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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2.5部曲:重生之泡侠女 (43-46)作者:脑器官GC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07 长篇小说 5560 ℃

      【射雕2.5部曲:重生之泡侠女】(43-46)

作者:脑器官GC

2025/11/05 发布于 sis001

字数:26012

  (43-46)

  襄阳鄂州大地图完事了,很快要换江州地图(今江西九江,宋军和蒙古人鄱阳湖大战的重要城池),不打仗了,那肉戏自然增多。

  这几张主要是描写黄蓉的心路转变和实际体现。

  #绿帽 #人妻 #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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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黄蓉的觉和醒

  黄蓉醒来的那天,恰好是一个难得的晴日。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进刘府的客房,光束中尘埃飞舞,院中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却丝毫无法驱散这间屋子里的死寂。那是一种仿佛连时间都已凝滞的、令人窒息的沉静。

  她缓缓睁开双眼,瞳孔起初是一片茫然,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那双昔日里灵动如星、转动便蕴含万千机变的眼睛,此刻空洞无神,宛如一汪深不见底、投不进任何光线的死水。

  刘真就守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已经连续熬了好几夜。见她眼睫颤动,他心头猛地一跳,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连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蓉姐!你……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会没事的,可……可真把我吓坏了。”

  他见她毫无反应,便像以往那样,试图挤出一个略带轻佻的笑容,想用自己最熟悉的戏谑来打破这令人心碎的沉默:“蓉姐,你知道么?你就算睡着,都美得像画里的仙子。要是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用那西洋童话里的法子,偷偷亲你一口,把你这个‘睡美人’给吻醒了。”

  黄蓉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嗔怪,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片荒芜的虚无。她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刘真心头那点雀跃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但他仍不死心,强打精神继续道:“蓉姐,我们逃出来了,现在在鄂州,很安全。郭大侠他……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英灵在天,一定也在保佑着你。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我喂你。”

  他端起温热的粥碗,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然而,黄蓉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勺粥一眼,便无声地从他手中接过碗,自己一点点地、机械地喝了下去。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低垂着,目光落在碗沿,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值得钻研的东西一般。

  刘真彻底傻了,他摸了摸鼻子,心中警铃大作。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平日里的黄蓉,何等聪明机敏?何等伶牙俐齿?他的每一次调戏,都会换来她或嗔或怒、或俏皮或犀利的还击。可现在,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精致玩偶,沉默得令人心头发慌。

  就在这时,郭芙和完颜萍闻讯匆匆赶来。郭芙一见母亲清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担忧,一个箭步扑到床边,紧紧抱住黄蓉,放声大哭:“娘!娘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吓死我和萍儿了!”

  完颜萍也红着眼圈立在床边,声音哽咽:“蓉姨,您没事就好,身子要紧。修文他……他虽然不在了,但我们……我们还活着,我们得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黄蓉终于有了些动作。她抬起那只苍白而纤细的手,先是轻轻地,一下下,抚摸着女儿凌乱的头发,然后又转过来,拍了拍完颜萍的手背。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却依旧一言不发。

  她的眼睛里,混合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与空洞,仿佛襄阳城破的那一日,城门楼下那一声绝望的自刎,不仅夺走了她的夫君,也将她的灵魂一并碾碎了。

  刘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蓉姐……这是怎么了?仅仅是郭大侠的死,真的能将她打击成这样?还是因为那天那个偷袭的臭喇嘛?抑或是……是在襄阳城中,于自己身上高潮,她心底那份对丈夫的愧疚与背叛感?

  他想起自己那些时日里无忌的调戏,她总会嗔怒地回敬几句,那是鲜活的生命力。可如今,所有的调戏都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哎,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比他学的机械工程还要难懂万倍。

  接下来的几天,黄蓉就一直维持着这种死水般的沉默。刘真不信邪,试了各种办法想让她开口。有一次,他端着黑漆漆的药碗,凑到她面前,刻意嬉皮笑脸道:“蓉姐,大夫开的这药苦得要命,我特地给你加了三勺蜜。你要是还觉得苦,要不……我用嘴给你喂过去,保准甜过蜜糖。”

  黄蓉闻言,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干净利落,面不改色。那平静的模样,比任何的斥责都更让刘真感到挫败。他碰了个壁,彻底没了脾气,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蓉姐这是心死如灰了。

  郭芙和完颜萍每日必来探视。郭芙会絮絮叨叨地说着襄阳的风闻,说着对父亲的怀念,试图用这些言语的碎片唤醒母亲的回应。完颜萍则总是安静地陪伴,为她擦拭身体,梳理头发,用无声的行动传递着关怀。可是黄蓉仿佛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了,对她们的话语和动作,大多时候只是以点头或摇头作答,吝啬于任何一个音节。

  与此同时,李氏的状况也急转直下。刘承远的死讯让她遭受了太大的打击,虽然苏醒过来,却一病不起,高烧时退时续,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大夫几乎天天上门请脉,可每一次都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气。这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妇人和这位殉城英雄的遗孀,仿佛被同一种巨大的悲伤所吞噬,沉浸在自己那无法自拔的世界里。

  整个刘府,被一种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悲伤所笼罩,压抑的气氛如同无形的浓雾,缠绕着府里的每一个人。

  刘真,这个玩世不恭的现代混混,刚刚从襄阳那场惊心动魄的剧变中,从与赵青萍、珠儿的禁忌交合中,挣扎着恢复了一丝对生活的欲望和生机。

  可此刻,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正被这片铺天盖地的绝望压抑得一点一点熄灭。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再这么下去,他这颗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古代的“现代心脏”,也要在这死寂的府邸里,被活生生地逼疯了。

  幸好,这断沉闷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一日,刘府门外忽然一阵喧哗,打断了府内沉闷得能拧出水的死气。几条衣衫褴褛、跟叫花子没两样的汉子,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闯了进来。刘真闻讯赶到前院,一瞅之下,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脱口而出:“阿牛!瘦猴!你俩这俩王八蛋,怎么还没死透,给老子跑这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两名亲兵小队长,阿牛和瘦猴!当日水寨中天翻地覆,刘真还以为这哥俩早就喂了蒙古的狼狗了。

  阿牛那壮汉似的身子,如今也跟筛糠似的,浑身裹着渗血的布条,可那股子憨劲儿还在。他一见刘真,“扑通”就跪下了,咧开大嘴,带着哭腔嚎道:“刘小将军!小的们命硬,阎王爷不收啊!当日在水寨,鞑子跟下饺子似的涌进来,我们几个小队就仗着您给的火铳,砰砰砰一通乱打,硬是给老子们打出一条血路!可鞑子追得跟疯狗似的,我们走散了好几次,沿途还干掉了好几波追兵,这才……”

  刘真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赶紧把他俩扶起来,拍着阿牛的肩膀,眼珠却骨碌碌一转,急不可耐地问:“那武敦儒大哥和耶律燕嫂子呢?那天他俩为了断后,领着几条破船冲进鞑子堆里,后来怎么样了?”

  瘦猴那机灵的猴子脸此时也脏兮兮的,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痂,压低声音道:“回公子,水寨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我们杀出来的时候,只听到风言风语,说是被俘了,人还活着,可给关在哪儿,就说不清了。”

  郭芙在一旁听着,起初见两人活着回来,心中稍安,可一听兄嫂下落不明,刚刚缓和的脸色又绷紧了。她忽然心念电转,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刘真的胳膊:“齐哥!我夫君耶律齐!他根本不在襄阳!他一直在城外主持丐帮的情报网,带着弟子们在周边打探消息!他……他会不会也出事了?”

  她急得直跺脚,全然没了大小姐的矜持:“不行!我们得立刻联系丐帮的人,问个清楚!”

  刘真一拍大腿:“对啊!瞧我这脑子!之前我和蓉姐在鄂州打造火器,她还安排了一帮丐帮弟子保护咱们的火铳工坊嘛!走,去那儿打听消息,最靠得住!”

  几人一合计,郭芙和刘真当即点了几名亲兵,直奔丐帮在鄂州的秘密分舵。那地方藏得深,伪装成一个普通农庄,要不是亲兵带路,刘真这大老爷们还真看不出来这破庄子有啥猫腻。

  舵主梁长老是个看着挺忠厚的叫花子,一见郭芙,那眼睛跟认祖宗似的,立刻认出了她是黄蓉的女儿,二话不说赶紧把人往里迎:“哎呀呀,郭小姐,刘公子,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郭芙性子急,一进门就直奔主题:“梁长老,我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夫君耶律齐,还有我大哥武敦儒的下落?”

