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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纯爱,一半是NTR】(10)
作者:Fr33
十、清纯女友的乳头上怎么有股烟味儿?
……
转眼就到了同学聚会的那个周末。
李策准备了很久。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审视了一遍,居然有些紧张。
他感觉自己像个要去参加选秀的练习生,评委席上是若若,她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按下淘汰的开关他就会从舞台中间掉下去喂鱼。
若若今天会穿什么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好想和她穿相配的衣服。
他想,如果以现在他和若若这种若即若离,敌进我退的关系,可不可以冒昧地发个微信,问一下她今天的穿搭风格?
不行,太舔狗了。李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盘算着,今晚的最佳剧本应该是这样的:若若打扮得惊艳全场,成为所有男人目光的焦点,并且她在人群中时不时地和自己眉来眼去,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眼神交流。
这样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毕竟,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他李策和林晚若曾经有多美好。到时候,班长再那么一介绍,说他们俩现在居然在同一家公司,还是一个部门。李策都能想象到,那些当年在宿舍里对着若若照片打飞机的男同学,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羡慕嫉妒恨。
况且若若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当初他们闹分手的时候,李策知道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去追她。
不过,一想到分手,李策就想到了那个小人。
其实,他和若若之间,并没有什么天大的矛盾。无非就是毕业前夕,李策对两个人的未来太担忧,一门心思地想着先工作,稳定下来再谈以后。结果,就被那个叫吕冠的家伙在中间挑拨离间了。
李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脸。
吕冠。本身就是学院里的一个活跃分子,长相一般,但一张嘴很能说,经常在男生宿舍里自诩什么“泡妞高手”。但实际上,他也就只能拿下一些资质平平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当初,他也撩过若若。不过,他那样一看就不怎么靠谱的样子自然是被若若直接拒绝了。
后来,他追到了若若寝室里的一个普女。但李策知道,他肯定没对若若死心。
他记得,吕冠总是在他面前,状似无意地说:“哎,李策,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若若好像在准备考研啊。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跟你去一个城市啊?”
又会在若若面前,装作很关心地说:“若若啊,我听策哥说,他毕业就准备回老家考公务员了。你们这异地恋,可不好整啊。”
诸如此类的屁话,他说了很多。
而那时候的李策,太年轻也太骄傲,一门心思地觉得若若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和理解自己。而若若,则可能因为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而感到了失望。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最后,也就这么散了。
李策深吸了一口气。
管你什么吕冠铁罐,他现在只想一脚把他踹进垃圾桶。
……
同学聚会这种东西,李策一直觉得,跟车展或者房交会没什么本质区别。大家把这几年攒下来的人生,不管是房子车子票子,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打包成一个光鲜亮丽的PPT,然后找个地方假装不经意地展示给那些你可能已经记不清长相的“老同学”看。
这次的“展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日式居酒屋的包厢里。
李策到的时候,人还没来齐。他推开那扇木制的移门,一股混合著烤肉酱香和清酒味道的暖气就扑面而来。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榻榻米上,矮桌边,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林晚若。
她正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很开心。她今天穿得很日常,一件米色的针织衫,配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就像还在上学的女大学生。但她就是有那种本事,即使穿得再简单,也能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李策没有立刻过去。他知道,这种时候,欲擒故纵才是上策。太着急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廉价,像个没见过美女的毛头小子。
他找了个离林晚若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和身边一个当初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邢磊聊了起来。
“磊子,最近混得怎么样?”
“嗨,就那样呗,”邢磊喝了口啤酒,“在一家小破公司当个小破主管,每天被老板当牛使。你呢?策哥,毕业就去了这么牛逼的公司的集团总部,现在肯定是大领导了吧?”
“瞎说,我就是个打工的。”李策谦虚地摆了摆手,然后把话题引向了他最想炫耀的地方,“对了,我最近被调到下面一家子公司了,还挺巧的,若若……林晚若,她今年研究生毕业,也进了这家公司,跟我一个部门。”
他以为邢磊会露出一副“我靠,牛逼啊”的表情。
结果,邢磊的表情却有些尴尬。
“哦……那,那是挺好的。”他说。
李策看出了他话里有话。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邢磊的眼神有些躲闪。
“磊子,咱们这关系,有啥话不能直说的?”
