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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边野记 (18-34)作者:快乐小狗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32 长篇小说 3410 ℃

(十八)凤凰

为了避免折腾,顾宋章直接把母女俩安置在姚游洲家,也好有些产后调理。柳修颖迷迷糊糊中被擦洗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后,就又继续昏睡,到了傍晚才转醒。一睁眼就看顾宋章在床边抱着孩子傻笑,“孩子。。给我看看,,“

顾宋章见她醒了,忙叫人端碗参汤来,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她身边。小小的一团,闭眼睡着好像以为自己还没出生一样。顾宋章压低了声音,”看看咱闺女,皱皱巴巴的,姚游洲说长开了就好了。” 柳修颖翻过身来,手指轻轻抚上皱红的小脸,又软又嫩,笑道,“当然,明谋刚出生那会儿也是这样。”,却又滴下泪来。

顾宋章抱起她靠在自己怀中,握住她的肩膀,“你这身体还虚,不能哭。明谋一定会找到的,你就安心守着这小家伙就好了。” 柳修颖点点头,就着男人的手,喝下那一整碗参汤,“什幺小家伙,你这个做爹的也不知道给她取个名字。”

顾宋章满脸笑意,“我想好了,但怕你不喜欢。顾元柳,开元初始的元,柳树的柳。怎么样?”

那确实得问问,顾宋章本名其实是顾狗二。当时程大少爷气势汹汹地问他姓甚名何,都根本没脸回答,便胡乱指着柳修颖案上的挥毫说,”我姓顾,名就是那两个字。“ 柳修颖当时写的是,“屈宋文章,韩彭事业。”

柳修颖想到这,笑回,“你倒也会起名字了。”,又皱眉道,“不是和子谋一辈吗?怎么?因为她是个女孩儿?”顾宋章看懂女人眼底的担心,亲上她额头,“当然不是,别多想了。” 柳修颖仰头看他,接着问,“宋章,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石城?”

“不急,先等闺女满月再说。下午刚有来报,季遥二弟在南边打了胜仗回来,还带来不少水兵呢。”顾宋章扶着女人躺平。柳修颖也是欢喜,道,”那你可要好好给他庆功,可惜我今晚没法赴宴了。”

顾宋章点点头,忍不住又碰了碰女儿小脸,”咱的小元柳才是爹爹的福星呐。修颖,我求求你,晚上让我抱孩子给兄弟们看看,

柳修颖拂开他的手,白了一眼,”不行!刚出生的孩子,魂都没落定,就被你带去喝酒?” 顾宋章拍了拍脑袋,“这倒也是,你好好歇着,晚上我会回来的。” 他看了看柳修颖,眼睛里只有女儿,脸上却是遮不住的疲意,便把孩子抱起,“我把她抱去吃奶。你睡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才有体力奶她啊。”柳修颖撇了撇嘴,却也听话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惜自己身子,她可是有女儿的人了。

转眼,小元柳就满月了。柳修颖出了月子,终于可以动身回到将军府。恰逢正月,家家都在恭迎新春,顾宋章得意至极,简直要和全城共享幸事。宴席摆的极阔,竟还请了程绍泰来。一身暗红衣袍,嘴角要咧到耳朵根上去。若不是他亲自抱着女儿,都还以为今天是他娶亲呢。柳修颖穿着藕粉小袄,一改往日悍妻作风,坐在男人身边谈笑,倒有些贤淑来。程绍泰来敬酒,她也礼节性的应着,笑说给他家添了麻烦,要顾宋章赔上那床具的钱。程绍泰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柳修颖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她,却听娇声道,“程老爷哪敢呐,顾小姐可是千年难见的命格。我听人说,小姐出生那天,北山上可有七彩霞光,还飞来只大鸟呢。啊对了,就像凤凰一样。”

柳修颖不信这些,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紧紧盯着她,却感到莫名的熟悉。顾宋章喝了不少,听了这话更是高兴,“哦?是吗?我闺女是个小凤凰?你可不要说胡话啊。”,柳修颖在桌底捏了捏他的腿,让他别再说了,却见顾子谋竟然前来应道,“是啊,叔叔。我那天在北山练兵,就看到了霞光和那大鸟呢。”顾宋章喜不自禁,抱着咿呀直叫的女儿就又亲了几口,“哎呀,真是爹的小凤凰呢。”

那女子好像对顾子谋也有些意外,而这一切都被柳修颖看在眼里。于是她便问程绍泰道,”程老板,这位姑娘怎么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程绍泰正要开嘴,那姑娘却抢答道,”夫人,我叫杨勉,是程老板新招的掌柜。”柳修颖笑应着,心里却空落落的。待到两人离开之后,她才拉着顾宋章的衣角低声问,“你说那姑娘,和我长得像吗?我觉得她好像是。。”

顾宋章还在和女儿举高高呢,“你在我身边,我哪敢看别的姑娘呐,除了咱闺女,对不对啊,小凤凰,呼啦呼啦。。”柳修颖的贤妻额度今天用完了,她从顾宋章手上抢过女儿,“你别把她弄吐奶了。我要带她回去睡了,你再喝下去,今晚就别进屋了。”

(十九)多少恨

柳修颖这一拂袖离去,旁人却是见怪不怪,只看顾宋章仍嘿嘿笑着,举着酒杯站起,朗声道,“我顾宋章今天高兴!这闺女刚落地,季遥兄弟就打胜仗回来。这是福星照我、天助我军。三天后,直取石城!”

自是齐声应诺,士气大振。

顾宋章本要去书房签发军令,却被程绍泰拦住,“顾大帅,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修颖。我有事。。” 顾宋章微眯了眯眼,笑道,”和我说就是了,程兄信不过我吗?” 程绍泰像是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从袖里掏出那金锁来,”也没什么,给娃娃打了个长命锁。一点小心意罢了。” 顾宋章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旁边的顾子谋却脸色一变,叫道”叔叔,你看那儿。。“顾宋章早就对他不爽,不耐烦打断道,看什么看,我看你眼花了吧,就又乐呵呵地往书房走。顾子谋见劝不动,只能拔腿就跑。

一进门,顾宋章好像看到,柳修颖竟裹着件里衣倚在案前。“修颖,修颖?”,许是酒喝多了,他觉得修颖的眉目之间总少些什么。女人走过来,伸手为他宽衣,他正准备低头亲吻她,却见她低垂的眉尾,心中一震,猛地往后退去。这绝不是修颖,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模样来伺候醉酒的自己?想到柳修颖刚才的话,他才反应过来,沉声问道:“明谋,你这样对得起你姐姐吗?”

柳明谋一惊,把手缩了回去,只听顾宋章嚷道,“来人,把她送进夫人屋里,告诉她明谋找到了。” 他捡起地上的外袍,抛到她身上,“你自己去跟你姐姐解释吧。她翻遍了整个城找你,你就这么待她。”

柳明谋套上外袍,“姓顾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为了我姐姐,我都不用来你这儿恶心自己。” 顾宋章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还未来得及询问,柳修颖却被顾子谋领来了。

她踹开门,见到衣冠不整的两人,登时就给了顾宋章一巴掌,“不要脸!” 出手极重,顾宋章直接被扇飞倒地,她也气的浑身发抖,扭头就要走。顾宋章怕她气出个好歹,连滚带爬地抱住她双腿,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这是你妹妹柳明谋,她故意的。。”

柳修颖怔住了,推开顾宋章,一步步走近早就怀疑过的女子,“你是明谋?”

女子不说话,只当是默认了,柳修颖已是泪流满面,“为什么骗我?你恨我,对不对?”,她明明想抱住她,却也只是紧紧抓上她的袖子。柳明谋终也抵挡不住翻山倒海的情感,扑向姐姐,”阿姐。。。”

当时看到那扇面,她就猜到,这位将军夫人,是她失散多年的阿姐。

她记得的,阿姐喜欢在地上画,一条一条的柳枝,说是阿娘教的。家里的事,她忘了很多,娘亲生她难产去世了,爹后来生了病,有时发了狂要打死她们,阿姐才带她逃了出来。乱世中孤女的生活不好过,可阿姐总有办法。她钻去赌场,一会儿就摸了些碎银,竟能给她买糖葫芦吃。阿姐总把脸摸脏扮成小乞丐,让她也装作男孩模样。她当时不懂,总是趁阿姐出外,偷偷又把脸洗净,摘了野花插在鬓角。于是就这样,被老鸨拐去了青楼。从此,她神通广大的阿姐再无消息。她不明白,有时候甚至会恨,为什么,阿姐从没找过自己。她宁愿恨着她,也不愿想她阿姐有什么不测。

那天晚上,她是亲眼看到柳修颖提剑救夫的。她还在想,哪来的傻女人,为了丈夫,担着悍妻的骂名,甚至不顾肚里孩子的死活。这世上只有最傻最贱的女人,才会把真心掏给男人。但,那却是她阿姐。

之后,她自己去将军府找阿姐,却被门口的小厮赶了出来,好像她多站一会儿都能脏了姐姐的名节。她明明说了自己的名字,苦求着一定要告诉阿姐,却再无消息。她想不通:曾经意气风发的阿姐,怎么将全部锋芒都折进“贤妻”二字,一块替人挡箭的牌坊?那姓顾的,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奉献?而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又可曾放在心上?阿姐,你真的忘了吗?

再后来,竟然是程绍泰给她赎了身。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也不过是失意的软蛋。他说了阿姐的很多事,情投意合,棒打鸳鸯,私奔乞丐,唯独不提为什么现在才来给她赎身。柳明谋也没有问,她知道程绍泰才刚和离,如今把自己买下,也只是为了让阿姐回心转意。确实,程绍泰让她想主意救救阿姐。他说阿姐对那人痴心一片,隔天就生了还任他胡作非为。都已经发动了还被他拉去训兵,最后连孩子都生在马车上。也是她阿姐福大命大,才活了下来。

她已经受够了成为男人泄欲的工具,而阿姐怎么自甘堕落成那混球的工具?她知道娘亲怎么死的,她不可以再这样失去阿姐了。所以她拒绝相认,诱惑顾狗,不是为了程绍泰有机可乘,而是让她阿姐重选生路。

(二十)还是孩子

柳明谋眼泛泪光,却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顾宋章,哭道,”姐姐,是姐夫不让我和你相认,怕你知道了就不愿意我给他做姨娘。”

“胡说八道!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你!”顾宋章吼着,方才撑起身来,又被她这话吓得一屁股坐下。

柳修颖虽恨不得剁了他,却也觉有异。她拉着柳明谋道,“天杀的混账!有我在,没人敢欺你。我们走。

姐妹并肩而去,只留顾宋章在地上扯着嗓子:“修颖你要信我,我冤枉啊——”,完了,这认回来的小姨子就是要他的命。

“我当年怎么都找不到你,被程家收养之后,求人找你,那人告诉我你死了。我不信,他就把我带到一个坟冢前,我才没有继续再找下去。。”,柳修颖的眼泪止不住一般,没说几句就又滴了下来。柳明谋为她擦泪,心下了然,这程绍泰果然不是个东西。她柔声劝道,”阿姐才刚出月子,哪能这么哭。要是伤了身子,谁来照顾我的小侄女啊?“

柳修颖这才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明谋,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他不让你认我?这些日子我是不在将军府,可他每天忙完都和我在一起。还有你说那凤凰,又是怎么回事?“

柳明谋挑了挑眉,”阿姐何苦为他烦神?他今晚如此得意,刚有了女儿,怕就又想要儿子了。难道你要拼到生出儿子才行?他这还没当皇帝呢。。”

柳修颖按住她的手,”明谋,别乱说。。“

“阿姐!”,柳明谋抢白,”不想称帝他造哪门子反?就算他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人,要真坐上龙椅,还不要那三宫六院,不想那十个八个儿子的?“

妹妹说的,柳修颖都想过,但她总有一种近似天真的笃定,笃定顾宋章的真心,”明谋,至少他现在是真心待我,也是满心满意对这个女儿的。“柳明谋气笑了,”真心?真心瞬息万变,今天他感激你和他患难与共,改日便嫌恨你记得他的狼狈。我在青楼这么多年,最轻贱的,就是男人的真心。“

”他不是会去。。“,柳修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她心疼自己的妹妹。柳明谋却笑出泪来,”阿姐,你继续说呀,他不会去青楼这种脏地方,对不对?可是阿姐,弄脏我们的,是男人啊。。“

柳修颖再不能听,抱住她失声痛哭,”不,不,不,你不脏,是阿姐错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顾宋章进来淡声道:“明谋,你姐姐身子虚,不能再哭了。改日再来。你想住哪,我替你安排。”

柳修颖忙道:“她哪都不去,就住这儿。”

顾宋章无奈:“好,我让人收拾东院。”

他走到柳修颖身边,扶着她的肩道,”孩子哭的厉害,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你和我去看看吧。”一听到孩子哭了,柳修颖的奶水就涨了起来,便抹泪对柳明谋挤出笑脸,“先住东院,不合适就让黄逸来报。想要什么尽管说,别委屈自己。”