  梁长老连忙抱拳:“郭小姐放心!耶律帮主龙精虎猛,好着呢!他老人家带着几名得力弟子,已经像泥鳅一样钻进蒙古人后方去了,说是要摸清他们的底细。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人,但传回来的消息都说他平安得很!”

  郭芙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圈瞬间就红了:“太好了……齐哥没事就好……”她抹了抹眼角。

  梁长老又道:“至于武敦儒公子和耶律燕姑娘,情况就比较糟了。他们夫妇二人的确被俘了,眼下就关在襄阳。不过吕文德那老贼投了蒙古后,鞑子让他管着城里的一摊子事。这人还算念点旧情,没对武公子夫妇下杀手,只是把他们软禁起来了。”

  郭芙心中一紧,随即又稍稍放松:“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谢天谢地。”

  刘真在一旁听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乖乖,这就好,总算不是全军覆没,赔了个底儿掉。老子这趟玩命逃出来,总算捞到点好消息,没白忙活!

  回府的路上,刘真心里美滋滋的,开始盘算起自己这些天的“财产”。襄阳破城前,他早有先见之明,安排工坊的工匠们加班加点地干。如今一清点,嘿,又多了五十来杆崭新的火铳!加上相应的火药和弹丸,足够武装一支像模像样的“敢死队”了。

  他又把从襄阳逃出来和鄂州本地的残兵败将收拢了一下,得四十多个能打的。这些人多是刘承远和他一手带出来的旧部,忠心绝对靠得住。

  刘真大手一挥,让阿牛和瘦猴这俩活宝各领二十人,组成自己的核心亲卫队。“阿牛,你那身板就负责近战,给我当门神!瘦猴,你这鬼头鬼脑的,就负责弓弩和火铳,当狙击手!咱们哥几个,以后就是刘府的‘铁三角’!”他心中稍安:这下底牌又厚实了不少。蒙古鞑子南下在即,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不过,工坊的事也得处理干净。刘真深知这玩意儿的利害,当即下令,所有图纸、配方,一个字都不能留,全部烧毁,免得落入敌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后他又安排丐帮护送剩下的那几名工匠家眷南下,去临安躲灾避难。毕竟那地方是大宋的都城,蒙古兵一时半会儿打不到,总能安生。

  那几名工匠里,王铁锤是老人,当场拍着胸脯表态:“公子!我孤身一人,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您这火铳忒神奇了,我还想跟着您再琢磨琢磨,给它改得更趁手!”

  可另外四个却炸了锅,哭天喊地地不肯走,吵嚷着要回家:“公子啊!我们就是手艺人,不是当兵的料!襄阳破了,天塌了,我们只想回家陪着老婆孩子过日子,不想再玩命了!”

  刘真一听,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他心里那个小恶魔蹦了出来:火器这玩意儿可是老子的命根子,是以后升官发财、保住小命的最大本钱!这帮工匠知道秘方,万一嘴一松被蒙古人抓去,给鞑子也造出一批来,那汉人不就更惨了?不行,不行,这风险太大了!

  他混混心理发作,想起襄阳的惨状,不由得心狠手辣起来,对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除了王铁锤,把这四位‘贵客’,‘请’下去好生‘安顿’。”

  亲兵们会意,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就把那四个还在哭闹的工匠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后院传来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一切又归于平静。

  郭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惊得脸色煞白,一个箭步冲到刘真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声音都变了调:“刘真!你……你杀了他们?!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匠人啊!你怎么……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你这心狠手辣的混蛋!襄阳一破,你怎么就变得残暴?我爹爹在世时,从不滥杀无辜!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称英雄?”

  她越说越气,手腕一翻,“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刘真心口,眼里已经冒了火,看架势是动了真怒,要下死手!

  刘真吓得魂飞魄散,他这点三脚猫的武功,在郭芙眼里简直就是个活靶子。他连忙狼狈地侧身躲闪,动作虽快,但郭芙的剑风如刀,还是狠狠地扫过了他的胳膊,顿时一道血口子冒了出来。

  他疼得龇牙咧嘴,眼看郭芙第二剑又夹着风雷之势刺来,他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这疯丫头是真要杀我给她爹殉葬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毫不起眼的青竹棒,不偏不倚,稳稳地横在郭芙的剑锋之前,用一股巧劲,将长剑荡开。

  “芙儿,住手!”一个平静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只见院门口,黄蓉和完颜萍不知何时已经赶到。黄蓉脸色依旧苍白,身形还有些虚弱,但此刻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来,完颜萍在府中照顾黄蓉,刘真和郭芙去丐帮时,黄蓉醒来询问消息,便坚持让完颜萍陪着,一路找了过来。

  郭芙收剑,又惊又怒地看向母亲:“娘!你怎么……你怎么帮他说话?他刚才亲手杀了四个无辜的匠人啊!”

  黄蓉的目光扫过刘真流血的胳膊,又落回女儿脸上,淡淡地道:“刘真,做得对。”

  “什么?!”郭芙如遭雷击。

  黄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火器之事,干系重大。这四个匠人只要逃出去,一人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到那时,蒙古人手握火器,将有更多无辜的汉人惨死。人命关天,但大义当前,该断则断,不得不杀。”

  她的话语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只是说到最后时,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黯然。

  郭芙不死心地争辩:“娘!您怎么了?您在说什么啊?爹爹他老人家一辈子行侠仗义,教导我们救人于水火,您现在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黄蓉的眼神一黯,那片死水般的空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她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冰冷:“吕文德投敌,你忘了吗?人心,比蒙古的铁骑更难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爹做到了,可他落得了什么下场?芙儿,娘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才稍稍提高了一些:“从前,我总以为,凭我们一身的侠义,凭一座襄阳城,就能守住大宋的江山。可现在呢?靖哥哥没了,这座朝廷也烂到了根子里。我……我也得学着变一变了。”

  刘真在旁边一听,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高兴得差点一拍大腿,当即大喊:“对啊!蓉姐说得对!就得这样!要是早听咱们的,不那么死脑筋,郭大侠如果不这么迂腐,何至于……”

  话音未落,三道冰冷的目光“唰”地一下,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郭芙杏眼圆睁,怒道:“你给我闭嘴!敢说我爹一句不是,我今天就让你人头落地!”

  完颜萍也轻蹙眉头,低声道:“公子,请慎言!”而最让刘真心头发寒的,是黄蓉那道眼神,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刘真,”黄蓉缓缓开口,“闭嘴。”

  她转过头,重新面对自己的女儿,语气缓和了些,却更加坚定:“芙儿,乱世求生,不是过家家,讲不了那么多仁义道德,得学会机变,甚至……不择手段。你爹爹的忠义,为娘敬佩了一辈子,可结果呢?襄阳破了,家没了,我们如今成了丧家之犬。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活下去!”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说出这番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痛苦,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刘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不合时宜,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心里一个劲地骂自己:我了个去,老子这张臭嘴!本来是想拍拍马屁,结果拍到马腿上了。我这个现代人,除了心疼这几个美女和武侠英雄,其他人的死活,说真的,我还真没太当回事。郭大侠、小武、便宜老爹的死,是让我有股报仇的劲儿。可为了这摊子事,真刀真枪地杀人......哎……这事儿,看来是办得有点鲁莽了。

  刘真刚刚失言,不敢说话。心想:老子本是混混,除了这些美女和武侠英雄,其他人的死活,我也不太关注。郭大侠和小武,便宜老爹的死,让我有复仇之意。可杀了人,蓉姐也没好眼色。哎,这事做得鲁莽了。

  ### 第四十四章 刘真的心声袒露

  几人不欢而散,回到刘府,空气比刚才还凝重。刘真坐在自己屋里,脑门子嗡嗡的。说实话,长这么大,他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但像今天这样,脑门一热,亲手决定了几条人命,心里还是有点发毛,虚得慌。

  尤其是想到郭芙那愤怒的眼神,和黄蓉那冰冷的沉默,他更坐不住了。不行,这事得跟黄蓉说道说道,不然她真要把自己当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他磨磨蹭蹭地到了黄蓉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黄蓉平淡无波的声音:“进来。”

  刘真推门进去,只见黄蓉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一轮孤月。月光如水,洒在她脸上,映得那张绝美的脸庞格外苍白,也格外疲惫,仿佛承载了全世界的悲凉。

  他心头一紧,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几分卖惨:“蓉姐,我错了!我混蛋!我就是被襄阳那狗日的血腥场面冲昏了头,心里一急,就干了那蠢事!那四个匠人,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要他们的命!蓉姐,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不理我啊!您不理我,我这心里比杀了还难受!”

