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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不回来-我的教师美母 (6-12)作者:江风夜话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18 长篇小说 7360 ℃

         【秋天不回来-我的教师美母】(6)

作者:江风夜话 2025/10/25 发布于 pixiv 字数:4455

  第六章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偷偷进了我妈的屋。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记不清上次进我妈屋是啥时候了,但不论是哪一次,都绝没有现在这种心思。

  我又深呼吸了一口,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会凡是我翻动的每一处,都要提前用手机拍张照片,记录好物品摆放的位置、角度,脑子里也要记好他们的先后顺序,想了一遍,这才动起手来。

  我先是翻了我妈的床头柜,没翻到什么,又跪在地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低头在床底下仔细扫了一圈,下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发现。

  床脚边是我妈的书桌,上面除了学校上课用的资料,还摆着一些书,和一只小圆镜,小圆镜下面是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拉出桌子抽屉,简单翻了一圈,也都是些学校的备课资料。

  床对面是我妈的衣柜,这衣柜是我爷爷奶奶去南方前留给我妈的,他们年轻那会有个学木匠的朋友,自己拼了实木,纯手工做的,刷了漆,下午的阳光打在衣柜上,纯正的大枣红色,特好看。

  这衣柜很大,里面由两只抽屉横在中间组成隔断,把空间分成了上下两层。上面的空间大一些,左半边挂着我妈平时穿的衣服裙子,右半边挂着我和我妈冬天的羽绒服和棉衣。中间隔断的抽屉上,叠放着些冬季的衣服,都套了袋子,摆的整整齐齐的。

  衣柜下面塞着家里冬天用的棉被,也叠的板板正正,用大塑料袋封着。

  我拉开中间右侧的抽屉,里面是我妈的胸罩和内裤,散着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这些内衣印象里我都看过,我随手轻轻翻了翻,有些颜色很素,有些颜色则很鲜艳的,大部分都是那种带点蕾丝边的,有些看起来微微有点透的,印象里,只偶尔见我妈穿过。

  随手翻到一套黑色的,没什么花,黑黑一片也看不出是什么样式,我翻起压在它上面的胸罩,仔细瞧了瞧。这只胸罩的肩带很细,纹了红色的细边,整个兜奶的区域都是那种黑色的薄纱,又薄又细,像层黑雾一样,几乎就是透明的,只在边缘固了一圈结实的黑边,这只胸罩我倒是没怎么见我妈穿过,也可能是我以前没在意。

  我小心地物归原位后,又拉出右边的抽屉,里面一侧塞着我妈叠好的袜子,有绵袜,肉色的长丝袜,在里侧还有两条没开封的黑丝袜,另一侧则是我妈的卫生巾。

  我简单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关了抽屉,叉腰站在衣柜前,环视一圈我妈的屋子,不知哪还能藏东西。

  难道是我昨晚听错了?或是我妈最近太累,睡觉打呼噜了?我脑子里边琢磨,边抱着腿蹲下,靠在我妈的床边。我打小起就有这习惯,一开始琢磨事就爱抱腿,平时在家做题的时候,也总喜欢把脚踩在凳子上,抱着一只腿做。

  正琢磨间,一抬眼,突然发现衣柜中间抽屉的下面,好像突出个什么,我低头一看,竟是个四四方方的小暗匣镶在左侧大抽屉的下面。

  这个小暗匣比抽屉要小不少,而且位置靠里,如果不是故意从下往上看的话,绝发现不了这还有个暗匣。

  我惊喜交集,说不出的兴奋,忙探身去瞧,离近了才看清,这小暗匣上还带着个小钥匙孔,上面插着一只黄铜色的小钥匙。我伸手捏着钥匙,一手扶着暗匣底部,慢慢把暗匣抽了出来,捧在手里。

  这小暗匣四四方方,一本练习册大小,暗匣没有盖,铺着一条紫藕色的旧毛巾,掀开毛巾,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

  我伸手摸了摸,好像摸到个小塑料瓶,我俯身把暗匣轻放在地上,拍了张照片,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塑料袋的系法,确认记清楚后,才缓缓解开。

  一见到里面的东西,我心口好像被火猛地撩了一下。

  那是一根粉肉色的电动假鸡巴,足有一根黄瓜粗细,旁边还有一瓶润滑液,和一只粉色的跳蛋连着电池盒。

  我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东西真的出现在眼前时,脑子里还是有点恍惚,心里一股莫名的感觉催的我心口乱跳,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拿起手机,对着里面的东西,连拍了几张后,放下手机,看着这一盒东西发呆。

  那根电动假鸡巴有二十厘米长,前头的十三四厘米是肉粉色的,黄瓜粗细,顶部的龟头还要大出一圈,微微上翘着,龟头沿那一圈往外高高翻起,像个肉蘑菇,茎部还凸着大肉点;后半六七厘米是白色的硬塑料,底面有个电动开关,三个档位。

  我盯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了假鸡巴,抓着硬塑料,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冰冰凉凉,一股塑胶的味道,微微有点酸。我推开底面的开关,假鸡巴“嗡”的一声震动起来,把开关再越往上一推,震动更强了,把我抓着的手都震的又麻又痒。

  我左手握住上头肉粉色的部位,那嗡嗡声一下闷了起来。我再一松手,没了束缚,嗡嗡声就又清晰了;我好像明白了,为啥昨晚听见的嗡嗡声,一会清楚,一会含糊。可这会,我非但没有心口乱跳,脸上发烧的感觉,反而觉着手脚冰凉,大夏天的,身体竟不自主的发起抖来。

  我忙关了震动,把假鸡巴仔细地放回原位,按原样系好黑塑料袋,盖好毛巾,将小暗匣稳稳地插了回去,钥匙也调整好了角度,环视一周,检查确认了一圈没问题后,我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打开QQ,调出和王宇星的聊天界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跟他说。

  晚上我妈回来,带了烤菜卷和两串烤实蛋,还带了三个烧饼,一卷熏豆腐,一小袋拌素菜,还有一只拌鸡架。

  我和我妈拿着吃的,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着电视上的热播剧,边享受着丰盛的晚饭。

  烤实蛋我妈一开始不吃,我强逼着她吃了,我知道,她也爱吃。

  那集的电视剧大概讲到:男主角辞了工作下海经商,对家庭投入少了,他老婆自己在家照顾孩子,生活和工作的压力都很大,又没人倾诉,这会她单位里的一个姓刘的所长,每天对着女主角嘘寒问暖,还送些礼物,可看到最后我也没看明白,这女主到底跟那个刘所长咋了,也不知女主究竟是喜欢她老公,还是那个刘所长。

  心里想起我们学校的老孙,之前在“快乐十分”的聊天群里,看见有人说老孙对我妈有心思,连王星宇也说过。那个卢志朋还说他姨夫玩的女人多,他姨看不住他,光这么一想,连对电视剧里的那个刘所长,也觉着越看越厌。

  我又想起赵光明,他那一阵听说我姥姥病了,要上门去看,我妈没同意,最近也有一阵没见着他了。

  九点过,我和我妈分别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又陪着她在客厅里晾头发;我闻着茉莉花的香味,脑子里,却想起下午在我妈衣柜里,翻出的那根粉色的电动假鸡巴。可我不想坏了这熟悉的花香味,只是跟我妈天南地北的瞎聊,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根东西。

  电视剧播完已经快十点半了,明天还要上学,我和我妈各道了晚安,回屋休息了。

  我在床上打开手机QQ,进“快乐十分”瞄了一眼,都是些没营养的屁话,关了QQ,听了会歌,睡前再把手机收好,才睡了。

  周一,中午;我和王宇星去学校后街的老陈拉面馆,点了两碗麻辣面,两瓶北冰洋。他家的麻辣面和炒面是特色,尤其麻辣面,是我们这附近一绝;辣子酱里都是大块的肉丁和肉糜,配上炒豆芽,再倒上点醋,吃起来又香又过瘾,一大碗四块钱,面还可以免费加,我每次吃都要再加半份面,最后连烫都喝了。来他家吃的一大半都是附近的学生,每天中午食客爆满,桌子都要摆到街上。

  吃完了面,我和王星宇在河边的小公园里瞎逛,路过一栋居民楼时,发现墙角边挂着个黄色的邮箱,我怼了怼王星宇,说:“欸?现在还有人写信呢,这还有个邮箱。”

  王星宇顺着我指的方向一望,哈哈大笑,拉着我就往那个黄色邮箱跑。我被他一拉,不知道咋回事,连跑带颠地说:“咋了?发羊癫疯啦!”

  王星宇拉着我跑到那黄邮箱跟前,指着上面的字说:“你念念这是啥?”我抬头一看,斑驳的黄铁皮上,模模糊糊地印着一行白色的印刷体字:“计划生育箱”。

  不急我问,王星宇已经从裤兜里翻出一枚一元硬币,抬手就从铁箱口塞了进去。

  我和王星宇就这么站在铁箱前,一言不发;默站了三分钟后,王星宇嘟囔了一句:“这小区的人真能草屄,套子都被他们抢光了。”

  说罢,抬手就朝铁箱子上猛砸,嘴上还大骂:“草你妈的!把老子的一块钱吐出来!”

  铁皮箱子被他砸的“砰啪”乱响,我一下害了怕,忙瞧周围有没有人来,正看见一个老头扭头往我俩这边望。我转身拉了一下王星宇的校服,压着嗓子大叫一声:“来人啦!”

