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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断骨
三个寒暑,一千多个日夜。
从二十岁那年被挑断脚筋扔进这深宫,到如今二十三岁,龙娶莹觉得自己像一块被扔在角落里的顽铁,日日承受着骆方舟、鹿祁君、王褚飞三人轮番的锤打与淬炼。
骆方舟是烈火,用最暴烈的侵犯和羞辱灼烧她的尊严;鹿祁君是冰锥,用没轻没重的惩罚刺穿她的皮肉;王褚飞是铁砧,用无声的监视和鄙夷夯实她囚徒的身份。
她嬉皮笑脸地承欢,油腔滑调地讨饶,把那点土匪无赖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她让自己看起来像一条被彻底驯服、只知摇尾乞怜的母狗。终于,那根时刻紧绷的弦,似乎在他们眼中松动了些许。
尤其是骆方舟,许是觉得她这身“贱肉”再也翻不出掌心,偶尔在她“乖顺”时,也会流露出些许掌控一切的松懈。就是在这片刻的松懈里,她像最耐心的窃贼,用尽了三年光阴,才终于拓印下了边防图纸的最后一笔,并用一枚几可乱真的假符,换走了那枚能号令边关暗卫军的真正虎符。
东西到手,如何带出这铜墙铁壁?
鼠疫,天赐良机。
宫城里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死老鼠。水井边,御花园,甚至御膳房的食材堆里。恐慌像无形的瘟疫,蔓延得比真正的疾病还快。
龙娶莹的偏殿,成了“重灾区”。她甚至“不小心”让内侍在自己殿内角落也发现了那么一两只。很快,王城严令,所有人出入必须佩戴面罩,相互间保持距离。
那个像块磐石、连她出恭都得死死盯着的王褚飞,如今也只能守在殿门外,隔着那厚厚的面罩,用那双冰冷的眼睛远远监视。
够了。
龙娶莹知道,她等了三年,甚至赌上性命营造的机会,来了。
她瘸着脚,挪回内室最隐蔽的角落。图纸被卷得极细,与那枚冰凉的青铜虎符一起,躺在她掌心,沉甸甸的,几乎要压垮她的呼吸。
搜身严苛,藏在哪里都不保险。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左臂上。那里肌肉结实,是早年土匪生涯留下的痕迹。她沉默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沉甸甸的铜镇纸。
没有麻沸散,没有片刻犹豫。
她将左臂平放在坚硬的桌沿,右手高举镇纸,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冷的决绝。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死寂的殿内响起,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龙娶莹闷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眼前阵阵发黑。她瘫软在地,像一条离水的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断臂处钻心的痛楚证明她还活着。
缓过那阵几乎让她晕厥的痛楚,她白着脸,用颤抖的右手,拿起那枚用烈酒反复灼烧过的、昔日用来撬锁的金簪。咬着牙,沿着臂骨裂开的缝隙,将那卷图纸和虎符,一点一点,硬生生塞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每一分推进,都像是钝刀子在刮她的骨头。她疼得浑身痉挛,下唇被咬得稀烂,血腥味充斥口腔,却始终没有惨叫出声。
用早就备好的干净布条紧紧缠住扭曲肿胀的左臂,遮掩住所有痕迹。她深吸一口气,撞翻了桌上的烛台。
“来……来人……我……我手臂摔断了……”她虚弱地呼喊,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苦与惊惶。
王褚飞破门而入,隔着距离,看到她抱着明显不自然弯曲的左臂瘫倒在地,冷汗浸透鬓发。他皱了皱眉,碍于“鼠疫”和男女大防,并未靠近,立刻转身去宣太医。
一切顺利。被疫病吓得魂不守舍的太医来得很快,战战兢兢上前检查。就在他低头触碰伤臂的瞬间,龙娶莹右手如电,藏于袖中的小铜印狠狠砸下!
太医软倒。
她迅速换上太医的官袍和面罩,将人塞进床底,拎起药箱,模仿着那惊慌的步伐,低着头,混出了宫殿,混出了森严的王城。
自由!
当她骑着偷来的马,狂奔在通往边关的官道上,凛冽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她却激动得浑身颤抖。断臂的剧痛此刻都成了凯歌。
她不要自己赢,她只要骆方舟输!只要把东西交给正在猛攻边防的敌军,骆方舟最外层的壁垒将瞬间崩塌!她仿佛已看到他皇座倾覆、众叛亲离的模样!
她不是没想过那个BUG般的存在——裴知?。那个能窥探天机、宛如谪仙的男人。但她赌了!赌他不会时刻关注自己这枚“弃子”,赌他来不及反应!她付出了断臂的代价,等了三年,绝不能退!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当她终于赶到那片被战火硝烟笼罩的边关,听到震天的喊杀,看到冲天的火光,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快了!就快了!
她找到敌方大营,亮出身份(自称有重要军情),求见主帅。守卫引她入主帐。
帐帘掀开的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激动与希望,彻底冻结。
没有预想中的敌军元帅。只有一颗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头,被随意扔在她脚下,滚了几圈,停在她沾满尘土的鞋边。那狰狞的面孔,正是她此行的目标——敌军主帅。
而主帐中央,那个身着染血玄甲、高大如山岳的身影,不是骆方舟又是谁?
他刚刚结束这场惨烈的战役,甲胄上血腥未干,周身戾气翻涌。他看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却格外有趣的猎物,里面翻涌着暴怒,以及一种……被彻底点燃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跑得挺快。”骆方舟开口,声音因杀戮而沙哑,带着彻骨的寒意,“可惜,还是慢了半步。”
龙娶莹僵硬地转过头。
在骆方舟身后,帐幔阴影里,裴知?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正含笑望着她。那双总是蕴着春水般温柔的眸子,此刻是洞悉一切的平静,与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弄命运的恶意。
“阿主,”他嗓音温润,如同问候久别故人,“别来无恙。”
龙娶莹瞬间明白了。
不是她运气不好。是裴知?!他早算准了一切!算到了她会来,算到了她会带着足以扭转战局的东西!所以他让骆方舟不惜代价,哪怕牺牲了那支四万人的精锐暗卫(正是她臂骨中虎符能调动的那支!),也要提前半个时辰,用最惨烈的强攻结束战斗!
四万条命,换这半个时辰,只为堵她一人!
骆方舟一步步走近,阴影将她完全吞噬。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因恐惧和绝望而微颤的身体,看着她那明显断裂扭曲的左臂。
“呵,”他低笑,猛地抬手,“啪!” 一记狠戾的耳光扇在她脸上!
龙娶莹踉跄几步,嘴角破裂,鲜血溢出,耳边嗡嗡作响。
她以为他会立刻掐死她。这次背叛,几乎动摇国本,他怎么可能饶她?
可骆方舟没有。他掐住她的脖颈,力道大得让她窒息,眼神却亮得骇人,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赞赏:“龙娶莹,断骨藏物?混出王城?千里送图?你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本王‘惊喜’!”他舔去嘴角的血沫,像是品尝到了无上美味,“本王差点以为,你真被操成只会发情的母狗了!”
他气的不是背叛,而是她竟还有能力、有胆魄做到这一步!这证明他尚未完全驯服她,这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毁灭与占有交织的欲望。
龙娶莹被他掐得眼前发黑,心却沉入冰海。她不怕死,但她知道,骆方舟不会让她死。等待她的,将是比地狱更可怕的折磨。
她的目光越过骆方舟的肩膀,死死钉在裴知?身上。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管他是什么仙!有他在,她永无翻身之日!什么帝王命格,什么复仇大业,都会被他随手拨弄的因果碾碎!
裴知?迎着她淬毒的目光,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她所有心思。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微微颔首,无声回应:你想杀我?甚好。
骆方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裴知?那高深莫测的笑。他松开手,任由龙娶莹瘫软在地,咳得撕心裂肺。
“王上,”裴知?适时开口,声音清越,“此女命格凶煞,执念深重,恐留后患。不如交由在下,带回洛城‘诊治’一番,或可化解戾气。”
龙娶莹蜷缩在地,心脏骤紧。若被裴知?带走……
骆方舟却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不劳裴先生。这本王的‘家奴’,自然由本王亲自……重新调教。”
他蹲下身,捏住龙娶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不屈的、如同鹰隼般锐利的恨意,低笑道:
“这次,咱们玩点新鲜的。看你这身硬骨头,还能撑多久。”
龙娶莹吐掉嘴里的血沫,也笑了,那笑容痞气又疯狂,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绝:
“王上……尽管试试。只要……弄不死我……您可千万……小心着点。”
这眼神,这语气,比任何哭求都更让骆方舟血脉偾张。
而裴知?站在阴影里,依旧微笑着,仿佛在欣赏一幅即将被浓墨重彩重新涂抹的画卷。
他折断了她的翅膀,看着她从云端跌落。而她,却给了他最意想不到的反应——不是崩溃,而是磨亮了爪牙。
这场由他亲手搅动的因果,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第十章 装疯卖傻(真蛇钻穴)
龙娶莹的左臂被粗糙地固定着,每一次颠簸都传来钻心的痛,但那痛,比起此刻她正在承受的,简直微不足道。
她被骆方舟像扔破布一样甩在龙榻上,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他用麻绳死死捆住了四肢,呈大字型摊开,将她一身丰腴皮肉,那对沉甸甸的肥奶巨乳,肥白圆润的臀,以及腿心那处刚刚经历过粗暴侵犯、尚且微微红肿张合的肉穴,全部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他暴戾的视线下。
“叛一次,是趣儿。”骆方舟解开裤腰,那根青筋虬结、硕大狰狞的肉棒早已昂首怒挺,顶端渗着激动的黏液,“叛两次,龙娶莹,你是真当本王舍不得杀你?”
他没有任何前戏,甚至带着一种摧毁般的怒意,扶住自己粗长的阴痉,对准她那尚且干涩的穴口,猛地一坐腰,整根贯穿到底!
“啊——!!”龙娶莹疼得仰起脖颈,脖颈上青筋毕露。身体像要被劈开,内里的嫩肉被野蛮地撑开、摩擦,火辣辣地疼。
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成了漫长而纯粹的凌虐。骆方舟像是要将她彻底钉死在这张床上,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囊袋拍打在她臀肉上发出啪啪的脆响。他变换着角度,肏干着她紧窄的甬道,时而狠狠碾过深处那一点,时而又抽出大半,再猛地全根没入,带出更多被迫分泌的淫液。
龙娶莹起初还咬牙忍耐,到后来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和呜咽。意识在剧痛和被迫产生的生理快感中浮沉。她肥硕的奶子被他用力揉捏掐弄,留下青紫指痕;臀肉被他巴掌扇得通红;肉穴被反复抽插,渐渐麻木,只剩下被填满、被撑开的胀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骆方舟低吼一声,将一股又一股浓稠滚烫的白浊狠狠射进她身体深处。他抽出依旧半硬的肉棒,带出混合着血丝和精液的浊流,将那被操得有些外翻、微微撕裂的穴口堵得满满当当。
龙娶莹像一具被玩坏的偶人,瘫在湿漉漉的床单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但这,怎么会是结束?