  黄蓉缓缓转过头,看了他许久。这小子,平时油嘴滑舌,滑不留手,难得看他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起来吧。人都死了,后悔也无用。你要记住今日之耻,莫让杀戮变成你的习惯,别变成一个自己都憎恶的冷酷之人。”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襄阳破了,靖哥哥没了,我的心境,也跟着变了。有些事,我也想通了许多。”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解脱:“从前,我是谁?我是丐帮帮主,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人称女中诸葛。后来,我嫁了靖哥哥,便只是郭夫人,一辈子为‘侠义’二字付出所有。可现在呢?大宋腐朽不堪,我们毕生坚守的侠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可笑。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要做回我自己。我只是黄蓉,是那个桃花岛长大的,古灵精怪、随心所欲的黄蓉,而不再是那个被‘郭夫人’名头束缚住手脚的女人。”

  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久违的锋芒:“只有女东邪,黄帮主,才有能力、有手段替靖哥哥报仇。郭夫人……是做不到的。”

  刘真一听这话,精神大振,激动得砰砰磕头:“蓉姐!您说得太对了!我明白了!我刘真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我心里也难受得要死,真不是什么杀人恶魔!我怕……我怕您看不起我,不理我了!”

  黄蓉伸出手,像安抚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痴儿,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和靖哥哥快意恩仇了一辈子,可如今这乱世,光有侠义是不够的,得学会变通,甚至不择手段。起来吧,我们得计划一下后路了。”

  刘真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发麻的膝盖,抬头望向黄蓉。

  此刻的她,坐在窗边,月光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那张脸,在柔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沉静的疲惫,却更添成熟韵味;樱唇轻抿,似笑非笑,勾得人心痒难耐;宽大的袍子掩不住她那玲珑浮凸、丰腴迷人的曲线,一种介于少女和妇人之间的极致诱惑,扑面而来,让他这个现代的“老司机”都看得有些痴了。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放映小电影,回想起在水寨和襄阳城时,她那身贴身内衣。那薄如蝉翼的布料包裹着她惊心动魄的身段,那感觉,性感得像一朵迎风怒放的带刺玫瑰,让他这个穿越者垂涎三尺,魂牵梦萦。

  他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久久不语,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月下美人。

  黄蓉何等人物,立刻就察觉到了他那道炙热得几乎要把人烫伤的目光。她抬起头,见他一副呆头鹅的傻样,眼中闪过一丝哭笑不得。

  这小子,天天挂着“调戏有夫之妇”的招牌,嘴上花言巧语,眼神也像饿狼见了羊。刚为自己杀人的事儿惶恐不安,这会儿又跟个没见过女人的雏儿一样看呆了。

  她的思绪却飘得更远。这半年来朝夕相处,从水寨的出生入死,到逃命途中的相依为命,这油嘴滑舌的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突破了她层层设防的心墙。

  尤其是在郭靖自刎,她差点被红衣喇嘛巴桑玷污的那一日。是他,像一尊从地狱杀来的阎罗,浑身浴血地把她从魔爪中拉了回来。

  他背着她那个被红袍裹着的、几乎赤裸的身子,在襄阳城里杀红了眼,火器连发,所向披靡。在他那滚烫的、充满血腥气的背上,在丈夫刚死的悲痛、喇嘛的挑逗和这近乎灭世般的杀戮氛围下,她的身体竟被激发出一种奇妙而可耻的感觉,甚至……高潮泄了身子。

  她知道,从那一刻起,尽管她万般不愿承认,但这小贼已经闯进了她的心,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戏谑斗嘴的晚辈或伙伴了。

  她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尴尬又微妙的寂静:“傻小子,看够了没?坐下吧。”

  刘真一激灵,回过神来,赶紧坐下,腰杆挺得笔直,活像个等待老师发落的小学生。

  黄蓉那双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仿佛要洞穿他所有的伪装和心思。

  刘真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心虚地挠了挠头:“蓉姐,你……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还是有字儿?”

  黄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暖流,转瞬即逝。她开口问道,声音轻柔得像耳语,却带着一股不容闪躲的认真:“小子,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刘真彻底懵了,他向来是调戏别人的主儿,什么时候被对方这么直白地问过“动机”?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蓉姐,你……你这问题……我,我……”他平日里那些甜言蜜语、荤素不忌的段子,此刻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黄蓉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竟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她自襄阳城破后,第一次展露笑颜。那笑声不大,却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消融了满室的阴霾。她的笑里,有成熟女人的妩媚,有桃花岛主的灵动,还有一丝久违的、属于“东邪之女”的调皮顽劣,看得刘真又是一阵心旌摇荡。

  笑过之后,黄蓉的眸光又黯淡下去,她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我已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芙儿性子烈,心却不坏;襄儿最像我,古灵精怪;只有破虏,早年被他外公带走,倒也算……逃过了这一劫,只是不知爹爹他……是否还在人世。”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怅然:“这些年和靖哥哥守着襄阳,早就不是年轻时的模样了。脸上刻了风霜,身子也不如从前矫健。你小子第一次见我时,那眼神跟狼看见肉似的,我还当你是中了邪。还是说你天生就喜欢……勾引有夫之妇?看你对萍儿也不老实!”

  刘真一听,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摆手辩解:“蓉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你哪儿老了?哪儿不矫健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尘,瑶池仙子落凡间!那眼睛,看一眼能醉三天;那嘴巴,不说话都像在勾人;还有那身段……啧啧,年轻姑娘比不了你这成熟的味道!”

  他越说越起劲,甜言蜜语如连珠炮般冒出:“……简直是熟透了的蜜桃,光看着就口水直流!那曲线,那腰臀,比天下最好的瓷器还让人想捧在手里把玩!你一笑,我下面都硬了……哎,不,是魂儿都飞了;你一瞪眼,我腿都软了,恨不得跪下来舔你的脚趾!蓉姐,你是我的女神,从头到脚都完美,尤其是那丰满的胸脯和翘臀,简直是人间极品!”

  他的话越来越肉麻露骨,脸上带着混混的油滑劲儿,却又透着股真诚的急切,像在讨好心上人,却忍不住露骨地表达欲望。

  黄蓉盯着他的眼睛,脸微微一红,却故作严肃:“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不说实话,以后可能没得相处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威压,让刘真心里一慌。

  他咽了口唾沫,脑子飞转,却知道瞒不过这聪明绝顶的女人,只好实话实说:“蓉姐,我……我从小就仰慕你。哎,不是这身子,是看书看故事,就幻想你这大侠女能和我……能和我有点啥。”他脸红了红,赶紧收口:“后面一阵相处,是真的喜欢你了。不骗你!”

  黄蓉哼了一声,眼神有点闪烁:“又在说谎。继续说。”

  刘真一慌,索性豁出去了:“好吧,蓉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你是我的天命真女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玄妙,我也说不清楚,看到你真人我才感到你就是我的宿命轮回,梦中女神,我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你!“

  黄蓉这是第二次听他赤裸裸的表白什么”天命真女“、”宿命轮回“、”梦中女神“,不由得心头恍惚,这小贼不是玩嘴花而已,是真的喜欢她?甚至.....爱? 这个“爱”字让刚刚失去了郭靖的她,不由得感到万分沉重,不愿再想。

  又听那小贼继续喋喋不休,倾诉对她的仰慕之心:

  ”开始是喜欢你的身子....那曲线,那皮肤,那味道……让我天天做梦;再后面,咱们在鄂州朝夕相处,你帮我改良火器火药,又慢慢喜欢上你的聪慧灵敏,不拘小节。你骂我时,那劲儿让我心痒;你和郭大侠行侠仗义,郭大侠又教我武功待我如父,你待我如....不是母....是待我如梦中女神,你笑时,我骨头都酥了。一天不和你调笑几次,我感觉都缺了点什么,就想天天调戏你。”

  他说话颠三倒四,脸上却带着真诚的急切,像个无赖混混在表白,却又透着股孩子气的纯真。黄蓉听着听着,忍俊不住:“你小子就是个色鬼,还一本正经找理由。什么行侠仗义,都是借口吧?”