真是的,明明差一点就能劝动姐姐了。这姓顾的就这么闯进来,肯定偷听了不少。顾宋章好像知道有双眼睛狠狠瞪着他,故意把柳修颖整个身子都搂在怀里,扬长而去。

两人刚一走远了些,顾宋章又解释道,“修颖,我没有。。”,柳修颖打断,”我知道,明谋不放心我才这样。她还小,只是个孩子,你不要跟她计较。”顾宋章放下心来,指尖摩挲着她的手心,”这就好,我知道她不容易,受了太多委屈。“

听柳修颖又吸起鼻子来,他赶忙安慰,”都过去了,你看她现在,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安心吧。” 柳修颖点了点头,不愿再说什么。顾宋章知道她还有心结,眼下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柳明谋说的在理,将心比心,日后他闺女要是嫁给自己这样谋朝篡位的,他定是不会依的。

爹妈紧赶慢赶跑了过来,小孩儿却睡的香甜,跟没哭过一样。柳修颖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忍不住笑了,悄声对顾宋章道,“你听听,在说梦话呢,和你一个样。”顾宋章见她不愿离开,便揽她入怀,贴耳哄道,”让她睡吧,你也忙了大半天了,我心疼。“

柳修颖也咬上他耳朵,“刚刚哭多了,奶水溢出好多,得亏穿的厚才没显出来。湿湿的巴在身上,听说孩子一哭又涨了起来,怪难受的。” 顾宋章喉结微动,”没事,我正愁没醒酒汤呢。“柳修颖锤了他一拳,倒由着男人把自己抱去了房里。

酒足奶饱,顾宋章躺在女人膝上,抚摸着她还有些臃肿的身子,叹道,”一个小凤凰就足够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揪着心。”柳修颖把玩着他的耳垂,嘲道,“怎么,你从此吃斋念佛,再不碰我了?”顾宋章抓上她的手,“那我去问问姚游洲,有什么药可以吃。”

柳修颖笑着说:“得了吧,三天后就要出兵了,你还是收收心思。”顾宋章翻身将女人搂入怀中,轻声说道:“那当然,我可不能让小凤凰喊别人当爹。”

(二十一)野望

年前青衿她娘病重,便赶回老家,等她娘恢复健康才回来,都没来得及送窦逢春出征,所以到现在才能来看小元柳。她已经怀孕六月,却因为天天走动忙活,肚子也并不是很大,从身后看都不像是个孕妇。

柳修颖特地拉着明谋,一齐迎她,“青姐,我找到我亲妹妹了!”

青衿瞪大了眼,“我的天,你们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柳明谋挽上青衿,“青姐,我天天听阿姐提起你,这回可终于见到真人了。”

青衿笑道,“这姑娘,真会来事儿。”

柳修颖提醒她,“明谋,青姐有身子,你小心点,别冲撞了。”

青衿挑眉揶揄,“我这粗人,随随便便就养了孩子,哪像大帅夫人啊……金枝玉叶……”

柳明谋接着话茬,“青姐真壮,一看就是练武多年的女中豪杰。”

青衿拍了拍柳修颖的肩,“我看你这妹妹,可比你聪明多了。”

柳修颖应着,“是是是,你青姐她爹可是一代宗师,窦将军都是他徒弟呢,我也就是跟着你青姐学学,才有些三脚猫功夫。”

三人刚一坐下,青衿就问,“哎,小凤凰呢?”

柳修颖笑道,“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天天的可闹腾了。”

吃着聊了一会儿,柳明谋又追着青衿问道,“青姐,你生完孩子后,能教教我练武吗?”

青衿扫了眼她,“你别怪我说话直,你这细皮嫩肉的,又没童子功,真要练?”

柳修颖知道妹妹心思,帮着她求道,“哎呀,能学多少是多少嘛。你做我妹妹师父,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青衿觉得柳明谋这姑娘还真挺有意思,“行吧,也不用等我生完孩子,反正我每天也都是要练功的。正好我家闺女也大些了,我盘算着给她组一个娘子军,以后接她爹的班。你明儿一早来我家就是了。”

柳明谋连声答应,一口一个师父,叫的青衿合不拢嘴。

这时黄逸过来,说小元柳醒了,见娘亲不在,又哭了起来。柳修颖笑说,“这姓顾的都黏人得很。青姐,我去给她喂奶,让明谋陪你接着聊。”

刚喂完奶,青衿就跑来了,“我这么久才来,也不让我见见孩子?”,柳修颖笑着把小元柳递给她。青衿抱着襁褓里的小元柳,就像端盘菜一样轻轻松松,“真秀气,不愧是顾大帅的种,哪像我们家老窦。” 柳修颖笑道,“青姐,都还没长开呢。” 青衿看了眼柳修颖,倒叹了口气,认真问道,“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撕裂吗?有漏尿吗?“

柳修颖不大好意思,想让黄逸回避一下,却被青衿截住,“这怎么了,生孩子还见不得人吗。她要是嫁人,也要走这一遭。” 柳修颖被说服了,温吞道,“是撕裂了一点,刚开始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解手……这几天倒不觉得什么,也慢慢能憋住尿了……”

青衿道,”这也是正常。你让姚大夫给你换个小点的球,恢复用的。”,却又想起什么,“老顾知道这些?没又折腾你吧?

柳修颖脸更红了,”知道……他哪儿敢胡来……“

青衿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亲妹妹可全都告诉我了。在程府那事儿,太荒唐了。“”青姐!”,柳修颖求饶了,“不是你让我找的姚大夫嘛……第一次,我哪知道就……就破水了……”

青衿撇了撇嘴,“你自己注意就好,不然我看你这妹妹可要把老顾宰了。”

柳修颖急道,“哎呀,她……”,想到什么,又放弃了,“算了,也是宋章活该。”

忽然有人传报,说是程绍泰带着个书生来了。青衿看了柳修颖一眼,带着几分玩味,“旧情人又找上门来了?”,见她脸色发沉,便收住话头:“你自己处理吧,我可不掺和了。”

送走青衿后,柳修颖才回了来人,“把程老爷带进来就行了,让那书生在门口等着。”

柳修颖坐在桌边,还没等程绍泰落座就让众人回避。程绍泰有些不解,还未开口,就听她说,“那个书生姓赵,说是买了明谋的初夜,想给她赎身,父母不让,对不对?”

程绍泰没反应过来,“明谋都和你说了?他是来……”

柳修颖打断道,“这都不关明谋的事,是他在胡说八道!”

程绍泰也不和她争,“好好好,他胡说也罢,可他拿着明谋之前给他写的情诗来找我,我总不能就由着他嚷到人尽皆知吧。”

柳修颖笑了,微皱眉头,“哥哥,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我告诉你,明谋不是你的工具。”

程绍泰见她开门见山,反倒生出一股凉意,不由解释道,“明谋的事,我不该骗你。可是,修颖,我要是说出来,程家那时哪还容得下你……”

柳修颖笑出泪来,“好哥哥,我欠你的命,你拿走就是了,我求求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程绍泰见她落泪,却什么都做不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罢了,你恨我,总比忘了我强。”

这话柳修颖可不爱听,她咬牙下令,“来人啊,送客!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话的书生给我打二十军棍!”

柳明谋却闯了进来,叫道,“不行,不能打他!”

柳修颖看着他们两人,摇头冷笑,“真厉害啊,程绍泰。好,我不管了,明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要是想跟那书生,你就走!” 转身摔门而去。

柳明谋见此,反手给了程绍泰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阿姐打的。”

程绍泰捂着脸,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会下手,怒道,“贱货,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娶了你姐姐了。”

柳明谋也不恼,盯着自己发红的手,缓缓道,“告诉那赵书生,顾家军一半是我姐姐的。他来攀附我,也要看他自己配不配。” 她笑着出门叫来黄逸,“逸姐,麻烦您把程老板送回去吧,我一不小心推到他了,真是不好意思。”

柳修颖回到自个儿房里,想扔些东西出气却又怕吓到孩子,只能干坐着生闷气。见柳明谋悄悄来了,没好气地问道,“收拾嫁妆呢?”

柳明谋笑着挤到她身边,“怎么可能呀,我可永远都不要离开阿姐了”

柳修颖把她非要抱过来的手按住,“别哄我。那个书生,你怎么安排的?”

明谋知道她姐姐怕痒,便挠上她腰侧,见她身子一软,又缠上她去,“让他回去了呗,这大帅府哪是他能随便来的地方。”

柳修颖稍稍解气,又道,”当初对你始乱终弃,现在又到处乱嚷,不把他打死都是我仁慈了。”

明谋撅起嘴:“阿姐!哪有大帅夫人像你这样,动用私刑的?而且你就这么嫌弃你妹妹的过去啊?”

柳修颖明白她的意思,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这丫头,我是心疼你啊。”明谋只是笑着,抱着她姐,整张脸都埋在她肩上,撒娇道,“阿姐!!!……”

(二十二)不分伯仲

石城已攻打一个月,仍无结果。青衿坐不住,柳修颖刚接到战报,她紧跟着赶来。石城易守难攻,损失不小。先锋窦逢春的副将顾子谋中了箭,眼下怕又要无功而返。柳修颖见青衿沉默,收起愁色,只道:“看来又多一次教训罢了。”

青衿却盯上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不打下来,我们哪还会有机会了?”

柳修颖对视片刻,回道:“宋章先前留了一批精锐守城,我准备调出几乎全部增援石城。此处虽不安稳,前线更要紧。”

青衿点头:“他们不能自己去,我来带。”

柳修颖欲拦,青衿先开口:“别拦我,我清楚自己的身子。我出自习武世家,孕期带兵并非难事。”

柳修颖仍急:“就算如此,我如何向老窦交代?”

青衿摸了摸肚子,“石城再打不下来,我们都要覆灭江南。他心里一定比我清楚。”

柳修颖见她主意已定,却仍不放心,”那让我和你一起去,我本事有限,但多少也能帮上些忙。“

青衿摇了摇头,”我可不要你,我要你妹妹。”

柳修颖诧异,“她才跟你学了一个月,怎么就比我强了?”

青衿道,“她呀,天天睡在我家藏书里,还真给她学出东西来了。她那火药造的有模有样,又找工匠弄了铜具,做出些火炮火铣,我看比外面的都强。”

柳明谋也进来了:“阿姐,我还研读了医书,军中若有伤患,我也能照料。”

柳修颖虽是不舍,只能应下:“既如此,不可师出无名。我用宋章的一半虎符发令,青衿为将军,明谋为副将。一切听青将军调度,不得任性妄为。”

二人俯首领命,当日下午便押着粮草补给,领兵出城。

快到主营,探兵急报:东线窦将军的营连被围。青衿当即下令兵分两路,遣柳明谋押送粮草直赴主营,自己率轻骑疾驰援救。

部队死伤惨重,原想暂避整顿,敌军却乘虚压上。顾子谋臂上箭伤未愈,被迫再上战场,自顾不暇,更无力助窦逢春。窦逢春以一当十,也已是强弩之末。正甩落面前的两个骑兵,寒光就又向他背后袭来。来不及闪躲,只觉颈后一热,血花溅起,却发现头颅仍在。抬眼望去,那道掠影他再熟悉不过,是青衿。

阵外,士兵正投掷火药包,轰声连绵。窦逢春一时不辨敌我,大声嘶吼:“师妹!”

青衿纵身跃上他的马背,一手箍住他道:“快走!”另一手从鞍袋掏出火铣掷向后方,又举起短炮点火,逼退追兵。顾子谋被护在侧,同路突围。敌军见火力与阵线稳固,不得不后撤。青衿又令插下拒马、立起盾墙,稳住了踏入点。此役过后,石城东线倒被打下了。

青衿望着渐散的硝烟,长出一口气。顾子谋抬声道:“青婶,救得及时!”

窦逢春仍心有余悸,回过头来紧紧看着她。

青衿按住他脖颈:“别动,你颈上有血,我来包扎。”

顾子谋望向远处:“看,季叔的援兵来了。”队伍渐近,他才看清同来的还有柳明谋。她穿轻甲,发束得紧,几乎认不出先前那副模样。

夜幕合营,遮灯禁火,二人巡毕营垒,壕底有风,四野无声。

”师妹,你太冒险了。”窦逢春低声,悄悄握住她的手。

“我不来,你还能在这儿说话?”青衿怀着身子,也乏了,拉他在树下坐定。

树影遮身,窦逢春环住她腰:“师父让我照顾好你的,我就算死也不能对不起他。”

青衿轻笑,“少拿我爹说事了。明明我才是他亲闺女,到头来却什么都给了你。”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窦逢春最懂她的不甘。青衿她爹临终强撑一口气,把女儿托付给窦逢春,又将毕生武学只尽数传给他,“乱世不止,青衿有良婿庇护便好,绝不可卷入战火。” 可青衿自幼就想凭父亲的本事闯出一番事业,而且,她最初倾心的也并不是窦逢春。【当然也不是顾狗二,别乱想啊】

窦逢春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也是将军了,等生下娃娃,想学什么我教你就是了。”

青衿的眸子在黑夜里亮了起来,却又道,“你这可要违背师命了?”