骆方舟终于从她身上退开,抽出那根依旧半硬的、沾满混浊液体的肉棒。他看着她瘫软在床、眼神涣散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这就受不住了?”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背叛本王的代价,你才尝了个开头。”
他扯过一件披风,将她赤身裸体、浑身黏腻的身体裹住,一把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龙娶莹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挣扎起来:“骆方舟……你要带我去哪?!”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宫殿深处一间阴森的房间——他的蛇舍。
门一开,一股混杂着腥气和泥土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光线昏暗,只能听到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墙壁上嵌着特制的笼龛,里面盘绕着各式各样的蛇,鳞片在幽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龙娶莹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骆方舟抱着她,走到蛇舍中央。那里,竟然有一个深达四米的方形巨坑!坑底,密密麻麻的蛇群纠缠翻滚,如同沸腾的、活着的沼泽,看得人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听说过虿盆吗?”骆方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残忍。
龙娶莹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她当然听说过!那是上古酷刑!
“不……骆方舟!你不能……”她惊恐地挣扎起来,断臂的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她几乎崩溃。
骆方舟嗤笑一声,没有任何犹豫,手臂一扬,将她直接抛向了那万蛇坑!
“啊——!!!”
失重的感觉伴随着绝望的尖叫。她重重摔落在冰冷滑腻的蛇堆里,披风散开,赤裸的身体瞬间被无数冰冷的蛇身缠绕、覆盖!
浓烈的血腥味和活物的气息,刺激着这些冷血生物。它们嘶嘶地吐着信子,在她身上游走。
“滚开!滚开!”龙娶莹疯狂地挥舞着唯一能动的右手,试图驱赶,但徒劳无功。
突然,一条细长的、冰凉的蛇,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精准地找到了那处刚刚被蹂躏得红肿不堪、还沾染着精液与血丝的肉穴入口,倏地一下钻了进去!
“呃啊——!”龙娶莹身体猛地弓起,一种无法形容的、被冰冷活物侵入的恐惧和恶心感瞬间席卷了她!
那蛇身在她紧窒的甬道内蠕动、探索,带来一阵阵剧烈的、令人窒息的痉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在里面扭动!
这还没完!
另一条蛇似乎被同伴的行为鼓舞,或者被她另一处隐秘之地——后庭花蕾散发的气息吸引,也试图往里钻!冰冷的鳞片摩擦着那从未被如此造访过的娇嫩入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更深的恐惧!
“不……不要!出去!滚出去!”她哭喊着,徒劳地扭动腰臀。
但蛇群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她不知道这些蛇大多受过驯化,听从骆方舟),更加兴奋。有的用细长的蛇尾,一下下抽打她暴露在外的、因恐惧而紧缩的肉蒂,带来一阵阵诡异的、混合着疼痛的酸麻。有的则争先恐后地试图挤进她那两个已经被占据或正在被开拓的洞口。
不过片刻功夫,龙娶莹绝望地看到,自己的下身,竟然像是凭空长出了三四条粗细不一、兀自扭动摇晃的“蛇尾”!
那些钻进她身体的蛇,大半截身子还露在外面,随着它们在她体内的蠕动而微微颤抖。那一下下颤动的感觉,顺着紧密相连的甬道直冲她的脑髓,让她眼前发黑,脑瓜子嗡嗡作响,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还有蛇蜿蜒而上,冰凉的蛇信子舔舐着她红肿的乳尖,带来一阵阵战栗。
她被冰冷的蛇群淹没,被它们从内外同时侵犯。视觉、触觉、听觉,所有的感官都被这极致恐怖的一幕占据。羞耻、恐惧、恶心、以及一种被强行挑起的、违背意志的生理反应,将她彻底吞噬。
她像个破败的玩偶,躺在蛇坑底部,眼神空洞地望着坑顶那个居高临下、欣赏着她惨状的男人,发出最后一声破碎的、不似人声的呜咽,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这就是骆方舟的惩罚,再次背叛他的惩罚!
……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寝殿的床上,身体被清理过,左臂也被重新包扎。但那种被蛇群缠绕、钻入的冰冷触感,仿佛已经刻入了骨髓。
龙娶莹知道,硬扛下去,下一次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变态、更无法想象的折磨。
既然反抗招致毁灭,那不如……彻底“坏掉”。
于是,从那天起,曾经那个眼神狠厉、油嘴滑舌的龙娶莹“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空洞、时常对着空气挥舞手臂、喃喃自语的疯妇。
“蛇……有蛇……别过来……钻进去了……啊啊啊!”她会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将送来的饭菜打翻,把头往冰冷的宫墙上撞,直到头破血流。有人靠近时,她会浑身发抖地缩进角落,大小便失禁,弄得一片狼藉。
她演得逼真极了。因为那恐惧有七分是真,那三分刻意夸张的疯癫,混合着真实的创伤,成了她最绝望,也最有效的保护色。
骆方舟起初不信,用鞭子抽她,掐着她的脖子逼问:“装?继续给本王装!”
但她只是哭得更凶,眼神涣散,口水混着泪水流下,嘴里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蛇……王上……饶命……”,甚至在他靠近时,直接失禁,温热的尿液顺着大腿流下,将恐惧演得淋漓尽致。
骆方舟眼底那点因她反抗而燃起的兴奋光芒,渐渐被一种无趣的烦躁取代。一个真正疯掉的、只会尖叫失禁的玩物,似乎让他失去了大部分兴趣。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被打碎后,虽然碎片依旧锋利,却失去了把玩的价值。
就在他考虑是否该把这“废物”处理掉时,裴知?来了。
他一袭白衣,翩然若仙,与这充斥着绝望气息的宫殿格格不入。他看着缩在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嘴角还挂着痴傻口水的龙娶莹,脸上浮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悲天悯人的惋惜。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骆方舟道,“王上,阿主这癔症,看来是惊惧入心,伤及神魄了。宫中医官手段非凡,但于这心神之伤,恐未必对症。继续留在此地,受往日景象刺激,只怕……”
骆方舟烦躁地一挥手:“裴卿有何高见?总不能真让本王整天对着一个疯妇!杀了倒也干净!”
裴知?微微一笑,从容道:“在下于洛城有一处静苑,最是清幽宜人,适于养病。若王上信得过,不妨让在下将阿主带去试试。或许换个环境,隔绝旧事,辅以些宁神静气的方子,徐徐图之,或能有一线转机。”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蜷缩的龙娶莹,仿佛能穿透那层伪装的皮囊,看到内里那颗仍在疯狂跳动的不屈之心。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
“总好过……让她留在此地,终日惊惧,最终心智彻底湮灭,成了一具真正的、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那岂非……暴殄天物?”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龙娶莹的耳中,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他知道!他绝对看穿了!
但他没有揭穿,反而顺水推舟,为她提供了这条看似是“生路”的途径。这比直接的威胁更让她胆寒——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想从她这个“疯子”身上,得到什么?
骆方舟拧眉思索片刻。一个疯掉的龙娶莹对他已无乐趣,若是裴知?能“治好”,日后或许还有玩赏的价值;若是治不好,扔在外面眼不见心净,也省得烦心。他终究对裴知?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也罢。”骆方舟最终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厌倦和不易察觉的……解脱?“人就交给你了。裴卿,务必……‘好好’给她诊治。”他将“好好”二字,咬得意味深长。
裴知?躬身一礼,姿态优雅:“必不辱王命。”
他缓步走向角落里的龙娶莹,伸出手,掌心温暖干燥,与他整个人一样,透着一种不真实的美好。
“阿主,”他的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别怕,跟我走吧。那里没有蛇,很安全,很安静。”
龙娶莹抬起头,用那双努力维持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心里却冷得像万丈寒冰。她知道,自己是刚出蛇穴,又入狼窝。甚至可能,裴知?比骆方舟更可怕。骆方舟折磨她的身体,而裴知?,似乎要玩弄她的命运和灵魂。
她怯生生地、颤抖地伸出冰冷而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放入他看似温暖安稳的掌心。
他轻轻将你拉起,指尖在你腕脉上似是不经意地一搭,仿佛真的在诊视你的病情。
然后,他借着搀扶你的姿势,凑近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含着一丝愉悦笑意的气音,低语道:
“装得不错。路上继续……别穿帮了,阿主。”
龙娶莹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冻结。
操!
新的牢笼,换了个更雅致、更可怕的看守。
而这戏,还得咬着牙,继续演下去。
第十一章 治"病"记(灌肠)
在裴知?这洛城的静苑里住了些时日,龙娶莹竟生出几分不真切的“踏实”感。
这里没有不由分说就把她往死里折腾的骆方舟,也没有拎着刑具找茬的鹿祁君,连王褚飞那块木头疙瘩也不在眼前晃荡。日子清净得让她那身被折磨惯了的贱骨头都有些发痒。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被蛇吓破胆的疯癫模样,时而痴痴傻傻,时而惊声尖叫。但裴知?似乎并不在意,他给她足够的自由在苑内活动,提供精致的衣食,甚至允许她翻阅他那些堆满灰尘的古籍——虽然她只对里面偶尔夹带的春宫图残页感兴趣。
裴知?这人,也怪。他把她从那个蛇窟魔窟里“救”出来,明知她是装疯,却也不点破,每日只是给她些宁神汤药(味道倒是比宫里的好不少),偶尔与她下下棋,或是各自看书,互不打扰。
这反而让龙娶莹心里更没底了。
这日,她看着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裴知?,那侧脸在日光下好看得不像凡人,一身白衣飘飘,真跟随时要驾鹤西去似的。她憋不住了,凑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当然,用的是没断的右臂):
“喂,老裴,商量个事儿呗?”她挤眉弄眼,“你说你,有这通天彻地的本事,干嘛非得帮骆方舟那混蛋?你来帮我啊!我对自个儿人,那可比他大方多了!帮我登上帝位,我封你做个……除了我以外最大的官!怎么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裴知?从书卷中抬起眼,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摇了摇头:“阿主,你明知道在下对功名利禄并无兴趣。”
龙娶莹瘪瘪嘴,有些泄气,也更不解:“那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害了我不少好事!”她想起边关功亏一篑,就恨得牙痒痒。
裴知?合上书,目光落在她脸上,清晰而缓慢地说:“为阿主你啊。”
龙娶莹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打趣道:“我?难不成你跟骆方舟一个德行,也想睡我?”她故意挺了挺那对沉甸甸的奶子,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挑衅。
裴知?耸耸肩,表情无辜又自然:“在下也是个男人啊。”
“少来这套打趣我!”龙娶莹挥挥手,压根不信这仙风道骨的家伙真有什么俗欲。
裴知?也不争辩,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玄妙:“阿主,在下近日夜观天象……推演出阿主似乎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龙娶莹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血光之灾?老娘最近血光之灾还少吗?都快成月经不调了!”
