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我过分保守的妈妈）】（44-49）

作者：小鹿不知归处（lzh1223）

2025/10/17 发布于 uaa

字数：42396

　　第44章

　　进了图书馆，我径直上了三楼。

　　图书馆的一楼是借书大厅，和一些展览之类的。

　　二楼主要是儿童绘本和读物，还有一些育儿类的书籍。

　　这里藏着我整个童年对未知事物的奇思妙想。

　　那个时候，妈妈总会在周末抽出时间带我来这儿，在二楼的阅览室里坐上一早上，陪我一起看那些对她而言已然幼稚的儿童读物，还会时不时拿出水壶喂我喝口水。

　　当我把那些自己觉得好玩有趣的小故事娓娓道来，讲给幼儿园的同学，和小区里的其他小朋友和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听的时候。

　　有人侧耳细听，有人津津乐道。

　　有人不屑一顾，有人满脸嘲笑。

　　还有些觉得我讲的故事，一点意思都没有，枯燥乏味的小朋友。他们不听，也不想让别人听，就要凑热闹，在一旁调皮捣蛋，叫嚷打闹。

　　但我还是喜欢和大家分享那些我觉得有趣的故事，因为妈妈喜欢听我给她讲故事，每次她都很耐心，不厌其烦，笑脸盈盈地看着我，虽然那些故事，都是她陪着我一起看的，她都知道。

　　也让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喜欢在书本构筑的一个又一个广阔新奇的世界里遨游。

　　后来我稍微大了一些，已经不喜欢看图书馆二楼的那些书了，妈妈也就不陪我一起来图书馆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有些紧张，怯懦和害怕。总会在图书馆大厅门口的长阶梯前装作在等人，畏缩不前，驻足许久。

　　现在想来。

　　母之爱子，则为其计之深远。

　　她不想我对她的依赖，变成我不敢去踏出第一步的阻碍。

　　更不想因为自己待在我身边，让我不自觉去迎合讨好，装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

　　从而去看那些符合大家标准、能得到褒扬与夸奖的“正确”的好书，约束限制住了我。

　　不陪我来。

　　就是想放开手，让我学会独立自主。

　　同时无声地温柔对我说：舟舟，看书呢，不是为了给大家讲故事，也不是为了得到大家的夸奖，更不用来迎合讨好妈妈，你可以自由探索，去涉及自己感兴趣的任何领域。

　　走上图书馆三楼的楼梯后，左手边是各种文学著作，右边是心理类书籍的书架。

　　三楼的阅览室正对着楼梯。

　　这里也是我自己一个人来图书馆的时候，最常呆的地方。

　　我朝左手边的区域走了过去，一本叫《摆渡人》的书映入我的眼帘。

　　它封面上的一句话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谁会是你灵魂的摆渡人？

　　我把它从书架里拿出来。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去阅览室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子坐下后，怀揣着好奇，一页一页翻阅了起来，很快便沉浸在了这个故事里：

　　故事讲的是一个15岁的小女孩，她很孤独，也不快乐。

　　于是她决定坐火车去见久未谋面的父亲。

　　然而，火车在途中发生了可怕的交通事故，小女孩是唯一的遇难者，她的灵魂离开了残破的躯体，在事故现场附近的荒原上游荡……

　　对面的人影拉出椅子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我下意识抬起脑袋看了一眼。

　　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卫衣，衣服前边有着不规则的图案。

　　嗯……胸部鼓鼓的，规模在这个年纪算得上挺大的，出类拔萃，和妈妈差不多是一样的类型，当然，和妈妈的规模比起来，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比我学校里那些女同学要大上不少，不，大多了，映象里，我高一的时候所待的班级，胸部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同学，好像没两个。

　　得是高年级的学姐们才有资格和她做对比吧。

　　她下身穿着一条偏宽松的深色牛仔裤。

　　卫衣很长把臀部遮住。

　　她低着头，刘海往下垂落遮盖住了一部分的脸颊，让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或许是因为我的感知力比以前更强了一些，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气息被我察觉感知。

　　我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点丧？有点死气沉沉？

　　但又都不是。

　　没办法准确描述。

　　就是很诡异，让我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她的怀里抱着一本书，拉开椅子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她怀里那本书的名字：《洛丽塔》

　　我心头闪过一瞬的疑惑。

　　这本书我曾经出于好奇，粗略的翻看过，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中年文学教授，在他童年的时候，因为初恋的意外早逝，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让他对年纪不大的少女形成了病态疯狂的性痴迷，也让他的审美永远停在了十三四岁的年纪……

　　后来，他迷恋上了一名少女，为了能拥有合理合法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和少女在一起。

　　教授便和少女的寡妇妈妈结了婚。

　　之后，少女的妈妈便去世了。

　　而教授，也就成了少女的“父亲”。

　　再后来……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温和的故事。

　　反而触目惊心。

　　也不适合我们这个年纪去看。

　　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很大。

　　所以当初我粗略看过几眼后，就把它合上了。

　　可她为什么要看这个？

　　我抬起手按揉了一下眉间，不再看她，也不再多想。

　　就在这时。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注视着她。

　　对面的姑娘微抬脑袋和我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后，她呆怔了一瞬间，而后继续低下了脑袋。

　　只是这一眼，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好冷。

　　太冷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冰冷的眼神。

　　达·芬奇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它可以直观反映一个人的情感，性格，还有内心世界。

　　也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如果说，妈妈的眼里是一泓春水，平静安宁，温暖柔和，时而又会漾起一圈涟漪，灵动轻盈，充满着生机与希望的话。

　　那这个姑娘的眼睛里。

　　生气全无，孤独寂寥。

　　冰冷破碎，凋零阒然。

　　和妈妈相比，全然是另一个极端。

　　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可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和我一般大。

　　这个年纪的姑娘，眼里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期待。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呈现出现在这般模样？

　　我们翻着书页读着各自的故事，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始终围绕着我。

　　也让我心里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更甚。

　　阳光从窗户打进来。

　　在地板上慢悠悠地走着，走过桌脚，走过椅凳。

　　很快就到了中午。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该去找周越了。

　　于是站起身，那个姑娘听到动静，再次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这一次，她眼里带上了一点点的情绪，只是我还是看不懂，依然没办法去理解。

　　我也没一直去盯着她那双让我觉得不舒服的眼睛看，因此，反而看清楚了她被头发半遮的面容。

　　脸型偏向鹅蛋，还有些未褪去的青涩和婴儿肥。

　　淡眉细长，不曾修饰，弧度自然。

　　眼睛明亮，没有血丝，却空洞麻木，没多少情绪。

　　眼型偏圆润，双眼皮，立体感很强，下眼睑线条饱满。

　　右边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略显凄婉。

　　鼻头小巧。

　　嘴唇饱满自然微抿，有一股淡淡的，带着忧郁的美感。

　　整体而言，长得不算很惹眼，但是很耐看，是能让人一眼留下映象的类型。

　　以后长开了褪去青涩，也是个气质出众的大美人。

　　只是现在附着在她身上的那种哀颓死寂到已经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气息，和她清婉娴静的五官并不相容，冲突强烈。

　　她气色也不是很好。

　　皮肤并不红润，白皙中透着轻微的蜡黄，有些亚健康。

　　我的视线在她脸上稍作停留，就起身离开把书放回了书架。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对她的经历感到疑惑重重，却没多大兴趣去深挖细想。

　　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人很多。

　　大家经过的路途也不尽相同。

　　人海交汇形形色色你来我往。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她过往经历过什么，未来要去往哪里，和我也没有关系。

　　毕竟。

　　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

　　第45章

　　我离开了图书馆，骑上自行车，朝着和周越约好见面的步行街骑去。

　　路上

　　我停下车，打了个电话给妈妈。

　　“舟舟～”妈妈温婉柔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把之前那个神秘的女孩子给我带来的不舒服感点点驱散，杳无痕迹。

　　“妈，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呀，你呢？吃了吗？”

　　“还没有，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正准备去找周越呢，他在步行街那边等着我。”

　　“好，知道啦～”

　　“……”

　　周越早就在翘首以盼。

　　一见到我就搓着手激动地冲了上来，大喊大叫：“舟哥！我想死你了！”

　　他想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连忙用手挡住。

　　“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有点委屈：“我们感情淡了，你开始嫌弃我了。”

　　我懒得搭理你。

　　“我们去吃啥？”我看向周越，询问道。

　　“去吃串串，我早就想吃串串了。”

　　“行，那走吧。”

　　我把自行车停在步行街外锁好，和周越一起朝里边走去。

　　“舟哥……杜老师和你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妈和我爸离婚的事情，昨晚我已经和周越聊过，适当略过，不再赘述。

　　“行吧，也是好事，舟哥，我昨晚不是和你说，我家楼下不是还有一套房吗，被我妈租出去了。就是我昨晚和你说的个姑娘的爸妈租的。

　　“那个姑娘真的很可爱，太可爱了，我好喜欢，我感觉我爱上她了，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他急不可耐地开口，对我说道。

　　我笑笑，揶揄道：“你认识人家了吗，知道人家的性格吗，你就爱上了？”

　　爱不爱的不好说。

　　但我知道，周越他真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因为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他对一个同年龄的姑娘这么感兴趣和激动过。

　　初中没有，小学更不会有了。

　　他咧着嘴，满脸坏笑，故作神秘，有些不要脸，又有些自豪：“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还真认识人家了，不仅认识，还有联系方式，不仅有联系方式，她还来我家做饭给我吃来着。”

　　没脸没皮，就像在对我说：我牛批吧，快吹一下我。

　　我当然不信啊。

　　能信才有鬼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你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和女同学说个话都会不好意思到挠头，掩饰尴尬，能把小姑娘骗到家里，还给自己做饭？

　　我相信周越不会骗我。

　　但他这个故事有水分。

　　这姑娘去他家给他做饭确有其事。

　　但过程细节就需要揣度一下了。

　　我边走边说：“这姑娘性格比较腼腆和内向吧？也很有礼貌，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先来的？”

　　他停下脚步。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说：“因为这样的姑娘你才会主动啊，你这个故事才能成立，而且，肯定是人家一个人先来的，爸妈没来，你看人家好欺负，不要脸的拉着人家去吃饭，人家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你，只能跟你去了，然后人家感谢你，又回请你，然后拉进的关系的吧。”

　　“我去……”

　　我停顿了一下，略做思考。

　　“至于为什么去你家给你做饭，我就不知道了……”

　　“嘿嘿嘿。

　　“你绝对想不到，她心疼我一直在外边吃饭费钱，我们的爸妈也都没在身边，所以让我这段时间和她一起吃就好了，她会做饭哟。

　　“但是你也知道，那个就是个空房间，简单装修了一下，没有配备锅碗瓢盆，所以在我一段神之一手的操作下，她就同意去我家做饭了。”周越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舟哥，你说，她愿意去我家做饭，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他眼里带着满满的求知欲。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实际上是个恋爱脑？还有点自恋呢？”

　　“你不懂，这个，叫做爱情！”

　　我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嘿嘿嘿”的谄媚笑道：“我又没有说错。”

　　我边走边说：“人家顶多是不讨厌你，离喜欢还有一段距离。”

　　我们也到了卖串串的店前边，点好了串串以后，找了张空桌坐下。

　　“你妈给你的钱不少啊，点这么多，你之后吃饭的钱还有吗？现在还是两个人一起吃。”

　　他得意地笑笑：“放心，我妈知道有个姑娘愿意做饭给我吃，别提多开心了，给我的钱多多的，再三叮嘱不能委屈了姑娘，而且我们家柴米油盐齐全，倒不用再去买，而且小语会荤素搭配，还会砍价，能省下不少，可比我在外边吃饭便宜多了。”

　　“小语？”

　　“对啊，她叫罗笑语，我昨晚和你说过了嘛，开学后也要去我们学校上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分在一个班，要是我们还能在一个班，那我可就太幸运了，命运太眷顾我了，我一定要去庙里磕几个感谢一下，祈求菩萨佛主保佑，为我的爱情保驾护航。”

　　我没注意周越后边在说什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想到了另外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女人，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罗笑语，罗笑语，罗欢颜……欢颜笑语……”

　　他说完看我没搭理他。

　　疑惑地看着我，问道：“舟哥？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

　　“没事，你继续。”

　　周越没发现我哪里不对。

　　“还有，小语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好眼熟啊，舟哥，你还记得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次见林黛玉说的那句话吗？

　　“这个姑娘，我曾见过的。”

　　额……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屎盆子镶金边的感觉呢？虽然理是这么个理。

　　“所以我心里非常肯定，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小语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对象，不会错了。”

