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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妃 (29-40)作者:喵叽喵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10 长篇小说 6620 ℃

(二十九)王妃

阿狸从床塌上惊醒。

这大床上铺着一整张精美华贵的黑貂绒织毯,躺在上面,柔软丝滑的能陷没人的身体,四周是悬浮着的层层素色帷幔,重重珠帘,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珠帘也叮咚做响,她顺着帷幔向上看去,没有屋顶,极目远眺是燃烧着的血色苍穹,不时落下猎猎作响的火雨,却被笼罩着房间的无形结界弹开。

她则身穿一身象牙白色的丝绸长袍,这长袍算不上贴身,也没有舒适可言,似乎仅仅是把她套在里面一样。

她一刻也不想停留的跳下床,掀开一层一层碍眼的帷幔,小跑着想要逃离。

终于看见一扇门,她推开门——

“她醒了,”门外跪成两排的婢女发出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她们一个个手捧白玉托盘,垂首敛袖鱼贯而入,毕恭毕敬跪在她面前,“请奴婢们为王妃洗漱更衣。”

阿狸眼睛往那一个个托盘上一扫,成堆的琳琅满目的珠宝,精致繁复的礼服,镶嵌着宝石的王冠——

真是无比恶心。

一把掀开那些婢女,不顾她们的惊呼和托盘摔落在地的声音,她冲出门去,她要找到他。

然而这并不是容易的。

她对魔界一无所知,这魔宫不同于任何她曾去过的地方,奔跑着兜兜转转了一天,她甚至没见到任何人,那些成群的婢女也消失不见,最终,她又莫名回到了那寝宫。

如果他不来见她,她是永远无法找到他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她终于听到熟悉的对话声从寝殿外远远传来。

“御尊的意志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我还是觉得这样有违黄金契约的初衷……当然,我的一切随时供御尊驱使。”

“冥楼!渡鸦!”阿狸急急的唤他们,索性那恶魔并未解除她呼唤他们的权力,冥楼和渡鸦闪现在她面前。

“人类小姑娘,”赤瞳乌鸦停在她掌心,“好久不见啊,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应该叫王妃吗?”

冥楼盯着她,淡色的双瞳流露出一丝果不其然的嘲弄。

“我想见长生。”阿狸指尖握的发白,“可我找不到他,你们能帮我吗?”

“小姑娘,如果你用王妃的身份命令我们,我们自然无法拒绝。”渡鸦扑棱着翅膀,“只是这事有些难办,一则御尊根本不想见你,二则他现在要展开他的征伐,大约也是顾不上你的。”

“什么征伐?”阿狸喉咙一紧。

“哦,你还不知道啊。”渡鸦歪头,“御尊回归以来第一件事就是削弱了黄金契约的效能,如今恶魔在人间不通过血祭也可以使用一部分魔力了,我猜这应该是要向人间宣战了。”

阿狸脸色煞白,“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想要一个人类,却又被这个人拒绝,他的怒火所承载的威压自然会发泄到这人的同类身上。”冥楼的嘲讽勾在嘴角,“阿狸小姐,你成为的血祭的那一天,想到今日的下场了么?”

言毕,冥楼消失不见。

“小姑娘,你也不要太难受了,你既然已经成为血祭,已经不能完全算一个人类了,况且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又和你没关系,弱肉强食本就是万物运行的道理,生命就是时间轮回中的尘埃……御尊的怒火需要杀戮来平息,这也并不是你的错。”渡鸦企图说些宽慰的话,却只见阿狸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只好道,“我依旧响应您的召唤,我先告辞了。”

渡鸦消失了,阿狸跪坐在地上。

“帮我洗漱更衣。”她轻轻说。

那些手捧托盘的婢女不知道从何处凭空闪现,面如死灰的她被层层璀璨珠翠包围。

***

终究还是以色侍人啊,阿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光彩照人的容颜。

“长生,我想见你。”

她朱唇轻启,魔尊闪现在她身后,单手轻轻抚在她肩膀上,好像一直就在这里似的。

她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他的手,压抑住心中无限的憎恨与厌恶,“长生,我听说了你要讨伐人间的事,我恳求你,不要……人间生灵无数,我不希望你手沾杀孽……”

“杀孽?”他抽回手,一声冷笑,“阿狸,你跟我说杀孽?你忘了吗?我是魔尊,我就是杀孽。”

恐惧,熟悉的恐惧水草一般从脚底缠住她,她本以为她已经不怕了,没想到这源于本能的惧怕依然牵扯着她的心,她努力的转过身,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

他狭长的眼中流露出意料之中的一抹惊艳,片刻,嘴角荡开一个满意的浅笑,指尖轻抚她的轮廓,声音暧昧,“这翡翠与猫眼石镶成的花钿是我连夜命人打造的,果然很衬你的发色。”他俯下身,火热的唇轻轻亲吻她的发顶。

阿狸寒毛倒竖,他语气中求欢的意味溢于言表,都不用说多余的话,那满溢的情欲仿佛一双不容拒绝的手拂过她全身一样,让她毛骨悚然。

“长生,”她不自然的站起身,魔尊眼神立刻冷了几分,她顶着那眼神,头皮发麻,“我请求你,放过无辜的人,为此,我愿意做一切事,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的怒火平息?”

他俯视着她,笑容变得凛冽,好像再看什么特别可笑愚蠢的东西,“你是我的血祭,你的一切已经属于我,”他一只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但你也有些用处,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用心,平息我的怒火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笑得更加无情,“可我偏偏不想告诉你该怎么做。你来猜一猜,猜对了我就答应你,猜错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还需要猜吗?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阿狸坠了星一样的双瞳流露出坚韧凄楚的眸光。

她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颈,轻啄他的嘴角,魔尊冷冷的双眼审视着她,黄金双瞳锐利的眼神似乎能把她看穿,可那渐渐握紧的双拳出卖了他的心境,他对她的渴望确实难以克制。

阿狸鼓起勇气,试图含住他抿着的下唇,用丁香小舌不断挑逗他,他双眼中终于喷出膨胀的欲火,猛地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头往前探,一口咬住她伸出的舌尖,粗暴的拉出更多,好让自己含住细细品尝。

唇舌激烈的交缠,阿狸渐渐无法呼吸,魔尊不断用自己粗糙的大舌攻击她害羞的香软小舌,轻车熟路的撬开牙关,低头继续无情的掠夺她清甜的津液,强迫她深吻。这吻激烈而羞辱,令人脸红的水声在寝殿里回荡,阿狸渐渐无法招架,软在他怀里。

不知吻了多久,他终于轻轻放开她,喉结上下滑动,低头含住她又薄又小的泛红耳尖。

“阿狸,你喜欢我吗?”他在她耳边轻轻问。

“……喜欢。”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这就够了不是么?她毕竟已经宣之于口。就算是恶魔,也不能一次就奢望太多。

而此时此刻,要他控制住立刻占有她的欲望,才是对他最残忍的凌迟。

一把抱起被吻的轻颤的人儿,如同抱着一只受伤的白鸽,他向寝殿正中的卧榻走去。

(三十)春宵

“自己把衣服脱掉。”魔尊的声音淫靡而残忍,性爱从来就不仅仅是肉体的交欢,更是权力的角逐,从一开始,他就要从意志和力量上全面的压倒她。

阿狸迟疑着,收敛的眉眼凝结成被逼迫的楚楚可怜,颤抖的双手一层一层褪去衣衫,最终露出只剩亵衣的肉体,裸露出来的莹白肌肤被冰冷的空气舔舐。

“可以了。”他哑声道,摁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倒到床上,并不急于褪去那薄薄的亵衣,将她企图并拢的双腿分开到最大,使她修长的双腿折叠,大手攥住两个细弱的脚踝往下压,那未经人事的处女私处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

她过于紧张了,淡粉色的花瓣轻轻颤抖,犹如东风吹落的那一点娇红,两边花瓣严密的闭合,保护中间的花心,藏在花瓣皱褶中的阴核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点,如同上佳的蚌肉一般柔软诱人吞食。

“阿狸,你害怕吗?”没等她回答,他轻轻一笑,注视着那不得不在他面前展露的可爱私处,俯身对着那花瓣吹了一口气,“我来让你放松一下。”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话中意思,从未体验过的温热触感覆上阿狸最敏感的器官。

“啊!”当她意识到那是怎么回事时,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被无法接受的惶恐惊诧占据,双眼因为男人毫不留情的野蛮舔舐而溢出水雾,太羞人了,最私密最隐藏的地方被男人的唇舌欺凌玩弄,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双手羞赧的捂住小脸,腰肢不受控的颤抖扭动,想要避开那欺负她的舌头。

“不许捂脸!”阿狸的羞耻心让魔尊心中涌动汹涌的快意,她陷入情欲的表情必须被他完全捕捉才行,这纯洁的处子身体,任由他亵玩。他想要狠狠的欺凌她,更想奖励给她快乐。

男人极有技巧的大口含住私处,舌尖将花瓣一层一层细细舔舐,双唇含住敏感的阴核,舌尖卷起,去探索小小的穴口,一小股花液顺着肉缝流出,阿狸不受控制的发出呻吟声。魔尊轻轻一笑,猛地将舌尖刺入花穴口。

“啊……”瞬间,阿狸陷入颠倒错乱的淫靡漩涡,全身无法控制的战栗。

“不要……不要……不要舔了……唔……”少女惊慌失措,发出破碎的哀求。

所以,她遭到了更猛烈的攻击。

阴核已经发红发硬,男人用牙齿轻轻咬合那颗小石榴,尖锐的牙尖小心划过,又一口咬住颤抖的花瓣,粗糙的大舌卷起,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侵犯进小小的穴口,一次比一次更深,为花穴扩张。

阿狸大声哭叫起来,快感夹杂着痛楚,令人发狂的感觉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

纤细的脖子情不自禁的后仰,她大口的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和肉体同时崩溃,一大股蜜液爆发在男人口中。

高潮之后,氤氲着雾气的小鹿一般的双眼一片迷茫,呆滞的看着那些纷飞的帷帐。

魔尊直起身,将嘴角那一点甜美的淫液卷入口中。着迷的看着高潮过后少女酡红迷醉的容颜,双眼迷离,小嘴儿轻轻的喘着,双腿还没来得及闭合,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向他打开身体,勾引他深入占有。

她才是真正的恶魔啊。一边让他想要撕碎了蹂躏,一边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去疼爱。