裴知?摇头,神色“凝重”:“这次不同。此事关乎重大,若处理不当,恐会导致阿主与那至尊之位……失之交臂。”
“皇位”二字像钩子,瞬间钩住了龙娶莹全部的神经。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溜圆:“真的?!什么血光之灾?快说!”
裴知?却再次摇头,端起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子:“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在下可是要折损寿元的。”他顿了顿,视线在她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流转,话里带上了钩子,“除非……”
“除非什么?”龙娶莹急切地追问。
裴知?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惊愕的唇上印下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带着书卷清气的吻。
龙娶莹彻底懵了。这……这唱的是哪出?
只听裴知?用他那把能蛊惑人心的好嗓子,慢悠悠地道:“除非……阿主帮我测试一下,阿主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测试极限??龙娶莹心里警铃微作,但转念一想,裴知?这人看着人淡如菊,清心寡欲,连骆方舟那种变态场面都没亲自下场,总不至于比骆方舟还过分吧?测试极限?能有多极限?
被“皇位”诱惑冲昏头脑的她,立刻把警惕心抛到了九霄云外,拍着胸脯(差点拍到肿痛的左臂)满口答应:“成!没问题!你想怎么测?”
可她万万没想到,裴知?所谓的“测试极限”,居然是——灌肠!
看着裴知?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搬出来的、那个造型奇特的木桶和一连串管子皮囊,龙娶莹咽了咽口水,肠子都悔青了(字面意义和引申义上都是)。
“不……不是,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你....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嘛?!”她声音都变了调。
裴知?却依旧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前期步骤显得格外“尊重”和“有礼”:
“阿主放心,在下不会为难你的,现在麻烦你先将后面的衣衫撩起好吗?”
龙娶莹咬着后槽牙,照做了。
“阿主,烦请将裤腰也褪下些许。”
龙娶莹戒备地扭头:“你到底要干嘛?!”
裴知?轻笑,声音温和得像在安抚炸毛的猫:“阿主别担心,在下也行医,知晓分寸,绝不会害你。”
龙娶莹看着他那一脸“医者仁心”的表情,再想想他那清心寡欲的做派,心里稍微松了松:量你也不敢!就算老娘脱光了,你估计也跟看砧板上的猪肉没啥区别。?于是她心一横,把裤子往下褪了褪,露出那两瓣因为常年挨打和丰腴而格外圆润肥硕的屁股。
“请阿主趴到那边的矮榻上去,对,跪趴着就好。”
龙娶莹心里骂骂咧咧,敷衍地照做,趴了下去,肥白的臀肉因为姿势而微微分开,露出中间那处紧闭的、从未被如此“正式”对待过的羞涩褶皱。
她一转头,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结果就看到裴知?拿着那连着皮管、顶端还抹了层可疑油脂的灌肠工具走了过来。
“不是!你拿的什么玩意儿!裴知?我警告你……嗷!!!”
她话没说完,裴知?动作快如鬼魅,仿佛早就演练过无数遍按年猪一般,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柔软布带,迅速将她的小腿和手腕固定在了矮榻的支撑上,让她以一个标准的、无法挣脱的跪趴姿势呈现在他面前。
“阿主,别乱动……”他声音依旧温柔,手下却毫不留情,“乱动的话,可能会伤着。”
“我操你大爷裴知?!放开我!我身体不好!!!我刚断了手!你他妈别乱来!我要是死在你这里,骆方舟不会放过你的!”龙娶莹嗷嗷乱叫,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
裴知?轻笑,一边熟练地将那冰冷的、抹了油的头端抵住她后穴入口,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阿主啊,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王上若是真在意你的死活,你也不会来在下这里了。”
话音未落,那冰凉细滑的竹管顶端,已抵住了她后穴紧闭的褶皱,然后,毫不犹豫地、缓慢而坚定地滑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龙娶莹发出一串不似人声的惨叫,感觉身体里被塞进了一条冰凉的蛇。
这还没完。裴知?提起那一小桶少说也有两三斤的桂花酿,将皮囊的口子连接到竹管上,然后,开始往里灌!
温热的、带着浓郁甜香的液体,以一种不容抗拒的速度和压力,汹涌地冲入她的肠道深处。龙娶莹只觉得小腹像是被吹起的皮球,迅速鼓胀起来,沉甸甸地下坠,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撑胀和绞痛。
“唔……呃……停……停下……不要了……好痛苦……”她痛苦地摇头,额头抵在冰凉的椅面上,冷汗直流。硕大的奶子因这姿势和痛苦而沉甸甸地晃荡着。
裴知?却恍若未闻,直到将那整整一小桶桂花酿全部灌完,才慢悠悠地抽出竹管。他看着龙娶莹那胀得像怀胎五六月的肚子,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轻轻拍了拍,发出“砰砰”的闷响。
“阿主可真……‘能吃’。”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随后,他拿起一颗饱满深红的杨梅,指尖抵着,轻而易举地塞进了她那被灌满、微微张合的后穴入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好了。”他像完成了一件艺术品,解开了她手腕的束缚。
龙娶莹捂着如同孕妇般的肚子,瘫在矮榻上直喘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现在……可以告诉我……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了吧……”她还不忘初衷,断断续续地问。
裴知?却慢悠悠地分开她无力并拢的双腿,露出前面那片因为紧张和刺激而微微湿润的幽谷。
“阿主太着急了……”他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在下还没测试完呢。”
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头。那看似清瘦的身躯下,隐藏的物件却不容小觑——粗长硬热,青筋盘绕的肉棒早已昂然挺立,硕大的龟头泛着紫红色光泽,充满了骇人的力量。
龙娶莹惊恐地瞪大眼:“你……你不是……”
“在下也是个男人啊。”裴知?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这次,语气里再无玩笑的意思。
他没有任何前戏,扶着自己怒张的阳具,对准她那尚且干涩的肉缝,腰身一沉,一口气深深插到了底!
“嗯啊——!!!”龙娶莹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不同于骆方舟暴风骤雨般的蹂躏,裴知?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深入骨髓的力量。
他并不急于抽插,而是就着完全进入的姿势,缓缓研磨,龟头一次次精准地碾过她体内最敏感的那处软肉,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酸胀与快感。他的手指也没闲着,时而掐弄她硬挺的乳尖,时而揉捏她沉甸甸的巨乳,时而又探到两人交合处,拨弄她那颗被迫暴露在外的肿胀阴蒂。
“呃……哈啊……裴…裴知?……你他妈……慢点……”龙娶莹被他这种慢条斯理的折磨弄得语无伦次,身下可耻地越来越湿,吸吮着他入侵的性器。
“阿主这里……倒是贪吃得紧。”他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与他下身缓慢而坚定的侵犯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学术研究般的探究感,仿佛在仔细品味她身体每一丝细微的颤抖和紧缩。
他不像骆方舟那样追求暴风骤雨般的征服,而是像温水煮蛙,用这种缓慢的、持续的、无处不在的刺激,折磨着她的神经,考验着她的“极限”。
龙娶莹被他弄得不上不下,快感与腹痛交织,羞耻与愤怒并存。她想骂,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裴知?才闷哼一声,将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入她身体深处。他抽身而出,那被杨梅堵住的后穴,终于承受不住内外压力,“噗”的一声,混着桂花酿的浊液不受控制地汩汩往外流,带着甜腻和腥膻的气味,弄脏了身下的软垫。
龙娶莹像条离水的鱼,光着腿,瘫在污浊中,捂着依旧鼓胀的肚子大口喘息,前穴还在缓缓吐出白浊的精液。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糟蹋透了。
“现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强撑着抬起眼皮,声音嘶哑,“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你还说和王位有关……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惨了……哈啊……”
裴知?整理好衣衫,依旧是那副纤尘不染的谪仙模样。他轻笑,语气温柔:“在下怎么敢欺骗阿主……”
话音未落,他忽然扬起手,“啪!”?一记清脆狠戾的耳光,狠狠扇在龙娶莹脸上!
龙娶莹被打得脑袋一偏,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一脸震惊和愤怒:“你……!”
裴知?却摊开手掌,只见他指尖捏着一只尾钩狰狞、已然僵死的蝎子。“阿主你看,这玩意儿可是剧毒,方才就伏在你耳后发间。在下若不出手快些,阿主此刻怕是……”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
龙娶莹摸了摸迅速肿起的脸颊,嘴角渗出一丝腥甜的鲜血。
血光之灾……
她看着裴知?那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无辜嘴脸,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裴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这血光之灾他妈是现造的吧?!
这洛城的“治病”日子,看来是注定没法踏实了。
第十二章 梅枝
在裴知?这洛城别苑里“养病”快一个月,龙娶莹觉得自己快把那点装疯卖傻的演技给磨没了。
裴知?这人,不像骆方舟那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也不像鹿祁君那样没轻没重。他温和得像一池春水,你砸块石头下去,他连个响动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沉底。他给你喂药,陪你下棋(虽然你十步之内必输),听你胡言乱语,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永远带着点悲悯的笑意,看得你心里毛茸茸的,像有蚂蚁在爬。
他绝对知道你是装的!?龙娶莹无数次在心里断定。但这家伙就是不点破,反而配合着你演,仿佛在欣赏一出由他亲自编排、你被迫主演的滑稽戏。
这比直接的折磨还让人憋屈。
更憋屈的是,没钱。
骆方舟那个杀千刀的,大概是早料到有这一天,把她所有能弄到金银的渠道都掐得死死的。裴知?这里管吃管住,却半个铜板都不给她。她手痒,溜达到洛城那间唯一的、烟雾缭绕的小赌坊,想着凭自己当年在土匪窝里练就的手法,怎么也能捞点酒钱。
结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不仅输光了之前偷偷当掉一根旧玉簪换来的碎银子,还在一群彪形大汉“友善”的注视下,哆哆嗦嗦地按了张欠条。
这事……不好收场。
龙娶莹耷拉着脑袋从赌坊出来,夕阳把她那丰腴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斗败了的、垂头丧气的肥鸽子。没钱还债,那些地痞可不会像裴知?那么好说话。
得弄点钱,或者……弄点值钱的东西。
老本行的痒处又犯了。裴知?毕竟是骆方舟的头号军师,就算表面清贫,家里肯定也藏着不少宝贝吧?万一……万一还能偷看到什么关于未来、关于皇位的天机呢?
说干就干。趁着裴知?外出访友(他说的),龙娶莹鬼鬼祟祟摸进了他的书房。这地方她平时不太敢来,总觉得那满架的书卷和淡淡的墨香里,都藏着裴知?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翻找得小心翼翼,多是些笔墨纸砚,上好的茶叶,看起来都值点钱,但不好出手。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放在多宝阁最上层、还上了把小铜锁的锦盒上。
有门儿!
