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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有关】(1-14)
作者:鼠杯大侠
标签:#剧情 #百合 #适合女生 #1v1
第1章 朗老板的酒吧
霓虹招牌在渐暗的天色里刚刚亮起,流淌着慵懒的、带点暧昧的暗紫色光芒。
店内很安静,还没到热闹的时候。空气中飘散着柠檬清洁剂和属于夜晚的迷离香薰气息。
万俟朗却静不下来。
她斜倚在吧台内侧的高脚凳上,刚给自己调了杯加冰的琴蕾,青柠的清爽本该让她放松。
她心不在焉地晃着杯子,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垂落胸前的一缕卷发,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她烦躁地抿了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抬眼,习惯性地扫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上。
窗外是下班时分的人流。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窗前走过,她的目光猛地定住了。
是一个打扮极其精致的女人,剪裁一流的米白色风衣,驼色阔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一看就是刚从附近高档写字楼出来的精英人士。
她气质冷冽,带着距离感。
陈最。
万俟朗的心跳漏跳一拍,立马从高脚凳上滑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狼狈的蹲在了吧台后面了。
动作太急,膝盖撞到柜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背紧紧贴着冰柜,连呼吸都屏住了。
别看见我,千万别往里面看。
她就那样蹲着祈祷,耳朵竖得高高的,捕捉窗外传来的动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在她店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
陈最会认出这个店名吗?
“朗老板的酒吧”——直白得可笑。
当初带着点赌气和宣告独立意味的命名,此刻像一个巨大的靶子,让她无所遁形。
那点难堪的过往又被她想起来了。
时间过得好慢,终于,那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地,走远了。
万俟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膝盖撞击处的钝痛。
她扶着冰冷的吧台边缘,慢慢站起来。
大概是刚才蹲得太猛太急,加上情绪剧烈波动,一股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像是老式电视失去信号,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点,接着又一片漆黑。
“我操,黑屏了。”
她心里暗骂一声,死死抓住吧台边缘,深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但在万俟朗的感觉里却像一个世纪。
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先看到模糊的光斑,然后吧台顶灯的轮廓逐渐清晰。
万俟朗依然撑着吧台,低着头,额角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有余悸。
陈最结束了又一个冗长的会议,今天下班早,她特意绕了一条平时没怎么走过的街,漫无目的的走着。
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的目光掠过沿街的商铺,一块霓虹招牌跳入眼帘。
这个名字让她脚步一顿。
朗?熟悉的音节在舌尖滚过,她微微蹙了下眉,好奇心掠过心头,这店名还挺特别的。
她下意识侧过头,透过擦拭明亮的窗朝店里望了一眼。
氛围似乎不错,但空荡荡的,还没有客人,也没有看到任何店员或老板的身影。
只有吧台在顶灯下泛着光。
只看了那么两三秒钟,没有看到人,有一股失落的感觉涌上来。
“朗老板……”她心里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一个普通的店名而已。
陈最收回目光,拢了拢风衣的领口,不再停留,继续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
万俟朗这两天简直像炮仗,一点就炸。起因就是她那对“无良”父母。
明明前几天还抱怨老夫老妻没激情,结果转头就一声不吭地订了机票酒店,美其名曰“重温蜜月”,把她这个电灯泡彻底丢在了家里。
越想越气,万俟朗用力地擦着一个威士忌杯。
“啧,真是够了!”她低骂一声,把擦得锃亮的杯子“哐当”一声重重放回杯架。环顾四周,服务生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最近都不敢多惹她。
这种独自生闷气的空虚感更让她抓狂。
她摸出手机,划开屏幕,指尖用力地点在“微微酱”上。
电话接通得很快。
“什么事?”沈知微清冷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安静得不像话,估计还在办公室。
“微微~我爸妈她们居然偷偷跑去过什么三十周年纪念日了,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不管你在干嘛,马上过来,我要喝酒,陪我喝酒,必须来!”
万俟朗的话像连珠炮,一点不带讲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看安排,然后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好”字,没等万俟朗开炮,电话就挂断了。
万俟朗对着屏幕眨眨眼,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知道沈知微会来,那股憋闷终于散了一些。
就在她等沈知微的这段时间,酒吧门口的风铃清脆一响。
万俟朗百无聊赖地抬眼望去,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女生,她目光扫过——这两个女孩她认得,是江念和周漾,之前常来,后面估计是毕业了,没怎么再来过。
二人由服务生引导着,在离吧台不算太远的卡座坐下,没过一会儿又一个男生加入了他们。
万俟朗挑了挑眉,心想好像没见过,是生面孔。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调酒器,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那边。
那个陌生男人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如同黏在了江念身上。他身体前倾,笑容灿烂得有些刻意。
“啧,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万俟朗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种场面在酒吧太常见了。她正准备收回目光,酒吧门再次被推开。
清冷的气息瞬间像一股寒流,中和了酒吧里微醺的热度。沈知微来了。
她大概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身上是一套线条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卡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疏离的眉眼。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周身也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与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奇异的引人注目。
万俟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看到救星,用力地朝沈知微挥手,脸上绽开灿烂笑容,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
沈知微看见了吧台后的万俟朗,点点头,脚步却利落地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在高脚凳上坐下。
“就知道你最靠谱了。”万俟朗笑嘻嘻地说,熟练地拿起一个水晶杯,注入清澈的纯净水,夹了两片新鲜的薄柠檬放进去,推到沈知微面前。
这是沈知微的习惯,她来这里谈事或放松时,第一杯永远是这个。
第2章 见证铁树开花
万俟朗倾身越过吧台,凑到沈知微耳边。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酒吧的气息混合着拂过沈知微的耳廓。
万俟朗压低声音,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奋:“哎,知微,你看那边那桌。”她用眼神示意着江念她们的卡座方向,“刚来的。看见没?就那个男的,啧,那眼神,都快贴人家小姑娘身上了,我看这男的心思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沈知微闻言,端起杯子,动作优雅地抿了口水,这才不急不忙的看向那边。
卡座里,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三个人的轮廓。周漾她不认识,那个男人也没见过,而江念……沈知微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瞬间不淡定了。
江念这时似乎有些局促,微微向后靠着沙发,脸上带着应付的笑容,试图和对方保持着一点点距离,但显然那男人不太识趣。
沈知微握着杯子的指尖收紧,视线再也没有收回过,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的指腹滑落。
万俟朗收回视线,一个没注意沈知微就变成冰块了。
这眼神……万俟朗心里咯噔一下,沈知微咋啦?
她刚才只是随口八卦了一下,怎么这么大反应。
万俟朗伸手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立刻来了精神,胳膊肘支在吧台上,饶有兴味地盯着沈知微那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涛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个八卦的弧度:“还有人在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里满是“我发现了”,“你不对劲”,“从实招来”。
就在这时,卡座那边有了新动作。周漾喝了口酒,对江念和那男人说了句什么,起身离座,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桌边只剩下江念和那男的。
空间的缩小似乎给了那男人更大的勇气和错觉。他几乎侧过半个身子,凑得更近了,笑容也更加热切,嘴巴不停地说着什么。
江念身体绷紧,脸上的笑容僵硬,身体不着痕迹地又往后缩了缩,眼神飘忽。
“哐当!”
一声不算巨大但十分清脆声响在吧台传来。
沈知微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墩在吧台上,连旁边的酒保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杯子里水面剧烈晃动,柠檬片可怜地打着转。
“诶!老娘的水晶杯!”万俟朗心疼地惨叫一声,伸手要去抢救,这可是她吧台的爱将之一,一般人她不给用的!
但她的话根本没说完。
沈知微已经唰地站了起来,她动作干脆迈开步子,目光像两道冰锥,刺向不远处的卡座,让她经过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我去。”万俟朗又是一声惊呼,眼前这状况比什么水晶杯刺激一万倍,沈知微这杀气腾腾的,是要去英雄救美的架势,错过一秒就是一辈子的损失。
她二话不说,把刚刚那个玻璃杯扔进了旁边装满肥皂水的脏杯泡池里,然后胡乱擦了两下手,把头发卡进耳朵里,生怕听漏了什么。
沈知微气场强大的走过去,周围都变安静了许多,万俟朗站在吧台竖着耳朵努力的听着,那男的说什么外放……安静知性……别的没听清,带着一种刻意卖弄和自以为是的评价口吻,听得她眉头直皱。
“不知道江小姐平时喜欢……”
男人话还没说完,沈知微清冷如冰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瞬间盖过了一切背景音:
“她喜欢安静。”
万俟朗听到,在后面无声的挥拳呐喊,微微好帅,微微威武!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一抖,抬头看见沈知微,先是被她的容貌和气场吓了一跳,随即涌上一股恼羞成怒:“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
沈知微平静地看过他,然后落到江念因愤怒和惊吓而微微发白的脸上。
她向前一步,身体微微侧挡在江念和男人之间,隔开了他骚扰的视线和动作。
“我是她朋友。”
那男人像是抓住了把柄,嗤笑道:“朋友?朋友就可以管这么宽?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他仗着声音粗,又提高了音量,试图在气势上压回去,同时还想绕过沈知微去拉扯江念。
沈知微眉头都没动一下,在男人手伸过来前,先一步搂住了江念。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吐出三个字:
“女朋友。”
万俟朗桃花眼瞬间睁大了几分,满是震惊,紧紧盯着沈知微的背影,红唇无声地张成了“O”型——沈知微!你这棵铁树!你刚说什么?!
周围一起偷听的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万俟朗假装调酒的手一抖,冰块哗啦哗啦掉出来,沈知微身边连只暧昧的苍蝇都少见,这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不仅偷偷开了花,还开得这么石破天惊,她怎么现在才知道!?
那男的像被雷劈中,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满脸的嚣张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尴尬:“女……女朋友?”他看看沈知微那张冷得能结冰的脸,又看看被沈知微挡在身后同样像震惊中的江念。
沈知微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目光只落在僵硬的江念身上,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宣示主权般的绝对气场:
“我女朋友的事,当然关我事。现在,请你立刻离开,别逼我动手。”
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的气场太强太冷,那句“别逼我动手”更是充满了威慑力。他再蠢也知道踢到铁板了,而且是非常硬的铁板。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抓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像被鬼追一样,头也不回极其狼狈地冲出了酒吧大门。
沈知微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江念爆红的脸上。她表情有些担忧,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万俟朗终于忍不住了。
她放下酒杯,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噔噔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八卦笑容。
她走到沈知微身边,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调侃和难以置信:“女朋友?”她那双媚眼在石化般的江念和冰山般的沈知微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观赏什么世界第九大奇迹,倚在卡座隔断旁,“沈知微,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比我说我是柏拉图还稀有,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她又转头看向快把自己埋进桌子的江念,“小念念,你是给她下蛊了吗?快教教姐姐!”
“朗姐!”江念又羞又窘,声音闷闷地从桌面上方传来,“她……她只是帮忙。”
“帮忙?”万俟朗夸张地挑眉,指着沈知微,又指指江念,“你看她这反应,像是纯帮忙吗?”
她故意凑近沈知微,压低声音,但确保江念能听见:“哎,我说,你这帮忙的尺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女朋友都敢说,不怕我们小念念当真啊?”