胯下的巨物已经硬得发疼,魔尊掏出那凶器,灼热硕大的阳具抵在小小的穴口处,毫无预兆的顶进去圆硕的龟头。

紧闭的穴肉经过刚才的高潮和扩张,已经有了足够的润滑,但如此恐怖的侵犯,依然让阿狸痛的惊叫出声。

忽略她的抗拒,男人狠狠一挺腰,巨物残忍的顶到花穴最深的宫颈口。几丝鲜血顺着两人交和处流到细白的大腿根。

“啊!!”彻底被贯穿的痛楚几乎扯断了阿狸的神经,让她陷入瞬间的失神。

“唔……”如此紧致火热的包裹感,让魔尊也失去了冷静,心理上的快慰更是流窜全身,他的小阿狸在这一刻,终于属于他了。

在深处刻意停留一会儿,让她慢慢适应,便猛然开始了大开大合的进攻与侵犯。

粗大的性器完全填满紧致的花穴,却竟然还有一大截留在外面,若是想要全然进去,必须是要肏开宫腔了,可这毕竟是阿狸的第一次,他还不想那么残忍,待以后她慢慢知晓其中滋味,再玩那些花样也不迟。

穴肉与阳物大幅度磨擦,每一次抽插,脆弱的内壁上所有的敏感带都被狠狠的刮蹭,阿狸柔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长生……停下来,疼……求求你……”明知他不会理会这请求,阿狸还是抑制不住想要求饶。

她的求饶更让他兴奋,撞击越来越猛烈,根本不理会什么深深浅浅的交欢技巧,每次都凶猛的埋到最深处,阿狸呜咽着的求饶呻吟,是最动听的淫靡乐章。

“不要,不要了……”粗长的阳物顶到最深处的软肉时,难以形容的酥麻感觉从腰际缓缓升起,逐渐凝结成无法忽视的羞耻快感,阿狸的呻吟也逐渐咿咿呀呀的,暧昧甜美。

“骚穴被肏爽了,嗯?”魔尊猛地深入贯穿,故意对准那软肉袭击,激起快感的汹涌巨流,阿狸仅存的理智彻底颠覆,哭叫中渗出蜜液似的呻吟,被阳具撑到最大的穴肉本能的绞紧,似是想要挤出阳具,又似在卖力讨好那蹂躏它的凶器。

“嘶——”魔尊腾出一只手,向少女白嫩的臀部抽打去,啪的一声,留下红红的指印,“这么快就学会讨好男人的技俩了?真是个淫荡胚子。”

“不,不是……”,第一次就遭受如此狂风暴雨般的侵犯,阿狸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一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只能勉强的抗拒。不知道被狠狠肏弄了多少下,肉穴里又酸又痛都麻木了,在男人身下的柔弱的身躯彻底沦落,只能随着抽插的节奏布娃娃一样无助的摇晃,小嘴里不住发出喑哑的呻吟。

“阿狸被干的好乖……”他边猛肏边亲吻她的眼泪,“作为奖励,我今天就先放你一马。”

不再是凶猛的撞击,对准她体内敏感的那一点,小幅度的抽插,极高频率肏弄,皮肉击打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骚心被不停的肏弄,快感在身体深处一层层的堆积,阿狸的呻吟越发失去理智,“不行了,我不行了……唔……”她发出沙哑的尖叫——

全身的神经如同过电,她因再一次高潮而痉挛不已。

一把握住她高潮后无力的腰肢,魔尊以最强的力道挺入她身体深处,又猛干了近百下,终于抵在花穴深处激射出精液。

浓精冲刷着宫腔,烫得阿狸的灵魂和肉体同时支离破碎。

恶魔与人类无法生子,内射也不会怀孕。他们的精液对于人类来说是最强效的情药,更何况是魔尊本人的精液。

这些遗留在人类身体里的精液被吸收后,不仅可以使肉体感官愈发敏感淫荡,更会直接在灵魂上留下淫邪的烙印,做的越多,烙印也就越深,逐渐使被烙印者滋生对性爱和精液的无比渴求,一些恶魔能圈养大批的人类女奴,原因也就在于此。

魔尊将喘息的阿狸一把搂进怀中,慢慢爱抚她紧绷的身体,让失神的她一点点松懈下来。

终于吃到这美味果实的喜悦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罕见的一丝温柔,让他忽略了她失焦的双眼和淡漠的表情。

他在她耳边轻轻哼起那支藏在心底,只属于长生和他的小阿姐的山歌,她睫毛轻轻扇动,不知听没听清,只是闭上眼睛,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人类么?”冥楼斜乜渡鸦一眼,“怎么对那女孩如此仁慈?”

“这你可说错了,”渡鸦语气讥讽,“我不是讨厌人类,我是讨厌所有人形生物,比如你,我就很讨厌。”

“渡鸦大人说笑了,”冥楼思忖片刻,“你觉得那女孩能讨得御尊的欢心吗?”

“不是她讨欢心,是御尊想要她,只有得到她才会快乐,得不到就会一直煎熬愤怒,一个怒火冲天的魔界至尊会给三界带来怎样颠覆性的灾难,这件事根本不敢想象。至于那小姑娘,我只是相对于大多数人类,不那么讨厌她而已。”

“六万年来,御尊的情绪从未因为什么旁的事引发波动,人间的经历弱化了他的意志。”冥楼道。

“我不觉得这是弱化。”渡鸦赤红的双瞳好似能滴下血来。“我是御尊座下第二法柱,跟随他的时间比你更长,如果三界之中让我选出一个我最不愿意成为的人,那个人就是御尊。在成为魔界至尊前的亿万年,他本就是无拘无束的地脉之灵,却因为魔尊的身份变成了一个无情无欲的符号,因为他知道一旦表露出哪怕一丁点对什么东西的偏爱,牵一发而动全身,魔界一定会生灵涂炭……我很庆幸小姑娘的出现,如果她能成为魔界的王妃,一直陪伴御尊身边,他的压抑就能得到舒缓,否则,水滴石穿,再坚强的意志也有崩溃的一天。”

“或许你说的对,”冥楼嘴角嘲讽更深,“御尊如今是食髓知味了,新鲜一阵宠爱一阵,可又有什么感情经得起恒常时光的考验呢?”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五百年了,你的考验结束了吗?”那双血瞳盯着冥楼,片刻,渡鸦展翅飞走了。

(三十一)清醒

她是被胸口的压迫感逼醒的。

睁开眼,那恶魔爬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胸前,尖利的牙齿咬住她的乳晕,着迷一样的拼命吮吸舔舐敏感的乳头。

过于诡异淫靡的场景冲击着她对性事依然懵懂的大脑,让她从心底泛起恶心。

察觉到她醒了,他抬起头,金色的双瞳对着她,英俊的面容因为淫欲显得扭曲,“阿狸这里好可爱,”他双手把玩揉捏那一对泛红的娇乳,指尖掐住乳头,“能喷出奶水就更好了,一定又香又甜。

千万年来克制压抑的堤坝被欲望的洪水冲开,本以为得到一次满足会有所安慰,谁知品尝过那美好以后,瘾更加收不住了。

察觉到他进一步得寸进尺的动作,阿狸用尽力气起身,双臂推开那埋在胸前的脑袋。

“你克制一点……”她推开他,找到那丝绸的宽袍勉强套在身上,“昨天……还不够吗?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履行诺言。”

那恶魔脸上的欲念似乎被这话浇灭了几分,自欺欺人的幻象被戳破,他终于清醒,舔了舔嘴角,对着她笑的残酷,“我答应你什么了?”

阿狸闻言震悚,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如果我猜对了,你就不再对人间开战……”

“你猜错了。”他冷笑着直起身,威压在周身聚集,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长袍,“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要的是你的心。

“冥楼!”魔尊抑制住一掌拍死那女人的冲动,呼叫他的仆从。

冥楼闪现,寝宫里的冷峻氛围让他心惊。

“我交代给你的事接着做,不许有丝毫懈怠。”

冥楼略一点头,即刻消失。

“……你们说的什么事?”阿狸紧张到声音发抖。还能是什么呢?如果他拒绝履行诺言的话。

魔尊转过头,俯视着半跪在柔软床塌上的女人,“你说过你喜欢我。”黄金双瞳凝视她的双眼,“看着我,再说一次。”

凝聚的威压好像要把她摁死在床上,阿狸怔怔地抬头看他,恐惧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床塌上。

“说啊!”他右手凌空一劈,那床被劈成崩裂的碎片,寝宫里悬停的层层帷帐化为灰烬。

阿狸吓得一抖,身体倒在地上,仍然是蜷缩着的姿势。魔尊步步紧逼,一手抓住她衣领将她提起来,迫使她看着他。

全身进了冰窖一样冷,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非常可笑,无论是企图用身体做交易的自己,还是做了那么多血腥的事还妄图被爱的魔尊——

“你是疯了吗?”她声音又轻又细,“你杀了我喜欢的男人,迫使我和姐姐骨肉分离,你囚禁了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还不知满足吗?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你喜欢的男人……很好,阿狸,你真的……”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夺走了你的心,是么?所以你没能给我,可他死了啊,你们没可能了。你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呢?你根本不喜欢我也能和我做吗?”