  我俩缩起脖子就跑,一路狂奔,哈哈大笑。

  下午语文课,王星宇在笔记本上写到:“我之前趁爸妈不在家,在他俩屋里翻出过避孕套,一大袋子,花花绿绿的。”

  那之后,我才知道了什么是避孕套,那个居民楼下的“黄色大邮箱”,就是卖避孕套的自助售货机。王星宇知道我没见过,说过一阵从家里偷一个出来给我玩玩,还说光听没用,得自己亲手摸摸才行,理论不能代替实践。

  六月初,下了几场雨,我姥的情况好像又不好了。听我舅妈说,最近她总是犯糊涂,记不清人,有时还无缘无故的骂人,骂的特难听。

  我妈知道后,这些日子总往姥姥家跑,她自己还要忙着工作和评职称的事,家里还要顾着我。每天一下班,先是回家给我做好饭菜,再去姥姥家那边帮忙照料,每天都是夜里九点过才回来。

  我心疼她,不想让她来回这么折腾,有时就不让她回来,我自己下碗炝锅面吃,我妈怕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不够,总是要回来先把饭给我做了。我也觉着天天吃炝锅面不是回事,所以每次在我妈每次炒菜时,就站在边上学,慢慢的,一道菜两道菜的也就学起来了;后来我妈尝了,连夸着说做的比她的好吃。

  我妈晚上从姥姥家回来,洗漱完,有时都快十点了。但她仍会到我这屋里来,坐着晾晾头发;伴着茉莉花的香味,我们娘俩一起聊聊天,有时半小时,有时十几分钟。虽说和我妈最近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我不知怎么的,反而更听话了。

  每天放学回了家,自己做了饭菜,吃完饭,收拾了厨房碗筷,就回屋闷着头刷卷子,做练习册。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在这次期末考时,拼进学年前二十,给我妈一个惊喜,让她开心开心。

  每晚睡前,扫一眼“快乐十分”,最后在对着A片撸上一发。王星宇他妈的那张光屁股照,我用了差不多十七八次后,就觉着没什么刺激感了,似乎体会到王星宇所说的:‘不论男女,如果总和一个人操屄,总要腻烦’的意思。

  还觉着“性”的快感似乎有一种释放压力的作用,每次爽的时候,心里就什么都不想了,等爽完了,满足了,也有种浑身轻松自在的感觉,压在心里的那些烦心事,也没那么重了。

  那段日子,我每次撸完,总要偷偷去我妈屋门口听一听,有一阵,几乎每晚都能听见我妈在屋里自慰,每次都要弄好几次才行。

  不知道我妈每次自慰完,是不是也能浑身轻松点。

  “都是成年人,都有需求。”

  王星宇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不知不觉间,我似乎越来越像王星宇了,每次遇到什么事,脑子里总会蹦出几句王星宇的话来,就像是有个小王星宇住在我脑子里一样。

  期末考试前半个月,老林给王星宇压了不少题,我按王星宇的“指点”,着重背了些语文和英语的作文范例,自觉是万事俱备,只等最后那一哆嗦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照例打开“快乐十分”扫了一眼。

  吸王之王:“你们看见了吗?今天老孙在汪颖那大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

  第七章

  吸王之王:“你们看见了吗?今天老孙在汪颖那大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

  迷乱:“啊?啥时候?”

  十八:“我也看见了,那哪是摸啊。”

  十八:“那是扣!”

  少爷:“哈哈,我也看见了,真爽。”

  我在心里骂了句:“傻逼一群。”估摸着又是他们在这胡编意淫。

  十八:“(回迷乱)今天下午,我班数学老师有事,汪颖来带了一堂英语课。”

  十八:“下课的时候,老孙过来找汪颖,他俩站门口说什么资料的事,我班有俩傻逼突然从外面跑回来,没看见汪颖和老孙,一下撞汪颖身上了。”

  吸王之王:“对,汪颖又撞到老孙,老孙在后面一推,一把推在汪颖的大屁股上!”

  十八:“我离着近,看的清楚,汪颖当时被撞的一退,鞋跟正踩在老孙的脚面上,没站稳,崴了下脚,贴着老孙就要往地上坐。老孙一手托在汪颖腋下,一手托在她屁股上,给她稳住扶起来了。”

  十八:“那一摔劲不小,老孙那手隔着裤子都快扣进汪颖的腚沟里了。”

  吸王之王:“哈哈哈,那傻逼老孙被汪颖踩了脚,还大叫一声,皮鞋上踩出个小圆坑,疼的他直跺脚,汪颖被他扣了腚,反倒还要给他道歉。”

  毛毛:“汪颖今天穿的那条裤子就骚,上课那会,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东西,屁股那的裤子都夹进她腚沟缝里了。”

  吸王之王:“回‘毛毛’薄西裤就这样,紧,一坐一站,屁股那很容易就夹进去了。”

  迷乱:“汪颖那大屁股穿啥不紧啊。”

  九千岁:“呵呵,用手扣一扣怎么了?我姨夫扣的屄多了,她汪颖的屄扣不得?”

  九千岁:“我看没准就是她故意挺着个屄,往我姨父手上送呢。”

  我一看见卢志朋的消息,气的从床上腾一下坐了起来,手指飞快地按着手机键,几句骂人的话,打了删,删了打,咬着牙按了七八分钟,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我气的又把消息翻了一遍,到是没看见王星宇接他们的话,他知道汪颖是我妈,避了嫌。

  我关上手机,躺在床上,窝了一肚子的火。这卢志朋那天让人家几个打的抱头鼠窜,结果窜也窜不明白,窜出个狗抢屎,最后让人踢了个瓢开,现在反倒让他装起来了,天天在学校里狂的没边,俩猪鼻孔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还有那老孙,挺着个大肚子跟怀了哪吒似的,大脑袋一步三晃悠,跟卢志朋真是一个生产线上的东西,我都怀疑这老孙才是他卢志朋的亲爹!

  我边骂边咒,盼着那高磊最好哪天再回学校一趟,当着同学们的面,给这卢志朋打个大花脸,开个二次瓢才好。

  不过还真别说,就在期末考试前几天,我从王星宇那听到,前些日子,这卢志朋还真又摊上事了。

  说是高磊那天打完卢志朋,拿着他手机和我妈穿过的丝袜扬长而去。他看卢志朋的手机不错,当天就找了个手机店,想刷了机留着自己用,结果刷之前,老板问他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还要不要了。

  高磊一听,拿手机一看,把卢志朋之前偷拍的我妈裙底照片全翻出来了。高磊一看就知道这是又有来钱道了,拿着手机和丝袜就来学校堵卢志朋。

  这卢志朋别看他最近在学校里牛逼哄哄的,一见了高磊,当时就怵了。

  高磊拿着手机丝袜,把卢志朋偷拍老师裙底,偷老师丝袜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卢志朋听了偷拍老师裙底这段,确实是心知肚明,可什么时候偷过老师的丝袜?而且就算他想偷,那也得有地方偷去啊!

  这卢志朋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只当这高磊不知从哪搞了条丝袜来陷害他。但是他想抵赖也不行,因为这手机相册里,不仅有偷拍,还有不少卢志朋自拍的非主流大头照,妥妥的人赃并获。

  高磊也没多余的话,就是让卢志朋交钱了事,不交钱,就要拿着手机和丝袜告到教导主任那去,还要在学校里到处宣扬卢志朋偷拍女老师裙底春光、偷女老师丝袜的光辉事迹。

  卢志朋怕了,当时就说要交钱了事。高磊张嘴就要五千,但考虑到卢志朋可能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提出可以让卢志朋分期还款,主打一个人性化,但也不能白分期,还是要收取一部分的利息。

  卢志朋无奈,只好有多少先交多少。可结果这钱是交了一回又交一回,回回回回,是无穷尽也,交了半天还不够还利息,最后被搜刮的连吃饭的钱都没了,整个人每天东躲西藏。但又怕高磊到时找不到自己,来学校里乱喊,整个人彻底蔫了。

  我一听到这,真是大快人心,感激老天开眼,这恶人还需恶人磨,心里大大的痛快!

  可痛快了一会,我心里又犯起嘀咕,想到我妈的裙底照还在高磊手里呢,要是真让高磊给传开了,那我妈可咋整,尤其还是被自己班的学生偷拍的,以后还怎么面对学生?

