侯卫东忽然想到那天开党政联席会,赵永胜看到刘坤脸上的两道伤疤,曾经开过玩笑。刘坤辩解道:“被家里的猫抓了一下。”他特地补了一句,“昨天去打了破伤风针,以后家里再也不养猫了。这猫喂不熟,主人对它再好也没用,太没有良心了。”

  众人都知道他在掩饰,不过没有人揭穿他。被老婆抓伤脸的事不新鲜,家里的猫往往会背黑锅。

  联想到那天在早餐店看到段英脸上的手指印,侯卫东猜测那次的事件应该就是两人分手的导火索。

  段英有些站立不稳,侯卫东扶住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跟谁一起喝的,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送你回去。”

  “和报社的同事唱歌,他们回家了。我心烦,一个人来吃烧烤。”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来吃烧烤,遇到流氓怎么办?益杨城小,黑社会很猖獗。”

  “跟刘坤分手我不后悔。我不知道刘坤在镇里当领导是什么样子,但他在我面前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他妈面前更像是还没断奶,在家里没有一点主见,什么事情都听那个老妖婆的。”段英自顾自地说起了心事,也不管侯卫东是否在听,她实在太想找一个人倾诉了。而偌大一个县城,算来算去,也只有侯卫东一个人算得上知根知底的听众。

  侯卫东三年前去过刘坤家里,白玉凤倨傲的神情仍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他劝道:“刘坤的妈妈脾气是不太好,你也要体谅,她这个年龄很有可能是在更年期。”  段英忿然道:“屁个更年期,她仗着刘叔叔是县领导,成天耀武扬威,我受够了。”她一直称呼刘军为刘叔叔,称呼刘坤妈妈为老妖婆,态度鲜明。

  侯卫东回去打了声招呼,对段英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在路边等出租车,段英已是不胜酒力,紧紧靠着侯卫东的肩膀:“我调到了沙州日报社,调令已经下来了。为了这事,老妖婆很不高兴,前天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正式与刘坤分了手。”

  她很有倾诉的欲望:“当初到县报社的时候,我还担心无法适应。后来发现当记者也很简单,多跑多问多写,也就行了。这一次由我主笔,在《益杨日报》上搞了一个‘睁开眼睛看周边’的系列文章,得到了沙州报社秦总的好评,他主动提出把我调过去。”

  “这是大好事啊,从益杨报社调到沙州日报社很不容易,祝贺你迈上新台阶。”  两家报社地位不同,影响力自然大不一样。看到段英的进步,侯卫东发自内心地高兴。

  出租车来了,侯卫东招手拦停,道:“我先送你回家,现在已经一点了。”  段英走路时踉踉跄跄,侯卫东就搀着她的手臂,一起坐上了出租车。

  夜深人静,出租车开得飞快,段英被车子颠簸摇晃,酒意上涌,伏在侯卫东怀里。

  上楼之时,侯卫东半扶半抱,好不容易才将她弄上楼。

  在门口,段英从随身小包里取出钥匙,吃力地将门打开,恳求道:“我今天特别想找人说话,你能陪我坐一坐吗?”

  两人之间早就有了暧昧的情愫,此时,若与醉酒的段英深夜独处于寝室,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侯卫东心如鹿撞,犹豫不决。

  段英弯腰换鞋,紧身裤被圆滚滚的肥臀绷紧。看着高高撅起的屁股随着换鞋的动作摇晃,就像女人摆好了姿势主动求欢,侯卫东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换好拖鞋,段英回头看着傻站在外面的侯卫东,开玩笑道:“进来吧,我不会吃了你。”

  小屋仍然是那一间小屋,只是增添了电视机、冰箱等电器,墙壁也粉刷过,上面有一些饰品,让这间姑娘的闺房显得很温馨。

  侯卫东坐在沙发上,看见段英在厨房里忙活,便道:“段英,你也喝了酒,别弄了。”