沈知微眉头拧了拧,难得地没有用冰碴子似的眼神冻住万俟朗。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目光再次投向江念。
“刚才的情况,那种身份最有效。”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能最快解决问题。”
江念抬起头,看着沈知微,这次眼里带这些委屈和不解:“那……那你也不用说是女朋友啊……”
沈知微看着江念那副样子,嘴唇动了动,那句“不是策略”几乎又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
“念念,我回来啦。诶,张炜去哪了?”周漾的声音从洗手间通道传来,她快步跑回卡座,看到张炜不见了。
“郎姐,啊!这位美女是……”周漾看着沈知微,一时有点懵。
沈知微看到周漾回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退场台阶。
“骚扰你的人已经被请走了。你是她朋友?”
她指了下江念。
“是是是!我是她的好闺闺,我叫周漾!”周漾赶紧点头,然后一脸关切地转向江念,“他刚骚扰你了!念念那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江念看着周漾,稍微松了口气。
“嗯。”沈知微应了一声,转向万俟朗,简短地交代:“走了。”
“哎?这就走?”万俟朗故意扬声,眼神在沈知微和江念之间打转,“不跟你的小女朋友道个别啊。”
她故意咬重那三个字。
沈知微脚步顿住,侧头冷冷地横了万俟朗一眼。
“你们聊。”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麻溜的走出了大门。
“哇……”周漾看着沈知微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她立刻转头:“念念!刚才那是谁啊,好帅啊!是她把张炜打跑的吗?她最后跟你说了什么?朗姐刚才说什么女朋友?快说快说!”
周漾噼里啪啦的输出,江念被她摇得头晕,求救似的看向万俟朗。
万俟朗走过来,酒也不做了,班也不上了,她笑眯眯地一手按住一个女孩的肩膀,把周漾按回卡座里,然后打了个响指:“阿Ben,给这边来两杯‘压压惊’。”
她自己也拉过一张高脚凳坐下,托着下巴,媚眼弯弯地看着窘迫的江念:
“来,小漾漾,坐好。姐姐给你讲讲,咱们家念念今晚经历的,是多么惊心动魄峰回路转铁树开花的……爱情……呃,不对,是英雄救美。”
江念哀嚎一声,捂住了脸:“朗姐!”
周漾兴奋地拍桌:“快讲快讲!”
第3章 被强吻
万俟朗眉飞色舞地讲着,把沈知微的出场描绘得如同天神下凡,把“女朋友”三字说得荡气回肠。周漾听得连连惊呼,抓着江念追问细节。
“朗姐!”江念实在受不了夸张的两个人,脸烫得厉害,“我去外面透口气。”说完,几乎也是逃也似的起身,拨开人群快步往酒吧门口走去。
万俟朗啧啧两声:“逃跑姿势都这么像。”
没过两分钟,沈知微就发来消息:我们去吃点东西,你们玩。
万俟朗瞄了一眼,把手机举起来,无语至极地说:“看到没漾漾,什么叫‘重色轻友’,什么叫‘见色忘义’,刚认领了女朋友,这就把人拐跑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条消息就敷衍了。” 她指着手机,一脸“我靠好劲爆”的周漾说。
周漾立刻点头如捣蒜,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就是就是,江念她个见色忘友的,有了沈总就忘了姐妹了。罚她俩下次请客,要大餐。”
万俟朗拍着周漾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对对对,让她们请。”
笑闹了一阵,周漾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跟万俟朗打了个招呼,自己出门打车离开了。
万俟朗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之前被爸妈放鸽子的郁闷被这大瓜冲得七零八落。
她哼着小调,背着手,在店里溜溜达达,给这桌添点小食,给那桌推荐一款新酒。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猛烈震动起来。
万俟朗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带着点漫不经心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是微微酱。
【你前女友在餐厅情绪失控找我,速来善后。】
最后跟着一个定位。
万俟朗:“……”
她盯着屏幕,足足愣了三秒,仿佛不认识那几个字。随即,一股烦躁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我操!”
餐馆喝酒吧离的很近,五分钟后,餐厅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
万俟朗出现在门口,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她一进来看着在啜泣的陈最,重重叹了口气。
她快步走过去,直接走到陈最身边,弯下腰,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剧烈耸动的肩膀上,声音放得很低,有点无奈:“陈最,别在这里闹。”
陈最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妆容被泪水冲花,眼神里是满是委屈:“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躲着我?我……”,她想抓住万俟朗的手。
万俟朗巧妙地避开她的触碰,但声音放得更柔缓,安抚到:“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在这里哭闹,解决不了问题,还让别人看了笑话。”她拿出纸巾,递给陈最,“擦擦脸,跟我走,好不好?”
她的语气像在安抚一只炸毛又受伤的猫。
陈最看着她,被熟悉的温柔触动,抽泣声渐渐小了,顺从地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万俟朗这才直起身,转向沈知微和江念,一脸苦笑,摊了摊手:“好了,不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了,人我领走了,下次来我请喝酒啊。”
她没再多说什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沈知微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多年好友,很是默契。
“走吧。”万俟朗伸出手,“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
陈最幽怨地看她一眼,默默地站起身,双手抓住万俟朗伸出的手臂,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万俟朗稳稳地扶住她,也可以说是架着她,用滑稽的姿势一步一步地向门口挪去。
陈最靠在万俟朗身上,头埋得很低,背影充满了失魂落魄。
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万俟朗长长吁了口气,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她把陈最往旁边稍微扶正一点,想让她自己站好。
“行了,说吧,祖宗,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还闹到知微面前,你到底想干……”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刚才还软绵绵靠在她身上的陈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旋身抓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将万俟朗向后一推。
万俟朗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了墙壁上,撞击让她闷哼一声,眼前发黑,肩胛骨一阵剧痛。
这剧痛还没缓过来,陈最的身体紧跟着就压了上来,带着浓浓的酒气和眼泪苦涩的味道。
万俟朗来不及推开她,陈最的脸就在她眼前迅速放大,下一秒,一个滚烫的吻堵住了万俟朗的嘴唇。
“唔,” 万俟朗的瞳孔放大,脑袋一片空白。
错愕是本能的第一反应。紧随其后的,是被这亲密气息唤起的生理性熟悉感。
唇瓣上传来陈最柔软而蛮力的触碰,那曾经无比亲密的温度如同被投入火堆的干柴,在刺激下点燃了一簇危险的火苗。
万俟朗的身体出现微弱的松动,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被压在冰冷墙壁上的身体内部涌起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短暂回应了这吻。
陈最的吻变得更加深入,她的一只手依旧死死扣着万俟朗的肩膀,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
那只带着凉意的手,像一条蛇,隔着西装里的衬衫面料,摸到了万俟朗腰侧的肌肤,探入了她衬衫下摆,抚摸着她的滑嫩的后背。
指尖冰冷的触感瞬间浇灭了万俟朗体内的情欲之火。
“不要!”
一声低吼从万俟朗喉咙发出,她用尽全力,抬手抓住陈最肆意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腕骨,另一只手用力一推陈最的肩膀。
“滚开!”万俟朗声线嘶哑。陈最被她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她委屈的看着对方眼中冰冷的厌恶和怒火。
万俟朗剧烈地喘息着,后背被撞得火辣辣地疼,她抬手,用袖子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唇,都快要擦破皮了。
“陈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陈最想解释,却被万俟朗眼中的冰寒吓住。
“闹够了没?在知微面前闹,在餐厅闹,现在又在街上发疯,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当什么了?!”
万俟朗指着自己红肿的唇瓣,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用你的嘴来啃?用你的手来摸?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我……”陈最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闭嘴!”万俟澜厉声打断她,“我现在告诉你最后一次,我不想再见你,过去那点烂事彻底翻篇了。不管你今天喝的是酒还是发疯药,都给我适可而止。”
说完,她掏出手机,在打车软件上操作着:“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骚扰我朋友!”
陈最看着她决绝的表情,看着她唇上被自己弄出的痕迹,看着她被自己弄皱的衣襟,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她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软软地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出无声的抽泣。
万俟朗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坚定的声音,夜色吞没了她未消余怒的背影。
走出十几米远,万俟朗才停下脚步。她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还有些不稳,费了点劲才抖出一根烟点燃。
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带来一丝麻木的刺痛感。
她抬手,指腹再次抹过红肿刺痛的嘴唇,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前方沉沉的夜色。
第4章 是你?
转眼几周过去,万俟朗也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她站在穿衣镜前,心情愉悦地打理着自己。
一头深栗色卷发蓬松慵懒地披在肩头,烈焰红唇饱满欲滴,衬得肌肤胜雪。
身上是那条她钟爱的紧身黑色小皮裙,亮片点缀其间,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勾勒出曼妙紧致的曲线。
足下那双恨天高让她本就高挑的身姿愈显气场十足。
镜中的女人明媚张扬,带着无懈可击的自信和风情,这才是她“朗老板”该有的样子。
她哼着轻快的调子,开着拉风的小跑车直奔沈知微的公司大楼。一想到能和朋友分享最近的八卦,顺便敲一顿下午茶,心情就飞扬起来。
停好车,她走进青梧资本大堂,摇曳生姿地来到电梯间。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里面有两个小姑娘。
万俟朗嘴角噙着完美的笑容,正准备像个T台模特般优雅地踏入……
砰,她一只脚刚跨进电梯门框的瞬间,一股猝不及防的巨大力量撞在了她右侧肋骨的位置。
“嗷——!”
一声凄惨的痛呼瞬间盖过了电梯的背景音乐,她天生就比别人怕痛很多,这一下肘击,让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跟着搅动起来。
她精心描画的柳眉瞬间拧成了疙瘩,眼里噙满了泪水。
“你……你……不长眼睛吗?”万俟朗疼得倒抽冷气,声音都带着哭腔,一手按着剧痛的肋骨,一手撑着电梯壁,才勉强没当场瘫软下去。
如果不是疼得说不出完整话,凭她的嘴皮功力,恐怕已经把撞她的人祖宗十八代都亲切问候一遍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肇事者显然也吓傻了,声音带着颤抖,连连鞠躬道歉,脸都白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怎么样?撞到哪里了?疼得很厉害吗?”
这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套裙,梳着低马尾,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无措。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电梯里响起另一个带着惊讶和担忧的声音:“郎姐?是你!你还好吗?”
江念从女人的背后探出头来,赶紧上前扶住万俟朗摇摇欲坠的手臂,给她一些支撑。
看到万俟朗疼得脸色惨白,梨花带雨的样子,江念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万俟朗那满含杀气的目光艰难地从眼前这个“不长眼”的陌生女人脸上移开。
认出是江念,那满眼的怒火才稍稍褪去了一丝,但生理性的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念念……疼死我了……肋骨……肋骨都要断了……” 她吸着气,努力想平复呼吸,但身体因为剧痛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断了?!!”旁边的女人听到这三个字,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劈叉了,膝盖一软,差点真的在电梯里当场给万俟朗跪下磕头道歉。
“没那么严重……”万俟朗咬着牙,又剜了幸恩西一眼,她今天这身完美装扮和好心情,全被这个莽撞的女人毁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电梯口失态。
靠着惊人的形象保护欲,万俟朗挺直了腰背,尽管按着肋部的手还在发抖,但她的身姿确实重新站直了。
“没事……死不了。要下电梯赶紧下。”
说着,她腾出一只手,也不管力道,把江念和那个仍在惊恐道歉的女人一股脑推出了电梯门。
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两张关切的脸。
“妈的……疼死老娘了……”她低声咒骂着,感觉骨头都在哀嚎。
电梯到达楼层,万俟朗强撑着走到沈知微办公室门口,推开门。
“知微,呜呜呜。”
沈知微闻声抬头,就看见万俟朗捂着肋下,眼泪汪汪,脸色苍白,一步一步蹭进来,然后“咚”一下,把自己摔进那张超级舒服的沙发里,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呜咽。
“怎么了,” 沈知微放下文件,起身快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你肚子痛吗?”