  我撞了撞王星宇的腿,让他接着往后讲。

  他说这自从卢志朋被高磊缠上后,他是打又不敢打,告又不敢告,毕竟人家手里抓着他偷拍老师裙底的把柄呢,跟他爸妈那就更不敢了,属于是“黑白两道”的路都堵死了。

  卢志朋起初,先是找王星宇借钱吃饭,但他又高体胖,嘴又馋,又正值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的不行,每每吃起饭来跟逃荒的似的,不到一周,王星宇也扛不住了,无奈跟他说:“兄弟,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了。”

  卢志朋没招,就又东拉西凑地到处借钱吃饭,有时运气不好撞见高磊,连借来的吃饭钱也被半路劫了去。卢志朋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去找了他姨夫,也就是我们校主任老孙。

  他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跟老孙说了,还把偷拍的事推了个干净,撒谎说:那些照片都是同学借他手机拍的。那丝袜的事他自然是打死也不认。

  老孙听了后倒没说什么,让卢志朋以后别再给高磊钱了,他要是来告,就让他来。还骂卢志朋没出息,丢人现眼,最后又给了卢志朋两百块钱,让他把那段时间跟同学们借的饭钱都给人家还上。

  卢志朋听了老孙的话,将信将疑,但心里多少有了底。高磊再来找他要钱时,他就推三阻四地说自己没钱,高磊连吓带唬的催了他几次,卢志朋就是咬死一口没钱,不给了。

  开始卢志朋见了高磊还有点畏畏缩缩的,但拒绝了几次后,感觉高磊也不过如此。上次没打过,也是因为那几个穿黑色运动服的,自己越想越起了性,觉着之前被开瓢的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新仇旧怨的加在一块,必须要找人把高磊的瓢也开了,才算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让老孙万万没想到的是,高磊那天还真拿着卢志朋的手机和我妈穿过的丝袜,上教导主任室告状了。

  但老孙毕竟不是卢志朋,他先是装模作样地答应高磊,义愤填膺地说要把卢志朋开除学籍,然后收了丝袜,又从高磊手里骗过手机。之后突然话锋一转,对高磊说现在警察正在到处抓他,他已经被通缉了。高磊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老孙又语重心长地说高磊本性不坏,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孩子,不想他就此堕落下去;说他现在属于自首,老孙可以帮他跟警察说情,到时从轻发落。最后让高磊坐在办公室不要动,他去叫警察过来,拿着丝袜和手机就出了办公室。

  高磊一听哪会乖乖在这等着,脚底一抹油,直接跑了。

  老孙根本没去报警,只是上楼顶抽烟去了,他在楼顶看见高磊从操场后院翻墙跑了,也就没再去管他。

  这事一过,那卢志朋又活过来了,每天在群里除了发些牛逼嗑,就是说他已经码(找)好了人,正到处打听高磊平时去的地方,要去开了他的瓢。

  一转眼,期末考试就过了,老林押中了语文作文,没押中英语的;但英语作文的题目不难,我按着之前背的模板生拉硬套地写了一通,也还算过的去。

  放假前一天,成绩下来了,我考了学年第三十一名,跟第二十名,就差了七分。

  晚上我妈回了家,我把成绩的事跟她说了,我妈早就在学校打听了我的成绩,笑嘻嘻的说:“诶呀~看来我宝贝儿子给妈省钱啦~”

  我哈哈一笑,没说什么,抢过我妈手里拎的菜,去厨房处理起来;我妈打扫了一下屋子,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我炒菜。

  吃过晚饭,我妈还要去我姥姥家那边看看。临走前,她从客厅沙发左侧和墙的夹缝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白盒子,一脸得意地递到我面前。

  白色的包装盒还没拆封,包着一层塑料闪闪发光。盒子上印着一部手机的图案,在那手机图案下面还绕着一对耳机,看起来时尚极了。黑子的左上角印着一行英文Sony Ericsson,在盒子的左下角则印着W508。

  我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抱着我妈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好几口,我妈“诶呦”一声,被我扑的差点摔了跤。我搂着她的脖子,两个人边笑,边在小客厅里转起圈来。

  最后我妈都被转晕了,坐在沙发上笑着喘气,一张鹅蛋脸红扑扑的。

  我则把手机盒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掀开包装盒,一只白色的翻开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抬起头看妈,见她也正笑看着我,一双眼睛好似弯弯的月牙,含着湿润的雾气。我又忍不住地探身搂住我妈的脖子,我妈也抱住我,说:“妈最近都没怎么陪你,知道你这次考试用功了,咱们下次再接再厉,争取考进前二十。”我不回话,只是紧紧抱着我妈。

  俩人在沙发上抱着,身子轻轻地摇。

  过了一阵,我妈拍拍我的后背,说:“妈先过去你姥家那边看看,你研究研究这手机,等晚上回来给妈展示展示。”我不舍地松开我妈,答应了一声。

  把我妈送出门后,回到客厅沙发上,我对着手机的说明书细细研究起来。

  这款索尼的W508在当时要一千五百多块,是我妈大半个月的收入。手机又轻又薄,翻开盖后更是像两片薄镜子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掰坏了,拿在手里,不知比我那部“大板砖”高级了多少倍。

  晚上九点过,我妈从姥姥家回来,洗漱完,自然是来我屋里晾头发。我妈白天就已经帮我办好了电话卡,她坐在我床上,用她那款红色的翻盖小灵通,拨通了我新手机的号码,索尼手机的默认铃声响起,我喜不自胜,仿佛这才是我人生中拥有的第一部手机,而我手机里的第一个联系人,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我妈。

  我拿着响铃的手机,凑到我妈的面前,我妈接过手机拿在手里,来回翻看着,说:“现在手机做的真好看,咋样?你妈的眼光还行吧。”

  我突然想起什么,拿过手机翻开盖,对着我妈拍了一张照片,近乎熟练地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拿给我妈看。我妈一瞧,忙说:“诶呀太难看了,穿着睡衣,不好看!不好看!”

  我妈嘴上说着不好,脸上却掩不住两只娇俏的梨涡。

  七月,暑假。

  除了每周六上午的两节补习班外,每周一和周二的上午,也分别加了一堂数学课和英语课,都是提前学习新学期的课程。

  我妈则加了好几个补习班,她上午去补习班上课,下午回学校忙教师职称的事,跟没放假那会差不多。姥姥最近的状态好了不少,我妈也缓了一口气。

  王星宇暑假和家里人爬泰山去了,预计七月下旬才回来,我俩约着,等到时他回来,让他帮我把之前的那台山寨手机处理掉。

  七月的这段时间,我除了那几个补习班,其余的时间里,几乎都处在一种完全自由的状态中。小学几个玩的好的同学约我出去,但上次寒假跟他们聚过后,总觉着跟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随便找个借口拒了。

  暑假在家,身边没了王星宇,手机上的小说电影A片都没人帮我更新了,想着自己去网吧下载,又怕染上烟味,回来让我妈闻出来,犹豫了半天,还是耐不住,出门去了。

  走到学校后街,那里有家王星宇常去的网吧。网吧开在居民楼里,是用三间二居室的地下室改造的,老板在内部之间打通了门,主体的构造还跟普通的住宅一样,六七个屋子里,塞了四十几台电脑,一个小时,一块五毛钱。

  下午这会,网吧里没什么人。我交了钱,找了间靠里的屋子,六台机器,正巧空着;我进去选了台机坐下,在王星宇给我的网站上,翻找起来。

  那时网站的页面都很素,主页上基本都是以文字为主,淡绿色的背景,分着几大板块:国产专区、日韩A片、欧美A片、惹火图片、激情小说。我先是点进日韩A片,找了几部自己喜欢的AV女优的新片下载起来,然后又点进激情小说,挑了几部长篇小说。

  等着下载的功夫,我点进国产专区,这里面主要是些港台的三级片和A片,香港的三级片都是“假草”,看久了不够刺激,也有些不知名小作坊拍的A片,拍摄水平很烂,女主的长相也都很一般,但好处就是没有马赛克,是“真草”。

  随着这两年手机拍摄功能的兴起,那种用手机拍的A片慢慢多起来,内容多是些夫妻情侣的自拍,也有不少标题是什么出轨人妻,极品小三之类的。这些视频长的十几分钟,短的几十秒,普遍画质模糊,镜头乱晃乱跳,但用王星宇的话来说,就是“贵在真实”。

  最近,随着上传这种片子的人越来越多,论坛还为此在国产专区里又单独划出一个新板块,就叫“真实自拍”。

  第八章

  随着上传这种片子的人越来越多,论坛还为此在国产专区里又单独划出一个新板块,就叫“真实自拍”。

  我点进去,随手点开几篇帖子,里面有的是分享照片,再配上一些解说或是介绍,有些则是放了几张照片的预览图,然后配上一条BT种子的下载链接。

  看着屏幕里那些所谓的良家少妇,风骚人妻,不知这些女人在出轨时,是否会想起自己的家庭,想起自己的老公孩子。

  四十分钟不到,我下好了东西就准备赶紧回家。忽听见外面走进一群人来,扯着嗓子,又是笑又是骂,本来安静的网吧被他们吵得闹哄哄的。

  我在心里嘟囔了几句,拿起手机,关了电脑,出屋往柜台下机去。

  走到中间,刚巧路过刚才进来的那几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T恤衫,正围着一台电脑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悄悄躲在他们斜后方偷瞄,见电脑屏幕上正在打《CS半条命》,操作的人坐在沙发上,也穿着黑T恤,看背影,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他操作的角色走位飘逸,枪法灵动,几个照面就放倒了对面三个,直接一穿三翻盘。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又是一阵手舞足蹈“牛逼!牛逼!”的乱叫,他自己倒是十分腼腆,不吵不闹,只是害羞的笑。

  我这才注意到,这群人的黑色T恤背上,全都印着“雄风”二字!这一下倒给我看得一激灵,想起前一阵打卢志朋的那伙人,他们的运动服上也印着这俩字。

  我慢慢从他们身边走过,斜着眼往后瞄,见他们衣服的左胸口上,也印着一小行书法字:“雄风散打”。

  他们中一人好像发现我在偷瞄他们,抬起眼看我,我跟他目光相交,见那人满脸黝黑,眉稀眼细,抬眼时,额上皱起好几条抬头纹,一脸的凶相,我登时感觉浑身汗毛树立,吓的忙回头往老板柜台走去。

  下了机,出了门,头也不敢回,紧着步子走,后面直接快跑起来,到了家楼下,我才缓下步子,大口喘着气。

  怪不得那卢志朋长得又高又大,却被那群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原来这伙人都是练散打的。我刚刚只跟那人一对眼,就觉着三魂散了七魄,又觉着自己胆子太小,又更佩服起王星宇来。

