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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旧梦 (45-63)作者:芸初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11 18:32 长篇小说 7440 ℃

(四十五)藏香诱爱(上)

夜雨初歇,北巷旅馆一隅的厢房灯光昏黄,檀香微熏,空气里弥漫着静谧与一丝压抑的闷热。

昭宁倚在床榻上,静静望着窗外月影透过竹帘斜落,手中那份刚从绣局查回的名册已被翻了无数遍。她看似平静,指节却绷得发白,唇角亦紧抿不语。

那五十幅团寿图、那熟悉的笔迹、那细致的仿线。 像一根针,将她内心缝得密不透气,几乎无法喘息。

她丢下册子,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抚过胸口。那里闷得难受,像有什么堵着似的。 她明知不该这样,却还是走到屏风后,褪下外衣,只着一件素白中衣躺回榻上,她指尖轻触那支细瓷香棒。那是数年前偶然随婢女进京时,在药铺中无意中见到,当时心绪混乱,只觉那形制冰白精巧,便买下携在身边,却从未真正动用。

她怔怔望着它许久,耳中仍萦绕着傅怀瑾说过的那句话:“这条路,你不必一人走到底。”

但她还是孤身在这里。夜深人静,无处可逃。

她伸手解开中衣,素白衣襟缓缓敞开,露出乳白胸线。手指微颤地拂过自己胸口,指腹滑过那颗渐起的乳尖,轻轻揉捏,一点点加重力道,试图纾解那不知从何而起的焦躁与渴望。

“哈……嗯……”她呼吸渐乱,双腿不自觉地交叠摩擦,企图寻得些微释放。

香棒滑至腿间,她小心翼翼地抵在自己微湿的穴口,浅浅探入一点,身子便陡然一颤。

“啊……不……”

羞耻与刺激交织,她咬着唇将声音压住,却仍忍不住喘息;一下一下缓慢深入,却总像擦过那颗最敏感、最渴望被碰触的玉核,偏偏无法真正碰上。

傅怀瑾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那些他曾在她耳畔低语、在她身体深处顶入时的低哼,如今都成了撩人的幻象。

她越插越深,却始终像被什么挡着,身体焦灼得发热,快感像雾般笼罩却不肯凝结。

她另一手揉着乳尖,指腹绕着乳晕来回轻捻,敏感的神经末梢不断传来颤栗,却仍难以真正达到泄放。

“哈啊……我……我想要……”

她闭眼呻吟,身下蜜肉早已湿透,汁液打湿了香棒,却仍无法引她至高潮。

而她并不知道,就在隔廊门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早已立定不动。傅怀瑾英俊的轮廓藏在阴影中,额际渗出一层细汗,唇线紧抿,眼底沉得几乎要滴出火来。

傅怀瑾在回房途中听见了那压抑不住的喘息声,本欲敲门询问,却在推门缝隙中,看见她赤裸的身体弯曲成渴望的姿态。

那支香棒在她体内出入,她眉眼紧蹙,双颊泛红,乳尖因揉捏而挺立颤动——他看得喉头发紧,呼吸紊乱。

他强压着欲望转身靠墙,手已不自觉伸入裤中,握住早已撑胀的欲根。

“哈……哈……昭宁……”

他闭眼,一手扶墙,一手快速套弄着,脑中画面全是她那令人发狂的呻吟与湿响——直到精关骤然涌动,他咬牙按住喉咙,精液在掌中迸出,泄得全身颤抖。

他喘息着,靠在墙上冷静片刻,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他怎能放她独自这样煎熬?

房内,昭宁终于将香棒抽出,身体已湿成一片,却仍未达高潮。她仰头躺平,脸上满是懊恼与羞愤,喘息细碎。

“傅怀瑾……你到底在哪里……”她低喃。

门忽然被推开。

她惊得坐起,连忙拉过薄被遮住自己半裸的身子:“你……你怎么会……”

他走入房内,眼神又暗又深:“我回来得不够早,是我的错。”

她慌乱地拉过被子掩住双腿,羞怒交加:“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他走近,俯身将她抱入怀里,声音低哑:“你呻吟得这么诱人……我怎忍得住不看?”

她羞愤欲绝,却已无处可逃。手中的香棒已滑落床侧,他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

“不行……我自己也做不到……”她声音近乎哽咽,“你……你帮我,好不好……让我……真的高潮一次……”

他将她压在床上,却没有急于进入,而是躺下来,望着她红透的双颊与湿润的眼神,沙哑开口:“你自己来。我想看你骑上来,自己高潮给我看。

(四十六)藏香诱爱(中)

她怔住,心头一震。但当他褪下衣裤,露出那已恢复怒张的欲根时,她的身体竟比心更诚实,早已湿透,再也说不出拒绝。

指尖颤抖,她扶着那火热硬挺之物,双腿发软,却仍一步步将自己送上。当她缓缓坐下时———

“啊……!”

蜜穴饱满地撑开,那股灼热的胀痛伴随酥麻,像浪潮般席卷而来。她几乎在刚坐实的一瞬便颤声呻吟,眉眼全然失守。

傅怀瑾望着她红透的面颊,眼底暗潮汹涌,喉结滚动,却克制着双手撑在身后,任她掌控一切。

“慢慢来。”他低声哑语,“顺着感觉,别撑着……让我看你怎么舒服。”

她咬着唇,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腰肢颤抖着开始起落。初时缓慢,象是试探着驾驭这具野兽般的身体;随后越坐越深,蜜肉几乎将他整根吞没。

“唔……太深……”她呢喃,眼尾染泪。乳尖早已硬挺,被夜色映得晶莹。方才自慰的羞耻与湿意尚未散尽,反而令她更敏感,每一次下坐都直击花心。

傅怀瑾终于伸手,扣在她纤腰,领着她的节奏。

“很好……就这样。昭宁,抬头,看着我。”

她羞赧却被迫抬眸,对上他灼灼眼神,心口颤得更乱。

腰身摆动的幅度渐大,啪啪声响在静室里分外清晰,每次都深深拍进他小腹。她喘息不止,声音带着哭腔:“哈啊……哈……我……可以再快一点吗?……”

“这是你的主场,尽情来。”他唇角勾起,任她尽情索取。

她羞红着脸,忽身俯身贴上他胸膛,双乳在他肌肤上摩擦,乳尖因过度刺激而颤颤抖动。傅怀瑾反手勾住她后颈,将她拉近,重重吻住她被咬得鲜红的唇。

唇齿交缠间,他低语:“再揉一下你的乳尖给我看……我想看你被自己操得湿漉又痴狂。”

她羞耻得耳尖发烫,仍颤抖着用指尖掐捏乳尖。那股快感如火上浇油,与腰下抽插交叠,激得她眉眼颤抖、神智涣散。

“啊……啊啊……要来了……我不行了……”

傅怀瑾沙哑催促:“放开,让我看你泄出来。”

她身子猛地一震,蜜缝深处抽搐不止,汨汨蜜液如泉涌般泄下,洒湿两人相贴之处。她瘫软在他胸口,浑身颤抖。

然而他并未放过她。

“还早呢。”他翻身,将她平放榻上,双腿分开。湿润的穴口在灯影下泛着晶光,他俯身贴上,唇舌滑入那片湿滑。

“怀瑾……别……我刚……啊、不行了……”

话未完,舌尖已深入穴口,灵活挑弄,细细描摹每瓣颤抖的蜜肉。他吸吮着她的汁液,贪婪得如同要将她吞尽。

“啊──啊啊!怀瑾!不要……啊……”

她哭出声来,手指紧抓薄被,乳尖高高挺立。舌尖与吸吮的交错,让她迎来第二波更猛烈的高潮,身子颤如风中落叶,蜜液再次泄得一塌糊涂。

傅怀瑾仍未停歇,反而探指入内,与舌尖并进。他一边抽插,一边舔吮,低低呢喃:“给我第三次,再哭着泄一次。”

“不……不要了……我、我真的……啊——!”

她声音破碎,却在指舌的双重刺激下彻底崩溃。穴口猛烈收缩,蜜水甚至喷溅而出,湿透了床榻与他下颌。

“啊啊啊——!”

这一次,她哭喊到声嘶力竭,眼角挂泪,身体在快感中颤抖许久才缓缓软下。

傅怀瑾终于抬首,唇齿沾满她的汁液,目光却沉浓如墨。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泪珠,声音沙哑低沉:“昭宁……你真要了我的命。”

她气息断断续续,还在颤抖,却本能地搂住他,声音含哭带笑:“我……我怕再也下不来了……”

傅怀瑾低笑,唇畔贴在她耳际,带着撩弄的气息:“下不来?那便再多要你几回。”

他掌心在她腰间收紧,语调又压低几分:“这般黏着我,可别说还想下来。”

夜未央,藏香缭绕。他们一次又一次,在彼此的身体里沉沦,直到气力全失,仍不愿分开。

而这场欲火,还将引向更疯狂的纠缠———

(四十七)藏香诱爱(下)

她瘫软在他身上,喘息不止,还未从骑乘高潮中缓过神来。

傅怀瑾双手抚着她汗湿的背脊,指腹缓缓描绘着她脊椎线条,低声喃道:“还想再要一次吗?”

她耳际红得发烫,刚想摇头,却被他翻了个身,整个人横躺在榻上。

他俯下身,亲吻她颈侧、锁骨,再一路滑到胸前。那对因揉弄而红肿的乳尖正颤巍巍立着,他含住一边,舌尖细细舔过,吮得她全身一震。

“唔……”她忍不住低声呻吟,腿间那股尚未散尽的酥麻被再度勾起。

傅怀瑾一边舔吻,一边手指探至她蜜缝,指腹轻轻摩挲那已被爱液濡湿的柔嫩穴口。

“这里……还在跳。”他低语,声音沙哑得像火焰撩过耳畔。

她羞极,脸红如霞,却已无力阻止。

他忽然起身,将她小腿一拉,使她横卧于榻中央,随即自己也翻身,伏于她头顶方向,身体与她反向交叠。

她怔住,呼吸猛然凝住。这是极度亲密而羞耻的姿势,两人首尾相迎,唇舌将要在最隐密之处交缠。

———首尾相就。

他的阳具已抵在她唇边,那根怒张坚挺之物上还沾着她方才高潮后的湿润蜜液,散着浓烈的肉香与情欲气息。

“舔我。”

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与命令。

她红着脸,手指颤抖着扶住那根烫热,轻轻张唇,吐出舌尖,像试探,又像惩罚自己无法自持,沿着龟头舔了一圈。

“嗯……对,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因快感而低哑,同时低头,舌尖从她蜜穴外唇一路舔到最敏感的花核,再缓缓含住,重重吮吸。

“啊……!”她刚含住他的阳具,身下就被他舌尖一撩,颤得手指一抖,整根肉棒含得更深。

闷哼与喘息交错,唇舌湿热,一上一下同时在彼此身上游移。

她羞赧却无法停下,口中含着他的浓热阳具,舌尖绕着脉络细舔,时而吮吸,时而吞吐。喉咙被迫张开时,发出细微呛声,眼角甚至渗出泪光。

傅怀瑾低吼,浑身绷紧,却反倒更加用力埋首在她腿间。舌尖灵活探入甬道深处,来回勾挑每一寸柔肉,偶尔含住花蒂啜吮数下,逼得她再度颤抖。

“呜……怀瑾……太、太刺激了……”她呜咽着,声音被堵在喉间,口中阳具渗出的咸涩与浓烈气息满溢,唇角湿漉,泛着情液的光泽。

“再深一点……昭宁,你做得很好。”

他低声鼓励,舌尖却在她花穴最深处轻扫,逼得她猛然颤抖,爱泄得更多。

他的下体在她口中愈发胀大,青筋毕现,她却像上了瘾般含得更深,甚至伸舌舔舐他的囊袋。

“小妖精……再这样,我真的要泄了……”他闷哼,声音压抑而颤抖。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吐出那根湿答答的阳具,唇角微翘,伸舌从根部舔到顶端,再用唇瓣将龟头含住轻咬。

“你不是说……想看我高潮吗?”她语气甜得发颤,眼底却有种极致的挑逗。

傅怀瑾呼吸一紧,猛地翻身将她压入榻中,沉声哑语:“我现在改主意了。”

他气息灼热,“我要操到你哭着求我停下来。”

话音未落,他便抬腿分开她,怒张的阳具笔直挺入那尚在颤动的蜜穴,一举到底———

“啊啊——!不、不行……!”

