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辞寒

　　第三十五章 这么近那么远

　　B 面

　　昨天晚上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后边聊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他说以后周末可以一起玩！

　　那周末就有趣多了，附近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不想玩的话也可以一起在教室里学习或者看书。

　　我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感觉高中生活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今天起得也很早，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往常周六我会坐最早的一趟车回家，到家再吃饭，今天就要在外边吃了。在哪吃饭这种事情就直接交给他吧……

　　A 面

　　早上醒来后，她已经准备去洗漱了，好像比平时还早。

　　我们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些简单的东西，接下来就是自由自在的一天了。但自由也意味着做选择，我先问问她。

　　“你有什么打算吗？”

　　“来的路上有很多落叶，去公园看落叶怎么样？”

　　“好啊。”

　　我一个人的话也很可能去公园，但一个人和两个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平时去公园一般不是为了看特定的景色，而是把它作为自己的活动区域，看书、思考、休息之类。现在已经深秋了，很多树叶都掉落了，确实很适合看风景。

　　公园并不远，我们很快就走到了，远远就能看到地上厚厚的黄叶。

　　她开心地踩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很舒服。我也去踩，软软的很好玩，根本停不下来。不一会儿我们就把一小片区域的落叶踩平了……不过公园很大，遍地都是落叶，一整天也是踩不完的。

　　她好像有些累了，停了下来。

　　“我们去找落叶啊，看谁能找到更大的。”

　　“好啊。”

　　虽然看上去有些幼稚，但找落叶还挺好玩的。我先在附近拿起一片最大的落叶，然后往四周望去。一般来说，树越高树叶也就越大吧。西北有几棵参天大树，树叶肯定小不了，于是我快速往那边走去，果然还没到那里就已经找到更大的了。然后每次看到更大的落叶，都像发现宝藏一样。最后我拿着一片比手掌都大的落叶回去了，估计赢定了。

　　她应该也找到了，正往这边走呢。我一看她的手，不会吧……那片落叶明显比我的大，形状也不一样。我们把各自的落叶叠在一起，她的把我的完全盖住了，显然我输了。

　　“你往那边走我就知道我赢了，那边的树虽然高，但叶子并不是最大的。”

　　我只能心服口服了。

　　看着两个落叶长长的叶梗，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拔叶梗游戏。

　　“你小时候玩过这个吗？”

　　我把两个叶梗交错在一起，用左右手拉了一下。

　　“玩过呀，那时大家都玩，谁找到了粗壮的叶梗大家都想要。我们也玩啊？”

　　“好啊，我们各自找五个吧。”

　　既然已经玩过找落叶了，这个自然也不在话下，就当穿越回童年吧……

　　这回我终于比较争气地赢了，虽然唯一的幸存者看上去并不粗壮。

　　“我小时候专门研究过什么样的叶梗结实，好多年不玩了，现在居然还记得。”

　　她双手捏着叶梗，试图扯断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不扯了，把叶梗绕在了手指上。

　　刚才我递给她叶梗时，碰到了她的手，感觉好凉。

　　“你的手冷不冷？”

　　她搓了搓双手。

　　“天气冷了我的手就会很凉。”

　　说着她把我的左手拉了过去。

　　“看吧，你的手就比较热。”

　　“那我给你暖和下啊。”

　　“好呀。”

　　她把双手递了过来。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之前还没有给女生暖过手，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我把她是双手合上，放在我的手掌上，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抚摸。

　　“有些痒啊！”

　　她突然笑了出来。

　　果然不是这样暖的……我用双手把她的双手夹住，这样是不是就暖和些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挨着我坐着。

　　我又试了其他方法，她的手好像任由我摆布……我突然有一种我们已经是情侣了的感觉，坐得很近，双手又紧密接触着。但是我们只是朋友，我是不会经常有这种机会的……想到这里我有些难受。

　　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们的物理距离这么近，心理距离却那么远，不知道能不能拉近。

　　昨天她说不用担心我说的话会让她生气，但比起生气，我更担心的是她不再理我了。我喜欢她，但不能告诉她，甚至不能表现出来，这样才能维持现在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突然好想哭，但不能让她知道。我抬起头看没有云的蓝天，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天好蓝呀。”她也随着我看向天空。

　　“是啊，秋高气爽。”