  七月末,王星宇旅游回来,我俩约着周四见面,去把我那台不用的山寨机处理掉。

  那天早上,我妈说今天学校里的教职工有聚餐,预计晚上八点半左右回来,让我先自己在家弄点吃的,晚上再给我带吃的回来。出门前,我妈在门口问我晚上想点吃啥,我心心念念只想着下午和王星宇出去的事,也不出屋,坐在书桌前,随便说了个烤菜卷和烤实蛋,我妈答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下午三点过,我带着“大板砖”和王星宇在汇丰大厦门口集合,下了负一层,在电子城里找到家回收二手手机的店铺。我手机保护的很好,几乎跟新的一样,王星宇还帮我把手机的包装盒也拿了过来。

  那老板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在王星宇的软磨硬泡和花言巧语下,最后同意给了四百二的“友情价”。

  我拿着钱,感觉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王星宇带着我走远后,反口骂起那个老板来,说他心黑,说我那台手机那么新,他肯定是重新包装一下,就拿来当新的卖。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价位已经远超自己的预期,心里非常满意了。

  出了汇丰大厦,我拉着王星宇,请他吃了一顿烧烤;吃饭时,王星宇说晚上他朋友约了他去唱歌,正好我也在,要拉上我一起去。

  那会的我还从没去过KTV,也不知道KTV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当时,我们那的KTV都很乱,很多还有黑社会背景,每家都暗藏着各种陪酒公关,说是公关,其实就是三陪小姐,所以,在我当时的概念里,去了KTV就约等于是去嫖娼。

  我心里害怕,有点不敢去,但王星宇已经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就上去了。他在车上跟我介绍,说那是在隆兴路上新开的一家KTV,叫“曼哈顿魅影”,里面的音响设备都是最新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特牛逼。

  到了曼哈顿魅影,已经快晚上六点半了,我想起我妈说她晚上八点半左右就要回来,便拉着王星宇说:“星宇,我七点半之前就得回家,要不我妈该回来了。”

  王星宇听了,拍拍我,说:“OKOK!里面都是我小学同学,你不用紧张,咱一起唱唱歌,吃点零食果盘,到了时间我送你,没事!”

  我跟着王星宇,从曼哈顿魅影正脸的大转门进去,过了转门,前面还拦着一道暗红色印花大毡布帘,钻过布帘,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里面是一间大厅,很宽敞,大厅里没有窗户,一片黑蓝蓝的,中间一盏大吊灯落下来,金碧辉煌,看着很华丽,但又好似没发出什么光。

  王星宇拉着我走到大厅中央的扇形柜台前,这会柜台里没人,我俩只能站在柜台前等着。

  我四处张望,见大厅的顶棚上贴满了金色的小彩灯,像星空一样,地面和四周墙壁都铺着黑色的大理石板,镶着金边,墙角处埋着灯条,一排绿植靠墙摆着,叶子又大又密,一人来高,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边的植物。

  整个大厅看起来到处都是灯,可又黑蓝蓝的很暗,但又能看清楚人;我第一次来到这样的环境,感觉既新奇,又紧张。

  我和王星宇在柜台前站了好一会,突然一阵香味扑鼻,一个女人快步从我和王星宇的身后走过,高跟鞋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哒哒”声。女人转身绕进柜台,低头操作起柜台里的电脑。

  女人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妈差不多大,颔首垂目,面若芙蓉,一抹红唇极是娇艳;波浪卷发盘在脑后,配上身上米白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特有气质。

  王星宇跟女人说了自己的预约电话,女人边操作着电脑,边回王星宇说:“放暑假和同学来唱歌呀?”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种特别的温柔,伴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一句话,竟把我听的浑身都发了软,晕乎乎地盯着她瞧。

  王星宇答应了一声,那女人笑问说:“多大了?”王星宇回:“初一,再开学初二了。”

  女人轻抿了一下红唇,抬头看着我和王星宇,笑说:“我家孩子今年开学也上初一了。一零六包间,去吧~”

  王星宇答应一声,拉着我往柜台后面走,我紧跟在他身后,临走,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那女人,那女人见我回头傻瞧着她,扑哧一笑,红唇露齿,杏眼盈盈。

  我忙回了头,涨的脸发烫,只隐约记得她胸前的一块小牌子上,金底黑子,写着:苏婷。

  我跟着王星宇走进一条三四米宽的短廊,短廊里打着橘黄色的光,比大厅亮堂不少,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我忍不住又回头望,见那苏婷仍站在柜台里,背影曼妙,曲线婀娜,白色套裙裹在她的臀上,裙沿只遮住了她大腿的一小截;黑色的丝袜像层又薄又弹的绸子,在苏婷那两条腿上裹,若有若无地透着肉,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只这么一望,又把我看的心口猛烧。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女人穿这种黑丝袜,而且,还是这么美,这么香,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

  短廊尽头路分左右,连成一条长廊,长廊里包厢一间邻着一间,传出南腔北调的歌声来。

  我心猿意马地跟在王星宇身后,进了包厢,见里面一张黑色的皮沙发上坐着七八个同龄人,男女都有,正对着电视,嘻嘻哈哈地唱歌。包厢里音响的声音很大,我几乎听不清王星宇在跟我说什么,他连喊带比划地在我跟他朋友之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对方都很热情,我第一次面对这种环境,有些不知所措,畏畏缩缩地和各人打了招呼,拘谨地坐在沙发一角,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人仍是沉浸在刚刚苏婷的“温柔香”里。

  王星宇先是上去唱了几首歌,然后又拉着我,点了首《秋天不回来》,我一开始紧张地张不开口,在王星宇的带领下,总算是哼哼呀呀地完成了我的KTV处子秀。

  这几个人里,有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但是个子不高,扎着个马尾辫,看着很开朗;王星宇很喜欢跟她说话,总是把那女孩逗得前仰后合地大笑。

  桌子上摆着零食果盘,两幅扑克牌,还摆着好些小瓶的啤酒,都开了盖,其中四五瓶已经喝光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小瓶的啤酒,不敢喝,但最后不想一个人坏了气氛,最后跟着他们一起喝了大半瓶;小麦的香气顶在鼻腔里,冲的我脑袋发胀。

  玩了一阵,我小肚子不知怎么的,开始一阵阵拧着劲地疼,不知是在哪吃错了东西,我趴在王星宇耳边说了一声,就自己出来找厕所。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一位路过的服务员姐姐,顺着她指的方向,在长廊右侧的尽头找到了厕所。

  厕所长方空间,竟不分男女,左边一面大镜子下连着一三个洗手池,右边就是一排共用的厕所单间。

  几个男服务员正聚在洗手池边抽烟,我小肚子顶着劲,也没工夫管别的,找个单间锁了门,迫不及待地蹲了下去;好一会,才慢慢缓了肚子,放松下来。

  外面几个抽烟的服务员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嘻嘻哈哈的。我这会顺了肚子,透过门缝随眼一瞄,正瞄见一个高高瘦瘦的服务员,看起来年纪没大我几岁,脑袋上熨了个爆炸头,像刚摸了谁家电门似的。

  我隐约觉着这电门脑袋看着有点眼熟,眼睛扫到他胸前的名牌上,见金底黑字的写着“高磊”两个字。

  第九章

  我隐约觉着这电门脑袋看着有点眼熟,眼睛扫到他胸前的名牌上,见金底黑字的写着“高磊”两个字。

  我一下想起来,这不就是带人打卢志朋的那个高磊吗,他怎么跑这来上班了?

  高磊身边一人不知说了句什么,高磊听了,嚼着口香糖抽着烟,一脸不屑地笑着摇摇头。

  我这会肚子缓过了劲,好奇心起,竖着耳朵偷听起来。

  高磊右边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说:“现在都传郝瘸子正到处放话,要码人跟咱家干呢!”

  另一个说:“文哥太牛逼了,没想到真把郝瘸子给办了。”

  旁边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问说:“这次又是因为啥啊?”

  高磊弹了弹烟,朝着那个稚嫩的声音,笑说:“因为啥?他自己作呗,天天带着几个骚鸡,上别人窝里孵鸡蛋,把小鸡自己带走了,文哥不办他还能在这片能混吗?”

  那稚嫩的声音说:“什么孵鸡蛋,生小鸡啊?”

  高磊笑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就咱西工新城区这一片,除了咱家老板这两家店,还有谁家的K能开过仨月?来咱家二楼的老板,哪个不是一晚上花花地往外点票子?”说着,高磊举着一只手做出点钱的手势来。

  高磊抽了口烟,接着说:“不说别的,就单说咱家公关,哪个新来的小姐不想在咱家上台?在咱家坐台一个月,挣得比别地半年都多,这还不算客人单给她们的小费呢。”

  那稚嫩的声音说:“那和郝瘸子有啥关系啊?”

  高冷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哼笑一声,说:“咱店里哪个小姐不得先过了文哥的眼才能上台,他好瘸子天天带着几个骚逼,上咱家里往外拉客,文哥要是不管,以后传开了,那文哥在道上还怎么立棍(树威)?”

  说罢,高磊吐了口烟,说:“那天文哥要不是看好瘸子他叔的面子,早他妈给他办成郝轮椅了。”

  那稚气的声音忙问道:“我草你那天也在?”

  高磊不答,只是挑眉一笑。

  那稚气的声音接着问:“你也上手了吗?”

  高磊斜着脖子,闭眼吐了口烟,缓缓点了点头。

  一旁看起俩二十多岁的说:“磊子这人,别的不说,吹牛逼绝对是这个!”说着,竖起个大拇指,几人顿时嘻笑起来。

  高磊听了这话,仰起脖子,夹着烟指了一圈几个人,压着嗓子说:“我吹牛逼?草!“房乐”知道吗?文哥给你们经过手吗?”