  “你两年多不踏家门,今天来了,也算是稀客。” 段英说着,从厨房端出一盘葡萄。

  侯卫东吃了一粒酸酸甜甜的葡萄,眼光不觉又滑到了她的挺拔胸部,他暗骂自己:“操,今天怎么了?真是精虫上了脑!”嘴里道:“段英,祝贺你拥有了更广阔的舞台,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你。”

  段英紧挨着侯卫东坐下,自豪地道:“我到了益杨报社,全年发稿量名列第一。这次调动靠的是我自己的努力,没有借助任何人。在学校时,对生活充满幻想。可还没毕业,生活就露出了残酷的一面,信誓旦旦的男友因为分配问题,直接将我抛弃。从那一天起,我就从内心厌恶软弱的男人,讨厌依赖家庭的男人。”  “分到丝厂以后,又面临下岗问题。我家条件不好,一家人全指望我,我真的不能失业。我和刘坤确定恋爱关系,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以此为跳板,借助他家庭的力量换个好单位,我成功了。你不要笑我卑鄙,这是生活所迫。”

  这两年来,段英将这些事深藏心底。在离开益杨的前夕,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忍不住在侯卫东面前讲述这一段经历。

  侯卫东安慰道:“我能理解你。我刚到青林镇就被发配到了山上,几个月都没明确工作岗位,如同被流放的犯人一样。”

  “和刘坤谈了两年恋爱,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软弱,这种软弱刻在了骨子里。或许我这样说有些刻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段英露出自嘲的笑容,“我曾经发誓要找一位真正的男子汉,谁知生活又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第二个男友仍是一个心理上还没有成熟的男人。”

  她紧紧挽着侯卫东的胳膊:“现在反省自己,还是心不够狠。当初如果破釜沉舟和小佳争男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未必就没有机会。可是我瞧见小佳看你的眼神,心就软了。”

  段英涨鼓鼓的乳房蹭在侯卫东的胳膊上,丰腴的肉感和温软的弹性撩拨得侯卫东心猿意马,连忙道:“段英,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

  段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哀怨地说道:“侯卫东,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两年前,就在这间房子里,你曾把喝醉的我抱到了床上,现在你怕我赖上你吗?”

  侯卫东从来没想到段英在酒醉后变得如此热情、大胆,他甚至感觉自己正在做一场春梦。

  段英眼神迷离,身子却依偎到侯卫东的怀里,喃喃道:“在益杨三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轻易地放过了你!你是我真心喜欢的男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屋外夜深人静,房内却是春光旖旎。醉洒的段英在升迁和失恋的大喜大悲心理影响下,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摘下了伪装的面具,抛掉了女性的矜持,大胆地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美女红唇中喷吐的气息香甜滚烫,深情的表白让人感动,侯卫东不由得热血沸腾,伸手将段英紧紧地搂在怀里。

  段英抓住侯卫东的手掌,慢慢地放在鼓涨的乳峰上,毅然决然道:“这是我在益杨的最后一夜,我要你陪我度过。过了今夜,我将埋葬过去,迎接新生。”  侯卫东心潮澎湃:“段英,谢谢你对我的情意。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你。”

  段英挣扎着起身,站在屋子中央,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她的动作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如同进行献祭的仪式。

  侯卫东目不转睛地看着段英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直到一丝不挂。段英羞涩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娇躯却微微发抖。她的身体已经发育得熟透了,肥硕挺耸的一对乳峰,柔软紧致的腰身,饱满鼓凸的阴户,白嫩的一双大腿,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彻底展现在侯卫东眼前。长发披肩、粉面飞霞,乳房白皙、乳晕粉红、乳头娇嫩,胯间的阴毛乌黑浓密、生机勃勃,女性胴体如古希腊的女神般活色生香。

  侯卫东心醉神迷,起身走过去站在段英面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的赤裸娇躯。  段英伸手为侯卫东宽衣解带,温柔得如同贤惠的妻子。当侯卫东完全赤裸的时候,段英有意无意用手指拂了拂早已昂头挺胸的小兄弟。