　　眼熟吗？如果名字只是巧合，那么年纪和相似的长相，很大概率……不会错了。

　　这不是命中注定啊兄弟，或许是你已经见过罗笑语的姐姐——罗欢颜。

　　所以才会眼熟。

　　当然，我不能确定，这些都还只是猜测。

　　以后总会知道的。

　　假如她们真的是姐妹，我也不想因为顾自强和罗欢颜的事情，来影响周越这个难得的“初恋”，要是他知道……

　　恐怕会陷入两难的取舍之中。

　　一方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兄弟，和特别照顾自己的杜阿姨。

　　一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周越心地太善良了，也容易一根筋走到底。

　　恐怕他会因为罗笑语……觉得对不起我和妈妈，陷入自责之中。

　　虽然我不认识罗笑语，但从周越的口中，也能猜出几分这姑娘的性格和为人。

　　而且罗笑语在顾自强出轨在这事里，完全是无辜的局外人。

　　和她没有关系。

　　也不应该牵扯到她。

　　更不应该牵扯影响到她和周越的关系。

　　所以，无论如何，都让这事悄无声息的掩藏下去吧，直到它不得不浮出水面显露真相的那一天。

　　我接过他的话笑着说道：“你要真喜欢人家呢，就对人家真诚一点，好一点，再好一点。求神拜佛是没有用的，事在人为，用真心去换真心。”

　　“我知道啊，去拜拜这不是图个心安嘛，而且人要懂得感恩，”周越义正言辞，“我觉得老天爷能让我遇见小语，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看向小店外的人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想到了我妈妈的音容笑貌，喃喃自语：“是啊，能遇见已经很幸运了。”

　　“舟哥，你说，我去追小语行不行？”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拿起筷子，把外边的包装盒取下：“你想对她好，我支持你，但追人家确认恋爱关系的话，我觉得你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为什么？”

　　“这是早恋，早恋害人。”我玩笑道。

　　周越一脸鄙夷：“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初二的时候二班的班花还给你写情书，别以为我不知道！”

　　“有这事吗？”

　　“靠，你忘了？你还答应了，你们还钻了足球场旁边的小树林！大家都看到了，你别装。”

　　“那我是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拒绝她啊，我又不认识人家，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总不能跑人家教室里去拒绝吧，女孩子也要面子的，照顾一下。”

　　周越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忆，好大一会才继续开口：“好，那三班的那些呢，对了，还有一班的那个波霸周颜齐，我印象可深了，她每节课课间都要来后门那和我们班她那些好姐妹聊天，不就是找个借口来看你。”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空穴来风，无稽之谈，你自己都说了，人家只是来瞅瞅我，我又没有搭理她，更没有和她处对象。”

　　“那咱们班那些女同学呢？大半个班的女同学都和你表过白，还用我说吗？”

　　我笑了：“你小子哪天没和我混在一起，就差和我睡一块儿了，我有没有早恋你能不知道？”

　　“那你会偷偷网恋啊，我又看不见你的聊天记录。”他嘴里嘟囔。

　　“行了，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啊，哪里能搞明白爱情是什么？

　　“而且，说句她们喜欢我就算是表白吗？大家只是比较欣赏自己所能接触到范围里，相对优秀一些的那个人。

　　“我不逃课不打架不抽烟不去网吧，连上课都不睡觉，也不乱发脾气，算是温和吧，没什么坏毛病，成绩也还行，长得……嗯……也算还行吧，那我比起其他同学，确实也算是比较好嘛。

　　“自然也就成了某些看过几集偶像剧和言情小说，情窦初开的同学幻想里，那个完美男友的投射对象了。”

　　周越苦着脸：“舟哥，你太谦虚了，岂止“某些”，隔壁几个班的班花谁没给你表过白？！”

　　他忽然乐道：“就算不说这些，还有我们班的小叶和小白，圣诞节还给你包了平安果，你是不是收了！她俩为了争到底谁才是你的正牌女友，为此还反目成仇，一个学期都没有和对方说话，这事你忘了？”说完像看戏一样看着我。

　　我瞥了周越一眼：“你还有脸说这事，难道不是因为你收了她们的好处，小叶和小白把学校发的营养早餐都给你吃了，一个人给你吃了一个星期，你骗人家，说是帮忙带给我的，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一定让我答应和人家在一起。”

　　“那我问你？我怎么一点没吃到？别说吃了，我见都没见到。

　　“关键小叶和小白还信了，真觉得我答应做她们的男朋友了，那个时候，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能不收吗？不收真哭了你去哄啊？还有，那里边的苹果难道不都是被你吃掉的？好处全是你的，我在后边替你擦着屁股，连着两个星期给人家买早餐道歉。”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嘿嘿”傻笑：“那我不是想着你先答应了，然后过两天再说分手嘛，觉得不合适分手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你是真一点不在乎我的名声和死活啊，那我不成欺骗纯情少女的黄毛了，拿了好处就跑了，骗吃骗喝还骗感情，我谢谢你，没被精神小伙堵在校门口暴揍几顿我可真是幸运。

　　“还有，把我卖了换好处那种事情，你干的还少？我电话号码难道不是你给她们的？还有我家的地址。

　　“那个时候，甚至还有女同学大晚上手里拎着两瓶啤酒，跑到我家楼底下，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就站在我家楼底下搁那喊顾沉舟同学，我爱你，我甚至不知道她们是谁，是哪个班的。

　　“还有各种各样网上找来的情感语录，就在我家楼下声情并茂的大声“朗诵”。

　　“还一个来一段，换着来。

　　“我都没脸说。

　　“那段时间我妈看见我就想笑，我在小区里看见人都得绕着路走，生怕那些阿姨奶奶看见我开我玩笑，取笑我。

　　“好久之后，她们才渐渐忘了这事。”

　　周越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随后舔着个脸说：“真有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没好气地说：“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还需要宣扬一下？我巴不得谁也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再也没有忍住开始趴桌狂笑。

　　随后觉得这是公共场合，似乎有些过了。

　　低下头，憋住笑小声对我说：“舟哥，这可不怪我，谁叫你人气那么高，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我不卖你别人也会把你卖了，我是你兄弟啊，那有好处没道理先给别人啊，你说是吧，有道是人帅那啥累，人美那啥受罪，这就是长得帅的烦恼，大哥您多担待。”

　　我再次白了他一眼：“担不了一点，你那个时候因为我拿了人家多少好处，麻烦折现，转账给我，吃独食也不是这么吃的，还全是我在付出。”

　　“我知道错了，现在这不是在请你吃饭给你赔不是，补偿你了吗。”他厚着脸皮笑道。

　　我继续说：“她们呢，有的人只是在开玩笑。

　　“有的人是被其他同学怂恿。

　　“有人是抱着侥幸，或者从众心理，觉得大家都喜欢，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所以让我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吸引力。

　　“但大多数只是因为大家都没能成功拿下我，被激起了好胜攀比心，所以都跃跃欲试，她们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只是靠口口相传了解我来自行脑补和想象，都没和我接触过，实际上对我一点了解都没有，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她们根本不知道，喜欢什么啊。

　　“来追我只是想来证明一下，自己比别的同学更厉害，更有手段，也更有魅力，主要目的是把我当做工具人，宣誓主权，满足虚荣心，用来炫耀和展示优越感吧。

　　”那个对象不一定是我，可以是任何一个被她们追捧的人，就像粉丝追星一样。”

　　“舟哥，你也太清醒了。”

　　“就是这样啊，她们对我不是异性之间的那种喜欢，也还不具备，只是在追逐我这个标签给她们带去的感觉，我要是信了她们都喜欢我，那也太狂妄自大了。”

　　我看着周越，严肃地说：“不说这些了，说你，言归正传，你要是真喜欢小语，先对她适度的好就好了，保持相对安全和舒服的距离，不要越界，也不要让她觉得有负担，让她能感觉到你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就行。

　　“因为你们才刚刚认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彼此的了解都还挺片面的。

　　“刚刚好就行，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至于最终会走到哪里……

　　“我相信只要付出了真心，无论结果与否，一定会有收获的，她也一定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实意，现在就像个培育种子的过程，如果她对你也有意思，总会开花结果给你反馈的。”

　　我一边吃一边说：“追求表白什么的，是你确定对方也愿意和你发展一段亲密关系后，最终签订契约和承诺的仪式。

　　“不是发起冲锋的号角，且不说对方对你有没有感觉，第一，那会让对方有心理和道德压力，第二，也把自己放到了被动的位置，嗯……说人话就是把自己当舔狗了……”

　　服务员把我们点的串串端了上来。

　　我朝服务员姐姐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等到服务员转身离开后，周越奇奇怪怪地看着我：“舟哥，你不是说自己没和女同学处过对象吗？怎么理解这么深刻？”

　　“有吗？”

　　“有，以前可没和我说过这些。”

　　“那你也没和我聊过你喜欢上一个姑娘这种事情啊。”

　　“关键是我觉得你说得还挺对的。”他深以为然地看着我，表达认同。

　　“可不是对的吗？我们才多大，大家都向往着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我们三观都还没有完全成型呢，也还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妄想去照顾好另外一个人一辈子，不现实。

　　“我们还没有能力去承担责任，更没有能力去对另外一个人的某一段人生负责，耍嘴皮子谁都会，但没用。

　　“而且我们的审美也还没有定型，朝三暮四，三天两头就换一次，你看你给我推的那些老师，三天两头就换一个，动不动你又爱上了。

　　“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的审美标准又发生了变化，和现在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是老师，那是幻想，但是小语是在我身边真实存在的，她不是一个人设，而是活生生有喜怒哀乐的鲜活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

　　“那倒是。”我表示认同。

　　“还有，舟哥，才几天没见，我怎么觉得你一下子成熟了好多？是因为你爸妈离婚了？”

　　“不是啊，你刚刚不是都说了，那么多妹妹追过我，而且我也给你分析了那些女同学的小心思了嘛，融会贯通一下，水到渠成，自然就懂了。”我玩笑道，“真正的感情，是需要经受时间的考验的。”

　　所以妈妈唱给我听的那首《触电》，它歌词里想描述和传达的，我是很认可的。

　　当然，那只适用于情窦初开的这个年纪的我们。

　　用在我和妈妈这样常年累月相伴在一起的母子上，并不是很适配。

　　周越不可置否，摆了摆手后。

　　忽然把身子靠了上来。

　　两眼放光，环顾了四周一眼，确认没人关注他后，才小声对我说：“舟哥舟哥，我和你说，我前两天发现了一个巨炸裂的老师，叫松下纱荣子，她的身材真的好到爆，强推。你一定要去看看，真的太顶了。”

　　身材吗？

　　以前我确实也有几位略微有些喜欢的身材还不错的老师。

　　但也仅仅只是还不错，可以偶尔情欲高涨的时候，凑合拿来用罢了。

　　她们各有各的瑕疵。

　　谈不上什么女神。

　　更谈不上完美。

　　何况现在。

　　光论身材，那些老师在妈妈面前也黯然失色啊，可是身材只是妈妈美的其中一个角度。

　　“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了。”我摇摇头。

　　确实是没有兴趣了。

　　一点意思没有。

　　那些老师和我妈比起来，逊色到不在一个层次。

　　我忽然理解领悟了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写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白居易确实没有夸大其词，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而你遇见她的时候，也真的会带给你这样的感受和体验。

　　我现在完完全全被妈妈独占着。

　　只归属于她一个人。

　　周越看着我，惊疑不定：“舟哥……”他犹豫了一下，“你转性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有更好的了。

　　哦不，最好的。

　　“你真想知道？”

　　“那当然。”

　　“那你靠过来。”

　　周越好奇地朝我靠了过来。

　　我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我在家看老师的视频的时候，被我妈发现了……”

　　“woc！”周越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真的假的？”

　　“真的，我告诉她，是你让我看的，所以我就看了，然后被杜老师苦口婆心教育了一顿，让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应该过早接触这些，所以我决定痛改前非，以后不敢看了。”说完后我看着周越，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他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身子僵住，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脸上来回变换。

　　最终变成了一团苦瓜。

　　“舟哥！你别坑我啊。”

　　“已经说了，没办法了。”我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他看着我，再次确认：“真的？”

　　我没说话，面无表情。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以后在学校怎么面对阿姨啊，没脸见人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仓皇失措。

　　我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抓住了我话里的漏洞。

　　“不对，舟哥，你唬我！你之前说得是不感兴趣了，不是不敢看了！”

　　我笑笑，没等他说话，先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话又说回来，之前说的那些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们真的太小了，心智都还不成熟。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情绪也都还不稳定，太容易受到对方情绪和行为的影响，也容易因为自己一些不成熟，不合时宜的举动，影响到对方，同时乱七八糟的念头也会变得很多，容易胡思乱想，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我们都控制不住。

　　“后果是什么呢？那学习成绩就完蛋了。

　　“我们得对自己负责，也应该对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负责。

　　“喜欢一个人呢，应该是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考虑，替对方着想，我们这个年纪，感情应该是纯净的，不追求永远啊，一辈子之类的，那太遥远了。

　　“更不用刻意去追求对方“男朋友”这种华而不实的身份，我们的目的不是去占有对方，让对方和我们绑定在一起，而是去享受自己对别人好的过程。

　　“喜欢一个人，应当是把自己变得更优秀，从而互相影响，互相成就。

　　“深刻热烈的付出过，喜欢过，不给青春留下遗憾，我觉得就足够了。”