  旁边不知谁回了一句:“啥“房乐”?”

  高磊抽了口烟,看着那人,也不回话,只是顺了顺自己的发型,嚼着口香糖,吧唧吧唧的,一脸得意。

  我从门缝里瞧着他这一套动作下来,心里只有一句话:“真他妈能装逼......。”

  他身边那个二十多岁的,摆了下手,说:“磊子又开始了。”高磊哼地一下笑,也不回话,只是眯起眼睛,抽头晃脑地抽着烟。

  人猛地伸手掐住高磊的脖子,狠命摇晃,说:“小逼崽子,他妈给你点脸了是吧!”

  高磊被他这么一掐,一下破了功,噗的一声,缩着个肩膀大笑起来,紧着说:“四哥!四哥!你牛逼!你牛逼!”

  那人松了手,说:“赶紧的,说实话!”

  高磊新点上颗烟,说:“那天晚上在二哥那边拿的,都是些不要的碎渣,我弄了一小点拿来玩了。女的吃了才叫爽呢,放上音乐,摸一会啥都跟你干,一碰就湿,特骚,就是干时间长了屄容易干,得多弄点润滑油。”

  听到这,旁边一个人忙抢着说:“草!我他妈前一阵好像就在二楼包厢里撞上了!”

  几人一听,马上都看向那人,让他赶紧接着说;那人把脑袋往几人中间一凑,压着嗓子说:那天后半夜了,几个四十多岁男的,一看就是哪的老板,点了咱们这好几个公关,开了不少上千的好酒......”

  他越说声音越小,我忙探起身子,在厕所单间里扎起马步,屏着气,把耳朵又往门缝上凑了凑,含含糊糊地听见:“后来XX个老板XX砸了十万块钱,点了XXX,连XXXX姐都去陪了。后半夜XX送果盘,一推门XXX面都操翻天了!我XXXX婷X身后XXXXXX,撅着腚给人前后的操呢!当时XXXXX,XX着道歉,但他们X跟没见着我似的,不管不顾地搁XXX,XXXX,后来我靠在XXX了半天才X来,你说他X那XXXX“房乐”了吗?”

  几人听完方又散开,高磊靠在洗手池上,抽了口烟,几人都瞧着他,高磊则又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也不说话,吐了口烟,缓缓点了点头。

  旁边那稚气的声音叹说:“我......草.......欸?!那你用手机拍了吗?”

  刚那人回到:“我他妈手机摄像头坏了,一直没钱修呢!而且我当时都吓成傻逼了,哪敢拍啊。”

  我在厕所单间里听的断断续续,乱七八糟,低头看了眼我的W508,时间已经七点过了。我在厕所里蹲这大半天,脚早都麻了,赶紧擦了屁股提上裤子,冲了厕所,准备回包厢跟王星宇打声招呼就赶紧回家。

  我一推开单间的门,外面那几个早就停了话,靠在洗手池边上抽烟。虽然我知道高磊不认识我,但心里还是发虚,低着头,一瘸一拐地从几人身边走过,手也没敢洗;出了厕所,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几人的讥笑声。

  我没去理他们,也不敢理,灰溜溜地顺着长廊往回走,心里想着走之前,再去柜台见见苏婷,闻闻她身上的香,听听她温柔的声音。想起刚才在短廊回头望见的背影,那腰,那臀,那腿,我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手伸进裤兜,抓着W508,脑子里,竟想起卢志朋来。

  我不敢去拍裙底,只想着在远处,偷偷拍几张苏婷的全身或是背影就好。尤其那两条裹着薄丝袜的腿,穿着高跟鞋,看起来又直又长,线条匀称紧实,感觉怎么也看不腻。

  顺着长廊快步走到岔路口,才发现这边还有部电梯可以向上,想起刚才厕所高磊几人的谈话,看来这曼哈顿魅影不止一层。

  从岔路口的短廊走出去,望向柜台,却不见刚才的苏婷,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年轻女人站在那面。

  我走过去,绕着扇形柜台走了一圈,四下张望,不见苏婷。那年轻女人见我傻愣愣的在那瞎看,笑着问说:“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转过头,不知她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想问她苏婷在不在,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结结巴巴地憋了半天,最后回了句:“没事。”转身大步回了短廊。

  我闷头走在短廊里,看着脚下暗红色的地毯,感觉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眼前一白,耳边“诶呦”一声,这一声又酥又软,说不出的温柔。

  我抬起头,只觉一股温热的香气扑鼻,一个女人手里抓着两只酒瓶,站在我面前;我睁大了眼盯着她看,生怕一闭眼她就没了一样。

  苏婷脸上泛红,几缕发丝贴在她的额头上,被汗一熏,身上的香味更浓了。她看了我一眼,忙说了句:“对不起哈~”接着转头跟她身后一个人说:“我先过去了,他们那边急着要呢!”

  我看着苏婷在我眼前,红唇开合,弯眉秀目,一双眼睛里湿漉漉的,像一汪水。

  苏婷抓着两瓶酒,从我身边快步走过,一阵香风,我扭头跟着她的背影,软腰丰臀,步子把那条白色的裹臀套裙掀得更高了。她两条腿前后交错,紧着步子,黑丝泛着层薄薄的油光,在腿上滑来滑去。

  转眼,苏婷就出了短廊,高跟鞋的细跟在黑色的大理石板上,踏出一连串轻巧的“哒哒”声。

  我定在原地,目送着苏婷,忽然感觉头顶一沉,转头一看,见是个男人正一脸笑着看我。男人脸型硬朗,棱角分明,一头黑色的利落短发,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结实的紧。

  男人摸着我的头,我只觉得那手又大又硬,像几条钢筋钳在我的脑袋上;他轻轻一推,把我带到一旁,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堵在岔路口的电梯门前。

  男人低着头,瞧我一脸痴痴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起来,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问说:“多大了?哥们。”

  我回说:“初一,开学初二了。”

  男人说:“跟同学来唱歌?”我点点头。

  他右手端着一盒果盘,扎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又递过来,朝我仰仰头,意思让我也吃。

  我摇了摇头。

  他嘴里边嚼着橘子瓣,边说:“学习咋样啊?”我说:“还行。”男人笑着说:“还行是咋样啊?”我说:“学年第三十一。”

  男人听着,扎起一块黄瓜塞进嘴里,说:“牛逼啊!来!吃一块,没毒。”

  我伸手拿了一块桃子,放在嘴里吃起来,桃香味很浓。男人对我挑了挑眉,又朝短廊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说:“咋样?好看吧?”

  我知道他是在说苏婷,脸上羞得发烧。男人张着大口,把果盘里的水果都扒进嘴里,边大口嚼着嘴里的水果,边囫囫囵囵地和我说:“好好学习,以后这样的有的是。”我听见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随手把空果盘往电梯旁的银色垃圾桶上一放,按了电梯,问我说:“一会唱完歌上哪玩去啊?”

  我说:“回家。”男人按着我的脑袋揉了一个大圈,笑说:“这才是好样的。”说罢,迈步进了电梯,转身对我拜了拜手,我也对他摆了摆手,电梯门关上前,我在他的胸牌上看到:大堂经理,龙博文。

  我走在长廊里,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的,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半过了,想着得赶紧回家,要是我妈提前回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毕竟,我从来没这么晚回过家。

  正想着,见远处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正从长廊尽头的厕所出来。

  女人迈着步子,腰间一条束腰白色伞裙洒下来,随步轻飘,淡金色的高跟凉鞋踩在长廊暗红色的地毯上,远远望去,显得那双脚特别精巧纤白。

  女人上身一件红石榴色的裹身阔领砍袖T恤,领口很大,露出脖颈下一大片雪白的肌肤。T恤料子看起来又薄又贴身,裹在那女人身上,更显出她的身材来,丰乳柔腰,一对乳房裹在衣服里,圆鼓鼓、沉甸甸的。走起路来腰肢款款,两只胸也跟着上下地颠。

  我顿时又看的心猿意马,仿佛闻到了苏婷身上的那股香来。

  那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柳眉媚眼,娇鼻红唇,一张鹅蛋脸被石榴色的上衣一映,更显得柔媚娇艳。

  我登时感觉脑子里炸了个响雷,一个立定转身缩起脖子,头也不回地贴着墙,大步往远处走,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汪颖!

  第十章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汪颖!

  我缩着脖子贴着墙,闷头朝前走,恨不得自己能马上缩小,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走,越觉着我妈就追在我的身后,随时就要来抓住我的肩膀,问我来这干啥 ?!

  转眼,我已走到长廊另一侧的厕所前,趁着进厕所的档,顺势斗起胆子,侧 着脸回头一望,发现我妈已经不见了。

  我定在原地,也不敢多想是不是自己认错了,慌慌张张地奔回去找自己的包 厢。心里仍是担心我妈又突然出现,我边瞧着长廊两头,边抬头一间一间地找一 零六包厢。

  长廊里,到处都是南腔北调的唱歌声,我本就又慌又急,被歌声一吵,心里 更是被搅和地乱七八糟。

  突然,有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啊!”地一声大叫,差点坐在地 上,回头一看,是王星宇。

  王星宇也被我吓了一跳,问我:“我草!咋的了!在这干啥?咋不回去呢? ”

  我一见是王星宇,一颗心是又惊又喜,登时站稳了脚,忙说:“我看见我妈 了!”

  王星宇听了,只是一脸茫然,张嘴回了句:“啊?”