窦逢春摸上她隆起的肚子,“之前的命是师父给的,从今以后,我这条命,是师妹的。”

青衿嘲道,“你这人真无趣,不是恩就是义。都第二个娃娃了,还这德行。” 窦逢春憨笑起来,侧过脸问她,“那师妹想让我怎么样?像老顾那样,天天黏着你?”

青衿想到柳顾二人的荒唐耳闻,面上一热,拧上他的耳朵,嗔道,“不学好!顾宋章那是正经人吗?”窦逢春赶忙求饶,“错了,师妹,别把我头也拧下来了。” 青衿想到他后颈的刀伤,便放下手,抚上他的喉咙,“我还是有些后怕,要是再来晚一点。。”

窦逢春乖乖仰着头,让她确保这颗头确实安安稳稳地落在原位,心里却震荡地不成样子。这么多年,原来她心中也终于有他。说来好笑,孩子都生了,还在想这种事。

他记得新婚当夜,青衿还不大懂人事。倒插门,是要给师父留香火的。窦逢春说着”对不住了师妹“就强压上去,青衿还以为是在比试,使尽全身力气起身翻到他身上,却把衣服都撕裂了。他看着她惊慌的把衣服拢起,便把自己也脱个精光,坦诚相待道,”师妹,我其实也不大会,我看书上说,这要夫妻共修。” 青衿看着那粗犷的阳具,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指,往那涨的紫红的龟头上点去。。

往事一回想,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窦逢春再抑制不住,抓上她在自己喉间的手往自己下身摸去,“师妹,我好想你。帮帮我,求你了。”

青衿碰到那衣袍下的肿胀,听他少有的缠绵,也已情动,直接脱了他衣裤,手掌套弄着肉棒,又用指尖轻揉起那马眼。窦逢春舒服的难以自已,闭着眼紧咬着嘴巴。这可是战时营地,而他竟做了这种事。他只觉得龟头上湿湿滑滑,再一睁眼就看到青衿扶着肚子,要往他鸡巴上坐去。七个月的肚子,之前在铁甲下还不明显,此刻却大的晃眼。他忙撑上女人的肥臀,阻止道,“师妹,不可以。。”

青衿不理他,干脆连着他的手一并坐下去,”怎么,只能你爽吗?” 肚子碍事,女人抱不上他,只能撑着后腰,把那鸡巴坐进坐出。窦逢春要看呆了,成婚数载,倒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主动。想着毕竟两人身子强健,他热血一涌:抱着女人站起身来,把她转着面朝树干,就托着她的肚子,从屁股后面干了进去。

青衿双手撑在树干上,花穴被那快速的抽插填满又抚蹭,像是这呆子喷涌而出的情爱。她只觉得整个穴里都被干的湿透了,仍不满足还要撅着屁股,迎上那热烈的进攻。穴肉止不住地抽动,她喘道,“流氓!你的恩和义呢?”

窦逢春喃喃道,“都在这儿呢。。都给你。。”,还嫌进的不够深,贴的不够近,竟抓上女人腿根,掰开腿心架到自己臀侧,又让她双手抓上自己的腰侧。青衿就这么被他平抱着,悬空起来操干。多年练武,这点臂力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青衿也不甘示弱,双腿紧紧地绞上男人的腰,把那穴内的鸡巴勾夹地更紧。

七个月的肚子已有不少分量,跟着重力想把女人身体往下坠。男人稍一抽动,那花穴就压着硬棒滑了下去。他索性每次就稍稍放松,增加那抽插的幅度。青衿觉得好像在空中飞着,只是腿还牢牢地锁着男人身子,就像是她的野心和柔情。窦逢春的肉棒横冲直撞,就是要探索便她所有隐藏的褶皱,感受她内里每一处抽颤。

两人都压抑着喉管,却由连接处心意相通。只觉遍体情流,青衿有力的双腿也软了下来,只有手上还紧紧捏着男人的腰侧。窦逢春见女人满意,这才放开憋住的欲望,把那恩义尽数上缴。

(二十三)破城

柳修颖早把青衿的女儿接进帅府。大名青云,小名青豆豆,三岁,主意不小。天天鸡一打鸣就起身晨练。柳修颖起不来,被小元柳的哭声吵醒,才起身抱着孩子在院里转圈,却见青豆豆正抱着《孙子兵法》,在朗读背诵呢。

柳修颖自叹不如,“豆豆,你娘亲教你这么做的?”

青豆豆点了点头,看到襁褓里的小娃娃,却问,“柳姨,这就是我以后的夫君吗?”

柳修颖咂舌,嗯,元柳没出生的时候,她们俩是说笑着是个哥儿就要结娃娃亲。

“呃。。”柳修颖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只能蹲下来把小元柳凑到她面前,“你瞧,她是个小妹妹呀。”

青豆豆见那粉白小团可爱的很,一口亲了上去,又老成的说,“小妹妹怎么就不能当我夫君了呢?柳姨,大人不都是说话算话的吗?”

看吧,行善积德,哪怕这代是无可救药的直女,说不定下一代就有福分了呢。

再说石城那边,鼓角震天,这是攻城的最后一击。全军赴战,连身怀六甲的青衿也在前厮杀。敌骑绕侧掣电而来。青衿立鞍半身抬弓,正要再发,马腹被流矛擦中,踉跄失衡,铁甲下的孕肚猛地撞上马背。

顾宋章从斜坡上掠下,刀背拍在她坐骑颈上,稳住马步。背后弓弦骤响,他猛勒缰把她护在内侧,自己向外侧倾身挡位。箭羽擦盔、穿甲入肉,直钉骨缝。他一抽痛,手一松,自鞍侧翻坠。幸得窦逢春赶至,跃鞍抓住顾宋章,把人拖到盾车后。青衿顾不得腹中阵痛,回马压阵,短刀挑落逼近长戟,又掷一枚火铣逼退两骑。

季遥率精锐登云梯夺下城面;顾子谋指挥弩阵,配烟粉遮断敌弓线;柳明谋操近距短炮,贴门击碎瓮城门闩。城门洞开,大军冲入城内,青衿这才发现身下一片潮湿,竟是羊水已破。作为经产妇,产程快的很,此时胎儿已经滑出宫口,坠在她穴内。她坐直了身子,把产穴死死按压在马鞍上。想着等一会片刻,入城安定下来,就能生产。身边的窦逢春并没意识到她的状况,而是死摇着昏迷的顾宋章,“老顾,老顾,你醒醒!”

马儿刚走几步,那胎头就又颠下来不少。本来被她压平的瓣肉,也被那胎头撑出一道圆弧。她痛的浑身发抖,却不愿在这紧要关头出声,只能前倾着身子,让花珠蹭上马鞍,裹着那胎头再往里吞一吞。马儿的飞驰紧贴着发紧的腹底,震得胎儿更是往下狂撞。她噙着泪花,平稳呼吸,收紧下身,憋着想要用力产娩的本能。双腿夹着马肚,惹得马儿跑的更快,那坚硬的马鞍剧烈的摆晃着,和撞压的胎头对产穴内外夹击。尽管如此,她仍能感觉到,此时穴口早已被含着的胎头撑的大开,毛绒绒的胎发就在这颠簸中不断刺挠那瓣缘和花珠。好在她筋骨柔软,产道也有弹性,才堪堪忍住这复杂的痛楚。

忽地一阵欢呼,城上换旗,石城既下。马儿一路狂奔,背着她来到墙内。她正要收马,猛地一把扯紧缰绳,力道过急,坐骑前蹄腾空,高高扬起。大肚被马背狠狠一压,那胎头本要被挤得往下去,却又被马鞍挡住,卡在胀痛的穴里,竟还往里塞了些去。她再撑不住,痛呼起来,窦逢春刚安置好顾宋章,此时才赶上,纵马贴近,一跃上鞍,落在青衿身后,将人稳稳圈住。那胎儿简直翻天覆地,女人的大肚这儿凸一块,那儿扁一块。就算隔着铁甲,也能感到娃娃刚一闪身就又往他的大手上撞。

“师妹!要生了?”摸到女人裆部的湿润,他也慌了,竟然七个月就早产了。青衿已浑身是汗,靠在窦逢春怀中,“头,呃啊,头出来了。。” 窦逢春要把女人抱下马来,却被她阻止道,“来不及了。。呃啊。。”她抱着马脖,抬起下身,撅着屁股,向下用力生了起来。停在墙边,身边都是入城的士兵,窦逢春赶忙把身后的大氅翻了过来,为她遮掩,又撕开衣裤,才见那包夹的胎头把产穴撑的大开。又因为被马鞍蹂躏,花瓣红肿一片,随着女人的宫缩呻吟,哆嗦着一翕一张,把那胎头朝他裆前送去。

很奇怪,窦逢春不知道怎么搞得,竟觉得十分燥热,却也知道情况凶险。青衿才使了一个长劲,胎头眼瞅着就下降不少,却晃着身子晃悠悠又要坐了下去,得亏窦逢春双手分把着那臀瓣,才让那胎头悬在空中。这样蹲悬着毕竟费力,青衿靠着窦逢春缓缓向后躺上马背,头枕在他裆间,专心生产,哪里察觉到那处硬物是马鞍还是什么。她放开紧握缰绳的手,抓揉上奶子,刺激宫缩,用些许快感中和疼痛。

窦逢春弯腰正轻轻拨弄着软瓣,想让那抵着花珠的小脑袋再往外钻出一些。可那马儿刚得了自由,突然又往墙边歪去,他赶忙撑在墙上,死死地抓着砖缝,另一只手也抓紧了缰绳。青衿被这一填,屁股抬起又落下,那胎头又甩出来不少,一下下顶着那凸起的花珠。她摸着腿间瘦小的胎头,母性的本能让她想尽快哺育这个早产的孩子。握着奶子的手自然地挤上奶头,一股奶线直接崩到窦逢春脸上。她把全身力气都汇集在那鼓胀的馒头地,顶着大肚,往上抬腰,产穴再往下一个伸展,终于把整个胎头都吐了出来。于此同时,不知怎的,几点精斑也从窦逢春那处溅出,贴在她汗水淋漓的发丝上。

虽是如此,窦逢春见胎头娩出,立刻就抓着那小脑袋轻轻转了出来。一拍屁股,哭声嘹亮。窦逢春笑道,“师妹,这是个小子呢。” 青衿累的直喘气,骂道,“混蛋小子,我可是要闺女来着。”

(二十四)小狗

石城攻下已数日。顾宋章箭伤渐愈,却因坠马受了脑震,谁都认不得了。为稳军心,窦逢春和季遥对外只称“大帅静养”。

柳修颖接到捷报喜不自胜,按惯例应有家书,却迟迟不见。季遥先带驻兵入城安置妥当,接她赴石城的路上才告知:顾宋章好像脑子出了问题。柳修颖一算,已经过了大半个多月,怒道,“好你个季遥,你和老窦合伙瞒我!宋章要真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季遥满脸无奈,“嫂子,这刚打下石城,我们哪敢冒失呢。”柳修颖抿唇想了想,“也罢。这些天多亏你和老窦撑着。我照看宋章,闲时也能替你们理事的。” 季遥看着柳修颖,心想,以往只当是大哥耳骨软,现在才知道这嫂子也真能顶事。柳修颖火速入城后,直奔城郊一处偏院——那是季遥特意安置顾宋章的地方,免得生出流言。

“宋章,宋章!”,柳修颖用力摇着他,却见他双目空洞,嘀咕道,”什么宋章,我是顾狗二啊。”

柳修颖如坠冰窟,赶忙又抱来女儿,“这是你的小凤凰啊,你不记得了吗?”

顾宋章只嘿嘿笑着,“好可爱的小娃娃。。”

柳修颖顿生希望,抓着他道,“这是咱闺女啊,宋章。”

顾宋章却皱了眉头,“这是谁家妹妹?我还要回家给我娘买药呢。”

完了,这什么辈分阿,他不会以为自己少活了二十年,今年才七岁吧。

到了晚上,就是另外一种闹腾,像是从七岁骤然跳到七十。

柳修颖忧心难眠,只见他猛然惊坐,挥臂咆哮:“朕要杀了你们!都骗朕、欺负朕老了。。杀!全杀!杀!”

柳修颖赶紧抱住他,摸着他发烫的脸,“没有,没有,你做噩梦了。宋章,我在这儿呢。。”

顾宋章怔怔看她,声线一滞,“你回来了?你不是死了吗。。呜呜”,竟大声嚎哭了起来。

有这种皇帝梦吗?怎么这么晦气。但他好像认出自己了?