她身体一震,整个人被顶得向前滑了半寸。蜜肉在高潮后尚未收缩完毕,如今再被猛然入侵,几乎被撑裂开来,热浪再度滚烫涌起。

“还说不行?”他咬在她耳侧,声音近乎低吼,“刚才求我让你泄,现在呢?还想求什么?”

“呜啊……慢点、真的不行了……太、太深了……!”

“就该这么深,才记得住。”

他每一下都撞得极狠、极准,专挑她最敏感之处重击。蜜穴湿得宛若水滩,啪啪水声与她破碎的哭喊交错在一室。

“你这样……我、我会坏掉的……呜……啊啊……我不行了……求你……怀瑾……慢一点……”

她哭得眼角全是泪,声音软得像羽毛,却被他更狠的节奏撞得完全崩溃。

“现在才哭?晚了,昭宁。”他咬住她肩头,狠狠顶入最深处,“给我再泄一次,把你刚才没逼出的快感,全都泄干净!”

“啊——!!不要……不要了……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她声音已嘶哑,双手死死抓着床褥,指节泛白。身下狼狈一片,蜜液与他灼热的浓烈混杂,浸透床榻。

傅怀瑾像着了魔,双手扣紧她纤腰,不许逃开,阳具一次次狠狠捅入,将她操得全身颤抖。

“夹得这么紧,还说不要?哭得这么媚……昭宁,你欠我的,都要还清!”

“呜……啊、我错了……怀瑾……求你……不要再……”

她泪眼朦胧,声音碎成片片,却仍被他逼到极限。

直到她彻底瘫软,浑身抽搐,哭得连声音都破了,他才终于放慢动作,缓缓俯身,吻去她满脸的泪水。

“痛不痛?”他低声问。

她哭着点头,却又一把搂住他,颤声啜泣:“……你再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他垂眸一笑,温柔地吻住她唇瓣。暴烈与温柔在同一夜交错,将彼此牢牢绑在欲望与深情的深渊。

她先是怔住,随即红着眼眶,颤抖的手抬起,反过来环住他的颈项,主动回吻。唇瓣湿润而急切,带着泪意的气息,却极尽柔情。

“怀瑾……”她含泪低唤,声音颤抖却满是决意,“我总是逃、总是假装不在意,如今才知,这世上能容我哭、容我笑的,唯有你。我爱你……此心此身,皆属于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红了脸,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这句话压在心底许久,如今终于倾泻而出,带着哭音,却也轻快得像卸下千斤。

傅怀瑾怔住,胸膛剧烈起伏。这句话,他等了太久,久到几乎不敢奢望。眼底的暗潮瞬间决堤,他猛地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

“昭宁……”他贴着她颤抖的红唇,声音低哑而颤抖,“这句话,我等了多年。等得我几乎以为,此生再听不到了。这世上我什么都能放下,权势、名声、性命,皆可弃,唯独你,我一生都放不下。”

他额头抵着她,终于卸下所有压抑,喃喃低语:“我也爱你,自始至终,至死不渝。”

她哭笑交织,泪眼婆娑地回吻他。这一吻,不再是被夺走的顺从,而是两颗心终于赤裸相对的回应。

窗外夜风拂过,氤氲的香气仍未散尽。她蜷缩在他怀里,心跳凌乱却终于安定,指尖紧紧抓着他衣襟。傅怀瑾搂着她,象是终于拥有了整个世界。

(四十八)身陷绣楼

暮色初沉,北巷绣局楼后,一条僻静小巷通往绣房储物阁,门窗紧掩,外墙斑驳,似乎多年未有人涉足。

傅怀瑾牵着昭宁自暗巷绕入,脚步极轻。巷内传来针脚交错与细语压低声,绣局仍有绣娘夜绣赶工,却与他们此行目标无关;真正关键的,不在堂前,而在楼后那间多年封存的仓室里。

那里,据说曾是罗靖指派之针娘专用之所。

“确定无人?”昭宁压低声音。

傅怀瑾点头:“阿福已在外围守着,若有变故,他会引开人注意。此处守卫稀疏,机会只有今夜。”

他轻推门扉,“咿呀”一声,吱响在昏沉空气中格外刺耳。室内尘封浓重,一张张绣架与破木箱堆高错落,角落簇着蛛网与绣线残屑。

昭宁持灯而入,眉心紧蹙,俯身翻查堆叠的布卷与纸样,指尖忽地一顿。

“这图样……”她将一卷布从暗处拉出,铺于旧案上,蜡烛摇曳,照出淡淡的团寿纹线,纹样错位不全,却能隐约看出模仿自沈家原图,边角还残留着罗府瑞兽纹针脚。

“这些不是正式成品,应是失误品……”她指向图边一行数字:“这是数量编码。”

傅怀瑾俯身查看,眼神一沉:“这是第47号,应属最后一批。照此推算,总数应确为五十幅。”

他从怀中取出小笔,将图号抄记于手卷之上,声音低而快:“这些残件正是证据。只要将数字与罗府收货记录对照,便能确立其收图来源为此局。”

昭宁正要颔首,忽听外头一阵细响,门外传来几声压低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傅怀瑾当即灭烛,迅速将图样折好藏入袖中,牵起她的手转向另一扇木窗:“从窗逃出去。”

“不对……”昭宁回头一望,声音骤紧:“窗外有人影!”

窗纸被一道黑影擦过,沉重脚步由远及近,正朝仓室逼近。

傅怀瑾眉头一皱,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从后窗出去。”

“不行,我们一起!”

“昭宁。”他目光锁住她,声音压至最低,“听我的。此处是局,他们设的是双路封锁。我若不动,你无退路。”

话音刚落,门外一声沉喝:“里头的人,出来!”

已无转圜。

傅怀瑾当机立断,猛地推开窗,翻身而出,脚步未落地已被两名黑衣人围住,他拳风狠辣,迅速压制一人,却听身后房中传来一声惊呼。

“怀瑾——!”

昭宁本欲从后窗逃离,却在开窗之际,被从屋檐落下一张细网罩住,双肩被两名壮汉架起,灯火被拉亮,整个绣楼外围竟早已伏兵四起。

罗府的家丁。

“沈昭宁……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一道冷冽声自楼梯响起,缓步而来的,是罗靖。

他身着灰长衫,披风未解,神情冰冷如霜,目光落在昭宁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与讥讽:“你真当自己能在罗府眼皮底下查清一切?”

昭宁被反剪双手,气喘微颤,却仍挺起脊背:“图样与帐册我已带走,你再怎么遮掩也无用!”

“呵。”罗靖冷笑一声,将一幅未完成团寿图掷在她脚边:“你带走的,不过是废品,证据又怎样?你沈家已名声溃败,谁信你?”

他俯身靠近,低语如蛇:“你不过是弃子。如今落我手中,我倒想看看--你那个傅怀瑾,还能护你到几时。”

昭宁被死死压在墙侧,额前湿发贴住面颊,心口汹涌翻腾。

仓室之外,远处巷口传来一声急促哨响。

傅怀瑾的信号!

她心头一震,猛地抬腿狠狠踹向押住她的一人,那人吃痛松手,她反手夺过地上绣针,利落一挑,割开手腕束带,朝门口奔去。

罗靖惊喝:“抓住她———!”

可为时已晚。

门外,一道黑影闪过,傅怀瑾如同箭矢冲入,一掌掀翻两名家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昭宁!”

她双膝一软,攀住他肩:“快走———后巷还有伏兵!”

“我知道。”他利落将她横抱起,侧身闪进暗道口,与阿福会合。身后乱箭骤发,他未曾回头,只抱她跃入黑暗之中。

夜雨又落,北巷绣局已是一片混乱。而那场足以颠覆沈家与罗家命运的绣线之局,才正要开场。

(四十九)夜巷惊逃

夜雨骤密,巷道泥泞。

傅怀瑾抱着昭宁一跃而下,脚尖落地时几乎无声,怀中人衣衫早已湿透,气息凌乱。他不敢停步,抱紧她笔直朝右侧狭巷疾奔。昏黄灯火于远墙摇曳,脚步声、号令声、犬吠声混作一团,整个北巷仿佛被封成一口沉沉的杀局,杀机暗涌。

“阿福呢?”昭宁低声问,声音带着颤意。

“在前方接应,备有路引。”傅怀瑾语气沉稳如刃,目光如炬,“先忍着,待会要潜水而过。”

她咬着唇颔首,强自稳住心绪。

两人拐入一处破旧宅院,院门虚掩,一道瘦影闪出,正是阿福,手中提着一盏油灯,灯帽压低,只透出一圈黯黄光晕。

“东巷已封,南口也遭布哨,”他喘声急道,“只剩西渠能走,水闸快关了,再迟就来不及!”

“走!”

傅怀瑾迅速脱下外袍,将昭宁严严裹住,三人躬身贴墙而行。石缝间泥水齐踝,冷风灌入襟中,雨丝密密斜洒,犹如刀片割肤,却无一人出声。

前方水声渐响。翻过一道低墙时,昭宁脚下一滑,几乎摔入泥中,傅怀瑾反手稳住她,连忙将她拉至墙角。

墙外灯影摇曳,一队巡兵持灯巡过,低语与脚步声近在咫尺。

三人屏息不动,阿福甚至闭上眼睛,额上冷汗与雨水交错。灯笼光芒掠过,几乎照亮他们紧绷惊惧的脸。

脚步声渐远,傅怀瑾才压低声音:“还有一段路,撑着。西渠就在前头。”

渠边泥泞湿滑,水黑如墨,湍流如啸。傅怀瑾当即脱去长衫,裤脚一卷到底,声音果决:“我先入水探路,阿福殿后,昭宁,你紧贴着我。”

她点头,指尖冰冷发颤,却未有丝毫犹豫。

傅怀瑾率先跃入渠水,寒意瞬间浸透骨髓。他抓住岸边绳索,转身伸手。昭宁靠着阿福之力,小心滑入水中,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腰际,额侧紧贴他背。

阿福最后跳入,溅起一圈水花,边咬牙边低咒:“老命都快没了……”

三人沿着水道边缘潜行,渠内湿滑阴冷,石壁紧逼,水深至胸,浪涌不停。远处传来追兵号角与犬吠声,似已逼近。

傅怀瑾一手护住昭宁额侧,让她脸始终浮出水面,沉声提醒:“闭气我会数数,记着我呼吸节奏,别乱动。”

“嗯……”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唇色已近发白。

水道曲折压迫,每一步都仰赖臂力撑开缝隙,寒意不断掠夺他们的体温,胸腔如被铁环勒紧,空气愈发稀薄。

终于,最后一道石闸将至,哨声骤响!

“有人潜进水渠——快关闸!”

敌人已发现。

傅怀瑾目光一狠,低声断喝:“闭气——现在!”

话音刚落,他猛然一跃,双掌推着昭宁潜入水底,贴着最下层石缝滑行。阿福紧随其后,三人宛若三道暗影,在波光乱窜中穿梭躲避。

水底闷响压耳,只馀心跳与水流。铁门“轰”地关落,他们贴墙钻入一道斜缝,堪堪避开重击,猛然破水而出。

“咳……咳咳———”昭宁猛吸空气,几乎瘫软,傅怀瑾扶着她不让滑落。阿福狼狈地攀上岸边,喘得气若牛吼,湿发黏脸,连声低骂。

三人终于浮出渠尾,藏身于废桥下湿滑石后。巷口远处仍有声响,所幸这条老渠早被废弃,无人预料他们竟会潜出此处。

对岸林荫间,一匹马车蒙着黑布隐约可见。阿福迅速撩开盖布,低声道:“快,这边安全,车子备好了!”