  我看他眼神发飘,满脸通红,说话也有点不清不楚,还闻到一股酒气,我知 道他是喝了不少酒,忙拉着他,又说了一遍:“我刚在这看见我妈了!我得赶紧 走!”

  王星宇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往长廊两头一望,问说:“在那呢?”

  我说:“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刚才从厕所那边出来的。”我不敢站在长廊里 ,拉着王星予往岔路口走。

  王星宇被我拉着,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我胳膊被他猛地 一拽,拉起我就往身后长廊尽头的厕所走,边走,边低着头跟我急说:“别回头 !快走!老孙在后面呢!”

  我一听老孙在后面,想回头看又不敢,紧跟在王星宇身边,俩人肩贴着肩, 紧着步子往厕所里走。

  我压着嗓子问他:“真假?是咱校的那个老孙吗?”“对对!”王星宇回话 间,我俩已经大踏步窜进了厕所。

  王星宇转身贴在厕所大门的金框边,探头向外偷望,刚一探头,就忙回身推 着我往厕所单间里进,压着嗓子急说:“快快快!老孙过来了!”

  我俩赶紧找了个单间挤进去,关了门,大眼瞪小眼地对着喘气。

  没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走进来:“一会你跟吴主任他们一辆车,我坐后车 。”说着,洗手池那响起流水的声音来。

  我一听,认出说话的人就是老孙。

  接着,响起一阵高跟鞋踏在厕所瓷砖上的“哒哒”声,一个女人说到:“一 会我不去了吧。”

  女人的声音有些小,但我却再熟悉不过。

  我看着王星宇,王星宇瞪着眼用手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我,张着大嘴,没 出声地说了三个字,我不用猜他的口型,就知道他说的是:“汪老师。”

  老孙听了我妈的话,提了声音,急说到:“今天你是主角,你不去能行吗? ”

  我妈没接话,只听见两声高跟鞋踏着瓷钻的“哒哒”声,接着便传来流水的 声音。

  我和王星宇绷着身子,蹑着脚,俩人在单间里你贴着我,我绕着你,慢慢地 调整了一下身位,最后,俩人一上一下地挤在门缝边,瞪着眼向外偷瞄。

  正瞧见我妈和老孙,一左一右地站在洗手池前,我妈正轻俯着身子洗手。

  石榴红色的裹身阔领砍袖T恤,米白色的束腰伞裙,淡金色的细高跟凉鞋, 我扫了一下我妈身上的衣服,确认我之前在长廊里远远见到的那个女人,的确就 是我妈。

  老孙见我妈没答话,从兜里摸出包烟,点上一支,说:“前后忙乎这么长时 间,好容易今天牵上线,就差最后一脚了,你这又是演哪出呢?咱来前不都说的 好好的吗?”

  我看着洗手池上的大镜子,见我妈眉舒眼垂,长长的睫毛刷了睫毛膏,轻轻 向上挑着;那件裹身的砍袖阔领T恤的领子很大,外沿直开到肩头,一大片雪白 的脖颈露在外面,脖子上戴着一条极细的黄金项链,那是我妈年轻时我爸送她的 。

  我妈洗过手,对着水池轻轻甩了甩,对着镜子,用指尖提着落在肩头的衣领 ,轻轻往上提了提,说:“今天有点太晚了,我一会还得回去给我儿子做饭呢。 ”

  我妈嘴里说着,眼睛里水蒙蒙的,一张鹅蛋脸泛着红,像是醉了酒。

  老孙“诶呦”一声吐了口烟,急着说:“今天来之前那会我还怕你不明白, 想着再给你交交底,结果下午在饭店,你一来,我一看你今天这身打扮,寻思你 都已经安排明白了呢!结果你现在又打上退堂鼓了!你这不闹小孩呢吗?”

  我妈不答话,只是颔首又提了提衣领,盖住右肩头露出的黑色肩带。

  我认出那条肩带,很细,黑色的,用红线纹着边;那只胸罩我曾在我妈的衣 柜里翻出过,它没有花纹,没有蕾丝边,两处兜胸的区域只是层有弹力的黑纱, 就像苏婷腿上的那条黑丝袜,透明的薄薄一层,只是兜裹着,挡不住什么。

  老孙掐着腰,一只大脑袋垂着,猛抽了口烟,说:“不说别的,光说我这次 在里面就搭了多少层关系?上个月六号,我亲自去的吴主任他妈家,拿了两瓶茅 台,结果吴主任那天没在,我在他家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等来。后来没招,我九 号又去了一趟,他妈这才给吴主任打了个电话,临走前,又给他妈留了五千多块 钱的购物卡。”

  我妈听了,抿着唇,嘴角边两只梨涡似隐似现,过了一会,才说:“孙哥, 等过一阵,我把酒钱还有卡钱给你打过去。”

  老孙叹了口气,说:“我是在这跟你说酒钱的事呢吗?我要是差这两瓶酒钱 ,还跟你在这费什么劲呐!你这样不是把我晾在中间了吗,这我以后还咋见吴主 任呐。”

  我妈听了老孙的话,蹙了眉,两只白皙的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不停地轻咬着 嘴唇。

  她两只胸被手臂这么一托,胸口石榴色的布料被撑的更紧了,印出文胸勒出 的肉痕来;布料本就纤薄,里面又穿的是那条遮不住什么的黑纱薄丝乳罩,这会 被厕所的顶光一打,我妈胸前明显鼓出两抹深色的凸来,在红石榴色里微微透着 黑。

  王星宇的胳膊肘突然怼了我一下,我低头看他,他忙抬眼摇摇头,手指抵在 嘴唇前,意思是不小心的,叫我别出声。

  我妈低头想了一会,抬头看着老孙说:“主任,今年要是实在不行,我明年 再评吧。”

  老孙走到洗手池的垃圾桶旁,掐了烟,又点上一支,说:“还评啥啊?现在 哪还有靠评的啊?你当现在还是以前呢?靠混年头,混资历,只要埋头干,等混 到年头了就给你安排。”说着,老孙吐了口烟,仰着头,一双小眼睛里,像是演 出以前的事来:“早就不是那个日子了。现在不比以前,人多肉少,不缺老师。 大前年开始,区一级高级职称的名额都归上面管,我也插不上脚,现在是一个萝 卜一个坑,多少人拿着钱都找不到人塞呢!”

  说着,老孙扭头看着我妈:“那林楠不就是个例子吗,你还找她帮你写材料 呢,她自己多少年了?评上了吗?再有几年她都退休了,咱说实在的,我跟林楠 也是老同学了,能办早给她办了,没办法,咱现在位置不到那。”说着,老孙闷 头又抽了口烟。

  我妈低头听着,翘着一只脚,淡金色凉鞋的细跟踏在瓷钻上,轻轻撵着圈, 一只脚看起来又白又纤巧。

  老孙从鼻子里呼出两道烟,说:“要不是上次咱区里公开课,我顶着多少人 的压力硬给你送上去了,咱能攒上今天这局吗?”

  我妈听了,想起什么,回说:“唉?咱那次的优秀,是吴主任给评的吗?”

  老孙一仰脖,说:“不然呢,要不人家平白无故地为啥搭理咱呢?不是那次 让你在区里露了脸,那吴主任能知道你吗?”

  我妈听了,又低头不语,翘着高跟鞋的细跟,轻轻撵着圈。

  老孙接着说:“咱这次是赶上了,这么好的机会,而且我这次也不光为自己 ,你那利以后都是长期的,评上高级涨工资不说,以后进了教研组,参与考试编 题,那出来上课不都是钱啊。”

  “咱这是求人家办事呢,结果人出来,跟咱吃了饭唱了歌,散场后你走了, 那这是咱求人办事呢,还是人来求咱办事呢?”

  我妈一听,哧的笑了,但一双眼睛却只是呆呆地散着,没什么光,也不知在 想些什么。

  老孙接着说:“就因为公开课这事,咱校那几个碎嘴子,现在还搁背后天天 拿话尖戳我呢!”说着,老孙抽了口烟,:“你也别嫌孙哥说话直,说实在的, 咱都这个年纪了,早不是小伙子大姑娘了,那点事,也别总想着是谁得了便宜, 谁吃亏。”

  我妈脸上留着笑,梨涡淡淡,眼神却越发的没了神。

  老孙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说句不好听的,就 是到时候眼睛一闭的事,该咋样咋样呗,也不是去坐老虎凳,到最后,到底是谁 得了便宜,谁舒服着了,那还不一定呢!”