开锁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用藏在头发里的细铁丝鼓捣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她激动地打开盒子,里面既没有金锭银票,也没有珠宝玉器,只有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用特殊文字写成的符书。纸张泛黄,上面的字符扭曲如同鬼画符,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龙娶莹不知道,这正是裴知?亲手记录、修改她命格轨迹的那本禁书。)
但她不傻。裴知?把这玩意儿锁得这么严实,肯定至关重要!莫非是记载了未来气运、皇位更迭的天书??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砰砰狂跳,像饿狼看见了肥肉,立刻把书揣进了怀里,锁好盒子,溜之大吉。
裴知?回来得比预料中早。他那样的人,东西放在哪里,有没有被动过,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没急着发作,先是慢条斯理地煮水沏茶,然后才状似无意地问:“阿主,今日可曾见过在下一本旧书?用特殊文字写的,放在一个锦盒里。”
龙娶莹正趴在窗边看麻雀打架,闻言心里一紧,面上却装得比谁都无辜,甚至带着点疯癫好转后的茫然:“书?什么书?裴先生你的书不见了,找我做什么?我可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裴知?端着茶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先前王上还特意叮嘱,要我收藏好自己的东西,别被阿主您摸去。当时我还觉得,您眼光高,看不上在下这点寒酸家当。如今看来……是在下太相信您了。”
他这话说得温和,却像软刀子扎人。龙娶莹脸上半点不红,反而耍起无赖:“反正你有手有脚,脑子又好使,再写一份呗?丢了……那就丢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打定主意,只要咬死不认,他能拿她怎么样?
裴知?也不恼,依旧笑着:“阿主藏东西的本事,在下是佩服的。只是……那书沾染了茅厕的污浊之气,终究不好,还是拿出来吧。”
龙娶莹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娘的他怎么知道她藏茅坑里了?!?还用油纸包了好几层,拿绳子吊在粪坑上面的横梁上!她自以为天衣无缝!
“我不知道!我没拿!什么茅厕不茅厕的!”她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裴知?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拿调皮的孩子没办法。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温和。他猛地出手,抓住龙娶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龙娶莹这才发现,这看似清瘦文弱的谋士,手臂力量竟让她这练过武的土匪都挣脱不开!
“裴知?!你干什么?!”龙娶莹惊叫。
裴知?不答,轻而易举地将她拖到书房中央那张宽大的紫檀木长桌旁,用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绳子,三两下就把她手脚分别绑在了桌腿上,面朝下,屁股高高撅起。这个姿势让她又羞又怒,奋力挣扎,却只是让沉重的桌子晃了晃,徒劳无功。
“裴知?!你放开我!骆方舟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她色厉内荏地吼着。
裴知?慢悠悠地走到窗边,从那株开得正盛的梅树上,“咔嚓”一声,掰下一根粗细适中、带着零星花苞和尖锐枝桠的梅枝。他挥了挥,破空声清脆,看来很是趁手。
他走回桌边,俯视着龙娶莹那因姿势而格外凸显的、丰腴圆润的臀部。粗糙的布料被毫不留情地剥下,凉意瞬间侵袭了她赤裸的皮肤,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主,”裴知?用梅枝轻轻点着她紧绷的臀肉,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最后问一次,请把东西还给在下。”
龙娶莹只觉得屁股蛋子凉飕飕的,心里怕得要死,但一想到那本可能关乎皇位的“天书”,贪念和赌性又占了上风。她咽了口唾沫,把心一横:“不知道!就是没拿!”
“唉……”裴知?像是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即,手臂扬起,那根梅枝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了她白嫩的臀峰上!
“啊——!”?尖锐的疼痛炸开,龙娶莹惨叫出声,身体猛地一弹,却被绳子牢牢固定。那梅枝上的疙瘩和尖锐处,划过皮肉,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裴知?!你个王八蛋!等我回去告诉骆方舟!我告你虐待!”她口不择言地大骂。
“啪!”?又是一下,落在同一位置,痛感加倍。
裴知?轻笑出声,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愉悦:“阿主觉得,陛下若是知道您因为偷窃在下的东西而挨打,他是会来找在下的麻烦,还是……再赏您一顿更狠的?”
龙娶莹不吭声了。是了,骆方舟那个变态,抓到由头就往死里弄她,怎么可能帮她?
龙娶莹疼得直抽气,肥白的屁股上已经浮现出纵横交错的红色檩子,有些地方甚至渗出血珠。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姓裴的看起来像个神仙,下手比他妈谁都黑!
裴知?看着她被打得通红肿胀、微微颤抖的臀瓣,暂时停了手,梅枝的顶端若有若无地刮过她腿心那簇蜷曲的毛发。
“阿主,现在可以还了吗?”
龙娶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嘴硬:“我……我不知道!我没拿!”她心里盘算着,再挨几下,等他觉得没趣了,说不定就放弃了。
裴知?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的嘲讽:“阿主的脸皮……呵,果然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龙娶莹只觉得一个冰冷、粗糙的东西,毫无预兆地抵住了她下身那条紧闭的肉缝!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裴知?!你敢……!”
裴知?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手腕一沉,那根带着梅花冷香的梅枝,强行挤开两片娇嫩的阴唇,猛地刺入了她紧窒干涩的肉穴之中!
“呃啊啊啊——!!!”
那不是单纯的疼痛,是一种混合着异物入侵的胀痛、被枝桠刮擦嫩肉的尖锐刺痛、以及巨大羞辱感的恐怖折磨!梅枝上的疙瘩和分叉,在她狭窄湿热的甬道内壁摩擦、搅动,每一下都让她头皮发麻!
“拿出来……好痛……裴知?……停手……我……我还!我还给你!!”龙娶莹终于受不了了,带着哭腔尖叫。什么皇位天书,都比不上此刻这钻心的折磨!
裴知?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他找到了新的乐趣。他非但没有抽出梅枝,反而握着露在外面的那截,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旋转、深入,模拟着某种残酷的抽插动作。粗糙的树皮摩擦着娇嫩的穴肉,带来一阵阵令人崩溃的痒痛和更深的刺痛。
直到龙娶莹哭得快要断气,他才终于停下这令人发指的“探索”。
他没有抽出梅枝,反而就让它那么直挺挺地插在她泥泞不堪的肉穴里,一小截带着残花的枝杈露在外面,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看上去既诡异又淫靡。
“现在,”裴知?解开她一只手的束缚,声音依旧温和得令人胆寒,“去把在下的书,取回来。洗干净。”
龙娶莹浑身瘫软,几乎是从桌子上滚下来的。双腿间插着那根作孽的梅枝,每走一步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摩擦痛楚和强烈的异物感。她夹着腿,姿势怪异,哭哭啼啼,一瘸一拐地朝着后院那茅厕挪去。
裴知?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白衣胜雪,仿佛只是在闲庭信步,欣赏着洛城的春色,以及……眼前这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狼狈不堪的丰腴肉体。
龙娶莹一边忍着恶心和疼痛从茅坑里捞那油纸包,一边在心里把裴知?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裴知?,你给老娘等着!此仇不报,老娘跟你姓!
当然,这话她现在只敢在心里喊喊。
至于那本让她吃了大苦头的符书到底是什么?她暂时是没心思琢磨了。她只知道,在裴知?这看似仙气飘飘的地界,日子恐怕比在骆方舟的蛇坑里,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至少,蛇不会笑得那么温文尔雅,还让你自己跑去茅厕捞东西。
第十三章 上药(药瓶插穴)
龙娶莹觉得,自己这“疯”装得,可能有点弄假成真的苗头了。
自从被裴知?从那能吓死人的蛇坑边“救”到洛城,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失心疯”这出戏唱到底。见人就缩,听见动静就嚎,吃饭时能把米粒糊一脸,充分展现一个心智破碎之人的风采。
效果嘛……起初是有的。至少裴知?没像骆方舟那样,动不动就把她往死里折腾。这洛城小院清静,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刑罚器具,她甚至能偶尔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除了屁股蛋子对梅树枝条产生了点条件反射般的记忆,日子竟算得上……她妈的风平浪静得让人心慌!
可裴知?是谁?那是能掐会算,快成了仙的人物。她那点道行,在他眼里估计跟光着屁股扭秧歌差不多,滑稽且一目了然。
他也不拆穿,就看着她演。偶尔在她对着空气手舞足蹈时,他会温和地递上一杯宁神茶,语气关切得像个体贴的郎中:“阿主,该吃药了。” 那眼神里的了然,让龙娶莹觉得自己像个在关公面前耍了套王八拳的傻子,还得被他客客气气地鼓掌说“舞得不错”。
这感觉,比被骆方舟直接抽鞭子还他妈憋屈!
更憋屈的是,上次那梅树枝条在她身子里一番“探索”,大概是真留下了点纪念品——肉穴里头火辣辣地疼,起初还能忍,后来越发不对劲,坐下都像硌着根看不见的刺,动一下就牵扯着疼。
妈的,裴知?那混蛋,用的什么破烂树枝,质量忒差!?龙娶莹心里骂骂咧咧,但让她去找裴知?要药?除非她脑子真被蛇啃了!
那假君子倒是假惺惺地准备过药膏,就放在她屋里的桌上。龙娶莹瞅着那白瓷瓶,跟瞅见毒药似的。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加了什么料?等她抹上去,痒得满地打滚,这假君子正好在一旁抚琴看笑话??她龙娶莹就是疼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用他的东西!
于是她就硬扛着。走路姿势越来越怪,坐下时龇牙咧嘴,偏偏脸上还要维持着一副“我是疯子我感受不到疼”的麻木表情,这难度着实不小。
这日午后,她想着泡泡院子里的温泉活水或许能舒服点。褪了衣衫滑进温暖的池水,那受伤的嫩处被温水一激,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呃啊……!”她痛呼一声,整个人脱力地趴倒在池边光滑的石头上,丰腴的身体簌簌发抖,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那对沉甸甸的奶子被挤压在石面上,变了形状,肥白的圆臀半浮在水面,因为疼痛而微微绷紧。
裴知?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池边,白衣在氤氲水汽里飘飘欲仙。他看着她这副惨样,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听不出多少真心,倒像是对着不听话的猫狗发出的无奈。
“阿主,你这是何苦?”他声音温和,一如既往。
龙娶莹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却因发热而干裂。她狠狠瞪着他,眼里全是桀骜不驯和迁怒:“全都针对我!滚开,你这个假君子!”
裴知?歪了歪头,仔细打量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伸出手,似乎想探她的额头:“阿主,你是不是在发热?”
龙娶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一缩,溅起一片水花:“不用你这假君子关心!黄鼠狼给鸡拜年!”