傅怀瑾抱起昭宁踉跄趋前,三人浑身湿透,宛如刚自水牢中脱身,气息凌乱,狼狈难掩。他将她轻放入车厢,自己紧跟着上车,反手扯下车帘,将风雨隔绝。

阿福翻身上驾座,扬鞭疾行,车轮碾过湿滑石道,雨水溅飞如乱丝,车影没入林径夜色。

车内寒意仍未退散,昭宁伏在傅怀瑾怀里,身子止不住颤抖。他一边以干布擦拭她额侧与手臂,一边将厚袍裹紧她身,声音哑而温沉:“我们逃出来了。”

她紧紧抓住他胸襟,眼神怔怔地望着他,唇色仍浅:“他们早就在那里等,这是……是设好的局,对不对?”

“是。”傅怀瑾点头,语气沉沉如夜雨敲檐,“从你踏进绣局的那刻起,局就已布下。他们不是临时围捕,是早就预谋好的围杀。”

“那……图样与帐册……”

“我藏好了。”他从衣裾内取出一包裹得紧实的湿布,封口绑得极牢,“那幅'团寿练样'与仿笔记录页都在里头。证据在,我们就还有一线翻盘的机会。”

昭宁怔怔望着那沾满污泥却未散开的布包,眼眶忽地红了。她未出声,只一头埋入他胸膛。

傅怀瑾紧紧拥住她,掌心覆上她冰凉后颈,声音低而笃定:“你受苦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涉险。”

她声音哽咽:“可若不这样,我怕……父亲的名声、沈家的清白,会彻底被毁……”

“你已尽心至此,剩下的,就交给我来查清。”他语气坚定,像在对命运立誓:“那些藏在暗处的黑手,我会一个个揭开,让所有真相,昭然于世。”

马车远行,车轮碾过满布雨痕的青石路,风声与雨声交织不休。

这一夜,阴谋的火种已悄悄点燃。他与她,携手踏入风暴的深处;再无回头之路。

(五十)旧错难赎

夜雨未歇,北巷绣局早已沉入风声之中。逃过一场围杀后,傅宅正堂灯火通明,静得连火盆中木炭爆裂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昭宁坐于内室,披着干袍,发梢仍湿,面色虽平静,指节却紧紧握着,象是拚命压抑胸中波澜。她知自己已无退路,但这场风暴若要翻盘,有个真相,她不得不从母亲口中,亲自听见。

阿福步入,低声回禀:“夫人已至,正在小厮搀扶下入内。”

沈母李氏被请至傅府,并非易事。但自从逃出北巷绣局那夜,昭宁与怀瑾便知,要揭开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李氏的话,是关键的一笔。

片刻后,李氏现身。她一身素袍,神情憔悴,双目泛红,仿佛这些年积压的愧疚与惊惶,在此刻终于支撑不住。

昭宁迎上前,语气无波无澜:“母亲,你知道昭璃的身世,对吗?”

这句话,如石沉深水,掀起内室压抑气息中的阵阵涟漪。

李氏手一抖,茶盏险些落地,终于颤声问:“你……已知多少?”

傅怀瑾缓步上前,从袖中取出那包湿布,摊开团寿图的残角与一页笔迹帐册。

“这不是沈家绣法,帐目字迹亦非沈父笔迹。”他道,“昭璃……从来不是无辜的。”

李氏沉默半晌,眼神闪烁,终是抬手轻抚那幅图,仿佛抚着一场多年前的过错。

“你出生那年,沈家正值多事之秋,我以为只要将你护好,便能平安度过。可那时,罗府与沈家议婚,他们点名要一位‘品貌兼具’、能撑得起门面的姑娘。”

她声音沙哑,字句如碎:“他们指的不是你,而是沈昭璃。”

昭宁眼神一沉:“她不是我妹妹,对吗?”

李氏喉头哽住,低声道出那尘封的往事:

“她是你父亲年少时与外宅女子所生,那女子本是江南绣户,因才艺进京,却因无名无分,被留于外宅。她怀着女儿返乡,临行前留下信求我;求我将来若有一念悲悯,容昭璃入沈门。”

“我本未应允,但终究未狠心断绝。数年后,那女人已逝,葛家忽来信说愿抚养昭璃,还说那是她的亲外祖家。”

“我们信了,把她送去江南。谁知那葛家非良善,而是……精于谋算。那些年,她被教以礼仪、针法,更被教会如何掌控人心。那不是照拂,而是将她打磨成一把将来要刺出的利刃。”

“直至她十五岁,才被以姨娘之女的名义,送回沈府。对外只说是从外宅接回庶女,实则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而是一把磨得雪亮的刀,带着目的与锋芒,藏在你我身侧。”

“而罗家所议之婚,其实是与葛家串通之局。他们早将她当作棋子,只等昭璃回府,便将她嫁入罗府,好让葛家藉沈府之名攀上罗氏权势。”

“所以真正该嫁的人,是她。”

“是我亲手……把她接回来,让她潜伏在你身边,为的,不过是想保沈家不败。”

李氏终于抬首,眼中血丝满布。

“成亲那夜,我看着你披上那身红嫁衣,心里像被刀割。那场婚事,本不该是你来担。”

“那为何最后换了我?”昭宁问。

“罗家反悔在先,说昭璃非正氏所出,若真嫁入门中,恐日后掀起间话…………他们便要你代嫁。我求过你父亲,求他退亲、另议良配……可他一句“时局如此,由不得我们,便将你推上那道红毯。”我……我知道你不该上那轿子的,昭宁,娘知错了……”

“您从未问过我的意思。”

“我……我不敢说出口。那时你父亲病重、家道中落,若这门婚事不成,我们就无立足之地……我只能默认。”

厅中沉寂,唯火盆中木柴微响。

良久,昭宁缓缓开口:“所以,昭璃怨您。”

李氏一震。

“她母亲被拒之门外,昭璃从来没有名分,甚至自幼被送往外家、当作棋子养成。她怨父亲,也怨您……怨您明知她是工具,却仍让她回来,站在我身边,与我争同一个位置。”

“她不甘为人所弈,便亲手落子,将局势翻转。”

昭宁语声清冷,却无恨意,只看透一切的平静。

李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泪滴坠落掌心,烫得她发颤。

“你恨我吗?”她颤声问。

“我不知道。”昭宁低声。

“若不是经此一劫,我或许永远不会知,自己这一生……竟从未为自己活过。”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门外。

“但如今,我知道了,也不会再退了。”

傅怀瑾上前,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语声如磐石般稳定:

“从今起,有我在,你只管往前,风雨我自替你挡。”

李氏伏在椅上痛哭。

风雨未歇,旧院之中,旧帐终被揭开。那是一场将昭璃推上命运棋局的局,也是一场,李氏至今无法赎清的错。

但这场旧梦,终究有人会将它,一笔一笔清算清楚。

(五十一)撕帐为证

晨光未至,傅宅书房仍灯火通明。

案上摊着数册旧帐,封皮因岁月而发黄,纸页边角早已卷翘。昭宁屏息翻阅,指尖微颤,每掀一页,都似掀开心头一道未愈的伤痕。

昨夜怀瑾自袖中取出的残页,此刻静静压在帐本中央。墨色因水渍而晕开,但笔锋收转之势,仍带着独有的锋锐。

昭宁凝视良久,终于抬眼,语声压得极低:“母亲,这字迹,您再仔细看看。”

李氏被扶入书房,神色憔悴。她原不欲再来,却被昭宁一再坚持请至此处。此刻,她望着案上纸页,目光闪烁,唇瓣抖动,却迟迟吐不出声。

“这……只是一般帐目吧?”她声音颤抖,想回避般移开视线,“字迹潦草,模糊不清,如何分辨?”

昭宁冷冷一笑,不答,只将另一册帐本推到她面前。

“这是去年春间的内务帐。母亲请看,这‘寿’字的尾勾,这‘宁’字的横划……是不是与残页分毫不差?”

灯火摇曳,纸墨在光影下清晰对照。李氏的眼神忍不住被牵住,墨笔收笔处的挑锋、笔势间的习惯,分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呼吸一窒,心口像被利刃生生划开,几乎支撑不住。

傅怀瑾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铁:“我已让人比对过,不止一页。凡是涉及沈家与罗府往来的帐目,皆有同样字迹。这不是沈老爷的手,也不是管帐先生的手,而是——昭璃的。”

“不!”李氏几乎脱口而出,声音却在瞬间颤碎。她猛地后退半步,像要否认,却又无力再辩。

昭宁上前一步,指尖轻抖,盯着她,语声清冷却带着颤意:“母亲,您早知是她,对吗?只是您不愿承认。”

李氏脸色惨白,指节死死攥着衣襟,声音溃散:“我……我不敢信……不敢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昭宁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她将残页举至灯下,纸影映在墙壁上,字字如刀刻般清晰:“可证据就在此处。她调换绣图,伪造帐册,步步设陷,将我推入罗府……母亲,您还要替她遮掩到几时?”

李氏喉头一哽,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抬手捂面,声音颤抖:“是……是她的……我看过她写字,自幼便与你相仿。只是我不敢……不敢往那里想……”

昭宁胸口剧震,眼神瞬间泛红,却仍逼问:“您不敢想,却让我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您明知她不是单纯之人,却仍纵容她进出帐房,抄录帐目。母亲,您这一念之差,便是将父亲的清誉、我的前程,一并交付于她手里!”

李氏猛地跌坐在榻上,双肩颤抖,几乎无力抬头。

“我只是想……想两全其美……”她的声音断续,带着无力的悲哀,“她是外室之女,无依无靠,我不忍她受冷眼;你是我嫡出的女儿,我以为能护得你周全……可我错了……”

她掩面哭泣,声音沙哑:“我什么都保不住……”

昭宁望着这一幕,胸口酸楚如绞,却终究抿唇不语。

傅怀瑾上前一步,将帐册收起,语声冷冽:“沈府之局,已不是家务可遮掩。若她真与罗府暗通,那便不止是姐妹相争,而是意图嫁祸。此事若再隐,只会酿成滔天之祸。”

“宁儿……娘错了……是娘纵容了她,才让你一步步陷入这场阴谋。娘不求你原谅,只求……若真要揭开真相,别将她毁于一旦,给她留一线生路……”

昭宁听罢,心中一震,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唇,却终究未出口。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馀火盆中木炭爆裂的细响,似无声地注解着这场撕裂。

李氏的啜泣,与纸墨上的字迹一道,成了无可回避的证言。

这一夜,真相已被揭开一角。

从此开始,沈昭璃与罗府合谋的阴影,再难遮掩。

(五十二)香郁梦余(上)

夜雨细沥,窗外湿润的风透过半掩的窗棂,卷进房中,带来阵阵药香与潮气。

留声机轻声转动,盘上放着老曲;那是怀瑾亲自挑的老唱片,弦音低柔,如夜里呢喃。

昭宁在榻上翻身,额际湿热,却非因寒凉,而是从心头浮起的躁意,难以安眠。

她缓缓睁眼,榻边留着一盏未灭的灯,温黄光芒映出傅怀瑾坐于床侧,身着墨袍,神情温静。那双黑眸落在她身上,没有惊扰她,只象是长久守候。

“还睡不着?”他的声音低哑,象是从音乐里溢出的低音提琴,轻轻抚过耳膜。

她轻点了下头,声音细微:“梦里太多声音……睡不着。”

傅怀瑾伸手为她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她的耳侧,一路抚到颈项。他低下头,唇贴着她耳边,缓缓道:“那我让你听另一种声音。”