  刘真急了,脖子一梗:“色鬼没啥不好!蓉姐,你这么好看,我时时幻想着你穿上那‘衣服’……蓉姐,那薄薄的布料裹着你,那大长腿,我都可以玩一年!那大白翘臀简直美呆了!那身段,简直是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那天你穿上我看了一遍,就是没看够,还想再看看,再看看我死都值了!”越说越露骨,他脸上那混混的无赖劲儿全出来了,眼神热辣辣的,却又带着真挚的仰慕,像个痴汉在诉衷肠。

  黄蓉脸一红,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腿可以玩一年“,”天使和恶魔混合体“,也知道估计是香艳不堪的说法,作势欲打:“你这无赖!竟敢说这些!”她扬起手,竹棒在空中一挥。刘真一伸脖子:“打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蓉姐,你打死我,我也值了!”

  黄蓉的手停在半空,看着他那无赖样儿,又气又笑,最终收了手,叹了口气:“拿你这小子没办法。”

  她缓步走到桌边坐下,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郑重:“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襄阳城破,靖哥哥新丧,我的心……乱成一团麻,再也装不下旁的东西。”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刘真。

  “你……帮我复仇。”

  这话如同一道军令,却也让刘真心头大喜。蓉姐这是……在交托任务,也是在给自己机会!从调戏到袒露心声,她没翻脸,反而把复仇这么大的事儿交给自己,这说明她在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天就发誓:“蓉姐!你放心!我刘真上刀山,下火海,拼了这条狗命,也把你的仇报了!蒙古鞑子、卖国贼,只要跟你有关的,老子一个都不放过,把他们全送进十八层地狱!”

  黄蓉见他那傻样,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脚:“滚蛋!别在这儿得寸进尺。”

  刘真哎哟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脸上却乐开了花。

  屋里,又只剩下黄蓉一人。她望着门口,唇边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这小子,是个色胚,是个无赖,也是个……傻子。他的仰慕和欲望,像一团炽热的火,毫无遮掩地扑面而来,灼热得让她心慌,却也奇妙地,将她心口那块因悲痛而凝结的冰,融化开了一角。靖哥哥走了,她的世界也跟着坍塌了,只剩下一片灰败。可这混混的表白,却让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被需要、被渴望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无奈,让她心软,甚至……让她有了一丝心动。

  那眼神,赤裸裸的,有想要占有她的色欲,但更多的,是混杂着敬佩、心疼和毫不掩饰的真心。

  黄蓉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有他背着她时,那滚烫心跳的余温。她低声喃喃,像在对天上的丈夫忏悔,又像在说服自己:“靖哥哥,你在天有灵,会……怪我吗?”

  一想起郭靖那坚毅朴实的脸庞和正直无私的眼神,她双眼一红,一行清泪无声滑落。乱世飘零,家国破碎,这份突如其来的暧昧,像黑暗中的一丝萤火,虽微弱,却足以让人贪恋。

  只是这光亮,照亮的除了前路,还有她内心深处的矛盾与心痛。郭靖的忠义,是她一生的信仰,永生难忘;可刘真的无赖与真诚,却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她本不该再有的涟漪。

  刘真跑出屋子,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傻笑了半晌。蓉姐那一脚,踢得一点都不疼,软绵绵的,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他摸着屁股,心里乐开了花:嘿嘿,有门儿!蓉姐这朵带刺的玫瑰,老子有信心,迟早要采到手!

  府中夜色已深,小翠从旁走过,见他那副痴癫模样,都无奈地摇摇头,暗道这位公子怕是魔怔了。刘真才不管她怎么想,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屋子,脑子里全是黄蓉那又气又笑的娇颜和月光下摇曳生姿的丰满身影。

  刚到屋前,就撞见完颜萍从厢房出来。她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刘公子,又去烦蓉姨了?”

  刘真一愣,随即挤眉弄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萍儿,我这哪儿是烦她啊?我这叫‘情感关怀’!蓉姐心里苦,我这当小辈的,得替她分担分担不是吗?”

  完颜萍看着他那副精明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和复杂:“蓉姨身子才刚见好,神思也耗费不起,你……多照料着点,别总惹她生气。”

  她毕竟是过来人,黄蓉在水寨和襄阳城中眼中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水,如何能瞒得过她。

  刘真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萍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美滋滋地盘算着:关怀?感情?哼,老子要的可不止这些!蓉姐,你这朵国色天香的御姐牡丹,注定是老子的!

  第四十五章 离别之苦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刘真就起了个大早。他换上一身利落的短打,精神抖擞地来到练武场。阿牛和瘦猴已经将那四十多名亲兵集结完毕,一个个虽然面带风霜,但眼神凌厉,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兵。

  刘真大手一挥,王铁锤立刻指挥着人,将那五十多支新打造的火铳抬了出来,乌黑的枪管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泽。

  “弟兄们!”刘真站上台阶,声音洪亮,“这是我们安身立命、报仇雪恨的本钱!从今天起,给我练熟了,它就是你们的第二条命!让蒙古鞑子知道,我们大宋的爷们儿,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亲自上阵,指导大家装填、瞄准、击发。王铁匠则在一旁,传授着改良后的准星用法和保养技巧。一时间,练武场上枪声大作,硝烟弥漫,虽然场面有些混乱,但一股崭新的、充满杀伐之气的力量,正在这里悄然滋生。

  刘真看着这一切,心中豪情万丈。复仇,首先要有实力。鄂州是守不住了,必须南撤。但撤退只是手段,复仇才是目的!吕文德那个叛徒,王国忠那个阉竖,还有鞑子大帅阿术、水军刘整……这些人的名字,他用刀刻在了心里!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远处,黄蓉和郭芙站在回廊下。黄蓉看着刘真那挥斥方遒、一丝不苟的模样,眼神颇为复杂,有欣慰,也有担忧。郭芙则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娘,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跟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也不知道您昨晚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跟变了个人似的。”

  黄蓉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芙儿,别多问。去准备一下,我们得离开鄂州了,此地不宜久留。”

  郭芙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母亲那不容商量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嘟着嘴转身离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正直无私的母亲,会开始纵容刘真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而黄蓉,则将目光再次投向练武场上那个年轻的身影,心中暗道:靖哥哥,你是否也看到了?乱世之中,或许只有这样的“变通”,才能为我们…不,为芙儿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小子,就让他…替我亮一回刀吧。

  一连数日,刘真都泡在亲兵营里,将那批火铳操练得有模有样。他深知,自己这几十号人,在蒙古大军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但只要战术得当,加上火器的突然性,足以成为一把穿透敌人咽喉的利刃。

  这日傍晚,他处理完军务,便去找黄蓉商议南行大计。他刚从赵青萍那里得来消息,那夏贵夏老头果然要跑路,很快朝廷就要把他调到黄州,看来吴氏的滋味不错,贾似道那老贼果然一手遮天,黄州可又是个后方重镇。

  黄蓉正坐在灯下,手指翻飞,将一张鄂州的详细地图叠成一个精巧的纸球。她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传来:“夏贵要跑?”

  刘真一愣,随即赞叹道:“蓉姐真乃神人也,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他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安插在夏帅府中的眼线送来消息,夏贵现在头疼得很。他私下里跟心腹说,‘鄂州守是守不住的,白白送死,不如保全实力,撤到黄州去,伺机而动’。这几日朝廷估计调令就要下来了。”

  黄蓉捏着纸球的手指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意料之中。夏贵年轻的时候还颇有过人之处,老了老了畏蒙如虎,之前在襄阳多次求援,也就你爹刘老将军带兵过来。你有想法?”

  “我的想法是,根本不用跟他走。”刘真眼中精光一闪,“我琢磨着,夏贵一撤,鄂州必定大乱。到时候,我们便不走大路,顺着长江支流沿岸,走小道直插江西南境。那里多山,易守难攻,我们正好可以休养生息,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然而,如何南撤,不只是他和黄蓉的问题,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李氏。

  夜色渐深,庭院内虫鸣稀疏。刘真走到小院时,李氏正于灯下,用一方丝帕,细细擦拭着一套盘龙云纹、乃是其父刘承远昔日出席大典时穿过的武将常服。那服饰虽经年岁,仍见其上金线绣工的威严华贵,昭示着刘承远的忠义。

  小翠侍立一旁,拿着小剪,悄无声息地修剪着烛芯,生怕扰了主人的思绪。

  “娘。”刘真轻声唤道,走到母亲身侧坐下。

  李氏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温和而庄重:“怎么了?看风尘仆仆的,可是与黄帮主商议妥了?”