　　B 面

　　我们在公园踩落叶，玩小孩子的游戏，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了，我都忘了自己的内心还住着一个小孩子。他也乐在其中，可能也怀念小时候单纯的快乐吧。

　　玩累了后，他突然问我手冷不冷，我才注意到手已经非常冰冷了。天气冷后就会这样，有时手已经快没知觉了我才意识到。

　　果然他的手就比较温暖，他还说要给我暖手。

　　他的动作好细心啊，轻轻的，好像生怕把我弄疼了，但这样会很痒啊，我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用各种方式摆弄我的手，这种感觉好舒服，好像心也痒痒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排斥和他有身体接触，有时还很想。但女生主动接触男生很奇怪吧，可能让他认为我很随便，那就糟了。但男生如果不是喜欢一个女生，一般也不会主动接触吧。

　　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接触过我，今天也是我先把他的手拉过来的。他更没有说过喜欢我，可能因为不喜欢我才不会主动接触我吧。

　　他说初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但我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男生，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也不着急吧，而且都说高中谈恋爱很容易影响学习，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肯定会遇到些麻烦事。

　　如果我喜欢了一个男生，我和他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近了？那还是不要喜欢了吧。而且我认为爱情不是必需品，有个朋友陪伴就可以了啊，还不会像很多人那样在爱情中互相伤害。

　　但是如果他喜欢了一个女生，和我的关系也会疏远吧……一起去游乐场那天，他就很奇怪，虽然我还是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要不我问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不过这好像属于个人隐私，直接问不好吧……

　　他突然抬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说话。

　　但是如果有，他会不会某一天突然告诉我，然后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啊！

　　还是问吧，和算有我也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有个问题我比较好奇啊，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什么问题？”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他不回答我！那说明已经有了，不然说没有就好了啊。不要啊！

　　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他是暗恋班里某个女生吗？不过他在我后边，平时看哪个女生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和那个女生有发展，肯定会和她一起吃饭聊天散步和出去玩吧，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今天本来很开心的，我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啊？就算他暗恋一个女生，也不一定很快就有发展，我为什么要这么早知道啊？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A 面

　　她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完了，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她刚才问的时候说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那我就不回答吧。

　　但就算不回答，她问我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刚才那样玩她的手，肯定是这样暴露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男生怎么会随便接触女生的手啊？

　　但她的手在我手上时，我真的控制不住……

　　她听到我的话后，立即就变得不一样了，刚才还很有兴致。所以就算我不回答，她也肯定知道了，现在再解释也没有用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要不我就直接说我喜欢她？

　　但是那样的话就彻底没办法做朋友了吧？现在我们还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说不定还能维持朋友关系，只要我不继续做过分的事情了……

　　B 面

　　我们没再说话，他呆呆地看着天空，有些失落的样子。是因为暗恋一个女生却不敢告诉她吗？还被别人知道了……

　　要不我帮帮他？但我也没有经验啊，如果弄巧成拙就更糟糕了，还是算了。

　　我们以后要怎么相处啊？虽然还可以维持现在的关系，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疏远。

　　那就珍惜现在的每一天吧！我要振作些！就算没有朋友我也要过得很好，更何况我们现在依然是朋友，甚至形影不离。

　　第三十六章 我们是同桌了

　　A 面

　　知道月考成绩后，不少同学大概受到了刺激，纷纷要求换座，或者换到更前边，或者换到成绩好的同学附近，当然也有其他情况。班主任也比较开明，只要双方都同意，并且不遮挡后边同学的视线，基本都会同意。

　　我看向她的方向，想起来之前考前突击时，一到自习课我就和她同桌，那种感觉真好。要不我和她同桌换座？理由是很充分的，我们的优势学科可以互补，互相帮助提高成绩。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应该都不会反对。

　　她会同意吗？她知道我喜欢她，却不喜欢我，应该不希望距离太近吧？如果被她拒绝了，挺尴尬的，而且会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不冒这个险了吧……

　　早自习结束后，她突然来到我的桌前。

　　“我们换到同桌可以吗？你之前也答应过我在理科上帮助我，同桌就方便很多了。”

　　“可以吗？我也想和你同桌。”

　　“我们都同意当然可以啊，班主任肯定不会拒绝。”