  侯卫东如梦游般被段英领到小小的浴室,段英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开始伺候他洗浴。侯卫东一双手忍不住摸向那对他魂牵梦绕的乳房,段英任他轻薄,耐心地清洗他的全身,尤其特别关照他的阴茎,翻来覆去洗了好几遍。

  两人沐浴干净,段英扑到侯卫东怀里:“来吧,我的爱人,把我抱到床上去。”  姑娘的闺房,床褥散发着淡淡的暖香,侯卫东将段英轻轻放到床上,随即腾身而上,两个赤裸的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

  “今夜,我是你的。”段英深情呢喃,闭上了一双美眸。

  侯卫东像赏玩一件奇珍异宝,轻轻亲吻段英的额头、脸颊、鼻尖,然后覆上了她的红唇。段英的嘴唇丰润肥厚,像中国演员史可和好莱坞明星安吉丽娜朱莉,与张小佳薄薄的樱唇不可同日而语,接吻的滋味异常销魂。

  段英迎合着他的亲吻,红唇轻启,让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侵略掠夺自己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她的舌头欢快地迎上,两条舌头如同交尾的蛇纠缠在一起,香津暗度,情兴如火。

  侯卫东的手攀上肥嫩的乳峰,宽阔的手掌也只能把握一半的乳肉,他的手指轻捏俏然挺立的乳头,肆意把玩着段英最引以自傲的豪乳。

  女人的性敏感区域各不相同,段英最敏感的地方就是乳头,被侯卫东一阵揉捏,全身如电击一般,乳房鼓涨,乳头扑棱棱竖立,像一颗金丝小枣。

  侯卫东的手继续向下,向女性最神圣的城堡进军。拂过平坦的小腹,终于到达梦想之城。浓密的阴毛乌黑柔顺,肥鼓的阴户湿漉漉的如同下过一场春雨,侯卫东的手指轻抚蜜唇,如同轻扣生命之门。

  “来吧,我的爱人。”段英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心上人发出邀请。  侯卫东早就箭在弦上,他虔诚地跪在段英两腿之间,手握胀硬的大屌,用龟头在濡湿的阴唇上研磨。

  “轻点儿……我还是处女。”

  段英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侯卫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是谈过两次恋爱吗?”

  “我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发誓,我的初夜要么献给我最爱的人,要么给我的新婚丈夫。在大学男友面前,我守住了底线;跟刘坤谈恋爱期间,我更加保守,下面没让他碰过。”

  侯卫东激动万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给处女开苞,真是既意外又惊喜。  “今晚我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给你,也算满足了我今生的夙愿。不管今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面对段英,侯卫东自惭形秽,因此也倍加温柔:“我的东西有点大,我尽量轻点儿,你如果痛得受不了,我就拔出来。”

  段英点点头,闭上了双眸,静静地等待着历史性的时刻。

  侯卫东吻着段英的嘴唇,一只手揉搓着她的肥奶,另只手握住涨得铁硬的阴茎,将龟头在两片肥厚的阴唇和翕张的阴门之间耐心地研磨,直到入口足够湿润,才缓缓地往里顶耸。

  段英娇躯绷紧,眉头紧蹙,伸手抱紧了身上的男人,同时张开嘴巴,跟侯卫东疯狂热吻。

  龟头遇到了阻碍,那是女性神圣的处女膜。侯卫东强抑激动的心情,发力一顶,在段英的闷哼声中,突破关卡,按兵不动。

  看到段英眼角流下了泪珠,侯卫东心疼地问道:“是不是很痛?”