邢磊犹豫了一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你知不知道,吕冠,他跟林晚若是研究生一个班的?”
李策的眉头皱了一下。
吕冠。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
他确实没太在意这个。毕竟,若若这几年的社交媒体或者朋友圈里,也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
“不知道。”他说。
邢磊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继续说:“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他们俩……那段时间,挺好的。”
“什么意思?”李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但还是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不知道啊,”邢磊立刻摆出一副“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具体的你别问我,我也是道听途说。待会儿……待会儿他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说了啊,不多说了。”
他说着,就端起酒杯,去找别人喝酒了,留下李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
吕冠来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长相平平,但脸上总是挂着一种自来熟的笑容。他一进来,就跟包厢里的每个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好像跟谁都挺熟一样。
然后,他很自然地就走到了林晚若她们那一桌。
“嗨,若若,好久不见啊。”他笑着说。
李策注意到,在吕冠看到林晚若的那一刻,林晚若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收敛了一些。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头去,继续和旁边的女同学聊天,刻意地回避着吕冠的搭话。
而吕冠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被冷落而感到尴尬。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往李策这边瞟一眼,像是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对劲。
如果没有邢磊那番话,李策肯定会觉得是因为若若心里现在有自己,所以对吕冠这个导致他们分手的小人十分抗拒。但是现在“挺好的”这几个大字不断地在李策脑海中盘旋,让他心里毛毛的。
人渐渐来齐了,包厢里也越来越热闹。
吕冠就像个社交中心,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和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赖在林晚若她们那一桌不走,变着法儿地找话题,想引起林晚若的注意。
一会儿说自己最近投资了个股票,赚了多少多少钱;一会儿又说自己下个月准备去欧洲旅行,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李策看着他那副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气得牙痒痒。
他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清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一杯,喝起了闷酒,一连喝了好几瓶,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脑子也开始有点晕。
他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了。
他站起身,一个人走出了包厢,来到外面吹风。
居酒屋外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雨后的潮气,有点凉。他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了一下手指,他才把烟蒂扔在脚下踩灭。他刚刚喝得有点多,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缠在一起的耳机线,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以前大学时的事情……
……
“李策,这件怎么样?”
李策回过神。
嘈杂的商场,明亮的灯光。林晚若正从试衣间的帘子后面走出来,身上试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子的款式很简单,但领口开得有点低,是个V字领,露出了她那道不算深,但足够让人想入非非的乳沟。
这和她平时文静清冷的外表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还可以,”李策当时的回答有些犹豫,“就是这个领口,是不是……太露了?”
“啊?”林晚若低头看了看,“可是我很喜欢这个裙摆的设计。”
她原地转了一圈,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
若若的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家教很严,家庭也比较保守。所以她上大学之前,打扮都比较朴素,T恤,牛仔裤,运动鞋,是她的标配。
这也算是李策当年能追到她的原因之一。刚军训完,别的男生还没从那一身身迷彩服里分辨出哪个是美女的时候,李策就已经行动了。等到后来若若稍微一打扮惊艳了整个学院的时候,那些后知后觉的男生才拍着大腿,懊恼自己下手太晚。