“痛,痛死了快,”
万俟朗把脸埋在沙发靠垫里,声音闷闷的。
“在电梯里,被一个不长眼的用胳膊肘……撞了肋骨……”
她艰难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沈知微,控诉道:“我今天穿这么漂亮想来找你,结果……呜呜呜肯定青了……说不定还骨裂了,那个死丫头力气怎么那么大。”
沈知微看着她这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骂起人来倒是中气十足。
她了解万俟朗,这女人强势,就是特别怕痛,一点小伤都能嚎得像世界末日。
“我看看?”沈知微装作要俯身。
“不要!”万俟朗立刻警惕地护住肋下。
“疼!”她委屈地看着沈知微,“给我弄点冰袋,再帮我骂骂那个不长眼的混蛋……”
万俟朗在沈知微那堪比五星级酒店套间的办公室里哼哼唧唧了半天。
沈知微放下电话,看向沙发上依旧抱着冰袋、一脸“我要弄死她”表情的万俟朗。
“撞你的是公司法务部的,叫幸恩西。”
“幸恩西,” 万俟朗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嚼了一遍,更气了,“管她姓幸还是姓倒霉,撞了我就得付出代价!你们公司招人不测视力测拳头吗,力气这么大不去工地板砖简直浪费人才!扣她奖金!罚她扫厕所!”
沈知微懒得理会她这幼稚的报复计划,重新拿起文件:“我建议你现在安静冰敷,好得快。”
万俟朗被她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愤愤地抱着冰袋重新躺倒,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幸恩西是吧……我记住你了……别让我逮着你……”
万俟朗在沈知微办公室赖到天色擦黑,冰敷加上时间流逝,肋部的疼痛总算从“撕心裂肺”降级为“能走路”的程度了。
她把快化成水的冰袋丢进垃圾桶,对着沈知微办公室里的落地窗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肋下的淤青估计是跑不了了,但至少外表上看不出狼狈。
“走了,下次请我吃大餐安抚我受伤的身体和心灵!”万俟朗没好气地丢下一句,扭着腰,姿势依旧小心翼翼,走出了沈知微的办公室。
暮色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万俟朗走到公司大楼门口,晚风吹来,让她感觉稍微舒坦了点。
她正想着是叫司机还是自己慢慢蹭去停车场开车,眼角余光随意地扫过街边,一个熟悉又刺眼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只见那个刚刚被她诅咒了千百遍的灰色西装,低马尾,黑框眼镜——正是那个叫幸恩西的。
她正推着一辆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小自行车,从公司后门车棚的方向走出来,她把公文包塞进车前的篮筐里,抬腿就跨上了自行车,动作利落干脆。
“呵。”万俟朗冷笑一声。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撞了老娘还想拍拍屁股骑车溜走?
门儿都没有!
万俟朗一下忘了肋骨的隐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踩着那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抬起车门,一脚跨进车里启动,熟练地打方向盘,跟了上去。
她刻意保持着很近的距离,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前面那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幸恩西骑得不算快,在车道上稳稳前行,背影在路灯下拉得修长。
“哼,穿得人模狗样,骑个破车……”万俟朗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吐槽,“劲儿那么大,骑起车来倒是慢悠悠的。”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幸恩西被合身西装裤包裹的腰线,很细很直。
接着是蹬车的腿,休闲西裤的料子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啧,腿还挺长的。”万俟朗嘀咕着,目光上移,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随着自行车踏板上下起伏、规律地左右扭动的臀部。
昏黄的路灯下,挺翘饱满的弧度在黑色西裤的包裹下,随着蹬车的动作划出诱人的轨迹,生出一丝性感。
万俟朗看得有点出神,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念头似乎被冲淡了些许。
她甚至无意识地松了点油门,让车速更慢,她的思维已经飘到了奇怪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幸恩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幸恩西隐隐听到跑车低沉的引擎声,出身后有辆车似乎在跟着自己,而且跟了有一段路了。
她警惕起来。
她皱紧眉头,一边继续保持骑行,一边悄悄观察后方。
马上要到一个需要过马路的十字路口时,幸恩西刹住了车,身体转向后方想看个究竟。
“吱呀——”
幸恩西就这样亲眼看到这辆跑车缓缓的把自己的车后轮压弯了。
万俟朗看屁股看得太入迷,根本没发现幸恩西已经停车回头看她,等她惊觉不对猛踩刹车时,已经晚了。
驾驶座的车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了。
万俟朗吓了一跳,解安全带的手停在半空,愕然抬头。
幸恩西显然气急了,胸口微微起伏,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了几分,根本不给万俟朗任何反应的机会,探身进驾驶室里,她一把抓住万俟朗还按在安全带卡扣上的手腕。
“你给我下来!”
万俟朗只觉得手腕被一股力量钳住,紧接着将她从驾驶座里拽了出来。
她的手腕很细嫩的好不好!
“诶?你干什么,放开我!”万俟朗穿着高跟鞋本来就重心不稳,被这么一拽,惊呼着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幸恩西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几步就将她狠狠抵在了车门上。
撞击让万俟朗闷哼一声,没缓过来多久的肋骨又抗议性地抽痛起来。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将她抵在车上的幸恩西,这时近距离看清了这张疼痛皱眉但难掩明艳的脸庞。
“是你?”
第5章 受的内伤
沉默蔓延。
幸恩西松开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万俟朗也扶着腰慢慢站直,整理着自己被弄皱的衣领。
她看着幸恩西眉头紧锁憋屈样子,再看看旁边那个扭曲的车轮,心里的火气竟然也消下去一。
又一阵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
幸恩西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但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在万俟朗目光注视下,幸恩西面无表情地绕开了她,又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万俟朗:“……???”
她站在车外秋风里,一脸懵逼地看着副驾驶上那个坐得笔直的幸恩西。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自己就这么坐上我的车了?这法务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万俟朗绕到车前,把自行车搬开,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安全带,侧过头去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副驾驶上的这位。
“……喂!你……你坐我车上干嘛?”
幸恩西正发呆,被万俟朗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依旧目视前方,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车坏了。”
她顿了几秒,补充道,“载我一程,地址是……”
她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然后又不说话了……
万俟朗被这理直气壮(又透着点诡异)的要求惊呆了!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充满了荒谬感:
“哈?我撞坏了你的车,所以我还要给你当司机?幸恩西你……”她找不到词来形容对方,心里又觉得有一丝道理。
“不然呢,我怎么回家。”幸恩西底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万俟朗:“……”
“行!行!算我倒霉!”
……
车子刚停稳,幸恩西立刻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就要下车。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空间,远离这个让她难以理解的女人。
“诶!等等!”万俟朗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幸恩西的西装袖口!布料微凉而挺括。
幸恩西身体一僵,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万俟朗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声音也降到了冰点:“放手。”
万俟朗抓得更紧了,脸上带着无赖的笑容:“急什么呀,幸大法务,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幸恩西眉头紧锁,想抽回自己的胳膊:“我的车被你撞坏了,你也把我送到家了,还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万俟朗理直气壮,另一只手夸张地指了指自己隐隐作痛的肋下,“今天这笔账,还没算清呢!我可不能白白挨你那一肘子!”
“……”幸恩西看着她那副“我很吃亏”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电梯里的事,我非常抱歉。但那是个意外。刚才的车祸,虽然是你撞的我,但我刹车也确实突然。我们可以……”
“打住打住!”万俟朗立刻打断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一码归一码,我的车还被刮花了呢。”她指了指自己的车,“那是也是我的损失!但你在电梯里,用你那攻城锤的胳膊肘,给我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创伤!这能一样吗!”
“创伤?”幸恩西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我看你精神得很。”
还有力气在这里胡搅蛮缠。
“那是表象!”万俟朗立刻捂住肋下,做出痛苦状,“内伤懂不懂?心灵上的阴影懂不懂?你知道我有多怕痛吗?到现在还疼呢!这精神损失费,心灵抚慰金……你懂不懂?”
幸恩西被她这一通歪理邪说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尝试挣脱:“那你把我的自行车撞报废了呢?损失怎么算?那也是我的财产损失。”
万俟朗立刻叉腰:“那不一样!那是物!是死的!我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身体上和心灵上受到的双重打击!这根本没!法!比!”
她凑近幸恩西,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威胁:“反正,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幸恩西被她这无赖劲儿气得语塞,周围路过的邻居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幸恩西只觉得头大如斗。
她不想在楼下跟这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为邻里八卦的中心。
幸恩西闭了闭眼,强压下翻腾的烦躁,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跟我走。”
说完,她甩开万俟朗的手,转身快步走向单元门。
“哎,这就对了嘛!”万俟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高跟鞋嗒嗒嗒地踩在楼道的水泥台阶上,声音清脆。
幸恩西住五楼,没有电梯。她沉默地走在前面,步伐很快,完全不想搭理身后的人。
万俟朗也不在意,一边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斑驳的墙壁,心想这法务住的地方倒是挺朴素。
只是幸恩西越走越快,万俟朗快跟不上她了,只好伸手拖着她的衣袖。
“哎慢点,我穿的恨天高啊姐姐。”
万俟朗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嘴上叫着,脸上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得寸进尺地整个手臂都缠上了幸恩西的胳膊,像个巨型考拉挂在她身上,一路被拖上了五楼。
“到了,松手。”幸恩西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脸都气红了。
万俟朗这才笑嘻嘻地松开她,还顺手帮她理了理被自己抓皱的袖子。
终于到了门口。
幸恩西拿出钥匙,飞快地开门、进门,动作一气呵成,想立刻把万俟朗关在外面。
然而万俟朗像条滑溜的鱼,在门关上的瞬间已经挤了进去。
幸恩西:“……”
她看着这个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开始打量她小公寓的女人,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
她这小屋干净整洁得有点刻板,跟万俟朗那身亮闪闪的皮裙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啧啧,收拾得还挺干净,就是太冷清了点,没点人气儿。”万俟朗自来熟地评价着,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然后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要你管!”幸恩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脱掉外套泄愤似的往沙发一扔,走到冰箱前拿出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下去。
冰凉的水下肚,稍微冷静了一点,但看到沙发上那个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女人,火气又有点往上拱。
“说吧,”幸恩西转身,靠在厨房与客厅的小吧台边,隔着几米距离看着万俟朗,“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6章 帮我揉揉
万俟朗见她终于进入正题了,摆着“我很讲道理”的表情:“我今天在电梯里,身心遭受了多大的伤害!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幸恩西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瓶身发出轻微的变形声:“我说过了,那是意外。而且,你撞坏我的自行车,我也没……”
万俟朗立刻打断,小手一挥。
“那是两回事,我的创伤可是实打实的,不信你看!”她作势又要去掀衣服。
幸恩西看着她那浮夸的表演:“恕我直言,万俟小姐,从你的行为举止来看,你的创伤似乎并不妨碍你跟踪我、撞坏我的车、以及现在强闯民宅。”
“什么强闯民宅,是你让我上来的!”万俟朗立刻反驳,然后话题一转,又绕了回去,“再说了,你不提我还忘了,你刚才在楼下还拽我,手腕都给你捏青了!这算不算二次伤害,你是不是得负全责?”