他掐的越来越紧,阿狸开始窒息了,这很好,她想,这样也算解脱了,她再不掩饰了,直愣愣看着他,像在看什么臭水沟里的脏东西 “当然可以做啊,只当自己是死尸就可以。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真正做起来确实是无比恶心。我都有点后悔了。”

原来他觉得是两情相悦的交欢,她只觉得恶心。

双瞳猛的收缩,“跪下”,魔尊眼中金光一闪,阿狸突然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倒在他面前,无比屈辱的姿势,身体蜷缩跪拜,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单脚踩在她背上,把她往地板上压,似乎那脚下再多用一分力量,她的身体就会连同地板被他活活碾断。

“阿狸,我为你准备了很多东西。”他伸出手,掌心凭空多了一顶小小的王冠,黑曜石与荆棘木用至尊魔力熔铸而成,“如果我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戴上这王冠,成为三界最尊贵的王妃,我会将我的一切和她共享,但是说这些,如今也没有用了。”

这一瞬间,悲哀的事实展现在他面前。他无法用诱惑改变她,也无法用情感打动她,唯一的解法只有一个,无穷无尽的时间中,用权力让她逐渐向他屈服。

反正一切已经无法变得更坏了不是么?她已经恨他厌恶他到骨子里,他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了,既然这恨意已经到达顶峰,再也无法加深,不如肆意的索取,至少自己能得到感官的快乐。

王冠在手心化为带有魔界奴隶标志的项圈,下一秒,阿狸感到颈部一阵火热的灼痛,如同十四岁那年脸上被刺字一样的疼痛,那项圈紧紧的圈住她,她变成了他圈养的牲畜。

“奴隶的标志会让你无法自戕,除非我让你死,否则你是死不了的。”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想笑,原来如此啊,封死了自我了断的可能性呢。

“你的存在,就是用来随时随地满足我的欲望,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如果你再像今天这样惹恼了我,就不仅仅是惩罚了,我会把你姐姐的人头放在盘子里送给你。呵,这样也不够有趣,或许应该每次都送给你她身体的一小部分,比如这次一只手,下次一只眼睛。”

如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揪住,阿狸无法木然下去了,她窒息的无法言语,全身开始颤抖。

“怕了?”他看着脚下的人,笑的讽刺,“人类……请求你的时候你不在乎,只有绝对的力量下才会恐惧,恐惧了才会乖乖听话,不见棺材不落泪……真是天生的奴隶。”他脚下更狠,踩着她的背似乎要把椎骨踩断。

“你要是让我欢心,我也会给你奖励。”惩罚与安抚交加,调教奴隶的手段就是这样,他要慢慢碾碎她的意志,剥削她的身体,直到她变成身心都完全依赖他崇拜他,一步也离不开他的专属精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奴,我不允许你再叫我的名字。你叫我时必须使用尊称。现在,站起来,衣服脱了。”他命令道。

背被踩的生疼,肺似乎也受了损伤,喉咙里腥甜的血味,阿狸忍痛直起身,脱掉那宽大的长袍,除了脖子上的项圈,全身一丝不挂。

他戏谑的打量她的身体,像在看一件物品,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这样吧,我们玩一个游戏。十天之内,只要有一次,你在我射出来之前忍住不泄身,我就告诉你,你姐姐的事。虽然见不了面,但是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很好奇吧。怎么样,愿意吗?”

她猛地抬起头,咬紧了下唇,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明知是戏耍她的圈套,为了那一点点可能的希望,还是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看见她目光里闪过的希望,魔尊笑意更深,高潮调教不光是肉体的凌虐,更是折辱奴隶意志的常用手段。每次都努力的强忍,每一次身体却不受控的泄出来,肉体越来越敏感,意志越来越薄弱,到调教的最后,因为肉体渴求快乐而放弃自尊,那种精神上的摧残足以扭曲任何一个人的灵魂。

“……我愿意。”

空气突然凝成一条鞭子,抽在她赤裸的背上。打下一道带着血点的红印。

“言出无状。没学过奴隶应该怎么说话吗?”他双眸冰冷,语气严厉。

阿狸吃痛,眼泪就要掉下来,那空气凝成的鞭子再次高高举起,“不许哭。”

强忍着眼泪,她轻轻低下头,“回御尊,我愿意。”

(三十二)强制高潮

黑夜和白天分裂成了两种。

魔界的天空是诡谲的赤红色,如同云霞铺满,到了夜晚,则变成似乎能滴下血一般的朱红。

每天,昏迷过去的她被脖子上奴隶的项圈烫醒,那项圈支配着她的行动,迫使她在白天一直跪在寝殿外,人群来来往往,没有任何人敢跟魔尊的女奴说一句话。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那恶魔会凭空出现,拎着项圈把她从地上捞起,扔到寝宫的床塌上。

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

前两天的夜晚,她都在连续高潮的刺激下尖叫着昏迷,她晕过去以后那恶魔还是一刻不停的玩弄她的身体,每天醒来,小腹胀起,肉穴里夹着精液,身上全是暧昧的淤青。

脱掉她的衣服,那身体像刚剥开的荔枝一般,鲜滑软嫩,甜美诱人。他将手覆盖在她跪的青肿的膝盖上,魔力显现,身体的青紫和伤口全部消失。她像是一张洁白的画布一样,他要每天在这画布上留下新的作品。一天比一天更为淫靡堕落。

魔力真的是方便啊。阿狸想,进了魔界以后她就再没吃过东西,生命靠魔尊渡给她的魔力维持。如果有一天他不出现了,她大概只能活活饿死了。

分开她的双腿缠在腰间,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魔尊直接挺了进去。那么大的凶器,像一根钉子,把她钉死在床上。

撕裂的疼痛让阿狸崩溃,疼一点是有好处的,她想,这句身体被调教的越来越淫荡,她从来没有在魔尊发泄之前忍住过高潮,每次都是哭叫着泄出来,那恶魔嘲讽的语气附在她耳边轻轻问,是不是做爱高潮比姐姐更重要,阿狸是个小淫娃呢,为了自己爽起来姐姐都不要了,那话让她的羞耻心层层溃败,最终只能晕过去逃避这一切。

魔尊看着她痛的颤抖的样子觉得可怜又好笑,这激起了他征服她的意念,今天要玩一点不一样的,他想,肉棒在肉穴里狠狠撞了两下,先解了整整一天思念这紧握感的瘾。

“这样吧,这身子这么淫荡也不是小阿狸能控制的,今天我帮帮你,每次你要到的时候,我就停下来不肏你了好不好?”

勾起的唇角酝酿起更大的阴谋漩涡,阿狸看不穿那陷阱,流着眼泪点头。

他将她身子翻转过来,迫使她跪倒在床上,后入的体位,双手握住那纤细的腰肢。准备像骑马一样骑她。

这样的姿势很好,她不用看到他那张脸,只能看到天鹅绒的枕头,阿狸把脸埋进那枕头里,把呜咽和呻吟声也一并埋进去。

他再次粗暴的撞进去,一口气抵到脆弱的圆圆的宫颈口,小小的宫颈口抵御不了这么激烈的撞击,瑟缩着分泌出小股淫液,阿狸控制不住的叫起来,巨大的肉棒填满了少女的腿心,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他不再怜香惜玉,凶狠的粗暴的冲撞着子宫,甬道噗嗤噗嗤的响,龟头顶的宫颈口红肿不堪。

“阿狸真淫荡啊,流了这么多水,夹的这么紧,破处才没几天吧,一会儿给你把宫口捅开。”

“不要……唔,不要……”打桩一般的撞击毫无怜爱可言,完全就是上刑一般的痛苦,纤弱的身体被男人摁死肏弄,承受着狂暴的刑罚。

听见她的拒绝,魔尊提起手在她翘起来的雪臀上狂扇了十几掌才停手,“不听话的奴隶要得到惩罚才行,屁股扇的红红的,让我更想干死你。”屁股被打的好痛,阿狸腰都直不起来了。凶器往身体最深处挤,丝毫不顾那柔软的小腔体并不是用来承受性爱的,撞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更大,龟头终于把宫口干出一个小缝,乘胜追击,终于将龟头干进了柔软的子宫。

小小的子宫那样紧致柔嫩,紧紧箍着龟头吮吸,恶魔爽的低吼一声,终于将粗长的性器一插到底全部埋紧少女的身体,两个沉甸甸的卵蛋痛快的击打在阿狸白嫩的阴唇上。

阿狸痛的近乎晕死,项圈陡然灼烫着皮肤,强迫她不许晕过去,泪水决堤一样的溢出,枕头都被浸湿了,双腿像初生的小鹿一样颤抖。

“阿狸加油哦,这次你可能要赢了。”魔尊一口咬住她的肩膀,“想想姐姐,她在等着你呢。”

酷刑依然继续,在最深处恋恋不舍的停留一会儿,魔尊开始小幅度的抽插搅弄宫腔,享受宫腔的周到的服侍,小腹被戳的顶起肉棒的形状,过了一会儿,他也不再按捺,毫不客气地肏弄起来,肉棒从宫腔退出又撞进去,将宫颈口越肏越松,肏熟之后整根扒出,从肉穴口插进一路冲到最里面,来了几回大开大合的捣弄。

“别弄了,我真的不行了,好痛……”真的疼极了,阿狸哭叫着求饶,身体深处被玩弄的感觉是如此恐怖,然这求饶的声音只能让凌辱她的男人更为兴奋,更粗暴的亵玩她。

魔尊越干越快,随着淫液的分泌,甬道没有那么紧张了,每一次插入,穴肉都自动缠上来包裹着棒身,宫口一插就开,幼嫩宫腔的吮吸才真是极品,肉棒被侍奉的很是舒服,觉得后入的姿势无法观赏阿狸的表情,就着插入的姿势,她捞起她的身体圈在怀里,那样柔滑娇小的身躯,被男人的身体完全钳制,布娃娃一般被提起来,腰被高高捧起,强制按住无法挣脱,不管怎么挣扎都被插干。

“里面完全变成我的形状了呢,阿狸的穴可比阿狸乖巧多了。”

“啊……啊……不行了,放过我……”顾不上羞赧了,身体被完全填满的感觉让她理智丧失,那肉棒每次干进来的时候,好像全身的内脏都在被挤压玩弄,阿狸逐渐神志不清,双眼迷离地接受着奸干。

魔尊粗暴又酣畅的大肆肏干她的身体,肉具兴奋的鞭笞着红肿的小穴,怪异的填满感竟然搅动起情欲,穴里开始不停的分泌花液,紧致的肉穴被肏干许久依然紧咬肉棒,身体被恶魔征伐,她不自觉扭动起腰,迎合他的动作,叫声也变得淫靡起来。

察觉到她动情了,魔尊恶意的停止了肏干的动作,毫不留情的扇打她胸前白嫩的乳肉,灼热的疼痛让阿狸理智回归几分。

“随便插两下就要高潮了吗?难道忘了你姐姐吗?”