  说完,俩人就这么静了。

  厕所间回荡着长廊传来的唱歌声,也不知有没有人在听。

  我妈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腰上一模,抬头对老孙说:“主任,现在几点了 ?我手机在包里忘带出来了。”

  老孙吐了口烟,从兜里掏出手机,说:“马上八点十分了。”

  我妈轻“啧”一声,蹙着眉,原地轻踱了几步,说:“我得给我儿子打个电 话,跟他说要晚点回去。”

  “对,你赶紧跟家里安排一下”老孙说着,掐了烟:“咱也差不多回去了, 出来时间长了不好。”

  我妈说:“行,那你先回去,我上个厕所就过去。”

  老孙答应一声,洗了把手,大步出厕所去了。

  我妈见老孙出去,转身抬手就拉了一下我和王星宇藏身的单间门。

  第十一章

  我妈见老孙出去,转身随手就拉了一下我和王星宇藏身的单间门。

  我和王星宇完全没料到,全吓得浑身一颤,两个人互相都抓紧了。

  我妈拉了一下门发现没拉开,稍愣了一下,也没在意,转身拉开我俩右边的 单间进去了。

  我抓着王星宇的手一松,感觉后背渗出汗来。

  王星宇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朝着我挤眉弄眼,表情夸张地用手指了指 地上。我想了一下,也瞬间反应过来,他是说我俩两个人、四只脚,被厕所的顶 光一打,地上投了影,怕我妈蹲下时,从隔板底部的缝隙里看出来。

  我忙按着王星宇的肩膀,两脚又快又缓地,踩在单间后角落里的银色垃圾桶 上。

  俩人互相撑着,低头盯着隔板底部的缝隙,见隔壁影子晃动,一阵裙子“纱 纱”地摩擦声,随后影子一沉,安静下来。我和王星予大气不敢喘,伴着厕所外 长廊上的唱歌声,隔壁缓缓传来“哗啦啦”,细水柱入水的声音。

  我双手撑在王星宇肩上,只觉得耳边的唱歌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而隔 壁细水柱入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清晰。

  我闻着王星宇呼出的酒气,见他耳朵都红了。我们两个都知道,我妈,汪颖 ,这会就蹲在隔壁,抱着裙子,褪下裤衩,张着腿,下身私处毫无遮挡地门户大 开。

  我仿佛感受到一阵阵温热的气息,混着王星宇身上的酒气和厕所里那股特有 的味道,若隐若现,似香,似骚,又似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终于,那水流声变得越来越细,断断续续地消失。隔壁影子晃动,裙子“纱 纱”,高跟鞋的细跟在瓷钻上踏出“哒哒”几声,然后“哗啦”一声冲了水,我 妈开门出了单间。

  我扶着王星宇的肩膀,慢慢从垃圾桶上下来。贴着门缝,瞧见我妈在水池前 洗了手,又照着镜子弄了弄头发,把落在肩头的领口向上提了提,急步出厕所去 了。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等了一会,和王星宇鬼鬼祟祟地走出单间,他贴着厕所 的金色大门框,探头向长廊里望了一阵,回头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俩出了厕所,贴着长廊一侧,快速地往岔路口奔去。

  过了短廊,进了大厅,我俩边回头看,边快步往KTV的出口奔。钻过暗红 色的大毡布帘,出了大转门,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我站在曼哈顿魅影的大转门前,看着远处大路上穿梭的汽车,夜风拂面,霓 虹闪烁,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空气里漂浮着水汽的味道,我抬头望了望天,感觉要下一场大雨。我摸出手 机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八点半过了,我不急多想,转头跟王星宇说:“星宇,那 我先回去了。”说着,我就往大路上跑,想着打一辆出租车,赶在我妈到家前回 去。

  王星予一下拉住我的胳膊,说:“你不先给汪老师打个电话?”

  我回身看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啊?”了一声。

  王星予盯着我的眼睛,似乎也是一脸得不解,说:“汪老师!你妈!你不赶 紧先给她打个电话再走?”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现在我躲她还躲不急,怎么还自己主动往枪口上撞呢 !

  我甩开他的手,说:“你喝多啦!”

  王星予扭头“啧”了一声,往前凑了一步,说:“你傻呀?你赶紧给你妈打 个电话,你妈那边现在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我听不懂,呆愣愣地看着王星宇。

  王星宇见我没明白,拉着我往曼哈顿魅影的大转门走了几步,急说:“哎呀 !你怎么转不过来弯呢!刚在厕所里,老孙说的那些话,你没听白吗?而且我看 汪老师那个状态已经有点醉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看这个电话是你先打给你妈, 还是你妈先打给你!”

  我盯着王星宇,还是没明白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王星宇接着说:“这个电话要是你先给你妈打过去,问问她啥时候回家,那 你妈这边一会散了场,肯定就是不管咋样,直接回家找你去!但这电话要是你现 在不打,等着你妈到时打给你,那就晚了!那时候你妈都不一定已经给谁舒坦过 了!”

  我听了王星宇这段话,虽然一时半会还是没转过里面的弯绕来,但一下想起 我妈刚才在厕所里,那股担心我的急劲来。

  我忙点点头,忙又摸出手机,正准备要给我妈打电话时,忽然左边一阵风, 扑来一大片黑影。没等反应,我已经被那片黑影撞得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手 机差点脱手飞出去,我忙握紧手机,身子稀里糊涂地,又被带进了曼哈顿魅影的 大转门里。

  大转门的隔间里瞬间挤的满满当当,我被夹在中间,借着头顶上的灯光,这 才看清是一群中年女人,除了其中一个瘦高个,其余几个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浓 烈的香水味呛得我头发昏,好容易从门里转了出来,又被她们连推带搡地过了大 毡布帘。

  我被她们裹在中间,挣扎了好几步都没退出来。身侧一个满头细卷的女人, 突然用胳膊肘恶狠狠地顶住我的下巴,横着膀子,一肘把我推到一边,斜着眼啐 了我一口,说:“谁家的小杂种不学好,跑这喝野尿来了!”

  我被这群疯婆子乱七八糟地推搡一顿,最后还挨了肘子挨了骂,整个人怔怔 地垂手站在KTV大厅里,发了蒙。

  那几个女人进了大厅,就往柜台那冲,其中一个边走边喊:“孙文杰!孙文 杰你给我滚出来!孙文杰!!”

  本来还有些乱糟糟的大厅,被这女人一吼,好像一下安静下来,路过的人都 或驻足、或回头地看着她们。女人却不管不顾,只是站在大厅中央,拍着柜台大 叫:“孙文杰!!我知道你在这!你给我滚出来!!”

  孙文杰?这不是我们校孙主任的大名吗?我仔细一瞧那女人,一米六的个子 ,酒红色锅盖短发,圆脸阔鼻,大眼大嘴,不正是卢志朋他妈的亲姐,人送外号 “骑在野猪王身上的女人”,老孙他老婆吗!

  说巧不巧,柜台后面的短廊里,老孙正带着一群人缓缓走出来。

  人群中,老孙微侧着身子走在第二位,半陪半随地跟着个中年男人;那人四 五十岁,架着副眼镜,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板板正正的。这人右边跟着个稍年轻些 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女人,其中一人红衣白裙,身形婀 娜,肩上披着一条乳白色的披肩挡在胸前,在人群中格外出挑。我不用细看,就 知道那是我妈。

  我这会正站在大厅里,远远见了我妈,一下慌了神,缩头缩脑地不知道怎么 办才好。突然身子被人猛地一拽,我歪着身子扭头一看,是王星宇。

  他拉着我跑到大厅墙边,一缩身子,钻进了绿植和大理石墙壁间的缝里。他 边侧着身子往里蹭,边向我摇头,说:“进来!进来!”我见状,也紧跟着钻了 进去。

  这绿植一人来高,叶子又大又密,大厅里的光线本来就暗,我俩往这儿一藏 ,如果不是离近了来找,很难发现。

  王星宇说:“那是老孙老婆!老孙今天摊上事了!”

  老孙老婆一看到老孙,带着身后几个姐妹,连叫带骂地冲了上去!老孙先是 一楞,然后忙向前几个大步,把他老婆远远挡在那中年男人的身前,骂问:“你 要干啥!我这工作呢!”

  他老婆二话不说,上来就给老孙一个嘴巴,“啪”的一声,又响又脆,撕着 老孙衣领,仰脸对他骂道:“你工你妈了个屄!”

  他老婆一句话没骂完,就被老孙一手捂上嘴,连托带拽地往大门那推:“走 走走!回家去疯去!别在这闹!”

  他老婆也不愧是人送外号“骑在野猪王身上的女人”,身子往下一座跟口大 缸似的,老孙推了两步愣是推不动了,反倒被她老婆抓着胳膊,连撕带打地又抽 了好几个嘴巴。他老婆嘴里不住地大骂:“孙文杰!你他妈对得起我吗?!回他 妈什么家!你回你那骚婊子的狐狸窝去吧!”

  KTV大厅里这么一闹,很快聚起人来,三三两两地围着看热闹,来了几个 服务员也不去管,站在边上,兴致勃勃地看起笑话来。

  跟老孙老婆来的那几员女将,这会也在一旁帮起腔来:“守着这么好的一个 老婆不知道珍惜!天天在外面浪荡,也不怕得了病!”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知足的!”

  “家里这么好的媳妇!天天伺候着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啊!在外面不干点人 事!”

  “不要脸!”

  “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满天下地都难找!”

  我和王星宇躲在绿植后,听着几员女将这一番叫阵,也不禁暗暗点头,不愧 是“骑在野猪王身上的女人”带出来的兵。

  老孙老婆一听,自然更是触动了她此刻本就脆弱的心弦,扯着嗓子,冲着老 孙又哭又叫:“孙文杰!你他妈没良心的东西!!我爸把你弄到这个位置上来, 就是让你他妈天天玩婊子的是吧?!你他妈对得起我吗?!啊!?你对得起我吗 ?!”

  身旁几员女将也瞬间助起威来,纷纷大叫:“就是!你对得起谁啊!啊?! ”

  老孙被那几个女人唾沫星子喷的,别说还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老婆大 叫一声,一把推开他,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来,举起手机,跟大厅里看热闹的人 转着圈地喊起来:“来来来!都来看看!都来看看啊!这就是他说的工作!看看 他一天到晚都工作些个啥?啊?就他妈的拍这些个不要脸的玩意!来!都来看看 !来!!”

  王星宇伸着脖子,看着老孙老婆举着的手机,压着嗓子叫了一声:“我草! 那不是卢志朋的手机吗?!”

  第十二章

  王星宇伸着脖子,看着老孙老婆举着的手机,压着嗓子叫了一声:“我草! 那不是卢志朋的手机吗?!”

