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春梦】（46-57）

作者：安回

　　第45章 谋定而后动

　　谈笑笑和谢垣在悬崖附近走来走去也没有碰到人，更没有碰到什么别的路。

　　此时天色已近正午，空中昏暗一片，大块大块的乌云堆积在山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暴雨倾盆而至。

　　豆大的雨滴密集地打在身上。

　　“咱们快找个什么地方避避雨，不然非得染上风寒不可。”谢垣拉着谈笑笑，用衣襟替她挡雨。

　　二人一路奔跑，到了一处山头的背风处躲避。

　　谈笑笑抖了抖身上的积水，脚一滑，扯开了一旁繁茂的藤蔓，露出一个山洞来。

　　“这无双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么多密室啊山洞的。”谢垣探了半个头进去，冲谈笑笑招了招手，“快来，里头大得很呢。”

　　二人没行几步，果然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正中停着一台偃甲鸟，浑身被漆成朱红色，腹部还有供人坐上去的椅子，双翼展开足有十丈之宽。

　　谢垣惊叹，抱着谈笑笑吧唧亲了一大口，“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能出去了，还是从天上飞出去。太好了。”

　　谈笑笑也被这偃甲鸟宏伟惊呆了，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然后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会驾乘么？”

　　谢垣鼓捣半天，无从下手。

　　“我不会。”

　　谈笑笑道：“我也不会，那这玩意儿就是堆破木头铁疙瘩。半点忙也帮不上。”

　　“可是这是偃甲鸟哎，我只在奇闻录上见过，没想到这无双教竟然有人会造。”谢垣很激动，摆弄起旁边的那一堆剩余的部件。

　　“行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还得回去跟他们交涉呢，别耗费时间了。”谈笑笑比谢垣清醒，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逃出去，趁着那两个长老还没注意到他们的时候。

　　谢垣依依不舍跟着谈笑笑三步一回头离开了山洞，把洞口掩藏好，原路返回，到了无双教内。

　　白长老的手下陆峰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谢垣展示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首先，两个长老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对不对，其次我们留在这还浪费你们的粮食，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麻烦请送我们出去。”

　　陆峰刀鞘一横，便要出窍，“对不起，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哎哎哎，别着急，你看啊，你们长老也没说杀了我们对吧，所以我们还是这里的贵人对不对，至少是功臣什么的吧。”

　　“你们的摄羽令是不是我们帮着找回来的，万一你们长老还有用到我们的时候呢，千万别动粗，不然到时候你就是罪人了。”

　　然后谢垣和谈笑笑就继续混吃混喝，寻找出去的地方。

　　两个长老在闭关，没空管他二人，所以他们才能忽悠成功，继续蹦跶。

　　谢垣甚至还和无双教的人打听了藏书阁，进去企图寻找关于驾乘偃甲鸟的书册，然而与之相关的记载寥寥无几。

　　就在谈笑笑绝望之际，一个自称是小哑巴的哥哥李铨找到了他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真的帮助我们，别忘了你弟弟对我们的欺骗。”谈笑笑问。

　　“因为我恨无双教，我也想离开。胡长老利用我威胁我弟弟帮他办事，却又连累他被白长老杀死，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我如何能不动容。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我知道你们在找偃甲鸟的书册，是为了停在后山上的那架偃甲鸟吧。”

　　李铨从怀里掏出一个书简递过去。

　　谢垣摊开看了，果然上面记载着详细的偃甲知识，冲谈笑笑点点头。

　　李铨又道，“我本是这偃甲大师的徒弟，自师父因病故去后，这教内的偃甲技艺也就失传了。偃甲技艺复杂，一时半刻凭你们，是学不会的。”

　　谈笑笑有点不信，她想寄希望于谢垣，而不是面前这个不知根底的人。

　　谢垣虽饱读杂书，又善钻研，但是对于偃甲鸟这么复杂的机关术，不吃不睡看了三天仍然无从学起。

　　“他说的对，凭我们自己，根本不行。”

　　谈笑笑懊恼道：“难道又只能跟别人合作了吗？”太被动了。

　　谢垣揉了揉发青的眼眶，“我们别无选择。”

　　谈笑笑和谢垣只能再去找李铨。

　　李铨告诉他们，要启动这偃甲鸟需要一把钥匙，那鸟腹的操纵机关被精铁炼制的链子捆住了，钥匙就在胡长老那里。

　　“既然在他那里，怎么你不去偷？”

　　“他的门口守卫森严，我一个人办不到，除非有人引开守卫。”

　　“好，那我们引开，你去偷钥匙。”

　　“以二位的身份，怕是还没近前就被抓起来了。”

　　谢垣仔细想想，也是，“好吧，那我们去偷钥匙。问题是，我们也打不过胡长老啊，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李铨胜券在握地说：“放心，他们现在才无暇顾及你们呢，日日沉迷练功，连水都是下人端进去的，只要你们扮作临时送茶水的，不要东张西望，悄悄退到旁边点燃迷香，等他们浑浑睡去，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寻找钥匙了。”李铨把迷香递给她。

　　谈笑笑没有接，“谁知道你这迷香有没有毒。”

　　“你大可以回去自己先试试。这是解药。”李铨又把另一个瓷瓶给了她。

　　“我只负责引开守卫，至于用不用，那是你们的事。”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可行，但是具体结果如何，也未可知。

　　然而，谈笑笑和谢垣合计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只能姑且一试。

　　行动

　　第46章 行动

　　房间内，谈笑笑从匣子里抽出迷香，准备点燃尝试。

　　谢垣连忙拉住她，“先别急，我去抓只猫儿来，免得等会儿伤到自己。”

　　“不过既然李铨肯放心交给我们，应该没什么。”

　　“小心为妙。”

　　“也好，你快去快回。”

　　谢垣早就注意房外的墙角处有几只野猫偷食，遂拿了些吃食，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一只玳瑁猫儿。

　　谈笑笑摸着猫儿的头，把它关在衣柜里，又取了一盏小香炉，点上迷香放进去。

　　初时那猫还害怕的喵喵叫着，渐渐的声音变弱，没了动静，谢垣和谈笑笑等烟散的差不多了，才捂着鼻子从房外进去，把猫从衣柜里解救出来放到院子里。

　　那猫腹部微微上下起伏，像睡着了一般，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等掰开嘴吃下半颗药丸，没多一会儿就幽幽醒来，活蹦乱跳了。

　　“还好，没事。应该是我们多心了。”谈笑笑吁了一口气，看着毫不知情撒泼打滚的猫，也露出了微笑。

　　到了这天下午，李铨送来了下人的衣服和茶具，命他们申时一刻动手。

　　谢垣和谈笑笑换好了衣服，端上亲自准备的茶水，帯着迷香和解药，按照事先设定好的路线，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胡长老的院门外。

　　果然人都被李铨引开了。

　　谈笑笑捏着嗓子，神色自若地敲门进去，说是来送茶水的。

　　里头的人痛快地应答了一声。

　　越走进去，听到里间的床榻上传来欢愉的声音。

　　此时胡长老压在白长老的身上，疯狂的进出，二人下身相连，手掌相对，正是按照鸳鸯合修籍上面的练功姿势，交融内力。

　　看得谈笑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简直想惊呼‘厉害啊。’

　　谢垣差点脚底打滑摔在地上，连忙稳住身形，把茶水稳稳的放在台上。

　　谈笑笑则退到旁边悄悄燃起迷香。

　　“把水端过来，我要喝。”胡长老干得口干舌燥，此刻正是想喝水的时候，但他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不能轻易撤出，于是就着这姿势，要谢垣给他拿到手边。

　　谢垣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弓着腰低着头，战战兢兢把茶水送过去，递给他。

　　“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胡长老没认出谢垣来，只以为他是寻常胆小怕事的小厮。

　　谢垣假装抖得更厉害了。

　　胡长老喝完了水，又喂白长老喝了一杯，挥手让谢垣下去，继续投身于练功事业当中，半个多余眼神都不留给他们。

　　吭嗤吭嗤的声音，又从床榻上响起来。

　　谈笑笑手中的迷香已经燃了大半，她用手不停的扇着，企图让它燃得更快。

　　谢垣收拾完茶盏，将空掉的茶杯放进木托里，准备和谈笑笑一起离开。

　　谈笑笑小声嘀咕道：“别急，还有一点儿没燃完呢。”

　　“你把它放在这里自己燃不就好了。”

　　“连个插托的地方都没有，回头房子给点了。”

　　谢垣把木托里的空杯子递过去，“来，放这里面。”

　　谈笑笑一看，是个不错的办法。

　　奈何那杯子上有水，她没拿稳，一打滑哗啦砸到地上，摔个粉碎，巨大的声响即刻引起了床上人的注意。

　　“做什么？”胡长老不满地吼了一声。

　　“奴婢，奴婢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这就收拾完出去。”