提到姐姐,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火热的情欲浇灭了大半,她紧咬下唇,希望疼痛能分散浓烈情欲的缠绕,看她这副样子,魔尊冷笑一声,再次挺腰肏弄,大肆奸干。

这一夜,如此循环往复不知有多少次,每次都是阿狸快要高潮的时候,魔尊就会停止动作,狠狠抽打她的身体,强制压下那情欲,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层层堆积起来,堆得越来越高,一点一点蚕食着阿狸的精神和理智。

太痛苦了,她在脑子里不停的回忆林泌白马上的身影,不能放弃啊,这是她这么几天以来唯一一次坚持这么久。可淫荡的身体却在不停的呻吟着,好想高潮啊,好想痛快的泄出来……

他怎么能一直不射呢,阿狸主动绞紧小穴,魔尊察觉了她的举动,眼睛眯起享受着肉穴的细致绞吸。

“阿狸很会吸啊,我差一点就射了。”

再一次即将攀上顶峰,魔尊又一次残忍的停止了动作。一夜的折磨让阿狸浑身冷汗,鬓角的乌发被汗水浸湿,身体因为无法释放而痛苦的蜷缩,痉挛。只差一点一点,只要他再动一下,就可以……

天已经快亮了,一夜的折磨让他微微惊叹,她竟然忍了这么久。恶魔对身体有绝对的控制力,有几个她紧紧绞着他的瞬间,甚至他自己都觉得难以自持了,她居然还能坚持。可是到这个地步,应该也就是极限了。

“想要吗?”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双眼,“想要就说,我全都给你。”

想要吗?当然想要了,已经到极限了,再不能释放,她会被这万蚁噬心的欲望活活逼疯。

“……想要。”她双眼迷离,声如蚊鸣。

今天调教的目的已经完美达到,征服的快感在魔尊体内流窜,他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龟头抵着穴口,一口气撞到最深处。

“啊……”阿狸发出小兽一样的高亢呻吟,果然只要一下啊……她不受控的高潮了,积累的欲望喷泻而出,这高潮比至今体验过的所有高潮都要猛烈,一波接着一波,不停的喷泄,如果之前所体验的高潮是海浪裹挟这她,这一次,宛如海啸将她席卷,从发丝到指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经,都情不自禁的战栗。

魔尊也不再忍耐,浓稠的精液抵着宫腔肉壁射进子宫,一股一股的冲刷着少女的体内,刺激的她又迎来一次小高潮。

粗长的肉棒撤出,红肿的花瓣大开,张着小嘴的花穴涌出混合着蜜液的浓稠精水,大部分的精液被子宫牢牢锁住,被少女吸收后,她的身体会更加淫荡。

“这次很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恶魔轻轻耳语。

看着阿狸陷入半晕厥的潮红面孔,一丝难以察觉的怜爱从黄金双瞳中闪过,又很快被其他情绪代替了。

魔尊手指轻轻拂过阿狸的嘴唇, 慢慢调教她如何使用唇舌,也是不错的玩法呢。单单是想着她跪在自己胯下,卖力的吞吐着巨物的样子,性欲就再一次被唤醒。

拉过阿狸失去意识的身体压在身下,魔尊再一次猛干起来。

(三十三)口交调教 上篇

“来玩点别的。”第六天的时候,那恶魔这么说。

欢爱过后,魔尊从背后抱紧阿狸,小孩把尿一般的姿势把她的双腿分开到最大,面前不是何时出现了一面一人高的大镜子,几乎已经晕厥的阿狸呆呆的看着镜子里倒影的自己。

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小脸潮红,嘴唇微张,喘气都喘不顺了,全身软软的嵌在身后的恶魔怀里,双腿大张,一丝浓精从那被享用蹂躏过的私处缓缓流淌下来。

她闭上眼不想再看,可项圈上的灼痛迫使她睁开双眼,魔尊低头含住她的耳朵。

“阿狸这么害羞可不好,对自己的身体要有所了解才行。”

他手指从她小腹向下滑——

“这个红红的凸起来的小肉核,是阿狸的骚核,爽起来的时候,这里会变红变硬,就像现在这样,说明刚才阿狸被我肏的很爽。”食指指腹轻轻刮弄阴核,阿狸一阵轻轻的战栗。

“这两片嫩肉,”他揪起红肿的阴唇,“是保护阿狸骚穴的地方,也很敏感,每次磨擦起来,阿狸就会发骚。”

他用两根手指分开那花瓣,红肿的小穴显露出来,因为刚经历的残忍的肏干,还颤抖着无法完全闭合,留下一个小小的洞,精液正从那洞中涌出——

“这里就是阿狸的骚穴了,我最喜欢这里了,又紧又热,一肏进去就洪水爆发一般。阿狸你看,这么小的穴,能吃下我那么大的东西,咽下那么多精液,每次都吃的那么开心,让阿狸不停的高潮呢。”

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阿狸的大脑,她心在不停的滴血。可听了这羞辱的话,花穴竟然情不自禁的收缩起来,伴随着溢出的精液,一小股淫液也悠悠的蜿蜒而出。

“好骚!”魔尊的声音也有一丝惊讶,他轻笑一声,扳过阿狸的脸对着他,“这么骚的穴,一插就喷,小阿狸大概是没法达成目标了。”

“我们给这游戏增加点乐趣吧。也多给小阿狸一些赢的机会。”

***

寝宫。

阿狸浑身赤裸,正端跪在魔尊面前,一个魔尊的分身坐在地上,双手从她背后抱住她,双腿紧紧夹住她的细腰,像抱着一个布娃娃,分身亲吻舔舐她的颈窝,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玩弄她的胸部。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只要在魔尊射之前不被分身摸到泄身就可以。

阿狸解开魔尊的长裤,那深色的凶器啪一下弹出,散发着雄性的味道,太大了,这东西她双手都难以握住,狰狞的肉棒顶端是硕大的龟头,正冲着她耀武扬威。

“用嘴含住。”魔尊的声音也染上了情欲。

阿狸张开嘴,勉强含住硕大的龟头,温热的口腔让魔尊舒服的眯起眼睛,与此同时,分身也开始动作,两个大手捏弄亵玩她的两个雪乳,用两根手指轻轻的夹那敏感的乳头。

细碎的呻吟声被龟头堵在嘴里,阿狸只能发出轻轻的呜咽。

“还在等什么?要吞的更深,用舌头舔起来才行。”魔尊不耐烦的摁住阿狸的后脑,缓缓发力,“你要是不主动吞的话我就直接肏到你喉咙哦。”

胸部被亵玩的感觉逐渐无法忽视,阿狸卖力的把嘴长得更大,尽力的去吞吐柱身,好恶心啊,无论是雄性的味道还是硕大的龟头抵着咽部的感觉,都让她想要吐出来。

“头要前后摆动,嘴里夹紧,就像小穴夹着肉棒那样,动起来啊。”魔尊捻起阿狸的乌发绕在指尖把玩,冷漠的下达着指令,太有趣了,她带着奴隶的项圈,跪在地上,小猫一样笨笨的舔他,卖力的想让他射出来。

阿狸缓缓吞吐着肉棒,口腔里都是那味道,分身的双手已经从背后分开她的腿,私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你这是口交么?”任由她笨拙的弄了一会儿,魔尊的欲望渐渐攀高却无法满足,声音严厉而残酷,“要这样才是真正的口交吧,嗯?”

死死摁住她的后脑,腰猛地一挺,大肉棒一口气插到喉咙的最深处。

“啊……”呻吟徒然被肉棒顶回去,猛地被又粗又大的东西刺进喉咙,反胃和恶心一同爆发,立刻就要呕出来,但她进入魔界以后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是根本呕不出什么的,魔尊狠狠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胯间,分身从背后锁住她挣扎的双臂,那肉棒依然停留在喉咙,等她适应残忍的侵犯。

肠胃翻江倒海,头晕目眩,几乎窒息,阿狸的身子颤抖着,眼泪汹涌的溢出。

“口穴也好棒啊,”魔尊爽的仰起头,“喉咙里夹得真紧。”

看她差不多适应了,摁住她的头,魔尊挺动起腰部,像肏花穴一样肏弄起口穴。

“呜呜呜……”太恶心了,这凶猛的撞击每次都是深喉,魔尊的两个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她下巴上,没几下就拍红了,每一次进到最深处,他浓密坚硬的耻毛都会扎她的小脸。

她难受的不停流眼泪,嘴角都撕裂了,分身在她耳边轻笑,手伸到她私处,开始揉捏磨擦花瓣和阴核。

“阿狸的小嘴和肉穴一样极品,以后就天天含,毕竟给主人清理肉棒也是女奴的职责。”

魔尊发出低声的喟叹,挺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每一次都进入的更深,要把咽喉也变成适合性器侵犯的形状。

分身配合他肏弄口穴的节奏,用三根手指,以同一频率从阴核到花瓣的重重磨擦抚慰,他在给她手淫。

津液从阿狸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下体的肉缝也渗出水,“小阿狸下面湿了呢,不插穴也爽的这么快么?”分身用舌头舔她的耳廓,那气音让她止不住的战栗。

分身与魔尊感官共通,魔尊也勾起嘴角,“阿狸,怎么插上面的嘴下面的嘴却湿了,那么想被肏穴吗?”

没有,不是的,啊……她根本无法发声,分身用手指抚弄她的感觉竟如此甜美,不同于肉棒抽插的痛苦与快感交杂,手指亵玩带来的完全是浓郁的快乐,她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完全酥软了,大量的花液流淌到地上。

魔尊肏弄的频率越来越高,那肉棒在口中逐渐灼热粗大,他开始在她口中冲刺了,与此同时,分身抚弄私处的动作也越发凶猛快速,每一次,沾满淫液的手指将私处狠狠下压磨擦,竟也会发出啪啪的连续声响。下体近乎灭顶的快感和口腔中被侵犯的抗拒恶心诡异的缠绕在一起,阿狸“呜呜”的挣扎抗拒。

在分身再一次恶意的掐弄阴蒂时,阿狸脑海中一片空白,毫不意外的攀上了高潮,喷出大量的花液。肉棒猛地插到喉咙最深处,高潮时的尖叫被侵犯口腔的凶器死死堵住——

“要喝下去哦。”那恶魔轻笑。

他抵在喉咙深处释放射精了。

大量的精液在深喉爆发,腥味填满了阿狸的脑海,强烈的呕吐感再次涌上来,可魔尊依然死死钳制着她的头,强迫她咽下精液。他射了很久,很多浓精顺着食道流进胃里。

缓缓抽出巨物,留着一些精液,在快要完全撤出的时候,他将剩余的精液激射在阿狸的口腔里。

“不许咽,也不许吐,乖乖含着,我今晚回来检查。如果敢漏出一滴,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满意的观赏了一会儿她张开的嘴里全是精液的淫荡样子,魔尊和分身同时消失。

强烈的腥味充斥着口腔,一口浓精混合着唾液含在嘴里,阿狸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和地板上那一滩淫水混在一起。

(三十四)口交调教 下篇

连续五天,每天夜晚,魔尊都不断调教她口交,口交结束后,他会令她含着一口精液,再狠狠的连续肏干花穴,在子宫里大量射精。

白天,让她嘴里和花穴都含着满满的精液,整整跪一天,他会在晚上检查,不许她把嘴里的精液溢出哪怕一滴,否则就会惩罚性的狠狠鞭打她的身体。

“今天很乖。”他查看她嘴里,“好了,现在可以咽下去了。”

阿狸咽下腥浓的精液,魔尊再一次注入魔力,她的生命得到维持,身体又恢复成光洁如新的样子。

“这样不公平。”阿狸鼓起勇气,“你……太熟悉我的身体……”她说不下去了。

他玩味的看着她,可怜的小姑娘,掉入恶魔的陷阱不自知,还在想公不公平,“你是说,我摸的你太爽了,根本忍不住不泄是不是?”