不过李策也是扎扎实实地追了大半年,送花、占座、写情书,各种俗套的招数都用了一遍。所以在李策看来,这事儿也没什么侥幸可言。他和若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何况,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大一到现在,快毕业了都还如胶似漆。 “买也行,”李策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是平时少穿。”
虽然追若若的时候他多少有点卑微,像个随时等待召唤的马仔。但是谈过恋爱的男生都懂的,无论一个女生看起来多么清冷,多么难追,一旦陷入了热恋,都会有一段不可理喻的恋爱脑时期。她们会开始做一些很小女生的事情,会变得很粘人,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
就像现在。若若其实大可不必问他的意见。凭他那点微薄的生活费,也结不了这条裙子的账。虽然若若也从来不会让他买单。但是她这种充分考虑李策感受的行为,还是让他这个当男朋友的感觉很舒服。所以,他也很上道地没有过多地反对。
林晚若付完钱后,两人去商场楼上的一家拉面馆吃拉面。
当然,这个,李策还是付得起的。他使用的是他自己发明的“奖学金恋爱法”,指努力学习拿到奖学金,然后用这笔钱去谈恋爱。既能保证学习不落下,又能解决经济问题,一举两得。
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李策一边呼哧呼哧地吃着面,一边听林晚若讲她最近的烦心事。
实话实说,若若讲的这件事,确实挺烦的。
“我是真的想搬出去住了。”她说。
事情是这样的。
若若的寝室里有个女生叫梁钰梅。说丑倒也不至于,但是和林晚若这种级别的女生放在一起对比,确实显得非常普通。脸化了妆以后还能看,但身材是比较典型的五短身材,唯一的优点大概是胸比较大。当然,代价是体重也不轻,和若若这种天资异禀的细枝结硕果完全没法比。
总而言之,梁钰梅是个普女。可她偏偏是个满脑子都是甜甜恋爱的普女。正因如此,她被李策隔壁宿舍的那个吕冠给拿下了。
吕冠是李策在班上唯二讨厌的人之一。
讨厌他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也对若若有意思。虽然他是个很精明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家伙,但是李策也不是傻子,他经常能发现吕冠在暗戳戳地利用梁钰梅的关系去接近若若。这个货在大学期间,不止一次地邀请若若和李策,去参加什么露营或者轰趴之类的集体活动。李策知道,这种充满了暧昧气氛的派对很容易出事,所以大都找借口推掉了。
至于那个梁钰梅就更离谱了。她甚至在主动配合着吕冠去帮他接近林晚若。李策一开始也以为她脑袋是被驴踢了,后来才大概能体会。在这种满脑子都是爱情偶像剧的女人眼里,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如果她的男朋友吕冠能把她一直嫉妒的若若也给拿下了,那她就是“大婆”,若若就只能给她当“小的”。如果她幻想的那个“大婆教”真的能存在的话。
总之,这是一对奇葩。
而李策讨厌吕冠的第二个理由,则是因为他的人品很差。他经常在男生寝室里吹嘘自己和梁钰梅在床上的一些隐私,甚至还给别人炫耀过梁钰梅的奶子的照片。李策虽然觉得梁钰梅这个女人很奇葩,但有时候还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而林晚若最近想搬出宿舍的原因,则是她隐约感觉到最近梁钰梅和吕冠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那个手机的摄像头总是会“假装不小心”地,扫过林晚若的书桌、床铺,甚至是她晾在阳台上的内衣内裤。最过分的一次,是林晚若在换衣服的时候,她发现梁钰梅把镜头对准了她,吓得她一跳。
不过,林晚若之前也只是跟李策随口吐槽过几句。而李策一直都在说这两个人有毛病。只是天性善良社会阅历比较少的若若,总觉得是李策把人想得太坏了。
而这一次,林晚若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出去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有一条内衣不见了。
“搬出去……考研复习,可能会比较方便吧。”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她不敢直接下定论说自己的室友偷了东西。所以她只能说是为了考研复习才想搬出来。
不过,李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若若表面上很清冷,实际是性格就是个软柿子,从小严格的家教和优渥的生活水平让她很少会因为人际交往方面的事情犯难,至于与人冲突那就更不用说,善良的性格让她会最大程度给对方留点体面。 虽然说吕冠梁钰梅这一对确实也是够棘手的。所以在这方面李策也一直在引导她,这个世界上不全都是好人。
“出去租房……也行。”李策几乎没有犹豫,他主动承担了这一任务,“我来找房子。”
他之所以这么主动,当然不是因为他时间多,或者对找中介扯皮有什么特殊爱好。他只是想能够掌控预算。
他的家庭条件比若若家差了不少。和若若那种自己聪明,家里条件又优越,从小没为什么事发过愁的独生女比起来,李策就是个典型的小镇做题家。他能考上这所大学,靠的就是往死里学。他能拿到奖学金,靠的也是往死里学。他能追到林晚若,某种程度上,靠的还是往死里学。
毕竟,认真的男人最帅嘛。若若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在恋爱中,李策对任何和价格有关的东西都很敏感。他需要确保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不说能付清所有的账单,起码能够分担大部分。这事关一个男人的面子。他不能让若若觉得自己是个需要她来“扶贫”的小白脸。