　　说着和谢垣蹲下来二人在那收拾地上的碎渣子。

　　“他们怎么还不晕倒？这迷香这么慢？”

　　“可看那猫儿，挺快的啊。”

　　“别急，人那么大个儿呢，猫才多大。咱收拾慢点。”

　　“还不快点滚出去，磨磨蹭蹭干什么！”胡长老见他二人蹲在地上半天没弄完，怒吼道。

　　白长老目光如炬，他瞬间认出了谈笑笑，对胡长老说：“是他们。”

　　胡长老道，“你们，抬起头来。”

　　谈笑笑和谢垣内心共同道一句糟了，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祈祷着迷香赶紧生效。

　　“竟然是你们，我刚才居然看漏了眼，说！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刚才的茶水有毒？”胡长老问道。

　　“不可能，有毒我们肯定能尝出来。”白长老道。

　　谈笑笑走近前去，“没有毒，没有毒，但是……有迷香。”

　　二位长老赶紧撤开相对的掌心，捂住口鼻。

　　“现在才捂住，会不会晚了。”

　　二位长老纷纷试了一番体内的内力，“这只是普通的迷香而已，根本奈何不了内力高深的我们，只需要催动内力便可压下，给你们迷香的人，没有告诉你们吗？”

　　谢垣心里一惊，“不好，笑笑快回来。”

　　谈笑笑赶紧把迷香扔在他们身上，退回到谢垣身边，想要从大门离开。

　　谁知那胡长老最近练了鸳鸯合修籍，原本就高深的功力同白长老的功力一交融，增加了两倍不止，凝聚内力的手一挥，那门窗瞬间关得严严实实的，“哼，想走，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吧。等我练完了功，再慢慢收拾你们。”

　　“惨了，现在怎么办，难道在这听活春宫吗？”谢垣悄悄问道。

　　“没想到，这个李铨这么不中用。救命啊，我可不想看俩老头玩后庭啊，实在什么美感。”谈笑笑捂着眼没眼看。

　　谢垣替她挡住视线，“那你别看他们了，看我。”

　　“哈哈哈哈哈。”有了观众，胡长老愈发得意，干得更加卖力。

　　片刻之后，运功运到紧要关头，血脉暴涨，脸上变成猪肝色，双双吐血身亡。

　　“他们怎么死了？！”

　　“明明都检查过的啊，问题出在哪儿呢，”

　　“事实就是，我们又被利用了。”

　　谢垣和谈笑笑百思不得其解。

　　李铨掐着点带人进来，把他们抓了个正着。

　　“我们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么？”

　　“呵，你说呢。”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送到戒律堂。”

　　携手

　　第47章 携手

　　“你们别动她，冲我来！”谢垣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他们被绑在柱子上，据说要受够了十二般刑罚，才会推出去当众处死，为两位长老的死陪葬。

　　用沾满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二人身上，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再用凉水泼在他们的身上，防止晕厥。

　　“他还有力气喊，没吃饭吗，都给我狠狠的打。”堂主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指挥手下对谢垣和谈笑笑上刑。

　　“你们别打他，打我……”谢垣喊的嗓子嘶哑，也没见他们歇下半分。

　　谈笑笑疼得浑身都在颤抖，“你别喊了，省点力气吧，累的还在后头。”

　　“对不起，对不起，笑笑，都是我连累了你。”谢垣看向谈笑笑，眼睛里满是歉意。

　　“你说什么傻话呢，茶水是我俩一起送的，迷烟是一起点的。”谈笑笑吞了一口气，“最多，也就怪我们识人不明。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那个玉佩……”

　　“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咱俩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害怕了。”

　　“还在这鸳鸯情深，来人，给我继续打，打得他们说不出话来为止。”

　　噼里啪啦的鞭子落到他们身上，新伤叠旧伤，身上全然没有一块儿好地儿了。

　　谈笑笑和谢垣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嘴角扯出微笑，好似那些颤入骨髓的疼痛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曾经过往，历历在目。

　　打人的施刑者已经累到摊着喘气，看了看时辰也是换班去吃饭的时候，便放下了鞭子，出去了。

　　没一会儿，李铨来看他们二人，还贴心的带了酒菜。

　　“怎么样，二位阶下囚，感觉如何？”

　　“呸，你少来这里假惺惺。”谢垣啐了他一口，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别生气嘛，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二位才是，如果不是你们的行动，我还真就不好杀了他们。所以我今天特来送些吃的，给你们践行。黄泉路上，饿着可太惨了。”李铨把盘子里的荤菜端到他们的面前，“你瞧，今天的烧鸭，格外的香。”

　　“拿走，我们不吃。”谈笑笑瞪着他，“我只想知道，那天的毒你是怎么下的，我们明明检查过，连茶水都是自己准备的。”

　　李铨咯咯地笑着，“虽然你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是百密总有一疏，迷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身下人衣裳，那上面有活血化瘀的药，再混合了迷香的药性，对平常人没什么，但是他二人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气血翻腾汹涌乃是大忌，稍不留神便会筋脉爆体而亡。”

　　“死得这么快，那只能说明他们运气不好咯。”

　　“卑鄙，你自己怎么不去，却利用我们。”

　　“谁叫你们是这么好用的一把刀呢，哈哈哈哈哈哈。”李铨仰天大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从头到尾，我也不是什幺小哑巴的哥哥，连偃甲大师的徒弟也不是，相反，是我杀了他，藏起了那架偃甲，只待里应外合，灭了无双教。我在教内潜伏了快十年，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二位可真是我的福星。”

　　谢垣和谈笑笑听完，才知道一开始便中了他的奸计。

　　“你看，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也没什么用了，能不能放了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谢垣开始打感情牌。

　　“放了你们，那可不行，我还得留着你们吸引注意力呢，等过几天，他们攻了上来，教众都聚在广场前看你们行刑的时候，就可以一举铲除无双教了。”

　　李铨走后，谢垣和谈笑笑疯狂地喊着，“快来人啊！”

　　“我要见你们堂主。”

　　“堂主休息去了，别在这里瞎嚎，又想吃鞭子吗？”

　　“那个李铨，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他要害你们无双教，快去告诉你们堂主，放了我们，我们知道更多的内情。”

　　守卫不敢耽搁，把这话原原本本禀告给了堂主。

　　堂主一个鸡骨头吐在他脑袋上，“你个蠢货，他傻还是我傻，我无双教在嘉翼山脉深处，自有一道天堑，还有百里水域的墨玉泽避险，是那么好说攻打就攻打的？能不能长点脑子，他们就是不想挨打故意说的，随他们去。滚回去，别来打扰我吃饭。”

　　守卫白白挨了顿骂，回去自然对谢垣和谈笑笑没有好脸色，甩着鞭子又抽了他二人一顿。

　　的确，按照堂主的说法，无双教确实地处偏僻，易守难攻，但是李铨发现了一条密道，可以绕过守卫从后山进入，但是密道狭窄逼仄，单次仅供一人通过，实在太慢了，要想进入更多人马所耗时间无疑是巨大的。

　　所以这条密道只能用于突击，不能用于硬攻。

　　通风报信的鸽子已经被他放走了。

　　在二位长老出殡，谢垣和谈笑笑被当众处死的这天，大部分的人都在哭丧，这是整个无双教守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谢垣和谈笑笑被冲洗干净，推到台前，逼着喝下他们准备的毒酒上路。

　　二人牵着手，共同端起毒酒，就像那天婚礼晚上饮合卺酒一般，就要一起喝下去。

　　“笑笑，来生我要早点遇到你。”

　　“好，我等你。”

　　逃出生天

　　第48章 逃出生天

　　谁知他们这杯毒酒刚送到唇边，还没来得及饮下去，就被四处飞来的流弹打断了。

　　剧烈的爆炸声和燃烧声，充斥在整个耳边，无数的教众仓皇逃窜而被流弹击中而明火焚身，哀嚎声连绵不绝。

　　谢垣把手里的毒酒连带着谈笑笑的一起扔得远远地，紧紧牵住她的手，把她半搂进怀里护住，“趁这机会，咱们快跑。”

　　谈笑笑指了指方向，“往里面跑，去拿了玉佩咱们躲石室里，肯定外面现在都是攻上来的人。”