裴知?挑了挑眉,收回手,指尖轻轻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水珠,语气带着一丝了然的玩味:“阿主真是一如既往……软硬不吃啊。”
话音未落,他忽然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膝弯,稍一用力,竟直接将湿漉漉、赤条条的她从温泉里打横抱了下来!
“裴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龙娶莹惊怒交加,挣扎起来。可她本就因伤口发炎而浑身乏力,那点反抗在裴知?看似清瘦、实则蕴含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臂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泉水和她身上沾着的泥污瞬间浸湿了他雪白的衣袍,但他浑不在意,抱着她,步履平稳地走向自己所居的正屋。
一脚踢开房门,他将她直接按在了屋内那张铺着软垫的长榻上,面朝下,让她以趴伏的姿势困在自己腿间。那圆润肥硕的屁股被迫高高撅起,因为疼痛和紧张,微微颤抖着。
龙娶莹心知不妙,拼命扭动:“混蛋!你想干嘛!”
裴知?一只手便轻易按住了她光滑裸露的背部,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取来了那个她无比眼熟的白瓷药瓶。瓶子是水滴形状,颈口细长。
“最后一次,阿主,”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我来你祖宗!”龙娶莹破口大骂,挣扎间,手臂胡乱挥舞,指甲竟无意中划过裴知?的脸颊!
一道细细的血痕瞬间出现在他如玉的侧脸上,渗出的血珠为他那出尘的气质平添了一丝诡谲的血气。
裴知?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蹭过那道血痕,看着指尖的鲜红,眼神倏地暗沉了下去,仿佛平静的深潭骤然掀起了漩涡。
“看来,”他轻声说,语气里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也消失了,“对阿主温柔,只会让你蹬鼻子上脸。”
他不再废话,用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柔软丝带,将她挣扎的双手轻而易举地反绑在身后,固定在一旁的榻柱上。
龙娶莹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徒劳地扭动腰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裴知?垂眸,看着那近在咫尺、因为发热而泛着粉红、却又因旧伤和此刻姿势而显得无比淫靡的臀瓣,以及那中间若隐若现、微微红肿的肉缝隙。他沾了点药膏在指尖,冰凉触感让龙娶莹一颤。
但他显然改变了主意。
他直接用手指分开那两片娇嫩的阴唇,露出里面更加红肿、甚至有些破皮渗血的媚肉。然后,他拿起那长颈药瓶,冰凉的瓷质瓶口抵住了那不断收缩的穴口。
“你……你拿什么东西……”龙娶莹惊恐地回头,只能看到他一截雪白的衣袖和那冷静得可怕的侧影。
裴知?没有回答。手下用力,按住她不断试图浮起的腰臀,将那细长的瓶口,猛地一下,插入了她紧窒湿热的肉穴深处!
“啊——!”异物入侵的胀痛感和伤口被摩擦的刺痛感交织在一起,龙娶莹疼得尖叫出声,身体剧烈地一弹。
裴知?却仿佛没有听到,他手腕用力,模仿着某种节奏,将那瓷瓶一次又一次地深深插入,又缓缓抽出。瓶身冰凉,与内里火热的媚肉形成鲜明对比,瓶中的药膏随着这抽插的动作,被一点点推入、涂抹在受伤的内壁上。
这哪里是上药?这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侵犯和羞辱!每一次插入都又深又重,碾过她最娇嫩敏感的软肉,带出细微的、黏腻的水声。
龙娶莹起初还在痛骂,渐渐地,骂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呻吟。身体因为发热而异常敏感,在这强制性的、带着痛楚的“治疗”下,竟然可耻地升起一股陌生的、被填满的异样感觉。疼痛和隐秘的快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她头脑昏沉。
“呃……哈啊……混账……停……停下……”她的反抗变得软弱无力,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裴知?低头,看着她被迫撅起的臀在自己腿间颤抖,听着她那带着哭腔的哼唧,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捅得更加深入,动作也更快了些,那瓷瓶几乎要顶到她的花心。冰冷的瓷器与火热的肉壁反复摩擦,带来的刺激强烈得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直到瓶中的药膏似乎耗尽,他才猛地将瓷瓶抽出,带出一缕黏连的银丝和些许化开的乳白色药膏。
龙娶莹浑身脱力地瘫软在榻上,大口喘息,下身又痛又麻,还有一种被强行“喂饱”了的诡异饱胀感。
裴知?慢条斯理地解开她手腕的束缚,仿佛刚才那场暴行与他无关。他甚至还体贴地拉过一旁的薄毯,盖住了她狼藉的下身。
“药上好了。”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鬓角,“阿主下次若再不听话,这‘药引子’……我们可以换点更称手的。”
龙娶莹把脸埋在软垫里,一动不动,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彻底拿捏后的战栗。
第十四章 奸臣(上篇)
董仲甫这老狐狸,在骆方舟的朝堂上活像条成了精的泥鳅——滑不溜手,还专往阴沟里钻。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贪得无厌,那点谋逆的心思简直就差刻在脑门上了。骆方舟早想剁了他,偏这老家伙的势力盘根错节,拔一个能带起一串泥,非得寻个合适的时机,还得找把既听话又锋利的刀。
龙娶莹在深宫里挨着监视,闻着脂粉味儿,愣是从铜墙铁壁里嗅出了血腥气。她早打听清楚,辰妃的父亲与董仲甫是故交,辰妃入宫更是董仲甫暗中打点的。敌人的敌人,不就是现成的登天梯?她麻利地通过秘密渠道,给董仲甫递了话。
董公位极人臣,惜乎名位未正。妾身不才,愿为董公宫中耳目,扫清障碍,护佑辰妃娘娘与她腹中039;龙种039;安稳无虞。
董仲甫回得倒快,言辞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老谋深算的试探。这桩见不得光的交易,便这般敲定了。
龙娶莹说干就干。她仗着骆方舟对她那些小打小闹的纵容(八成是存着看戏的心思),再利用后宫妃嫔对她的轻视,在各方势力间闪转腾挪。辰妃的膳食被人下药?她恰巧撞破,揪出那宫女直接扭送慎刑司处置了;有人用巫蛊之术谋害辰妃?她反手就将证据引到与辰妃不睦的嫔妃宫中,借力打力,闹得对方人仰马翻。
几番操作下来,她竟把自己演成了辰妃跟前最忠心的守护者。辰妃感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莹姐姐,若非有你周全,我与孩儿恐怕…… 辰妃抚着微凸的小腹,眼圈泛红。
龙娶莹脸上堆着痞笑,拍拍她的手背:娘娘言重了,如今你我同舟共济。您只管安心养胎,那些魑魅魍魉,交给妾身便是。
借着这份信任,她开始暗中探查辰妃的底细。终于在一个辰妃酒后失言的夜晚,拼凑出惊天内幕——辰妃入宫前早就是董仲甫的人,她所出的大皇子,生父竟是董仲甫!
骆方舟啊骆方舟,你英明一世,后院却早成了别人的香火田! 龙娶莹差点笑出声,可转念一想,冷汗就下来了。既然大皇子是董仲甫的种,他为何还要死保辰妃腹中这个正牌龙种?
除非……这老匹夫压根没想当忠臣!他是要等骆方舟意外身亡,先扶幼主登基,再让幼主意外夭折,最后顺理成章将他与辰妃的私生子推上龙椅!而她龙娶莹,知道这么多秘辛,不就是头一个要被宰了吃肉的驴?
好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龙娶莹眼底寒光乍现。想卸磨杀驴?也不问问我这头驴乐不乐意!
她面上不动声色,给董仲甫办事反而更卖力了。同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开始给自己谋划后路——不,是更凶险的出路。
她开始在辰妃跟前卖惨。
娘娘有所不知,妾身在宫里看着张扬,实则日日如履薄冰。 龙娶莹垂着眼睑,声线凄楚,王上喜怒无常,动辄打骂折辱……有时动静大了,想必娘娘也有所耳闻。妾身实在想出去透口气,哪怕片刻也好。
她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青紫交错的伤痕——有些是骆方舟的杰作,有些是她自个儿掐出来充数的。
辰妃看得心惊肉跳,再回想平日所见,信了八九成,柔声道:姐姐受苦了……若有妾身能帮上忙的,但说无妨。
龙娶莹顺竿就爬:听闻娘娘故乡风景殊丽,若能借省亲之机,容妾身随行沾些福气,散散心结……当真感激不尽。
辰妃心软,又念着她的护卫之功,真去骆方舟跟前求了情。
骆方舟岂是易与之辈?他冷眼睨着跪在下方、装得弱柳扶风的龙娶莹,又瞥向旁边杵得像根木桩的王褚飞。
想出宫? 骆方舟声线平稳,听不出喜怒。
龙娶莹埋着头,嗓音细若游丝:奴婢……只想随娘娘去沾些喜气,绝不敢有二心。王侍卫……定会严加看管。
王褚飞适时躬身:属下必寸步不离。
骆方舟指尖轻敲龙椅扶手,目光在龙娶莹与辰妃之间逡巡。辰妃与董仲甫的牵连他早有疑心,正好借机探查。有王褚飞这柄最锋利的刀守着,量她也翻不出浪花。
准了。 他终于吐出二字,王褚飞,给朕看牢她。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遵命!
龙娶莹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仍摆着那副感恩戴德的怂样。
省亲队伍才出宫门,龙娶莹就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途中在驿站歇脚时,她瞧见个牵马走过的公子。那人一身利落劲装,眉目清朗,顾盼间神采飞扬,与宫里那些死气沉沉或谄媚逢迎的面孔全然不同。
呦,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 龙娶莹痞气上头,倚着门框笑吟吟地搭话。
那公子闻声转头,见她时微怔,随即爽朗抱拳:这位姑娘有礼。
声线清越,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润。
龙娶莹还想再逗弄两句,一道高大身影已如山岳般挡在面前。王褚飞面沉似水,眼神如冰刃掠过那公子,不由分说攥住龙娶莹的胳膊就将人拽回驿馆。
死木头!坏我好事! 龙娶莹气得直跺脚。
当夜宿在客栈。龙娶莹闲极无聊,趴在窗口看楼下那俊俏公子与人饮酒谈笑,姿态洒脱不羁。她未曾留意,暗处有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正是那公子的护卫应祈。他认出了王褚飞,心下诧异:陛下跟前第一侍卫,怎会在此看守两个弱质女流?
更深露重,应祈悄声潜至龙娶莹房外欲探虚实。不料从窗缝窥见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屋内,王褚飞竟将龙娶莹死死压在榻上!女子衣衫凌乱,腕间缚着粗绳,檀口被布团所塞,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王褚飞动作粗暴直接,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宛若对待一件死物。那张素来冷硬如石的面容,此刻竟染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与戾气。
应祈倒抽凉气。他与王褚飞师出同门,太清楚这师弟是何等冷心冷情,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态?这女子……究竟什么来路?