　　周越有一个点说的很对。

　　他心底是有些自卑的，觉得自己普通，所以有个姑娘稍微对他有一点点甚至谈不上好感，只是愿意和他相处，他就会觉得异常珍贵。

　　对于初尝情愫的他而言，会认为那就是属于他的爱情，因为怕错过从而莽撞地冲上去。

　　如果说，之前的这些话，主要是我怕周越受到伤害，想讲给他听的，先给他打一个预防针，提醒他尽量规避一些情感路上的坑坑洼洼。

　　那最后一句，就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了，也是我真正想说的。

　　之前说的，并不是我对待青春期的真实恋爱观。

　　在我的真实观念里，我们这个年纪的情感呢，应该是毫不克制，充满激情，敢于试错的，也拥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

　　明知会受伤、会影响学习、会被说不负责任，但仍然全心全意、轰轰烈烈地去爱。

　　青春期的浪漫，应该是放肆，冲动，不留遗憾的。

　　这种爱可能很短暂，可能没有结果，也可能撞得头破血流。

　　但过程中迸发出的生命力、和体验感是无与伦比的。而且这本身也是重要的成长和学习的过程。

　　只是这样的话，试错的成本和代价太大了。作为他的兄弟，我不想对周越说这些，更不想他的情路遭遇太多的坎坷。

　　虽然，这些跟头他需要自己去摔、去经历。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周越太善良纯粹，也容易一根筋走到底。

　　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可爱”，就想和她在一起。

　　对喜欢的人真诚付出这件事情本身没有问题，只是事情的本身不可以，它没有重来的余地。

　　我希望他在勇敢追爱的同时。

　　也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终究需要自己进入河里去摸索，我能做的就是在岸边提醒他不被河水冲走。

　　周越苦哈哈地看着我。

　　“舟哥，你这套理解是从你万花丛中过的经历里得出来的，你能选择的女孩太多了，自然需要仔细甄别，不能随便。

　　“可对我来说，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就像我妈说的，我又胖，人还笨，脑子也不好使，能有个姑娘不小心看上我，已经是非常大的幸运，她都要替我烧高香，感谢祖宗庇佑。

　　“哪怕那个姑娘只是对我有一点点有意思的苗头，我就应该牢牢抓紧不能松开了。”

　　我摇摇头。

　　“你太妄自菲薄了，那是因为你从小就和我待在一块，你光盯着我看，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忽视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同时也给自己造成了一些落差感。”

　　“真的？”周越有点不信。

　　“真的啊，你想啊，咱俩从小在同一个相似的环境下，一块长大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说七分像，我们至少也有五分像吧，不然怎么能玩到一块去。

　　“一路上认识的同学和朋友不少吧，有些毕业后随着时间流逝，就生分了断了联系，有些因为待的环境不一样了，兴趣爱好和观念产生了分歧，开始渐渐走远，大家来来去去，我们的关系没变差吧，不是一直都很铁。

　　“也是哦。”周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继续说：“还有，你是在一中，这是重点啊，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咱们初中一共才多少人考上一中啊，我记得百分之十五都不到吧，你都筛掉百分之八十五的同学了，怎么可能脑子不好使。”

　　“那是因为你一直拽着我走啊，都是你的功劳，舟哥，我有点感动怎么回事，来，你多吃点，感谢的话就不说了，都在串串里头了。”他拿起两根串串递给我。

　　我看着他，有点无语，也有点好笑：“哥，你要感谢我好歹拿点荤的，拿串香菇算什么啊？”

　　“你不爱吃肉啊。”周越嬉皮笑脸，满脸无辜。

　　“少来。”

　　我再度摇摇头，继续说：“还有，周越，你角度错了，你能考上一中，其实和我没多大关系，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那会我才一个初中生，就是个小屁孩，我能做的只是在闲暇之余给你讲讲题，记记笔记，对你的帮助其实不大，那么多同学去上补习班，成绩也并不比你好啊，非要说的话，我也就是引导了你一下，关键还是靠你自己。”

　　他眼睛一亮。

　　急切说：“舟哥舟哥，这话小语也和我说过，虽然不太一样，但意思都差不多。”

　　“那不就是咯，大家都有脑子，能分辨因果关系，只有你自己身在其中，当局者迷。”

　　我呼了口气，认真严肃地对他说：“周越，你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差，反而已经相当努力和优秀了。”

　　“你吹得我都有些飘了。”周越傻笑道。

　　“没吹，事实如此。

　　“还有，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全盘否定早恋，怎么会是何不食肉糜呢？

　　“情感之所以动人，就是因为它是冲动不可控的、纯粹的、炽热的、感性的、也不讲道理。

　　“而且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感情这种事情没有一个标准的准则，只是一种理解和参考，实际情况因人而异。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我们完全照着去实践，这标准太高了，很难完全做到的，也太过理性。

　　“所以我只是在阐明早恋带来的利害关系，我们需要认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少一点盲目，多一点清醒，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影响和后果，用更健康更合适的方式去对待喜欢的人。

　　“刚刚也说过了，在一段好的感情里，我觉得它应该是积极的、向上的。给双方都带去一些正面的反馈和前行的动力，让双方变得更好，同时支撑着彼此共同朝前走去。

　　“如果是这样的亲密关系，我自己也欣然向往，完全支持早恋。”

　　“舟哥，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让我一点点慢慢来，别一下子扑上去，也别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整个心都掏出来，递给人家，吓到人家，是吗？”周越说道。

　　“是啊，最重要是，和刚认识的人相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是觉得吧，如果只是因为对方的长相符合自己的审美，就喜欢上了对方，想和对方在一起，那有点太浅了，也很难长久下去，毕竟新鲜感总会过去的。

　　“如果遇到了一个更漂亮更符合审美的呢，就算已经在一起了，那不是为了这个新姑娘，就要和现在的对象分手了。

　　“这样挺不负责的，对自己和对方都不负责。

　　“所以在我的理解里，情侣并不等同于爱情，两个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成为情侣，不一定是爱情。

　　“它比爱情要复杂得多。”

　　周越看着我：“那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我沉吟片刻：“我所理解的爱情，应该是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对对方的性格、观念、行为习惯、脾气、等等……都具备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后，从而对彼此产生出了倾心和爱慕，愿意互相靠近和依靠，也想对彼此了解得更多，不是一句空泛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周越喜形于色：“我懂了我懂了，所以你建议我不要去和小语表白，男朋友的身份并不牢靠流于表面，随时可能消逝，但感情是真的，如果她也对我有意思，我们是互相奔赴的，那我是不是她男朋友，其实没什么影响，不影响我和她的关系，舟哥，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笑道：“这是你自己的理解，我可什么都没说，男朋友的身份那是人家对你的选择和认可，愿意和你发展维持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后赋予你的身份，当然是好事啊。”

　　“只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这就是正确的事情。

　　“所以我想表达的就是一句话，我们都太小了，没有经历过这些情情爱爱，都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和理解，第一次懵懵懂懂，摸着石头过河，可能太理想化，也可能做得不够好，但也因此让一切都变得新奇又美好。

　　“但是呢，我希望我们在行动之前，可以先略微思考一下，尽量别去给人家造成困扰，影响了人家的生活和学习，更不要伤害到对方。

　　“同时也要先保护好自己，就这么简单。”

　　周越把一块肉塞进嘴巴里咀嚼：“舟哥，我以前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追你，原来这才是初中的时候，你谁也没答应的缘由，你的想法太超前了，和那些追求你的女同学差距不小，重要的不是你万花丛中过，是片叶不沾身。”

　　我笑骂道：“什么和什么，和这没多大关系，只是其一，谁不是从幼稚一点点走向成熟的，那个时候我也挺幼稚的，只是我知道，在我自己都还不清楚，也没搞明白之前。就不要去和别人产生联系和纠缠，我能做的只是先管好自己。”

　　“那其二呢？”

　　我看着周越：“周越，你觉得我妈怎么样？”

　　周越愣怔片刻，随后一拍脑门：“对啊！杜老师那么顶级，全方面的顶级，简直是完美的女人！舟哥！你从小就和杜老师这样的大美人一起生活，见惯了好的，眼界早就被杜老师拉的很高了，那些女同学怎么和杜老师比嘛！”

　　他好笑地看着我：“那我也没说错啊，本质上还是你觉悟和眼界都太高了，那些女同学没法入你的眼。”

　　我只是笑笑，嘴巴不停，继续吃东西，没有说话。

　　妈妈确实很早的时候就给我树立了审美基础。

　　同时，我也在心里想。

　　妈妈完美吗？

　　那倒没有，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会有情感需求，也并不完美。

　　她会唱情歌憧憬爱情、会渴望被疼爱被照顾、会哭会笑会害羞、也会对着我撒娇。

　　但也正因为不完美，反而让妈妈变得更加动人与真实。

　　也更值得被爱。

　　“舟哥，初中那会，好多女同学就来问过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也挺疑惑，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嗯。”

　　我略做思索。

　　周越这个问题把我问的脑子短路了，以前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但我想，她一定多多少少都会带着点妈妈的影子吧。

　　或许，因为最美的女性一直都待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的成长。

　　所以我从未向往过、也从未倾心过别的姑娘。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周越所说的我何不食肉糜还挺有道理的。

　　从没对别的异性心动过的我，又如何对周越或者随便任何人感同身受呢？

　　那是我妈啊。

　　我们的关系是所有关系里最稳定、最坚固、也是最牢不可破的。

　　我自然不会从妈妈身上体验到暗恋、或者小情侣那种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给予我的已经足够多了，几乎满足了我对异性的所有情感需求。

　　我也不需要通过早恋这种方式来进行情感慰藉。

　　因为。

　　我喜欢的。

　　一直都是杜浅斟啊。

　　远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她之前。

　　妈妈就已经住在我心里了。

　　思绪飘远了，回到现在……嗯……

　　总不能告诉周越我喜欢的——是我妈吧。

　　于是我从妈妈身上，随意取了两个点，从侧面做出解释。

　　“可能，比较喜欢思想成熟，情绪稳定的吧，但在我们这个年纪很难，所以你也可以简单理解成，如果我找对象，更倾向于比我大的大“姐姐”。”

　　他听到后有点幸灾乐祸。

　　“唉，可伶那么多女同学了，她们还觉得自己有机会，没想到一开始就被你排除在外了，啧啧啧，错过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喜欢你，却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永远没法拥有你。”

　　“肉麻的话留着对你的小语说去，别对我说。”我嫌弃地看着他。

　　“舟哥，我爱你。”

　　“你真恶心。”

　　第46章

　　吃完串串后周越付了钱，我们离开了串串店。

　　“接下来我们去哪？”我问周越。

　　他拍了拍吃饱后变得胀胀的大肚皮：“去那家ps4体验馆？我好久没去了。”

　　“那走吧。”

　　倒不远，就在步行街旁边。

　　虽然我不怎么玩游戏，周越也玩得不多，但我偶尔还是会和周越来一下。

　　因为他们家都是独立小包厢，没人打扰，还有空调，价格也挺便宜，最重要的是，沙发还挺舒服。

　　花一点点钱就可以舒舒服服待上一整天。

　　挺适合聊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的。

　　一路上周越都在和我讲，小语是如何如何好，以及他们这几天的共同经历，喜不自胜。

　　明明只是几天，却被周越讲出了经年累月的感觉。

　　我缄口不言，听着他讲。

　　到了店外边，我好奇地问了他一句：“那你怎么不带着小语一起来呢？你们现在不是一起搭伙吃饭吗？你自己跑出来溜达了，小语怎么办？”

　　周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舟哥，你没事吧，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聊聊小语啊，她来了我还怎么和你说这些嘛。”

　　额……倒是没错，我没想到这个。

　　周越继续说：“小语说她今天要去找她姐姐，她姐姐也在这个城市工作。”

　　姐姐……吗？

　　“行吧。”

　　进店以后。

　　我付了钱，进了我们的小包厢，周越开始挑选游戏。

　　我把双臂放到脑后，躺靠在沙发上。

　　“以后可就得你付钱了，我得省钱。”

　　“为什么？”周越看着屏幕，问道。

　　“我之前和你说漏了，我们家现在那套房子是给了顾自强的，我和杜老师只是暂时住在里边，等我高中毕业，就得还给顾自强。”

　　周越停下动作，偏过头看着我。

　　“啊？”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woc，你爸……顾自强这么不当人？做得这么绝！这也太欺负人了，那他给阿姨分财产了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语重心长：“周越，我也是才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妈妈一个人靠自己养着我，她——从来没要过顾自强的钱。所以离婚的时候，她也什么都没要。”

　　周越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有些担忧和心疼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笑。

　　玩笑道：“所以啊，我和我妈其实和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目前倒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两年后，我们就得去租房子住，没有自己的家了。”