“好啊,”林晚若一听到李策如此干脆地回答,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找房子这事最头痛了,辛苦你了,策策。”
她很少这么叫他,一般只有在特别开心或者想撒娇的时候才会。
“对了,”若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李策,很认真地问,“那你确定不考研吗?你基础那么好,现在开始复习,完全来得及的。”
这是一个李策一直不太想正面回答的问题。
他想啊,他怎么会不想。
可是他需要钱。
他的家里,没有能力再等他安安稳稳地在象牙塔里待上三年了。
他需要钱。
他需要钱,才能说服他自己,他能配得上林晚若。
“读不读都差不多,”李策的回答显得有些轻描淡写,心口不一,“还是算了。”
“你是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不想读?”林晚若看着他的眼睛,一针见血。
“不是。”李策立刻否认。
“我觉得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还不如提前出来占个坑。”他试图用一种很成熟理性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等三年后,那些研究生毕业了,说不定都是给我打工的。”
他开了个玩笑,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林晚若却没有笑。
“什么嘛,”她说,“我是觉得,我爸妈他们当了一辈子老师,最看重学习了。你要是能把学历读得高一点,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很乐意的。”
“以后还可以读个在职的嘛。”李策哄着她。
他心里想的是,到时候等我挣到钱了,直接开台豪车去你家提亲,不就完了?开豪车又不需要研究生学历。
“那不一样啊。”林晚若说。
“没事啊,”李策继续哄她,“我不考研,我们俩也能谈恋爱啊。到时候我有了工资,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旅游,出国玩。去日本好了,你不是最想去吗?我们可以去看樱花,去泡温泉……”
“李策,”林晚若打断了他,“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若若说的不是这个。
她说的不是旅游,不是樱花,不是温泉。她说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是一种他现在还给不起的,更稳固更确定的未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李策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那份沉甸甸的现实压力,像两块巨大的磨盘,反复地碾压着他。
“我知道了。”
过了很久,林晚若才又开了口。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低着头吃着碗里已经有些泡软了的拉面。
那顿饭,是他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以来吃得最沉默的一次。
饭后,两人又牵着手在商场里相顾无言地逛了一会儿。刚才在拉面馆那番关于未来的讨论,像一小片乌云,飘在两人之间,虽然没下雨,但总觉得有点潮湿。
“李策,”若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想不想娶我?”
李策愣了一下。
往常的他,听到这个问题,脑子里会立刻开始运算。他会想到房子,想到户口,想到他未知的未来,和他那个还需要他还助学贷款的家庭。他会想到她父母那双充满了审视的眼睛。他会想到一大堆很现实,也很扫兴的东西。
但是,一想到刚才在拉面馆里,她那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样子。还有她现在问这句话时,那种郑重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语气。李策觉得,自己要是再迟疑哪怕一秒钟,就真的坏事了。
“想,”他说,“当然想,做梦都想。”
若若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像是乌云散去后重新洒下来的阳光。她依偎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李策能感觉到那对柔软的雪乳正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的胳膊。
李策的心中一阵感慨。
若若这样的女孩要去哪里找。也许是自己真的太幸运了,才能在稍显困苦的学生时代就获得了这样一份自己完全配不上的青睐。
他总是在想,等若若毕了业,出了社会,见到了世界上那些像他这样,除了努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优点的男人多得就像过江之鲫一样的时候,不知道那时候,若若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虽然李策在若若面前,总是表现得很镇定,很果断,一副什么事都能搞定也很靠得住的样子。但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活在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之中。
也是。
都说没本事还是别找太漂亮的老婆。李策就属于那种提前透支了幸运值的人。
两人逛得有些累了,李策送林晚若回女生宿舍。在宿舍楼下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林晚若停住了脚步。
“对了,”她说,“想起来一件事。下周,梁钰梅生日。”
“然后呢?”李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人家又请我们了啊,”林晚若的语气有些无奈,“还是去那个轰趴馆。我们都拒绝好几次了。快毕业了,这次……要不我们去一次?”