她脸涨的通红。

意外的,魔尊没有责罚她,而是思索了一会儿,“可以,今天我不会让分身指奸你,但是,你刚才说话没有对我用敬称,所以我会同时适以惩罚。”

他冲她勾勾手指,阿狸会意,慢慢的走过去,在他胯间跪下。

魔尊却一把捞起她的身体,使她坐在他腿上,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金色的双瞳中看不出情绪波动,却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成为女奴后,他再没吻过她。

这吻很快变得淫靡深入,唇舌交缠间啧啧的水声,他不断用粗糙的舌背逗引她的小舌,阿狸被吻的情迷意乱,不由的配合他的深吻,与他纠缠。下体甚至隐隐发热,两条纤细的腿不自觉地并紧,碾磨着腿心。

为什么这个吻感觉这么好?

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阿狸想要推开他,却被紧紧按住,身体的反应如此诡异,只因为一个吻,花穴竟然变得濡湿。

捕捉到她的反应,魔尊松开了这个吻,一双黄金的眸子流露出淫邪残酷的光芒,这几天的调教还有很有效果的。她的唇舌因为被迫一直含着恶魔的精液,变得无比敏感,每一次口交的时候,分身同时为她手淫,让花穴的感觉逐渐和口穴连接再一起。再这么调教几次,她这么敏感的身子,大概接个吻都要忍不住高潮吧。

阿狸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隐隐意识到什么,却轻轻摇着头颤抖着不敢相信,魔尊将她重新放在地上,迫使她跪在自己腿间。

“开始吧。”他笑的残忍,释放出挺立的肉棒,今天的表演,会很有趣。

她张开嘴,含住龟头,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充满了口腔,口腔好像适应了这凶器的侵犯,唇舌不自觉地紧紧裹挟着龟头,她慢慢深入吞吐。

分身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条空气凝成的鞭子。

“今天就不摸你了,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分身在她身后说到,一鞭子抽下去在背上,并没有破皮,留下了红红的鞭痕,阿狸疼的一抖,魔尊不耐烦的摁住她的头,“不许分心。”

她依旧不能只靠自己就吞的那么深,魔尊嘴角一哂,再次压住她的头,腰部缓缓挺动起来。

太奇怪了,喉咙好像适应了深喉一样,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疼痛,反倒是深处紧紧的夹住龟头,肉棒每一次凶狠的抽插,口腔粘膜和舌头被柱身粗暴的磨擦,这感觉逐渐变得诡异,从未体验过的触觉顺着经脉一路向下传导,到达紧闭的私处。

“呜呜……”她双手无力扶着魔尊健硕的大腿,因为口穴被不停的肏弄,整个身体也前后摇摆。

“怎么样,嘴里含着肉棒的感觉?”恶魔轻笑起来,“是不是已经慢慢习惯了?”

敏感的唇舌被不断地磨擦挤压,竟然真的隐隐升起一丝快感,那口腔里磨擦肏弄的感觉,好像一路传到了小穴,花穴口开始紧缩战栗。

“呜……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想问,但是却无法发声,那恶魔好像明白她的意思——

“慢慢把你的口穴变得和骚穴一样,口穴被插爽的时候,骚穴也会潮喷,怎么样?舒服吗?”

她无法回答他,但这恐怖的感觉已经让她近乎崩溃疯狂了。

他肏弄的越来越快,花穴好像真的在被狂插猛操一般,一股一股的分泌出淫液,甬道近乎酥麻,她双手抵着他大腿想要推开,又怎么推的开?

又是一鞭子,落在雪白的臀部。分身的鞭打很有技巧,不会把皮肉打烂,只会留下红印,这种程度的鞭打,并没有太强烈的痛感,反倒能提高肌肤的敏感性。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口腔被肉棒奸干,下体却同时被肏一般舒服的不行。

啊……放过我,求你放过我。魔尊抽插的越来越快,阿狸的神智已经无法控制淫荡的身体,她流着眼泪,呜咽着求饶。

求求你,不要再让我的身体更加淫荡了。

回应她的是魔尊嘴角邪恶的笑容,和越发激烈的口交肏弄。

啊……白光一闪,神智完全放空,阿狸张大嘴,无声的高潮了,下体喷出粘稠温暖的淫液,在地上流了一滩。

魔尊笑意更深,“小阿狸一边嘴里含着肉棒,一边被打也可以高潮,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真是不错的反应啊,今天就奖励你一个颜射吧。”

又深喉猛插了近百下,他抽出肉棒,硕大的龟头对着她的脸,激射出精液。

故意将白浊射在她眉眼,小巧的鼻梁,脸颊,嘴唇上,这副淫荡的样子,跪在他胯下,魔尊和身后的分身同时轻笑出声。

“阿狸现在上下两张嘴都肏熟了呢,”魔尊将呆滞的她捞起,推到在床上,“不同时插,感觉不能满足你这个小淫娃啊。”

分身也慢慢褪下长袍,胯间的凶器挺立,微笑着逼近她。

(三十五)淫乱

“也是时候插下面的穴了。”

没有丝毫休息的时间,神智模糊的少女被塞进了魔尊和分身之间。魔尊从背后抱起阿狸,大手分开她的双腿,折叠到少女胸前,狰狞的性器缓缓磨擦红艳的花瓣,那穴口汩汩留下淫水,将肉棒浸湿。

“自己说,哪个穴想要被插?”分身亲吻她纤细的脖颈,魔尊腰部挺动,盘绕着青筋和血管的凶器极具粗暴的力量震慑,柔嫩肥软的花瓣被淫水浸泡,无比润泽通透,刚高潮后的私处最为敏感,小穴被刺激得不由一缩一缩,每一次肉棒凶狠擦过的时候,都敏感的想要含住柱身,最羞怯的阴蒂也被磨擦的充血发亮,又痛又爽。

阿狸无意识的发出颤抖的呻吟,太难受了……想要被插……想要他进去……

“回答我!”分身勾起她颈上项圈,黄金双瞳严厉的俯视她。

“下面的……下面的穴……”她轻轻的说。根本不该抬头看他。

身后的魔尊发出一声嘲弄的笑,一举插进最深处。

“啊……”好痛,但又很舒服,穴肉贪婪的裹紧肉棒,不舍得那凶器离开似的,细致又讨好的绞紧。

魔尊也低哼一声,缓慢的插干起来,那恶魔的气息从前后侵占着她,他每一次喘息,都侵略着她脆弱的意志和敏感的神经。

“上面的穴也要一起用。”分身握住狰狞的肉棒,硕大的龟头戳弄她的嘴唇。

魔尊冲撞的力道越来越大,每一次都要把她身体撞的向前颤,小嘴正好送到分身的肉棒上。

大手掐住她下颌的麻筋强迫她张开嘴,分身的肉棒插到喉咙最深处,以和魔尊同样的频率肏弄她的口穴。

“阿狸的舌头还是不太灵活,不过插到最里面的时候,呼吸的震动可以刺激龟头,也别有一番风味。”

“骚穴夹的很紧,一下就把我吸进去了,淫水再流多一点,肏起来更舒服”

淫液喷涌而出,子宫被肏弄的兴奋的颤抖,口穴也被侵犯的异样快感与淫穴的感觉层层叠加,一种与之前的侵犯完全不同的感觉传遍全身,过电一样的刺激快乐被持续不断的激发出来,淫荡的呻吟再也无法止住。

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对那恶魔的恐惧感也丢弃了,被调教的异常敏感的身体,仅仅是抚摸和亲吻都会舒服的发狂,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被恶魔刻上了只属于他的淫荡烙印。

“啊……”再一次潮喷,比以往泄的都快,绝顶的快感回音一样在身体里久久回荡。

“这种程度就泄了吗?越来越淫荡了……”

“口穴的紧度相当好,是要把我吸射吗?”分身肏弄的频率越来越高,卵蛋激烈的拍打着少女高潮后的容颜。

“小淫娃……夹的这么紧,是想夹断吗?干死你!”魔尊也兴奋起来,精壮的窄腰高速的挺动,少女被肏的都快飞出去了,但又被嘴里的凶器狠狠钉住身体。

身体因痛苦的亵玩而颤抖,神智模糊的脑海里却只剩下了绝顶的快感,淫液和精液混合的浓烈的味道,肌肤被粗糙的大手控制把玩的触感,恶魔使用她时凌辱的话语……

“要射了,这是奖励给你的精液,好好品尝。”硕大的龟头毫不客气地插到喉咙最深处,紧致地咽喉被肏开,抵着喷射出浓精。

“身体里含着精液的阿狸才是最棒的阿狸,”魔尊也在子宫里喷射出滚烫的精液。

“呜……”少女哭叫着攀上连续高潮。理性和真心抛掷脑后,她能做的只有大声的淫叫。

不给她哪怕一刻的喘息时间,魔尊和分身再一次缠紧了她。

……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潮了多少次。

“啊……不行了不行了要去了……”少女纤弱柔软的脚踝双腿被摁在头顶,身体被完全折叠,分身魔尊跪坐在她身上,狰狞的凶器从上到下垂直大肆肏干,肉欲缠绵拍打,整个穴肉连同大腿内侧和雪臀的皮肤都被拍红了,白光闪过,淫穴喷出骚水,全身都在战栗。

“还有我呢。”魔尊坐在她头顶,健壮的大腿分开,将她小小的脑袋圈在胯下,强迫她扬起脖颈,整个小脸都向后翻过去,大肉棒再次插入红肿开裂的双唇。

这个口交的体位过于压迫,她完全无法呼吸,两个沉甸甸的卵蛋拍打着脸颊和眉眼,她只能看见恶魔胯下抽插的凶器,两条双臂不自觉挣扎起来,在空中乱抓。

“不乖。”魔尊将她双臂向上提,用膝盖压在床上,阿狸不能挣扎了,口穴完全成了魔尊的精壶,他大手还抓住她胸前的雪乳,一边毫不怜惜的把玩,一边挺动腰部肏干口腔。

分身会意,也开始狂插猛操花穴。

“呜……唔……”太痛苦了,这样的玩弄轻易让她无法呼吸,不过一会儿,就奄奄一息。

“直接做到你晕过去怎么样?”恶魔和她的分身同时发出轻笑。

(三十六)种子

那天以后,魔尊和阿狸都极有默契的再没有提起过姐姐的话题。

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利用她对血亲的执念拿捏她,好让她甘愿被凌辱调教,魔界至尊所思所想一定会达成,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成功了,只用了短短十天,把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调教成了身体淫贱的女奴。