  老孙老婆举着手机,边叫骂,边又从包里掏出一条肉色的丝袜来,转身一把 甩在老孙脸上,啐道:“还他妈把这骚东西带回家来!我操你妈的!你他妈还要 不要脸!!你怎么不直接把那婊子带回家来操呢!啊?!他妈也给我看看!看看 她到底长了个什么屄,能把你迷成这样?!”

  我刚听王星宇说,老孙老婆举着的手机是卢志鹏的,这会又见她掏出那条肉 丝袜;猛地想起前一阵,王星宇和我说的卢志朋被高磊勒索那事来,脑子里把这 些事前前后后地一串,瞬间猜出个大概来。

  估计是那老孙把手机和丝袜从高磊那骗回来后,他翻了手机里那些照片,不 但有我妈的裙底照,还有些她平时穿西裤或牛仔裤的臀照,包括上课时露脸的照 片。老孙自然知道他这侄子是个什么货,听了高磊的话,没准真以为那丝袜就是 卢志朋从我妈那偷的。

  老孙这错中带错,反倒对了!就是万没想到,他不但把手机留下了,竟还把 我妈穿过的那条丝袜也带回了家。

  我赶紧朝我妈望了一眼,见她脸蛋上还是红红的透着酒气,蹙着眉,迷茫地 看着这出大剧,不知如何是好。那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脸尴尬,站在那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知该不该上去劝一劝,只是不停地用手去扶眼镜。

  我妈旁边一个穿着橘色衣服的年轻姑娘,突然“戚”的笑了一声,嘟囔了一 句:“这要是换了我,我也不爱回家。”这话嘟囔得我和王星宇都能听清,与其 说是嘟囔,不如说是故意说给老孙他老婆听的。

  老孙他老婆一听,登时就发了狂,冲那女孩大骂一声:“我操你妈屄!我今 天非撕烂了你的屄不行!!”说着,飞身就扑过去,一把抓住那橘衣姑娘的头发 ,连扯带打地厮打起来。

  老孙忙回身去拉,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地脚下拌蒜,还没 等拉,先给他老婆磕了一个。

  那橘衣姑娘毫不示弱,反手就打,但毕竟体型悬殊,几个撕扯下来就落了下 风。周围看热闹的见打了起来,纷纷摸出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一个 个满脸幸灾乐祸,好不热闹。

  那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状,拉了把身后那个年轻男人,俩人快步逃离战争 中心,钻过红色大布帘,出大转门去了。

  我妈一旁见了,忙去拉那橘衣姑娘和老孙老婆,老孙老婆死死抓着橘衣姑娘 的头发,甩开膀子,朝着姑娘脸上“啪啪啪”,连着招呼几个大嘴巴。

  我妈身后一个穿着黑色连身裙的姑娘,见那橘衣姑娘吃了亏,拎着挎包,冲 上去就往老孙老婆的头上摔。

  老孙老婆带来的那几员女将,见状都是一声大骂,群拥而上。

  曼哈顿魅影的大厅中央,顿时巴掌与拳头齐飞,叫骂共哭喊一片,彻底打乱 了套了。

  我妈本就在拉老孙老婆和橘衣姑娘,这会正旋进了战斗中心。她本来是在拉 架,结果却被那几个中年女人当成了橘衣姑娘的帮手。

  一个瘦高个女人伸手抓住我妈的挎包,使劲往外拽,我妈被她这么一拉,身 子一歪,高跟凉鞋的细跟在地上紧着踏了几下,白色的披肩落在地上,人差点摔 了。那老孙老婆本来正有一半身子正跟我妈角着力,我妈劲一歪,她也没站稳, 一脚正踩上我妈落在地下的披肩,仰面朝天地摔在下去;那橘衣姑娘被她抓着, 也一起倒了下去,膝盖正撞在老孙老婆的肚子上,一摔一撞,痛的老孙老婆“诶 啊!”一声惨叫,橘衣姑娘自己头上的劲一松,伸手就抓起老孙老婆的脑袋,往 大理石地砖狠上砸。

  那瘦高个女人一看,忙松开我妈的挎包,伸手去抓橘衣姑娘的手,我妈正拉 着自己挎包,被突然她一甩,向后就倒,正撞在一个满头细卷的女人身上,那女 人就是刚刚在大门口给了我一肘子,还啐了我一口那个。

  细卷头女人本来正跟那黑裙姑娘厮打,被我妈一撞,一个趔趄单膝跪在地上 。她气的跳起来,一把扯住我妈的衣领,把她往地上死命地摔。

  我妈本来将将站稳身子,刚扶了下头发,突然被细卷头女人这么一扯,“啊 !”得一声叫,本来还在摇晃的身子,又差点栽了个跟头,弯着身子趔趄。

  那细卷头女人死命地扯着我妈衣领,那件红石榴色的阔领裹身T恤,领子本 来就大,料子又纤薄,被那细卷头女人狠劲一扯,瞬间变了形,阔了一大圈。两 只雪白的乳房坠在胸前,被黑色的薄纱丝文胸兜着,连甩带荡地晃成一片。

  我妈边叫,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领口,手臂尽量挡在晃荡的胸前,嘴里 大喊:“放开!你们干什么?!”

  瘦高女人抓着橘衣姑娘的手,用自己的身子把橘衣姑娘从老孙老婆的身上扑 下来,老孙老婆仰面躺在地上,撒着头发,像个疯子一样手脚乱抓地大哭大叫。

  混乱中,老孙一把抓住她老婆肩膀上的衣服,将她从战斗中心里托了出来, 他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发现他们正拿着手机拍自己 。老孙满脸通红,忙拉着他老婆站起身,藏着脸,连抱带托地拉着老婆出了门口 的大红布帘。

  这时,一连串清脆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都看什么呢!快来帮忙呀!”

  那声音又娇媚,又温柔,还带着几分急切;苏婷踩着高跟鞋,边往厮打的人 堆那跑,边朝周围正在看热闹的那几个服务员喊。

  那几个服务员正看的起兴,听见苏婷的话,互相看了看,竟没一个人往前去 。苏婷跑倒厮打的人堆里,拉这个也不行,拉那个也不是。

  柜台边堆着几个看热闹的服务员,高磊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在里面,靠着柜台 ,仰脖抱膀地看着。

  瘦高个女人抱着橘衣姑娘滚在地上厮打,黑裙姑娘想过去帮忙,却被身后一 个矮粗女人在她屁股上狠蹬一脚,一个狗抢屎摔在瘦高女人和橘衣姑娘的身边。 苏婷见了忙弯腰去扶,却被那矮粗女人一撞,也一屁股摔在地上。

  黑裙姑娘缓过劲来,抬头见那瘦高女人就在自己眼前,伸手就去扯她头发。 瘦高女人头上剧痛,大叫着要回身来打,但她身子被橘衣姑娘抱住,身子翻又翻 不过来,想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甩着一只手,在半空中乱打乱抓。

  我妈这会正弯着腰,两只手掐着自己衣领,胳膊紧紧护在胸前,尽量遮挡着 自己走光的胸部;那细卷头女人咬着牙,像是存心要把我妈的上衣扯烂一样。好 巧不巧,瘦高女人乱挥乱抓的手,正巧抓在我妈的白色伞裙上,就像溺水的人突 然抓住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我妈裙子死命地往下一拽。

  只见一只雪白的大屁股,白晃晃地晾在厮打的人群里,臀肉翻飞,花花乱颤 。

  大厅里,围着看热闹的人,齐刷刷把手机都对准到我妈露出的大白屁股上!

  那矮粗女人本来正在打黑裙姑娘,一见我妈被扯了裙子,大叫起来:“真他 妈屄的骚!不要脸的东西!快来看呐!这骚婊子屄上勒着个布条就出来勾男人了 !真他妈不要脸!快来看呀!!”

  我妈忙分出一手去拉自己的裙子,但裙角被瘦高女人死死拽住,我妈向上一 提,裙子的束腰又正卡在她屁股蛋的下沿,这么一拽一扯,一勒一提,裙子没拉 上来,倒是把屁股提的更翘了。那细卷头女人见了,更是来了劲,一手扯着我妈 的衣领,一手抬起胳膊肘,压在我妈脖子上,死命地往下压。我妈本来就弯着身 子,被她这么一压,屁股向上一撅,更像只熟透的大蜜桃,又白又肉,撕扯挣扎 中,抖颤得厉害。

  我藏在绿植后面,眼见我妈突然被卷进这么一段没来由的事来,原本那张娇 美的鹅蛋脸,早已花容失色,两只纤手死命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和裙子。

  我脱口“啊!”地一声!想要冲出去帮我妈,可是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 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我朝着王星宇喊道:“拉我一把!”

  可王星宇头也没回,伸着脖子,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厮打的人群。

  我这才发现,我刚才只是张了嘴,嗓子里“嘶嘶”声响,竟没发出动静来! 一只手也正死死地抓着王星宇的手腕,他手腕已不知被我掐了多久,攥着拳头, 都有点发青了。

  我正想再叫他,突然王星宇压着嗓子对我喊说:“咱要不要去帮帮汪老师! 你妈被扒的就剩条丁字裤衩了!”他嘴上跟我说,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人群。

  我那会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丁字裤,一眼望过去,只见我妈的大屁股白花花地 在人堆里乱晃,就跟光着一样,哪还有什么裤衩!?

  我挣扎向绿植外冲,身子刚挤出一半,大厅门口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国 骂:“我操你妈的高磊!我今天要你的命!!”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体恤衫的大胖子从我眼前冲了过去,我一看,正是卢志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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