　　我鼻子有些发酸，我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很不成熟，买个房算什么事情，我以后可以自己买的，就没把房子当回事，一下就同意了给顾自强。

　　可那是以后啊。

　　两年后我也才刚刚高中毕业，距离自己能有能力去买房，还很远。

　　要委屈妈妈很长一段时间。

　　“你也知道，我妈妈的工资，说实话，并不算特别高，又要照顾好我，又要维持家里的各种开支，给我买衣服都挑好的买，给我的零花钱也不少，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她存不下多少钱，再去买一套房子，差得太远了，就算真买了，她也得背上很多很多年的房贷。

　　“以后的假期，我可能都会去打暑假工。”

　　我没告诉周越，妈妈她的衣服，都是从菜市场的摊子上买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小包厢暂时陷入了寂静里。

　　周越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开口，如释重负地笑着说道：“多大点事，舟哥，我养你，以后出来玩的开销我都包了，而且你忘了，我们家还有一套房啊，小语家也是租到高中毕业，到时候你和杜老师搬进去就好了。

　　“而且要是我妈知道了你家的事情，她一定会急疯的，还会马上告诉杜老师，让她赶紧搬过去，她和杜老师关系那么好，你忘了，我们家搬家的时候她一点都舍不得你妈，抱着你妈眼睛红红的。

　　“搬家后也是天天念叨，埋怨我爸为什么要搬家，还搬那么远，搬家后她也没什么新姐妹，杜老师太好了，她看不上别人，就是一个人健身，跑跑步做做瑜伽什么的，然后抓着我和她一起，要是知道又能继续和你妈做领居，那她可太开心了，开心到睡不着。”他语气轻松。

　　“你的意思是我是充话费送的咯？”

　　“咋可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可是一直让我把你当做榜样，她怎么看你都满意，巴不得你是她儿子呢。

　　“你和杜老师要是真搬过去了，她对我的爱就要消失转移了。

　　“好了，舟哥，别想了，你想的太远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相信你，买个房算什么，要是到时候你买房我把钱都给你，我妈留着给我娶媳妇的钱也给你，总够了吧，我们现在先玩游戏，不让钱白花了。”

　　我笑道：“你不怕你妈打断你的腿吗？”

　　他“嘿嘿”直笑。

　　“我妈只是脾气炸了点，心肠还是热辣滚烫的，你放心吧，真到那时候，就算没有我，她也一定会帮忙的。

　　“还有，我爸妈小时候工作那么忙，都是你和杜老师在照顾我，要是没有你们，他们可就得焦头烂额了，我妈也不能去放心工作，为了我，她大概得做全职家庭主妇，我们家现在的生活条件也不可能这么好，起码得打个对折。

　　“我爸我妈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要我和我妈说一下吗？”

　　“先别说吧，就像你说的，还早呢。”我笑道。

　　周越这些话是让我心里有些暖意的。

　　我没在多说，和他一起玩起了游戏。

　　“舟哥，你说，开学我去住校怎么样？”周越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带着疑惑地问：“为什么？这样你可就错过了和小语一起上下学，培养感情的契机了。”

　　周越摇头：“这事是我在认识小语之前就想好，并决定的了，只是那个时候我想的是我妈管我管得太严了，我想去住校，摆脱她的掌控。”

　　“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你之前在串串店里说得对，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给人向上的力量，我想减肥，我想好好学习，我也想去给小语一个未来。你也说了，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我也很优秀。”

　　我沉默了。

　　许久后才开口：“周越，你知道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决定，是在说什么吗？减肥学习，你在家里也可以。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同学做邻居，可以每天陪着她一起上下学，我很难会做出去住校这种决定。”

　　“我知道，但我也了解我自己，在熟悉安逸的环境下我过不到这些，只会拖延。

　　“虽然，我也想陪着小语一起上下学。

　　“但男人就该做点男人该做的事，不应该拘泥于小情小爱，还有陪心仪的同学上下去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转过头看着我，露出一口大白牙，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最重要的是，舟哥，我知道，我从小就长得很一般，还特别胖。

　　“因此可没少被别人调侃嘲笑过，以前我倒是没所谓，觉得我身边的人不会嫌弃我就行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按我舒服的方式来就好。

　　“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我在乎。

　　“我在乎小语，或者是别的姑娘，因为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受到我的影响，也会被别人嘲笑，说眼光不行什么的，我也想像你一样，去保护好心里重要的人，去做别人的骄傲啊。”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看了很久，抬起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好兄弟，我支持你。”

　　……

　　下午，我们分开，各自回家。

　　我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

　　开始思考今天和周越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那些交流和对话。

　　今天早上在家里吻妈妈乳房的时候，妈妈十分明确地和我传递和表达了她的态度：她愿意和我发生更亲密的行为。

　　而我选择了离开。

　　就像周越说的。

　　是啊。

　　我在乎，我在乎妈妈。

　　当你真正发自内心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

　　也不行。

　　我们的关系能一点一点稳步发展走到今天，确认并且接受了彼此的心意。

　　都是妈妈在主动，我所做的努力和妈妈比起来，太微小了。

　　明明是我先做的决定，也是我先去招惹她的。

　　不光是她们离婚这件事情我没处理好，漏洞百出，也很稚嫩。

　　招惹妈妈这件事情我也没做好。

　　很不成熟。

　　妈妈她一直都很勇敢，愿意摒弃一切向我奔赴。

　　也让我们机缘巧合下，进入了全新的生命阶段。

　　可无论我们怎么理解，怎么看待对方，在世俗层面，社会赋予她的身份终究是我妈妈。

　　这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定死，永远不会改变。

　　而我却没认真思考过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对周越长篇大论、侃侃而谈、剖析我对恋人，对爱情不成熟的浅薄认知和理解；也可以为周越规划处一条追求感情的时候，相对安全的路途。

　　可我自己却深处迷雾里，前路茫茫。

　　走在一条注定危机四伏，困难重重，布满荆棘，不被旁人理解，也无法被世俗所容纳的独木桥上。

　　稍有不慎就会带着妈妈坠入深渊，遍体鳞伤，粉身碎骨。

　　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还没准备好。

　　喜欢是冲动和占有。

　　而冲动和占有，在理性上缺乏意义。

　　爱是责任与担当。

　　周越说得对，爱还是期许——去给她一个未来。

　　我暂时不知道，乱伦这条路，到底该如何走，才能保护好妈妈，不让她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

　　第47章

　　“叮咚”。

　　(舟舟，你要回来了吗？)

　　(嗯，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了。)

　　(你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去商店替妈妈买两包姨妈巾，妈妈生理期到了，家里的已经快用完了～)

　　接着妈妈又发了一张外包装的图片给我。

　　(呶，这个～买一个日用款，还有一个夜间款的～)

　　我点开图片看了看，回复她。

　　(好，我知道了。)

　　……

　　我打开屋门，把姨妈巾放到桌子上，有些老旧的抽油烟机在厨房里“呼呼”地响，妈妈微微低头在炒菜，手上不停翻炒，侧身对着我。

　　她胸前系着一条小猪佩奇的围裙，脚上穿着那双我买的粉兔兔拖鞋。

　　身材凹凸有致，两条美艳绝伦的长腿光滑腻软，如刚刚出土的娇嫩春笋一般矗立，露出的脚跟被粉晕点缀着。

　　妈妈这双腿啊，哪怕我已经看过许多次，每次映入眼帘的时候还是能让我呼吸一滞。

　　听到动静后，她微微转过头看着我。

　　嫣然浅笑：“舟舟，回来啦～去洗手，妈妈再炒最后一个菜。”

　　我朝她走去，瞅了一眼锅里：胡萝卜炒肉。

　　随后看着她。

　　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

　　能看出来，她那套睡裙在家里穿了一整天都没舍得换下来，因为裸露的肉腿上边能看到一点点裙摆。

　　但她在身上又加了件外套，应该是怕油烟弄脏了她心爱的蕾丝小睡裙。

　　前边还系了围裙，把里边的小睡裙藏了个严严实实，保护得很妥贴。

　　只是，两条肉肉的长腿却袒露无遗。

　　“杜浅斟。”我站在她身侧，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天真，不知道我干嘛突然喊她名字：“干嘛呀？”

　　“你刚刚发消息和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让你替妈妈买姨妈巾呀，有什么问题吗？”她愈发好奇，似乎是在猜是不是我买姨妈巾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到生理期了，还把双腿露出来。”

　　“可是，妈妈想穿～”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那也不行。”我态度坚决，没得商量，这不是你想穿高跟鞋逛街的时候，撒娇装可怜现在对我没用。

　　我伸手握住她手里的铲子，嗯……自己这句话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了？也有些强硬，还带着点责备的味道。

　　赶紧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小口弥补。

　　“妈，我来吧，你回房间，去把衣服换了，生理期得注意保暖，不要漏着腿，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再换上，好吗？”我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让语气尽量温和柔软。

　　“好——吧～”她把手移开，把铲子交到我手里，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有些小得意，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我怎么觉得，我又落进她的小算盘里去了？

　　“那我现在去换，”她一边朝厨房外边走去，一边提醒我：“妈妈还没有放盐。”

　　“我知道了。”

　　……

　　睡前

　　我再次去卫生间，放了盆水。

　　顺便放了几片生姜进去，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刚好合适，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

　　随后端回房间里。

　　本来我就想每天睡前都给妈妈按按她的小脚丫，之前两天顾自强都在家里，没有那个条件，也就中断了。

　　现在又可以继续了。

　　不对，是以后都可以继续了。

　　而且生理期呢，泡脚对妈妈也有好处，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加速血液流动；也可以改善血液流失带来的手脚冰凉，有驱寒的效果；还能缓解不适，放松身心，减轻压力，消除疲劳。

　　再加上按摩。

　　总之，好处多多。

　　只是以前没人做这些照顾她。

　　我端着水盆来到房间，妈妈已经急不可待，又换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小睡裙，我看着她，有些无奈。

　　但还好，或许是怕我又责备她。

　　她已经把双腿蜷在一起，用毯子好好盖着自己的身体，用一只胳膊支撑着上半身，侧着身子躺在我床上看手机。

　　见我进来后。

　　她抬起脑袋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又挂上了小得意。

　　就像在告诉我：妈妈已经用毯子盖着啦，我有注意保暖～也没有露着腿～你～不准再说我～

　　杜浅斟啊杜浅斟。

　　你还真是个机灵鬼。

　　我来到床前蹲下的同时把水盆放下，妈妈移了一下屁股坐到床边。我把她放在毯子下的小肉腿拿出来后，把她粉粉嫩嫩的脚丫子装进水盆里。

　　这不过是第二次，妈妈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缩了缩，很自然。

　　“水温合适吗？”

　　“合适～”

　　我抬起头来，好笑地看着她：“妈，你今晚怎么不躲了呢？”

　　她吸了口气，把嘴巴鼓起来，又瘪了下去，撅了下嘴巴：“妈妈早上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也承认错误了～你还说～”

　　我站起身来，朝卧室外走去。

　　“舟舟，你去哪～”妈妈问道。

　　我笑笑，语气温和：“我不告诉你，你别动，乖乖坐在这泡脚啊。”

　　出去一会后，我手里端着两个杯子，又回到卧室。

　　“这是什么？”她看着我，眼睛里镀上了一层好奇。

　　我伸出左手上端着的杯子：”这是红糖姜茶，”又看向右手：“这是柠檬蜂蜜水，你要喝哪一个呢？”

　　这是我之前就已经泡好的，到现在温度刚刚好，不烫了，可以直接喝。

　　妈妈脸上挂着甜蜜的幸福。

　　“要喝——”她想了一下子，略作思索，然后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指了下我的左手边：“这个～”

　　我把红糖姜茶递给她。

　　把另外一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蹲下身来，开始给妈妈轻柔地揉按起小脚丫来。

　　她喝了两小口后，对我说：“那另外一杯呢？”

　　我低着头，双手在她脚上微微发力：“我可以自己喝嘛。”

　　一会儿后。

　　“舟舟，我喝完啦，哝～给你～”

　　她把空杯子递给我，我擦了下手后，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又继续给她按脚。

　　妈妈朝后躺去，平躺在了我的床上。

　　“舟舟～”

　　“怎么呢？”

　　她看着天花板：“要听故事～”

　　这一次她还挺乖的，小脚丫没乱动，静静待在水盆里让我揉按。

　　嘴巴里呢喃：“上次小鸭子的那个，你还没有讲完～”

　　我温柔地说道：“好。”

　　我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上次的故事，接上妈妈最后的问题。

　　我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柔和：“在妈妈的陪伴和悉心照料下，小鸭子呢，一点点长大了，别的小鸭子长大后，就觉得自己是大鸭子了，应该要独立，不应该再待在妈妈身边。”