她还未回神,耳际已是一记轻吻。

下一瞬,温热的舌尖从耳垂滑至颈侧,一寸寸地舔舐,极缓、极细,象是从她最敏感之处挑开了第一缕梦。

她轻颤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往被窝里缩,却被他伸手捉住手腕,轻柔地按在枕边。

“别躲。”他嗓音贴耳而语,温柔又近乎蛊惑,“让我替你驱梦。”

他的吻落得愈发细密,从颈到锁骨,再往下缓缓探去。昭宁的呼吸逐渐急促,身体渐渐泛热,那股压在心头的郁气,在他的舌尖与气息间,一点点散开。

她不由得伸手攀住他的肩,指尖颤颤,声音软了几分:“怀瑾……你这样……我会……”

“会什么?”他语气轻柔,象是摁着节奏诱她说出心底的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衣衫解开。布料滑落,露出胸前雪腻的肌肤与柔软双乳。他低头含住一侧乳尖,舌尖细细舔绕,轻吮着她渐起的喘息。

“啊……不要……那里……”她扭动身体,声音压低,脸颊红得滴血。

“不要?”他抬头笑了笑,“可这里……都硬了。”

他的手顺势覆上她另一侧乳房,指腹在乳尖轻轻摩擦。昭宁身体像被点燃般颤抖,双腿紧夹,却止不住那股涌动的渴望。

音乐仍在播放,旧情曲里的女声低唱,将这一夜的喘息与旖旎包裹得像一场漫长又无声的梦。

他吻到她小腹,舌尖划过肌肤纹理,直到那柔嫩紧闭的花唇。他抚开她腿间,眼前那片湿润红嫩早已泛着羞涩光泽。他不急着进入,只是用舌尖轻轻点舐花瓣,像抚弄一件无比珍贵的器物。

“嗯……怀瑾……”她弯腰拱背,指尖抓紧枕边,呻吟声断续如丝。

他轻舔着她的蜜缝,每一点挑逗都极慢、极深,似乎要把所有的不安、压抑、惊惧,全数用吻替她抹平。

当舌尖深入蜜穴时,昭宁全身都颤了下,唇间忍不住逸出颤声:“不行……太深……”

傅怀瑾抬起头,眼神温柔得像要将她吞没,低声道:“我才刚开始。”

他的指尖轻探入她早已泛湿的蜜穴,缓慢地抽动,直到她身子在榻上轻微地抖,蜜液一点点从指缝滑落。

“怀瑾……我好热……”她双手攀着他,唇间呻吟几近哀求。

“让我进去,好不好?”他低问,气息落在她耳畔,象是邀请,又像命令。

她颤着点头,双腿不自觉分得更开。

傅怀瑾解开衣襟,露出早已充血挺立的肉棒。他俯身靠近,将龟头抵住她湿润穴口,感受那处细密又温热的触感。

他没有急于进入,而是俯身吻住她,舌尖缠住她的软舌,边吻边缓缓顶入。

那是一种极致温柔的占有,象是长久等待终于回归的认领。

“嗯……啊……怀瑾……”她呻吟一声,唇被咬得嫣红,指尖紧抓他后背,整个人如一朵在雨夜中绽放的花。

傅怀瑾一边缓缓挺动,一边伏在她耳边低语:“别怕,今夜,我只想好好爱你。”

这夜,他温柔地抽插着她,频率缓慢却深入,每一下都像把自己揉进她体内。她在他怀里泄了两次,哭着喘着,又紧紧抱住他不放。

后来,他不忍离她体内,只抱着她,就这样让肉棒含在她蜜穴中,一同沉入梦境。

而留声机的曲子,始终未停,如梦如幻,陪着他们相拥至天明。

(五十三)香郁梦余(下)

天色微亮,窗外的雨丝尚未歇,拂过檐角,沥沥如梦。室内的留声机尚未停歇,乐声悠悠,绕着两人沉睡的气息。

沈昭宁缓缓转醒,睫羽微颤,身体像被什么悄悄挑动了似的。她下意识地夹了下双腿,却猛然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滚烫的异物,依旧静静嵌在体内。

傅怀瑾的肉棒,还深深地留在她的蜜穴里。

昨夜太过汹涌,他在高潮后没有退出,只是将她紧紧抱着,连呼吸都一同交叠,让那根浓热的阳具,就这么含在她体内———直至梦入深处。

如今晨光微启,阳具已微微膨胀,因晨勃而更为挺硬。

那炙热的顶端,正巧触及她蜜穴深处某处柔嫩,如同灵魂之门的敏感点。一触即颤,一摩即荡。

她轻轻吸了口气,却止不住从小腹涌上的酥麻。蜜肉抽紧,彷若在不请自来地啜吮。

“唔……”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那肉棒如火把烫着子宫,将整个清晨都燃得暧昧起来。

昭宁双颊染霞,指尖无措地抚上自己小腹,仿佛那里有什么正在膨胀、迸裂。

肉棒又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他动,是她自己在无意中摇了摇臀———蜜穴太痒、太胀,象是有千万细丝在其中蠕动,若不挤压出些什么,便要疯了一般。

她低喘一声,微微撑起身体,跪坐在他腰间。

傅怀瑾还在熟睡,眉眼静谧如雪松。

昭宁咬着唇,红着脸,缓缓地……动了。

她一点点往下坐,阳具顺着她蜜穴滑进去,浓稠粘液缠得她双腿发软,却止不住地想要更深。

“嗯……哈啊……”她呻吟着,双手攀住他胸膛,缓缓起伏着身躯,臀瓣圆润地一上一下,将他肉棒吞吐得泛出水声。

他还未醒。

这更让她羞觑却着迷;仿佛是她一人主宰这场爱欲,主动地、淫靡地吞食着他。

她咬着唇仰头,双手忍不住揉上胸脯,指尖来回摩挲红肿乳尖,刺激整具身体更快登顶。

“啊……唔……怀瑾……”

呻吟声绕进晨光中,她微微侧头,将贴颊的碎发拨至耳后,露出一张泛着潮红的脸庞。

就在这一瞬,傅怀瑾忽然地睁眼。

他一睁眼,便看见———

他最挚爱的女人,正跨坐在自己腰间,蜜穴将他的肉棒紧紧吞入,湿润地上下起伏。

她的双手揉着自己胸脯,乳尖湿滑挺立,唇瓣半张,眉眼颤动,那副沉醉又羞涩的模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点燃。

“……宁宁?”他声音哑然,难以置信地问。

她听见他的声音,却象是被挑得更痒了,竟低头俯身,在他胸膛上亲了一口,然后贴着他耳侧喘息道:

“你昨夜留在我里面……我醒来好痒,好胀……我忍不住……”

话语未竟,蜜穴猛然一紧———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正以极缓却极紧的频率挤压着自己肉棒,那种酥麻湿热,象是一层层蜜浪将他包裹,压得他几乎泄出。

“你这小妖精……”他忍不住喃声,手掌落到她臀部上,轻轻托起。

他开始配合她的动作,腰身一顶,她便“啊!”的一声颤叫,像浪花上被击中的贝。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腾起又压下,蜜穴被抽插得发出水声,如湿润交缠的诗。

“啊……不行……那里……好敏感……哈啊……”

傅怀瑾弯起一边膝盖,坐起半身,忽然将手探至她腿间,轻轻一按——正是她花心深处最敏感的一点。

“啊──!”她泪光闪动,整个身体震颤,蜜穴猛然抽搐,竟在他体内潮喷而泄!

透明蜜液如泉涌而出,自阴阜滑落至床单,湿了两人的大腿与胯下。

她伏在他胸前,双颊潮红,蜜穴里还紧紧含着他的肉棒,象是未曾分离的延续。

傅怀瑾一手搂着她腰,一手轻轻抚上她湿热的背,低声问:“还痒吗?”

她脸红地摇摇头,却又软声撒娇道:“……你早上真的好硬。”

他喉头微动,唇角压不住笑意,低头在她额际落下一吻:“那你下次别一早就骑上来,把我榨成这样。”

她咬着唇,笑得娇羞:“那你别留在我里面过夜啊,我一醒来……就被你撑得痒痒的,怎么忍得住?”

她说得娇媚,唇语微颤,身子仍轻贴在他身上,阳具还深深埋在她体内,湿润紧密的包裹感,仿佛她的身体已学会了将他视为本能的填补。

傅怀瑾低低一笑,反手托起她的臀瓣,轻轻一挺,阳具又往更深处挤压了一分。

“唔……”她吃痛又酥麻地哼了声,紧紧抱住他,腰不自觉地又微微一扭,象是仍想要再一点。

他声音低哑:“主动骑我的样子,真的让我快疯了。”

她埋头在他胸膛上,耳尖红透,却轻轻舔了下他的锁骨,像在卖弄,又像在讨好:“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

“是啊,喜欢得要命。”他语气低沉,眸色暗涌,仿佛正压抑着将她再一次压倒的冲动,“你这副模样,像小妖精爬上我身……要我怎么忍?”

她喘着,声音细得像丝:“那你就别忍啊……”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阳具在蜜穴里不抽不离,只是缓慢地旋转、磨蹭,她已被弄得全身发烫、双腿颤抖,却又死死夹紧,不肯他抽离。

“真是……骑上来了,还不肯让我退。”他咬着她耳垂,嗓音沙哑得几近失控。

“不想让你走……”她喘息着,“喜欢你在里面……”

“那就一直在里头,直到你哭着求我放过。”

他低头吻住她,浓热的舌侵入她口中,缠缠绵绵,象是要将她吞进骨血里。

窗外雨声未歇,晨光透过帘幕洒落,落在两人交缠不断的肌肤上。蜜穴包裹着肉棒紧紧不放,象是两人之间的情欲与爱意,都找到了最深的连结。

那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言语,只有身体与喘息声在诉说着这场缠绵,不曾断过。

那根湿润充血的肉棒,在她体内仍未退出,柔软的蜜穴像陷落一般,紧吸着他、困着他、爱着他。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五十四)香郁梦余(续篇)

暖池氤氲,檀木帘后,烛火微晃,水气升腾如雾。石壁上嵌着一面巨镜,雾气半掩,朦胧间映出两道交缠的影子。

沈昭宁方才在榻上的馀韵尚未散尽,双腿还在颤抖,便被傅怀瑾横抱入水。水波初沾肌肤,冷意袭来,她惊呼一声,却立刻被他吻住,声音尽数吞没。

“冷吗?”他哑声问,手掌已探入她臀后,将她稳稳压在池壁。

“嗯……”她轻颤着声音,话未说完,已被他逼至镜前。冰凉的镜面紧贴着她胸前,寒意自乳尖一路沁入骨缝,激得她全身微颤。傅怀瑾从后拥住她,将她缓缓压向镜前,乳尖与镜面挤压间挺翘战栗,水珠顺着曲线滑落,在镜中描出一幅羞耻又淫靡的画。

“看着,”他语声逼人,手指勾起她下颚,“宁儿,这副模样,只许我见。”

“不要……啊……”她偏头欲逃,却在他猛然顶入的瞬间失声呻吟。声音在石室中被层层放大,与水声交缠成汹涌浪潮。

啪啪———水波撞击池壁,撞碎她最后的抵抗。她整个人被迫承受他的侵入,羞愤与快感在身体深处交缠成团。

忽地,帘外传来脚步声与低语。

“……傅先生可在里头?”

“是阿福与掌帐杨先生……”她心惊,身体骤然僵住,“怀瑾……有人在外面……”

傅怀瑾却笑了,语气低哑而恶意十足:“声音再小些。若他们真走近,你的呻吟……是不是要让他们都听见?”

她羞得脸红耳赤,刚要说话,却又被他一记深顶撞得身子一震,哭声从喉中挤出。

“啊……不……唔嗯……!”