林晚若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她知道李策对于那种年轻男女通宵达旦的派对一直都心存顾虑,尤其是当组织者是吕冠和梁钰梅的时候。
但毕竟快毕业了,同学一场。而且,如果以后搬出去住了,和她们也就没什么交集了。不如就去这一次,也算是给彼此留点面子。林晚若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那种“幸福者退让”的教育。她总是不愿意把人际关系闹得太僵。
李策本来也想直接拒绝,然后充满爹味地再给若若分析一遍其中的利弊。 不过,他想了想刚刚自己那副扫兴的样子,也知道若若其实不太善于拒绝别人。何况,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大家都是大学生,又不是地痞流氓,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于是,他说:“去呗,我陪你一起。”
……
李策一直以来不愿意让若若去他们派对的另一个原因,是大概率庞国宏也会去。
上过学的朋友们都知道,学生时代总会遇到一些神人。这些人经常会干一些让人感到不适且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升学考试这道筛子会把大部分神人逐步淘汰掉,但是一旦在大学里遇到了这类神人,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庞国宏,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他就是李策在班上唯二讨厌的人中的另一个。
他身高体壮,嗓门奇大,有一种没来由的坚不可摧的自信。说话素质也不高,脸皮的厚度惊人,似乎没有正常人的廉耻心,也听不明白好赖话。因此,他常常被吕冠当成傻子一样逗着玩。
不巧的是,庞国宏还是李策的老乡。
自从李策和林晚若在一起以后,这家伙就总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教育”李策。
他经常会凑过来,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问李策:“阿策,最近和若若怎么样啊?性生活和谐不?平时喜欢什么姿势?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诸如此类的尴尬话题,他问过不止一次。李策知道,他就是在意淫林晚若,也懒得搭理他。结果这傻逼居然还跑去加了若若的微信,发了一段让他永生难忘的话。
“弟妹啊,我是李策的老乡,铁哥们。以后我管你叫弟妹,你管我叫哥就行。你和李策在一起以后,就收收心,外面那些野男人,该断的就都断了,好好跟他过日子。”
当时气得若若差点把他告到辅导员那里去。
谁也不知道这神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大概就是他在若若面前刷存在感的方式。
李策上宿舍楼梯,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他看到了吕冠和庞国宏正凑在一起,干着一些很没品的事情。
吕冠正拿着手机,给庞国宏看一段视频。
是吕冠自己操梁钰梅的视频。
视频里,梁钰梅那白花花的丰腴的身体在吕冠的身下晃动着。
而庞国宏,则一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隔着裤子飞快地撸动着,嘴里还不断地表达着对吕冠的崇拜。
“牛逼啊吕哥,嫂子真带劲。”
“你小子想不想要啊?”吕冠一脸得意地问。
“想啊,做梦都想。”庞国宏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看来,这撸管男孩已经开始做上“单男”的美梦了。他幻想着等吕冠玩腻了,能把梁钰梅“借”给他用用呢。
李策当时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两个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觉得梁钰梅很可怜,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他屁事。
“诶,李策。”
两人看到李策路过,连忙关掉了手机,上前打招呼。
“那啥,下周我女朋友生日,一起来啊。”吕冠看起来很真诚地邀请道,“学校后门的那个轰趴馆,可好玩了。”
李策知道吕冠是假惺惺,他巴不得若若自己一个人去,但是他肯定也知道,如果李策不去,若若肯定是不会去的。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李策,你这要是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啊。”旁边的庞国宏努力地装出一副很江湖气的样子,“大家都是兄弟,别搞得太难看。”
“若若也跟我说了,”李策笑了笑,他走过去,拍了拍吕冠的肩膀,“我们肯定去啊。”
又和他们两人瞎扯了一会,李策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开始在租房网站上搜索房源信息。