  “嗯,路线大致定下了。”刘真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套沉重的官服上,心中百感交集。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母亲,郑重道:“娘,我们得走,而且越快越好。襄阳一破,鄂州成了抗蒙前线,夏帅吴昕,随时可能离去。”

  李氏擦拭衣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将官服叠好,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她将衣服交给小翠,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真儿,你父亲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他是为大宋尽忠。我和你,身为他的妻儿,身上流的便是烈士的血。这鄂州城,是你父亲用命守过的地方,他的人走了,魂还在。我一个妇道人家,无尺寸之功,能为他做的,便是守着这片他曾浴血奋战的土地,等他回来。”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看向刘真:“而你,不一样。刘家的根,在你身上。你父为你断后,是要护着你让刘家有后!你若留下来陪我,是孝,却是不忠!不忠于你父亲的遗命,不忠于刘家的未来!”

  这番话掷地有声,震得刘真心头剧震。他这才明白,便宜老娘也是个不凡女子,虽然他穿越而来,和刘承远夫妇相处不久,但他和她却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父爱母爱,李氏并非懦弱或寻死,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悲壮的坚守和成全。

  “可是……娘……”刘真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可是。”李氏打断他,语气不容辩驳,“你带着你的人,走得越远越好。去南方,去任何能让你活下去,能让你有机会为父报仇、重振家风的地方!我留在这里,看惯了你父亲征战的地界,心里踏实。夏贵若真跑了,这城里反而更安全,蒙古人要的是战略要地,不是一城哀哀无告的老弱妇孺。你听娘的,带着你的兵,跟着黄帮主,活下去!你活着,刘家就还在!你若倒了,我守着这座城,又有何意义?”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背对着刘真,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去吧,别让娘看到你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你父亲的剑,给你,是让你去斩杀敌人,斩断懦弱的,不是让你在这儿对着我念叨儿女情长!”

  看着李氏那决绝而挺直的背影,刘真瞬间明白了便宜老娘全部的心意。她留下的,是将军夫人的风骨;她催自己走的,是母亲最深沉的爱。

  这一刻,他收起穿越的假扮儿子感,李氏的尊重油然而生,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氏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娘,儿……明白了!”

  刘真突然心如刀割。刘承远为援救自己而死,遗孀李氏现在所有的牵挂就是自己。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她竟然选择独自留守这生死未卜的孤城。他还有什么脸面称自己是重情重义的现代混混?

  想要保全李氏的念头缠绕升起,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忽然,一个名字跳了出来——夏贵的夫人,赵青萍!

  赵青萍为夏贵正妻,身份尊贵,若能托她照看母亲,或可保李氏周全,最好是随着夏贵一班人马一起去黄州。

  他心下已定,第二日找了个借口出门,又通过珠儿,从帅府后门溜进赵青萍闺房。

  赵青萍一袭薄纱睡袍,慵懒地倚在榻上,见刘真进来,吓了一跳,嗔道:“刘郎!你上次吓死我了!当着老爷的面……若被发现,我这脸往哪儿搁?”她想起那夜刘真藏在衣橱偷看夏贵和她交合、又在夏贵身旁操弄她的场景,羞耻与刺激交织,脸颊绯红。

  刘真淫笑,凑上去搂住她腰肢:“夫人,上次刺激不刺激?夏老头睡在旁边,我操得你高潮连连!”

  赵青萍大羞,捶他胸口:“刺激是刺激……可也太吓人了!你这坏人!要是被发现了怎办!”她说到这儿,穴儿却不由自主地湿了几分,腿间一阵酥痒。

  刘真低声问:“今日夏老头在不在?”

  赵青萍眼波流转:“他近日忙着收拾呢,贾相爷的调令一到,就要去黄州做太平帅,哪有空来我这儿?”

  刘真心领神会,猴急地吻上她樱唇,舌尖撬开贝齿,卷住丁香小舌吮吸。赵青萍呜呜低吟,双手环上他脖子,睡袍滑落,露出雪白丰腴的身子。

  床榻上,日光斜照,一片金黄映得赵青萍雪白肌肤泛着柔润光泽。刘真剥尽她最后一件薄纱,阳物硬挺如铁,龟头紫红发亮。

  赵青萍经过那夜惊心动魄的禁忌洗礼,早已抛却羞涩,媚眼如丝,主动仰躺在锦被上,双腿大张,露出那湿腻蜜穴,阴唇肥厚,汁水晶莹。她纤手探下,拨开阴唇,露出粉红穴口,浪声道:“刘郎……快来……妾身等不及了……”

  刘真喉结滚动,跪在她腿间,征服感大为满足:这美妇算是被我开发成功啊!这般主动发春!身为帅府正妻,居然自己张开大腿,拨开蜜穴,方便我操,那今日还不好好的操弄一番!

  他用龟头先在阴唇外沿来回研磨,刮蹭那粒早已硬挺的阴蒂,每一下都带出“滋滋”水声。赵青萍腰肢一抖,臀部不由自主地抬高,迎合着他的挑逗,穴口一张一合,像在吞咽空气。

  他用阳物顶住穴口,来回研磨,龟头刮蹭阴蒂,带出“咕叽”水声。赵青萍臀部轻抬,迎合他的挑逗,娇吟道:“别磨了……插进来……啊……”

  “夫人这蜜穴……湿得这么快?” 刘真低笑声中腰杆一沉,龟头挤开阴唇,“噗嗤”一声,整根没入。滚烫的肉壁瞬间裹上来,层层褶皱蠕动吮吸,热得他倒吸凉气。赵青萍尖叫一声,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乳波剧颤,穴儿猛缩,夹得刘真阳物胀大一圈。

  他开始抽送,阳物每退至穴口,只留龟头卡在阴唇间,再狠狠顶入,龟头直撞花心深处,发出“啪”的闷响。赵青萍被顶得身子前滑,乳房上下晃荡,乳尖划出两道粉红弧线。她浪叫不止:“啊……刘郎……太深了……顶到最里面了……”

  刘真双手托住她臀瓣,十指陷入软肉,猛抽数百下,阳物进出间带出白沫,汁水溅在两人小腹,发出淫靡的“咕叽”声。他俯身咬住她耳垂,热气喷在她颈侧:“夫人,上次我和夏老头前后脚操你,爽不爽?你这骚穴,被我操得汁水横流,夏老头估计一插就射!”

  赵青萍大羞,穴儿却因这禁忌回忆猛缩,汁水狂涌。她想起那夜刘真藏在衣橱偷看、又在夏贵身旁操弄她的画面,偷情的恐惧、给夏贵带绿帽的兴奋,被情郎偷看和夏贵交合的刺激、夹杂一起如电流窜过脊背,穴儿痉挛得更厉害,浪叫道:“坏人……羞死人了……可那夜……妾身确是……高潮连连……”

  刘真越发卖力,阳物在穴内搅得天翻地覆,龟头刮蹭肉壁,每一下都顶得花心酥麻。他挑逗道:“夏老头若是知道此刻我在操你,估计老阳物都要勃起!那日这夏老头好像操的颇为卖力,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弄的发骚了?”

  赵青萍大羞,扭臀抗议:“胡说!是夏帅想着他小妾被贾似道操弄,才兴致盎然!”

  她喘息着问:“为何夏帅知晓自己女人被操,还这般兴奋?”

  刘真身为现代穿越之人,深谙绿帽心理,坏笑道:“夏老头若是知道此刻我在操你,估计老阳物都要勃起!”

  赵青萍嗔道:“你们这些男人……这般龌蹉变态!是不是上次刘郎看夏帅操我,也兴奋了?”

  刘真听的血脉贲张,阳物硬得发疼,猛抽猛送,喘道:“有那么点意思!看着你被老东西操,穴儿却夹着我的精液,那滋味……啧啧!偷情操人妻,绿这老货的帽,刺激得我阳物硬得发疼!”他双手揉捏赵青萍豪乳,指尖捻着乳头,阳物直捣黄龙,床榻吱呀作响。

  赵青萍一边喘气一边又百思不得其解:“那柳氏和贾云偷情的时候,为何不见夏帅如此兴奋?”