幸恩西看着她,只觉得跟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逻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再次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逻辑思维在这个女人面前都不管用。
“所以,你的诉求是什么?要多少钱?”她只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瘟神。
万俟朗一听钱字,漂亮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只会谈钱的庸俗女人吗?” 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靠在吧台边的幸恩西,红唇勾起一抹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容。
“我的补偿,很简单。”
她停在幸恩西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微微歪头,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幸恩西敞开的衬衫领口下的一小片肌肤。
“你帮我看看,肋骨那里是不是真的青了,你不是不信吗,顺便再给我揉揉。”
幸恩西听闻把矿泉水瓶捏的更紧了,指节泛白。
“你你,你神经病啊。谁要看你,谁要给你揉,你是不是有毛病?滚,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她指着大门,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万俟朗看着他又凶又燥又带了点莫名羞恼的劲儿,配上她此刻红着脸炸毛的样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突然发现这个法务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幸恩西被她笑得更加窘迫,恼羞成怒地拍开她快要戳到自己胸口的手指,“我警告你,你再不滚蛋,我……”
“你怎么样?”万俟朗挑眉,故意学着她凶巴巴的语气,偏偏声音又拖得又软又长,“把我从五楼扔下去,还是报警说我强闯民宅意图不轨?”
她说着,又往前凑了一点点,能感受到幸恩西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嗯?幸大法务,证据呢?”
“我……”幸恩西被她堵得一口气上不来,看着近在咫尺美艳的脸,鼻尖似乎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脑子有点乱哄哄的。
她平时这么伶牙俐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话说了吧,”万俟朗乘胜追击,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衣服包裹的肋下,“你看,你把我撞得这么惨,让你亲自检查一下伤势,确认一下有没有骨裂内伤什么的,这要求很过分吗?我可是差点就成你们公司电梯事故的受害者了!”
万俟朗眼神带着钩子似的瞟着幸恩西,幸恩西被她这歪理邪说搅得头昏脑涨,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是陷阱,但她确实在电梯里狠狠撞到了对方,当时万俟朗疼得脸色惨白流泪的样子肯定不是装的。
虽然后来看她活蹦乱跳地跟踪自己、撞自己车,看起来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别给我扣帽子。”幸恩西一把推开快要贴到自己身上的万俟朗,“检查就检查,以为我怕了你,谁心虚了。”
她像被踩了痛脚,豁出去了:“脱,你现在就脱,让我看看你那严重创伤变成什么样了,要是没青没紫没断骨头,我立刻把你丢出去。”
说完,她双手抱胸,下巴抬得高高的,死死盯着万俟朗。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才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其实她在心里呐喊:这女人肯定是不敢的,她就是在虚张声势,只要她退缩了,我就能立刻把她轰出去!
万俟朗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万俟朗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到晃眼的笑容。
她在幸恩西变得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利落地解开了自己那条紧身黑色亮片皮裙侧面的拉链,动作一气呵成。
“你……”幸恩西的呼吸一窒,一句“我开玩笑的!”只能卡在喉咙里。
布料失去支撑力,顺着光洁白皙的腰臀线,缓缓滑落,皮裙滑到了万俟朗纤细的脚踝处,堆叠成一道诱惑的黑色涟漪。
灯光下,万俟朗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隐约还能看到透出的蕾丝边内衣。
衬衫很短,堪堪包裹住挺翘的臀部,衬衫边缘下,一双笔直修长、毫无瑕疵的腿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她伸手撩起衬衣下摆,在靠近胸肋交界的下方位置,赫然一大片深紫色的淤青,面积不小,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更加狰狞。
整个画面充满了冲击力,既脆弱,又性感。
幸恩西瞳孔收缩,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居然还一直以为对方在装。
客厅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万俟朗保持着手撩衬衫的姿势,微微侧身,将伤口完全展示给幸恩西看。
她眉头微蹙,眼神里带上了忍耐疼痛的水光,唇瓣也微微抿着,看上去可怜又委屈。
“看到了?”万俟朗声音颤抖,心里不停夸赞自己的演技真好。
“……嗯。”幸恩西从喉咙里挤出这个音节,声音干涩得厉害,她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万俟朗的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万俟朗放下衬衫下摆,遮住了伤痕,同时也盖住了那截引人遐想的腰肢。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僵立的幸恩西面前,距离很近。
“所以,”万俟朗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幸恩西僵硬的手臂,声音又轻又柔,带着蛊惑意味,“现在可以帮我揉揉了吗,真的很痛哎。”
幸恩西被她这近在咫尺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脸颊滚烫,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万俟朗见她没反应,再次逼近一小步,几乎贴到了幸恩西身上,仰着脸,红唇微启:
“揉揉嘛。”
“……”
“好。”
幸恩西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能煎鸡蛋。她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去那边吧,沙发太硬了,床软会一点……”
她说完就低着头率先朝卧室走去,像要逃走一般。
万俟朗看着她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红唇勾起魅惑十足的微笑。
她慢悠悠地跟上,姿态慵懒又风情,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幸恩西紧绷的神经上。
“躺下。”幸恩西背对着万俟朗,指着床铺,语气生硬得像在发号施令。
万俟朗轻笑,依言在床边坐下,优雅地脱掉了那双价值不菲的恨天高。
白皙的脚踝和足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她侧过身,躺倒在床单上。
真丝衬衫被撩起,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腰线。
万俟朗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些,目光却始终钩子一样黏在幸恩西身上。
幸恩西拿出药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依旧不敢直视万俟朗的身体,眼神飘忽地落在床脚。
她走到床边,动作极其僵硬地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她能闻到万俟朗身上侵略性的香水味。
“哪瓶?”幸恩西指着床头柜上那瓶红花油。
“随便,你看着用就好。”万俟朗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鼻音,像撒娇的小猫。
幸恩西拿起瓶子,拧开盖子,浓郁的药油味在卧室弥散开来。她将冰凉的药油倒在掌心,互相搓了搓,想捂热一点。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万俟朗肋下刺眼的淤青上,愧疚感再次涌上来,冲淡了些许尴尬。
“可能会有点疼。”幸恩西低声说。
“嗯,你轻点就好。”万俟朗柔声应着,眼神狡黠。
幸恩西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掌,小心翼翼覆在淤青的边缘。
第7章 按摩
冰凉的触感让万俟朗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
“唔……”
一声细微的嘤咛从万俟朗的唇齿间溢出。
幸恩西像是被烫到一样,一下把手缩回。
“疼吗?”她紧张地问,终于抬起头看向万俟朗,那张明艳的脸上带着薄红,眉头微蹙,睫毛轻颤,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
“有,有一点。”
万俟朗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喘息。
“你再轻一点……”
“好……好……”幸恩西完全被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迷惑了,放轻了所有的动作。
她屏住呼吸,手指用最轻柔的力度,在淤青周围缓慢地打着小圈揉按。
她的轻柔反而带来了更致命的刺激。
“啊……”万俟朗又是一声轻吟,比刚才更清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勾人心魄的酥麻感。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肢,像在躲避那疼痛,却是在让肌肤与她微凉的手指接触得更多。
幸恩西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
“别……别动……”幸恩西的声音更加干涩沙哑。
“唔。”万俟朗果然不动了,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幸恩西,里面盛满了春水,波光粼粼。
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发出绵长的哼唧声:
“嗯……好舒服……再往下一点点……”
“嗯…对……就是那里……轻一点……哈……”
声音婉转低回,带着气音,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幸恩西的耳膜。
这哪里像是在说疼!
幸恩西的呼吸变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撩人的声音占据,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已经越过了淤青的区域,游移到了更加平坦光滑的小腹肌肤上。
一直慵懒躺着的万俟朗,见时机成熟了,伸手一把抓住幸恩西敞开的衬衫衣领。
“唔!”幸恩西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
万俟朗仰起脸,红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吻上幸恩西的唇瓣。
这是一个霸道的的吻,舌尖强横地撬开她震惊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野性的占有欲,攻城略地。
幸恩西只一秒就被吻得浑身发软,电流从唇齿相接处窜遍全身,她下意识地想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抽空了力气。
万俟朗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的吻技高超而霸道,舌尖扫过幸恩西口腔的每一寸领地,吮吸,厮磨,挑逗。
直到感受到身上的人呼吸急促,混乱得像要断气,终于稍稍松开了些力道,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幸恩西这才得以大口地喘息,眼神迷离涣散,脸颊酡红似火,嘴唇因为刚才激烈的吻红肿湿润着,镜片也蒙上了一层薄雾。
万俟朗的脸近在咫尺,她眼神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幸恩西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腔。
“吓傻了?”
万俟朗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红唇微勾,笑容妖冶得如同盛放的曼陀罗,危险又充满吸引力。
她微微偏头,轻轻啄吻了一下幸恩西滚烫的耳垂,感受着对方身体的一颤,然后抓上她一直按着肋下的手,牵引着覆盖在了自己被白色真丝衬衫包裹的饱满胸口之上。
幸恩西更加急促,脸红的似番茄。
万俟朗满意地感受着手掌的颤抖,她的红唇再次贴近幸恩西的耳廓,带着魔魅般的诱惑:
“乖,别怕。”她的声音像融化的蜜糖,命令着,“摸摸我。”
说话的同时,她抓着幸恩西手指,引导性地揉捏起来,隔着薄薄面料,在她自己丰盈的曲线顶端打着圈,充满了情色的暗示。
幸恩西的大脑直接冒烟了,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被剥夺了,她的指尖在万俟朗的操控下,笨拙模仿着揉捏的动作,柔软的触感很是新奇。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像是情潮决堤的征兆,身体涌出汹涌的情欲。
万俟朗也被她勾起情欲,翻身起来扑倒幸恩西,顺势坐在了她跨上,三下五除二脱掉了碍事的衬衣和内衣,束缚解除,双峰像雪白玉兔弹跳而出,形状完美、饱满挺翘,顶端是两枚娇嫩欲滴的嫣红蓓蕾。
因为之前的揉捏和情动,乳头早已敏感地挺立起来,在空气中微微颤栗。
幸恩西眼睛瞪得溜圆,瞳孔深处燃起幽暗的火苗,万俟朗挺起腰肢,让丰盈的雪峰呈现出更加诱人的弧度,快要要碰到幸恩西剧烈起伏的胸口。
万俟朗缓缓抬起双手,捏住了自己胸前那饱满的软肉,她微微用力,让软肉在指尖变形。手指揉捏着,时不时用指腹轻轻扫过敏感的顶端。
“嗯……”万俟朗悠长的叹息,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好看吗?”