正怔忡间,一枚暗器破窗而来,直取面门!应祈疾退闪避,险险躲过。屋内传来王褚飞冰寒的警告:滚。
应祈默然退走。后半夜,师兄弟二人在客栈屋顶相逢。
你在此作甚? 王褚飞已穿戴齐整,恢复往日冷峻。
护卫我家小姐。 应祈将接住的暗器掷还,那女子,是你什么人?
王褚飞接住暗器,眼风都未扫过去:与你何干。
她与我家小姐过从甚密。
管好你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王褚飞语带森然,离那贱人远些。
贱人? 应祈挑眉。王褚飞却再不理会,转身隐入夜色。
颠簸数日,省亲队伍终至董仲甫的老巢——宾都。未入城门,便觉气氛肃杀。守城兵士甲胄锃亮,人数远超寻常州府,眼神锐利如鹰,盘查之严令人窒息,空气里都凝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董仲甫亲在府门外相迎,对辰妃执礼甚恭——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任谁都当他只是个恪守臣道的忠良。待目光转向龙娶莹,他眼中掠过审度,却仍拱手笑道:
龙姑娘一路劳顿。宫中诸事董某已有耳闻,佩服之至!
龙娶莹扯出个混不吝的笑:董公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她扫过董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心下嗤笑:老狐狸,倒是个怕死的。
她被安置在一处精致客院,王褚飞依旧如影随形。是夜,这木头毫不意外地又将人拖进寝居,用最直白的方式宣示主权。龙娶莹咬碎银牙硬忍,心底发狠:等着!待老娘东山再起,定将你们这些折辱我的混账千刀万剐!
而此时宾都某处隐秘据点内,陵酒宴正与义军首领何嘉密议。何嘉明面是董仲甫麾下不得志的将领,实则早已倒戈。
明日董贼设宴,正是良机。 何嘉指点地图,某已安排死士混入歌姬之中,见机行事。
陵酒宴摩拳擦掌,眸光晶亮:妙极!此次定要为民除害!
应祈静立一旁,眉峰微蹙。他总觉得这趟宾都之行难有宁日。那个能让王褚飞失控的龙姑娘,恰似投入静潭的巨石,还不知要激起怎样的惊涛。
翌日华灯初上,董府宴厅内觥筹交错,丝竹盈耳。一场裹着糖衣的杀局,即将拉开帷幕。
第十五章 奸臣(下篇)
董府宴厅里灯火通明,酒肉香气混着阿谀奉承的味道,熏得人头晕。董仲甫坐在主位,那张老脸笑得跟朵开败了的菊花似的,享受着底下人的溜须拍马。辰妃坐在他旁边,笑得那叫一个端庄,眼神却总往龙娶莹这边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龙娶莹才懒得管他们。她自顾自喝着“酒”——杯子里晃荡的当然是清水。她看似在神游天外,其实眼珠子没闲着,把厅里每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直到那队穿着薄纱、抱着琵琶的歌姬扭着腰进来,她捏着杯子的手指才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哦豁,来了。
领舞那姑娘,眼神太利,步子太稳,一看就不是吃素的主儿。何嘉找的这人,有点意思。
音乐响起来,歌舞升平。董仲甫眯缝着眼,手指头跟着节奏敲桌子,口水都快滴到酒杯里了,尤其是盯着领舞的时候。
龙娶莹垂下眼皮,心里冷笑:老色鬼,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歌舞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领舞女子一个转身,手指间寒光一闪,多了柄薄薄的短刀,直冲着董仲甫的喉咙就去了!快得让人眼花!
“有刺客!”
整个大厅瞬间炸了锅!盘子碗摔得噼里啪啦,尖叫声、怒吼声混成一团。
董仲甫到底是打过仗的,反应不慢,猛地往后一仰,脖子边上还是被划开一道血口子!他又惊又怒,一脚踹翻桌子:“给老子拿下!”
护卫们一拥而上。那女子身手不错,撂倒了好几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就被乱刀砍死了。
董仲甫捂着流血脖子,脸黑得像锅底,咆哮道:“查!给老子往死里查!谁指使的?!”
好好一场宴会,以见了红告终。
龙娶莹没掺和,只是看着那年轻姑娘被抬走的尸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默默端起“酒”杯晃了晃。可惜了,没成。
她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没想到,更大的麻烦正等着她。
回到客房,龙娶莹刚想喘口气,房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血葫芦似的人影跌了进来,直接摔在她脚边。
是陵酒宴!
她夜行衣都被血浸透了,肩膀上一个血窟窿还在冒血,脸白得跟纸一样,抓住龙娶莹的裙角,气若游丝:“…救…救我…”
龙娶莹心头火“噌”就上来了。这缺心眼的玩意儿!
“你他妈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垫背!”她压着嗓子骂,伸手就想把这瘟神推出去。
一道黑影闪过,应祈跟鬼似的冒出来,挡在陵酒宴前面。眼看他的刀就要架到自己脖子上,王褚飞那没出鞘的剑已经“铛”一声给他挡开了。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跟打雷似的,还有人吼:“一间间搜!那刺客受伤了,跑不远!”
龙娶莹头皮发麻。这要是被逮到,董仲甫那老狐狸能生撕了她!
电光石火间,一直当背景板的王褚飞动了。他一把将陵酒宴塞进床底,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盖住,接着猛地将龙娶莹拽进怀里,“刺啦”一下扯开她外衫,弄出一副不堪入目的场面。
门被粗暴推开,护卫涌了进来。
王褚飞猛地回头,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浑身杀气腾腾:“滚出去!”那架势,愣是把护卫们镇住了。
领头的小队长认得他,赔着笑:“王侍卫,对不住,府里进了刺客,例行公事……”
“我让你滚!”王褚飞一字一顿,杀气更盛。
小队长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怂了,悻悻地带人退了出去。
门一关,龙娶莹立刻从王褚飞怀里挣出来,心还在砰砰直跳。应祈已经手脚麻利地把陵酒宴从床底拖出来,给她处理伤口。
看着陵酒宴肩膀上那狰狞的伤口,龙娶莹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王褚飞阴阳怪气:“喂,看见这么个年轻漂亮、还一身侠肝义胆的小姑娘,你这块木头就不动心?”
王褚飞抱着剑靠在窗边,监视外面,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龙娶莹自讨没趣:“……切!”
可陵酒宴这鲁莽行刺的破事,还没完。她爹为了自保,反手就把龙娶莹之前借骆方舟的手收拾过几个董党小喽啰的事给捅了出去。
这下可好,风向立马变了。
辰妃看她的眼神跟看骗子似的。董仲甫更是勃然大怒。
“好你个龙娶莹!竟敢跟骆方舟合起伙来耍老子!”董仲甫拍案而起,眼神能吃人,“还有这次行刺,王褚飞在这儿就是铁证!你们就是骆方舟派来的刺客!”
得,屎盆子扣稳了。龙娶莹百口莫辩,王褚飞被当场拿下,受了酷刑。龙娶莹则被关了起来。
晚上,辰妃偷偷摸摸来了,表情复杂:“莹姐姐……你走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
窗外月光冷飕飕的。逃?辰妃是董仲甫的人,这生路是真是假?就算逃了,以后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过日子?
无名无姓地活着?那老娘折腾这么久图啥?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子里成型——宰了董仲甫!
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董仲甫死了,骆方舟少个心腹大患,说不定……能留她一命?更重要的是,她龙娶莹的名字,得再让这天下震一震!
她假装要“认罪”。被带到大殿时,王褚飞已经被折磨得没人样了,像个破麻袋似的扔在地上。董仲甫坐在上面,得意洋洋。
“龙娶莹,知罪吗?”
“知罪。”龙娶莹低着头,声音“发抖”。
“是骆方舟指使你们行刺?”
“是……”
“空口无凭!”董仲甫冷笑,“让他亲口认!”他一挥手,两个手下抬上来一副寒光闪闪的刑具——穿琵琶骨的铁钩!
“给他穿上!”董仲甫下令。
铁钩刺进皮肉的声音,混着王褚飞压抑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痛哼,听得人汗毛倒竖。龙娶莹胃里翻江倒海,脸煞白。
她知道,王褚飞这头犟驴,打死也不会开口。
就在第二个钩子要下去的时候,龙娶莹猛地抽出旁边护卫腰间的短刀,寒光一闪——“啊!”她惨叫一声,左手两根手指头掉了!血哗啦就涌了出来。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她捧着血糊糊的断指,踉跄着走到董仲甫面前,疼得声音直哆嗦:“董公……这……这是我的投名状!王褚飞认不认不重要!他在这儿,加上我的话,就是铁证!我龙娶莹断指发誓,跟骆方舟……一刀两断!”
董仲甫看着她那狠劲儿,看着她哗哗流血的手,先是一愣,接着拍着大腿狂笑:
“好!好!断指明志!龙娶莹,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才有帝王之狠厉!”
龙娶莹忍着钻心的疼,挤出个讨好的笑:“董公您过奖了……您才是真龙天子,我服您……”
“上来,仔细说说。”董仲甫得意地招手。
龙娶莹捂着伤口,一步步挪上去,凑到董仲甫耳朵边。董仲甫以为有啥机密,侧着耳朵听。
结果龙娶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董公好算计啊,用辰妃和她肚子里你的种骗我卖命,等事成了再宰了我,扶你的野种上位,算盘打得真响。”
董仲甫脸色猛地变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龙娶莹一直垂着的、血糊糊的左手猛地抬起来!右手手指在自己左臂一道旧疤上狠狠一划!皮肉翻开,藏在里面的、用油纸包着的薄刀片滑到她指尖!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董仲甫粗壮的脖子,狠狠一抹!
噗——血像喷泉一样溅出来!
董仲甫眼珠子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胖大的身子“咚”一声栽倒在地。
龙娶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子,眼神冰冷带嘲:“忘了跟你说,我说的王,是地府里的阎王!”
“主公!”
“宰了她!”
大殿里瞬间乱了套!董仲甫的心腹们红着眼冲上来。
几乎在龙娶莹动手的同时,地上那个血人王褚飞,居然生生把穿透琵琶骨的一个铁钩给扯了出来!他浑身是血却像头发疯的猛虎,夺过一把刀,刀光一闪就砍翻了好几个!他冲到龙娶莹身边,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目光扫过地上那两根断指,居然弯腰捡起来塞进怀里,然后护着她,边打边退,杀出重围!
“走!”