  刘真哪里知道,只能凭着自己直觉胡诌:“这还不简单?说不定夏帅早就一直知道柳氏被操,经常躲着偷看呢!谁知道咱们告发了他,这老头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他想夏贵这老家伙胆小如鼠,贻误军机,不由得又火冒三丈:“这老头估计自己设局让柳氏被操都不一定!这老东西喜欢自己妻妾被操!一日不让别人操他妻妾,他就不爽!”

  赵青萍联想一番,不由得性欲大起,随即又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真的把我献给贾似道那老淫贼淫辱啊?”

  刘真嘿嘿一笑:“怎么?夫人被我这种精装男子的顶级阳具操的还不舒服?还想着那个老家伙?”

  赵青萍啐了他一句,又想起那日的禁忌场景,不由得欲火大起,打算彻底放开身心,主动翻身跪趴,撅起雪白肥臀左右摇晃,像一条求欢的母狗摇着尾巴,扭头媚眼如丝:“从后面来……操死妾身……”

  刘真双手掐住她腰肢,阳物从后猛插,龟头撞得花心酥麻,臀肉被撞得臀浪翻滚,汁水顺着大腿流下。她浪叫不止,臀部疯狂后顶,迎合刘真的撞击。

  她又仰躺回来,双腿缠上刘真腰肢,双手拨开阴唇,穴口湿红,汁水流淌,哀求道:“刘郎……再插深些……妾身要你……在夏帅和妾身交合的床榻操我……”

  刘真越发卖力,阳物在穴内快速进出,激起”噗噗嗤噗噗嗤“的响动,挑逗道:“要不要把夏老头喊来,看我操你?”

  赵青萍又惊又刺激,推他胸膛:“别……别胡说……”却不由自主地幻想夏贵醒来,盯着刘真粗长阳物操弄她的画面,羞耻感如潮水涌来,穴儿痉挛,阴精喷涌,高潮来得极快。

  刘真被她高潮夹得欲仙欲死,脑中闪过当着夏贵面操弄他的正妻的绿帽淫景,阳物胀大,精关大开,滚烫阳精直射花心。两人瘫软在床,喘息不已,汁水混着精液,湿透锦被。

  赵青萍拍他胸膛,嗔道:“坏人!又勾得我……如此失态!”

  刘真搂着她,淫笑:“夫人这骚穴,操一次就上瘾,下次一定要喊夏老头来看热闹!”赵青萍羞红了脸,穴儿却又湿了几分,春意未消。

  刘真搂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阳物尚在她穴内微微抽动,余韵未散。赵青萍脸颊潮红,媚眼如丝,指尖在他胸膛画圈,喘息渐渐平复。

  刘真低声问:“夫人,夏老头大概何时走?”

  赵青萍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叹道:“贾相爷的调令估计这几日就到。调令一下,还得等接替他的守将,交接防务、粮草、兵籍,琐事繁多,怕是要待一两个月。”

  刘真抚着她滑腻的背脊,沉声道:“夫人,我要带人离开鄂州南下,母亲却执意不走。能否托你照看她一二?”

  赵青萍一愣,抬头看他:“你要走?”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刘真点头,解释道:“夏老头一走,鄂州更乱,蒙古鞑子不日即至,留下来无异于等死。夫人,你去黄州后,我站稳脚跟,便去寻你。”

  赵青萍咬唇,眼中水光闪动:“我答应照顾你娘,可她若不肯走,我也没法强求。”

  刘真吻了吻她额头:“你是妇人,许比我好劝些。你多与她走动,熟络感情,或能劝她南下。”

  赵青萍沉吟片刻,点头道:“这几日我便去刘府,与你娘多亲近些,先拉近感情。”

  刘真感激不已,低头温柔吻上她樱唇,舌尖缠绵,吮吸她的丁香小舌。赵青萍呜呜低吟,双手环上他脖子,丰满身子贴上来,胸前双峰挤压变形。

  情到深处,刘真阳物又硬起,在她穴内缓缓胀大。赵青萍娇喘一声,腿间湿腻,主动扭臀套弄,蜜穴吞吐阳物,发出“咕叽”水声。

  两人再次交合,节奏不急却情意绵绵。刘真仰躺着,赵青萍骑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胸膛,肥臀缓缓起落,阳物进出间汁水四溅。

  她低头吻他,呢喃道:“刘郎……妾身爱你……此生……只愿与你长相厮守……”

  刘真心头一暖,双手揉捏她豪乳,指尖捻着乳头,阳物深顶,龟头撞得花心酥麻,柔声道:“夫人,我亦爱你……你这身子,这心,都让我魂牵梦萦。”

  赵青萍动情,眼中泪光闪烁,想到即将分离,穴儿猛缩,夹得刘真低吼连连。

  一会儿功夫,她套弄的累了,躺下换成侧卧,刘真从后搂着她,阳物从侧面插入,慢而深,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龟头碾磨花心,带出阵阵白沫。赵青萍娇吟不止,臀部后顶,迎合他的抽送,浪叫道:“刘郎……好深……妾身……要被你融化了……”

  刘真吻着她颈侧,想到这妇人已爱上自己,心头甜蜜又得意,偏又有些不舍,抽插得越发缓慢,却深到极致,阳物仿佛要顶进子宫。

  赵青萍高潮将至,穴儿痉挛,喘息道:“刘郎……这次……若怀了你的孩子……妾身不打掉……我要你的种……”

  刘真感动与兴奋交织,阳物胀大,猛顶数十下,龟头直撞子宫口,低吼道:“好!夫人,给你我的种!”他狠狠插入最深处,精关大开,滚烫阳精如箭般射入她的阴道,灌满她的子宫。

  赵青萍尖叫一声,穴儿抽搐,阴精喷涌,与阳精交融,两人同时高潮,瘫软在床,喘息不已。

  赵青萍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抚过他脸庞,柔声道:“刘郎,此去保重……”刘真吻她额头:“夫人,等我。”

  房间内春意绵绵,分离在即,情意却更深。

  第四十六章 乱世之流寇,东邪之女贼

  队伍收拾停当,趁着夜色如墨,从鄂州城西一处废弃的码头悄然出发。江水呜咽,像是为这座危城奏响的挽歌。

  刘真率领着他四十余名精锐亲兵,护在队伍最核心的位置。黄蓉、郭芙、完颜萍与王铁匠等人置身其中,策马而行。阿牛和瘦猴各领一队,手持那五十支锃亮的火铳,如幽灵般沿江岸小路向南疾行,刻意避开蒙古游骑不时闪现的烽火。

  夏贵的畏敌如虎已是公开的秘密,鄂州的陷落不过是朝夕之间。此去临安路途漫漫,凶险万分,但这里是唯一的方向,是乱世中渺茫的一线生机。

  夜深,队伍在一处密林深处扎营。篝火被枯叶和湿土压得只剩下微弱的红光,勉强驱散着林中的寒气。刘真与黄蓉围坐在一块青石上,身影被火光拉得忽长忽短。

  “蓉姐,武敦儒和耶律燕那边……”刘真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

  黄蓉的目光投向跳动的火星,那份深入骨髓的悲戚似乎被这火焰燎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锐利和锋芒。“我了解吕文德其人,他能做到元帅之位,绝非纯粹的草包。他虽贪生怕死,却也爱惜羽毛,卖国求荣多半是身不由己,被王国忠那阉贼逼的身不由己。敦儒和燕儿在他手上,应该无性命之忧,得找个机会营救。”

  刘真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股混子特有的精明:“救人得有本钱。咱们这点人,五十条火铳听起来吓人,可蒙古鞑子一动就是数万大军,硬碰硬是找死。依我看,这大宋朝廷已经烂到根了,临安那帮爷,心思都在勾心斗角上,指望他们北上,比指望母猪上树还难。咱们不如找个山高路远的地方,先落草为寇,攒够了实力,再谈复仇?”

  “落草为寇?”黄蓉被他这直接的提议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清风拂过冰面,显出几分清脆。她斜睨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这混小子,倒真会给自己找好出路。”

  她话锋一转,美目中异彩连连:“不过,你说得也对,复仇要本钱。咱们这四五十张嘴,每日的吃喝用度就是一笔大开销。从襄阳带出的银子,加上刘府的积蓄,再省也撑不了多久。与其坐吃山空,不如……沿途‘取’点军饷。”

  当“取”字从她口中说出时,那神态,那眼神,竟与当年在桃花岛上天马行空、肆无忌惮的“东邪之女”别无二致。

  刘真一听,双眼放光,猛地一拍大腿:“蓉姐!这话我爱听!劫富济贫?呃不,是劫富济‘军’!这活儿我熟啊!保证干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当年在KTV里,那些老板们在他兄弟们“亲切”的交谈下,乖乖奉上“嫖资”的场景。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黄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德行。”那娇嗔的模样,让刘真看得心头一荡,心想:蓉姐这邪性劲儿一上来,比平时更勾魂!