她吓得立刻咬住下唇,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傅怀瑾抽过毛巾,塞住她唇边,语气沉沉:“咬着,别让外头听见。”

她眼角泛泪,身体被他抱紧,撞得水花四溅,哭吟被压成细细的哼声,却更加羞耻。镜中那潮红的脸、被挤压的乳尖、随律动摇晃的腰臀——无所遁形,全被映得清清楚楚。

她羞得泪水直坠,却无力挣脱,只能被他抵在水中,狠狠顶入。

帘外声音渐远,怀瑾却没有放过她。她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身体却在快感堆叠下彻底溃散,呻吟被毛巾闷着,仍断断续续溢出:“唔……唔嗯……啊……”

“听见了吗?”他咬着她耳垂,“这些声音,全属于我。”

她羞恼中哭喊,身体在强烈快感里瘫软泄身,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但他没停。下一瞬,他抱起她转坐至池边石阶,让她跨坐腰间,双手扶着她纤腰。

“自己动。”他声音低沉,掌心托住她。

“我……不行……”她哽声低泣,刚高潮过的身体仍在抽搐,却被他逼视着缓缓起落。

“嗯……啊……啊啊……!”每一次下沉,肉棒便直抵最深处,她整个人颤得像落雨叶。

镜中的她-骑坐在他身上,乳尖因律动而颤,嘴唇因被吸吮而泛红,满脸潮红、双眸含泪。

“宁儿,睁眼,看镜子。”

“不要……太羞了……啊……啊──”她含泪摇头,却还是被他掐着腰,再次猛然坐下。

“睁开,看着你是怎么把我骑进去的。”

她终于在一记猛顶中尖叫失控:“啊——!”

身体如泄堤般剧烈痉挛,水波翻腾,她整个人瘫在他胸前,气息紊乱,双腿微颤。

傅怀瑾轻轻抚过她的背,却发现他的肉棒仍未完全平息。她也察觉了,抬起红透的脸颊,看着他,轻声道:“你……还硬着。”

“因为你太撩人。”

她咬着唇,忽然低下头,抚上他下身。水中阳具仍坚挺滚烫,带着她的湿意与潮水。

她低声呢喃:“刚才你忍那么久……我帮你。”

她俯下身,跪在水中,唇贴上那湿润龟头,轻轻一舔,舌尖绕着圈圈描绘。怀瑾低吼一声,喉头滚动,手不自觉抚上她后脑。

“宁儿……”他声音颤抖,“别逞强……”

她没有回应,只是一口一口深含而下,喉头一下子吞吐。水波轻荡,她的睫毛也湿了,舌尖灵巧温柔,象是用整个人慰藉他。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点……”她抬头,唇边沾着透明的液珠,眼中却闪烁着认真。

傅怀瑾被她这模样彻底点燃,忽然将她抱起,转身抵在镜前。

“还说帮我,你是要我再把你操到哭。”

她被迫扶着镜面,双膝在水中打颤,下一刻,那根沾满口水的肉棒再次重重挺入。

“啊——啊啊……!”

镜中她的脸,混合着羞涩与快感,哭得梨花带雨。怀瑾从后抱住她,一边舔吻颈侧,一边挺动,声音低沉沙哑:“再给我一次……我还没听够你刚才的声音。”

“她双手被他反绑在池侧石柱上,像被献祭的祭品般摊开,腰肢颤得无法自持。”

“啊……啊啊……不行了……我……又要……”

水声汹涌,呻吟绵绵,终于———

她整个人在他一次次深入下崩溃,高声尖叫着泄身,蜜穴猛抽一阵,竟泄出大量蜜液,激得池水喷溅!

傅怀瑾低吼一声,终于在她体内释放。

她瘫软在他怀里,唇边仍逸出馀韵的呻吟。他抚着她湿润的背,吻去她眼角的泪。

“宁儿……你刚才的模样,我一辈子都记得住。”

她羞得低下头,额贴在他胸口,声音细若蚊鸣:“羞死人了……”

“不,这是我此生最想记住的——你,爱我到这种地步的模样。”

镜中仍映着她潮红、湿润、娇软无力的模样。这一夜的交缠,从未真正停歇,只从身体延伸到心。

她——,早已被爱得无处可逃。

而他,也早已困在她的声音与泪里,永生不醒。

(五十五)旧日怨影

傅宅书房内,灯火未停。窗外细雨淅沥,帘后微光摇曳,静得只能听见火盆中木炭炸裂的细响。

沈昭宁换下湿衣后,披着薄袄缓步入内。方才在净室失控潮泄,身体馀热未褪,心神却早已被书案上的帐册紧紧牵住。她没说话,只靠近两步,眼神落在那页泛黄的旧纸上。

“这是……沈家的帐册?”她低声问。

傅怀瑾站于书案前,眉宇沉定,指节轻敲纸面:“从库中找出的,标在绣局分册底层,看样子,是你父亲当年亲手所记,只是从未被收入正式总帐。”

他翻到某一页,指尖一顿:“看这里。”

页尾备注处,用笔潦草地写着一行:

“牡丹凤一式,罗靖加订,未入总帐。”

昭宁一怔,眼神骤变:“……罗靖?”

她指尖触在那几个字上,声音颤了:“这名字我记得,是罗仲言身边的管事——那日与我在绣局碰面的,正是他……”

她指尖紧紧按在那行字上,气息微乱:“这图名我在绣局听过,是罗家寿宴用的样式。图样特殊,那绣娘说是送东厢添寿之用……”

傅怀瑾补充说:“可这一笔从未列入正式记录。能这样走后门的活,来历绝不寻常。”

说罢,他又取出另一张旧单据:“这是三年前的接单草稿,花色一栏本空白,但画图师的纪录中却注明,有人以现银急件加画凤尾纹,还特意交代:‘不落名、不入册’。”

昭宁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虽未踏入家族绣局内务,但也知这种不记名、不入帐的作法,早年便被视为规避责任、避税走帐的手段。如今却与父亲牵连,让她几乎无法直视那行笔迹。

“他……怎会接这种活……”她低声呢喃。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氏在丫鬟搀扶下走入,神情比往日更加疲惫,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母亲?”昭宁一愣,急欲上前,却被李氏抬手止住。

她走得极慢,一步步靠近书案,眼神定在那行“罗靖加订”上,停了许久,才低声开口:“你昨夜问起罗家的事……我原不想说。但事到如今,已瞒不下去了。”

她声音沙哑而颤抖:“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罗家为长辈办寿宴,一口气订了十几幅团寿图,你父亲当时手头紧,绣局主册无法再接,便私下接了几幅加单,交给外头的人处理。”

“……没进正式帐册?”

李氏点头:“是。他怕被查,就用假名记帐,也没把银子入正帐。其中有一幅,便是罗靖加的;他说是要送人,那人……是长乐楼有名的歌伎,叫白婵。”

她声音愈发低,象是压着千斤重担:“谁知这图样后来没送出去,不知被谁转了回来,又进了绣局。再往后,竟成了你成亲时所用的贺喜图样之一。”

傅怀瑾闻言,眼神骤冷:“这不是巧合,是有人特意设下的圈套。当年那笔帐被藏起,图样也悄悄留着,直到有人想拿来做局。”

昭宁呼吸一滞,只觉心头一阵冷凉袭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嫁入傅家,所用的图样竟与罗府、与长乐楼有这般牵连。

“母亲……这件事,您知道多久了?”她问得艰难。

李氏沉默片刻,终是缓缓点头:“你父亲病重那年,怕此事被翻出,特意交代我不要让你知情。他说沈家名声经不起再起波澜……”

“所以您选择沉默?”昭宁语声微颤。

“我也是逼不得已……”李氏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我挡不住昭璃,也没能护住你……只求你过得好一点……”

她眼神缓缓落到女儿身上,声音几乎要碎:“如今若你真要查,我会把手中所有线索都交给你,不再隐瞒。只求你,不要再一人承受这些……”

昭宁望着母亲疲惫又满是歉意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她终于低声开口:“我会查下去。但不是为了怨,也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我自己……不再被蒙在鼓里。”

傅怀瑾走到她身侧,手掌覆上她肩,语声低而笃定:“你若要查,我便与你一起查。就算翻遍整个沈家,也有我在后头撑着。”

她回望他,目光微颤,却没有再说话,只紧紧将他掌心扣住。

火盆中的木炭“啪”地一声炸响,惊醒室中静默。

旧帐翻出,往事如影,沈家被尘封的真相,正在晨光与雨声中,一点一滴浮现。

(五十六)嫁祸之局

阴雨未歇,晨雾浮动于南城街巷。 傅宅外,报童奔走呼喝,一纸纸报章铺天盖地:———“绣局丑闻!沈家千金涉图帐伪作,嫁祸罗府成事实!”———“团寿图竟涉旧帐黑幕?多年前帐册另有隐情!” ———“沈家嫡女掌绣局,图帐双假,涉贪涉情,民怨四起!”

群众哗然,字字句句如箭矢穿心。一场错嫁,如今竟成罗府借题发难的利刃。

傅宅书房内,空气如冻,凝结得连灯火都颤了一瞬。

昭宁攥着那张报纸,指节泛白,唇色惨淡。墨字象是刀刻,每一笔都钉入心口。

“这般狠绝,他们竟也做得出来。”她低语,声音压得极轻,眼神却透出死撑的倔强。

傅怀瑾站在她身侧,语气冷峻:“罗家资金早渗透报社,那一版头条,是他们精心策划的第一击。为的不是抹黑,而是斩断你的退路。”

昭宁缓缓坐下,双目仍盯着案上的图案与帐册。那画上的牡丹与凤尾,早已成为她命运的线头。

“他们要把错嫁之事变成我一手设下的圈套———说我与父亲联手作假,移图改帐,谋私敛财……”

“是反咬一口。他们知道你已查到图样与帐册的异动,便先声夺人,把你推成主谋,让你百口莫辩。”

她脑中闪过那日在绣局见到的蛛丝马迹———半页图稿、管事含糊其词的话语、甚至那看似遗落的笔记……原来,全是精心设下的陷阱。

“所以这一切,从我踏入绣局那日,就早已被算计……”

傅怀瑾摇头,目光如刃:“不,是更早。从罗靖将那幅贺图暗藏回绣局、设法让它流入你手、再让它成为你婚礼贺图之时;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罗靖,罗仲言的亲信管事,素以心狠手辣着称。如今这场舆论风暴的火药引线,正是由他点燃。

“他们不是只想毁我一人……他们连你,也早算入其中。”昭宁低声道。

傅怀瑾冷笑:“他们错估了你,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沈家嫡女;也错估了我,不会再袖手旁观。”

他翻出一封密信与一本名录,掷在桌案上:“这是我从报社老编辑手中截下的底稿,原定明日刊出,内容是你与父亲的‘往来信件’———全是伪造。而这本名录,是他们暗中收买之人,包括绣局管事、南城布行在内,早已渗透各方。”

昭宁手指微颤,低声喃喃:“原来……这不只是陷害一人,而是要让整场婚姻与帐目风暴,成为诛心之刃。”

傅怀瑾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钥,放入她掌心:“这是你父亲帐室的旧钥。我已派人查过,那间屋虽尘封多年,但有可能还遗有未焚的副本。若有真相,会在那里。”

这时,护院匆匆进门,神色凝重:“夫人,门外聚了不少人!多是绣局旧绣娘与南城妇会成员,说是要声讨您与沈家。”

“声讨?”昭宁一愣。

“他们喊着‘还罗府清白帐’、‘沈昭宁你父亲做得出,你也跑不掉!’”护院语气为难。

昭宁走至窗前,望见门外风雨中站立的人群,声声喊话如雨声渗入骨缝。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成为众矢之的。”

傅怀瑾走至她身旁,语气冷峻:“那是因为他们怕你——怕你查出图帐真相,怕你揭开当年的事。”

“可若无证据,这口黑锅我就背定了。”她眼神坚定,低声道,“我若退一步,便万劫不复。”

“你不会退,我也不会让你退。”他语声如铁。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旧钥,铜锈斑斑,却重如千斤。

“好,”她抬起眼,目光如刃,“那我们就从这场陷害中,找出他们真正怕的东西。”

她转身,将那幅华美却暗藏锋芒的图样重新铺开。

“就从这里开始。我要他们知道,诬陷沈昭宁———要付出代价!”