看明白这件事后,庞大的绝望笼罩了她,她甚至无法哭出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无法为寄羽报仇,逐渐的她明白,她无法伤害魔尊分毫,她能伤害的人只有自己。

慢慢的,趁着魔尊不在,她悄悄试着咬自己的舌头,却因项圈奴隶契约的魔力效应根本无法咬伤。多可笑啊,她甚至无法伤害自己!而魔尊一旦察觉到她的意图,那天晚上就一定会更疯狂的凌辱她,惩罚她。

白天的时候,他依旧让她穿着宽袍跪在寝殿外,婢女们人来人往,没人敢靠近她,更别说看她,和她说话,和她对视,好像她是什么禁忌的瘟神一样。他应该不至于无聊到禁止所有人和她有所接触,然而在魔界,魔尊的意志就是绝对的律法,哪怕只是他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对她的一丝敌意,就可以让整个魔界把她当成异类,全然忽略她的存在,绝对孤立她。

偶尔的时候,璧月奴,渡鸦,冥楼他们也会经过寝宫前,他们也和那些婢女一样,沉默着,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这很好,她想起魔尊的话,你多余的情感我都会一一斩断。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和她有牵扯而遭受伤害。

况且,最初的时候,该说的,他们都说给她听了啊——

“阿狸,现在放手,好过以后受千万倍折磨。”

“阿狸小姐,你弟弟长生已经死了,御尊若是降临,必然会使你匍匐在他脚下。”

“人类小姑娘,你还是看开些,御尊的杀戮,并不是你的错。”

他对人类开战了吗?人间是否有千百万无辜的人惨死?是否有无数个家庭被摧毁?她不敢问,似乎不问就会不想这件事,不问,就不用承担曾经无知的自己犯下的恶果。

语言丧失了必要,自从被禁锢在魔界,她似乎都没说过几句话,魔尊调教玩弄她的时候只要她身体做出他所期待的反应就可以了,他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话。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每一天都是相似的重复,白天罚跪,晚上被压着玩弄,有那么几个瞬间,阿狸想不起来她到底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甚至,因为语言长时间的丧失,有一天,她忽然发现,她没法流利的说话了。

她开始经常陷入失神的状态,有的时候,才刚刚开始罚跪,回过神,竟然已经躺在床上大声呻吟起来,而这中间的时间和记忆,大片大片的消失。

做爱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多的人恶心,魔尊还在不断地尝试新的玩法,新的折腾她的花样,乐此不疲。她愈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对这样重复的行为上瘾,在很多个身体陷入情欲漩涡癫狂的时刻,她的思维却异常的清晰,那灵魂仿佛能脱开肉体一般,漂浮在寝殿的上空,俯视着下面失控淫叫的肉体。

太无趣了,这个场景,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张床,一个恶魔,一个女人,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语,恶魔不知疲惫的趴在女人身上进进出出。

魔尊也注意到了她的失神,“阿狸,专心一点。”他经常边肏她边这么说。

有一天,不知道是被困在魔界的第几天或者第几个月,他回寝宫以后,并没有拎着她就扔到床上去。

寝宫中凭空出现了考究的楠木茶几,紫砂茶具,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子。

魔尊将她抱在怀里,打开那盒子,“南国铺子的糕点,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吧?”

她低下头一看,九种什锦糕点,精致无方,有云片糕,有绿豆糕,有藕丝糖,还有桃片……糕点啊,点心啊她孩提时候很喜欢,母亲每次都会差家里下人帮她去买,她最喜欢南国铺子,当然,这些东西她十四岁以后就再没有吃过了。

“想吃吗?”他问她,添上两杯普洱。

吃?

她从进入魔界以来,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除了他的体液。她快忘记了,咀嚼食物什么感觉,食糜滑过食道又是什么感觉。

他眼中的期待那么明显,就算又是戏耍她又能怎么样呢?阿狸缓缓点点头,“回御尊,想。”

他闻言勾起一个微笑,捏起一块云片糕放在手心,将热茶递给她,“你还喜欢吃点心的时候配普洱茶。”

是啊,他果真什么都知道。这些幼年时的习惯,她自己都快忘了。

她轻轻呷一口茶,没喝出什么味道,又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依然是无味的。

魔尊没察觉这异样,将手里的云片糕抵到她嘴边去,她乖乖的低下头,小鸟一样啄他手心里的点心。

还是没有味道,像在嚼蜡。

她丧失味觉了。

魔尊在这一刻终于有所察觉,停止了喂她的动作,一双黄金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

他的情绪也一天一天叫她愈发看不懂。阿狸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乖的要命,不多说话,也没有任何反抗,白天跪着,夜里也跪着被奸淫,跪跪跪,永远都是跪着,仿佛天生就没有长膝盖一样。

魔尊开始热衷于提起一些以前的事,企图刺激她。

有一天,他拿来那支小竹笔,阿狸亲手为长生削的那一只,当时,少年还用刻刀在笔杆子上刻了歪歪扭扭的“长生”两个字。秋日里,长生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用那支笔学写字,练字,把行楷写的和阿狸一样漂亮,他极爱惜那笔。

魔尊却用那支小竹笔插她的小穴。

那一天,她终于嗬一声哭出来,多久没有哭过了,她不记得。她哭的收不住,抽噎着眼泪一直流,浸湿了枕头,魔尊定定的,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双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但也没有什么用,他把小竹笔扔到一边,唇舌吃她的眼泪,仍然凶猛的肏干她。

白天依然是罚跪,甚至她的行动范围更小了,只能在寝宫和寝宫门外三步以内的地方走动。

这一天,她又果不其然的失神,一声雏鸟的啼叫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只刚出生的鸟儿停落在她膝盖上,通体灰褐色,绒绒的一小团,冲着她稚嫩的啼叫。

四下无人,她忍不住捧起那可爱的小绒球,雏鸟不叫了,淡黄色的爪子紧紧扒着她的手指。

她仔细观察起那鸟儿来,骤然,她发觉了,这雏鸟是一只乌鸦。准确的说,是渡鸦。

小渡鸦冲着她扑棱翅膀,又忽然低下头,从漆黑的喙里反呕出什么东西,落在她手上——

一颗沾着粘液的种子。

雏鸟随即消失。

(三十七)要求

这一天,她终于强迫自己没有在疯狂的性爱中晕过去。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想,千百次的鼓起勇气,她磕磕绊绊的问他,是不是可以让她白天在魔宫里走动,哪怕一小会儿也好,不要再跪一天了。

“可以。”魔尊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阿狸惊诧的抬起头,本以为会面临无数的折辱惩戒,谁知这准许来的如此轻易,一时让她怀疑他是否有什么作弄她的后招。

魔尊眸光深沉,“阿狸,我并不稀罕跪拜,因为这太轻易了……”

忽然语塞,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做个聪明孩子……睡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抱着她一起睡觉,神魔不是不需要睡眠吗?起初阿狸还是纳闷的,但这一丝丝疑惑完全不足以支撑起她主动询问他的勇气。于是每天早上,她醒来时会看见他的睡颜,那样平静安稳,有时,他的眼珠也会无意识的转动,好像任何一个普通人类进入梦乡的样子。

他也会做梦吗?阿狸想。

如果做梦,又梦见什么呢?那成千上万被恶魔屠杀的无辜人类漂浮的亡灵吗?

能自由活动以后,白天,她便在魔宫到处游荡,避开那些婢女的耳目,溜到庭院里去。

魔宫的庭院种植着直通天空的巨树,这些树木靠地脉流淌的魔力维持生命,因此也有感知的能力,她一走进去,那些沙沙作响的树叶骤然安静下来。

巨树的枝桠缓缓低垂下来,向她行礼。

阿狸下意识回礼,左顾右盼的看四下无人,才从怀中捏出那颗种子。

她隐隐能猜到这种子是渡鸦给她的,但是为什么是一颗种子,她也不明白,这几天,她仔细观察,越发觉得这种子不是人间的作物,它像是会呼吸,表皮一起一伏的,好像里面住了一个沉睡的精灵。

她蹲下身,快速的在巨树下刨了一个小坑,把种子埋进去。做完这一切,她又迅速的离开庭院,出于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件事应该瞒着魔尊,无论是种子来源于渡鸦,还是她偷偷种下种子这件事。

往后的日子,就像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牵挂,甚至就算在床上和魔尊缠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不住的想,那种子种出来到底是什么呢?

她逐渐恨不得每天都在庭院里盯着,可是这样一定会引起御尊的怀疑,于是她每天只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庭院两次,一次进去看看,另一次只用余光偷瞄。

大概过了三四天,终于一天早上,她避开别人去了庭院,那埋下种子的地方,长了一个小小的芽。

阿狸忍不住蹲下细看,就在她看到那嫩芽的一瞬间,心弦一动,仿佛一滴水滴到干涸龟裂的大地上,缓缓的渗透下去,她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

这颗小芽只有两片锯齿形的叶子,是珐琅一般的蓝色,异常的娇嫩脆弱,她都不敢伸手去碰,小芽也在轻轻的呼吸,两片叶子时而舒展,时而卷曲。

从庭院回寝宫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奔涌,进入魔界以来,有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魔尊制作成了行尸走肉的玩偶,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活着。

阿狸也明白了渡鸦的心意,这种子是什么并不重要。她拥有它才是最重要的。

似乎是为了满足她的期待一般,日子过得飞快,每一天的意义好像只是为了去庭院看那两眼,其他时间,其他人和事,仿佛都只是为了那两眼不得不捱过去的磋磨而已。

终于有一天,那细弱的植物在头顶结出了一个花苞,花苞通体莹白,闪烁着点点荧光,花苞相对于纤细柔软的颈有些太硕大了,头重脚轻,压的它颠三倒四微微颤抖,阿狸怕它折断,找了些细细的树枝撑起它的头部。

到底是什么花啊?开出来是什么样子?期待越来越浓厚,一颗心都飞扑到那幼嫩的花苞上去,阿狸没注意到魔尊狠狠贯穿她时深沉的眼睛。

这一天,魔尊差了婢女为她抬来一个髹朱饰黑的长形漆盒,魔尊并不在,她也没有打开盒子的兴趣,一直等到夜晚魔尊出现。

见她没有开盒,魔尊微微皱眉,一言不发走过去,打开那盒子。

是一把通体墨色的七弦瑶琴,琴头刻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是茉莉花。

阿狸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那琴的雁足上,还刻着两个字,一个“羽”字,一个“微”字,这琴是她十三岁生辰时寄羽送她的礼物,是一把传承几代人的名琴,她收到后爱不释手,心里感念寄羽的情谊,遂偷偷在雁足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