柳修颖安抚上他的背脊,软唇擦上他耳尖,“傻子,姑奶奶还活得好好的呢。。”

顾宋章听了这话,却一把推开女人,“骗我,都在骗我,她早死了,你装她来骗朕,滚!滚!。。”

柳修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枕头砸中。没招了,真疯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跟疯子生气,摆手道,“行行行,我走行了吧!”

还没起身,顾宋章又哭了,拦腰抱住她,“别走,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呢。。。朕不许!!!”

柳修颖头皮发麻。本来还庆幸人活着就行,但现在这样,好像也很难讲是福是祸。哎呀,怎么能这么想,刚刚打下石城,死老公也不能这个时候死。或许还是气顾宋章那乌鸦嘴说她早死,柳修颖趁他哭的伤心,抬手一掌把人扇晕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顾宋章还是疯的,白天缠着柳修颖要娘,晚上跪在她身边哭丧。这状况,柳修颖连明谋和顾子谋都瞒着,只说顾宋章休养的不错,眼看着就要好了。她把二人连同小元柳与乳母一并安置在石城官邸,自己日间去官邸处理军务,收尾后才回城郊偏院,与黄逸守着疯子顾宋章。

简直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她正想多睡一会,早早醒来的顾宋章又跑她跟前哭道,“我娘呢,我娘不要我了吗?”

柳修颖再没耐心拿话哄他,正要直说他娘早死了。却又想到他这人最重骨肉亲情,只能起身说,“哎呀,你吃的太多了,你娘其实把你卖给我做夫君了。”

顾宋章张口便哭,委屈得“哇”一声。柳修颖看着那张俊脸,硬压下想捏住他嘴的冲动,牵他在床沿坐好,抱着他缓声道:“你现在有名字,叫顾宋章。往后跟我好好过日子,听见了吗?”

完蛋,话虽如此,可他一口气少了二十年的记忆,柳修颖总觉哪儿都不对劲。

顾宋章止住哭泣,点了点头,好像成熟了不少,抬头看着她,微红了脸,“娘子,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柳修颖一怔,哎不是,顾狗二,你这么早熟的吗?却见他那脑袋竟然往自己怀里钻,“娘子身上好香,有股奶味。。”

!!顾狗二,你有恋母情节吗?? 柳修颖整个身子僵在那里,一时间也弄不清这男人到底是七岁还是二十七岁,心里乱成一片,任由他整张脸都贴在自己胸前。她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被满是奶水的乳房高高顶起。顾宋章伸手环上女人的腰,深深吮吸上那颈下露出的雪白,就要往下移去。柳修颖这才慌了起来,只觉十分悖逆,一把推开男人,“不行不行不行。。”

顾宋章又委屈上了,眨巴着一双星眸,“娘子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买我?”柳修颖慌乱着裹上被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这个,。嗯,。现在心智还不健全。。等你想起来些。。我们再。。。呃嗯。。出去吧。。出去吧”

泪眼汪汪,无语凝噎,顾狗二此时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柳修颖也不忍心看他,只能把被子蒙到头上逃避道,“乖,你出去嘛,好好想想,总会想起来的。”

(二十五)醋饮

想,为了香香娘子,想破了脑袋也要想。顾宋章逐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问题。脑子像个孩童,身体正当壮年,梦里又是个疯老头。他问黄逸自家娘子名姓,黄逸只说夫人不许,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也不告诉他。

娘子最近忙的很,常常连夜不回。他心里打鼓,不会背着自己还买了别人吧。。应该不会,娘子说西线告急,她要坐阵守城。见他听不太懂,便扔给他一摞通俗演义,让他好好学习。他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数到两只手都不够了。院中清寂,顾宋章独自对付午饭,咬着手里的半个烧饼,忽然出了神,他仿佛看见哥哥饿着肚子,让给他半个饼。猛地低头,盯住自己那双粗壮的大手,又念道:“顾宋章,你现在二十七了二十七了。。”

可脑子偏把昨夜的噩梦又拖回来:他梦到一个女人,模样看不清楚,但声音像她娘子,抢过他手里的烧饼,颤抖地骂他残暴。他想上前却控制不住身子,不知说了什么,那女人忽地倒下,消失了。他怕极了,往前一扑,眼前是一池青水,倒影里他胡子全白,老的怕人,他再一抬头,看到一个哭泣的女人直往水里栽。他跑过去紧紧拽起她,怕是娘子又消失了。那女人却跪地叩头,求父皇开恩,饶恕驸马……

太可怕了。顾宋章用力拍了拍额角,想把一团乱梦赶出去,忽又想起,娘子不是说什么他们有个女儿吗?完了,她以后莫不会为个亲亲老公自寻短见吧?哎不对,他怎么就有女儿了?思而不学则殆。他想起那些书,连忙奔回房里,一本本看了起来。

这些日子,柳修颖不在城楼,就在帅府。她下令开门诱敌入袋,封两巷交叉火力;其后坚壁断粮。数周下来,那西来的徐卿诺给养告竭,只得撤军。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尤以窦逢春最为开怀。他和青衿儿子早已满月,先是娘亲休养、后是爹爹守城。于是择日不如撞日,设席庆贺。

席间,青衿把柳修颖拉到一旁,低声问起顾宋章,歉声道:“他为救我娘俩才坠马,哎。。”

柳修颖浅笑宽慰:“这是他应该的,这阵子也是老窦和季遥照应,我才能撑得住。”

青衿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可试过用那事儿刺激他?你这生完也小半年了。”

柳修颖摇头:“他现在这脑子,顶多十几岁。挺膈应的。。”

青衿正要再劝,忽听外头酒酣的窦逢春高声叫嚷:“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徐卿诺,老子差点就能一炮炸死他了。。”

她脸色一变,夺门而出:“你说什么?”

窦逢春见她,酒意登时消了一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青衿攥住他,欲再追问,环顾席上,又收住话来,转而笑道:“抱歉,老窦喝多了。今日到此,多谢诸位为犬子贺满月。”

巧了,好好的天,又下起雨来。季遥正要替窦逢春解围,袖子却被柳修颖一把扯住,“他们夫妻间的事,你个光棍哪能掰扯明白。”

他低头看那只素净而有力的手,不由多看两眼。以前总怀疑大哥昏了头才栽在这她身上,可经过这些日子和柳修颖的朝夕相处,他却理解了大哥对这女人的爱意。

季遥咽了口唾沫,“嫂子,我和你一道去看看大哥吧?”

柳修颖早已松开他的袖子,撑伞道,“好啊,近的很,你和我一块走吧。”

一把伞,把两人正大光明地并在一处。近在咫尺,柳修颖发间金簪上的细梅几瓣,他都数得清。季遥心跳得厉害,怕被她听见,半个身子悄悄挪到伞外。柳修颖见状失笑:“你看你,都跑到伞外去了。你大哥说你从小就不听话乱跑,这么大人了还是这样。”

季遥被她训得满面通红,乖乖缩回伞下,只把手藏在背后,掌心伸入暴雨里,浇熄那问心有愧。

顾宋章发奋苦读,读到精彩处,目瞪口呆。听见门外动静,一路小跑:“娘子,娘子!”

柳修颖笑着摇了摇头,对季遥道,“这还算好了,前几天还管我要他娘亲呢。” 季遥呆立在门口,见他大哥冷脸蹙眉,死死盯着他,和以前对敌交战的神情一模一样。

柳修颖把伞递给黄逸,“宋章,这是你二弟季遥啊,你们打小一块长大的。”

顾宋章不答,只来回打量季遥。柳修颖有些歉然,”季遥,我上个月做了点玫瑰醋。我让黄逸给你拿点。”

“不,那全是我的。”顾宋章终于开口。

柳修颖正要训他,又被季遥打断,“嫂子,我晚上还要巡城,就先走了。”

柳修颖点头送他,叹道,“这几个月,真的多亏你照应。”

季遥一走,顾宋章就上前拽住柳修颖,“你和他去干什么了?”

“守城!守城!守城!”柳修颖一把甩开他,眼圈发红,“你现在这个样子,西边又时不时打过来,我忙完军政,就又要来照顾你,连女儿都没抱过几回,你还要再闹什么?”

顾宋章见她恼了,拉着她衣角,小声道,“对不起,我真的努力在回想。。那些书我都看完了,可还是想不起来。。”

柳修颖听他这话,反倒哭出声来,完蛋,真的完蛋。

顾宋章慌了,笨手笨脚将她搂住:“别哭。我也去守城,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二十六)虎姑婆

抱的太紧了,这个呆子也没个轻重,柳修颖胸前一阵闷痛,倒吸一口气,一把将顾宋章推开。

她这个月压根儿没时间喂奶,奶水就这么堵在那儿,天天坠胀得很,根本都碰不得,他一双粗臂还就那么箍了上来。她皱眉揉了揉奶子,解释道,“没法喂奶,奶水涨的难受。。” 见顾宋章直愣愣地看着她,又摇头要走,“我和你说什么,你又不懂。”

顾宋章握上女人的肩,俯身认真地对她说,“这个我是懂的,你让我看的书上都写了。”

柳修颖不可思议,“什么?什么书?”

顾宋章正要背起书单来,柳修颖暗觉不妙,赶紧把人拉进房里,才发现堆书里混了不少春宫艳情,狐精野怪。柳修颖这才想起来,她为了不让人看到身份,是蒙着面去买画本的,出手阔绰,说有什么买什么。当时还觉得那店家挺奇怪,不知道在笑什么。。原来。。

她对着那些画本,整个脸都烫了起来,完蛋,启蒙启岔了!

顾宋章已经从身后环上了她的腰,在她颈后吹道,“娘子,我帮你吸一吸奶水吧?。。”柳修颖一震,身子反倒又往后靠近了不少,正好撞到男人的勃起。顾宋章当她默认了,两只大手便往她胸前摸去,轻轻扯开衣襟,两个奶子就从衣襟弹到他掌心;稍稍一握,奶水就流了他一手。柳修颖已是心猿意马,又想到青衿说的房事刺激,便也软了身子,倚在他怀里。

顾宋章托着她屁股,把女人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头埋在她胸前,对那两个翘起的奶头又舔又嗦,左右轮转,生怕厚此薄彼。柳修颖笑着拧上他腰,“好吃吗?急成这样。”

顾宋章哪舍得松开嘴,只点点头,就又深深吮吸起奶水来。他把柳修颖抱坐在腿上,大手拢起她的双乳,大张着嘴把两个奶头一下都包裹上,犹嫌不够畅快。那也确实,他身下的鸡巴已经胀的要炸了,热腾腾他戳在柳修颖屁股上,隔着布料一顶一顶地试探着。

柳修颖见他苦的难受,便摸上那肿胀,让他泄泄火。这一触碰,反让顾宋章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奶水也不吸了,径直开始脱起二人衣物来。柳修颖跨坐在他腿上,只剩一条小裤。顾宋章盯着那包裹的娇花,只一个劲地吞口水。柳修颖把玩着他赤裸的鸡巴,看他那副呆样,忍不住笑着亲上他微微出汗的额角,“你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吗?”

顾宋章面红耳赤,覆上女人在鸡巴上的手,一齐抓着那鸡巴就往裤心上拍,“去这里,可以吗?”他抬头看她,满眼诚挚爱意。柳修颖又亲了亲他脸颊,撑在他胸前,把那小裤褪了。湿润的花儿刚擦着他肿胀的龟头沾到他膝上,就又抬了起来,滴着春露,挑逗着那早已高高竖起的鸡巴。

男人只觉得这肉瓣熟悉的很,却还是不知道一身力气该往那处使。正想着,那肉瓣颤开小缝,又吐出一缕银丝缀上他紫红的龟头,把他激地直一哆嗦。他再忍不住,抓着她的屁股就把两腿分开。书上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刚往里一伸,就又退了出来,水汪汪的一片晶露从那花穴中泛出,急得他握着绷直的鸡巴在穴边拍打,”好娘子,求求你,教教我。”

柳修颖也按耐不住,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到床上,花穴也终于直直坐了进去。顾宋章如沐甘霖,低低地嗯着声,紧紧环着女人的腰,却又胀在那穴里无所适从。柳修颖嫌床边不得劲,吩咐他再往里躺一躺,顾宋章抱着那肉臀后腰一挪,湿热的花心就咬上他的龟头。“嗯。。”,他终于开了窍,挺着腰抽插起来,直往深里顶去。连着半年休养,柳修颖这会子也被他顶的七荤八素,翘出头来的花珠顺着肉棒滑上滑下,产后恢复的穴肉被他撑的酸胀爽利,止不住地向内收缩,引着那花心往龟头上刮。思念过往恩爱,撑着他的肩膀,两腿跪在他腰侧,扭臀向前迎上他的冲击,“好舒服。。宋章。。干我。。干我。。”

顾宋章本闭眼享受着,听她这话也睁开眼来,努力挺腰,加快了颠动的频率。他盯着眼前起起伏伏的女人,杏眸带泪,朱唇微张,雪乳晃荡。“呃啊。。好爽。。呃。。宋章。。宋章。。”,细碎的呻吟也是熟悉无比。

顾宋章像是出了神,一边抽插,一边喃喃道,“我一定见过你,而且我永远记得你。”

柳修颖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屁股撅向房梁,双腿撑起又落下,把那粗大的鸡巴夹紧又吐出,激动地问道,“宋章,你想起来了?”