　　“它们选择了离鸭妈妈远去，会去外边探险，会去邂逅别的鸭子，组建自己的新家庭。

　　“可是呢，这只之前走丢的小鸭子没有离开鸭妈妈。

　　“它还是最喜欢自己的妈妈，也最喜欢待在妈妈身边。

　　“因为小鸭子知道。

　　“它的妈妈很爱它，特别爱它。

　　“它是鸭妈妈的全部，鸭妈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鸭子。

　　“它不想离开鸭妈妈。

　　“它也知道了，鸭妈妈不是生来就是鸭妈妈，也不是生来就强大，在做鸭妈妈之前，它曾经也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鸭子。

　　“鸭妈妈也需要被照顾，被呵护啊。

　　“所以，看着一批批长大后离开妈妈的小鸭子，这只小鸭子做出了和别的小鸭子不一样的选择，它选择留下来，陪着鸭妈妈。”

　　“可是小鸭子不离开鸭妈妈的话，它会错过许多冒险，也会错过许多邂逅的，鸭妈妈其实并不希望小鸭子留下来，它希望小鸭子可以去经历、去邂逅、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妈妈十个脚趾分开又合拢，看着天花板，眨着眼睛说道。

　　我摇摇头。

　　“鸭妈妈教会了小鸭子什么是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鸭子。

　　“小鸭子希望鸭妈妈可以多爱爱自己，但它也知道，鸭妈妈的爱一定会全都给它的。

　　“可谁又来爱鸭妈妈呢。

　　“所以，就让小鸭子也把爱都给鸭妈妈吧。

　　“小鸭子是鸭妈妈的全部。

　　“鸭妈妈，也可以是小鸭子的全部。”

　　妈妈没有说话。

　　她水盆里的两个脚拇指上下互相触碰，像两只小猫崽在嬉闹。

　　时间差不多了。

　　泡脚虽然有好处，但泡的时间不宜太长。

　　我把妈妈的脚丫子从水盆里托出来，皎洁粉嫩如出水芙蓉，赏心悦目。

　　想起她从浴室门外露出的挂满水珠的长腿，被我看到的那一次。

　　也是如现在一样，美轮美奂，绚丽夺目。

　　妈妈洗澡的时候，水流亲吻她的整个身体，抚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从她娇躯上流过，点缀映照的时候，那又该是一幅多美的景象。

　　冲击力绝不会比我第一次看到她肉腿的时候低吧。

　　我想，要是我见到，恐怕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我对此没有一丁点的信心。

　　水线顺着妈妈脚丫的弧度，朝下淌去滴落进水盆里，晃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我用毛巾把妈妈的双脚包裹住，轻轻擦拭掉上边残留的水痕。

　　而后把妈妈的两条腿同时举起来，放到我的脸边后并拢在一起，分别在两个脚掌的脚心亲了一口，细腻柔嫩的触感传递到我的嘴唇上。

　　她一点反应没有，更没有往回缩，很自然。

　　我亲完后，把它们放回毯子下盖好。

　　我蹲起水盆站起来，嘴角挂着微笑，对妈妈轻声说：“妈，我去把水倒了，待会再继续讲，你先躺会儿，等我一下。”

　　“好～那你快一点～”

　　倒掉水后顺手关了卫生间的灯，回房间之前我又去客厅关掉了客厅的灯。

　　霎时整个空间陷入了黑暗里。

　　只剩下我的卧室门口还透着光。

　　我摇头苦笑。

　　先前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之后得和妈妈保持一定的距离来着。

　　在我还没有想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规避和解决这段新关系……可能会给我妈带来的不良影响和危险前。

　　我应该克制一些。

　　不要对妈妈做出太过亲密的越界行为和举动。比如和之前一样，晚上和妈妈睡在一起。

　　可现在面对生理期的她，之前的那些想法瞬间坍塌。

　　现在的她太脆弱了，让人心疼。

　　要我把她抱回她自己的卧室，让她自己睡。

　　我做不到。

　　这怎么舍得嘛。

　　还克制什么，她现在需要我。

　　只是，就像我之前说的，妈妈可以勇敢地放下顾虑，放下一切。

　　可我却不能不去考虑后果和影响。

　　我需要保护好她。

　　我站在黑暗无边的客厅里，周遭的一切仿佛要将我撕裂吞噬，只有卧室门口的光给我带来了点点温暖。

　　叹了口气，觉得嘴巴里苦苦的。

　　妈妈和顾自强离婚的时候，为了让我不受到影响，和顾自强做出了继续维持，再假装两年夫妻的约定。

　　而我选择了装作不知道她和顾自强已经离婚了。

　　我们都是为了对方考虑。

　　也都是为了对方好。

　　可现在，这却成了横亘在我和妈妈之间的一座大山。

　　也成了我需要去面对和迫切解决的第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妈妈知道自己已经和顾自强离婚了，无论她做什么，和顾自强再也没有关系，更不会对不起顾自强，她现在是自由的，所以没有了和我亲近的顾虑。

　　我也知道他们离婚了。

　　可是……妈妈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她愿意和我亲近。

　　可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本质上，在她眼里、在世俗的定义里。

　　我们的所有亲密行为，都让她成了一个背叛婚姻，背叛丈夫，去和别人搞暧味的不知羞耻的坏女人。

　　哪怕那个人是她儿子。

　　这种行为会让妈妈戴上一个很耻辱的牌子，它叫——破鞋。

　　她知道啊，她都知道，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意识到这些。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她儿子，我们再往前走一步的话，就是乱伦了。

　　这远比出轨要严重，严重得多。

　　血亲发生性行为，这在任何国家、任何文化、任何信仰体系里，都是绝对不被允许和容忍的禁忌。

　　我倒不担心这个对妈妈造成困扰。

　　她清楚的知道，我们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狂风骤雨，为了我，她依然愿意舍弃道德廉耻，不顾一切去做一个“坏女人”。

　　她一直都是个有智慧的女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担心的是：

　　她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离婚了。

　　担心她会想，她的举动和行为会给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没做好一位母亲该做的。

　　也没做好我的榜样。

　　担心她会想，背着丈夫，在背地里和儿子耳鬓厮磨的自己，在儿子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呢？

　　会让儿子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皮，不知羞耻，无可是处，可以随意糟蹋、玩弄和唾弃的浪荡贱货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

　　朝房间走了过去。

　　我不想装了，不想骗她、不想隐瞒、不想我们之前再有秘密。

　　更不想继续让她担心，承受煎熬，认为背叛丈夫感情，不守妇道的自己在儿子眼里很失败。

　　既然妈妈怕离婚影响到我不想告诉我。

　　我可以自己去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他们离婚了，也知道了她和顾自强没有感情，是形式婚姻。

　　哪怕这会再次伤害到她。

　　在迈出那最后一步之前。

　　我们需要敞开心扉，好好聊一次。

　　去告诉妈妈，我不会因为离婚，失去爸爸受到影响。

　　也去告诉妈妈，我是怎么看待和她现在的亲密关系的，解开彼此心里最后的结，让母子身份不再困扰我们。

　　当然，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

　　等她生理期过去吧，她现在太柔弱了，现在一下子说这些的话，太欺负她了，一定会让她手足无措，就像我告诉我我会对她有反应那次一样。

　　毕竟她为了我能健康成长，竭力经营隐匿了快十七年的虚假婚姻。

　　当我打破镜子，把她和顾自强婚姻的真相和残酷的事实放在她面前时。

　　以我对妈妈的了解。

　　她肯定要慌的。

　　我知道自己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之前那个早上，我只是和她聊了一下父爱缺失的话题。

　　那种觉得自己没能做好一位妈妈，对我的强烈歉疚。

　　就让她快要碎掉了。

　　所以我希望，她是在尽量好一些的状态下面对这个话题的。

　　在此之前，先维持微妙的平衡。

　　绝不能和妈妈发生突破禁忌的行为。

　　我不能让妈妈乱想，担心自己在儿子眼里，是不是一个背叛了丈夫，对待感情没有一点忠贞的出轨坏女人形象。

　　这对于一直言传身教做我榜样的妈妈而言，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这会让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教育我，让我尊重，做我的老师，做我的妈妈？

　　……

　　回到房间里。

　　妈妈蜷成了一个小肉团，身上盖着毯子，手里轻攥着毯子，闭着眼睛。

　　我拿起桌上的蜂蜜柠檬水，喝进肚子里。

　　看着躺在床上的妈妈，去关起房门。

　　她呼吸均匀。

　　嗯？

　　我出去很长时间了吗？

　　又睡着了？

　　我也朝床上躺去，在她耳朵边轻声说：“妈，你不听故事了吗？”

　　她听到我的声音后，闭着眼睛伸出双手四处乱摸，摸到我的脖子后，抱住了我的脖颈，嘴巴里发出困倦慵懒地嘤咛：“唔～舟舟～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已经睡着了～”

　　“下次再听～”

　　“好吧，那我们睡觉。”

　　“嗯～好～”

　　“妈，你得调整下位置。”

　　她继续闭着眼睛，把我抱得更紧，娇滴滴地说道：“你抱我～我的眼睛已经……”

　　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嗫嚅：“睁不开了～”

　　我看着她，心里发软。

　　我还没见过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这般全然依靠信任我，变得娇憨软糯又粘人的妈妈。

　　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开始涌上我的心头。

　　我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妈妈是不希望我怕她，故作柔弱，让我们的身份反转，从而拉进和我的距离的。

　　可现在半睡半醒的她，这些无意识的像小孩子一样的亲昵举动，已经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了。

　　都是出于本能。

　　我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将她轻轻抱起，调整了一下位置。

　　小睡裙入手轻薄，触感很接近皮肤，也很贴身，就像妈妈现在是赤裸着的一样，我能清晰感受她皮肤的细腻柔软和温热。

　　看着她的脸。

　　我轻声嘀嘀咕咕：“还真是个“小”妈妈，一按脚就想睡觉。”

　　不禁哑然失笑，谁又能想到，在课堂上优雅端庄，成熟温婉的杜老师，这个大美人在私底下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

　　这期间妈妈的手臂一直没松开，挂在我脖颈上，我自己也躺到了床上，艰难盖好被子，关了灯。

　　等我躺好。

　　她才把手松开。

　　随后马上朝我怀里拱了拱，继续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小团。

　　胸前两大团饱满软弹的肉球抵住我的胸腹，来回蹭了几下，让我觉得好舒服啊。

　　好吧，不是“小”妈妈，很大，特别大，是“大”妈妈才对。

　　我抬起左手微抬妈妈的小脑袋，把右臂从她脑袋下轻缓穿过，让她枕着后，又环抱回来。

　　左手同样轻轻搂住她。

　　尽量把一整个她包裹在怀里，我觉得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温柔保护着，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在她发顶轻吻。

　　“晚安，妈。”

　　她听到后，继续闭着双眼，脸蛋在我脖颈间亲昵地蹭了两下。

　　同样伸出手臂搂着我。

　　一条莹莹肉腿下意识抬起，搭在我腿上，像只树懒。

　　“晚安～舟舟～”

　　第48章

　　清晨

　　我睁开眼睛，先醒了过来，感受着胸前的暖玉温香，她呼吸舒缓，宁静软和。

　　两团大肉球挤贴着我的胸腹。

　　一条肉腿同昨晚一般，挂在我的臀腿上。

　　我嘴角自然挂上了笑意，侧过脑袋，动作轻柔，用脸颊轻蹭她的额头。

　　嗅闻着发丝间萦绕着的淡淡花果芬香。

　　太阳还没有升起。

　　我的心里却已经涌上了一股暖意。

　　全身都开始变得暖洋洋的。

　　妈妈的身体虽然充满肉感。可那是因为她的肉肉都长在了最合适的地方，并不是胖，也不是壮。

　　相反。

　　她的骨架其实很符合女性的标准。

　　甚至符合到有些过了头。

　　完全能作为最优形体去做范例。

　　贴身小睡裙下的曲线起伏有致，层峦叠嶂。

　　胸、腰、臀、腿、线条过渡鲜明自然。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拥有着挑不出一点瑕疵和毛病的层次感，犹若天成。

　　充满女性独有的美感。

　　所以，虽然现在我们的身高一致。

　　但妈妈的骨架和我两相比较之下。

　　我更具有爆发和力量感。

　　妈妈则更显纤柔和轻巧。

　　我再次用脑袋蹭了蹭她，把她抱得紧了些。

　　很难想象，这具略显柔弱娇小的身体里，蕴涵着能孕育、抚养、支撑、托举、照亮、温暖另一个新生命的庞大生命力和能量。

　　妈妈她啊，如同一个小太阳一样。

　　持续地把温暖传递给我。

　　就是“温暖“的代言人。

　　我用手指轻轻抚摸过她后脑上的头发团子。

　　抱着她就像抱住了世间所有的美好，温柔了岁月，慰抚了时光。

　　这或许也是我很喜欢抱着她的原因吧。

　　此心安处是吾乡。

　　她不仅是我生命的源头，也是我灵魂的栖息地和心灵的归宿。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她就是我的家。