万俟朗的声音又低又魅,像情人间的呢喃。
幸恩西诚实地点头,她的视线根本无法从眼前那片晃动的雪白上移开,被揉捏的弧度,颤抖的嫣红,一切都在刺激着她的感官。
万俟朗的笑意更深了,她用指尖轻轻掐了一下自己挺立的乳尖,换来一声更酥麻的呻吟。
“哈啊……想亲手捏捏看吗?嗯?”
幸恩西完全失去理智,直接起身环住万俟朗的腰,低头含住她泛着水光的娇嫩,另一只手也大胆的揉搓起来。
万俟朗没想到她会直接舔上来,又惊又喜,主动的捧起双乳送过去。
幸恩西的舌尖先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蓓蕾在她湿热的口腔中被温柔地包裹,吮吸,舌尖灵巧地打着圈,绕着那敏感的核心顶弄。
“嗯……唔……”万俟朗的呻吟变得支离破碎,手指深深插入幸恩西的发丝中,用力地按压着她的后脑,让她更紧密地贴合自己。
“好舒服……嗯…再……再用力一点……”
得到鼓励,幸恩西更加投入地吮吸起来,力道加重,将更多的柔软乳晕都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啃咬着硬得发烫的顶端。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她的拇指和食指模仿着口舌的动作,在那颗硬挺的蓓蕾上快速地捻动、旋转、按压。
强烈刺激让万俟朗有些失控,她腰肢疯狂地扭动,身体在幸恩西的唇舌和手指下剧烈地起伏颤抖,口中发出一连串高亢急促的娇喘。
“啊~嗯啊……好棒恩西……啊就这样……舔我,嗯……用力点……”她语无伦次地叫着幸恩西的名字,身体深处涌起一股股空虚。
幸恩西已经完全沉溺其中。
口中的甘美,掌心的饱满,鼻尖萦绕的体香,还有身下女人的颤抖……这一切都让她疯狂,让她只想索取更多,使她的吸吮和捻弄变得更加用力。
万俟朗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快感逼到爆炸的边缘,她扭动着,身体深处汹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她抓住幸恩西在她胸前作乱的手,气息急促地哀求:
“不够,下面……小西……下面也要……求你……”她的声音破碎不堪,眼神迷蒙得失焦,双腿无意识夹紧又分开,仿佛在邀请谁。
幸恩西的停下动作,抬起头,唇齿不舍地离开,乳尖已经被吮吸得红肿水亮。她目光带着情欲,看向身下快要融化成水的妖娆身体。
第8章 伸进去
万俟朗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用尽力气引导着幸恩西的手,越过剧烈起伏的小腹,探向已经湿透的黑色蕾丝三角区边缘。
“摸我……小西,伸进去。”
热度和湿意透过布料清晰地传到幸恩西的指尖,她顺着蕾丝的边缘探入,指尖被一片滚烫的湿滑所包裹。
幸恩西的呼吸早已粗重得不成样子,胸口剧烈起伏,在穴口磨蹭两下,深入了进去。
“啊哈……”万俟朗扬起脖子,纤细的腰肢在幸恩西的身上扭动,双腿无意识地缠上幸恩西的腰侧,花园入口像是有生命般,紧紧吸吮住闯入的指节前端。
“唔……”幸恩西也闷哼出声,指尖的包裹感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里,凭着本能,指尖在湿滑泥泞的入口处试探性地动了一下。
她的指腹没有立刻深入,而是轻轻刮蹭着那紧窄入口边缘敏感的褶皱。
“啊!别……别磨那里,小西,嗯啊。”万俟朗的身体绷紧如弓弦,纤细的腰肢向上挺送,像是要将自己深深地烙印进幸恩西的身体里。
这剧烈的反应让幸恩西心头一颤,一种奇异的成就感升起。
她的手指不再停留于浅尝辄止的刮蹭。
感受到身上人的渴求,幸恩西的指尖微微用力,缓慢地开拓,挤开了紧致湿滑的甬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甬道内壁层层叠叠的褶皱,如同最柔嫩的丝绒,紧紧包裹、吸吮着她的手指。
每一次指节的前进,都伴随着万俟朗更加高亢破碎的呻吟,身体也剧烈的抽动着。
“嗯啊,好舒服……”万俟朗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双腿缠得更紧,细白的手指死死抓着幸恩西后背的衬衫。
幸恩西被这反应鼓舞,她的指甲本就修剪得平整干净,指关节微微弯曲,开始在那温暖湿润的深处,抽插了起来。
她先是缓慢地进行着小幅度的抽送。
手指退到入口边缘,感受着那圈嫩肉不舍的吸裹,然后再更深地往里插入,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更多滑腻的蜜液,将幸恩西的指腹和指缝都浸染得亮晶晶。
“嗯…唔……再快一点。”万俟朗的臀瓣随着抽送的动作向上挺动迎合,好让那根深入的手指能更精准地摩擦到让她疯狂的敏感点。
幸恩西的指尖在内壁褶皱上细细地刮蹭,打着圈试探。
终于,当她的指腹蹭过某处略微不同的软糯凸起时,万俟朗剧烈的颤抖,内壁收缩,夹的更紧了。
“嗯啊……”
万俟朗大声呻吟,身体向上弹起,双腿死死夹紧幸恩西的手指,甬道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有节奏的收缩绞紧,一股股灼热的热流如溢出了入口,沾湿了幸恩西的整个手掌,她这才反应过来,是万俟朗经历了一次小高潮。
万俟朗的身体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失焦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被刚才那一波高潮抽走了。
她的身体还在余韵中微微颤抖,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
幸恩西的手指还停留在痉挛收缩的深处,感受着滚烫的潮涌。
她低下头,看着万俟朗泛着高潮红的脸,眼神迷离,红唇微张,满足感和更深的征服欲在她心底涌现。
她没有立刻抽出手指,再次俯下身,吻上微张的红唇。这一次的吻,不再像之前的掠夺,而是慢条斯理的舔舐。
她一边吻着,一边感受着万俟朗身体在她怀里软成一滩春水,那只还在对方体内的手,指腹撩拨着敏感点。
“嗯……哈啊……”
万俟朗的喉咙里立刻再次溢出无法控制的呻吟,身体敏感地弹动了一下,幸恩西看着她的反应,坏坏的一笑。
她暂时放过了那片敏感地带,手指一点点抽出,紧致的甬道内壁还依依不舍地挽留着,发出啵唧一声。
当手指完全退出时,指尖沾染的晶莹拉出细长的银丝。幸恩西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她知道,今晚的纠缠,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抱起万俟朗,把她放在床上躺着,自己重新压了上去。
手掌复上万俟朗微微起伏的小腹,掌心灼热,沿着平坦紧绷的肌理,一路滑行,回到了了泥泞的幽谷入口。
万俟朗敏感的身体立刻察觉到了危险正在迫近,她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却被幸恩西用膝盖顶开。
“不,小西,不要了。” 万俟朗的声音还在颤抖,但幸恩西置若罔闻。
她的指尖,带着方才深入探索的湿滑,并未重新插入,而是按在了入口上方已经凸起的花核上。
“嗯哈……”万俟朗的身体瞬间绷直,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刺激远比刚才的抽插来得更猛烈,她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挺起,又重重落下,双腿剧烈颤抖。
幸恩西的指腹像带着电流的火种,开始在那硬挺的阴蒂上打圈,力道时轻时重。
“啊!嗯啊!别……那里……太……太敏感了……啊!”万俟朗扭动着身体试图逃避,却被幸恩西牢牢压制。
快感如同汹涌的浪潮,一阵阵拍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就在万俟朗被这刺激弄得濒临崩溃之际,幸恩西的另一只手重新插入了那片湿滑的阴道里。
“滋——”伴随着手指顺畅地滑入,带起一片水声。
“啊——” 万俟朗的娇喘声陡然拔高,爽到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第9章 失禁(h)
幸恩西的左手拇指按在万俟朗肿胀敏感的阴蒂上,时而快速的打圈摩擦,时而用指腹重重按压,时而用指甲轻微地刮蹭红肿的小豆。
同时,她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在温热潮湿的甬道深处毫不留情的抽送,手指深埋至指根,感受着内壁褶皱,然后快速抽出到入口边缘,再狠狠刺入。
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更多晶莹的爱液和咕啾水声,节奏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
“啊,嗯啊!不行……小西……太,太快了……啊……停下…求求你……停下……”万俟朗的哀求声断断续续,身体被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抛上浪尖,她的双手无助地抓挠着身下的床单,双腿痉挛着夹紧又无力地分开。
幸恩西对身下破碎的哭求置若罔闻,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按在阴蒂上的拇指更加用力地碾磨,频率快得如同弹奏,插在穴里的两根手指抽插的速度也提升,重重地撞击着深处最柔软的花心,发出沉闷的“噗叽”声。
“啊…哈……啊啊!!!不行了!小西,停……停下!我……我要尿出来了……啊…真的……憋不住了,求求你了……呜呜……”万俟朗被操哭了,身体剧烈地颤抖,小腹深处传来强烈的酸胀感,身体深处不断累积的巅峰快感,挤压着膀胱,发出警报。
极致的快感与生理失控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万俟朗濒临崩溃。
她的身体本能地反抗,双腿用力夹紧,想要阻止抽插的手指,腰肢像蛇一样扭动,避让阴蒂上的按压,但一切都是徒劳。
幸恩西依旧死死按揉,碾压着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可怜的阴蒂,两根插在深处的手指像要将她捅穿的似的,撞击抽插着。
失控的下坠感越来越强烈,万俟朗绝望地绷紧了全身每一块肌肉,做着最后的抵抗,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体深处那股汹涌的洪流已经冲到了闸门边缘,只要再一下……再一下……
“呜……呜呜……”万俟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羞耻和快感的崩溃。
就在她感觉闸门即将彻底失守的瞬间,幸恩西的右手手指,又一次深深刺入,屈起指节,用指腹在柔软的小穴深处,对着她的g点狠狠地一顶。
同时,她按在阴蒂上拇指也重重地一按。
“哈啊,啊啊———!”