  一旁的郭芙听得直皱眉,忍不住插话:“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爹爹一生教导我们‘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现在倒好,要做那打家劫舍的山贼,与那些绿林草寇何异?”她满脸的不可置信,觉得母亲的价值观已经彻底崩塌。

  黄蓉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芙儿,你爹的‘为国为民’,是国泰民安时的准则。如今国破家亡,忠孝节义在蒙古铁骑面前,不过是脆弱的瓷器。我们先要活下去,才能谈其他!你若觉得我的路子不对,大可以继续抱守你爹的道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自己去临安,二是每日劳心费力,去联络沿途的丐帮弟子给我们打探消息,为队伍出一份力。你选一个。”

  郭芙被母亲堵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气,最终,她只得倔强地一跺脚,怨道:“我去打探消息!我去就是了!看看您到底要变成什么样!”转身气鼓鼓地走开。

  黄蓉懒得再理她,挥了挥手。接下来的日子,队伍昼伏夜行,在丐帮弟子的暗中指引下,如鬼魅般穿行在官道的缝隙里。

  南行的路途枯燥而压抑,刘真却硬是过得有滋有味。他每日围着黄蓉和完颜萍转,乐此不疲。与完颜萍,他交流的是军阵练兵之事,但舌头总不老实。

  一次,他凑过去看完颜萍校准新弩,手指着弩机,却有意无意地顺着她的手臂滑下,在她丰满的大腿上轻轻一拍,赞叹道:“萍儿,你这身段,不去当将军真是屈才了,这力量,这线条……啧啧。”

  完颜萍脸“刷”地一下红透,像被火烧了云,又羞又怒地拍掉他的手,压低声音道:“刘真!你再这样没个正经,我……我就告诉蓉姨去!”

  刘真一脸无辜,举起双手:“哎呀,萍儿,我这看你练功太入神,一时失手!再说了,蓉姐那边……嘿嘿,她现在可罩着我。”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让完颜萍又气又无力,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开,心里却像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麻酥酥的。

  而对黄蓉,他更是胆大包天。

  一日午后,林间休息,黄蓉正用木炭在地上演算火药配比,神情专注。刘真蹲在她身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和优美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

  “蓉姐,你这头发的味道真好闻,比那火药味儿提神多了。”他嬉皮笑脸道。

  黄蓉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声道:“再往前一寸,你的鼻子就得跟火药亲密接触了。”

  刘真嘿嘿一笑,目光却又飘向她因俯身而微敞的领口,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蓉姐,你不是试过我给你那套‘衣服’吗?说心里话,是不是感觉……比这粗布衣服舒服多了?我都能想象到,那丝绸裹着你,丁字裤勒着的地方,肯定比腰带紧实多了……”

  “滚!”黄蓉脸上一红,手中的青竹棒毫不客气地敲向他脑袋。

  刘真早有准备,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就地一跪,哭丧着脸:“蓉姐饶命!我这都是为了给你搞发明找灵感啊!你看,我一想到你穿那身衣服的样儿,这脑子‘嗡’地一下,火花四溅,奇思妙想都来了!”

  黄蓉被他这番歪理邪气得哭笑不得,扬手又是一棒,却被他嬉笑着躲开。一旁的完颜萍看得摇头直叹,心想这世上,怕是再没第二人敢如此调戏黄蓉了,而这个女人,除了生气,竟似乎……并不真的讨厌。

  他们的关系,就在这近乎无赖的打闹中,悄然变化着。

  数日后,队伍抵达一处名为“青石镇”的商埠。丐帮弟子传来确凿消息:镇上最大的粮商“赵十万”,趁宋军溃败、蒙古未至的真空期,勾结地方官吏,哄抬粮价,将最后一批官粮强行收购,囤积于自家仓库,无数百姓因此活活饿死。他家财万贯,心狠手辣。

  消息传来,连一直腹诽的郭芙都沉默了。

  “这赵家,劫得!”黄蓉眼中寒芒一闪,那抹少女时的狡黠与狠厉被彻底点燃。

  夜,赵府。高墙深院,守卫森严。

  黄蓉一袭黑衣,身形如一只夜间捕食的猎隼,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翻入墙内。她不再是大侠郭靖的贤内助,而是曾经的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她手中竹棒轻轻一点,附骨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巡夜家奴的麻穴,那人连哼都未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刘真则带着十名最精干的亲兵,如幽灵般跟进。王铁匠用特制的工具,三两下便撬开了库房的大锁。里面,金灿灿的元宝、白花花的银锭堆积如山,另一边则是满仓的粮食。

  众人手脚麻利地将金银装袋,将粮食搬出,由外围接应的完颜萍组织人手运走。

  当最后一批粮食运出,黄蓉跃上高墙,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她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抛了抛,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刘真等人,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劫富济贫的快意,有戏耍世人的顽劣,更有挣脱束缚的轻松。

  “萍儿,你说我像不像年轻时?”她回头对身边的完颜萍笑道。

  完颜萍看着她眼中神采,由衷感慨:“蓉姨,您……简直是回到了桃花岛上。”

  黄蓉哈哈大笑:“好!那从今往后,老子……不,老娘就是这乱世里的女东邪!谁敢让咱们不痛快,咱们就让他全家不痛快!”

  这一刻,郭芙远远地看着母亲脸上从未有过的神采,笑的如同山贼一般,心中五味杂陈。父亲郭靖的忠义,是一座巍峨的山,让人仰望,却也沉重。而母亲现在的样子,像一团燃烧的火,危险,却又充满了生机和诱惑。她不明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母亲。

  刘真则看得心花怒放,他冲着墙上的黄蓉,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高声道:“蓉姐!你这东邪之女贼的范儿,太对老子胃口了!走,咱们去江西,闹他个天翻地覆!”

  队伍离开青石镇后,一路向东南,行经数日,渐渐驶入江西境内。

  随着地势渐高,江南水乡的柔婉被连绵起伏的丘陵与山脉所取代。道路两旁,竹林如海,葱茏滴翠。春雨初歇,山间雾气缭绕,将远处的山峦勾勒成一幅淡雅的水墨。江风带着湿润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一日,一座雄伟的山脉,横亘在众人的视野尽头。只见群峰耸峙,云雾缠腰,或如宝剑出鞘,直插云霄;或如仙人遗履,形态各异。飞瀑如银河倒挂,在山间划出一道道银白的缎带,隐约可闻其轰鸣之声,气势磅礴。

  “前面那山,便是庐山了。”身旁的向导,一个本地的老农,指着远处,声音里带着自豪,“自古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咱们这地界,九江边上,江州城,就在这庐山脚下,算是个水陆要冲。”

  队伍沿官道行进,渐渐接近了江州城。然而,越靠近这风光旖旎之地,乱世的萧条之色便越发浓重。官道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流民,面黄肌瘦,携家带口,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田地大片荒芜,炊烟寥寥无几。城墙上,虽有宋军旗帜,但守军士卒精神萎靡,盔甲不整,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反而透着一股末日的颓唐。马蹄踏过石板路,引来阵阵警惕的窥探目光。

  “这就是江州?”刘真皱着眉,环顾四周,“我看这守备,比鄂州还不如。”

  向导叹了口气:“好汉有所不知。蒙古人自从占了襄阳,兵锋就指向上游。朝廷虽在鄱阳湖一带调兵遣将,可各路人马人心惶惶,都想保存实力。这些官爷,比咱们跑得还快呢!城里倒是还有几家大户囤货居奇,可寻常百姓……唉,早就被搜刮得连下锅的米都没了。”

  完颜萍在一旁低声道:“蒙古斥候想必也已经开始在这附近活动。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得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

  黄蓉坐在马上,面色平静地打量着四周。她的目光掠过流民的哀苦,掠过残破的村庄,最终落在那云雾缭绕的庐山山脉之上,心中已有计较。她不是迂腐的侠士,乱世之中,首要图存。这深山密林,正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派出探马,以庐山为中心,方圆五十里,探查所有可以设防的山头和山势。重点关注水源、易守难攻之处,以及……任何可能有其他势力盘踞的迹象。”她冷冷吩咐道,语气中自有一股统领者的威严。