　　“好。”谢垣护着她，一路躲避，冲到棺边，取走了两位长老手中的玉佩。

　　李铨见状想冲上来抢，谁知被交手的陆峰刀锋扫过脖颈，又被流弹击中，瞬间气绝身亡，枉费了他的机关算尽。

　　谢垣看得脖子一凉，不敢多看，拉着谈笑笑继续左躲右闪，好在二人命大，总算一路有惊无险进入了无双教的后殿。

　　奈何迎面碰上了无双教的教众，吓得他们谎不择路，随便推了一间房就躲了进去。

　　他们进来后才发现房间里面很熟悉，竟然是胡长老的卧房，就是他们之前来过的那间。

　　谈笑笑捂着崩开的伤口，无力地靠在墙边喘着粗气，谢垣脑子里那根弦紧紧绷着，趴门缝观察了好一会儿，听见没人过来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瘫坐在地。

　　“呼～还好，我们都没死。”谢垣把玉佩揣进怀里，搂住谈笑笑满是汗水的脸，重重地亲了上去，谈笑笑也攀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二人劫后余生，吻得难舍难分。

　　“老天待我不薄，笑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谢垣笑得脸上乐开了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谈笑笑也是面上喜色，“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都会活下来。”

　　“笑笑，你以后都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那可不行，万一你又惹我生气了呢。”

　　“那，我就亲得你生不了气。”

　　“唔～”谈笑笑又被他吻了个结实。

　　外面大战纷飞，浑身是伤的二人在这小小的卧房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等终于吻够了，歇息够了，他们终于蓄好力站起来，去逃命。

　　“等等，这是胡长老的卧房，说不定我们要找的钥匙还在这呢？李铨已经死了，咱们可以去乘那架偃甲鸟。”谈笑笑道。

　　“好，那我们快找找。”

　　最后，还真就给他们在墙壁上的机关后面找到了钥匙。其实自二位长老死后，李铨一直没机会接近这里，所以才给了他们捡漏的机会。

　　谢垣和谈笑笑取了钥匙，见外面没人，匆匆向之前的卧房撤去，那边里后山的悬崖最近，也方便他们退可守进可攻。

　　丫鬟和仆人们已经逃得四散无影，谢垣和谈笑笑躲在柱子后面观察了一番，觉得没必要再去石室躲避，于是直奔后山的山洞而去。

　　山洞还如往常一样，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太好了。”谈笑笑和谢垣共同扒开遮挡的藤蔓，俯身钻了进去。

　　偃甲鸟气势轩昂的停在那里，宛若等待浴火重生的凤凰。

　　谢垣用钥匙打开了系在机关上的锁链，手抖如筛糠。

　　谈笑笑用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别慌，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话给了谢垣莫大的信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脑子里印象中书册上所绘制，一步步推动操纵杆。

　　“怎么办，它怎么没反应。”谢垣急得满头大汗。

　　“别急，再等等。”谈笑笑话音刚落，机关碰撞的声音嘎吱想起，偃甲鸟开始有了反应。

　　“笑笑快上来。”谢垣把手递给她。

　　谈笑笑放心地把手握进他的手掌心。

　　“你害怕吗？”谢垣问她。

　　谈笑笑摇摇头，“不怕，无论前方如何，最后是生是死，我都不怕。”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坐好，我们出发。”

　　待谈笑笑坐稳之后，抓好了前面的木柄，谢垣继续操纵机关，偃甲鸟开始更加剧烈的动了起来，慢慢朝前面的悬崖边动去。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偃甲鸟彻底载着谢垣和谈笑笑飞上了蓝天。

　　“啊啊啊啊，自由了！”

　　偃甲鸟冲出悬崖那一瞬间，展开了机关翅翼，上下扇动着，乘着风，飞过了墨玉泽，甚至飞出了嘉翼山脉。

　　谈笑笑和谢垣看见了脚下的山川和河流，头顶的暖阳和白云，身后的无双教再也不会和他们有关，那些愤懑也就烟消云散了，等待他们的将是回家后的崭新的生活。

　　一切都会变好的，不是吗？

　　谈笑笑和谢垣抱在一起，深情又眷恋地亲吻着，抚摸着。

　　突然一到猛烈的风吹来，偃甲鸟一个不稳，羽翼折断，他们飞快地朝下面坠去。

　　很快失去了意识。

　　重生

　　第49章 重生

　　等他们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茅草屋内。

　　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的水草腥味儿。

　　“你们终于醒啦。”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小姑娘，见他们二人从床上坐起来，高兴地冲到门外喊，“阿爷，他们醒了！他们醒了！”

　　谈笑笑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和被阳光刺到的双眼。

　　“谢垣，谢垣。”她唤道。

　　谢垣把手伸过去，“我在这。”

　　“呼，还好，我们都没死。”

　　“这是哪儿？”谈笑笑打量着周围。

　　很是破旧的一间木屋，床上的被褥也是旧的，桌椅缺了一条腿，被一个石墩子垫着，墙上挂着一排又一排的渔网和晒得发黑的鱼干。

　　“是我阿爷打鱼的时候救了你们。”那小姑娘脆生生地说道，“你们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要是再不醒，阿爷可又要花钱给你们找大夫了，那白胡子老头又凶又恶。”

　　“你们别听小莲那丫头瞎说，醒来了就好，”那老汉从外间进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对坐起来的谢垣和谈笑笑说道。

　　“多谢这位大叔救了我……我们夫妻二人，”谢垣看了看谈笑笑，“不知，此处是何地，离陵兰道的蕲州有多远？”

　　那老汉道：“这里是涟水下游的大渔湾，不远处有个小镇叫平安镇，只是二位说的那什么地方，老朽不曾听说过，或者你们可上镇里去打听打听。”

　　“多谢了。”

　　“只是二位为何这一身伤啊，瞧着没一处好地方。”

　　“我们遭遇了强盗，他们把我们当成奴役，百般折磨，所以才……”谈笑笑扯了个谎，没说实话。

　　“是，这水上盗贼凶悍，许多来往商船就经常被截。常常一大车货物被洗劫一空，稍有不注意的，还杀人烧船，恐怖得咯。”老汉说起来心有戚戚。

　　“大叔，等我们找到了家人，定好好报答你们，这些日子，多有叨扰了。”

　　那老汉摇摇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刘老汉救你们，又不图什么。我去给你们炖点鱼汤，今早刚打上来的黑鱼，可鲜叻。”说着佝偻着腰出去忙活了，外面很快响起杀鱼烧水的声音。

　　谢垣和谈笑笑心里一阵感动，商量等以后好好酬谢这位老汉。

　　二人用完鱼汤之后，五脏六腑都舒缓开来，身上的伤被抹了药，暂时没有流血，但依旧疼痛麻痒，又修养了两日恢复力气，准备去那镇上打听打听。

　　他们一个穿着刘老汉的衣服，一个穿着小莲姑娘的衣服，徒步走向小镇。

　　谢垣望着谈笑笑大人穿小孩衣服的别扭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手腕脚腕都露出大半截，跟个翻马戏的红衣猴儿似的，简直太滑稽了。”

　　谈笑笑鼓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还说，要不咱俩换，一人当会儿猴。”

　　“别别别，我可穿不下这大花袄子，太喜庆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打打笑笑，终于在正午前赶到了小镇。

　　正好遇到卖光了鱼挑着空篓子回来的刘老汉。

　　“看来今天生意不错。”谢垣赞叹道。

　　“是啊，得赶紧下去打第二次网，赶在日落前再卖两筐。老朽这便不陪二位了。”

　　“哎，您慢走。”谈笑笑甜甜的道。

　　“你说这大叔也够辛苦的啊，天天打鱼卖鱼的。”

　　谢垣怜惜地说：“都是为了生计，谁愿意这样。”

　　他们辗转了几家店，终于在一家串货的老板那里打听到，这是莫凉道远州坞西县的一个小镇，离蕲州有千里之遥，骑快马都得上月才能到。

　　谢垣一听可犯了难，自己和谈笑笑赶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们没有银两，还带着一身的伤，走不了多远就得累死。

　　为今之计，只能送信回去，叫家人来接。

　　谢垣问那老板可否帮忙带两封信回去，那老板不久后正要去陵兰道那边做生意，他虽满口答应了，但是要他们先付钱。

　　谈笑笑搜遍了全身也没有半个子儿，看着谢垣摇了摇头。

　　谢垣一咬牙，拿出了半块鸳鸯玉佩递过去，这个给你，麻烦务必把信送到，而且你送到之后他们还会给你五百两银子。

　　老板听得喜上眉梢，连连应承下来，说一定会把信送到的。

　　完成了任务，谢垣和谈笑笑终于可以放心地歇下来了。

　　他们跟书斋的老板讨了抄书的活计，好挣点银钱换身干净衣裳。

　　可一身衣裳，哪怕是粗布的，最便宜也得要三百文，他们俩人就得六百文，一天抄书最多只能有四十文，远远不够。

　　谢垣活动活动酸软的手腕，跟谈笑笑抱怨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没觉得衣裳这么贵，钱这么难赚。”