男人微张着嘴,一双大手抓上她的肥臀往那肉棒上按,仰头皱眉,压抑不住射精的低吟,“唔。。都给你。。”

柳修颖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肌肤震红了她的耳朵,小声问道,“我是谁?”

顾宋章的手指钻进两人交合处,就着白液抚摸着柔嫩的花唇,“你是虎姑婆呀。专门榨人精元的。”

柳修颖抬起头瞪他,以为他在开玩笑,猛地坐起身来,直接把那射完精的鸡巴又坐硬了,直直地又顶在花心深处。“什么?再说一遍?”

顾宋章笑着看她,沾着白浆的手就这么抱着她的屁股,“别怕,我给你榨。但你只能榨我一个人。”

柳修颖紧闭上眼,没救了,这人真的没救了。她按着男人的脸,就这么爬了起来,姑奶奶她不玩了!顾宋章不明白出了什么事,顶着腰晃着那又硬挺挺的鸡巴,“你不要了吗,我还有呢。。”

柳修颖白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擦了擦身子,直接套了衣服去。男人急坏了,赶忙起身拦她,“别走啊,我不告诉别人,真的。。”

看着他一脸真诚,柳修颖撑上额头无奈道,“乖,我还有事,忙完就找你啊。”

顾宋章却也放下心来,笑道,“那你说话算话,不许骗我。”

柳修颖满口答应,刚一出房门就吩咐黄逸道,

“把这门锁上,不要让他出来。饿不死的,等我回来再说。”

长门怨,顾宋章没读过。不要紧的,纸上得来终觉浅。

(二十七)鸭血

故意囚禁亲夫,这种事,柳修颖是做不来的。她真有事要忙:先前席上见顾子谋总往明谋身边挤,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她一向看他不顺眼,也觉得明谋不会看上他,可想着少男少女日日相处,终究是不放心。

刚入府邸后院,就听到柳明谋和顾子谋的说笑声。两人正在对弈,顾子谋又输了,脸上粘着好几张白条。见到柳修颖,他慌乱要撕下,明谋却在旁嚷他赖皮。

柳修颖笑道,“明谋,你可别欺负他了。”

明谋挑眉,“只准阿姐欺负姐夫,我就不能欺负他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子谋的脸刷地红了,开溜道,“婶婶,我去让厨房做点夜宵,给您和明谋送来。”

柳修颖点点头,待人走远,才语重心长道:“柳明谋,你别乱来。他毕竟是你姐夫唯一的亲侄子。”

柳明谋笑着直言,“阿姐!是他非要黏着我。阿姐要是不喜欢,我这就跟他说,让他别来找我了。”

柳修颖想着顾宋章的事已是一团乱,只能摆手,“算了,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太过分了。”

明谋像忽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凑到姐姐耳边:“阿姐,今天我和顾子谋去听了青姐的墙根……”

柳修颖转头斥道:“怎么能干这种事!”想着青衿今日确实古怪,又忍不住问,“听到什么了?”

柳明谋拉着姐姐坐下:“那阿姐可别骂我,我也是关心青姐嘛。其实也没听太清,只听到青姐在骂窦将军, ‘为什么不告诉她,师兄’。 窦将军可真惨,一个劲地求饶。他们夫妻俩真有意思,现在还 ‘师兄师妹’ 地叫呢。”

柳修颖却品出别的来,青衿是从来不叫窦逢春师兄的。过去的事,她说的不多,只提过一个师兄被她爹赶走了,所以指亲的时候才便宜了老窦。难不成……

又听柳明谋道:“这些我可都告诉你了,阿姐也就别瞒我了。姐夫到底哪去了?他不是快好了么,怎么这回守城还让你一个人撑着?”

正想该怎么搪塞,却见顾宋章真来了,是被黄逸带来的。他头上缠着白纱,渗出血点。

“哎呀,姐夫这是怎么了?”柳明谋起身就要上前细看。

柳修颖忙拽住明谋,并朝黄逸使了个眼色:“他前几日发热,烧得胡言乱语,又摔了一跤。现在好些了……天晚了,他过来接我的……”

走,得赶快走!厨房这时却送来了鸭血汤,柳明谋开心道,“阿姐,我们从小最爱吃鸭血了,你吃点再走嘛。”烛光下,暗红的血块,让柳修颖只觉腹中一痛,正要拒绝,却听那顾宋章突然道,“她不吃这个的,一看到就哭……”

柳修颖猛抬起头,却见男人眼神依旧是迷糊的,他到底是想起来了吗?她起身要走,匆匆道,“嗯,明谋你吃吧。你姐夫病刚好,我带他回去休息了。”

柳修颖拉着顾宋章的手,在轿子里和黄逸面对面坐着。男人像是头疼得厉害,抱着头,俊脸皱成一团。黄逸压低声音,“他找不到你,又发现自己被锁了,就去撞门,头才撞破了。”

完蛋,这不会撞地更傻了吧,柳修颖心疼的抚上他的额角,对黄逸道,“明儿你找个郎中来,就说他是你弟弟摔了,别又出什么毛病。” 顾宋章抓了她的手就往心窝上贴,倒把两人弄得不好意思来。

房内一片凌乱,一看就是顾宋章弄的。她打了下男人手心,试探地问,“你记得……呃……鸭血的事?” 顾宋章只呆呆地拉着她,像是眼前有场戏台在唱。柳修颖拍了拍他的脸,“宋章,宋章?”

顾宋章甩了甩头,又把她紧抱入怀中,“我想起来了,好多好多……可我……”

顾宋章这一撞,该有的不该有的碎片都搅成了杂烩,却又连不成一片。就像他记得那碗鸭血惹得她满面是泪。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侧身躺着,从背后抱住了柳修颖,七零八碎地说着,又说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自己当了皇帝,她却悲愤欲绝,儿子要上吊,女儿要跳河,一个个最后都消失不见。

柳修颖也愣住了,就听顾宋章在耳边央求道,“娘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未来和过去都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当下。她不愿相信他那梦里的未来是真的,又凭什么让他相信这碎片的过去是真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一个人,如果没有过去,那么他还是同一个人吗?如果自己不来石城,顾宋章或许也会爱上别人。那些情爱建立于经年累月的过往,而如今山崩水竭,这些往昔碎片,也不过是掌间流沙。就像那鸭血,其实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才三个月,还没被爹娘发现,就在战场的硝烟中变成豆腐大的血块。

她用指尖擦去眼角的泪,转过身来,轻轻吻到他唇上,“不要紧的,你总会想起来的。睡吧。”

顾宋章合上眼,他看到月光下,也是这张脸,红扑扑的。仰头撞上来,才贴上他的唇,就醉倒睡去。

(二十八)爹娘

撞了脑袋,顾宋章的梦就变了,不再是张牙舞爪的未来,而是温和可亲的过去。

那年顾宋章来程府,没多久程绍泰就娶了亲,为病重的程老爷冲喜。很可惜,老爷子还没撑到新人拜天地,就一命呜呼了。程绍泰以守孝为由,把那新娘晾了好几个月。这沉家小姐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使了些银两便打听清楚,原来这淳孝夫君,哪是为老父守孝,而是为那干妹妹守节。她倒也大度,主动找上柳修颖,问可愿做小,互为姐妹。柳修颖本就处境尴尬,闻言更是进退两难。她喜欢程绍泰,却也不要这般委屈,可程家总不能白吃白喝养她一辈子吧?

她只得说嫂子贤良,是她自己小性,怕连妾室都难胜任,不如让她去程家绸行当个掌柜,也算为程家出力。谁知此言一出,反叫程绍泰更厌沉家娘子,竟口口声声要“诚心守孝三年”。自此柳修颖如履薄冰,日日对着嫂子冷脸,除了惭愧便是惧意。她想逃,既然程绍泰不放,她就得逼他不得不放。于是吩咐顾宋章买来烧酒,偏在兄嫂为程老爷“小祥”上香时喝得烂醉。夜里回府时,前厅酒杯已摔得满地。程绍泰视而不见,只道大小姐至情至性、悲痛失智,命下人严加看管,转身进了书房。沉家娘子也心知肚明,冷哼一声,径自回房。

柳修颖心生绝望,踉跄回院。她那小院除了个看门的,哪还有人伺候,却是顾宋章从暗处走来,替她披上外衣,”大小姐,入秋了,夜露凉。“柳修颖终于忍不住,醉得浑身乏力,一头倒在他怀里,连带他一起坐到地上。她瘫在他臂弯里,望着那张俊秀的脸,晃了晃脑袋,撑起身子,撞在他的唇上。

就这么样,顾宋章睡到了晌午还未醒,连郎中给他把脉都不知道。柳修颖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刚用了午饭就直奔府邸。顾子谋在门口站着等她,说朝廷今天来人送文书给叔叔。他不敢说叔叔病了,只说去巡营了,把人安排进客房住着。柳修颖满意地拍了拍他,“不错,就这么说。你叔叔还要再养几天。你让下人都去客房院子里小心伺候着,再让你季叔赶快过来。”

短短几月,顾子谋倒被柳明谋调教的越发出息了。

一进后院,就听见小元柳在哭,明谋正抱着她又摇又哄。柳修颖忙把女儿接过来。小元柳见了娘亲,反倒不哭了,圆滚滚的眼珠直转,小嘴微张:“木啊…木…啊…” 柳明谋笑道,”阿姐,她叫你呢。“ 柳修颖倒落下泪来,小小的娃娃,爹娘都顾不上她,却早早叫她娘了。她笑着擦泪,“明谋,你让奶母去买几件娃娃衣裳,再给些银子,让她吃过晚饭再回来。待会儿季遥要来与我商量事,你把着院门,别让旁人进来。”

独自坐在院中,柳修颖摸着娃娃的小脸,才长胖了一点,就又瘦了。她轻叹了口气,解开衣领给孩子喂奶。真是的,昨儿就不该让那呆子吸那么多,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孩子吃。正想着,季遥就来了。他想着是急事,一路小跑,却撞见她喂奶,连忙躬身,“嫂子,刚才莽撞,冒犯了。“

柳修颖转过身去,只背对着他,继续奶着孩子,”都是自家兄弟,你别怪我怠慢才是。这些日子忙着守城,也顾不上她,瘦的我都心疼。”

“嫂子也要保重自个儿身子。。”,季遥直盯着她的背,那只露出来的肥乳却挤上他半边脑子,还有那深显的乳沟,引着另半边混想:嫂子是贤妻良母,可如今大哥倒下了,也总该有人照顾。。

“季遥,朝廷来人送招安的文书,还一直要见宋章。我看这是另有所图。等会,你就陪我演一场戏。你假装成宋章,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就行了。”

“什么?”,真是瞌睡来送枕头了,季遥简直不敢相信。

“你放心,没什么的。左不过两三句话,不难的。”柳修颖已经扣上领口,转过身来。季遥的视线又撞到那团胸肉上,赶紧低头闪开,却在想这奶水也没滴出来些吗?柳修颖以为他是点头答应,又道,“好,你进我房里等着,糊弄完那使节就行了。”

小元柳吃饱了奶,小手在空中乱抓。她侧头看见季遥,忽然咿呀叫起来:“哒哒…哒哒……”

柳修颖忙用手指按住她的小嘴,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认爹啊。”

季遥脸上一热,却也起身进了房。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进去,可就不好出来了。

(二十九)闷口李甘心代桃僵

柳修颖的托词是这样编的:她称顾宋章清早巡营归来,本以为风沙入眼,不料又痒又红、泪流不止。郎中诊为“火眼”,须闭门静养,暂不便见客,以免相染。她可代为接待、转达。那使节虽觉蹊跷,却只拱手道:“有劳顾夫人了。”,跟着她走入院中。

季遥在兄嫂的房内,忍不住左右四看,又想哎呀,他们俩又没住进来,还是个新房呢。嗯,新房新人。。见柳修颖来了,他立刻挺起身子,正襟危坐。柳修颖倒是自然亲切,把那文书放到桌上,就扭坐到他身侧,“宋章,朝廷的诏安到了。眼下女儿尚小,我们原也只为口腹温饱。如今高官厚禄送到面前,何不笑纳?只是弟兄们未必服气,你说呢?”

太近了,季遥觉得她的鼻息重的很,直往他脸上扑。讲了一大串,也没听清,就看她那微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让他只想亲上去。待看到她柳眉微皱,他才结结巴巴道,“呃,夫人说的是。”

柳修颖松了口气,又问,“刚下石城,也不安稳。我看等个半年,再和兄弟们说也不迟,你说呢,宋章?”