万俟朗声音都变了调,身体猛地向上反弓,脖颈后仰,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剧烈痉挛着达到了高潮。
幸恩西抽出手指,她再也无法控制了,爱液先是从小穴里失控的射出,甚至沾到了幸恩西的衬衫上。
然后是大量粘稠的蜜汁缓缓流出,其中还混入了几滴被挤出的尿液,浸透了身下薄薄的床单,形成一小滩湿亮的水渍。
万俟朗彻底失神了,身体还在抖动,喉咙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息,眼睛都快翻白了,小腹深处的酸胀感虽因高潮的释放稍有缓解,但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因为身体的放松变得更加清晰,隐隐的坠落感提醒着她膀胱的充盈。
幸恩西看着眼前这一幕,征服的快感让她精神十分愉悦,心里一阵悸动。
她弯腰将手臂穿过万俟朗的腋下和膝弯,把她抱起。
万俟朗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果冻,完全无法自主用力,只能任由幸恩西摆布。
“唔……”被触碰的瞬间,万俟朗难受的哼唧一声。
幸恩西咬紧牙关,手臂用力。
有点沉。
幸恩西平时注重锻炼,力气不小,但刚运动完,就抱起一个完全失去支撑力的成年女人,确实不太轻松。
她用尽全力,才将万俟朗勉强抱离了狼藉的床铺。
万俟朗的头无力地歪倒在幸恩西的肩窝,细碎卷曲的发丝蹭着幸恩西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
幸恩西抱着她,脚步有些踉跄,穿过客厅走向浴室。万俟朗身上浓郁的情欲气息冲击着幸恩西的感官。
好不容易推开浴室的门,她小心地将万俟朗放下,让她坐在马桶上。
万俟朗的身体软软地往下滑,幸恩西不得不半跪在地,用肩膀顶住她,防止她摔倒。
幸恩西伸手拿过一张塑料凳放在花洒的下方,然后又费力地将万俟朗半拖半抱起来,让她勉强坐在凳子上。
“坐稳,我帮你冲一下。”
幸恩西拧开花洒开关,先用手试了试水温,调到温热舒适的程度。
她蹲到万俟朗面前,打开她的膝盖。
这个姿势让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幽谷,花瓣红肿微张着,沾满了晶莹的爱液,腿根和下方的皮肤都湿漉漉的。
幸恩西移开花洒头,避开最敏感的区域,准备先冲洗周围。温热的水流淋在万俟朗的大腿内侧和腿根位置,冲走黏腻。
然而,就在幸恩西稍微调整了一下花洒角度,试图冲洗更下方靠近臀缝的皮肤时,意外发生了。
那原本向下冲淋的温热水流,因为万俟朗身体的无意识晃动,水柱骤然偏离了方向,一道集中的水柱,不偏不倚地冲击在了万俟朗还肿胀立起的阴蒂上。
“哼啊——!”
万俟朗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一激灵,双腿痉挛着想夹紧,奈何幸恩西蹲在她面前。
不同于手指的冲击,精准地拍打在蓓蕾上,如同无数细密的电流钻入身体最深处!
“啊!不不不……停下…快停下!”万俟朗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双手胡乱地想要推开幸恩西,小腹深处刚才稍稍缓解的酸胀以百倍的强度袭来,尿道口传来淡淡的灼热感。
幸恩西也是被这变故吓一大跳,她移开花洒,连忙起身。
但已经晚了,濒临极限的压力再也无法压制,万俟朗难受地绷紧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灼热的液体形成了一段小水柱,不受控制地从她敞开的腿间喷射而出,与花洒的水流混杂在一起,顺着凳子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万俟朗委屈的呜咽。
这也太羞耻了!
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她低下头,将脸埋在自己湿漉漉的双手里。
幸恩西的手还僵在花洒开关上,着实是被面前香艳的一幕惊到了。
水流依旧在冲刷着,将那些失禁的液体迅速冲散,她看着万俟朗哭成一团,心软了下来,把万俟朗冲干净之后,抱着她去了客卧,不断跟她道歉,让她别哭了,哄着她终于睡着了。
第10章 涂药(上)
阳光刺啦一下照到眼皮上,万俟朗烦躁地哼哼唧唧,使劲儿把眼睛扒拉开一条缝。
意识像沉在水底的石头,一点点缓慢上浮。
“哎哟我草。”
刚想撑着坐起来,腰跟屁股那儿就跟被大卡车碾过似的,酸疼得她直抽冷气,整个人又瘫回枕头里,摸到自己穿着柔软的短袖,是谁还给她贴心的换了衣服。
缓了好半天,她才一点点挪下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脚踩在凉地板上,大腿根那儿一蹭,又是嘶的一声。
她昨晚是被人揍了吗?
万俟朗龇牙咧嘴地扶着老腰,一步一蹭走到客厅。
目光扫过,餐桌上放着一碗粥,旁边还有一个纸袋,里面露出半根金黄色的油条。
“咕……”万俟朗感觉胃里空得难受,但她此刻有更紧急的需求。
她绕过餐桌,脚步发飘地蹭向厕所。
推开厕所门,暖光的光线照着,一切井井有条。
迷迷糊糊坐上马桶,刚解决小半,突然觉得底下有点不得劲儿,一种微妙的酸胀感,还有点丝丝拉拉的疼。
她纳闷地往旁边一瞟,花洒底下,塑料凳安静的立着。
“……”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那些乱七八糟,激烈得要死的画面,跟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循环播放。
“我靠!”
万俟朗的脸唰地一下,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烫得要命。
她扯过旁边的纸,潦草地擦了两下,冲到洗手池前,一把抓起台面上崭新的白色牙刷。
“贴心?贴心个大头鬼!”她气呼呼地挤上牙膏,对着镜子就chuachua地刷起来。
冷水扑在脸上,稍微降了点火气,但心里臊得慌,简直要给她淹了。
总算折腾完,她拖着酸痛的身体,板着脸回到餐桌边,一屁股狠狠坐下,椅子嘎吱一声。
掀开盖子,白粥还温乎着。
万俟朗抓起那根油条,狠狠地揪下来一大块,塞进嘴里。
“哎哟!”
刚嚼了两下,腮帮子里面那关节又酸又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只能放轻了动作,心里更窝火了,都怪昨天下午,跟沈知微那家伙喝茶聊天,喝这么多茶水,那能憋得住吗!
越想越来气,她把对昨晚那档子事儿的所有羞愤,全撒在手里的油条上了。
她咬着后槽牙,手指用力撕扯着油条,恶狠狠地嚼,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似的,眼神像要把桌子也吃了。
咔哒。
门锁响了。
万俟朗正跟油条较着劲,完全没听见。
幸恩西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和药膏,一眼就看见餐桌边那个全身冒火,背影都写着“别惹我”的人。
万俟朗套着她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T恤,露着两条大白腿。头发乱糟糟毛茸茸的,正咬牙切齿地撕扯油条,腮帮子疯狂蠕动。
幸恩西把水果轻轻放下,换了鞋,尽量不发出声音,走到餐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你醒了。”
万俟朗面前被挡住一大片光,嚼油条的动作卡顿了一下,腮帮子还鼓着,眼神凶巴巴地斜了幸恩西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应该算是回应了她了。
幸恩西看着她那副炸毛的样子,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粥还热吗?”,“要不要吃点水果?”,但话到了嗓子眼又问不出了。
“那个,”幸恩西清了清嗓子,“你下面还好吗?”
“噗,咳咳咳。”
万俟朗猝不及防,差点被她这句话噎死。
她捶着胸口,灌了几口粥才顺过气,脸又开始发烫,瞪向幸恩西:“好,好得很,我能连续再做三个小时。”
幸恩西被她呛得哑口无言,看着她烧红的耳根,心里明镜似的。
她没再说话,默默起身,走到玄关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塑料袋旁边,窸窸窣窣地翻找起来。
万俟朗狐疑地眯着眼看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很快,幸恩西转回身,手里拿着一个扁扁的药膏盒子,还有一小包独立包装的消毒棉片。
她走回餐桌边,把药膏和棉片搁在万俟朗面前的桌子上。
“喏。”幸恩西的声音恢复了点平时的样子,但仔细听还是有点不自然,“去卫生间,自己涂一下。消炎杀菌的。说明书在盒子里。”
她眼神瞟着万俟朗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位置,又飞快地移开。
“昨晚可能有点,擦伤。”
万俟朗看着那盒药膏和小棉片,一下又炸了。
“我……我为什么要涂这个!”万俟朗又气又羞,抓起药膏就想扔回去,“我好得很,用不着,拿走!”
幸恩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药膏盒子被两个人捏在中间。
“我认真的,”幸恩西的声音沉了下来,“别逞强,我看到了,红肿得很厉害,你自己感觉不到吗?那地方容易感染,发炎了有你受的。”
她的语气有点急,像是真的在关心她。
万俟朗不说话了,她当然感觉得到,上厕所的时候,坐下的时候,甚至走路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但她打死也不想承认。
“要你管!”她梗着脖子,用力想抽回手。
幸恩西攥得更紧了,眼神直直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执拗:“要么你自己去涂,要么,” 她顿了一下,耳朵尖也跟着红了,“我帮你涂。”
这选择题有毒吧。
万俟朗气得胸口起伏,瞪着幸恩西。幸恩西也毫不退让地回视她,谁也不让谁。
僵持了大概有十秒钟。
万俟朗败下阵来。她抢过药膏,动作大得把粥都带得一晃。
“我自己来!”她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蹭地站起来,扶着腰踉跄着冲进厕所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隔绝了外面幸恩西的视线,但隔不断万俟朗的低骂声。
幸恩西僵硬地站在餐桌边,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
“嘶……好凉!”
“靠,怎么弄手上这么多。”
“这玩意儿怎么涂啊。”
幸恩西的眉头越皱越紧,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她能想象到里面那女人笨手笨脚,把自己弄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的时候,一声短促的惊叫从厕所里传来,紧接着是啪嗒声。
第11章 涂药(下)
“怎么了?”幸恩西心一紧,条件反射地冲到厕所门前,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里面安静了两秒,然后传来万俟朗的声音:“没,没事,你别进来,药膏掉地上了而已。”
幸恩西:“……”
她闭了闭眼,简直无语问苍天,这女人绝对是她的克星。
“开门。”幸恩西的声音是一种认命的坚决,“让我进去。”
“不行!”万俟朗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有点发虚。
“药膏脏了不能用,你确定你想用沾了厕所地板灰的东西涂。”幸恩西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买了备用的,开门。”
几秒钟后,幸恩西正打算暴力破门的时候,锁拧开了,门开了一条缝。
幸恩西推门进去。
只见万俟朗光着下半身,套着那件宽大的T恤,T恤下摆堪堪遮住关键部位,两条光溜溜的白腿局促地并拢着,别扭地侧身对着门。
她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手里还捏着空了一块的药膏。
看到她进来,万俟朗的眼神又羞又恼,嘴唇紧抿着,一副豁出去等死的样子。
幸恩西假装目不斜视,从自己带回来的水果袋子里又摸出一盒一模一样的新药膏。
“坐凳子上。”幸恩西语气不容反驳,指了指花洒下那张万恶的塑料凳。
万俟朗看着那张凳子,满满的。
“或者坐马桶上,你自己选。”幸恩西催促,“快点,我举着手酸。”
万俟朗心想着,昨天没见你手酸啊,现在倒还酸上了,大装货!
她在马桶盖上坐下,双腿依旧是死死并拢的,扭着头不看幸恩西,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的抗拒着。
幸恩西蹲下身,扯出一张棉片,她刻意忽略了对方别扭的姿态。
“腿。”
万俟朗不动。
“听话,你是想让我把你送到急诊室去吗?”