　　不，她不是什么什么的象征和代言人。

　　因为这些都是只给我的，也是我独有的，专属的，只此一份。

　　妈妈，她什么也不是。

　　于我而言。

　　“妈妈”就是“妈妈”，还是“妈妈”，只是“妈妈”。

　　她是在世间行走的“爱”本身。

　　我又怎么会不喜欢抱她，不喜欢把这一份命运赠予我的，独属于我的“爱”拥入怀中呢。

　　一会儿后。

　　“唔～”一声还带着迷糊地慵懒嘤咛响起。

　　妈妈像只小猪仔儿一样在我怀里拱了拱。

　　用手搂住我的腰的同时，那条搭在我身上的肉腿把我夹得更紧。

　　她醒了。

　　脑袋微微后仰，看了看我。

　　随后用上了一点力气，让我们换了个姿势，让我从侧躺变成平躺的同时，把我压在了身下。

　　胸前的两团软肉也因为过度挤压，乳肉摊开四溢开来。

　　她把自己的脑袋朝我脑袋靠上来，近在咫尺后，往左边歪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嗯？”

　　而后又把小脑袋瓜换了个方向，歪向右侧。

　　眼睛里疑惑更甚地打量我。

　　就像脑袋上挂着一串问号。

　　抿了一下香唇后，皱着眉头：“真奇怪，小家伙～刚醒来你就笑什么呢？”

　　我继续嘴角上翘地看着她。

　　“妈，我觉得刚才的你特别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猪仔儿。”

　　听到我的话后。

　　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撇撇嘴后说道：“好……吧～”

　　又换成了刚才的姿势侧躺到了我身侧。

　　小脑袋枕着我的肩头，靠在我脖颈间。右手和右腿继续扒着我。

　　我举起自己的右手臂，从她背后绕过后，和她放在我胸侧的左手十指相扣。

　　“又被妈妈枕了一晚上，手臂麻不麻～”她温柔绵软的声音传来。

　　浸润着我的心田。

　　听到她的声音后，真麻了现在也被治愈了：“上次我逗你玩的，没有麻，你的睡姿恰巧挺合适的，刚好不会让我手臂发麻。”

　　她伸出右手捏了捏我的脸。

　　“那就是那天早上骗了妈妈，想让我感到愧疚，然后占我便宜让我亲你咯？”

　　“对啊。”我笑道。

　　她继续捏玩着我的脸娇声说道：“哼，小骗子～”

　　“妈，我刚刚说你是小猪仔儿，你怎么没反应呢？”

　　“你的比喻没有错呀～”

　　“嗯？”

　　“那我的身体就是白嫩嫩，粉嘟嘟，软乎乎的嘛～”她再次像只小猪一样在我身上拱了拱，挺了下胸脯，用绵软饱挺的双乳在我身上蹭了两下后，话语里带着点小得意地说道。

　　“妈。”

　　“嗯？怎么了？”

　　我低下一点脑袋，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小口：“你把我的台词抢了，”接着无奈地说，“你应该问我为什么，然后我再说这些才对。”

　　“哼哼～”她鼻间发出轻微哼哼声，就像读懂了我心里的想法一样，变得愈发得意。

　　我微微侧身，和妈妈拉开一点距离。

　　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温婉灵动，就像会说话一样，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能把温暖人心的情绪传递给和她对视的人。

　　我的心里也随着弥漫出一股惬意满足的喜悦感。

　　整个人都变得舒服放松。

　　只是很可惜，有勇气和妈妈对视的人，实在不多，就如我之前说的，妈妈在旁人眼里，美是美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整体气质上的印象，美的很模糊，很抽象，也很概念化。

　　因此并没有人知道妈妈的美有多么具体。

　　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仔细观赏。

　　我们眼里映照着彼此脸庞的模样。

　　她芊嫩的小手带着点点温热，轻柔摸着我的脸颊。

　　我看着她。

　　不想遗漏她脸上的任何一点小细节。

　　她气色很好，显得很健康。

　　肤质光滑柔嫩，白皙下由内而外透着淡淡的浅粉色，很红润，就像浸过牛奶后的真丝小睡裙，含水量很充足，气血也很充足。

　　毛孔细腻，肉眼很难观察到的细腻。

　　从侧面看去，在光线的漫反射下，能看到妈妈皮肤表面分布着很多非常细小的小绒毛。

　　颜色很浅，浅到几乎透明。

　　纤细的淡淡柳叶型眉毛曲线自然，尾端向下弯折，勾勒着柔美的弧度。

　　恰到好处的点缀着芊翘睫毛下的双眼，微波荡漾，晶莹澄澈。

　　很有层次感的双眼皮和卧蚕也让妈妈的眼睛在视觉观感上显得要比实际上大一些，眼白和黑眼珠接壤的部分泾渭分明。

　　让她的双眼灵动的同时带着深邃。

　　鼻梁挺立，鼻头娇俏，线条流畅。

　　唇形优美，粉嫩饱满，带着水润的光泽，下嘴唇也比上唇要更饱满一些，显得肉嘟嘟的，很可爱，有种忍不住想把它吸在嘴巴里，把玩吮弄的冲动。

　　这种搭配给整张脸增添了很强的立体感。

　　美得独具个人特色，也充满性张力。

　　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她萦绕着自然美感的脸蛋儿。

　　纯净清透、温柔甜美、亲切软和。

　　也让我一下子怦然心动。

　　不知不觉看得有些痴了。

　　妈妈纤长的手指移到了我的眉毛和眼睛中间，轻声自语，温柔无比：“我儿子长的真好看～”

　　见我没有给她回馈。

　　她看着我的眼睛，看到了我正在发呆。

　　“舟舟？

　　“舟舟？”软声喊了我两次。

　　我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儿子长的真好看～”她重复了一次。

　　我亲昵地蹭着她：“那是因为我妈妈生的好，都是我妈妈的功劳。”

　　“而且我妈妈这么美，我长的再好看也是继承了她的优秀基因嘛，主要是她好看。”

　　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我的脑门一下，没多说话。

　　她现在这个反应。

　　那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了，妈妈是知道自己有多漂亮的，不是美而不自知。

　　果然，美女的审美用不着过多质疑，她们很清楚自己的身形容貌在人类群体里处于什么位置，对自己也有着准确清晰的认知。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来占妈妈便宜？”

　　“没有啊，你太美了，我看呆了。”

　　我侧过一点上半身，抱住她。

　　她的手继续描摹着我的眉毛。

　　看着我，眼里全是对我的爱意。

　　我心里被幸福和满足感装塞的满满的，对她说道：“一个如谪仙入凡尘一样的大美人现在正和我躺在一起，被我拥在怀里。”

　　“而且这个大美人还是我妈妈。

　　“像在做梦一样。

　　“所以看出神了。

　　“让我觉得有些虚幻和不真实，当然，同时也觉得很幸福，也很满足。”

　　她抿嘴轻笑：“小嘴巴咕呱咕呱，有这么夸张吗？”

　　我认真说：“有，而且还保守了，只是我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比喻来形容。”

　　女人呢，是喜欢被人夸的。

　　当然，也挑人，取决于夸她的那个人是谁。

　　要是是最亲近的人发自内心的的认可和赞美的话呢。

　　自然是爱听的。

　　我妈妈自然也不例外。

　　她听到我的话后，语气变得欢快了起来，在我脖颈间吹了口气，放在我身上肉腿把我夹得更紧，同时手指来回弹了两下我的嘴唇：“那妈妈像你说得那么好的话，现在岂不是被你占便宜咯～”

　　我顺着她的话笑着回应。

　　“对啊，那你愿意继续让我占便宜吗？”

　　“不愿意～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我边说边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脑袋托了起来，朝她嘴巴吻了过去。

　　吸住她肉嘟嘟的下唇唇瓣温柔地含在嘴里来回吸吮。

　　妈妈吐出小舌头，点在我的嘴唇上。

　　我看着她，用鼻子蹭蹭她的玲珑翘鼻。

　　笑着揶揄道：“不是不愿意吗，那你吐信子干嘛呢？”

　　她撅了下嘴巴，眼笑眉飞。

　　“妈妈都已经被你占便宜了，要是不占回来的话，不是吃亏了吗？”

　　我贴上去吻了一口。

　　“那还要吗？”

　　“不要了～”

　　再次吻了一口，这一次她的舌头俏皮地主动钻进我的嘴巴里。

　　像条小鱼在找寻伙伴。

　　“真不要了？”

　　“不要～”她眨眨眼睛。

　　“妈，你这样子的话，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我说完又又吻了上去。

　　妈妈小口微张。

　　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她的舌头。

　　我一点一点地点触含吮。

　　两条舌头来回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充满了爱意和情欲。

　　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香津暗度。

　　她纤细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脑袋后面。

　　轻轻把我脑袋按住，不让我离开

　　小脑袋不停来回变换着角度。

　　让我们的嘴巴在各种不一样的角度相贴相触。

　　心口不一女人。

　　也让我不由得再次感叹。

　　她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说，昨天的她，一开始对于接吻还很生疏和不适应的话，那现在就是如鱼得水了。

　　完全是她在主导。

　　我就像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一般。

　　陪着她寻找接吻最舒服的姿势。

　　妈妈的舌头也像一条湿湿滑滑的小泥鳅，调皮灵活地在我嘴巴里“钻来钻去”。

　　时而从我齿尖划过、时而舔舐我的嘴唇、时而又一头扎进我唇瓣和牙齿的缝隙里探险。

　　我的嘴巴里仿佛变成了她的游乐园。

　　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想去试试。

　　只是在我这儿。

　　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几下就搞得我应接不暇。

　　一直慢她的小舌一拍。

　　每次当我追上缠绕上去堪堪碰到她的舌尖，她立马就逃遁走了。

　　吊足了我的胃口，只能干着急。

　　我们就这样嬉戏了很久。

　　直到她终于玩“累”了。

　　逃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这一次，我终于捕捉到了她的舌头。

　　可……

　　她一下子把小舌缩回了自己的嘴巴里。

　　把自己的脑袋往后靠去。

　　拉开和我的距离。

　　喜笑颜开地看着我。

　　嘴角上翘，显得很得意，就像无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

　　嗯？怎么玩不起？累了还能中场休息？

　　我朝她贴了上去。

　　她连忙用手挡在我们中间，推着我的胸膛，用撒娇的语气喘道：“嗯～～”语调起伏婉转，九曲十八弯，“我不要了～”

　　“哪有欺负完我就跑的。”

　　“哎呀～刚起床嘴巴里有味道～好多细菌～

　　“先刷牙～”

　　“没事，妈，我不嫌弃你，而且我没有闻到有味道啊，香香甜甜的。”我笑着说道。

　　“可是我嫌弃你～”她用手捂住我的嘴巴，眉眼间全是笑意，“脏兮兮的小狗不准亲我。”

　　我把她捂住我嘴巴的小手拿开，握在掌心里。

　　让我们的额头贴在一起。

　　我知道，晨起嘴巴有味道是肯定的。

　　谁也避免不了，毕竟经过了一整个晚上，会让厌氧菌繁殖和生长。

　　可能有人会嫌弃刚醒来就接吻吧。

　　但肯定不包括妈妈。

　　这个问题在我和她之间，甚至不能算作一个问题。

　　我知道，她是在捉弄我。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刚刚接吻前我说了，我会忍不住欺负她。

　　但实际上是她在欺负我。

　　她想保留住自己胜利的果实。

　　而且，她也根本没有设防。

　　她要是真嫌弃的话。

　　一开始便不会让我亲了。

　　更不会主动把舌头伸出来，溜进我嘴巴里。

　　想到这些后，我心里愈发觉得幸福。

　　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确认情感浓度的一种小测试。

　　愿意让对方看到，也接受对方刚睡醒、不完美、甚至有点“味道”的样子。

　　本身就是一种极度亲密的表现。

　　这意味着彼此的关系已经超越了表面的光鲜，接纳了对方完整的样子，进入了更真实的层面。

　　在一段亲密关系里呢，很多时候，早晨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对方的话。

　　涌上心头的爱意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想亲吻，这也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情感表达。

　　超越了卫不卫生的小顾虑。

　　所以妈妈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

　　她不会介意。

　　更没有嫌弃我。

　　这种“不嫌弃”本身就是一种深厚的感情象征。

　　她又怎么会嫌弃我呢。

　　她还很喜欢，乐在其中来着。

　　我好笑地说道。

　　“可是你现在才说这些的话，是不是晚了点呢，你现在嘴巴里已经全是我的口水，也有一部分被你咽进小肚子里去了。

　　“而且我要是小狗的话。

　　“你不就是小狗妈妈了吗？”

　　她眼珠子朝上，眼皮眨眨，一会后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哈，找不到什么逻辑漏洞来反驳我。

　　我觉得更好笑了。

　　本来就有道理。

　　她开始没话找话，耍无赖地说道：“那也不准亲我～听到了不～”