季遥点头,不敢再看她,又应:“夫人说的是”

使节是知道这顾大帅惧内的,却也没见过这么没主见的男人,他疑心更甚,高声道,“顾大帅,赤眼不碍事,还是见面畅谈吧。”

柳修颖只当作没听到,突然向前往季遥身上扑去,娇声道,“死鬼,光天白日,怎么能干那事儿。”

季遥坐的笔直,手却护上了她的腰。他根本说不出话来,满脑子全是,我没有,不是。。可是。。哎他胸前贴到什么了呀,肉乎乎软绵绵的,是。。奶子吗??!!

柳修颖靠在季遥肩上,转头见那使节还愣在原地,索性把季遥推到床上,怕他吓着了,眨了眨眼,“别闹了,快去把衣服穿好。晚上再跟你玩儿不好吗?”

好不好,其实都行的。可惜久经日晒,季遥那黝黑英挺的面庞,让那失控的潮红并不明显。

柳修颖双手合十,脸上满是歉意。侧身对镜把头发弄乱,又揉红了脸,背对着他柔声道,“你再歇会嘛,宋章,晚上有你干的。”

疯了,季遥只觉得自己就叫宋章。只要嫂子愿意,他可以当一辈子宋章。

柳修颖径直出门,只当没看见使节的尴尬神色,含歉道:“对不住,我们还需再商量一二,就不耽误大人了。我即刻备车,送大人回去。” 使节却又躬身道:“天色已晚,劳烦夫人留饭一宿,我明早再走。”

一听有晚上,季遥的小兄弟立刻翘起脑袋来,直直挺向房梁。他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一掌按上。这床他明明没有上,现在却下不来了。

柳修颖满口答应,却揉了揉眼睛,像是很痒的样子,说宋章不便出面,只好由她代陪。使节见她双目红红,似有泪来,想着方才的亲密接触,忙往后退了半步,“不劳夫人费心。备些饭食即可,我自用便是。”

等柳修颖再开门进来,季遥的鸡巴总算冷静了下来,只是那手一时还护在裤裆,只得赶紧滑上大腿,当作舒展。柳修颖以为刚刚推的太急,撞到了腿,忙上前弯腰察看,“呀,磕到了?还疼着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晃在眼前,还揉着自己的腿肉。“没。。没事的,嫂子。”,季遥羞极了,想推开,却又怕碰到,只能屁股后挪,反倒更往床里去了。

好在柳明谋这时赶来,敲门道,“阿姐,阿姐?”,才让他长舒口气。

柳修颖告之妹妹这李代桃僵之计。柳明谋看到床上的季遥,忍不住笑了出来,“假做真时真亦假。”柳修颖推她,骂道,“别胡说。”,却也不由面上一红。季遥不懂那话什么意思,只见嫂子的脸忽地光彩照人,像是专为他而亮。

接下来的计划更是让他如坐针毡。柳明谋想了想,给她姐出主意道,“阿姐,我看那使节就是成心耗在这儿的。季大哥今晚可不能走,我晚上给你们把风,看那使节到底要干什么。” 柳修颖心里不踏实,但事已至此,只得应下,约定着,若那使节摸来探虚实,便以猫叫为号。

(三十)顾红拂夜奔挽情娘

一觉睡到晚饭,顾宋章这才转醒。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涌,仿佛再用点力就能拼齐,可偏偏就是记不起自家娘子的名字。又见她迟迟未归,愈发心神不宁,脑中总是回放她与季遥同伞而行的一幕。顾宋章再坐不住,瞧黄逸那屋灯黑了,便悄悄出了门循着昨儿那条路直奔府邸。

在黑夜里疾奔,他忽觉鼻酸,好像这段路本应有人与他并肩。夜风趁势,将记忆统统灌回脑中。

他在大小姐门前睡去,再醒时只见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女人巧笑嫣然:“顾宋章,再帮我个忙,我要逃出去。”

私奔?她不是总骂傻千金爱上野书生的戏码么?

柳修颖见他迟疑,当他不愿:“哎,也就是在墙外接应一下,你还嫌钱少啊?”

顾宋章顿了顿,低声道:“你当真想好了?你出了这门可怎么生活?”

“不劳你费心。”柳修颖硬把银子塞到他手里,“二更时你在后院墙外枣树下等我。我先把包裹丢下去,你给我接稳了,别出声。你要敢自个儿携款跑了,我就让我哥报官抓你。”

跑?他才不跑呢。包裹刚接到手,就见墙头那小人脚下一空,他心都提到嗓子眼,连忙稳稳把人接住,那颗心才掉回原处。

柳修颖推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行了,你回去吧。有缘再见啊顾宋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昨天亲的他,今天不该是私奔吗?怎么倒是相忘于江湖了?船过水无痕,乞丐的初吻也是初吻啊,大小姐。

“我跟你一道走。”顾宋章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大点声她就不同意了。

柳修颖瞧着他那张俊脸,摇头:“对不住,我这点钱养不起你。”

“我不要你养,我可以……”,顾宋章像是被戳到痛处,却又揉不到。

柳修颖笑道,”你的卖身契还在程府呢,怎么,要学红拂夜奔啊?”

墙后忽地一阵喧哗,程绍泰暴喝:“大小姐呢?好端端的怎么没了?都给我去找!”

跑,跟他废什么话呀。柳修颖后悔极了,抓过包袱撒腿就跑。顾宋章愣了半拍,也跟着追上。包袱沉甸甸的,柳修颖跑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看到赶上来的顾宋章,都没力气说话。。顾宋章索性一把拽住她的手,又把包袱背到自己肩上。柳修颖见东西在他身上,可不能被抢了去,更是紧紧拉着他的手,怕他一个人溜了。

顾宋章,你还是快点跑吧。人家本就没打算带你,现在更把你撇开,谁知道又在干什么。

在听猫叫!柳修颖坐在桌前,竖着耳朵。猫一叫,她就走向床边。季遥早就僵坐在那儿,只等一亲芳泽。听说大户小姐足不出户,常卧闺中,没料今日他也有福消受。

“宋章。。”,虽是娇声,柳修颖却窘得很,两只眼睛没有一只敢看他,从床脚爬上,把那帘子放下。红烛高照,透过纸窗和纱帘,隐隐约约看出些人影。那季遥还是处男,哪知道闺房情趣,还打坐在那儿就差没念经了。

猫又叫了,似乎还听到纸窗被戳破的声音。柳修颖心一横,只能闭上眼,虚搂上季遥脖子,朝着空气亲了几声。季遥身子一震,霎那间,那软唇就贴到了他耳廓。

好烫!他的耳朵烫到蜂鸣。

柳修颖也猛地一怔,连忙把手撒开。偏那窗纸仍“沙沙”作响,只得让她又把手搭到季遥衣上,“宋章,你快脱呀。”季遥看着她的挤眉弄眼,心里却在想,我今儿既担了虚名,倘若。。也死而不悔。。

他献身般的一件件脱下,扔出帘外,只剩一条亵裤。他挺着胸肌,直直的望着柳修颖。

昏暗的光线下,年轻的曲线,确是比顾宋章的还要诱人。终不似,少年游,柳修颖暗暗心想。

见女人眼中一瞬的失神,季遥终于忍不住道,“到你了,修颖。”

什么??!!你说什么??柳修颖一脸惊恐地看他,却见他面上仍是一副青涩的少年气,彷佛这一切只是他拙劣的演戏。柳修颖只觉脸上发烫,倒也解了外袍,往帘外推去。她上身只余一件抹胸,胸口还被手捂着,那下裙也是怎么都不愿褪了。

季遥深深凝望着她,雪肌丰满,锁骨纤白,一张俏脸为他羞红。他知道此时自己的双眼满含情意,也知道她不会看不出来。心中野性翻滚,明明温香软玉,张臂便可入怀,却见她眸间闪烁,便也不愿毁了这清白,宁愿担这虚名。朝闻道,夕死可矣。

却听屋外柳明谋的声音,“咪咪,咪咪?” 两人再无心思,柳修颖慌忙裹上被子,只留着季遥袒胸露背。

“咦,大人怎么在这儿啊。”,柳明谋也不愿给人难堪,接道,“大人也在找猫吗?真是的,后院那猫发了春,不知翻墙跑哪去了。”

那使节也就着话说:“是啊,被猫叫闹得睡不着,跟着声儿才走到这边,实在冒犯。”

柳明谋又摆出一副歉色:“委屈大人下榻于此,我家阿姐招待不周,失礼了。这就叫人去大人的院子守着,别再让野猫野狗搅扰。”

待二人走远,柳修颖才长出口气,正要伸手从榻脚拎起外袍,却见一团黑影“轰”地自屋顶砸落。震得她往后一仰,直接倒在季遥怀里。好巧不巧,那硬绷绷的玩意儿也恰杵到她臀缝上。

(三十一)满月生隙

顾宋章从房顶摔落在地,剧痛直冲天灵,像把脑子摔成了浆。可他看见那天上又圆又大的明月,反倒觉出几分清明。他想起来了。

那个晚上,程绍泰是骑马来追的。柳修颖没劲了,边跑边咳。顾宋章见势不妙,只得像抱小孩一般将她直抱入怀,闪身钻进一条小巷,低声道,“多有得罪了,大小姐。”

紧实的肌肉裹贴着柳修颖的身子,她闻着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莫名的有些心安,便也由着他抱着。等到程家的人远去之后,才推开他。她又掏出一锭银子,“谢谢你。走。。”

不等她说完,顾宋章就忍不住道,“我又不是乞丐。。”

啊?柳修颖看着他,恍然大悟,却又仍在发愣。

顾宋章满脸委屈,倒有些惹人疼爱来,”我。。我。。“。他开不了口,他也知道,他不配说喜欢。

”嗯,我知道,你想帮我。“柳修颖把他话头堵住,“法宝寺就在旁边,我们就在那儿先过一夜吧。”

法宝寺,那是顾宋章之前被轰出来的地方之一。乞丐的命运就是这样,不断被人一脚踹开。柳修颖对这破庙毫不嫌弃,抱着包裹,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柱子上想要打盹。顾宋章怕她不舒服,想了想道,”大小姐,我把外衣脱了,给你当铺盖吧。”

这个骚乞丐,怎么没被别人捡了去?偏偏她柳修颖就觉得,这人好看的很,剑眉星目,高鼻浅唇。她招了招手,“不用了,你坐这儿来。”

顾宋章乖乖坐下,却见女人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他大腿上。阿弥陀佛,女施主,这里不可以啊。。

柳修颖见过配牲口,也知道人是要有一技之长的。他不能真是个身无长物的乞丐吧。

只觉身下燥热,那小弟慢慢抬起头来,顾宋章装作无意,把那衣角往腿间按去,却又被柳修颖抓住了手,“顾宋章,别叫我大小姐了。你看,”

借着月光,女人从他的掌心一直写到小臂:“柳 修 颖——这是我的名字。”

想起来了,顾宋章都想起来了。见朝思暮想的女人正在眼前,他脱口而出,“修颖,我想起来了。。”,却被她捂上嘴来,还对屋外喊道,“没事的,屋顶摔死了一只大老鼠。”

他气的不行,自己没摔死就算了,怎么还成耗子了。他抓上女人的手,怒火满面,却见女人食指按在唇上,眉眼之间尽是央求,便被她扶着坐起身来,却见那季遥还裸身在床上坐着。把那被子拢在身前,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当时刚落在房顶,就听到一个男声说什么“到你了”。再掀开瓦片,就看到女人在脱外袍。他瞪圆了眼,才确定这竟真是他娘子。正要抡起瓦片砸那奸夫头上,忽听见柳明谋与人对话,虽是理清了前因后果,可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待柳明谋一走,他便从房顶跃下,恰好瞧见那凶器骤起,怒火攻心,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顾宋章飞扑上前,双手直接掐上季遥的肩颈,低声问道,“什么叫,“到你了”?啊?”

柳修颖被他那杀气吓到,忙扯上他胳膊,小声道,“演戏的,演戏的!”

有这么真枪实弹演戏的吗?顾宋章狠狠摇着季遥,双目红的像真得了火眼病,“她是你嫂子,嫂子!老子的女人!”。季遥努力往后挺着脖子,被他掐的只能断断续续,“大。。大哥。。”。柳修颖抱住顾宋章的臂膀,却被他那狂晃的劲,一下甩到地上。

到底是年轻,季遥反应极快,前冲顶开顾宋章,手臂一转便扣住柳修颖的腰。顾宋章慢了半拍,只抓上她的肩头,就见怎么又被这小子抱上了。他一把抢过女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却听她仍劝道,“宋章,别这样。。我们真没有。。”

什么我们,她跟谁我们。罢了,老婆最重要,季遥这小子,改日教训也不迟。顾宋章踢了一脚季遥,逐客道,“滚滚滚,看在你嫂子的面上,我就先放过你了。”

放过他,可没代表放过柳修颖。季遥刚一出门,就听门哐的一声栓上。忍不住回头,那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却顶着两个脑袋,腰侧分出的两只长腿,也被人紧紧箍了回去。

“宋章,放下我,别生气了。。呃。。。别。。”,他不忍再听那喘息声,只得仓促离场。

顾宋章把女人抱到床上,就开始撕她衣服。他亲上柳修颖的下巴,像雨点般,一直往下落去,在她喉间热声道,“给我看看,他碰到哪儿了?”