傅怀瑾默然点头,提笔,在图样一隅落字:“罗靖加订?不落名”。

笔墨如誓,烙入风暴之中。 真正的反击,自此揭幕。

(五十七)错体换情

风雨未止,夜色压得低沉。傅宅外的人声尚未散尽,报章风波正盛。

护院禀报时,还提及一事:罗府亲信送来一封“请帖”,言明罗仲言欲当面澄清婚约旧事,请沈家与傅家务必赴约。

昭宁心知,这分明不是什么“澄清”,而是罗府有意借势——她若避而不赴,便等于心虚;若真身前往,便是硬生生被拖入罗仲言设下的场子。

傅怀瑾沉声一句:“不去,反而成了他人口中的证明。”

于是隔天午后,风雨初歇,两人携手入罗府。

甫入书房,便见罗仲言已端坐其位,案前着一只沉沉的木匣。昭璃立于一旁,眉目低垂,却难掩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场内气氛紧绷,烛火摇曳,四人视线交错;沈昭宁、傅怀瑾、罗仲言、沈昭璃,就此正面相对。

罗仲言慢条斯理,打开木匣,将那一纸泛黄旧契摊于案上,语声清冷,字字如铁: “十三年前,沈府与罗家订下婚约。此为当年定下的婚书,白纸黑字,尚附沈父亲笔与家印。谁为长女、谁为正出,写得明明白白。”

下方签名清晰可辨,正是沈父与罗父的亲笔落款。

一旁的沈昭璃垂着眼,不语。唇角却似隐隐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傅怀瑾眼神冷凝,缓步上前,望着那张婚书,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语气低沉:“这份婚书,你是何时准备拿出来的?是我们查出帐册异动时,还是从昭宁踏进罗府的那一日?”

罗仲言未回,语调不疾不徐:

“我不否认,昭宁嫁我之事,起初确有误会。但她一入罗府,便该明白--那段姻缘,从来不属于她。”

“所以你搬出这纸旧约,是想说她抢了原不属于她的位置,将错就错,还理直气壮?”

傅怀瑾语声如铁,目光如刃。

罗仲言神情不动,语气反而更显从容:

“我只是还原真相。错体嫁入、误用图样,从头到尾,她都是个闯错局的人。如今牵涉旧账与贺图,你们确定,查错了对象的不是你们自己?”

傅怀瑾冷笑:

“她踏进你罗府之时,那幅图早已落入她手中,帐册上的笔迹也早有破绽。你口口声声说还原真相,却处处遮蔽事实。谁才是设局者,还需我明说?”

罗仲言拂去纸边尘埃,轻声道:

“我只知道,当年这封婚书上,写的不是她。如今沈家出事,便将一切罪责推给真正该嫁之人……这种说法,世人能信吗?”

说罢,他看向身侧的昭璃,语气温和却藏针:

“真正该嫁之人,才是婚书上名正言顺的沈氏嫡女。”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皆变。

昭宁自内室步出,神情平静如水,脚步却如刃铺地。她走向桌前,将婚书摊于掌下,指节扣紧,语气沉着:“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她眼神凌厉,声音冷而有力:

“你说,婚书上写的是‘沈氏嫡女’,便自以为那人是她?”

“是她。”罗仲言答得坚定。

昭宁冷笑,目光缓缓转向昭璃:

“‘嫡女’二字,只予正室所出。她的身世,从未被世人所知。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错嫁之人,却从不曾问我,我是否心甘情愿走上那道红毯。”

她步步逼近,语调冷而有力:

“你怨我夺了本属于你的一切,可你可曾想过,我是否真正拥有过?”

昭璃眼睫微颤,终究无言以对。

昭宁转头,直视罗仲言,语声坚定:

“你以为,一纸婚书、一句错嫁,就能将我钉上罪名?你错得离谱。”

“你既要还原真相,那便由我来陪你,从头算起。从团寿图流入绣局那一日、到帐册笔迹仿造、再到昭璃更换主绣名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场错嫁背后真正的错,是谁策的谋、谁导的局、谁动的手。”

语落如刃,铿锵无惧。

傅怀瑾立于她侧,眼神沉着而锐利:

“你说她错体,那便错得彻底。这份婚书,不会为你洗清清白,反倒证明你们从一开始就意图不轨。”

罗仲言神情微变,低声道:

“你们真要走到这一步?”

昭宁直视他,语气冷静却无可退让:

“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她望向案上的婚书,语气平淡却坚决:

“而我,也将从这一步,亲手,夺回本应属于我的清白。”

(五十八)针底幽藏

罗府一战,烛影摇曳间的对峙仍在耳畔回荡。

昭宁自书房踏出时,心口仍似被利刃压着,每一步都沉如千斤。那份婚书、那些指控,将她推至众矢之地,但她却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退。

回到傅宅时,夜雨仍断断续续,檐角水声滴落,像在数着她心头的焦灼。马车一路摇晃,两人沉默无言。傅怀瑾端坐一侧,眉目冷沉,手指却紧扣着车窗,似将力气都压进了掌心。

“今日之事,不过是罗仲言的试探。”回到宅中,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却带着森寒,“他还有后手。”

昭宁立于灯下,衣襟仍湿,目光落在掌心那枚铜钥匙上。她将它紧紧握住,声音微颤却压得极低:“若无真凭实据,他们就能把我钉死在‘错嫁’与‘伪帐’的罪名里……”

她一夜未眠,直至天色将明,方才在案前倚坐。眼下烙着深痕,却愈发清醒。灯火烧尽,室内淡淡烟痕萦绕,恍如战场馀息。

她指尖摩挲着钥匙,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想──小萤。那个温顺却灵巧的婢女,临死前或许早已看穿一切。

“再查不到线索,我们就没机会了……”她低声自语,忽来起身,唤来阿青:“去绣房旧物间,把小萤的针盒找来。她生前最爱那件物甚,或许有未尽之意。”

阿青快步而去,不多时小心捧着一只浅色绣囊进门:“夫人,找到了。这是她平日用的针盒,连缝衣针都还插着。”

昭宁接过,指尖微颤。那绣囊经年摩拭,布角已泛白,却仍妥贴洁净。她一一检视,铜针、银针、绣线,各自排列整齐。直到目光落在其中一枚铜针上;针尾缠了半圈异色丝线,分明不像日常所用。

她心头一紧,将铜针轻扣桌角。只听“当”地一声脆响,竟与其他铜针不同。她愈发心惊,取绣垫轻敲两下,只听“喀”的一声轻响,针尾骤然裂开一道细缝——竟是中空!

她屏息凝神,小心地从中取出一截极细纸卷。那纸卷被汗水一触,几欲散裂,她不敢用力,只能细细展开。上头是短短几字:

“二页半之数,三重改名,前后不同。”

笔迹极淡,却清晰无误,是小萤留下的手笔。昭宁心口猛地一颤,眼眶倏地酸涩。那简短的几字,宛如遗言。

“二页半……三重改名……”她反复低喃,脑海飞速闪过帐册的细节。

她将指尖重重按在那几字上,声音渐渐低沉:“三重改名,是指一笔账目,被改了三次名义……”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指缓缓划过纸上字迹:

“第一重,是‘罗氏来料’,那才是真实来源;第二重,改成‘葛户调拨’,假托为外户周转;第三重,覆上‘沈府签押’,才让人以为此帐由沈家操作。”

说到此处,她眼神霍地一亮,几乎带着颤音:“这样一来,罗家不但隐去自身痕迹,还能把矛头推到沈府。前后数目对不上,正是因为在不同阶段被刻意调换。这,就是小萤要我查的破绽!”

她猛然取下旧帐,翻至第二、第三页交界,指腹细细摩挲,忽觉页边有一道细缝。她轻轻撬开,只见一道夹页自缝中滑落。

那是张极薄的纸条,字迹行云流水,记录着对照数列与名目,旁注:“原:罗氏来料,改:葛户调拨,覆以沈签。”

三行数字上下错落,却清楚显露三重改动的痕迹。昭然若揭,无可辩驳。

昭宁指尖颤抖,紧紧握着那纸条。泪光润湿了眼角,她几乎看见小萤在幽暗之中,孤身将命寄托于针尾,只为给她留下一丝真相。

“你是知道的……”她低声喃喃,泪珠落在纸角,化开一点墨迹,“你知道这场局从不只关乎婚姻与名声,而是沈府多年来被罗氏与葛家操控的证据。”

这时,傅怀瑾推门而入,灯影映在他眉目间。他见她神情异样,立刻上前,沉声问:“宁儿,怎么了?”

昭宁将纸条递出,声音虽微哑却带着锋锐:“我们找到证据了。这是小萤以命换来的线索——真正的改帐记录。”

傅怀瑾接过,目光一扫,眉心骤沉:“这笔迹与我对过的葛氏帐簿极为相似。若此证属实,罗氏与葛家早已合谋多年。昭璃只是棋子,真正的盘根错节在他们之间。”

昭宁深吸一口气,眼神如刃:“她死得不甘,我要替她讨回公道。这纸条,就是我们的刀。”

傅怀瑾凝视着她,目光深沉,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低沉却透着决绝:“你若背负此仇,此耻,我便是你的刀与盾。”

昭宁眼角微热,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却在他怀里化为钢铁般的决心。

夜风拂过檐角,将案上的薄纸轻轻掀起。烛影摇曳间,仿佛小萤的影子依稀浮现,静静地守护着他们。

而这一刻开始,他们已握紧证据,要让潜伏于帐底的阴谋,无所遁形。

(五十九)试音禁课微(上)

夜雨未歇,檐角的水声一滴一滴,细密如针,拍打着窗棂,将整座书房笼罩在潮湿的阴翳里。灯火孤燃,昏黄光影映在书案上,满桌帐册、图样与残页交错,字迹重叠,恍若一张覆满谜雾的网。

沈昭宁静坐在案前,指尖翻动页角,眉心紧蹙,眼神凝如寒星。铜钥匙仍压在她怀中,而小萤针尾所藏的那枚纸条,早已读得滚烫。——“二页半之数,三重改名,前后不同。”那简短的几字,如冷刃般划开她心底的迷障,将一切推向更深的悬疑。

“这笔迹看似相同……可纸页年份却不符。”她低声喃喃道。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意。

忽而,背后传来衣襟沾雨的气息。傅怀瑾自后门入内,肩头带着冷意,手中夹着几张副本。他声音沉静如铁:“这几页笔样与帐册对照后,只有一处笔势略微偏移,但不足以立成实证。”

他将纸放下,目光却定在她掌心那枚皱折的纸条,轻声低问:“你仍在琢磨小萤的暗语?”

昭宁垂首,指腹细细摩挲纸角,声音哑然:“她知道的,或许远比我们想得更多。她甚至明白,谁动过帐册,谁藏过真图。”

傅怀瑾沉吟片刻,忽然低笑,伸手覆上她的手,指节轻轻摩挲她骨节:“那就把她留下的话,一字一句地,写出来。让你来试音——你的笔,能分辨出真假吗?”

昭宁一愣,微抬睫羽:“……要我来?”