　　我飞快地吻了上去，在她唇瓣上轻点。

　　“你还亲～”她瞅着眉头，奶凶奶凶地说道。

　　“已经亲了。”我也无赖道。

　　你能咋滴嘛。

　　她张开嘴巴，咬了咬几下的自己牙齿，发出“咔、咔、咔”的牙齿撞击声，轻脆响亮。

　　“你再欺负我，我咬你噢～

　　“我很凶的～我和你讲～”

　　我没忍住地咧着嘴，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了。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妈妈的脑瓜里装的是什么。

　　真想撬开看看里边是什么样的构造。

　　一会儿机灵狡诈的过分。

　　一会儿又显得憨憨的。

　　我一句话，就被我带歪思路跟着我走了。

　　这是……把自己当做小狗妈妈已经代入进去了吗？

　　我没再捉弄她。

　　反而把她的娇躯紧紧抱住。

　　想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

　　这个女人明明都三十多了。

　　浑身都散发着成熟诱惑的少妇韵味。

　　平时在外人眼前的她，也是端庄优雅，不容亵渎。

　　可私下的一些举动又和她的外表和气质很不搭，全是反差，惹人疼爱。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撒娇女人最好命。

　　大抵如此吧。

　　这样的一个女人，确实牵动着我的情绪，我如何能不去爱她，如何不被她迷倒。

　　也让我忍不住地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打包在一起。

　　作为礼物送给她。

　　我想，要是我生在西周，是一个叫姬宫湦的男人，我妈也刚好在那，她叫褒姒。

　　那我大概率也会是个昏君。

　　博我妈一笑，烽火戏诸侯那种事情。

　　我还真能干出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那么恰当的举例。

　　和这个事件本身的历史评价没有多大联系，和这个典故也没多大关系。

　　我想说的是在我眼里，我妈妈她值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配得上世间的所有美好。

　　“怕了吧？哼哼～”她的声音带着沾沾自喜。

　　啧，你这语气怎么那么欠收拾呢？

　　“妈，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这样一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我的话，我可真要忍不住欺负你，把你弄哭了。”

　　她淡眉一揪，抿着嘴巴：“那你试试。”

　　“试试就逝世。”

　　“嗷～咬你～”

　　没等她说完，我再次亲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下就咬住了我的下唇瓣。

　　摇头晃脑不松开。

　　小舌头在我的唇瓣上下左右来回扫过。

　　啊？你真咬啊？

　　疼倒是不疼，她没怎么用力。

　　只是这个小狗妈妈已经让我的心融化掉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确实让我忍不住想把她搞哭。

　　我口齿不清地含糊说道：“松开。”

　　她的嘴巴咬着我说不了话。

　　一边咬着我的唇瓣，一边看着我把小脑袋瓜摇成了拨浪鼓。

　　我开始伸出手去挠她的痒痒肉。

　　她受到刺激后，把我的嘴唇松开，不停扭动着身体，银铃铛的悦耳笑声传出，笑个不停：“不要不要～”

　　我停下动作后，她撅起嘴巴，凑上来亲了我一口，故作生气：“你爽赖～”

　　没等我说话。

　　她又亲了上来。

　　把舌头吐进了我嘴巴里。

　　正当我想闭上嘴巴时她又缩了回去。

　　接着重复了几次。

　　每当我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赶快缩回自己的嘴巴里。

　　每一次我都抓不住她。

　　就像玩拍手背的游戏一样。

　　只不过，把手背换成了她的小舌头。

　　她玩的不亦乐乎。

　　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嘶……

　　我怎么觉得，我妈的性格里，其实有一部分犟种的特质呢？好胜心怎么这么强。

　　不过想想也对。

　　她要是不倔。

　　也做不到独自一人把我养这么大。

　　我的走神也让我们这个幼稚的小游戏失去了配合。

　　她见我没有反应了。

　　还以为我再给她下什么圈套。

　　一点一点小心谨慎地把舌头往我嘴巴里钻，走一步退三步。

　　我还是没有给她反应。

　　耐心等待。

　　她开始用舌尖在我的舌头上来回抚触。

　　舌头上的肌肉也变得柔软了下来，像是提着的心放松了一些，没那么绷紧了。

　　哈哈。

　　可怜的小白兔。

　　你太深入了。

　　回不去了。

　　我在她出其不备下，一下子牙关合拢，同时把她的舌头吸住。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妈妈受到惊吓，没想到我突然就发动了进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随后柔软下来。

　　她的舌头也主动和我盘旋到了一起，软的像果冻，在津液的交换中和我痴痴缠绵，任我摆弄。

　　这个深吻很久。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久。

　　妈妈的喘息渐渐变得比正常情况下重了些，双眼迷离。

　　脸蛋上挂上了绯红，体温开始上升。

　　鼻间偶尔传出一声情欲满满，能把我骨头都听到酥酥麻麻的娇哼。

　　她柔嫩的小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来回游移，胡乱抚摸。

　　肉腿在我身上不停磨蹭。

　　够了够了。

　　她还在生理期呢。

　　要是把她的欲火完全点燃了，我可没有办法平息。

　　有点欺负她了。

　　这个吻渐渐停了下来。

　　她的舌头跟随着我的舌头，就像想回到我的嘴巴里。

　　直到我们的深吻完全停下，她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意犹未尽地唇瓣微张，吐露着香舌。

　　光滑腻软的肉腿也从我的腹部往下移去。

　　刚好被我的下体顶住。

　　她娇艳欲滴地脸蛋上还挂着红晕，充满诱惑地对我说：“硬了。”

　　是硬了，只是最近和她在一起，哪一次没有硬啊，旷日持久。

　　我都习惯了，没有留意到。

　　“什么时候硬的？”妈妈继续问。

　　“我没注意，应该一直都是硬着的，醒来之前就硬着了吧。”

　　她的手缓缓往下游弋。

　　伸进了我的裤头，也让我的心脏开始了“砰砰砰”的狂跳，血压一下子升高了，直冲脑袋。

　　她要干嘛！？不会吧。

　　没等我的念头完全浮现。

　　妈妈温热的小手已经捏住棒身了。

　　让我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酥到骨头里的颤抖。

　　这是她的手第一次没有任何隔阂的，肌肤相贴地摸着我的下体。

　　温柔中带着担心地声音从她嘴巴里传出：“怎么了？是妈妈弄疼你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眼睛。

　　温和地说：“不是，是这样太舒服了。”

　　“是吗？”她从两个手指捏住，换成了用一整个手握住，“要不要妈妈替你手淫呢？”她的声调极尽温柔，撩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握住我棒身的温暖小手，带给我的快感和自己解决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体验，感觉爽上了天。

　　加上挤在我们身体间的乳球，她的肉腿、她的肉臀、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发丝间萦绕着的淡淡香气……

　　这一切的一切。

　　合力作用让我的情欲瞬间攀到了顶峰。

　　龟头疯狂充血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烈跳动。

　　“砰砰”狂跳的心脏迸出的血液奔涌在我全身的每一条血管里，让我每一条血管都在颤栗，让我现在说不出话来。

　　妈妈或许也看出了我的不同寻常。

　　听到了我强劲有力而且很急促的心跳声。

　　握着我发胀的同时不停跳动的棒身，静静地等待我平复。

　　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自控能力很强了。

　　比如刚刚深吻的时候。

　　我也没有出现失态。

　　可真当妈妈的芊嫩小手握住我下体，我才知道还差得远，不堪一击。

　　好久之后我才平复下来，恢复了一点正常。

　　好奇地问她：“妈，你还知道手淫？”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地白眼，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耳朵：“妈妈都三十六岁了，而且也带了那么多届学生，你们男生那点事我能不知道吗？”

　　“也是哈。”看来我的脑袋还是不太清楚，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没想到。

　　“舟舟～”

　　“怎么呢？”

　　“手淫是怎么做的呀？”她带着满满的求知欲，靠在我肩头询问道。

　　嗯？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她抬起脑袋嗔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说，我知道，可我又没有帮人做过这种事情～”随后又靠在我肩头。

　　我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很奇妙。

　　从小到大，妈妈在我眼里，就是全能的，她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没想到我妈妈居然也有不了解的东西。

　　可这个我懂啊。

　　太懂了。

　　“就像你现在这样，握住它，然后上下一点点地来回撸动。”

　　她听到我的话后。

　　小手动了起来。

　　嘶……好舒服，真的和我以前自己做得时候不一样，天差地别，那种刺激感直接爽到了脑子里，爽遍了全身，像被电流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一座新世界的大门在向我缓缓打开。

　　我从没想过，别人帮自己撸管是这种感觉，我以前一直都觉得，和自己动手时是一样的。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自己手淫了。

　　食之无味。

　　和妈妈怎么比嘛，比不了一点。

　　或许这才是戒手淫最好的办法。

　　“这样做对吗？”她小手不停，向我求证。

　　“对，就是这样。”

　　听到我的话后，她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很慢很慢，也很小心轻柔地上下撸动，生怕弄疼我一样。

　　我的身心都被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占据着。

　　仿佛妈妈把温暖和能量，经过她握着肉棒的小手，传输进了我的身体里。

　　让我每一个毛孔舒张放松下来。

　　此时此刻，这个在帮我手淫的女性，是我的妈妈。

　　我从来没想过，也想不到。

　　妈妈会替我做这种事情。

　　这是在我认知以外的。

　　我感受着妈妈带给我的这一切。

　　“舒服吗？”她好奇地问道。

　　“舒服呀，特别舒服。”

　　“那怎么不射精呢？”

　　嗯？听到这句话以后，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

　　连脑子都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

　　妈妈她连这都不懂？？？

　　她对两性的知识这么匮乏？

　　我连忙转过脑袋，死死盯着她。

　　没办法，我妈微表情太多了，她其实不适合做老师，更适合做演员。

　　她的面部表情变化多端。

　　我不也一次又一次的被她骗了，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就是个天生的演员，老天爷赏饭吃那种，演技太精湛了，真假难辨。

　　要是不死死盯着她。

　　我真没有办法确认她是装的，是在逗我玩；还是她真的不知道，没有了解。

　　虽然，就算是我死死盯着她。

　　也不太看得明白，没多少用就是了。

　　但我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看我盯着她没说话。

　　再次好奇问我：“为什么？”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和，引导着她：“妈，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会射精呢？”

　　“受到摩擦和刺激呀～然后到达性高潮，伴随着性高潮，就会射精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对吗？”

　　“但是你上次，不是抵住妈妈的肉腿就射精了吗？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久也没有动静呢？”她的眼神很纯净，带着满满的求知欲

　　妈妈没有说谎，她真的不知道。

　　得到这个答案后。

　　我猛地将她拥入怀里，没有办法抑制。

　　澎湃的情绪席卷全身的血肉和灵魂。

　　我真的还用问吗？

　　她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

　　为什么她第一次接吻那么生涩。

　　为什么她连这些很基本的两性常识都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但只知道一点点，只知道那些很理论的东西。

　　比如男性的性快感来自于摩擦和刺激。

　　但她甚至不知道男性什么情况下才会因为摩擦射精，多久才会达到性高潮从而射精。

　　答案已经清清楚楚，不言自明。

　　她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完完整整小心保存着，白璧无瑕。

　　顾自强骗了我，他和妈妈根本不是有了我以后才没有性生活的。

　　妈妈根本没有和他发生过性行为。

　　不。

　　不仅顾自强。

　　妈妈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行为。

　　她……

　　什么都还不懂。

　　她压根没有实践过，因此她的认知才会停留在两性知识的科普层面。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剧烈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狂涌，冲上我的嘴唇、冲上我的鼻腔、冲上我的眼眶。

　　我能做的仅仅只是紧紧抱住她。

　　抱住这个把一切都给了我的女人。

　　感受着那些已经融进我骨骼里的浓烈爱意。

　　她无法被定义、她永远不会变、她纯粹而唯一。

　　当这一句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我们之间便签下了永恒的契约。

　　我这一生。

　　不可能，也做不到，再爱上别的女人。

　　我见过了她所有爱我的模样。

　　如此。

　　便再也无法割舍掉对方。

　　第49章

　　“舟舟～你怎么啦？”

　　我尽量稳定住情绪，不让她察觉到异样，我不想再在她面前哭了，那样的话，她又该心疼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随后我做起了她的生理课小老师，耐心解答。

　　你不知道没事。

　　我会陪着你，陪你一起去经历，去看那些你从没接触过事物，那些你从没到过的世界。

　　更何况，这是你小心守护着，想送给我的礼物。

　　珍贵无比。

　　“因为上次，是我太激动了，是一个很特别的突发情况，那种情况几乎不存在，也不可能发生，也不是男性的正常反应，所以没有参考价值，我也不太可能再触发第二次。”

　　“是这样吗？”她好奇地问。

　　“嗯哼。”

　　“那怎么样才会高潮射精呢？”她继续问道。

　　“就像你现在这样，一直重复摩擦小弟弟，让它受到刺激，从而产生快感，当快感到达一个临界值，就会射精了，但是实际需要的时间因人而异，有人可能比较敏感，就会快一点，反之同理。