柳修颖被他亲的浑身发痒,求饶道,“没有,真没有。。”

顾宋章不放心,像狗一样,在她肌肤上,一寸寸地舔舐着,验查着,占有着。

“乳儿是没印,但这奶头怎么立起来了?” ,一口猛嗦上那颗红豆。

“喂奶!午后喂奶的!”,柳修颖努力解释,却听男人又问,“你在他面前喂的?”

烦死了,料事如神这种事情你用在打仗上就好了!

见女人不答,顾宋章更愤,挺身压着她逼问,“我失忆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过去的事儿?难道是因为他?”

“不,不是。。”,柳修颖抚摸上他的脸,小声道,“我是怕过去的你永远回不来了。。”

泪水夺眶而出,顾宋章再不能忍,重重在女人脸上胡乱吻去。却又想到她之前望着季遥的失态,妒心又起,抬头故意道,“他那身子好看,你就脱衣服给他干?”

看她面上红晕,便拉着她坐起身来,手指往那腿间探去,盯着她问道,”他去这儿了?”

“没有!”,柳修颖想把腿并上,却被那双大手狠狠掰开。

顾宋章埋头到她腿间,撕开裤心,朝花穴吹道,“让为夫看看,你这小穴红不红。”

柳修颖气的直锤上他后背,骂道,“顾宋章,你别闹了!”

顾宋章不理她,平伸进手指,指腹轻轻往上一顶,就挑开那小穴。他仔细查看着,见那穴肉浅红,才奖励般揉上那处粗扁的小点,听到女人的呻吟,又刺道,”这里面,可别有那野男人的白精。”

“胡说!呃啊。。啊。。” 男人偏要查个究竟,一掌压上她的小腹,挤着那花心花珠往他手指上贴。像是一股尿意袭来,柳修颖全身颤抖,脑内白光一现,紧绷着身子,竟是泄了身。那春洪肆虐,冲刷着顾宋章的手指,漫湿了他一大片袖口。

顾宋章把那滴水的袖子举到她眼前,笑道,“身子这么敏感,真是想我了对不对?”

想,想他个大头鬼。柳修颖刚高潮完,气还没喘允,只能窝囊地向床内翻去。顾宋章哪肯依她,从后抱住她屁股就往外拽。

“放开我!”柳修颖见他抱着自己竟往门前走去,一口咬上他手腕。

顾宋章只嘶了一声,仍紧紧钳着她腰身,又抵着那肥臀,逼着她趴在门栓上,贴着耳朵道,“夫人不是爱让人听房么?那就让大家都听听,你有多爽。”

之前为了要孩子,顾宋章对她的肚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挤压到胞宫。这回倒是发现新招,更是按着她的后腰,把她的小腹紧紧贴到门上。那早就硬起的肉棒,直直向上捣弄,顶着往下相迎的花心。“看看这小穴,吸得可欢了。” 见这骚话把柳修颖的脸哈红,仍不满意,偏要她叫嚷出来。

挺腰不止,他晃着屁股让那肉棒在小穴里四转,错开着花心,只让她觉得酸胀酥麻,却不得其所,只能软声呻吟,“呃。。好胀。。好大。。宋章。。你往那儿去。。”

顾宋章假装不明所以,掌心又摸揉上那花珠,问道,“夫人要我往哪儿干你啊?”

柳修颖浑身哆嗦,颤声道,“。嗯。往。。往里干我。。呃。。啊啊啊!顶到了。。”

又是一番高潮,女人无力站稳,双腿一软,把那肉棒更往里坐进。顾宋章早就难耐,此刻又被那穴内阵阵催压,却想到她之前孕娩不易,只能咬唇死死忍住。倒也不舍得拔出来,就这么插在穴里,把女人抱回床上,三步并两步,硬撑着又是颠簸的摩擦。

龟头在穴内胀的发抖,他慌忙拔出肉棒,让女人坐在床沿。那狰狞的龟头却恰好凑在她粉唇上,他只觉要疯了,忍不住挺腰让那龟头贴上唇肉,低声道,“修颖,求求你。。”

现在知道求人了?迟了。

柳修颖张开嘴来,正想一口咬上让他泄火,没料到牙齿刚碰上那龟头,白浆就喷的她满嘴都是。

亏了!呸呸呸,柳修颖直犯恶心。顾宋章本是满足到要飘上天去,见女人这狼狈可怜的样儿,立马又心生愧疚。坐下揽她入怀,低头吻去

柳修颖却下意识地抿唇,反倒更吞下些白浆,不由得干呕起来。顾宋章顺势伸舌撬开嘴来,帮她把那浊液都舔干净。柳修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屈得哭了起来。顾宋章才彻底慌神,手往衣服一揩就要给她擦泪。

柳修颖躲过身来,缩成一团,反倒哭得更甚,抽泣道,”你又在装什么好人?你不信我就罢了,不用这么羞辱我!

玩脱了,指尖一沾她肩,就被她恨恨挥去。顾宋章不敢再碰她,“对不起。。我不想射的。。实在没控制住。。”

岂止如此?柳修颖一脚把他蹬下床去,愤道,“我要真是为了别人,何苦没日没夜地忙?我这一片苦心,就当是喂了狗了!”

好了,老顾真上不了床了,毕竟狗就该睡在床下的。

(三十二)天地为聘

睡地板,顾宋章是不陌生的。那时候,他天天躺在柳修颖床下。那玉足美腿时不时伸出床外,晃到他面前,有心有力却没法子。

大小姐没让他上床,尽管拿他当幌子说二人已经成婚。柳修颖当时想着,顾宋章是奴籍,终究得让程绍泰心甘情愿放人。她想起先前,沉家娘子为她那义军头领的姐夫求资,程绍泰怕惹麻烦没有答应。于是她和顾宋章假扮夫妻,投奔义军,只说是程绍泰差遣妹妹与妹夫从军助力,并修书回去告之已抵军门,只待他送银犒赏。她心里有数:程绍泰顾全体面,必会认下。

终于有了只属二人的小屋,又沾了“夫妻”的名分,便是睡地板,顾宋章也觉祖上烧了高香。傍晚营练方毕,他见柳修颖端着一盏凉透的茶,怔怔出神。腊月寒天,那茶水一点热气都没了,可别冷着身子。他走近顺手把茶盏接过,静静守在身侧,仍是一副仆从的模样。柳修颖倒回过神来,笑道,“站着干嘛,坐那儿去啊。”

大小姐叫他坐,是疼他了。他只有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向前倾去,犹豫了半天,才问,“你在想什么呀,修颖?” 既是夫妻,总不好再叫她大小姐了吧。

柳修颖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斜了一眼男人,“我在想,你要是战死了,我该再往哪儿去?”

顾宋章被呛住,小声道,“我不会死的,哪里舍得。。”

柳修颖只当未听到,起身看他,“所以我得学骑马。要是有个万一,至少还能逃命。你日日操练,总教得我吧?”

教得,可太能教了。柳修颖坐在马上,发丝拂到他下颌,整个人背胸都贴在他怀里。望着那神采飞扬的侧脸,他真的好想亲一口,就一口。柳修颖啪地抖鞭,马越奔越猛。蹄下一滑,眼见要擦上树,顾宋章从后猛地压她护入怀中。她攥紧缰绳使劲一拽,才险险勒住。

“呃。。嗯。。”,小穴就这么撞到了马鞍上,痛得柳修颖忍不住轻哼,便也没觉得一根肿起的肉棒也撞到她臀上。顾宋章忙扶她坐起,“怎么了,撞到肚子了?” 那笨手虚护在她小腹前,却又不敢揉上去。

柳修颖红了脸,只摇头,“不是。。我们回去吧。。”,顾宋章一手紧抓缰绳,另一手护在她身前按住马鞍,免得马鞍打滑再撞到她。可因为那马步的颠簸,哪怕万分小心,他的掌侧也时不时擦上女人的阴蒂。柳修颖也才发觉身后的硬棒,又被他这么挑逗般的摩擦着,不免有些情动。她忽然抬头亲了他一下,才发现他脸早就烫熟了。男人努力稳住声音,”修颖,你?“

柳修颖轻轻笑出声来,转头捏上他的下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对。对。。”,顾宋章结巴起来,身前的胳膊也把她护地更紧,按上她的乳头,又惹她小声问道,“你会那事儿吗?反正,我们也是夫妻了。。”

顾宋章吞了口水,“呃,我只看过。。图上的。。” 柳修颖满意地拍了拍他脸,“嗯,这样才好”。

她往后一靠,挪着屁股,把那小穴往他腕间送去,“你先摸摸我。”

湿黏的触感就这么沾了上来,顾宋章听话的很,立马张开手掌,轻轻揉上她腿间软肉,像是肉馒头,中间还有些峰谷。

来而不往非礼也,柳修颖的手钻进他裤里,摸起那上翘的肉棒,嗯,跟猜的差不多,确实又粗又大。顾宋章心中一颤,却又忍不住问,“你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啊,这有什么难的。放进去不就行了?”柳修颖正在反复验货,她还在想,这未免有些太长了吧。。

顾宋章却想,她一定和程绍泰有过那事儿了,所以才在比长短呢,更是把那鸡巴又往上挺去,小声问道,“我的大些吗?”

柳修颖想了想,“嗯,不过按照比例来说,你也不算大啦。我觉得够用了。哎,你好好摸我!”

顾宋章生气了,不由得五指收拢,向内抓去,“不可能,他不可能比我矮还比我大!”

柳修颖终于稍微有些舒爽,仰在他颈下,”呃嗯。。你和狗生什么气啊。。”,却又反应过来,”哎!你在说谁啊?”

顾宋章心虚了,“没,没有。” 柳修颖才不信呢,她捏上顶端的肉蘑菇,“你不告诉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顾宋章爽透,忍不住笑了,她看的是狗就算了,还没看明白呢。

”你笑什么,你给我说话!”柳修颖把那龟头攥得越紧,就发现那龟头又往外胀去。她突然意识到,这已经很大了,再放到自己穴里,还要再大一圈。她一惊,也放开手来。

顾宋章又认真地摸上小穴,往里按了按,乖乖道歉,“对不起。没有谁,谁都没有你舒服最重要。”

柳修颖很受用,便不再追究了,闭眼好好享受爱抚,指挥道,“嗯,往上来一点,揉揉那儿。。笨蛋!那是肚子了!”

不怪顾宋章,隔着布料,他真搞不清楚,只得讪讪道,”修颖,我可以把手放进去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柳修颖抓上他的手正要送入衣内,却又忽地扭过半个身子,盯着男人,拉着他的手举在眼前:“顾宋章,你可听好了。我要你以这天地为聘!”

天地?天地就天地。只要她高兴,他就愿意去逞英雄。没有她,纵寿百年,又何足道?顾宋章将她的手压上胸口,逐字发誓,“我是你的,若有苍天阔地,也都归你。”

(三十三)精血骨肉

因为“捉奸”,柳修颖的衣服都被顾狗二撕了,只能赤身裸体地裹着被子睡。这倒也无所谓,她怕热,总是这样裸睡。所以朦朦醒来,也顺其自然地掀被下床,却一脚踩到一个硬物。

是鸡巴!顾宋章晨勃着,正想挺着让它自我消化,却见女人起身,便挪身送到她脚下。

柳修颖像是踩到钉子,抬脚向前一迈,跳到床前。这一动作,却让地上的顾狗二看了个一清二楚:微开的小穴和晃荡的肉屁股,还有些红红的,一看就是昨晚被他好好把玩过。

柳修颖只有两只手,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儿捂去。顾宋章面上倒是一副心静如水的样子,主动把眼蒙上,”咳,没事的,我不看。你穿好衣服再叫我。”

“哪还有衣服了?不都被你撕了!”,柳修颖气不打一处来,踹上男人的腰。

呀,那可不行,她衣不蔽体别被什么人撞见。顾宋章一骨碌爬起来,“你再睡会,我给你买衣裳去。”,倒仍是蒙着眼。直到走到门前,才忍不住回头,分开指缝,想再看看女人。

砰!柳修颖知己知彼,早就抓了个花瓶,砸到他脚边,才让顾狗落荒而逃。

男人,真是越老越滑头。

他俩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顾宋章在上面,慢吞吞地脱她衣服,弄得柳修颖都急了。待他见到那乳儿和小丘,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只是盯着她的脸,一双眸子像饿狗一样乞食。柳修颖早就去了他的衣服,正对他浑身的肌肉,这里捏捏,那里摸摸。

她仰头亲上他,“怎么了?你不是会吗?”