“你绣艺极精,笔下线条一丝不紊,又长年管帐,辨笔远胜旁人。”他语调缓和,却不容置疑地将她引至案前中央坐下,将数页图样与笔迹纸一字排开,“将这些笔迹,一笔一画写下,再与她的提示对照。”

昭宁唇瓣微颤,想要拒绝,却在他沉静的注视下,只得伸手执笔。灯影下,她提气凝神,笔尖落纸,缓缓临摹那行标记为“三重改名”的字。

然而,笔锋方落,一道几不可察的震颤,忽自腰际升起。

“……!”她全身一颤,笔尖随之划出细碎墨痕,斜斜错开。

“怀瑾……你——”她声音因惊惶而破散。

傅怀瑾已退至她身后,声线压低,带着戏谑的森寒:“不过是让你,专心一些。”

她方才察觉,当他搂住她腰身时,竟已悄悄替她系上那枚蝴蝶震器。那贴身之物,正宛若一只伏于秘处的小兽,嗡嗡颤鸣,时缓时急,恶意挑撩。

“怀瑾……别闹……”她羞恼欲挣,却被他自后按住肩膀。

“不是闹,是考验。”他的声音如雨夜里低雷,紧逼着她耳畔。随即取出一支小巧笔状之物,抵至她唇边,低低启声:“这叫振笔。含住它,试试能否在不出声的情况下,写完这页字。”

她颤动:“你……你疯了……”

“试音,是小萤留下的线索。”他的语气冷静却近乎残忍,“不止眼睛要看,更要让身与耳去感知。若你能在颤动里分辨真伪,方算破局。”

昭宁气血翻涌,却被逼得无言。下一瞬,他忽然抽出一方丝帕,轻柔却坚决地塞入她唇间。嗓音低沉:“怕叫出声?那便咬紧,不准泄露半句。”

丝帕蕴着檀香与体温,堵在唇齿间,令她双颊飞红,羞耻几乎要渗入骨髓。

笔落纸上,却抖如秋叶。蝴蝶震器的嗡鸣时强时弱,像恶意窃笑,直撩得她下身收缩不止。她想辨识笔迹,却早被快感撕碎专注,笔走偏锋,字迹潦草。

“笔画错了。”他低声道,指尖落在她方才歪斜的一笔,语调近乎挑衅,“手抖得这般,是怕我瞧见?还是……你已忍不住了?”

她眼角微红,咬紧丝帕,呜咽细碎。震具仍在颤动,羞辱她每一次无法遏止的颤栗。

“笔尖还能握稳幺?”他语气愈发低沉,扣紧她的手,指节强硬,“若再抖,我便用这笔,写在你身上———”

昭宁眸光湿润,身体陷入羞耻与颤栗的漩涡。傅怀瑾见她双膝微微发颤,便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新页,铺于案前,语调阴柔冷静:“还有三页。每写对一页,便饶你一分;若写错,震度便更深一层。”

她唇间仅馀呜咽,笔却仍得握。颤抖再度加剧,他掌心忽覆住她手,将笔牢牢包揽,另一手却顺着她腿根下滑,隔着衣裳调整那枚小兽的位置,让颤点更加贴合。

“这样,会不会更抖?”他语气平和,却带着冷意的残忍。

她眼泪终于滚落,笔迹全然扭曲,身体前倾,颤抖。高潮如暗潮奔涌,她意识被搅得七零八落。

傅怀瑾按住她后背,俯身近乎呢喃,声线压得极低,却像灼火:

“昭宁,别停…将每一笔,都写成你身体的颤音。”

(六十)试音禁课(下)

书案上的纸页早被湿气晕开,墨痕模糊,笔画扭曲。那张属于帐册的真相纸页,如今早已失去原貌,就像她崩溃的神智,再也撑不起任何一笔。

沈昭宁腿间一阵抽颤,终究撑不住,身体前倾,额头不慎撞上案角,发出闷响一声。

“唔……啊……”她痛呼出口,却被口中那条丝帕压住,只剩下含糊难辨的呜咽,像一只受困的小兽,声音都颤抖羞怯。

傅怀瑾眼神未变,反倒将她拉回,让她整个人伏跪于书案上,双膝贴地,绑缚的缎带勒入肌肤,裙裾被他掀至腰际,露出早已湿透的腿根——蜜液顺着缝隙蜿蜒,连口中的笔状振具也被浸得发亮。

“还能写吗?”他的声音冷冷落下,却带着丝丝不容违抗的力道。

他覆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指,笔尖仍停在那页半湿的帐纸上。他逼她写,她却再无馀力,只能眼角渗泪,手腕发颤。

“若写不了字……那就用你的身体,把真相记住。”他喃喃,似在宣判。

他取下那枚仍带震频的笔,未等她喘息,便顺手将蝴蝶震具拨开,湿滑处顿时吸了口气般收缩。他一手扶住她腰,另一手将阳具从衣䙓后探入,缓缓、深深,抵住早已泛湿的穴口。

“呜呜……”她象是预感到什么,挣了一下,却早被他扣紧后腰,无处可逃。

“别怕,早湿得撑得开了。”

他嗓音依旧平稳,却藏着抑制的灼热欲火。下一瞬,他昂然突入,阳具强硬顶开早已绷紧的蜜肉,一寸寸滑入,每一分深入都带出蜜液被逼出的声响。

她整个人如被电流贯穿,拱起背脊,从尾椎颤至颈后。口中丝帕已湿透,混着唾液与鼻音,湿黏难当。

他停在最深处不动,只静静感受她穴中紧缩的悸动,那里正在迎合地收缩,彷若一张柔软口舌,将他紧紧包裹。

震具仍在她腿根震动,与他深植体内的抽送一同刺激着她,里应外合,几欲将她推向崩溃边缘。

“这才刚开始。”他低声说,声音缓慢而压抑。

他开始动了。

每一下都深而稳,阳具从她体内抽离后又重重撞入,撞击声与水声交织在静谧书房里,与窗外风雨声交错,仿佛一场无声的凌迟。

她眼泪不断坠落,不是痛,而是快感堆叠太久,已无处可泄。

她的身体猛烈收缩,腿间蜜液喷涌,甚至将案边的纸张震得散落地面,染上湿痕与皱痕。

傅怀瑾仍未停手。

“再哭,昭宁,哭得再甜些。”他弯身,掌心捧起她泪湿的脸,“你这每一滴眼泪,都是你身体说出来的实话。”

他将她的脸偏向案侧,逼她看那页被濡染的帐纸:“你看,这笔迹歪成这样,像不像你方才呻吟时颤抖的模样?”

她呜咽不止,丝帕被咬得起皱,唇边湿意满溢,泪水与唾液齐流。

傅怀瑾忽然将她整个人抱起,让她反坐在自己腿上,阳具未抽离,反而更深地埋入。

“换种方式。”他低语于耳畔,双手扶着她腰身,引导她前后摇动。

这姿势更羞耻,更深。他坐,她跨坐,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自甘沉沦的含羞,乳尖因震颤颤巍巍抖动,额头沁汗,额发凌乱。

“你自己动。”他命令般地低声,“自己摇,自己泄,自己说出那笔迹从哪里来。”

她腿已发软,却仍听命前后摇摆,每一次落下都撞出水声溅湿。她颤声哭着,终于伏进他怀里,整个人都像要化开。

傅怀瑾却仍不肯放过她。

他再次将她压回书案边,阳具自后挺入,撞击比刚才更狠,抽插声响彻房间。

“说——这笔迹,是不是葛家的?”

她咬着丝帕摇头,却又哭着点头。

“我听不清,昭宁。”他咬着她耳垂,低声重复:“哭也得说出来。”

“是……呜……葛家的……笔……”

她哭声未歇,又是一波高潮如海啸般袭来,蜜穴痉挛,腿间水声大作。

傅怀瑾终于低吼一声,阳具深深埋入,在她体内泄尽。

他没有立刻退出,只是俯身吻她的额角,声音沉静如誓言:“你方才写的每一笔,我都刻进你的身体里了。”

她瘫软伏在案边,丝帕滑落,唇边馀热未散,眼角湿痕犹在,身下仍残留高潮后的收缩馀波。

而那张帐册页,早已被濡染一片,字迹模糊,却真实地见证了这一场破局前的极致羞辱与情欲崩溃。

窗外风声未止,夜色沉沉如墨。她写下的,不只一页证据,更是整个身体被命运刺穿的印记。

(六十一)欲火穿心高(上)

书房之中,情潮馀烬未歇。

帐册早已湿透,纸页弯翘,字迹模糊得如梦中低语。那一页页被翻阅与濡染过的痕迹,如潮水褪后的沙滩,留下浅深交错的凹印,证明这里曾是某种欲望的现场。

沈昭宁尚伏在傅怀瑾怀中,整个人蜷缩得像刚破壳的雀鸟。肌肤泛红,胸膛起伏未定,发丝湿软地贴在颈项与锁骨之间。唇角仍留丝帕的微痕与细汗,羞耻与馀悸交缠,令她无法抬眼。

傅怀瑾倚着书架半坐,衬衫微褪,领口凌乱,额上细汗沿着鼻梁滑下,落在她的肩头。他低头吻了她额角,嗓音低哑,如从烟雾里透出的低喃。

“还在颤?这点儿,还不算完。”

她微动了一下,抬眸望他,眼底一层薄雾,警觉而脆弱。

“你……还想做什么?”

“让你记住,今晚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开始。”

语毕,他解开她腕上残存的红缎,指腹摩挲那被勒红的痕迹,象是在确认她方才的臣服是否确实烙下。随即站起身,转向书案,取过角落的铜炉与红烛,轻巧剪芯。朱红的烛焰在灯影下跃动起来,透着一股不祥又致命的热。

他转身,俯身将她抱起。

“我们,换个地方。”

*****

傅宅一隅,有一间几近被遗忘的小净室。无窗,无声,墙角仅设一盏昏黄灯笼,与一座旧铜炉,空气里弥漫着久未开门的静沉。

傅怀瑾抱她进来,踢上门扉,将她放至铺着绣垫与锦被的贵妃长榻上。

她赤足触地,刚欲起身,便被他从身后拥住。

一手扣在她心口,一手缓缓按上她小腹,低声问:“还热吗?”

她唇瓣轻咬,双颊浮起馀红,半晌才点头。

他笑了,语气低柔:“那就继续燃吧。”

火蜡已在铜炉中缓缓熔化,半盏红液透着暖光。他取来一柄铜勺,举至她眼前,笑意沉沉:“宁儿,我不会烫伤你,但我要你一滴一滴地,数给我听。”

她怔住,眼神挣扎,刚要开口,他已伸指抵唇,轻轻一抹。

“第一滴……在这里。”

话音落下,他俯身,将她外衬缓缓褪开,露出左侧肩头。肌肤细白如玉,在烛光照映下泛着一层水光。铜匙倾斜,那滴红蜡如悄悄坠落的火珠,准确落在她锁骨凹陷处。

“啊——!”

她低叫一声,整个人突然颤动,像被电流贯穿,腰部一跃。

傅怀瑾即时搂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滑落榻上。低语却冷冽:“数。这是第几滴?”

“……一。”

她咬牙低声,声音细若蚊鸣,喉头因刺痛与羞愤而发颤。

他未回应,第二滴红蜡已迅速滴下,落于右乳上缘。肌肤猛地一跳,乳尖微颤,连腿心也跟着紧缩。

“……二。”

她呼吸杂乱,声音几近破碎。

他一滴接一滴,落在乳缘、腹胁、肋间,每一处皆是神经密布之地。火蜡渗入肌肤,如同细针般穿刺快感与痛感交错的神经。

她原本颤抖,到后来却开始微微拱身,呼吸愈发混浊,湿意早已从腿根悄然漫出,沾湿了榻垫。

“你……是在惩罚我吗?”她气若游丝地问。

傅怀瑾低笑:“不是,是在告诉你——你的身体,比你嘴巴诚实多了。”

他将铜勺搁回案上,取出一条新的缎束,绕过她双膝,打成交叉结,牢牢绑紧。

“今晚,不准夹腿,不准逃,更不准泄。”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笔状震具,白玉质地,似与昨夜相仿,却更细长精巧。他将其送至她唇边,声音轻缓却无容拒绝:“含着。不许出声,只准——忍着。”

她睫羽一颤,唇角含住那震笔,下一瞬,震频悄悄启动,自舌根一路传上颞骨,仿佛整颗脑都被细细摇撼。

傅怀瑾一手托住她后颈,一手探向她腿根蜜处,只轻轻一抹,便已感觉出她体内的热意与湿意堆积如潮。

“再湿些,就要泄了吧?”