“你喜欢抚琴,所以我找来了你的琴。”魔尊回头看着她,下垂的睫毛遮住黄金双瞳的眸光,“你为我演奏一曲吧。”

无数的折辱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寄羽是这中间不能触碰的禁忌。

“这是寄羽的琴,不是我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恐惧的颤抖,没有磕磕绊绊,那样平静而坚定。

“这有什么关系么?”魔尊眯起双眼,“谁的琴并不重要,就用这把琴,我命令你现在为我演奏。”

颈上的项圈灼烧起来,她不由自主跪下去,神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忍着脖子上的灼痛,轻轻摇了摇头。

“很好。”魔尊竟点点头,神色淡漠,“那你将永远不能抚琴。”

他右手结成火刃,一掌劈在琴上,一声爆响,七弦崩裂,瑶琴碎成木屑,阿狸仍是跪着,看着那承载着记忆的琴被彻底毁坏。

“阿狸,”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给你一条忠告,学着用心讨好我,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讨好么?她想,可惜这条她不会。跪可以,身心都被玩弄也可以,不反抗不逃跑都可以,讨好,她做不到。只因她从未讨好过任何人。

魔尊将她抱起,又是一夜要她命似的折腾。

第二天醒来,她浑身散架一般,下床都困难,魔尊没有拿魔力治愈她的身体,她勉强走出寝殿,只见婢女们行色匆匆,每个人都神情肃穆,似被无形的恐惧笼罩着。

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问,人人却都避开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自己仍有召唤神魔的权利。

“渡鸦!”

她呼唤,赤瞳乌鸦却并没有出现,她又叫了几次,依然得不到回应。

“冥楼!冥楼!”

过了片刻,冥楼悠悠的出现在她面前。

“发生了什么?渡鸦呢?”她强装镇定。

冥楼看着她的目光异常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渡鸦违背了御尊的意志,所以御尊降下了惩罚。”

如同身体被恐惧的水草紧紧缠住,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冷的,她颤声道,“什么惩罚?”

冥楼淡色的双眸闪出一丝残忍的恨意,直直地盯着她,“拜阿狸小姐所赐,御尊方才砍掉了他的一只脚,至于现在要砍哪个部位,我也不知道。”

(三十八)潜行

阿狸攀在他身上,细细亲吻他线条锋利的下颌。

她的眼神中尽是甘之如饴的沉迷,媚态横生,在他耳边用潮湿的气音说想要他。

“好乖,阿狸像一只小猫一样。”

捞起她的身体,他抱着这只小猫坐在王座上,使她坐在他腿上,面对着他。

“阿狸,你喜欢我吗?”这一次,魔尊要好好看着她的表情。

她淡淡抿着唇,眼睛里乍泄出发自内心的爱慕与崇拜,那是凡人对神明的渴求,阿狸说她喜欢他,胜过喜欢这世间的一切。

“只要您不背弃我,我一定不背弃您。”

魔尊骤然觉得隐隐惶恐,原来被爱也会使人在某个时刻乍现一种自卑,热烈的背面是内心的狼藉,可他是王啊,他是魔界的至尊,他一定是值得的,值得一个普普通通人类小姑娘的真心。

“如果你喜欢我,那你就是我的妻子了。”阿狸脖子上的项圈解开,重新化为那顶象征王权的王冠,魔尊将王冠别在她的发顶,却仍然觉得这是不够的,原来魔界的王拥有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多,不过是王权、力量、财富、寿命,这些东西他自己都不稀罕,又怎么配得上他挚爱的高贵的妻子呢?

“我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分给你一半,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的话,尽管向我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需要那些,我有御尊啊。”她抱紧他,头依依贴在他胸膛上。

后来的几天是繁花似锦的,魔尊从未那样轻松愉快,她像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似的,白天也要跟在他身边,眼睛一炸也不眨的盯着他和部下们说话的样子,那样熨帖的帮他整理头发,把王冠戴好,冲着他微笑,晚上欢爱的时候会一直叫他的名字,在天亮之前不停的说还要,要一直要他。

他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冥楼问他是否还要继续攻打人间,开启魔界之门后,恶魔们从东海向陆地推进,现在沿海的城市和村落已经尽数被推平。魔尊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继续了,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何必做着多余的事,于是恶魔的军队一夜之间从人间尽数消失。

他从未有一次征伐是半途而废的,这次却开始的荒唐,停止的更是草率,人类的君王中有商纣王,周幽王这样昏君,这次他也做了昏君。

做昏君让他感觉很好。

他要把这事告诉她,魔尊想。她应该会高兴的。

推开寝殿的门,魔尊看见阿狸坐在那床沿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她就这么坐着,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连那发丝似乎都一动不动。

看见他进来,阿狸就像身上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一般,又变成了活泼灵动的少女,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仰着头娇笑的看着他。

魔尊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却又在与此同时的一瞬间,便感知了这房间里所有的信息,事实让他心里一顿。

在他早上离开房间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成一种毫无感情的木然,一整个上午,她都坐在床上,一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动作,甚至没有眨眼。

可阿狸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睛是那么真诚,仿佛一切的情绪都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扯,爱或被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直白的两件事,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分辨自己是否被珍爱。

他按下这诡异的不适,还是像往常一样抱起阿狸,她叽叽喳喳缠着他,问他今天都做了什么,要他一一都说出来,像是那种等待着夫君的妻子。魔尊说着话,而阿狸拖着腮帮子坐在一边,听的那么认真,时而像一只小鸟一样赞同的点头。

“我停止对人间的征伐了。”他观察她的反应。

阿狸依然是赞同的点头,抿嘴一笑,“那很好。”

他一怔,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丝毫察觉的,可沉浸在温香软玉世界里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让他刻意不去调查感知那些疑点,就算是无所不知的王,有的时候也希望自己不要知道那么多。

如果他不是全知全能的魔尊,大概就这样被骗过了吧。能被骗也是好事啊,糊里糊涂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幸福和快乐。

魔尊一手刀敲在阿狸后颈上,她软软的晕了过去。

他将手覆盖在阿狸额头,跟着她的呼吸逐渐潜入,开始探查她的灵魂。

阿狸的灵魂边缘处,有一道裂纹。

这裂纹他在很久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当时还很浅,魔尊也并没有怎么在意。人类的灵魂是一种类似于琉璃的质感,人生遭遇到重大打击的时候,就像刀划在琉璃上,会留下浅浅的痕迹。每一个人类灵魂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痕迹。

当时他只觉得可笑,原来李寄羽的事给她这么大的痛苦,她是真的在意那个男人。

可现在不同。

仿佛冰面化冻时的景象,最初只是边缘上的细纹,不知道哪一刻开始,银镜乍破,三尺厚的冰面完全破开,飞速的向四周延申来开,直到完全破碎。

渡鸦的感知没有错,阿狸的灵魂颜色已经非常黯淡了,灰蒙蒙的,铁板一块,魔尊甚至探查不出什么。他凝神细看,一定有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他没有发现。

终于,他注意到,在那一整块晦暗的灵魂边缘上,因为裂纹的逐渐加深,有一小片灵魂已经分离开,欲坠未坠,游移在整体之外。

他一手攥住那片灵魂,意志化成一缕青烟,潜行其中。

(三十九)世界

天才蒙蒙亮,公鸡一打鸣,阿狸在竹床上睁开眼睛,长生从背后抱住她,干燥的手覆在她小腹上,鸡叫声没吵醒长生,他依然张着嘴呼呼大睡。

阿狸被少年缠的太紧,一时半会儿竟起不来,她用手肘向后怼长生的胸膛,“天亮了,快起床,懒死你!”

长生眼珠子一转,这才半醒,又赖皮手脚并用缠住她,“再多睡会儿嘛!”

“快起来,今天要赶早市买小鸡,还要扯布。”阿狸恼了,愈发重的怼长生的脸。

一听见“早市”两个字,长生彻底醒了,赶不上早市就买不上好的小鸡,买不上好的小鸡就没有老母鸡和鸡蛋了,而阿狸需要老母鸡炖汤补身子,少年一骨碌起身,飞速的穿好衣服,“阿姐你在家里歇着吧,我去早市就行。”他又伸手摸摸阿狸的小腹,“可不能累着我儿子。”

“姐,你起床了吗?”林著不耐烦的敲门,自从阿狸和长生在一起后,晚上常常闹腾到半夜,说好的一起去早市,这会儿天都完全亮了,还没见两人出来呢。

“这就来!”长生把腰带系紧,推开门一看,林著已然等急了,一脸怒气。

“怎么就你一个啊?我姐不去?”林著瞪着长生,自从长生被阿狸捡来家里,两年来,他一直把长生当作自己兄弟兼同龄玩伴,谁知道某一天这小子突然就和二姐钻到一个被窝里,成了他姐夫,这会儿还有了孩子,爹娘虽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却让他难以接受。

“你姐还没到三个月,还是稳妥一些,不要老动比较好。”长生接过林着手上的竹篓子,背在自己身上,“咱们两个去就行了。”

林著冷哼一声,抬腿跟上。

阿狸眯起眼睛,又浅浅睡了个回笼觉,睡饱了起床后,便到厨房里给阿爹阿娘准备早饭。

阿娘也起床了,一见她挑井水,立刻把担子从她肩上卸下来,“怀着个孩子怎么都不小心些,这些事以后让别人做,你安生待着比什么都强。”

“娘,我能做的。”阿狸无奈,总闲着很无趣,每天只能编竹篾打发时间,编的还没有长生编的好,卖也卖不出去,倒浪费了竹子。

每到无趣的时候,阿狸就会思念长姐林泌和儿时的玩伴李寄羽,他们多潇洒啊,长剑一背,斩妖除魔,走南闯北,她自小就崇拜林泌,更有些隐隐的嫉妒。都是爹妈生的,为什么只有林泌天赋高超?自己则是个囫囵不开窍的。

想起李寄羽,她不由得脸上一红,至今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她本就和李寄羽有娃娃亲,准备十五岁完婚的,谁知道李寄羽也入了天机门,一年一年在外执行任务,婚期便一拖再拖,一路拖到阿狸十七了,爹娘不满到了极点,遂上李家门把亲给退了。

长生此时又正好出现,阿爹阿娘都对这个干儿子无比的满意,天上掉下来个入赘的女婿,多好?阿狸和长生眉里眼里也有那意思,故顺水推舟,把两个孩子撮合在一起。

寄羽一年前回来,一听说阿狸的事,脸黑的炭一般,上门就来质问,可见了阿狸红润幸福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时也命也,还不是怪他那营生就是浪迹天涯的,不能白白耽误人家啊!再说了,世上姑娘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大好男儿何患无妻?