被这话一激,顾宋章猛地下腰,让那鸡巴紧紧抵着女人小腹,却又撑起身来,吞声道,“这样会有娃娃的。。”

“我就要娃娃。”柳修颖压着那热腾腾的鸡巴一下下弹到自己肚上。

大小姐想要一个他的娃娃!顾宋章以为自己在做梦,晃了晃脑袋,低声道,“可是我。。”

“你什么你,你这模样,娃娃肯定健康聪明的很,快进来。我又不是没钱养孩子。”,柳修颖抓着那鸡巴,抬起屁股就要往上够。

顾宋章听话的很,由着她牵着引路,可那龟头刚一碰上肉瓣,就被弹了出去。柳修颖已经湿透了,实在没有什么耐性,推开他,翻坐起身,叉开两腿,主动把那肉瓣掰开,“你快点看看,到底该去哪儿?”

红粉的瓣肉内侧,就这么展露无余,随着女人的下腹的收缩而抖动。顾宋章吞了口水,凑上头来仔细察看,见那其中有一小粉团,似有缝隙,忽地汪出一眼春露来。他忍不住刚刚抚上那蕊瓣,就听到女人轻轻呻吟,“嗯,,”,暗红的小口微微颤开,正是那桃花源地。

真小,他能进去吗?

柳修颖并不知道,只催着他快进来。他亲了亲女人动情的俏脸,“可能会有点痛,忍忍啊。”,才把握着那肉棒往那小口探去。

“别唬我。。”柳修颖本是嘴硬,那龟头刚一挺开蕊瓣,就躺下叫痛起来,“啊!痛痛痛痛!停停停停!”

顾宋章便让那蘑菇罚站在门口,伸手摩擦起那肉唇,“我帮你摸摸,会舒服点。”

柳修颖想动下身指引他的手指,又被他插得动不了身,只能抓着他的手往那唇头花枝上摸去,“你揉揉这儿。”

顾宋章的指腹轻轻点揉那处,只见一个小珠儿竟慢慢翘起头来,惹得女人又是一番呻吟,还忍不住扭了扭屁股。他那龟头正被大片潮水滚上,又被那蕊瓣不由自主地夹了夹。他乘胜追击,试着往前顶去,刚进去半根,却又听女人叫道,“不行,不行,太大了,进不去。”

他一手撑到柳修颖头侧,亲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握着鸡巴根,用拇指揉着那花珠,在她耳后轻轻哄道,“可以的,大小姐说了要和我生娃娃的。再舒服舒服,修颖的小穴就能吃下去了。”

什么浪话!柳修颖脸上发烫,却被这挑逗弄得更加软湿,她真的好想让他畅快地干进去,造一个她和他的娃娃。她忍着穴内地胀痛,拉开他在鸡巴上的手,两腿主动缠上他的腰,把鸡巴往深里塞。顾宋章看她拧着双眉,根本不敢动作,只觉那小穴像是为自己撑开了,一寸寸贴合在他的肉棒上。

大小姐真的是他的了,连小穴都是他肉棒的形状。

又湿又热,顾宋章实在忍不住,只是想微微抖动,都被柳修颖按住屁股。“别动,还没习惯呢,你再撑一撑我。”

那穴肉慢悠悠地像是终于醒了,竟开始律动起来,一下下跳动般地收缩,挤压着他的鸡巴来。柳修颖只觉得身子终于被男人撑开,酸爽酥麻,小声问道,“宋章,我吃的好么?”

顾宋章死死忍住要抽动的欲望,只深深吮吸上她那椒乳,闷哼道,“嗯。。”

柳修颖没料到这一吸,像是五脏六腑都更热了起来,把那鸡巴夹得更紧,春潮推着花心也向下坠去,抵着那龟头,好不爽足。就这么按压着,仿佛那花心也知道终身有靠。

“啊。。啊。。”,花心靠在蘑菇头上,她抱在男人身上,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等那浪潮过去,才悠悠道,“好爽。。宋章。。好舒服。。”,却又想到,不对啊,这样就有娃娃了?她扭着屁股用花心磨着那龟头,红着脸问道,”宋章,我夹得不够紧么?怎么还吸不出精啊?“

绽开,这娇花不仅为他绽开,还要他的精露。

顾宋章憋得要疯了,终于忍不住抽插起来,喘道,“太紧了,我都射不出来,要动一动。”

柳修颖刚下云端,又被这顶弄惹得情欲绵绵,却也没忘正事,于是向男人身下摸去,只摸到那穴外的囊袋,想到顾宋章之前对自己断子绝孙手法的嘲笑,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的精是在这儿吗?”

顾宋章只摇摇头,头一次开荤,哪舍得停下,“出来了,正。。堵在头上。。”确实,柳修颖只觉穴内竟是被那精液又撑开一些,便主动挤下花心,勾着那棒头往里射去。

顾宋章对那媚肉一气儿捣弄,不由低声道,“来了,修颖。。我给你。。娃娃。。”,倒是终于一泻如注。柳修颖又惊又喜,那小穴仍跳动地欺负着泄了魂的肉棒,弄得顾宋章也抖着身子,颤声呻吟起来,“呃啊。。呃。。嗯。。”。他撤军逃离,坐起身来。那带出的白浆,滴露在肉瓣上,引得他用手指沾了上去。大小姐的穴儿满着自己的精液,简直美得不像话。

柳修颖也坐了起来,低头见那浓白精露正从自己瓣里缓缓溢出,赶忙躺下,吩咐着赶紧把鸡巴再插进来。趁那鸡巴尚硬着,顾宋章恭敬不如从命,却又怕她失望,问,“怎么了,你还要吗?”

“我要你堵着那精,别流出来了。”柳修颖又夹上那鸡巴,才露出些安心的表情。

顾宋章笑的极满,大小姐不仅受了他的精,还要留住呢。柔声哄道,”好,睡吧,我抱着你睡,出不来的。”他移枪换炮,侧抱着她睡下,鸡巴又从她身后重新插入穴中。柳修颖不满那短暂的抽离,手指按着那花瓣裹着鸡巴,小声道,“宋章,我们要有个娃娃了。”

“嗯,是我们的骨肉。”他摸着女人的小腹,心中波澜万丈。两个孤零零的人,抱合在一处,用那浓精热血浇造天伦骨肉。

只是很可惜,那孩子没有保住。

当年程绍泰迟迟送来的犒赏里,另附书信一封,夸妹夫为旷世奇才,理当即上前线,以成小妹仰慕英勇之志。

(三十四)异床同梦

整整一个月了,顾狗二都睡在地上。好像是知道他对那裙底风光的觊觎,柳修颖越睡越长,经常日上三竿了都还未醒,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顾宋章刚恢复了神智,对这打下来的石城也是天天不得闲的。柳修颖终于得了闲,却只觉身子疲倦得很。入了夏,又闷得慌,再瞧见顾宋章那张脸,更是一肚子不满。柳明谋倒是高兴了,天天缠着她姐。每晚顾狗二想同柳修颖开饭,总被黄逸拦回,说她吃过明谋送来的点心,没胃口用晚膳,早早歇息了。于是那本不算什么的嫌隙,倒让两人一天到晚讲不上几句话。

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她要和别人跑了怎么办。柳修颖,可是他的女人。

柳修颖哪里不清楚这些,所以这个梦,才是,嗯,色授魂与。

不知怎得,她梦到那场暴雨里,风吹的极大,把伞都刮了去。身侧的季遥突然掀起衣袍,为她遮雨。她看着那厚实的肌肉,忍不住摸了上去,就被他紧紧搂住,任那雨水浇砸。她模模糊糊中好像知道,自己不该被他抱着,却又来不及再想,唇就贴在他健壮的胸肌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干他!

转眼,场景翻覆,两人竟又同坐到床上,她已经脱的寸丝不挂,正骑在季遥身上,晃着屁股把穴儿蹭上他又硬又壮的胸肌,还使坏般的专门把他乳头坐进穴里,撑着他的厚肩,用力收缩着那潮湿的穴儿吸吮肌肉。又抓着他那粗手,往那花珠上摸,酥酥痒痒,惹得她浪叫什么,“阿遥真好,嫂子。。唔。。呃。。想要。。”

说来奇怪,她梦里根本没有顾宋章这号人,所以也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他嫂子了。

【老顾???你也失忆了??】

季遥看她身前奶波跃滚,便伸手抓上她奶子,一股奶线就溅到他面上。他胡乱地舔了舔唇,把她按下身来,仰头吃起那奶子,浓醇味美,和嫂子一样,暗想,“这奶水大哥都未必吃得呢。。”

【没有啦,你大哥早就吃爽了】

不仅吸出奶水,春水也被他吸出来了。柳修颖下身一片湿黏,肌肤相亲之间,一个打滑竟把他那硬物坐进穴里。季遥本是守株待兔,此刻见猎心喜,更是掐按上那肥臀不愿撒手,抽插上那娇穴儿,努嘴亲了亲乳尖,红脸问道,“嫂子,喜欢阿遥么?”

女人被这一吻浑身轻颤,却稍稍皱眉,抓着那鸡巴,想要摘出去。季遥哪里愿意,径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撑在她面前,急促恳求道,“嫂子疼我,阿遥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又纷纷乱乱地吻上那粉颈香肩,才又把她哄得意乱情迷,指甲陷在他背肌的线条里,按着他的后腰,把那鸡巴往里送去。

似是嫌他一味冒进,不得章法,柳修颖让他停下,说要自己来。【小季还是没有经验啦】

季遥听话地坐在床边,看着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坐了下来,抬扭着屁股让那肉棒时出时入,东藏西转,弄得他那处晕头转向,只想一泄了之。却又被她训道,“憋着,不许动。”

只能由着她背对着自己,胡作非为。却终是心有不甘,想掰来那春情满面,以慰相思之苦。却见她侧脸柳眉拂风,莲唇映日。穴里更是,雾里云端,哆哆嗦嗦,又洒了一场暴雨,只喃喃道,“好爽,要去了。。”,身子就往前一软,季遥明明从后紧紧搂上,却是一场空虚。

竟就这么消失不见,像是有谁从他身上把嫂子夺走了。只剩他硬着个鸡巴,欲火正恨,幡然醒来。

柳修颖这边倒是神清气爽,悠悠转醒,就听到女儿咿咿呀呀,正被她爹抱进院来。春水浸透着亵裤,让她回过神来。一想到顾宋章那狗脾气,赶忙在被里换了小裤,喘了口气,双手一扇一扇,给脸上的热乎劲儿散散。

见女儿早已从红软的小婴儿长成白嫩嫩一团,顾宋章更是疼入骨里,一天到晚捧在手上。他坐到柳修颖床边,把女儿抱到自己腿上。柳修颖瞧他手上蓝光一晃,细看竟是一枚金镶宝戒,笑问,“哪儿来的?和谁家小姐定亲呢?”

顾宋章逗她,”可不,那戏里不都得有个定情的玩意儿么?”

柳修颖才不惯着他,把小元柳抱到怀里,“行啊,你这是来送女儿,撵我们娘俩走?”

谁敢呢,顾宋章不敢再刺,老老实实地摘下戒指,把那金托内侧举给她看。

刻着三个字,正是她的名字。

柳修颖目光一抬,他窘窘地笑道,“你之前为了守城,把库房几乎搬空。我近日清点,瞧见还剩几块石头,就打了个戒指。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了。”

她心下一软,谁知小元柳抢过那戒指就往嘴里塞。急得顾宋章赶紧捏上她小肥脸,让她张嘴,却是怎么都不依。柳修颖一下打上那小屁股,闺女嗷的一声哭了出来,才把戒指吐到地上,吓得夫妻俩都出了一身汗来。

见那戒指滚向床底,顾宋章忙趴到地上撅着屁股去捡,又把小元柳逗得笑了起来。柳修颖无可奈何,嗔道,“没事干弄这玩意干什么?不如换点钱粮。”

顾宋章把那戒指牢牢戴回指上,又从掌心变出一枚金镶红宝戒。吃过教训,他按住女儿的小手,把那戒指攥紧,翻给她看内圈,仍是她的名字。

”修颖,戴上好么?”

许是因为春梦有愧,柳修颖把手指探进戒圈,嘴上却说,“别指望这个收买我,还不是怕闺女又抓去吃。”

顾宋章见此,知道她已经消火,终于高兴起来,想起她还没吃早饭,正要让人送来。柳修颖却推道,“不用了,我没胃口。等会午饭一块吃吧。”

顾宋章看她有些虚浮的体态,想着是上次孕产的痕迹,皱眉道,“不成,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如今也该歇得差不多了,再这么躺下去,真要睡出病来。

说着就把女儿抱走,“你好好吃饭,等好些了,我再让她见你。”

挟天子以令诸侯,顾狗二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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