　　谈笑笑同样也是累的胳膊难受，“不行，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得换个法子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行，开始思考起赚钱的门道来。

　　佳人在怀

　　第50章 佳人在怀

　　后来还真就给谈笑笑想出了门道。

　　这话还要从那天说起。

　　在这大渔湾呆了几日，谢垣和谈笑笑整日忙着抄书赚钱，也没有出去走走，欣赏这涟水的江景。

　　身上的鞭痕已经结了痂，二人在鱼汤的滋润下日渐恢复，还养出几分气色，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谢垣老早就在嚷嚷着要，奈何谈笑笑一直不同意，一来他们借住在别人家，本来这木头房子就挨得近，真做了叫人听去，岂不是尴尬得抬不起头来。

　　“笑笑。”谢垣抱住谈笑笑，在她耳边浅啄了一口。

　　“嗯？怎么了？”谈笑笑正在看那手中的贝壳，心不在焉地问道。

　　“咱们出去吧，去借条船在江泛舟。”

　　“你连船都不会划，泛什么舟。”谈笑笑眉头一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行。”

　　谢垣捉了她的手来放到胯间，狠狠地揉了下涨得发硬的下身。

　　“你看，都硬得像棒子了，再不泄泄火，就要涨坏了，到时候怎么满足我的娘子。”

　　谈笑笑赶紧抽回手，缕了缕头发，看向正在远处沙滩上专心捡贝壳玩耍的小莲姑娘，“你别闹，还有人呢。”

　　谢垣又道，“刘老汉说今天江上无风，很是平静，咱们要条小船来飘着，在里面做什么谁也发现不了。”

　　实际上谈笑笑也很想要，她的私处早已湿濡一片，每夜谢垣搂着她阴茎抵在她股间的时候，她就恨不得狠狠坐上去，摇着腰肢吞吐。

　　没了鸳鸯玉佩，又不能入梦交欢，这让本就经历人事，又确定情意的二人很是煎熬。

　　谈笑笑手指捂住下半张脸，小声地说，“那你去吧。”

　　谢垣欢喜的应了，急忙向附近的船家跑去。

　　“哎……要有顶的。”

　　谢垣隔着老远就听清了，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知道了，等着我。”

　　谈笑笑留在原地，双手掩面，脸上有些发烫，“这厮，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见江上打渔的打渔，浣纱的浣纱，一副忙碌的景象，没人注意到这便的动静，谈笑笑这才拍了拍泛红的脸颊，向小莲的方向走去。

　　“小莲，你在捡什么呢？”谈笑笑好奇的问。

　　小莲提着一个小破篓子，不停地弯腰捡着，“昨日退了潮，这里好多蚌螺螃蟹什么的。”

　　“阿爷说，这也可以卖钱，好多镇上的买不起鱼便买这些贝类回去解解馋。”

　　“这是什么味道的啊？”

　　“唔，有点腥，不过做好了，也很好吃。”

　　谈笑笑好奇的也捡了一块蚌，摊在手心，来回的端详。

　　这蚌比手掌心还大些，表面有褐色的纹路，一边厚一边薄，呈楔子状。

　　“这个怎么开？”谈笑笑摸了半天不得其法。

　　小莲放下手中的活，接过她手里的蚌颠了颠，瘪着嘴告诉她，“这个里面是空的，没有肉了。”小莲从篓子里拿了一个活的给她。

　　谈笑笑一对比，果然是活的沉上许多。

　　“活的用刀一撬，再用力掰开，死的直接拿石头砸就行。”小莲丢下了话，又去忙活开来，她今天必须捡够足够的贝类用来换取早就看好的一双鞋，她想买给阿爷，他的那双已经很旧了。

　　谈笑笑把蚌放在一个硬的大石块上，用手捏着石头狠狠往下砸去，只听得见一声闷哼，那活的蚌纹丝不动，果然够坚硬。

　　她又去砸那块空的，一声脆响过后，空蚌应声而裂，露出里面干枯的蚌肉，以及一个圆滚滚的珠子，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谈笑笑倒将出来，在手心里托着，那珠子泛着柔润的光，煞是好看。

　　是珍珠！

　　谈笑笑差点没喊出来，赶紧握紧了手掌，揣进了怀里。

　　“笑笑！”远处传来谢垣呼唤的声音，他站在船边手舞足蹈向谈笑笑示意。

　　谈笑笑拖长了声线应了，又跟小莲打过了招呼，拾了蚌的碎壳和那完整的活蚌，飞快地朝谢垣跑去。

　　“你这是怎么了，跟做贼似的。”谢垣见她一来就直接钻上船里面去，眉眼一提，“也不用这么着急罢。”

　　“快划船，我等下有好东西给你看。”谈笑笑催促道。

　　谢垣却想歪了，脚下使劲把那乌蓬小船用力推了个老远，再手撑着船舷，坐了上去，船桨划了几个来回，小船便乘着水流徐徐滑向中央。

　　江水悠悠，群山连绵，偶尔几只飞鸟在水面掠食。

　　谢垣把桨收起，任由小船在江面肆意飘着，他则掀开了乌蓬上坠着的麻布帘子，像鱼一般滑了进去，扑倒谈笑笑就开亲。

　　“唔……先等一下。”谈笑笑费力将他的舌尖推了去，说道，“先给你看个东西。”

　　“看什么不如看你。”谢垣埋头猛亲，如饿虎扑食。

　　“别急，你先别急，”谈笑笑把珍珠举到他眼睛面前，献宝似的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这事儿哪有不急的，”谢垣响亮地亲了一口，眼睛聚集到她的手上，“珍珠？还这么大一颗？”

　　“对啊。”谈笑笑期待和他就珍珠一事展开深入的讨论。

　　奈何谢垣把她手往下一放，扯开了衣衫就摸了上去。

　　“你这胸最近怎么变大了。”

　　“大什么大，费什么话，赶紧的，插进来。”

　　任它什么珍珠财宝，佳人在怀，也是先做了再说。

　　纵情欢愉

　　第51章 纵情欢愉

　　“这里吗？”谢垣欺身耸进去，圆润的龟头碾过谈笑笑的花心，激动她穴口不断地抽动。

　　“嗯……啊……”谈笑笑娇嗔一声。

　　“再右边点……嗯……”谈笑笑张着腿左右摇晃着腰去迎合他的顶弄。

　　“这里？”谢垣抽出了阴茎往右边顶了一寸。

　　“啊啊啊……嗯……”

　　谈笑笑没有说话，谢垣眉毛一挑，看来是找对了地方，按着那个方向龟头密集地顶了上去，直把谈笑笑肏得攀着他的脖子嗯啊地呻吟，呼吸里全是舒服的气息。

　　“慢点……唔……慢点，要被你顶坏了。”

　　谢垣狠狠在她乳尖一捏，语气满是邪恶的调子，“我看，是骚坏了吧，出这么多水儿，还紧咬着不放，夹得我都要快射了。”

　　说着，谢垣不退反进，更加深深地顶了进去，恨不得连吊在外面的两个盛满精液的囊袋也一起挤了进去，撞得谈笑笑尾骨发麻，腿根连接处通红一片。

　　“啊啊啊啊……谢垣，谢垣。”谈笑笑爽得疯狂地叫着，声音通过摇摆的乌蓬小船，乘着波浪一直传到宽阔的水面，惊得觅食的鸟儿也不敢靠近，叽叽喳喳地闪动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

　　“笑笑，我的笑笑，我喜欢你。”

　　谢垣低头下去深深地吻住了谈笑笑。

　　谈笑笑也张开嘴拼命的回应他。

　　二人在这晴空万里，烟波浩渺的水面，以船为床天为被，纵情欢爱，共享欲望。

　　射了两回之后，谢垣改用浅入深出的方式，缓缓在谈笑笑体内捣弄，反倒比一开始更加缱绻，若有似无的酥麻过后，更能清晰地感觉到阴茎在穴内的形状，火热又滚烫，坚硬又粗长，摩擦之间花心处的麻痒更胜。

　　“你先拔出去，我有话跟你说。”谈笑笑拢了拢被谢垣拨散的头发，捡过一旁的发簪别了，露出光滑细长的脖颈，和柔软的发丝。

　　谢垣把手扣在她的浑圆丰满的乳房上揉捏，似怎么都摸不够地，肆意玩弄，“不要，你要说什么就这样说。”

　　“死相～”谈笑笑拿他没办法，“那你总得让我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怎么说。”

　　谢垣抱着谈笑笑的腰，就着下体相连处，一把将她勾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乾坤颠倒，让谈笑笑骑乘在他小腹。