“……”
万俟朗没招了,稍微分开了一点膝盖。
幸恩西眼疾手快,趁着那点缝隙把手插进去,用力将它们往两边压开。
“你——”万俟朗惊呼一声。
幸恩西另一只手已经拿着沾了消毒液的棉片探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触碰到红肿的花穴入口。
“嗯……”万俟朗一颤,倒抽一口冷气,双腿下意识地就想夹紧。
幸恩西早有预料,按在她膝盖上的手纹丝不动:“别乱动。”
棉片轻柔的在红肿微张的花瓣周围擦拭了一圈,带走之前的药膏痕迹。
万俟朗死死咬着下唇,偏过头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纯粹羞耻的。
擦干净后,幸恩西扔掉脏棉片,打开新药膏。她挖了黄豆大小的药膏在自己的中指指腹上。
“放松点。”幸恩西语气缓和了一点点,她看着那处因为自己才红肿的穴口,有些心疼。
她的指尖带着那冰凉药膏的,轻轻点在了敏感的花瓣边缘。
“唔……”万俟朗的身体再次剧烈地抖了一下,喉咙里压抑地溢出一声闷哼。
幸恩西用指腹打着小圈,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那每一寸红肿发热的娇嫩皮肤上。
药膏带来冰凉过后,是一种舒缓的滋润感,万俟朗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幸恩西垂着眼睑,专注地涂抹着。
指尖下温热娇嫩的触感,那随着呼吸微微开合的入口……即使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脸颊和耳根也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按在膝盖上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终于,药膏均匀地覆盖了所有需要的地方。
“好了。”幸恩西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手。
万俟朗拿过新内裤往腿上套,腰酸让她动作笨拙,好几次差点从马桶盖上滑下去。
脸上褪下去那点的红潮又噌噌地涨了回来。
幸恩西终于关掉了水龙头。
她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尤其是刚才涂药的那根中指,刚刚有其他的液体粘在上面,滑叽叽的,有点难洗,擦完了又对着光检查了一下。
万俟朗看得牙痒痒,觉得她的动作特别刺眼,跟手上沾了什么洗不掉的脏东西似的!
于是气鼓鼓地用力提上内裤,扶着腰,绕过还杵在洗手池边欣赏自己双手的幸恩西,气势汹汹的出了厕所。
幸恩西不知道她又在闹哪样,莫名其妙的。
回到客厅,万俟朗灌了一大口粥,凉了的粥滑下喉咙,稍微压下了点心头的无名火。
幸恩西磨磨蹭蹭的从厕所出来了,走到流理台那边,拿起几个饱满的橙子清洗。
万俟朗眼观鼻,鼻观心,搅着碗里的粥,故意把碗和勺子碰得哐哐响。
“那个,”幸恩西背对着万俟朗,手里的橙子搓得哗啦哗啦响,声音有点闷,“涂了药之后感觉好点没?”
万俟朗嚼油条的动作顿了一下,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嗯,还行。”
“嗯。”幸恩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专注地洗她的橙子。
万俟朗咽下嘴里的油条,端起那碗温吞吞的白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流理台那边洗水果的身影。
幸恩西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她垂着眼,仔细地搓洗着橙子皮,水珠溅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万俟朗的脑子里不争气地又蹦出昨晚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咳!”
她突然呛咳起来,脸又有点发热,赶紧低头猛喝粥,差点没把脸埋进碗里。
幸恩西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关掉水,拿着两个洗得锃亮还在滴水的橙子过来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幸恩西把橙子搁在餐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在万俟朗斜对面的位置坐下了,隔着一个桌角。
她就那么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干净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有点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俟朗偷瞄了她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小口喝着粥。
等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幸恩西的目光才移了过来,落到她脸上。
“还吃吗?”幸恩西生硬地问。
“饱了。”万俟朗生硬地回答。
“嗯。”
幸恩西应了一声,顿了几秒,迟疑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啊?”万俟朗转头看她,似乎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人连她叫啥都不知道,就把她给睡了,还上药服务一条龙了?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万俟朗!在西街开了一家酒吧,叫‘朗老板的酒吧’。”
朗老板,原来她就是那家酒吧的老板,据说生意挺好,只是自己一直没去过。
万俟朗无语死了,在心里骂着:靠,早知道她在床上跟头饿了三年的豹子似的,老娘打死也不去撩那一下。
幸恩西点了下头:“我叫幸恩西。幸运的幸,恩惠的恩,西方的西。”
“知道了知道了。”万俟朗烦躁地摆摆手,不想再跟这个本人风格和床上风格严重不符的女人讨论名字,“把我手机拿来。”
幸恩西抿了抿唇,拿过不远处的手机递给她。
手机屏幕一亮,好几个供货方的未接来电和一堆信息跳出来。
万俟朗皱眉,划开屏幕,手指用力戳着,小声嘀咕:“催命鬼……”
幸恩西站在旁边,看着她蹙眉的样子,灯光打在她微乱的栗色卷发和眼下,套着自己那件宽大的T恤,整个人有种慵懒又脆弱的矛盾感。
万俟朗确实很美,美得像跟别人不在一个图层上。
她移开视线,转身进主卧收拾床了。
第12章 虚弱美人
万俟朗终于回复完供货商,啪地一声把手机扣桌上,身子往后一瘫,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她扭了扭腰,感觉那酸劲儿直冲天灵盖,别说开车走了,连方向盘都够呛能摸稳。眼珠子一转,目光唰地一下盯上了抱着床单出来的幸恩西。
“恩西姐姐,”万俟朗扯着嗓子喊,理直气壮得不行,“帮我叫个代驾嘛。”
幸恩西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不开车回去?”
“我腰痛啊,” 万俟朗立刻把腰挺得更直了点,指着自己的腰,表情那叫一个委屈又愤怒,“我这腰,我这腿,都拜谁所赐啊?还不是你,反正我现在连路都走不利索,你还想让我自己踩油门?万一我一脚下去腰一软,车毁人亡了算谁的?你赔啊!”
她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一通。
幸恩西眼镜都差点滑下来:“你自己手机不是能叫吗?”
“我不管!”万俟朗立刻打断,耍赖到底,“反正就是你害的,你要负责。赶紧的,要技术好的,要贵的。”
她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
幸恩西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拳头在身侧捏了又捏。
算了……跟她掰扯纯属浪费时间,花钱买个清净吧。
幸恩西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给她下单了个最贵的代驾服务,咬牙付了预付金。
“好了。”她把付款成功的界面怼到万俟朗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这还差不多。”万俟朗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扶着桌子,慢吞吞地站起来,龇牙咧嘴地开始套自己的小皮裙。
她扭扭捏捏地穿好裙子,把T恤脱下来,揉成一团,随手就扔还给了幸恩西:“喏,还你。”
幸恩西手忙脚乱地接住,T恤上还带着体温和香水味,脸又有点绷不住。
万俟朗拿起自己闪瞎眼的包包,一步三晃到门口,刚扭开门把手,手机响了,代驾到了。
她回头,冲着黑脸站在客厅的幸恩西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哎呀,我腰疼得厉害,头晕眼花,楼梯看着都打转,有没有好心人要把我送下楼啊?”
那尾音拖得又长又嗲。
“……”
幸恩西气的不行,这女人是赖上瘾了是吧。
“万俟朗,你别得寸进尺。”
“好疼…站不住了站不住了……”万俟朗立刻扶着门框装模作样地呻吟起来,半个身子都歪了出去,摇摇欲坠。
幸恩西看着她那浮夸的表演,闭了闭眼,认命般地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万俟朗的胳膊,力道不小,半拖半架地把她拽出家门,砰地一声摔上门。
“走。”幸恩西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拖着万俟朗蹬蹬蹬地冲下楼梯,动作快得像赶着去投胎。
“哎哟慢点,我腿疼,腰,腰!幸恩西!你谋杀啊!”万俟朗一路鬼叫。
到了楼下单元门口,果然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代驾小哥等在一辆惹眼的跑车旁。
幸恩西像甩掉什么烫手山芋一样,一把将万俟朗塞进副驾驶座。
她对代驾小哥飞快地报了万俟朗名字和订单号,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就要逃回楼上。
“恩西姐姐,”万俟朗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笑靥如花地朝着幸恩西的背影挥手,声音甜得发腻:“谢谢你呀,昨晚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幸恩西脚步更快了,用跑的冲进了单元门,消失在楼道里,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万俟朗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顺便又扯到了酸痛的腰,疼得她嘶嘶抽气。
“美女,您跟您朋友感情真好啊。” 代驾小哥挠挠头,憨憨地笑着启动车子。
万俟朗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往椅背上一瘫,懒洋洋地拖长调子。
“好得很呢,开车吧师傅。”
……
两天过后。
幸恩西从让人眼花的合同里抬起头,抻了抻脖子,咔吧响。
外头天都擦黑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大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她摘了眼镜,往后一靠,累得够呛。
可脑子里就跟中了邪似的,老往外蹦些不该想的东西。
“啧。”幸恩西烦得直皱眉,她摇摇头,把眼镜重新架回去,逼自己盯着那些枯燥的条文。
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个闪瞎眼的鸡尾酒杯,花里胡哨的酒吧光一打,晃得很。
备注:万俟朗
幸恩西手指头悬在屏幕上半晌,最后还是点了通过。
万俟朗:[图片
万俟朗:喏,医院的检查报告,大夫说我这腰啊……啧啧……问题大了[叹气
万俟朗:你看得清不?反正我是心慌慌的。
幸恩西眯着眼戳开那张糊得妈都不认识的照片,使劲放大缩小,眼都快瞅瞎了,除了一片炫光和模糊的骨头阴影,什么也看不清。
幸恩西:拍清楚点,或者发电子版报告。
万俟朗:刚才手抖~手机差点摔了,吓死我了~腰好痛~电子版?
啥电子版?
大夫就给我这张纸啊!
我这儿光线也不好,躺着都费劲……[虚弱
紧接着,又一张照片甩过来。
角度更刁钻了,万俟朗瘫在床上,手机举过头顶自拍,露个侧脸,小脸看着是有点白,眼神特别委屈。
重点是她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和大长腿。
幸恩西看着照片嘴角忍不住抽抽,这女人妖精来的吧。
她琢磨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敲。
幸恩西:地址发来。
对面秒回。
万俟朗:干嘛?
幸恩西:看看你的伤现在成什么样了。
对话框安静了几秒。
然后酒吧的定位地址甩了过来。
发完信息,万俟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光着脚跑到穿衣镜前。
她利索地撕掉腰上唯一的膏药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撩了撩睡得有点毛躁的栗色卷发。
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领口开得极低、布料柔软贴身的酒红色丝质吊带睡裙换上。
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嗯,性感又娇柔,完美!
她扑回大床,扯过香槟色的真丝薄被,状似随意地盖到腰腹位置,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膀。
再把诊断报告,随手丢在旁边的空枕头上,营造出“刚刚痛苦翻阅过”的假象。
一切布置好,万俟朗调整了个最妖娆勾人的姿势歪着,拿起一包薯片开吃。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蹬蹬蹬的高跟鞋声,万俟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赶紧把薯片袋往床头柜一塞,迅速调整好“虚弱美人”的姿态,半倚半靠在床头。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第13章 你们先忙
“进~门没锁~”万俟朗拖长了调,声音软软糯糯。
幸恩西推开门,目光一扫就将休息室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凌乱的零食包装、歪斜的气泡水瓶、床上一个穿着性感睡裙、面色红润,却偏要做出病弱西子状的女人。
幸恩西的嘴角抿了抿,这场景跟她预想的重伤病床差了十万八千里。
“报告呢?”幸恩西走进来,仿佛要看穿她的表演,“给我看看。”
“幸法务,这么着急干嘛?”