“阿狸妹妹,就算没有夫妻缘分,你我仍有兄妹之情,你可千万不能与我生分啊!”撂下这话,没待上几天,李寄羽就扬起马鞭再次远走了。

一转眼到了晌午,人还没见,就听见长生和林著吵架声一路由远及近。

“你无耻!你卑鄙!你……!”家里只有林著在私塾上学,念过四书五经,又是个心思坦荡的,看不惯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一想到长生这人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勾搭自己的亲姐姐,自己却丝毫没有发觉,重要的是,爹娘居然同意了,这事儿最终竟成了,姐夫不是寄羽哥哥,竟然是长生,真是冲击了他稚嫩的内心。

长生看着林著憋得紫红一样的面皮,说来说去都是“无耻”,“卑鄙”,讥笑一声,“怎么?骂不出来了还是不会骂?教你两句,下作黄子狗屌尿的,孱头萝卜秧子放臭屁……”

啊啊啊!林著紧捂双耳,气的就要背过去,一听这些粗俗不堪的话,就想起有一次他半夜起夜,听见阿狸房里传出来压抑的声音,“好姐姐”,“心肝儿”,“小淫妇干死你”一口一个浑话,是长生在欺负二姐!那么温柔坚韧的二姐,平日里重话都不说一句,居然被这种贱人欺辱。

思量到此,林著再也忍不住了,他和长生一般大,身量也差不多,举起拳头就要打死这个欺辱二姐的淫贼!

“你来真的啊?”长生闪过一拳,讥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一把拧住林着手腕,“你发什么疯,小鸡都被你颠坏了!”

林著死不放松,两个少年人拧在一起。

“还不嫌丢人吗?都给我停手!”阿狸推开门,见地上两个人缠成一团,均是灰扑扑的,那些小鸡仔从倒在地上的竹篓里跑出来,扑棱着翅膀叽叽叽的叫。

一见是阿狸,两人都觉得面皮发烧,均嗖的一声起身,收拾好东西,低着头摸进了家里。

一整天,长生和林著都假装对方不存在,明明一个在院子里读书,一个在院子里编竹篾,却故意不相互说话,看见了也哼一声视线移到别出去。

阿狸觉得头痛,索性这两个人的性子她都一清二楚,长生轻捷剽悍,平日里懒散,争执时却是个下狠手的。林著为人坦荡,却也心软,只要长生肯低头,林著是不会抓着他不放的,可若是反过来,长生非好好欺侮林著一阵儿不可。

阿狸在房前暗咳两声,长生回过头,见阿狸冲他努嘴挤眼睛,会意的悄悄走进房里。

“你去给阿著道歉。”阿狸长话短说,单刀直入。

“为什么呀!”长生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先骂我的,阿姐你是没听他骂我那话,真是什么话都骂,粗俗的我都听不下去……要道歉也应该是他给我道歉!”

“阿著不可能说浑话,”阿狸摇摇头,“不是说一定分个谁错谁对,你大他小,你应该让着他才对。”

“什么我大他小,我都不知道我哪年哪月生的,凭什么我大啊?”长生往阿狸身上一扑,“阿姐,你不爱我,你就偏你亲弟弟,你们一家人,就我一个外人,你们合伙儿欺负我!”

阿狸抬手往他脑门上一拍,“笨死你!你是姐夫他是小舅子,可不是你大么?”

这话说的长生一时眉开眼笑,“你这么说也对,谁让我是长辈呢!”遂一溜烟跑到院子里,也不知和林著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只见两个少年人又嘻嘻哈哈玩在一起了。

忙碌又平淡的一天终于过去,由于阿狸胎像仍不平稳,两人自有了这个孩子后便极为小心,没有再勉强行房事,只是在睡前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闲聊几句。

“阿姐,我今儿去早市还真遇到个稀奇事!”长生语气突然兴奋起来。

“什么啊?”

“就是我老远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盯着我看,我就仔细一看那个人,你猜怎么着?”长生卖起关子,“那个人眼睛居然是金色的,跟一条蛇一样,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又变成黑色的了,你说这奇不奇?”

(四十)真假

“阿著,长生,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吃食吗?我今天去荆州城里一趟,到宝仁堂抓些安胎的药。”一大早,阿狸跨上篮子,就要出门去。

“阿姐,我和你一起!”放阿狸一个孕妇自己进城,长生还是心里不安,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跟上。

“别了,就让我出门一个人散散心吧,这阵子我快憋死了。那地里那么多活,你要是走了怎么干的完?”阿狸冲长生道。自从昨晚上听了长生说到金黄色眼睛的人,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和惊悚,做了一宿的噩梦,此时只想走一走散散心。

长生无奈,好在进城的路宽阔通顺,想来也没什么危险。只好叮嘱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阿狸一路闷头走,一路上极其寂静,就连虫鸣鸟啼声都如此微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长生桥边。

看到这桥,阿狸想起来两年前就是在这里捡到的长生,那时他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小乞丐,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丈夫了。

天空突然一声霹雳,滚滚雷鸣,豆大的雨滴砸到地面上,很快便连绵成一片雨幕,这雨下的毫无征兆,又快又凶,阿狸不得已,只能慢慢走到桥下避雨。

雨水不断的冲刷着矮旧的拱桥,水帘如瀑布一般遮蔽了入口,桥下被雨水切割成另一个静谧的世界,阿狸用袖子擦干净脸上和眼帘上的雨水,一双穿着草鞋的脚突然映入她的眼帘。

她唬得立刻抬起头——

“长生?”

长生抿着嘴,沉默着,周身散发着陌生的气息,墨色的双眼淡淡看着她。

这个眼神,这个出现她昨天噩梦里的眼神,一瞬间扫过她,如同衣服上被暴雨侵泡的潮湿感,寒冷慢慢渗进骨子里。

“长生,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又在这里。”阿狸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不自觉的微微抖起来。

雨越下越大了。可被雨幕遮蔽的桥下,此时却如同空气都被抽走一般,安静的出奇。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长生向前一步靠近她。

阿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紧紧攥住怀里的篮子,心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突然感觉头就像针扎一样痛。

长生伸出手,两根冰冷的指头轻轻拂过她写满惊悚的脸颊,好像是爱抚易碎的瓷器,他贴在她耳边,“阿狸,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真的也不会变成假的。”

如同魔咒一般的一句话,阿狸浑身颤抖起来,嘈杂的雨声在那一瞬间入耳,仿佛世界又被这雨连接成了整体。

“你是谁?你为什么是长生的样子?你想干什么?”阿狸听到了自己的哭腔,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仿佛那恐惧是一种潜藏在灵魂深处逃不开的本能似的。

长生一把攥住她的手,“阿狸,我都有些佩服你了,为了逃避我,你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一个摒弃了我的世界……只把肉体和晦暗的灵魂留给我,自己却在灵魂的角落里惬意快活。”

“你在说什么啊?放开我!”阿狸大哭。

长生捏住她手腕的力道仿佛要把手生生捏断,“你想回家是么?那我们就回家吧。”

只一瞬间,两人便出现在阿狸庄里的院子前。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骤然停了。

“阿姐,你回来啦?”阿狸听见长生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而另一个长生,仍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长生?这情况太过惊悚,阿狸只想打开门,扑到门内那少年的怀里。

“阿狸,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要去开门。”长生死死锁着她,“……我现在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迫切的凝视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哀求。

“你想要家庭是吗?想要你父母,还有你弟弟都陪在你身边?可以啊,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可以找到他们的灵魂,为他们重塑肉体,让他们都陪着你。我还可以带你去看你姐姐。”

“你想要长生,也可以,我可以一直用这副面孔,你要是不喜欢我的眼睛,我也可以在你面前隐藏起来。”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语气那么急迫,那么紧张,阿狸甚至看到他瞳孔泛出金光。

“哎?这门怎么打不开啊!”长生疑惑的少年音声音从门内传来,少年把门推的哐哐作响,可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里面打开。

“让我来看看。”林著也凑过去,推了推,也没打开,“姐,你等等,这门好像坏了!”他冲门外的阿狸喊。

无尽的恐怖和诡异感包围了阿狸,意识如同被卷入漩涡一般,一些破碎的记忆从深处死尸一样慢慢浮上来,散发着冰冷的恶臭。

“我不会跟你走的。”她在这一刻意识到了面前的人是谁,也意识到了这幻境的存在全都是她陷入彻骨的绝望后产生的臆想,这里是独属于她的世界,一草一木,皆是她一生中所有期盼的集合,所有珍视却失去的再次重逢。

两个少年在门内呼唤她的声音是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就算是假的又怎样,虚假的反而比自称真实的更真,更让人无法割舍。

阿狸毫不犹豫地伸手去开那门。

就在那一瞬间,恶魔的情绪终于积攒到爆发的顶峰,他撕去长生的外表,高大的身躯周身奔涌着黑暗的旋流,流金一样的双瞳里再没有丝毫的耐心和怜悯,所有的感情,为她戴上王冠时的深情,为她许下诺言时的庄重,因她那虚伪的做戏而悸动起来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泯灭了,如同玉石化成齑粉消散,眼泪化归在雨幕中,只有暴虐和愤怒填满了他的双眼。

“你欺骗了我,你背弃了我。”魔尊俯视着阿狸,“我该给你什么惩罚呢?”

他毫不费力地捉住她,单手拧着她的下巴,“阿狸,这一次……我会让你在旁边看着。”

魔尊带着她向悬停到半空,正能俯视下面的院落,贴着她的耳尖,嘴里轻轻道,“乖孩子,再看最后一眼吧,你的家就要没了。”

一瞬间,火光冲天,整个院子毕毕剥剥燃烧起来,门又打不开,火势太大,根本分不清烈火与浓烟包围中的人影,只听见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少年呼唤着心爱的姐姐的名字。

阿狸歇斯底里的哭叫起来。

整个世界地震似的剧烈动摇,如同墙皮剥落的斑驳痕迹,这个世界的伪装也开始逐层剥落,倏然间,这里的一切都轰然坍塌成灰尘,村落不见了,暖阳也没有了,她所珍视的,都消失了。

魔尊捏着她的手,两人站在王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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