　　班主任果然非常爽快地同意了，我们现在的同桌也都没有意见，第一节课之前我就和她的同桌女生换完了。

　　B 面

　　早自习班主任说大家如果有充分的理由都可以申请换座。那我可以和他同桌吗？这样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出很多。班主任应该不会反对，我同桌和我关系一般，反对的可能性也很小。

　　他会同意吗？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看到他和我同桌了，就更难和他有进展了吧。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但我们之前也说好了要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同桌的话就方便多了。毕竟在教室的时间大部分都是要学习的，要优先考虑学习因素。

　　而且昨天从公园出来之后，他也没有主动疏远我。之前准备月考时我们就经常同桌，那时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近，所以现在同桌也没有问题吧？

　　果然他同意了，还很开心的样子，上课之前就搬过来了！

　　A 面

　　她为什么要和我同桌呢？应该因为学习吧，之前我们也说好了要互相帮助。那至少也说明她依然愿意和我做朋友。

　　昨天从公园出来后，我们都没有再提那个话题，依然一起吃饭和去商场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她以后也不会再和我有身体接触了吧……

　　不过在公园里她手的触感好难忘，我好想再感受一下……但这个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了吧，她肯定会讨厌我的。

　　B 面

　　上课时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好像我听课都变精神了。他有时不听课，有时虽然像是在听课，但好像在想别的东西……所以他主要靠自学吗？虽然我也喜欢自学，但在老师讲课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分心，虽然很多时候老师讲的东西我已经会了。

　　他写的作业也很少，好像先把最难的一小部分写完后，其他的就看心情了。刚开始有些老师是不大赞同的，但在几次交锋中，他都成功说服了老师，加上这次月考成绩也很好，老师自然也就不管他了。我的话还是按覆盖的知识点来写作业，当然这也是他之前争取来的。

　　另外他每一科都有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不是记书上课上的知识点也不是记错题，而是把掌握的新东西记下来，还经常看。也许这个方法很有效，之后我再仔细问问他吧。

　　虽然这次月考我比他分高，但我平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和精力明显比他多，所以也可以试试使用他的方法提升一下效率。

　　现在是同桌了，交流学习相关的东西方便了很多，上课时也可以小声讨论，老师一般也不会管。

　　至于一起去散步和吃饭就更是顺理成章了。对了，我们之前想到的方法果然很好，每次我们会把两份菜都分成两部分，我的少些他的多些。这样我们都可以吃到两种菜，分量还刚刚好。而且我们的口味也比较相似，买的菜对方都能接受甚至喜欢。

　　我们现在几乎形影不离了，除了上厕所和洗漱时，甚至晚上睡觉时距离都很近……但是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呢？

　　有时我会留意他是不是看某个女生比较久，但什么也没发现，他隐藏得好深啊……

　　A 面

　　成为同桌后我们的距离更近了，一起学习、吃饭、散步、聊天甚至在同一张床睡觉……虽然是上下铺。她对我的态度没什么变化，或者说比之前更亲近了。一般女生知道自己不喜欢的男生喜欢自己会保持距离吧？她就不怕我认为她也喜欢我吗？

　　可能她很想有个朋友吧，至少是一个看上去像朋友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好像确实可以继续做朋友，只要双方都不再提爱情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秘密基地

　　B 面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他不在身边时，我就感觉有些空落落的。远远地看到他时，我就像突然有了兴致，做什么都会更有动力。也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朋友了。

　　但我好害怕这样依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的关系就会结束，我会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很亲近……

　　不过现在班里的同学都误认为我们是情侣了，他应该很难和其他女生有什么发展吧？他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谁。这样会不会很难受？但我好像也没办法帮他。

　　算了，不想这些了。

　　A 面

　　最近几天学习不算忙，我也有更多时间想各种各样的东西了。

　　对了，在月考之前的那个中午，她说“这个秘密终于是我们两个人的了”。从那以后她应该没有再去过杂物间，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有时我怀疑那些事情是我自己的幻想……但幻想不会那么真实吧？

　　现在这个秘密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吗？他应该不会再给我看她的身体了吧？但现在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她也没时间去别的地方，当然在女卫生间是有可能的……