他嗓子哑得厉害,但语气不容置疑。两人浑身是血,愣是从人堆里杀出一条路,冲出董府,消失在宾都的黑夜里。
宾都城外,鹿祁君早就带人等得不耐烦了。他本来是来接应陵酒宴,听说龙娶莹陷在里面,硬是在外面蹲了四天四夜。看见两个血葫芦似的家伙冲出来,他立刻带人迎上去,打退追兵,把他们捞上马,一路狂奔。
“你可真行!”马背上,鹿祁君看着龙娶莹那缺了手指头的手,少年张扬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后怕。
龙娶莹疼得直抽冷气,还有心思逗他:“小事……想看看战利品不?”说着还把残手往他眼前晃。
鹿祁君被她气得没脾气:“你还有完没完?”一拽缰绳,朝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
第十六章 奸臣(番外)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龙娶莹是被活活疼醒的。
眼前景象还在晃,她就看见裴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正捏着她的左手折腾。酒精浇在伤口上,那滋味,跟烧红的烙铁烙上去没两样,疼得她“额啊”一声就抽了口凉气。
“按稳了,别让她乱动。”裴知?声音还是那么四平八稳,手下可一点没留情。鹿祁君和王褚飞一左一右,铁钳似的把她肩膀和右臂死死按在车板上。
“疼死了!!啊——!放开!嗯啊!…”龙娶莹浑身都在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叫得比杀猪还惨。
裴知?拈起那两根颜色已经不太对劲的断指——还是王褚飞心细,用干净布包好了带回来的——对着她手上那血肉模糊的茬口比划。他指尖冰凉,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研究的意思:“阿主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这指头要接上,得把烂肉刮干净,再用银丝把骨头穿起来,这滋味……不比再断一次好受。”
龙娶莹大口喘着气,还没缓过来,那刮骨的锐痛就猛地窜了上来,她眼前一黑,差点又背过气去。鹿祁君把头扭到一边,有点看不下去。王褚飞还是那张石头脸,只有死死按着她肩膀、已经发白的手指关节,泄露了点力气。
她像个待宰的牲口,呜咽惨叫着,嘴里被裴知?眼疾手快地塞进一团药棉,怕她真把舌头咬了。
又哭又叫间,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忽然盖住了她的眼睛。
是王褚飞。
眼前一黑,看不见那吓人的场面,只剩下纯粹的疼。龙娶莹竟真的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身体还因为剧痛控制不住地小幅度哆嗦。
消息甩回皇宫,骆方舟气得直捏眉心。他就知道,龙娶莹这女人就是个祸头子,一刻不消停,最后还得他来擦屁股。
他赶到别苑时,龙娶莹还昏着,脸白得跟纸一样,左手包得像个粽子,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骆方舟杵在床边,影子黑压压地罩住她。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顿了顿,眼看快要碰到那纱布了,又猛地攥成拳收了回来。
“废物。”他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谁。“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他转身,对旁边候着的裴知?撂下句话:“用最好的药,她的手,必须给朕保住。”
裴知?点了点头。
骆方舟收拾残局的手段又快又狠。董仲甫的死,被他轻飘飘地定成了“天怒人怨,被民间义士给宰了”。朝廷一副“痛失栋梁”的德行,陛下也表示“深感哀恸”,顺便就借着这个由头,开始雷厉风行地清查董党余孽。朝堂上顿时鸡飞狗跳,跟董仲甫沾点边的人都吓得睡不着觉。
紧接着,一道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封赏旨意下来了。说是为了“嘉奖”义士,追封了那几个死了的刺客,顺便,还册封了陵酒宴那个“下落不明”的哥哥当“广誉王”。
圣旨传到陵府的时候,陵酒宴她爹,那位老臣,跪在地上接旨,脸白得跟刷了浆似的,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掉。
骆方舟坐在龙椅上,语气平淡,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爱卿教子有方啊,令郎(他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侠肝义胆,替朕分忧,实在是国之栋梁。这次封王,一是嘉奖,二也是盼着‘他’以后能继续为朝廷效力。爱卿,不会让朕失望吧?”
老臣磕头如捣蒜:“老臣……老臣谢陛下隆恩!一定……一定督促犬子……不负圣望!”他心里苦水直冒,这哪是封赏,分明是套索,是把他全家架在火上烤!女儿冒充儿子这事儿要是漏了风,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没办法,陵酒宴这个一心只想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女侠,只能硬着头皮套上男装,顶替她那“失踪”的哥哥,成了个不伦不类的广誉王。她知道这位置危险,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觉得自己未必不能借此做出一番事业,甚至对骆方舟这“赏识”,还生出点微妙的、被人识得的错觉。
鹿祁君和陵酒宴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会儿,陵酒宴穿着一身亲王常服,骑着马在林子里溜达,眉宇间那股勃勃英气,倒是没被这身男装压下去多少。
成了“广誉王”,她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但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庞将军那边,那四千降兵,说杀就全杀了!那还是人吗?”陵酒宴扯着缰绳,语气愤愤,“天下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凭什么这么轻贱!”
鹿祁君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牵着马:“四千张嘴,光是军粮就是个大麻烦。留在城里,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作乱?隐患终究是隐患。”
“那你说,这天下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
鹿祁君摇头:“只要有人想争,想抢,战争就不会完。”
“为了上面那些人争权夺利,害得老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自从打仗以来,我夜里总能听见百姓的哭声……这真的对吗?”
“这世道,不讲对错,”鹿祁君声音低了些,“只论输赢。”
陵酒宴扭头看他:“你是说……龙娶莹?”
“嗯。”
“她怎么样了?伤好点没?这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多了。”
“要我说,她就是个输家。空有点狠劲儿,却只会靠着身子在男人堆里打转,摇尾乞怜……真是,井底之蛙!白白糟蹋了身为女子的骨气!”陵酒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鹿祁君有点意外:“你怎么这么看她?”
“当初在宾都,她可是想把我推出去顶罪的!换做是我,绝不会见死不救!”
“她嘛……”鹿祁君扯了扯嘴角,“本就是个无耻之人。”
忽然间,天上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两人赶紧找了个山洞躲雨。衣服全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鹿祁君索性把湿透的外衣脱了,在洞里生了堆火。
陵酒宴看着他,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也跟着动手解自己的衣带,三下两下脱得只剩贴身的里衣。
鹿祁君跟被烫到似的,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喂,你至于吗?”陵酒宴不以为然,“你们男人光膀子不是常事吗?怎么轮到女子就不行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鹿祁君声音有点发紧。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又不介意。”
鹿祁君梗着脖子,就是不回头。陵酒宴撇撇嘴,故意走到他面前,几乎贴着他站定:“干嘛呀?这么害羞?”
鹿祁君猛地后退一步,低下头,视线死死盯着地面。
陵酒宴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鹿祁君浑身一僵,像是被这话刺中了。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三个字:“……我不配。”
说完,他竟一头冲进了外面瓢泼的大雨里,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雨幕中,直到雨停,才沉默地把陵酒宴送了回去。
第十七章 奸臣(下篇)
回到客房,龙娶莹刚想喘口气,房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血葫芦似的人影跌了进来,直接摔在她脚边。
是陵酒宴!
她夜行衣都被血浸透了,肩膀上一个血窟窿还在冒血,脸白得跟纸一样,抓住龙娶莹的裙角,气若游丝:“…救…救我…”
龙娶莹心头火“噌”就上来了。这缺心眼的玩意儿!
“你他妈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垫背!”她压着嗓子骂,伸手就想把这瘟神推出去。
一道黑影闪过,应祈跟鬼似的冒出来,挡在陵酒宴前面。眼看他的刀就要架到龙娶莹脖子上,王褚飞那没出鞘的剑已经“铛”一声给他挡开了。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跟打雷似的,还有人吼:“一间间搜!那刺客受伤了,跑不远!”
龙娶莹头皮发麻。这要是被逮到,董仲甫那老狐狸能生撕了她!
电光石火间,一直当背景板的王褚飞动了。他一把将陵酒宴塞进床底,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盖住,接着猛地将龙娶莹拽进怀里,“刺啦”一下扯开她外衫,弄出一副不堪入目的场面。
门被粗暴推开,护卫涌了进来。
王褚飞猛地回头,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浑身杀气腾腾:“滚出去!”那架势,愣是把护卫们镇住了。
领头的小队长认得他,赔着笑:“王侍卫,对不住,府里进了刺客,例行公事……”
“我让你滚!”王褚飞一字一顿,杀气更盛。
小队长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怂了,悻悻地带人退了出去。
门一关,龙娶莹立刻从王褚飞怀里挣出来,心还在砰砰直跳。应祈已经手脚麻利地把陵酒宴从床底拖出来,给她处理伤口。
看着陵酒宴肩膀上那狰狞的伤口,龙娶莹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王褚飞阴阳怪气:“喂,看见这么个年轻漂亮、还一身侠肝义胆的小姑娘,你这块木头就不动心?”
王褚飞抱着剑靠在窗边,监视外面,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龙娶莹自讨没趣:“……切!”
可陵酒宴这鲁莽行刺的破事,还没完。她爹为了自保,反手就把龙娶莹之前借骆方舟的手收拾过几个董党小喽啰的事给捅了出去。
这下可好,风向立马变了。
辰妃看她的眼神跟看骗子似的。董仲甫更是勃然大怒。
“好你个龙娶莹!竟敢跟骆方舟合起伙来耍老子!”董仲甫拍案而起,眼神能吃人,“还有这次行刺,王褚飞在这儿就是铁证!你们就是骆方舟派来的刺客!”
得,屎盆子扣稳了。龙娶莹百口莫辩,王褚飞被当场拿下,受了酷刑。龙娶莹则被关了起来。
晚上,辰妃偷偷摸摸来了,表情复杂:“莹姐姐……你走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
窗外月光冷飕飕的。逃?辰妃是董仲甫的人,这生路是真是假?就算逃了,以后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过日子?
无名无姓地活着?那老娘折腾这么久图啥?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子里成型——宰了董仲甫!
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董仲甫死了,骆方舟少个心腹大患,说不定……能留她一命?更重要的是,她龙娶莹的名字,得再让这天下震一震!
她假装要“认罪”。被带到大殿时,王褚飞已经被折磨得没人样了,像个破麻袋似的扔在地上。董仲甫坐在上面,得意洋洋。
“龙娶莹,知罪吗?”
“知罪。”龙娶莹低着头,声音“发抖”。
“是骆方舟指使你们行刺?”
“是……”
“空口无凭!”董仲甫冷笑,“让他亲口认!”他一挥手,两个手下抬上来一副寒光闪闪的刑具——穿琵琶骨的铁钩!
“给他穿上!”董仲甫下令。
铁钩刺进皮肉的声音,混着王褚飞压抑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痛哼,听得人汗毛倒竖。龙娶莹胃里翻江倒海,脸煞白。
她知道,王褚飞这头犟驴,打死也不会开口。
就在第二个钩子要下去的时候,龙娶莹猛地抽出旁边护卫腰间的短刀,寒光一闪——“啊!”她惨叫一声,左手两根手指头掉了!血哗啦就涌了出来。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她捧着血糊糊的断指,踉跄着走到董仲甫面前,疼得声音直哆嗦:“董公……这……这是我的投名状!王褚飞认不认不重要!他在这儿,加上我的话,就是铁证!我龙娶莹断指发誓,跟骆方舟……一刀两断!”