万俟朗娇嗔一声,慢悠悠地拿起那张皱巴巴的诊断报告,手指把关键信息都遮住,对着光线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喏,在这儿呢,可是我头晕眼花,字儿都看不清了……”她边说边作势要下床,“要不你过来亲自检查一下?”
她掀开薄被,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那身贴身的酒红吊带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她摇摇晃晃地朝幸恩西走了两步:“腰好疼,幸恩西,扶我一把嘛……”
幸恩西看着她这副浮夸的表演,一动没动,双臂环抱在胸前。
万俟朗眼底闪过得逞的坏笑,紧接着脚下一软,口中“啊呀”一声惊呼,整个人就朝着幸恩西倒了过去,看似慌乱,动作却精准无比。
幸恩西猝不及防,眼看万俟朗就要撞进自己怀里,下意识伸手去扶,谁知万俟朗将她一推,二人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摔进了背后的沙发里。
幸恩西闷哼一声,眼镜都差点被撞歪。
万俟朗则借着这股力道,将幸恩西禁锢在了她双臂里。
两人身体的距离瞬间归零,万俟朗身上暖融的香气瞬间将幸恩西笼罩。
“你……”幸恩西有些恼怒,她抬手就想去推万俟朗。
“嘘——”万俟朗的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幸恩西微张的唇瓣上。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红唇凑近幸恩西的耳廓,呵气如兰,声音压得又低又魅:
“幸法务不是要看看我的伤怎么样了吗,离这么远怎么看呀?”
幸恩西又要上勾了,一股悸动的热流在她四肢百骸乱窜。
暖昧与对峙气息疯狂交织,在空气粘稠的瞬间。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沈知微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点心盒。清冷的脸上满是诧异。
她的员工被她的朋友强势的压在沙发上。
幸恩西的衬衫被沙发扶手挤得微皱,脸色又红又白,而万俟朗穿着惹火的酒红吊带睡裙,光脚踩在地毯上,双臂撑在幸恩西身侧,身体贴在对方身上。
幸恩西脸一下爆红,社会性死亡将她淹没。
万俟朗也懵了,她完全忘记了今天还约了沈知微过来。
三人六目相对,足足过了五六秒。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眨了一下眼睛,清了清嗓子。
“你们先忙。”
说完转身就要走。
“啊!”幸恩西爆发一股蛮力,推开还在懊恼的万俟朗,弹射起身,连忙扶了扶眼镜。
“沈总,不是这样的。”她语无伦次地冲向门口。
“等一下。”
万俟朗一把拽住幸恩西冰凉发抖的手腕,用力将她按回沙发,她自己则大喇喇地挨着幸恩西坐下,翘起二郎腿,还顺手把滑落的睡裙肩带捞上去,对着门门口喊:“微微你快回来,快回来坐!”
沈知微拎着点心盒,去而复返。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清亮得很,她已经准备好吃瓜了。
她绕过万俟朗伸长的腿,在单人沙发上落座随手把点心盒搁在茶几上。她双臂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身体放松地后靠,看热闹不嫌事大。
万俟朗拿起被点心盒压住的报告,啪地一声拍在沈知微面前的茶几上,手指用力戳着纸面:“看看我拍的片子,多么严重的伤啊,她还不承认。”
幸恩西被她这颠倒黑白气得发抖:“你胡说!”
“唔?”沈知微目光终于从两人身上移开,伸手捏着报告一角。
“未见明显骨折及骨裂征象……”沈知微大声念出那行字。
念完,沈知微手一松,报告飘回茶几。她抬起眼,眉梢轻挑一下:“确实伤得很重哈。”
尾音微微上扬,明晃晃的调侃。
“软组织挫伤不是伤啊?疼死了!”万俟朗梗着脖子,“你们有没有点同情心!”
“而且前两天在家里她还对我拳脚相对了!”
“沈总!”幸恩西急得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绝对没有的事!她血口喷人!”
沈知微的看向急得快冒烟的幸恩西,又看向一脸坏笑的万俟朗脸上。
“在家里?”
她微微侧了侧身,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吃瓜姿势。
万俟朗:“……”
幸恩西:“……”
幸恩西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脸上火辣辣的,指甲都快嵌进掌心,心里疯狂呐喊:别问了!求您别问了!
万俟朗实在受不了这要命的沉默,破罐子破摔:
“诶!重点是我——受——伤——了!很严重的身心创伤,她得负责!”
“负责?你要人家怎么负责,像刚才那样吗?”她顿了顿,下巴朝幸恩西一点,“还是让我们的法务天天来给你按摩?”
“按摩倒……”
幸恩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天的画面再次冲击大脑,她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打断万俟朗,脸色由红转紫。
“够了,别说了!”
她气得手指都在抖,目光狠狠剜了还在那装委屈的万俟朗一眼。
沈知微看着幸恩西真的气炸了要跑了,跟她同步站起来,先一步往外走:
“点心放这儿了,你们自己慢慢解决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帮她们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第14章 别生气了(h)
屋内就剩下两人了。
“你别生气了。”
万俟朗看着幸恩西气得发抖的背影,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万!俟!朗!”幸恩西猛地转身,平时冷静自持的脸涨得通红,像只小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几步就冲回万俟朗面前。
“你满意了?好玩吗?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连车都让你撞坏了!现在还要被你拉下水,被你当猴子耍,被沈总看笑话!”
幸恩西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猛地伸手,用力推了万俟朗的肩膀一把。
万俟朗被推得往后一仰,好不容易稳住。看着幸恩西那双被怒火和泪意占满的眼睛,玩闹的表情收起,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脑子放空了两秒,万俟朗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唔!”
这一下亲得太狠,幸恩西又被按回沙发背上,嘴堵得严严实实,气都喘不过来。
她使劲捶了万俟朗背两下,万俟朗这才松开点,但嘴还贴着,舌头没撤,改成一下下慢慢嘬她下嘴唇。
幸恩西那股子邪火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泄了一大半,就是胸口还气得一起一伏。
万俟朗感觉到她软乎了,心里那点虚也没了。
她腾出一只手,也不管幸恩西愿不愿意,直接摸到她衬衫扣子上,三两下扯开几颗。
手指头跟着就钻进去,解下内衣扣,一下子抓住一边胸,满满一握,手心热乎乎地罩上去揉。
“嗯……”幸恩西喉咙里滚出一声,说不清是气还是别的啥。
想躲,可是万俟朗的另一只手早按在她后腰上,让她动弹不得。
亲了好久,唇总算被放过了,沿着下巴颏往下滑,一路亲到脖子根儿那块小软肉,被舔的湿湿热热。
揉着胸部的手也没闲着,大拇指隔着布料刮蹭那粒硬起来的小豆豆。
“哈……”幸恩西想扭开,却被按得更死。
万俟朗亲够了脖子,头一低,隔着那层衬衫,张嘴就把硬硬的豆豆含住了,牙齿轻轻刮,舌头绕着圈舔弄。
“啊!你……”幸恩西一软,手差点扶不住,全靠身前的人抵着。
万俟朗像是玩上瘾了,手顺着幸恩西的腰往下滑,摸到西装裤的裤腰。手指头灵得很,解扣子拉链一气呵成,指尖直接就探进了裤腰里面。
幸恩西浑身一哆嗦,感觉那手指头擦过她小肚子,一路往下,钻进内裤边边,触到那片湿得不像话的地方。
“唔……”她夹紧腿,脸涨得通红。
万俟朗低笑一声,手指贴着湿漉漉的肉缝蹭了蹭,然后中指一屈,带着那粘腻的湿滑,就朝小穴里顶。
“哈啊……”
万俟朗手指头刚进去一个指节,就在里头慢慢转着圈抠弄,把幸恩西搞的不上不下的。
同时,埋在她胸口的嘴也没停,又换了一边乳头嘬着,隔着布料都能听见水声。
幸恩西被她上下夹击,很快就受不住了,腰像没了骨头,喉咙里的小声哼哼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又细又勾人。
万俟朗看她这迷糊样儿,把湿漉漉的手指头抽出来,在幸恩西眼前晃了晃,那亮晶晶的丝儿拉得老长,幸恩西羞得别开脸。
不逗她了,万俟朗空着的那只手往旁边床头柜抽屉里一摸,掏出来个粉色的小东西,像个小贝壳,还连着个遥控器。
她按下一端的开关,小贝壳立刻嗡嗡嗡震起来,声音挺大。
“别怕。”万俟朗贴着她耳朵说,声音比刚才哑了不少。
她手指头夹着那个嗡嗡直响的贝壳,带着它湿滑的尖端,一路蹭过幸恩西湿透的肉缝,压在已经涨得立起来的阴蒂上。
“啊…啊哈……”
幸恩西禁受不住的扭动起来,那嗡嗡嗡的小东西就死死抵在她最敏感的一点上,她快受不了了,嗓子里发出又爽又难受的呜咽,脖子绷出漂亮的弧线,两只手胡乱地抓住万俟朗睡裙后背的料子。
万俟朗看着怀里人意乱情迷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她把脸埋在幸恩西颈窝里,吸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坏心眼地把遥控器又往上推了一档。
震动劲突然变大。
“啊——别!太……太快了!”幸恩西尖叫一声,张着嘴大口呼吸,也不知道是太爽了还是真受不了。
她抓着万俟朗后背的手收紧,都快把衣服扯破了。
万俟朗自己也被这动静弄得有点头皮发麻,但看着幸恩西丢盔弃甲的样子,心里又爽得很。
她低头狠狠亲住幸恩西叫个不停的嘴,把那声音堵在喉咙里,另一只手顺着光滑的大腿根摸下去,中指带着刚才弄出来的湿滑液体,对准湿漉漉的花穴插了进去。
“呜……!”
幸恩西被这一下插得身子一紧,嘴里被万俟朗堵着,只能发出闷闷的哼声。
小贝壳在外面折磨她小豆子,手指头在里面又深又快地抽插捣鼓,指关节曲起来刮蹭着肉壁褶皱,每一下都精准地碾过那个让她的敏感点。
幸恩西根本扛不住,没过一会儿,她就猛地拱起腰,身体剧烈颤抖,小穴收缩夹紧,一股接一股的热流涌出来,流了万俟朗一手。
万俟朗感觉手指头被那痉挛的小嘴咬得死死的,抽都抽不出来。她又等了十来秒,直到幸恩西绷紧的身子开始软下来,才把手慢慢退了出来。
小贝壳也终于停了,休息室里没有了嗡嗡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幸恩西瘫在沙发里,浑身汗津津的,脸颊潮红,胸口剧烈地起伏,连喘气都带着颤音,嘴唇还微微张着,看起来惹人疼爱。
万俟朗自己也累得够呛,后背全是汗。
她靠在沙发背上,抬起自己那只作恶的手,手腕子酸得要命,手指头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掌心也红红的。
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子,不禁佩服起幸恩西的体力。
打心里佩服一番过后,万俟朗转头,看见幸恩西还瘫在那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她撇撇嘴,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幸恩西汗湿的脸颊。
“喂,回魂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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