　　狰狞的阴茎噗一下全根捣入，狠狠顶在她的花心处，肏得她又吐出一口淫水。

　　“啊啊啊……”谈笑笑竟然被一顶就顶得高潮了，全身颤抖着泛出绯色，咬着唇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谈笑笑狠狠地挠了一下谢垣的手臂，嗔怪道：“你太坏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趁我不注意……”

　　“趁你不注意怎么样，趁你不注意把你肏到高潮了？明明就是你太敏感了。”谢垣指尖夹住她的阴蒂用力捻动，“你看你湿成什么样？”

　　“嗯……嗯……别玩那里。”谈笑笑此刻下体敏感得不像话，被他轻轻一碰就难受得紧，强烈的刺激感一波又一波从连接处涌上来，夺走了她全部的意志力，摇着腰不停地动着，借着谢垣阴茎拼命想要更多。

　　“啊啊啊……”

　　“好舒服……嗯……”

　　谢垣扶着她晃动的腰，和摇摇欲坠的上半身，让她能更疯狂地上下抽动。

　　二人又疯狂地射了一回，这才喘着粗气抱在一起，任精液淫水交换，灌满整个蜜穴。

　　“呼～好了，说正经的。”谈笑笑伸手勾过被谢垣放在一边的珍珠，递到他面前，“你看，这么大一颗，得值多少钱。”

　　谢垣回想了一下，上次他娘过寿他就送了一颗镶了珍珠的簪子，那珍珠还不如谈笑笑手里这颗圆亮，都得要四百两。

　　“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八九百两银子吧。”谢垣接过来用手颠了颠，“还挺沉。”

　　“那是在蕲州，蕲州不靠江不靠海，所以不产珍珠，这珠子一来二去的，算上车马费所以贵出了天价，不过在这小镇嘛，我估摸着，这么大一颗再便宜也得三四百两吧，改日咱们去问问。”

　　“如此，有了这笔钱咱们暂时就不用发愁了。”谢垣拿着圆滚滚的珠子在她的乳尖滚弄，红色的乳尖配上白色的珍珠，极具艳丽，“这珠子如此好看，若不是咱们现下缺钱，定然叫你留着戴。”

　　“话说你这珠子从何而来。”

　　“刚等你那会儿，同小莲在岸上捡的，我掰开那蚌本想瞧个稀奇，没想到发现了它。”谈笑笑把那碎蚌壳拿给他看。

　　“竟然如此之巧？待会儿不如我也去捡一些。”

　　“你当那么好捡呢，那小莲捡的那一兜子蚌，不全是珍珠了么，那她和刘老汉怎么还会日日打渔为生，住在这个小破房子里。”

　　“唔，娘子说得有理，为夫受教了。”谢垣还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谈笑笑抓住了他戏弄的手，低头思虑道：“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多找一些这种蚌，专门来养珍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那便回头托人问问，现下还是好好再做一次罢。”说着，谢垣操着腰又顶了进去。

　　谈笑笑感觉到他的坚硬，捏着拳头捣了他一下，嗔道：“精虫上脑，嘶……轻点。”

　　亲手洗穴

　　第52章 亲手洗穴

　　欢爱过后。

　　谈笑笑按了按鼓鼓的小腹，里面精水晃动，灌得满满当当，腰酸得一弯就疼，手指怎么也探不过去。

　　谈笑笑艰难地试了一番，无果，只得瘫在船仓里瞪着谢垣，“都赖你，谁叫你射这么多。”

　　“好好好，赖我，你别动，我来帮你清理干净。”

　　谢垣把谈笑笑按了回去，身体挤进了她的腿间，轻柔地拨开私处粘连的毛发，先是试探着揉搓了几下充血红肿的阴唇。

　　“嗯～”谈笑笑咬着唇呻吟了一声，“难受。”

　　“别急，我慢慢来。”谢垣放松了她紧闭的阴唇，然后满满扒开，露出禁闭的穴口。

　　那穴口一遇手指，便像一只嫣红的小嘴，一吸一收。

　　指尖点了点穴口中央，借着流出的浊液轻轻探了进去，如泥鳅入海，瞬间激起水花，搅动得穴内一汪春水，层层叠叠。

　　“嗯～”谈笑笑难耐地扭动着，手指紧紧攥住谢垣的上壁，催促道，“快点。”

　　谢垣手指一寸寸往里进，破开光滑的穴口，按在她的花心上。

　　“啊～别碰，别碰那里。”谈笑笑被撞得红肿的花心哪里经受得住再次的戏弄，在谢垣的指尖下瑟瑟发抖。

　　谢垣见她实在受不住了，这才放过了她，专心地在穴内抠挖，清理浊液。

　　淫水随着手指的进出被带出来，但更多还藏在里面的深处。

　　谢垣又加了一根手指，二指呈剪刀状撑开穴口，导出多余的淫液，灌了满满一肚子的淫液如开闸泄洪般，拼命朝穴口涌去，一股一股地顺着穴口流到船仓上。

　　“好了没有。”谈笑笑催促道。

　　谢垣又细又长的指尖搅得她格外难受，穴口不断地收缩，想要自动排出体外，这又导致私穴四壁紧紧把手指咬住嘬吸。

　　“咬这么紧，要我怎么弄，放松点。”

　　谈笑笑自己掰着两边的软肉，把穴口撑大，方便谢垣动作。

　　谢垣呼吸一促，抽出了手指狠狠地吸了上去，舌尖唇瓣齐上，大口吸弄剩下的淫液，粗糙的舌面滑在敏感的穴壁，激得谈笑笑即刻浪叫出来。

　　“啊啊啊啊……”

　　“快停下！”

　　谢垣默不作声，依旧大口吞咽着谈笑笑重新泌出的淫水，喉结上下滚动，将她的淫水吞了个干净。

　　谈笑笑放开掰着穴口的手指，插进谢垣的发间，仰着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了，再来一回我真得死了。”

　　“呼～谢垣你注意点，真的不行了。”谈笑笑软着嗓子求饶。

　　“好，我不弄你了。”谢垣放开她，继续专心清理她穴里的浊物，给刚刚新的淫水一冲，倒也不剩下什么了。

　　谢垣从旁边的篷子里探出手去，掬了一捧江水，替她洗了腿间的黏腻，又掬了水顺着指间导入到穴里。

　　“啊～好冰。”谈笑笑惊呼。

　　谢垣见她难受，遂捧了水送到嘴边，先用口含热了，再渡到穴边缓缓哺了进去。

　　如此十次，才终于将穴内清理干净。

　　谈笑笑替谢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抻着手坐了起来。

　　“辛苦了。”

　　“为娘子效劳，为夫心甘情愿。”谢垣又道，“若是能得香吻一枚，那便再好不过了。”

　　谈笑笑微笑着凑近他脸颊边，响亮的吧唧了一口。

　　“这边也要。”谢垣笑嘻嘻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谈笑笑又在他的右脸吻了一下，谢垣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谈笑笑回吻了过去。

　　二人穿好了衣衫，又整理好船舱的痕迹，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远矣。

　　再看看谈笑笑遍布情欲春色的脸，刘老汉家的小茅屋暂时回不去了，于是打算下午去镇上卖了珍珠，在镇上找间客栈住下。

　　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谢垣跟谈笑笑白日宣淫。

　　这对谈笑笑来说，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谢垣也不想别人看见她眼角含春的模样。

　　遂用方巾盖了头脸，还了小船之后二人一道往那小镇走去。

　　第53章

　　午后的小镇人并不多，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充斥在大街小巷，还有孩童在嬉戏游玩，谈笑笑望了望对面的那家宝芳阁，说是阁楼其实是个两进的铺子，较之他们平常所逛的那些个珠宝首饰店，那是小之又小了。

　　“就这家，走，咱们进去。”谈笑笑对一旁的谢垣说道。

　　谢垣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又把头巾给她盖严实，“好，走吧。”

　　那伙计一见他二人赶紧迎上来，满脸堆笑地说，“二位贵人想看什么？小店有新到的白玉簪子，小相公可买一只送这位小娘子，极是相衬。”

　　谈笑笑讶异他竟然没有以貌取人。

　　实则这伙计常年在店里忙活，迎来送往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谈笑笑和谢垣虽然穿的破旧，但是肌肤白皙，周身华贵，定然是有钱人家才能养出的气质。

　　这种人出门在外，为了不引人注目，通常爱扮作寻常百姓的模样，他曾遇到过多次。

　　谢垣背挺如松，朗声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那伙计先是一愣，旋即炸开一个更大的笑容，“贵人稍候，掌柜的在后面忙活，马上就出来。”

　　谢垣嗯了一声，同谈笑笑一起去看那匣子里摆着的一排排珠钗玉环。

　　谈笑笑一眼望到头，见那些首饰都是平常之物，还有很多粗制滥造的，竟然也拿出来卖，面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不过尔尔的神色。