　　我还是经常梦到她，梦到她在我面前脱衣服，梦到她在我面前表演情景剧……甚至上课时也会想到她的身体。

　　B 面

　　月考后学习轻松多了，可能老师看到大家的成绩普遍不好后，认识到之前讲得太快了，速度慢了下来。

　　最近我又想到梦之屋……梦之屋肯定不能再去了，我也找到了其他的场所。我自己去还是和他一起呢？

　　如果自己去，因为我们平时一直在一起，他肯定要问我去哪了，我很难解释。明明我之前说过这个秘密是我们两个人的了，那么我们的关系肯定会变得疏远。

　　但是一起去的话，我知道他喜欢别人，还给他看身体是不是不大好啊……而且他也不一定同意，甚至说“我们只是朋友，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不过我们之前也只是朋友啊……他也没说什么，而且好像还挺开心的。

　　而且我一个人去的话，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就危险了！我之前是假设和他一起去才寻找其他场所的，如果我一个人，那就完全不能去了。

　　另外我也不用一开始就说要去做什么，可以看他的反应再决定是否继续，这样应该很安全。

　　A 面

　　中午吃饭时，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没怎么说话。虽然我们在一起时不说话也不会感觉尴尬，但她这样还是有些奇怪。

　　“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呀？”

　　“好啊。”

　　她说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肯定在校内，毕竟中午是不能出校门的。现在我对校园环境也比较了解了，风景好的地方确实不少，但好玩的地方……我真没有想到，学校又不是游乐场。不过她对环境比较敏感，我们现在经常去散步的地方，都是她先发现的。

　　我跟着她走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楼前，应该是一个小教学楼，但已经弃用了，大门都上着锁。我之前也来过这里，感觉有些像我初中的教学楼，还想进去看看，但应该没办法进去吧。

　　她是想在楼前的台阶上坐会儿吗？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树木很高大，落叶也没有人打扫。

　　她又继续往楼后绕。这里居然有一个小门，还没有上锁。我们相视一笑，走了进去。

　　果然是一个比较老旧的教学楼，但地面比较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来打扫。有些教室是空的，也有些变成了仓库，还有几间维持着正常的样子，整齐摆放着桌椅，可能被用作活动室吧。

　　我们走进了一间正常的教室。黑板上写着大大的“那些回不去的时光”，看来不久前有人在这里举办过活动。学校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隐秘角落，确实挺好玩的。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她有些得意的样子。

　　“真好，没想到学校还有这样的宝地。平时让进来吗？”

　　“那个小门好像是一直开着的，偷偷进来也没事吧，被发现了走就好了。”

　　“有道理，那我们可以时不时来这里玩啊？”

　　我们找了两个靠前的座位坐下，依然是同桌。桌椅都很干净，可能不久前刚擦过。但只是坐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什么都没带。

　　“我们扮演老师和同学呀？”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在杂物间演示换卫生巾的事情……扮演老师和同学……她想继续玩那种吗？我突然心跳加速。但他可能只是看到了一件怀旧的教室，想随便玩玩吧。

　　“好啊，怎么扮演……”我不好意思看她的脸。

　　B 面

　　我们一起来到了我之前偶然发现的小教室，他很开心的样子，就像找到了世外桃源。那就可以按原计划继续了。

　　“我们扮演老师和同学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害羞的样子。

　　“好啊，怎么扮演……”

　　他应该猜到了什么，而且愿意一起玩！

　　那么，这里就作为我们的秘密基地吧。

　　第三十八章 老师和同学

　　B 面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枝透过窗子照在课桌上，一半明一半暗，晒在身上也暖洋洋的。

　　“同学，检查指甲了，把手伸出来。”

　　他有些迟疑地伸出了双手。

　　“我上周已经说过了要注意个人卫生，把指甲剪短，这周要检查。你看看你的指甲，是不是没剪？”

　　“我周末忙着写作业就忘记了……而且现在好像也不是很长……”

　　“我们的作业不多吧？就知道找借口。都这么长了还不长，你看同桌的女生都比你的短。”

　　“对不起老师，今天我回家就把指甲剪了。”

　　他害羞地低下了头。

　　“等你回家说不定又给忘了。这样吧，我正好带着指甲刀，就现场给你剪了，免得你不长记性。”

　　“这样好吗……”

　　他犹豫地看着我。

　　“你还想把指甲留到放学啊？把手伸过来。”