　　“同时也有很多很多的因素影响，比如比较亢奋，比较劳累，比较……嗯……情欲高涨，和另一半带来的感受和反馈也有关系，总之就是影响因素很多很多，生理和心理因素都有，因为是各种因素混杂在一起，也导致了每一次感受刺激带来的快感程度都不一样。

　　“所以具体的射精时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值，是每一次具体状态综合在一起后的结果。”

　　她没说话，像在思考，消化和理解我说的这些东西。

　　“这样～”

　　“那我现在知道了。”随后带着收获了新知识时的满足，充满喜悦地回应我。

　　“还有，男性早上醒来的时候时候呢，阴茎都会无意识的勃起，这种现象叫晨勃，具体的原因几句话也讲不完，反正就是，我早上醒来，或者醒来之前，就已经是勃起的状态了。”

　　“这个妈妈知道。”

　　她忽然画风一转，对我说道：“舟舟，看来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平时也没少看那些东西吧，原来我儿子是个小色胚，妈妈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呃……

　　你这变脸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一下子前后不一，两个模样。

　　但我们现在都这么亲密了。

　　说这些好像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感，和平时聊天差不多。

　　我不可置否。

　　也没正面回答她。

　　算是默认了。

　　色胚就色胚呗。

　　那我确实也是，不然干嘛天天盯着她的肉腿看，虽然更多的是欣赏。

　　但是呢，不是也得是。

　　我下边被她握住的大棍子还在邦邦硬呢。

　　不承认多苍白啊。

　　事实如此。

　　去辩解，掩耳盗铃了。

　　我笑着说：“那你不也是吗，刚刚接吻的时候，都已经意乱情迷到在我身上到处乱摸了，要是我没停下，再继续下去我就该被你吃掉了。”

　　她听完后，把小脑袋躲进了我的脖颈间，小手用力捏了下握在她手里的肉棒：“没有没有～我没有～～你乱说～”

　　“还有，妈，你抓着我的小弟弟，一直都没松开，而且还不是像昨天一样，还隔着裤子，你就这么握着它，我怎么一点都没见你不适应呢？”

　　她眨了眨眼睛。

　　像是在问我：我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

　　反问道：“那你任凭妈妈这么握着，还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儿都没抗拒，我也没见你害羞呢？”

　　“是噢，我怎么也没害羞呢。”

　　她听到我的话后，“噗嗤”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地看着我：“小傻子～”

　　“妈妈昨天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接吻过后呀，妈妈觉得有些东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妈妈特别想和你亲近，也很期待。

　　“嗯～刚才你说，觉得我是你妈妈，和我躺在一起，我们还接吻了，很虚幻，但是也很满足。

　　“妈妈的感觉和你是一样的，和你待在一起也有那种很满足的感觉～但又有些地方不太不一样，妈妈并没有虚幻感，反而觉得一切都特别真实～所以有着很强烈的幸福感～

　　“怎么说呢，就是特强烈的幸福感，强烈到让妈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和你一起做许许多多更亲密的事情～这会让妈妈觉得特别舒服和满足～

　　“妈妈喜欢和你一起做这些～也期待，想和你做这些～

　　“而且刚才你都抱着我啃了那么久了～那我是你妈妈，这也不是你能和妈妈做的呀，你怎么一点不适应都没有呢～也没抗拒～”

　　是啊，我心里的幸福感就没有减弱过。

　　语言太无力了。

　　我能做的只是继续抱着她。

　　“还有哦～

　　“妈妈问你，小时候是谁给你洗澡的～”她语气温柔，满带爱意。

　　“是你啊，一直都是你。”我轻声说道。

　　“那不就是咯，之前妈妈说，你长得真好看，你说那是因为是我生的，你是我的孩子～

　　“对呀～

　　“你是我的孩子～

　　“你是妈妈养大的，给你换尿布、给你擦屁股、给你洗澡、都是妈妈做的～你的身体妈妈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当然也包括了你的小弟弟～

　　“也摸过无数次了～

　　“妈妈怎么可能，会害羞和不适应呢？”

　　她软和地说：“我儿子的身体呀，只是长大了，又不是换人了～”

　　“只不过是随着成长，形体发生了改变，变得更高大，更健壮，你还是你。”

　　她的手在棒身上揉了揉。

　　“那你的小弟弟也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弟弟～只是现在也跟随着身体的发育一起发育，变得大大的～”

　　她忽然笑出声来，没再握着我的肉棒，把小手抽离轻轻抱住了我：“我为什么会害怕它呢，长得再大也是我的孩子呀，是我自己亲手一日三餐，一口一口养大的，看着你一点一点从一只小狗那么大，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妈妈骄傲都来不及～”

　　我们相拥在一起，默然不语。

　　感概吧。

　　还有感动。

　　我从没想过，妈妈的认知会是这样子的，这么……独特，这么……标新立异。

　　能说她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了吗？

　　也点醒了我。

　　是啊，我还是我，也还是她那个嗷嗷待乳的小家伙。

　　妈妈看得很透彻。

　　是我自己当局者迷，把自己置入了认知的误区里，用现在一句很流行的话说，是我自己和自己内耗了，我的担心出发点没有错，但是多余。

　　也对妈妈之前的诸多越界行为做出了解释。

　　和自己的孩子发生在世俗层面越界的亲密接触，亲密行为。

　　或者说母子乱伦这种不被世俗容忍接纳的事情。

　　对于任何一位母亲来说。

　　经历过社会环境和文化的熏陶和影响。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和成长。

　　她做了，亦或是没做。

　　接受，亦或是不接受。

　　在认知层面都有着牢不可破的坚墙。

　　必然要受到内心的怀疑和谴责。

　　可在妈妈的认知和理解里边。

　　是如此轻描淡写。

　　那堵名为道德和伦理的墙是如此高，如此厚实。

　　但爱能越过高墙，越过一切。

　　妈妈从来没有在墙里。

　　她在墙外边。

　　她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标签化母亲，不能用社会对“母亲”这个形象的刻板印象和固有标准去理解她。

　　她只是她。

　　她叫杜浅斟。

　　她是我“妈妈”。

　　我把身体往下缩了一点，缩到她的怀里，把脑袋埋进妈妈乳香四溢的软弹奶球里，感受着温暖和柔软。

　　“妈妈～”

　　“怎么啦～”她的手摸着我后脑的头发，如猫妈妈给小猫梳理毛发，软声问道。

　　“您辛苦了。”

　　“不辛苦呀～这都是妈妈心里边想做的～嗯……不对～是妈妈最想做的～”

　　“嗯～”

　　我紧紧抱着她，除了紧紧抱着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用来表达自己心中对她的浓烈爱意了。

　　许久之后。

　　“妈妈～最近都是你缩在我怀里，我们的身份就像发生了反转，我成了‘爸爸’，我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做回你的孩子，被你好好抱在怀里了。”

　　“我知道呀～我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们都怔了一下，默契地齐声笑了出来。

　　“怎么呢？妈妈这样子做，是不是显得有点幼稚，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这样。

　　“作为一个男性，内心天然就会存在着一股想要守护心爱之人的能量。

　　“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依赖我，让我可以做‘爸爸’，去作为一个‘男人’呵护你，让我去进行情感的具体化表达。满足实现我想要照顾自己心爱的人的愿望。

　　“让我变得更有责任感和担当，引导着我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也是你教会了我，真正的亲密不是永远做对方的父母，也不是永远做对方的孩子。

　　“而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能够自由地切换这两种身份，守护和依赖都是爱的语言。”

　　她揉了揉我的头发，低下脑袋在我的额头亲吻：“不客气～”

　　“而且妈妈也不全是故意的，就像你现在想让妈妈抱在怀里这样。

　　“人类呀，是有着情感的生物。

　　“但为了抵御严酷恶劣的生存环境，不得不进化出了防御的姿态，因为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但这不代表我们抛却了脆弱的一面。

　　“当人在绝对安全和熟悉的环境里。

　　“就会卸下防备，获得片刻的放松。

　　“也展现出自己脆弱和柔软的一面。

　　“所以妈妈呈现在你面前的样子，用故意这个词是有些不贴切的。

　　“因为你带给妈妈的，是绝对的安全感，有你在妈妈身边，妈妈就会觉得很安心，觉得自己很安全，不会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

　　“有你保护着妈妈。

　　“妈妈才会不由自主地展露脆弱但真实的自己纯真的那一面，嗯……带着童趣和天真的那一面。

　　“有句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

　　“那女人也一样啊。

　　“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社会对女性的标准总是要更严苛一些，比如做了妈妈，身份就发生了转变，就得变得坚强，就得变得强大。

　　“可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

　　“她没有经历过，很多妈妈也没有准备好，孩子稀里糊涂的就来到这个世界了，措手不及。

　　“但她已经是妈妈了呀～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这一顶呀～大半辈子也就过去了～”

　　她忽然停顿了下来。

　　问我：“舟舟，妈妈问你哦，你理解的母爱，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没做考虑。

　　这题相当于开卷考，应声回答：“无条件的爱。”

　　“是的，在妈妈的理解里，母爱就是无条件的爱，无关别的什么，也不需要回报。

　　“什么孩子高矮胖瘦，帅气美丑，健康多病，成绩好不好，对妈妈的态度怎么样，懂不懂事，听不听话，有没有做坏事，都不重要。

　　“只是因为我是你妈妈。

　　“所以我爱你。

　　“自然也可以无条件的包容你，是不讲道理的。

　　“但也因为如此。

　　“这种爱固然值得被传颂，人们也是这么去做的。

　　“可传颂和赞美之外呢，妈妈们也把自己放在了劣势的一方。

　　“因为妈妈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

　　“当这种爱没有条件，可以轻而易举就能获取到的时候，就成了理所应当。

　　“也‘贬值’了。

　　“比如撒个娇，或者生个气，又或者不理妈妈，这些时候妈妈们一般都会妥协和迁就来迎合，即便她们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对的。

　　“母爱也被一句天性使然，就概括完了。

　　“反正它也不需要回报，对吧。

　　“我们的先祖很早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去宣扬，去传颂母爱的伟大，也产生了孝道系统，在男性主导，以男性为核心的宗法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下，男性的权益是受到保护的，是有保障的。

　　“那孝道系统保护的是谁呢，谁又需要被保护呢。”

　　“是母亲。”我认真地回答。

　　“是的，就是母亲，因为母亲的付出得不到保障，所以需要强制要求，去形成一种社会共同认可的价值观，去维护母亲的权益。

　　“但是呢，需要强制要求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有利可图的好事，好事不需要强制，人们自发的就会争破头的去做。

　　“所以，这些只能形成一个共有的认知。

　　“就是对母亲好。

　　“这虽然让母亲的处境得到一点点的好转。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是为母则刚，一旦成为了母亲，她过往的身份和天性就成了过眼烟云，烟消云散。

　　“她只是母亲。

　　“她需要成熟强大，需要情绪稳定不能有自己的情绪，需要贤良淑德，需要勤俭持家，需要教子有方，等等等等，很多很多。

　　“总之呢。

　　“唯独不是她自己了。

　　“她的个体性被深深藏在了母亲的身份里。

　　“只有她把这些都做好了，她才算得上是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好母亲，才能匹配上孝道系统。

　　“她才有可能，注意哦，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能得到孩子对她爱和付出的反馈和回报。

　　“可妈妈在做妈妈之前，也只不过是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是爸爸的女儿，她们心里，住着的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谁又会一瞬间就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成为一位无所不能的母亲呢？

　　“人们似乎忽略了这一点。

　　“或者说视而不见，不敢去，不想去面对真实。

　　“可悲的是。

　　“大部分的孩子是这么想的，大部分的爸爸，妈妈们也是这么想的。”

　　她捏捏我的耳朵。

　　“但是呢，我的舟舟不一样，他看到了，他都看到了。

　　“他说，是妈妈给了他做‘爸爸’的机会。

　　“可是妈妈想告诉他。

　　“是他。

　　“给了妈妈勇气和偏爱。

　　“让妈妈可以做回‘女儿’释放天性，让妈妈可以有恃无恐，做回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

　　“也是他，将妈妈身上那个名为“母亲”的壳亲手摘下～

　　“告诉妈妈。

　　“妈妈，不是只能做顾沉舟的妈妈。

　　“也可以是一个被顾沉舟深深爱着的，宠着的小女人～”

　　我听着她的这些告白，抱着她，用脸颊在她的乳球上来回贴蹭。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呢。

　　“妈妈当然也会偶尔憧憬，渴望有个人能依赖，能疼爱，能宠着自己。

　　“所以妈妈还想告诉他。

　　“能有一个人宠着自己，是幸运。

　　“能被另一个人读懂，走进了心底，看到了全部的自己，是幸运中的幸运。

　　“那这个人是我的孩子呢？

　　“那就不是幸运了。

　　“我自己亲手种下了种子，灌溉，施肥，看着他慢慢发芽，把他抚养长大～然后生长～开花～

　　“当他把结出的香甜果实分享给妈妈～

　　“妈妈——

　　“自然要伸出双手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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