　　谢垣亦是如此，见惯了珍贵好物，对这些自然入不了眼。

　　二人只看了两眼，就放下了打量的目光，静静等着掌柜的出来。

　　好在没等一会儿，掌柜就抱着一堆东西从里间汗津津地挤出来，伙计赶紧上去打帘子，朝他递眼色。

　　“哟二位贵人，怠慢了，小老儿在里面忙活着就耽搁了，东子你怎么也不叫我。”

　　“掌柜的无妨，我们也没有等多久，可否里间说话。”谈笑笑问。

　　那掌柜擦擦额头上的细汗，连忙道，“好好好，东子沏茶，贵人里面请。”

　　谈笑笑和谢垣在里间落定，也不跟掌柜的绕弯子，直问他，“不知店里最好的珍珠多少钱一颗。”

　　掌柜拿了钥匙开了宝箱，端出来一斛珍珠，“贵人是要定做头面吗？这是本店最好的珍珠了，颗颗圆润明亮。”

　　谈笑笑一看，这满匣子珍珠，最大的也不过黄豆大小，虽圆但品质都不如她身上这颗大。

　　她捻了一颗最大的问掌柜，“这颗多少钱。”

　　掌柜捋了捋胡须，说道：“这颗得四十两，只是珠子的钱，若打珠钗，还要更贵。”

　　谈笑笑心里有了数，“若比这再大上一倍的呢？”

　　掌柜的答：“那便是罕见了，能卖得更贵些，不过平安镇可没有这么大的珍珠。”

　　“那，这颗呢？”谈笑笑掏出了怀里的又大又圆润的珍珠，递到掌柜面前。

　　那掌柜眼睛都绿了，忙要拿过来看，被谈笑笑抢着收回了怀里。

　　“哎，别急。”谈笑笑说道，“我这颗珠子能值多少钱？”

　　“说实话，小老儿平生没见过比这还大的，估摸着怎么着也得三百两，但是平安镇池子太小，吞不下这么金贵的东西。”

　　“三百两也太少了，”谈笑笑摇摇头，跟谢垣交换了一番神色，“至少得五百两。”

　　掌柜的摇摇头，“那你便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二位贵人如何不去州县试试，那里富商豪贾众多，出得起价钱。”

　　“那我们只能上别家看看了。”说着谈笑笑就要起身离开。

　　“哎哎哎，别急啊。”掌柜的揽住她们，“我最多能出到三百五十两，这平安镇的珍宝玉器行也就我家还讲诚信，不信，你上别家打听打听，保管把你坑得骨头渣子都没有，连大门都出不去。”

　　“嘿，我还不信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谢垣语气一硬，没好气地说道。

　　“贵人大可亲自去试试。”

　　其实先前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这宝芳阁确实口碑不错。

　　但话已至此，骑虎难下，谢垣让谈笑笑在此等候，他则拿了珍珠去别家看看。

　　一个时辰之后，谢垣气喘吁吁地回来，果然遭遇了其他家联合压价，所出之银钱不过百两之数。

　　谈笑笑和谢垣于是最后只得把珍珠卖予宝芳阁，换了三百四十两银票，和十两的散碎银子，这便离开了宝芳阁。

　　摸着怀里薄薄的一沓纸和沉甸甸的银票，谈笑笑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看天色不早了，咱们不如找个客栈梳洗一番吧。”

　　谢垣闻了闻自己发酸的头发丝和衣袖，重重地点了点头，“买一身舒服点的衣裳，再叫上一桌好酒好菜，咱们今晚好好畅快一番。”

　　“那也不能太招摇了。”

　　就这样，他们在镇边的一家五柳客栈落了定。

　　第54章 鸳鸯戏水

　　两个高大的伙计一起抬着一个大木桶进了客房，放在了屏风后面，又拎了几桶热水灌了大半，另有剩余四桶热水和一个空浴桶放在一旁备用。

　　等伙计们弄好之后，谈笑笑和谢垣把厢房门落了锁，双双在屏风后面脱了个精光，跨进桶里，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全身，舒服得整个肌肤都在战栗。

　　“啊～太暖和了。”谈笑笑把后脑勺靠在桶沿上，全身没入水中，坐在桶里。

　　“唔，好久没舒舒服服洗个澡了，咱们从那出来之后，就连日奔波没停过，总算能享受享受了。”谢垣浇了水搓洗完了自己的上身和头发，又去帮谈笑笑搓后背。

　　二人打理完浑身上下的污垢，这才换到另一个桶里，重新填了热水好好地泡着。

　　谢垣之前要了一瓶梨花白，起身端过来放在手边的小凳上，同谈笑笑一面泡澡一面喝酒。

　　“这酒味道不错。”谢垣感觉到绢和细腻的玉露缓缓划过舌尖，流向五脏六腑深入，四肢百骸都被唤醒了。

　　“是么，我也尝尝。”谈笑笑伸出湿漉漉的手，也准备给自己斟一杯酒。

　　被谢垣一把捞过，“哎～别急，我来喂你。”说罢，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含在嘴里，缓缓覆在谈笑笑的唇上渡了进去，酒已渡完，舌尖互相吸吮，感受香醇。

　　“咳咳咳。”谈笑笑一口残酒呛在喉间，呛得她拍着胸咳得乳波乱颤。

　　谢垣放了酒杯替她拍着后背顺气，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不行，我也要让你试试呛着是什么滋味，咳咳。”谈笑笑倒了一口酒在嘴里，捧着谢垣的脸就吻了上去，丰满的乳房压在谢垣的胸膛前，挤出深深的沟壑。

　　谢垣大手托着她的头，回吻了过去，唇舌纠缠间，酒汁顺着嘴角笔直流到乳沟里。

　　“好甜，这酒真甜。”谢垣吮遍了她嘴里的酒，又一路往下，顺着锁骨吻到了乳沟，舌尖去舔那滴落的酒汁。

　　那酒混合了谈笑笑温热的肌肤和女儿香，格外特别。

　　谢垣将手扣住谈笑笑胸，揉捏着用舌尖去舔那顶端的红豆，直把她舔得又酥又痒，反弓着身子想要更多。

　　“不行，你下面还肿着，现在不能做。”谢垣奋力压了压水下抬头的阴茎。

　　谈笑笑跨坐在他身上，也察觉到了他那腿间处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涨大的巨物。

　　谈笑笑摩擦了一下，私处还有些异样，只得作罢。用腿根夹住他的巨物前后摩擦，并不深入。

　　谢垣被她夹得舒服，向后仰着，双臂张开放在两侧，酒意快感上涌，连面色也潮红不亦，脖颈处更是红的像胭脂。

　　“哎你说，咱要不要把这钱拿出来一部分给救我们的刘大叔。”

　　“他虽嘴上不说，但我也知道给我们请大夫抓药，煮饭熬粥的花了不少钱，这么冷的天还在江上打渔。”

　　“你瞧那小莲，才多大年纪，别人家女儿绣花赏月，她却在滩便捡螃蟹来卖。”

　　谈笑笑这几日，观这大渔湾的渔民奋力谋生，骤然生出许多民生疾苦的感慨。

　　“唉，百姓艰难从前只道是书上所讲文字所载，今而亲眼所见，才知果真如此，你我从前生活在富贵乡中，哪里还能想见这些。”谢垣把谈笑笑搂紧怀里，又添了一瓢热水，“银钱这事儿可以，多些也无妨，只是咱们得想个法子，多帮帮他们。”

　　谈笑笑抬起头来，说道：“你同我想一块儿去了。”

　　谢垣在她头顶的发旋亲了一口，“那说明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原本想着，不如就借着这个产蚌的珍珠来试试。”

　　“那我们明日就去打听打听，我看天色不早了，咱们早日歇息罢。”

　　谢垣跨出了水桶，取了屏风上面的汗巾给自己擦干了身子，绞了头发，又把谈笑笑从桶里抱起来裹了放到床上，放下帘子紧紧遮好，这才叫外面的伙计进来把东西撤下去。

　　全部收拾好了已经是一盏茶的功夫了，谢垣掀开帘子，谈笑笑已经眯着眼快要睡着了。

　　“笑笑，别睡，头发还没擦干呢，夜里着凉了明天要头疼的。”

　　“嗯～我不想动，你帮我擦。”

　　谢垣笑着刮了一下她的脖子，轻轻说了一句，“懒猫。”

　　谈笑笑的头被他贴心的放在大腿上，裹着被子擦头。

　　湿软的发丝在谢垣手里一簇簇变干，谈笑笑的温热呼吸喷洒在谢垣的腿间，激得本就发硬的阴茎更加涨大。

　　虎视眈眈地卧在谈笑笑鼻尖。

　　谈笑笑显然也察觉到了，睫毛微颤，假装不醒来。

　　谢垣见她醒了，腿间的巨物向上一弹，“笑笑，你点了火你要负责灭。”