她羞愤欲绝,眼角泛起水光,却一句声音也发不出。

他没有停。反而将蜡勺重新举起,这回——精准滴落于她腿根内侧。

那处肌肤薄而神经密布,火蜡坠落瞬间,她整个人猛然拱起,呜咽声被震笔堵死在喉中,无法宣泄。

蜜液顺势而出,滑落大腿内侧,润湿榻面,亦濡湿了他指尖。

傅怀瑾却未予她释放,而是自袖中取出一方冰石,按住她后腰脊骨中段。

一热一冷,一震一烫,象是四道命令同时逼入她神经。她整个人像被揉入一场无声的疯狂——身体在发抖,灵魂在尖叫,意识却只能死死困在这场羞耻与高潮交叠的炼狱里。

“还未进入,你就这样泄了幺?”

他贴近她耳畔,声音轻柔得近乎怜悯:“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她哭了,唇边震笔尚在颤鸣,却无法回答,只能将身体整个贴进他怀里,象是唯一能逃进的港湾。

傅怀瑾却并未给她喘息。他俯身,将她整个人翻转至跪伏,双膝紧束、臀翘身低。口中震笔仍在,火蜡在她腰脊之上继续滴灼,而她,已悄悄进入一场——未被进入、却泄如潮的高潮。

她整个人伏在榻上,像被操纵至极致的乐器,只需一滴火、一震频,便能奏出羞耻的哭音。

(六十二)欲火穿心高(中)

室内灯火摇曳,药香与檀息交缠,雨声隔着帘幕断断续续敲落,似在催促这场暧昧无声的审判。

沈昭宁伏在榻上,双膝被缎带紧紧缠缚,身躯被迫低俯,臀线高高翘起。她被摆弄得宛如供桌上的祭品,洁白肌肤上残留的蜡痕尚未褪尽,红与白交错,宛如火焰在雪肌上跳动,既妖又禁。

她口中仍咬着那支玉质笔状震具,微弱颤频如细细蛇信,逼得舌根发麻。唾液不断积聚,却无处吞咽,只能顺着唇角渗落,濡湿了锦绣枕面。她咬得极紧,生怕一声呻吟泄出,便是最羞耻的认输。

傅怀瑾坐于身后,长身瞩望,目光如火。她背脊泛起的湿痕与腿根处的暧昧水色,在他眼底,皆像尚未燃尽的祭火,浅浅舔舐、幽幽燃烧。

“还撑得住?”

他语气低沉,指尖缓缓掠过她臀缝,却不急于探入,只是绕着穴口周围细细描摹,像在审视她的湿度与隐忍。

昭宁浑身一震,羞耻与颤栗交缠,鼻息急促,却只能含着笔,呜咽低泣。她喉间已被震频逼出酸麻,双颊发烫,眼尾泛红。

傅怀瑾眸色更沉,指腹滑至她小腹气门之下,语声喑哑:“这样的湿意,是因为火蜡?还是因为我?”

她拚命摇头,却又不自觉地拱身,似想逃离,又似渴望靠近。那一瞬,拒绝与渴求交错,身体背叛了她的理智。

他将手探入案旁木匣,取出另一支震具。这一枚与口中的不同,粗长些许,前端微弯,形如盛开莲瓣,震频更急更深。

“还没进去呢,宁儿。”

他语气近乎温柔,却透着残忍。

他将震具轻贴于她蜜穴外缘,不入半分,已令她猛然拱身,背脊弓起,双腿颤抖。她的身体早已被挑至临界,光是这浅浅一触,便让她全身颤得似能滴出汗珠。

“不能逃。”他俯身,唇贴至她耳畔,嗓音低冷如霜,“记得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出声,不许泄,不许停,直到我说可以。”

她眼角的泪终于滑落,却仍死命咬住那根震笔,颤颤点头,似将整个灵魂交付在这无声的誓约里。

“好宁儿。”

傅怀瑾哑声低唤。

下一瞬,他启动了震具。高频颤动如雷撼肌骨,尖端仅嵌入穴口一寸,却足以逼得她猛然拱身,臀瓣收缩,双膝因绑缚而更颤抖不止。蜜液随即泛滥,沿着腿根蜿蜒而下,湿得榻面一片淋漓。

“看看你……”他低笑,指尖再度按上她小腹敏点,那处一压即泄的地方,她身子瞬间如被电击,浑身战栗,“这样的反应,还敢说撑得住?”

她呜咽无声,只以湿意与颤抖回应。火蜡已重新融化,他再度举起铜匙。这回,滴点精准落在她脊椎尾端,每一滴烫痕都像烙印,与穴口内外的震撼交错。一烫一震,一外一内,交织成极致摧逼。

她的身体几近抽离,似被迫沉入暗潮,连呼吸都似忏悔。口中震笔仍在颤动,唾液与眼泪交织,与腿间泛滥的水痕混为一体,绣垫上早已斑斑狼藉。

“高潮要来了?”他伏于她颈侧,声线压得暗哑如夜雷。

她摇头,却又颤抖着点头。矛盾的姿态将她全然出卖,像脱缰的鹿,在情欲的深林中一寸寸陷落。

傅怀瑾掐住她下颌,逼她转头望向铜镜。镜中之景一览无遗——

红蜡痕痕,腿间泛滥,唇角仍咬着震笔;而他,冷眼俯视,仿佛主宰审判的刑者。

“宁儿,我要你自己说。”他的声音冷冽如刃,“是不是,想要我——插到你哭?”

她眼角湿红,终于发出压抑的啜泣,声音像被削去棱角的玉,碎裂不全。傅怀瑾缓缓抽出震笔,她喉头一松,喘得几近虚脱,却颤声低喃:

“我……想你……插到我哭……”

“如你所愿。”

他将震具抽出,阳具自下顶入。入口早已湿透,肉壁紧收,他未给她半分缓冲,便一寸寸逼入,直抵深处。

“还不能泄。”他命令,声音低哑,抽送之势强而急,“要你含着我,到你求我,才能泄。”

她被逼得尖细喘鸣,浑身一震,高潮如雷霆袭来,腿间水声四溢。他仍未停止,反倒更狠更深,每一次撞击都顶在最深处,如在惩戒她的泄洪。

“说,能不能泄?”他冷声逼问。

她哭泣颤抖,哽咽开口:“求你……让我泄……让我……泄一次……”

他低头吻她额角,声音近乎赐予:“这一次,可以。”

他再度抽插,趁她高潮尾韵尚在,强行展开新一轮攻伐。她整个人陷入更深的收缩与哭泣,像被撕开至魂魄深处。

傅怀瑾压着她,声音沉入骨血:“今晚,你会记得--从身体,到魂魄。”

(六十三)欲火穿心高(下)

她跪伏在榻,腿根湿透,水声未歇。

高潮退去的身体尚未平复,蜜穴仍不住抽搐,缎带紧勒的膝窝发红,脊背微弓,象是尚未从那场强烈颤栗中醒来。

但傅怀瑾没有停。

“还没结束。”他低声说。声线哑浊而绵长,落在她后颈,如一枚灼痕。

他手掌顺着她背脊滑下,指腹描过火蜡尚未干透的滴痕,最后停在她红肿湿透的穴口处。蜜液如潮,仍在溢出。

他探指进入,她猛然颤身,口中发出哽咽的细声:“嗯……唔……”

傅怀瑾俯身,唇齿贴至她耳后,语气是似轻似重的抚慰:“太松了,含不住东西了……怎么办?”

她哭意未褪,眼尾泛红,却只能低头摇头,无力反驳。

他忽而抽出沾湿的手指,向榻旁铜盘一抹,取出一枚如半指长短的玉珠,再次探回她身后。

“要重新训练。”

他将玉珠轻轻送入。她浑身一紧,抽气声细碎。那圆润之物在穴中滚动,连带着方才高潮后尚未褪尽的快感馀韵,如潮般涌回。

“你现在,连空都紧得这样。”他哑声道,“这副样子,若真插回去──是不是会再泄一次?”

她眼中含泪,不敢回答。

傅怀瑾的手,忽而探到她唇边,指尖一抹湿意,抹入她口中:“说不出话了?还是,还想再试一次口里的感觉?”

她愣怔间,他已将那笔状震具重新送至她口中。这一次,她没再抗拒,只是红着脸含了进去,唇瓣顺从地收紧,舌尖碰上震源,一瞬间便颤得手脚微软。

傅怀瑾笑了,低声:“学乖了。”

他将她翻过身来,让她仰躺在榻上,双膝仍被绑着无法合并,蜜穴自然张露,穴口泛着红肿水光,内里微颤不止。

他俯身亲吻她唇角,温柔却不容退让。震具被他抽出时,她下意识发出呜咽一声,象是遗失某种依靠。

他抬起她一条腿,置于肩上,身体前倾,阳具已在指尖滑弄下硬挺如铁。他扶着肉棒,抵住穴口。

“这次,会慢一点。”他低语,“但……会更深。”

他缓缓顶入。

那种充实感从体内深处蔓延,象是被一寸寸侵占。昭宁身体几乎绷断,指尖紧抓绣垫,唇角湿润,哭腔几近碎裂。

“啊……不……你太……深了……”

傅怀瑾俯身亲她额角:“深才好。才记得牢。”

他开始抽送,节奏不急不缓,却每一下都深入子宫。她被逼得颤声连连,低喘不止,高潮馀韵尚在,新一波快感已再度淹没理智。

汗水沿着他的肩背滑落,滴在她的乳上。他忽然俯身,舌尖一卷,将她乳尖含入,一边吮吸,一边撞入。

她再度泄了。

全身痉挛,蜜水润出。

傅怀瑾仍不抽出,只是将她抱坐起身,转为坐姿深插。她跨坐在他腿间,肉棒仍深埋体内。

“这样含着我,还能清楚说话吗?”他问,语气近乎温柔,却残忍。

她摇头,满脸潮红,额发黏湿,唇角还沾着刚刚溢出的唾液。

“那就不用说。”他抱紧她腰,猛地挺腰上顶──

“啊啊──”

她整个人几乎跳起,双手撑着他肩,身体被冲撞得失控颤抖。

抽插声响在寂静室中回荡,肉体碰撞声与水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又暧昧的气息。

不知交合了多久,她体力渐失,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汗与泪交杂,蜜液已溢满整个穴口与腿根。

傅怀瑾这才抱她至案侧。

那里,早已放妥一张红丝绣巾。他将她放在其上,掀起她一只腿,压住。

“最后一次。”

他语音低沉,唇贴她耳后:“将今晚的快乐,全部刻进这张绣巾里。”

他再次顶入,速度骤快,撞击猛烈。她被干得眼神迷离,手脚抽搐,声音破碎如泣。

“啊……啊……怀瑾……不行了……”

“可以。”他喘着,眼神火热,“还能再泄一次。你能。”

她哭着点头,双手紧扣他肩,迎合最后那几下疯狂撞击。

终于,她身体猛然一震,像潮水决堤──

“啊啊啊……!”

蜜液溃泄,像潮水覆盖红巾,湿得透底。

傅怀瑾也终于在她体内泄出,声音低吼,气息几近失控。

他紧紧搂着她,将她抱入怀里,两人湿润的肌肤紧贴,体温交融,像整晚的狂潮都未曾停止。

留声机在室外再度转动,老曲缓缓响起。

他俯首,吻她额间湿意,低声呢喃:“这一夜,我会记一辈子。”

而她,只轻轻点头,伏在他胸前,双眼紧闭,唇角微勾,象是醉倒在这场浓潮之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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