　　他只好把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用左手把他的手夹住，右手拿出之前准备的指甲刀，一个个指甲剪起来。我好像还从来没有给别人剪过指甲，刚开始速度比较慢。感觉还是挺容易的，不一会儿就剪完了，和剪自己的差不多。

　　“这只手剪好了，换左手。”

　　他侧过身来，把左手也递给了我。剪完后，我把他双手的指甲打磨了一下，感觉很整齐很好看。

　　“剪好了。以后你自己也要剪到这么短，这样既卫生又安全，记住了吗？”

　　“谢谢老师，我记住了。”

　　“怎么样，我这个老师负责任吧？”我笑着说。

　　“很负责任。你以后想当老师吗？”

　　“如果学生都像你这么乖还是可以考虑的，不然太操心了……接下来该你扮演老师了。”

　　A 面

　　她快速进入了老师的角色，开始检查我的手指甲。我一看手指甲确实有些长，如果在小学，估计得扣分了。还好指甲里不脏，不然就尴尬了……

　　我以为她批评完就结束了，没想到她要现场给我剪，还带了指甲刀……她之前注意过我的指甲然后特意准备的吗？

　　我把手伸了过去。他的手依然有些凉，可能屋里的温度比较高，又没有风，所以比在公园玩那天好些。

　　那天之后，我们虽然成为了同桌，但没再有身体接触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了，没想到情景剧还可以这样……

　　虽然她扮演的老师很严厉，但动作很温柔。印象中没有人这样仔细地给我剪过手指甲，就算女朋友也不会这样吧，我突然有些想哭。

　　剪完指甲后，她让我扮演老师。也要想个剧本吗？我还没想好呢……

　　我正想着，她从桌堂里拿出了笔和纸，写起什么来。纸笔可能是之前办活动的人遗留的吧。

　　“老师，‘尴尬’这两个字是这样写吗？”

　　原来当学生的剧本她也想好了，但我想不出剧本的样子确实有些尴尬……

　　我看了一下她写的字，歪歪扭扭的，还写错了，显然是故意的。

　　“‘尴’和‘尬’的左边不是‘九’，而是‘尤’去了一点。”

　　说着我在纸上认真地写下了正确的“尴尬”二字。

　　“这样啊，怪不得刚才我写的看起来很别扭，原来不是‘九’。”

　　“是的，不留意的话很容易看成‘九’，有些人会一直记错。不过一旦看清楚了，就再也不会记错了。”

　　“我记住了，谢谢老师。”

　　她仔细看着我写的字。

　　“老师的字好漂亮，可以教我写吗？”

　　“可以啊，但要怎么教呢？”

　　“你握着我的手写字，这样我就知道你是怎么写的了。”说着她握好了笔。

　　还可以这样吗……怪不得她刚才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

　　我转到了她的身后，握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比我的小一些，握着写字不算费力，但也需要适应一下。

　　“我先试试啊。”

　　我又写了一遍“尴尬”，不大习惯，手又有些紧张，字有些走形。我尝试了好几次后，终于找到了感觉，和我自己写的差不多了。但期间我确实比较尴尬……

　　“我是这样写的。”

　　“确实和我用力的方向不一样。可以再写一些别的字吗？我了解一下其他笔画的写法。”

　　“可以啊，我就写一下你的名字吧。”

　　于是我认真地写下了“莫可茗”。

　　她看着我写的名字，发了一会儿呆。我握着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依然是熟悉的触感，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触感。

　　“老师，你也写一下你的名字吧，我好喜欢那个名字。”

　　“好啊。”

　　我又在她的名字后边不远处认真写下了“陌辞寒”。

　　看着纸上的两个名字，我突然想象中间有一个爱心的符号。如果是那样该多好啊……

　　B 面

　　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剧本实在是难为他了，还好我之前已经想好了。

　　去公园玩之后，我们一直没再有身体接触。在剧本里有些接触，应该没关系吧。

　　他握着我的手，有些发抖，是紧张得吗？为了能好好写字，他靠得很近，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

　　尝试了几次后，他的手终于稳定下来了，字也和他之前自己写的相近了。但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再让他写点别的吧，不过我暂时没想好写什么。

　　他居然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我的名字！他握着我的手写下了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很开心。

　　他写的过程很流畅，字也比之前的“尴尬”漂亮很多，他经常写吗？他为什么会经常写我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他还握着我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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