　　“我不管，你自己解决，我睡了。”谈笑笑被子一蒙，不理谢垣在一旁的怒火。

　　第55章 腿夹巨物

　　谢垣覆了上去，在谈笑笑的耳朵边喃呢道：“帮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尖和耳廓，如惑似魅，本来半阖的眼睑抖动着睁开，露出清亮的眸子，在微微烛光下熠熠生辉。

　　谢垣吻了吻她上翘的眼尾，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谈笑笑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你不是说不做么，现在又来闹我。”

　　“你摸摸，这倒叫我如何睡得着。”谢垣捉了她的手往下，放在腿间翘起的巨物上。

　　滚烫的温度让谈笑笑猛地缩回手，“讨厌，才做了一上午，怎么硬得这么厉害。”

　　“谁叫你这么迷人呢，美人在怀，不硬倒是我的不是了。”谢垣磁性的嗓音又勾又撩人，撩拨得谈笑笑心里像有根羽毛在搔刮。

　　“可是真的不能再做了，又没有药，我这下面还肿着呢。”谈笑笑道。

　　“那我不进去，你把腿并上让我蹭蹭，好歹泄了这火去罢。”谢垣好说歹说这才哄得谈笑笑夹紧了腿陪他玩弄。

　　粗硬的阴茎在腿缝间来回摩擦，私处的软肉不输穴内绵软，反而带着点别样的紧致，一来二去摩擦得谢垣兴奋地直喘息。

　　“笑笑，我的笑笑，你真软。”

　　谢垣揉捏着她的肉臀，把两边的肉往中间挤，股缝更加狭窄，夹得茎身紧紧绷着。

　　就这样连肏了百十来回，谢垣才提臀泄了出来，白浊系数射进了谈笑笑紧闭的腿间，惊得她的阴穴也不断地收缩。

　　高潮过后，谢垣草草擦了精液，搂紧谈笑笑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二人才悠悠地醒来，吃完了早膳，往那集市中去。

　　镇上的清晨虫鸣鸟叫，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比鸟儿更忙的是集市的人群，卖布的卖菜的卖小玩意儿的，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人间烟火味不过如此。

　　谢垣牵了谈笑笑的手，挨个小摊逛了过去，看见什么中意的小吃便都买来尝尝，一路吃过去，也不过花了百十来钱，吃得二人是肠滚肚圆，大呼过瘾。

　　“哎，那边有间医馆，咱们去看看。”谈笑笑说道。

　　“好端端的去医馆做什么？”谢垣疑惑，“你哪儿不舒服么？”

　　“你说呢？”谈笑笑脸上疑似飞出两团红晕，“叫你弄那么狠，还肿着呢。”

　　“哦哦哦，对对对，快走，是得买个药膏来擦擦，”不然他的性福可怎么办。谢垣揽住谈笑笑的肩，在她耳边悄悄说，“回去我帮你涂。”

　　“你这登徒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谈笑笑给了他一记闷拐，甩开胳膊自己进去了。

　　医馆里只有一个主诊大夫，什么都看，包括妇女之病。

　　谈笑笑毫无遮掩地向他讨药，神色如常，仿佛买菜买肉一般自若。

　　大夫大约是没见过她这么坦荡直言的妇人，还略微惊讶了一番才反应过来她要的是什么东西。

　　“夫人稍候。”大夫吩咐伙计从后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谈笑笑，并嘱咐道，“早晚一次，涂抹患处即可。”

　　谈笑笑命谢垣收了，又伸出手去，“大夫您帮我看看，是否已有身孕。”

　　“那夫人这边坐。”

　　大夫取出一个腕托垫在谈笑笑的手臂下面，又用丝绢盖住了她的手腕，才搭手诊脉。

　　面对大夫脸上疑惑的表情和迟迟不做声，谈笑笑问道：“如何？”

　　“你这脉，说是滑脉，可走珠之势甚弱，若说是平常之脉，但又不全是。”

　　“可是月份太小的缘故？”

　　“不无道理，什么时候同房的？”

　　谈笑笑想了想，“大约二十天左右。”看向谢垣，谢垣点点头，确认是这个时间。

　　“那便是了。”大夫捻着胡须，又揭了手帕再诊了一次确认无疑，。

　　谈笑笑眉头一锁，收回了胳膊放下袖子，“还请大夫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这是为何，夫人底子好，定能诞育子嗣。”

　　谢垣也说道，“笑笑？”

　　“现在还不是时候。”谈笑笑缓缓说道。

　　谢垣放在她肩上的手落了下去，他还没娶她，实在没什么立场要她留下这个孩子。

　　大夫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摇着头去抓药去了。

　　谈笑笑转过头来看着谢垣，“不是我不想留下它，只是现在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贸然怀孕要承受的风险太大了，待时机成熟，我们再生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谢垣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惋惜。

　　谈笑笑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还担心谢垣不同意，要费一番唇舌，好在他是尊重她支持他的。

　　二人结了账提好了药出了医馆，谈笑笑说：

　　“走吧，我们去租一间院子，就在这镇上住下了。”

　　谢垣道：“也好，刘大叔那里也挤不开，现在咱们有了银子，没道理还打扰人家。”

　　谢垣又道：“那晚些时候我跑大渔湾一趟，告诉他们一声，你就别去了，路也不近。”

　　“那你再送一百两银子过去酬谢，买些酒菜予他，对了待会儿在挑点女儿家用的东西给小莲。”谈笑笑思忖着。

　　“还是你想得周到。”谢垣称赞道。

　　第56章 阴霾

　　谢垣和谈笑笑在镇上不临街的地方租了一处不大的院子，那院子里有三颗腊梅树，金灿灿的花朵半开半合，散发着缕缕幽香，谈笑笑一眼便瞧上了。

　　谢垣付了租金，把剩下的银钱给了谈笑笑保管，另带了一百两和他同谈笑笑一起给刘老汉和小莲买的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往大渔湾，想要在日落前折回来。

　　“你在这好好的啊，我去去就回来。”谢垣临行前嘱咐道。

　　“行了，你快去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收拾收拾，等你回来吃饭。”

　　“哎，好。”谢垣爽快地应了一声，提着东西麻溜地去了，一边走一边想，他们这样像极了他娘和他爹，想着想着思绪飞得老远。

　　谈笑笑见他走了，落了锁，专心地整理起院落来，她虽在谈府的时候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但对于整理东西还算有心得，不会连个床也不会铺。

　　院子前主人保养得当，没什么尘土，家具都还挺新挺齐全，只需简单整理一下就可以。

　　谈笑笑将里外擦洗了一遍，床铺好，换上了新买的被褥，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口干舌燥地去厨房，才发现根本不会生火。

　　折腾了好一会儿咳得烟熏火燎地跑出来。

　　“算了，还是等会儿去外面提一壶回来。”谈笑笑看了看天色，计算了下时辰念叨着，“也不知道东西送到没有，还没回来。”

　　等到谈笑笑把院子也扫干净了，屋内的油灯也添了新的，窗明几净，无活可干的时候，远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谁？”谈笑笑很谨慎。

　　“是我笑笑，开门。”

　　听见是谢垣的声音，谈笑笑这才把门打开，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这一身的汗，你不嫌味儿啊。”谈笑笑扭着头侧到一边。

　　“有汗也是香汗。”谢垣抱着她反手关上了门，“累坏了吧，等会儿我好好给你捏捏。”

　　“还好，东西送到了么，刘大叔怎么说？”

　　谢垣拍了拍胸脯，“嗨，我出马还能办不成么，他虽再三辞谢，也被我说服了。本来叫我喝了酒再回来，我担心你一个人，遂不敢久留。”

　　“送到了就好，快看看我收拾了一个下午的院子。”

　　谢垣看着崭新整洁的小院和温馨的卧房，连连夸赞道，“我家小娘子不仅学问厉害，这操持家务也是一等一的，为夫有福了。”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谈笑笑骄傲地仰着脖子，背挺得直直的，故作端方地说道。

　　“那咱是不是得洗洗了，瞧这脸花的。”谢垣捏了捏她的脸，促狭道。

　　谈笑笑生动地向他描绘了生火的艰难，表示厨房她搞不定。

　　谢垣从来君子远庖厨，更是对灶火一事摸不着头脑。

　　最后二人一致决定，向邻居要几桶热水和热茶，以美酒相送。当然，这美酒得谢垣亲自去酒肆饭馆里定，顺便再提一食盒佳肴回来。

　　隔着两条街外面就是一排商铺，卖各类吃食美酒，按说不一会儿也就能回来，没想到谈笑笑是左等他没回来，右等也没回来。

　　急的她都想不顾蓬头垢面亲自去寻。

　　然后看见谢垣提着食盒和一坛子酒步履匆匆地回来，“等久了罢，邻居说一会儿就把水送来，你渴了先喝点粥，我买了清粥。”