董仲甫看着她那狠劲儿,看着她哗哗流血的手,先是一愣,接着拍着大腿狂笑:
“好!好!断指明志!龙娶莹,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才有帝王之狠厉!”
龙娶莹忍着钻心的疼,挤出个讨好的笑:“董公您过奖了……您才是真龙天子,我服您……”
“上来,仔细说说。”董仲甫得意地招手。
龙娶莹捂着伤口,一步步挪上去,凑到董仲甫耳朵边。董仲甫以为有啥机密,侧着耳朵听。
结果龙娶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董公好算计啊,用辰妃和她肚子里你的种骗我卖命,等事成了再宰了我,扶你的野种上位,算盘打得真响。”
董仲甫脸色猛地变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龙娶莹一直垂着的、血糊糊的左手猛地抬起来!右手手指在自己左臂一道旧疤上狠狠一划!皮肉翻开,藏在里面的、用油纸包着的薄刀片滑到她指尖!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董仲甫粗壮的脖子,狠狠一抹!
噗——血像喷泉一样溅出来!
董仲甫眼珠子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胖大的身子“咚”一声栽倒在地。
龙娶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子,眼神冰冷带嘲:“忘了跟你说,我说的王,是地府里的阎王!”
“主公!”
“宰了她!”
大殿里瞬间乱了套!董仲甫的心腹们红着眼冲上来。
几乎在龙娶莹动手的同时,地上那个血人王褚飞,居然生生把穿透琵琶骨的一个铁钩给扯了出来!他浑身是血却像头发疯的猛虎,夺过一把刀,刀光一闪就砍翻了好几个!他冲到龙娶莹身边,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目光扫过地上那两根断指,居然弯腰捡起来塞进怀里,然后护着她,边打边退,杀出重围!
“走!”
他嗓子哑得厉害,但语气不容置疑。两人浑身是血,愣是从人堆里杀出一条路,冲出董府,消失在宾都的黑夜里。
宾都城外,鹿祁君早就带人等得不耐烦了。他本来是来接应陵酒宴,听说龙娶莹陷在里面,硬是在外面蹲了四天四夜。看见两个血葫芦似的家伙冲出来,他立刻带人迎上去,打退追兵,把他们捞上马,一路狂奔。
“你可真行!”马背上,鹿祁君看着龙娶莹那缺了手指头的手,少年张扬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后怕。
龙娶莹疼得直抽冷气,还有心思逗他:“小事……想看看战利品不?”说着还把残手往他眼前晃。
鹿祁君被她气得没脾气:“你还有完没完?”一拽缰绳,朝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
宾都那摊烂账总算糊弄过去了,龙娶莹丢了两根手指,换董仲甫一条老命,这买卖在她看来不算亏。至于后续怎么擦屁股,那是骆方舟的事。
她趴在别苑的床上,疼得龇牙咧嘴,听着外面传来关于朝廷动向的零星消息。
骆方舟处理得那叫一个快准狠。
董仲甫直接被定性为“天怒人怨,被义士所杀”。朝廷上下跟着掉了几滴假惺惺的眼泪,转头就开始轰轰烈烈地清查“董党余孽”。
这些都在龙娶莹意料之中。让她差点笑出声的,是接下来的骚操作。
骆方舟居然下旨,要封陵酒宴那个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的大哥当“广誉王”!
龙娶莹一听就乐了,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心里却骂开了:骆方舟,你是真他娘的损啊!
她可太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了。陵酒宴她爹,那个在宾都关键时刻把她龙娶莹卖出去顶缸的老狐狸,他大儿子当年打仗捅过大篓子,导致一座城被屠,人后来就“失踪”了。这事儿他们家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翻旧账。
现在好了,骆方舟直接一道圣旨,把这脓疮给捅开了。
你不是藏着掖着吗?朕偏要给你儿子封王,看你这戏怎么往下唱!
不接?那就是抗旨不尊,藐视皇恩,正好有理由收拾你。
接?你儿子人呢?找不出来?那就让你女儿陵酒宴,女扮男装,顶着她哥的名字来当这个王爷!
龙娶莹几乎能想象出陵酒宴她爹接旨时那张老脸,肯定比死了亲爹还难看。这老小子想明哲保身,结果被他想效忠的皇帝反手将了一军,把全家都架在火上烤。
该! 龙娶莹心里无比痛快。让她爹出卖自己,现在好了,宝贝女儿成了朝廷钦犯(名义上的义士)加欺君之犯,这“广誉王”的帽子,戴着可比枷锁还沉。
果然,没多久消息就传开了。陵酒宴到底还是“认”下了这个王位,换上了男装,成了本朝头一号女王爷。
龙娶莹嗤笑。她都能猜到骆方舟在金銮殿上是怎么轻飘飘地对着陵酒宴她爹说的:
“爱卿,令郎……哦不,广誉王,真是少年英雄啊。往后,可要好好为朝廷效力。”
这话听着是勉励,实则是警告:你女儿和你们全家的小命,都捏在朕手里。这“义士”的名头是朕赏的,随时也能变成催命符。
龙娶莹觉得,骆方舟这人吧,手段是阴损了点,但有时候,看着他这么阴损地对付别人,尤其是对付过自己的人,还挺……解气的。
她看着自己裹成粽子的左手,心想:陵酒宴啊陵酒宴,你以为你当的是王爷?在骆方舟眼里,你不过是他牵制你爹、顺便敲打所有人的一颗棋子。你这王爷当得,怕是比我这阶下囚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这潭水,被骆方舟这么一搅和,是越来越浑了。
第十八章 受宠若惊
龙娶莹觉得,裴知?这厮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仙法”,这次真把她那两根差点交代在宾都的指头给接了回去,虽然过程疼得她恨不得再死一次。
回到王宫的头一晚,风平浪静。她伤得像个破布娃娃,裴知?在一旁守着,连骆方舟都没来找茬,另外两个更是影子都没见。她昏昏沉沉,只觉得这安静难得。
第二晚,她勉强醒了一会儿,喝了点水,鹿祁君那小子来晃了一圈,确认她没断气,丢下一句“命真硬”就又没影了。她接着睡,仿佛要把在宾都耗掉的精气神全补回来。
直到第七天夜里,龙娶莹被一种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惊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王褚飞抱着他那把破剑,像个索命的阎王,杵在床前,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来。
得,该来的还是来了。
龙娶莹心里骂了句娘,身上还疼着呢,尤其是左手,稍微动一下都钻心。她可不想再受罪,尤其是被这头不知轻重的蛮牛用强,那滋味比受刑好不了多少。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忍着浑身的酸痛,慢吞吞地坐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动手扯开自己单薄的寝衣。布料滑落,露出她丰腴的身体,宽厚的肩背,沉甸甸的奶子随着动作晃荡,腰腹间的软肉堆迭,更衬得那圆润肥硕的臀部像熟透的瓜。
她甚至故意对着他,大大地分开了双腿,将那处隐秘的、尚且带着些淤痕的肉穴暴露在他眼前,声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沙哑:“要做就做吧,轻点就行,老娘现在可经不起你折腾。”
王褚飞沉默地将剑靠在床边,一步步靠近,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没有立刻压上来,而是俯身,握住她的小腿,力道不容抗拒地将她整个人对折起来,膝盖被强行按在她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她腿心那处幽谷彻底绽放,毫无遮掩。
龙娶莹慌了:“你……你又想搞什么名堂?”这姿势太过屈辱,让她心里发毛。
王褚飞没吭声,粗糙的手指直接探到她腿间,两指有些粗暴地分开那两片微微肿胀的阴唇,指尖刮过内部干涩的嫩肉,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太干了。”他陈述事实。
龙娶莹翻了个白眼,用没受伤的右手指了指床头矮柜:“有润滑膏,你自己拿……就!!!!”
她话没说完,就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王褚飞竟然……低下了头!温热的、带着粗砺舌苔的触感,毫无预兆地覆盖上了她最敏感脆弱的核心!
“等等……别……不要……”龙娶莹浑身一僵,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我……我这几日都没顾上清洗……”
王褚飞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舌头像一条灵活而执拗的蛇,强硬地撬开紧闭的肉缝,精准地找到那颗因为惊吓和细微快感而迅速硬挺起来的肉蒂,用力吮吸、舔弄,甚至试图往更深的甬道里钻去。
“啊啊啊…别……别舔了……”陌生的、强烈的刺激让龙娶莹忍不住扭动腰肢,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铁钳般的手臂牢牢固定。一种混合着羞耻和生理愉悦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她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不受控制地涌出温热的淫水,原本干涩的肉穴变得泥泞不堪,发出令人脸红的细微水声。
感觉到足够的湿润,王褚飞才直起身。他解开裤带,释放出那早已勃发、青筋盘绕的粗长肉棒,紫红色的龟头硕大狰狞,顶端还沾着一点晶莹。他用手扶着,对准她汁水淋漓、微微张合的穴口,腰身一沉,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往里挤入。
龙娶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肌肉贲张的肩膀,想要寻求一点支撑,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压抑的吸气声。她猛地想起来,他肩胛处琵琶骨的伤怕是还没好利索,自己刚才正好按在了那里。
“抱歉啊,我……”她难得地生出一丝歉意,想要松手。
“专心点…”王褚飞打断她,声音低沉沙哑,随即腰腹猛地发力,“呃!”?一下,将那根滚烫的巨物彻底贯穿了她湿热的深处,直抵花心!
“啊——!”龙娶莹被这一下顶得魂飞魄散,娇嫩的肉壁被完全撑开,填满,带来一种近乎撕裂的饱胀感。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掐着她的腰,开始一下下沉重的撞击,每一下都又深又狠,囊袋拍打在她臀肉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她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被撞得上下颠簸,胸前那对沉甸甸的巨乳疯狂晃动,乳尖摩擦着空气,带来一阵阵羞耻的快意。“慢……慢点……嗯啊……”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带着哭腔,“受……受不了了……”
王褚飞似乎嫌她双手乱抓,刚想将她完好的右手腕也压在头顶,动作却在触及她左手那厚厚的纱布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最终只将她的右腕扣住。
就在龙娶莹被这持续的、凶猛的抽插弄得意识模糊,分不清是痛是爽,只觉得小腹发紧,一股热流在体内积聚时,王褚飞突然抱住她的臀,一个极其深入的猛撞!
“啊!”龙娶莹猝不及防,纤腰猛地弓起,脚背绷直,喉咙里溢出一声尖锐的哀鸣。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剧烈的痉挛从子宫席卷而出,淫水混合着可能的白浆,不受控制地从两人交合处汩汩涌出,打湿了床褥。
王褚飞伏在她身上,沉重地喘息着,肉棒在她仍在阵阵收缩的甬道里跳动着,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退出。
龙娶莹瘫软在床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她看着床顶的帷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裴知?的药……明天得再多讹点……这日子,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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