  段英呢喃道:“还好。你进来吧,我要你彻底占有我,给我一个完美的初夜。”  侯卫东小心翼翼地挥师深入,同时怜惜地亲吻抚摸着刚刚破瓜的段英,仔细体会着一个女人的破茧成蝶过程。

  段英的适应能力真是强悍,很快就眉头舒展,发出快乐的呻吟。

  侯卫东的动作越来越快,段英的阴道肥软滚烫,层层媚肉蠕动着夹裹阴茎,那种快感刺激得侯卫东头皮发麻,射精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段英新瓜初破,侯卫东打算见好就收,在她耳边问道:“我想射了,是不是拔出来?”

  段英的语气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别,你射进来吧,我的第一次要有始有终。”

  美人恩重,侯卫东感激莫名,精液突然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

  段英敏锐地察觉到男人快乐的喷射,初次迎接甘霖的阴道急剧痉挛抽搐,挤压着龟头射出源源不绝的阳精。

  侯卫东紧紧抱住身下如棉花垛般的绵软肉体,像是漂浮在云端,快活似神仙。  “谢谢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段英睁开眼,看着侯卫东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段英的酒意已消散,如洞房花烛夜的新娘,任由长发披散,枕在侯卫东结实的手臂上。

  两人都沉浸在快乐的余韵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段英将手探到侯卫东的胯间,爱恋地抚摸着刚刚解甲归田的常胜将军,用女性的柔情,犒赏它刚才征战沙场、劳苦功高。

  侯卫东打趣道:“你这时候不该去招惹它,不然它的犟脾气上来,我也管不住它。”

  段英扑哧一笑:“我既然请客,哪有不让客人吃饱的道理?”她慢慢地坐起来,用嘴含住了侯卫东的生命之根。

  在热情如火的段英尽心尽力侍奉下,经过短暂休息的沙场老将重新披挂上阵,准备再次冲锋陷阵。

  “今夜,你是我的爱人。来吧,我一定要让你尽兴。”

  “你下面不疼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只能拥有你一个晚上,这点痛算什么。”

  段英如此善解人意,侯卫东不想辜负美人恩,正好他刚才意犹未尽,于是战火重燃。

  木床发出的吱嘎声如声声战鼓催人奋进,侯卫东忍不住笑道:“床要塌了。”  “不怕!我明天就要走了,这张床牺牲得有价值。”段英根本不顾虑身外之物。

  这次侯卫东大展雄威,直到段英毫无招架之力,才畅快地射精。

  两人不管床上一片狼藉,甜蜜地相拥而眠。

  第二天,当阳光透过窗棂直射床头时,侯卫东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段英,白嫩的身子慵懒地躺着,恰如海棠春睡,姿态撩人。

  侯卫东忍不住在段英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没想到段英好像心有灵犀般苏醒,噘着嘴唇索吻,两人情不自禁地热吻在一起。

  段英的手又去挑逗侯卫东的小弟弟,咿唔着问道:“你还想要吗?”

  “想。”侯卫东说完,担心地问道:“你还行吗?”

  段英低笑:“你行我就行,我是舍命陪君子,希望你永远忘不了我。”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侯卫东笑道,“现代京剧《红灯记》里有句唱词: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今天你就用下面的小嘴喝我一碗男人的精华液,当作我送你的壮行酒吧。”

  晨曦中,两个痴男怨女再次热火朝天地纠缠在一起……

  结束后,段英起床,只觉下身火辣辣地胀痛,她轻轻地哎哟一声,娇嗔道:“你把人家弄伤了。”

  两人穿好衣服,段英到厨房里煮了稀饭。随后她又拿了一只皮箱,收了几本书,装了一些换洗衣服,动作安静而从容,昨夜的伤感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了沙州住在哪里?”

  “沙州日报社有单身宿舍,我的东西不多,这次就全带过去。”

  吃过早饭后,侯卫东主动请缨:“我送你到车站。”

  段英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益杨。”

  就在侯卫东准备离开时,段英扑在了他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紧抱住。

  “这是我在益杨最幸福的一个夜晚,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从今天起,我要开始新生活。谢谢你,卫东。”

  (第三十一章完,请期待第三十二章《小村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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