  刘真立刻挥手,阿牛和瘦猴各带一名机灵的亲兵,化装成樵夫和货郎,分三个方向潜入庐山周边的村镇,开始进行细致的情报工作。

  三日之后,派出去的探马陆续回报,带回的消息最终都汇聚到了一点。

  “大人,”,一名探马汇报道,“庐山西麓,有一处名为‘黑风山’的险要之地,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官道可通上山。地形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上有一股山贼,盘踞着原来一个废弃的猎户寨子,自立门户,号为‘黑风寨’。寨主叫刘大虎,手下百十号人,个个凶悍,专门打劫路过的商贾和不愿交‘保护费’的村落。”

  “哦?还有同行?”刘真来了兴趣。

  探马继续道:“这伙山贼虽为祸一方,但只找富人的麻烦,对过路的穷苦人倒不怎么理会。据山下酒肆的伙计说,他们山寨里兵精粮足,还有个大水潭,水源根本不愁。而且他们安插了眼线在山下,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缩回寨子里,官军几次围剿,都奈何不了他们。”

  听完汇报,聚在一块石头边的众人都沉默了。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据点。一个现成的,防御完善、资源充足的堡垒。

  完颜萍有些担忧:“百十号山贼,看起来是乌合之众,但要是固守险地,强攻起来,我们难免会有伤亡。火铳的威力在山道上难以发挥。”

  刘真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死不了人怎么叫打仗?再说了,咱们有火器,他们只有大刀长矛。只要能接近寨门,阿牛和瘦猴他们一通乱轰,我看谁还敢硬抗!”

  黄蓉一直没有说话,她的手指在地上的泥地上无意识地划着,勾勒出黑风寨的大致地形。忽然,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那不是黄帮主运筹帷幄的锐利,也不是郭夫人的悲悯,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恶作剧般的顽童神色。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对刘真说道:

  “小子,我看这寨子不错,地段好,风景佳,什么都齐了,就是……少了个好寨主。”

  “咱们的日子总得有个窝不是?”她眨了眨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透着一种让刘真脊背发凉的兴奋,“……要不,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刘大虎寨主,跟他好好‘商量商量’,看他是愿意把寨子让给我们,还是……我们送他一程?”

  刘真一听,双眼瞬间放光,正中下怀!他最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蓉姐,你这主意太对我胃口了!说不通就动手,我熟悉的很!走,今晚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黑风’!”

  一旁的郭芙听得目瞪口呆,她看着母亲脸上那抹与“侠义之道”格格不入的笑容,喃喃道:“娘,你这是……要当山大王了?”

  黄蓉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既狡黠又理所当然:“芙儿,你看,这山,这水,这不就是现成的‘桃花岛’么?不占白不占。”

  说罢,她再不理会女儿,转身下令:“传令下去,就地休整,黄昏时分,出发,夜袭黑风寨!”

  夜色如墨,将庐山的万仞峰峦彻底吞噬。风在林间呜咽,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杀伐奏响了序曲。

  刘真的队伍如一群潜行的猎豹,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上了黑风寨。得益于阿牛和瘦猴带回来的精确情报,他们轻易地解决了外围的几名瞌睡的哨兵,没有惊动任何人。

  山寨里,灯火稀疏,百余名山贼大多沉在梦乡,只有几间屋子里还传出划拳喝酒的喧嚣。

  刘真眼神一厉,猛地挥手:“动手!”

  瞬间,寂静的山寨被彻底打破!刘真亲率二十名最精锐的亲兵,如猛虎般冲入寨中最喧哗的中心屋,这是山贼头目们聚集之处。与此同时,阿牛和瘦猴各带一队,从前后两翼杀入,封死了所有可能的出口。

  第一排手持火铳的士兵,几乎是在踏入门槛的瞬间就点燃了火绳。

  “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刺鼻的硝烟混合着血腥味瞬间弥漫。正在豪饮的几名山贼头目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近距离的铅丸撕成了碎片,血肉横飞。其余的山贼从惊恐的睡梦中惊醒,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抓起家伙就往外冲,却在门口迎上了一排黑洞洞的铳口。

  “砰砰砰——!”

  又一轮轰鸣,冲在最前的几名山贼应声倒地。恐惧,比刀剑更有效地瓦解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混乱中,几名似乎有些功夫的悍匪手持钢刀,嘶吼着扑向刘真。刀光如风,势头凶猛。然而,刘真身边几个火铳手不慌不忙,在完颜萍和几名手持弩箭的亲兵掩护下,沉着地装填、点燃。近距离的轰击,根本不需要准头。铅丸的巨大动能轻易地撕开了这些“高手”的皮肉,他们踉跄着倒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杀了这十来个最顽固的抵抗者后,剩下的山贼彻底崩溃了。他们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同伴,再看看那些端着喷着火星的“铁管”的陌生人,魂飞魄散。有人“噗通”一声跪下,高喊:“好汉饶命!我们投降!”

  紧接着,呼啦啦一片,所有人扔掉武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战斗,在开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结束了。

  刘真吹了吹尚有余温的火铳枪口,收起长枪,冷眼打量着这些跪地的俘虏。他发现,这些山贼虽是乌合之众,但个个身强体壮,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常年经受过体力劳作和基础格斗训练的壮汉。他心中一动,这是个好苗子啊!

  “都在这跪好了!谁敢乱动,老子当场崩了他!”他厉声喝道。

  黄蓉缓步走入满是血腥和硝烟的山寨大厅,身后跟着完颜萍。刘真对她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这些人的体质不错,是块好料子,”刘真低声道,“若是能收编,正好可以扩充我们的队伍,省得咱们事事亲力亲为。”

  黄蓉目光扫过这些跪地颤抖的山贼,看到他们脸上真实的恐惧和对活命的渴望,微微颔首:“乱世之中,能用的人,便是人才。收下他们吧。告诉他们,从今日起,我们,是他们的新主人。”

  “是!”

  很快,山寨的大王刘大虎被五花大绑地推了上来。此人三十出头,虎背熊腰,一脸横肉,被抓住时还拼命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此刻被按在地上,却依旧嘴硬地梗着脖子:“老子黑风寨刘大虎,杀剐随你们!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让我投降?门都没有!”

  刘真见他硬气,也不动怒,反而蹲下身,拍拍他的脸,嘿嘿一笑:“虎子哥,性子挺烈,我欣赏。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让你死个明白。你知道刚才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看你们像看猴戏的那位是谁吗?”

  刘大虎一愣,顺着刘真的手指望去,这才看到一直被亲兵护在身后,神色淡然的黄蓉。

  刘真慢悠悠地接着说:“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丐帮第十九代帮主,前襄阳城郭大侠的夫人——黄蓉黄帮主!”

  刘大虎闻言,浑身猛地一震,抬起头,睁圆了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黄蓉,语气中的硬气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你……你说谁?襄阳的……郭夫人,黄……黄帮主?”

  “这天下还有第二个郭夫人吗?”刘真抱臂在胸,好整以暇地看他。

  “郭夫人!黄帮主!”刘大虎脸上的横肉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片惨白与狂热的崇敬。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亲兵死死按住,他激动地喊道:“哎呀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真是瞎了狗眼!”

  他“咚”地一声,自己猛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黄帮主!郭夫人!小人刘大虎,从小就听您和郭大侠镇守襄阳、抵御蒙古鞑子的英雄事迹!您二位是我辈武人的偶像!是江湖上的神!小人投降!心服口服地投降!只要您饶我一命,小人愿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刘真大乐,扶起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虎子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副手,带你的兄弟们跟着咱们干,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刘大虎忙不迭点头,对黄蓉的敬仰几乎要溢出来。一场血战,竟因一个名号,化干戈为玉帛。这座黑风寨,就此易主。

  郭芙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走到黄蓉身边,忍不住冷哼一声:“娘,你这借爹爹的名号,是越来越顺手了。当山大王,用这种方式收服人心,你觉得……爹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黄蓉最敏感的神经。

  黄蓉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露出一丝苍白。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淡淡道:“你们继续。”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径直走回了山寨的主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刘真见状,心头“咯噔”一下,暗道坏了。他冲完颜萍使了个眼色,快步跟了上去,心想:完蛋,肯定是芙丫头那句话戳到蓉姐的痛处了。都是自己嘴快,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搬出郭大侠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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