　　“你怎么回事，现在才回来。”谈笑笑问。

　　“进来，我刚遇到一件事。”谢垣放下东西，看了看门外锁好的门，神色严肃。

　　谈笑笑跟着他到里间，听他慢慢道来。

　　谢垣吞了一口气，说，“我刚出门去买东西，遇见外面吃酒的人在谈论，说东街的一家铺子着火了。掌柜连带伙计都烧死了。”

　　“就是我们昨日去的宝芳阁。”

　　谈笑笑听完面色一怵，“是因为……我们卖给他的珍珠吗？”

　　“不清楚，我还没买酒就顺着街道跑过去看，那边围了一群百姓，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尸首已经被官府的带走了，我到的时候就剩个黑空壳子，还好火势蔓延得没那么快，不然连着的那一片都得烧光不可。”

　　“这还没到天黑呢，又没有燃灯，怎么会青天白日的烧起来。”谈笑笑思忖了一番，“若真是我们害了他，那……那该怎么办？”

　　“别多想，一切等官府查清楚吧。”

　　外面想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小郎君在吗？我是隔壁张婶，送水来了。”

　　谈笑笑和谢垣赶紧收拾好脸色，神色自若地出去，开门让张婶进来。

　　你推我送地以酒酬谢，这才将热情的张婶送走。

　　谈笑笑摸了摸快冒烟的嗓子，灌了三杯茶都还是略有不适。

　　用张婶送来的热水迅速沐完浴，谢垣和谈笑笑才坐在餐桌前打开食盒祭奠五脏六腑。

　　“唔，这清粥不错，入口即化。”谈笑笑撅着嘴，畅快地喝了大半碗。

　　谢垣心细，惦记着她整理院子肯定累得吃不下油腻的，特意叫掌柜的盛了一瓮白米粥回来，这么一看，果然合谈笑笑的胃口。

　　二人闷头吃饭，都不再提那宝芳阁的事儿，但心里隐隐蒙上一层阴霾，害怕猜测是真的。

　　第57章 药

　　谈笑笑趴在床沿上翻来覆去地摆弄小莲给她的那块蚌。

　　脱了水的蚌壳已经变得干枯，颜色也开始发暗，一圈一圈的纹路，显现出斑驳的白色。

　　谢垣从外间进来，端着一碗黑漆漆热腾腾的汤药，正是那大夫开的堕胎药。

　　“药好了，趁热过来喝罢，别在烛火下费眼睛了，那壳子都快给你盯出花儿了。”

　　谢垣把汤药递给谈笑笑，从她手里抽走了蚌。

　　谈笑笑闻了闻味道，嫌弃地捏着鼻子，毫不犹豫仰头灌了进去。

　　“啊，好苦。”

　　“我这有蜜饯。”谢垣把手心里的酱梅子塞到了谈笑笑的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赶走了药物的苦涩。

　　谈笑笑酸得眯了眼，托着腮两边牙齿来回的嚼，跟那松鼠吃果子似的。

　　“哎，你去厨房拿把刀把它撬开罢，昨日我弄了好久都打不开，那壳又硬，口又紧的，费了我很大力气。”

　　“那我来试试。”

　　谢垣转身去厨房找了一把尖刀，左手按住蚌壳，右手把刀尖插进缝隙中，使劲往下一撬，蚌口略微有些松动，又如法炮制使了几次力，终于把那蚌全部撬开了。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谈笑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道，更别说谢垣被那味道直冲脑门。

　　“你说呢，这水里的东西离了岸，就这样被你带着，那肯定得坏啊。”

　　谢垣用刀背划拉了几下已经变质的蚌肉，从里头还真就找出四颗蚕豆大小的珍珠。

　　“让我看看。”谈笑笑赤着脚从床上蹦下来，不顾穿鞋，急吼吼地夺过蚌壳来看，也不管这味道熏人。

　　那四颗圆圆的珍珠一字排列在蚌肉之下，而且是极为罕见的紫色珍珠。

　　“啊哈，谢垣，我们发财了，发财了。”

　　谈笑笑举着那堆腐肉递到谢垣面前。

　　“财迷。”

　　“你快拿远点，太臭了这味道。”

　　谢垣的鼻腔被这味道充斥着，眼睛都快熏得掉眼泪了。

　　谈笑笑不管味道不味道，拿到厨房把那珍珠小心翼翼挖出来，用清水洗了泡上，再用无患子搓了沫洗掉了手上的气味。

　　这才美滋滋地托着四颗紫珍珠回了卧房，在烛光下仔细欣赏。

　　谢垣洗了手回来，见她还在端详，说道，“别看了，都快二更天了，你药还没擦呢，快躺下。”

　　“你今天不是说帮我擦吗，你快擦，我再看会儿，这紫色珍珠真好看。连整个蕲州城都没有几个人有呢。”

　　“咱拿回去，下半辈子估计都不用发愁了。”

　　谢垣见她痴爱的模样，只得宠溺的摇摇头，认命取过药膏来替她擦抹私处。

　　指尖沾了乳白色的膏体，送到阴唇下面，轻柔地抹上去，缓缓推开。

　　手指打着圈地按摩，膏体逐渐融化被肌肤吸收，带来清凉舒爽的感受。

　　然后手指摸着摸着就悄悄增加，往那阴蒂处钻，若有似无地擦过顶端，然后再慢慢加重，指尖夹住阴蒂捻弄，尖尖的尾指在穴口处骚刮。

　　“嗯～”

　　“啊～”

　　谈笑笑的呼吸逐渐变了调，捏着珠子欣赏的手越来越低，另一只手抓着床褥用力，经脉纵横。

　　“啊哈……唔……”

　　随着谢垣动作的加重，谈笑笑的呻吟声也愈发浓重，两支玉腿不住地摆动摩擦。

　　眼神也开始涣散，竟连珍珠也拿不稳了。

　　“你不是说要专心赏玩珍珠么？怎么现在不看了？”谢垣使坏在她耳边吹气，我们来比比，哪个珍珠更好玩如何？

　　“看看是你手里的好玩，还是我手里的好玩。”

　　“嗯～”谈笑笑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干，用手挑逗算什么本事。”

　　“肏进来，取悦我。”谈笑笑张开了腿，用命令的语气对谢垣说。

　　美人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谢垣掏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巨物，噗一下肏了进去，抱着谈笑笑摇臀鼓壁，那叫一个汁水四溢。

　　待二人都畅快地泄了去，谢垣赶紧拔出略微疲软的阴茎，并不恋战。

　　奋力克制自己不再继续，因为谈笑笑的私处还是红肿的，若是再纵情欢愉，到时候便有苦头吃了。

　　见他这般爽快，倒勾得谈笑笑有些意犹未尽，咂摸了一下舌尖，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早，谈笑笑是被谢垣的惊呼声吵醒的。

　　“怎么了？发什么了什么事？”

　　谈笑笑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看见谢垣指着她的下体道，“血！你流血了！”

　　“哦，不就是月事么，有什么稀奇的。”谈笑笑见他大惊小怪的样子，白了一眼又打算继续睡。

　　然后，猛地坐起来。

　　“不对，这不是月事，我的小日子一向很准，并不该今日来，那就只能是……”

　　“堕下来的孩子。”

　　谢垣有点不忍心看，匆匆忙忙丢下一句，“我去给你弄点水洗洗。”然后飞快地出了门。

　　谈笑笑坐在床上，捂着发酸的肚子，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慢吞吞起来收拾残局。

　　等到终于处理完收拾干净，谢垣抱着带血的床单，看了看快到午膳时分依旧冷冰冰的厨房，“是时候该请个佣人了，不然光靠咱俩可搞不定。”

　　“渴了连个热茶都没有。”

　　谈笑笑咂摸了一下干枯的嘴唇，“也是，那我们这就出去挑一个，顺便把午膳解决了，再去……嗯……宝芳阁看看如何。”

　　“那好，我把这放到后面去，我们就出门。”

　　初来乍到这平安镇，他们也摸不清伢行的买卖，又恐遇上不老实本分的，再者他们也不会在平安镇常住，最多两三个月就会等到家里人来接，若是买一个确实不太方便。

　　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个短工，一二来去地就想到了隔壁张婶，张婶儿子女儿都在县城里，男人在渡口做管事，平日也没什么事，又隔得近，正好来做些杂活。

　　如此，便同她定了契约银钱，命她每日来煮饭烧水洗衣扫洒之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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