他把筛选条件设置为“学校附近”、“精装修”、“拎包入住”。很快,屏幕上就跳出了几十条符合条件的房源。他一条一条地仔细看着,对比着价格、户型和照片。
最后,他看中了一套。
房子离学校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风格很简约,家电家具也都很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看了看这个小区的评价,有不少人说房子质量不怎么样,墙皮容易脱落,好像还有点漏水。
不过,李策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最多也就租半年,等毕业了就搬走了。装修上的这些小问题,无所谓了。
他记下了房源信息,然后拿起手机,联系了发布房源的中介。
转眼间就到了梁钰梅生日的这天。
李策出门前特意嘱咐过林晚若,让她今天穿得保守一点,别太扎眼。
下午的阳光正好,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充满了周末即将开始的骚动和懒散。李策站在那棵熟悉的香樟树下等着若若,他今天也换了一身自认为还算精神的行头,一件干净的白T恤,配了条水洗蓝的牛仔裤。
然后,他看到了她。
林晚若从校门里走了出来。她真的听了他的话,穿得很简单,一件同样干净的白色短袖T恤,一条藏青色的高腰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这身打扮看起来既活泼又干练,像个要去图书馆自习的优等生。
美中不足的是,她那过分丰满的胸脯,又把那件普通的T恤上衣给撑得鼓鼓囊囊的。这让她整个人在清纯的学生气里,又透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成熟女人的性感。
若若的身材还是太超模了。
在周围那些穿着各色小裙子露着大白腿的女生中间,她这种简单的打扮反而更显眼。就像在一堆花里胡哨的PPT里,突然出现了一页只有黑白两色,但设计感极强的页面,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最要命的是,她今天还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绑成了双马尾。她走路的时候,那两条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一蹦一蹦的。
要不要那么可爱啊若若。李策在心里想。
她走到他面前,笑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
“走吧。”李策说。
他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握着很舒服。不像有些女生,手心总是黏糊糊的。
两人并肩往学校后门的那家轰趴馆走去。
李策心里想,就当是给自己涨涨面子,让那帮孙子看得眼红算了。反正有自己在,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
轰趴馆里,后半夜的空气总是和前半夜不一样。
前半夜是热闹,是喧嚣,是荷尔蒙在酒精和音乐的催化下肆意挥发。后半夜,当大部分人都已经喝趴下或者滚蛋回家之后,剩下的空气就变得有些粘稠和诡异。
音响还在不知疲倦地放着一些听不懂的电音,但已经没人跟着摇摆了。几个麦霸也已经唱哑了嗓子,瘫在沙发上,像几条搁浅的咸鱼。
包厢里,最后只剩下李策、林晚若、今天的寿星梁钰梅、她的男朋友吕冠、还有那个神人庞国宏,以及另外两对已经进入了“虽然我们还醒着但其实已经睡着了”状态的情侣。
李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碰了碰身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林晚若。
“若若,咱们也走吧。”
“嗯……”林晚若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两人刚站起身,就被一直像雷达一样锁定着这边的庞国宏给拦住了。
他像一堵肉墙,直接堵在了包厢的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不知道是用什么勾兑出来的颜色很像洁厕灵的酒。
“哎,阿策,弟妹,这就走了?”他咧着嘴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不给兄弟们面子啊?后面还有精彩活动呢。”
“太晚了,明天还有事。”李策的语气很冷淡,他不想跟这种人多废话。 “有啥事能比兄弟们聚会还重要?”庞国宏不依不饶,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一股汗味扑面而来,“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是不是看不起我阿宏?”
“算了,李策,”林晚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都是同学,别把关系闹得太僵。”
李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知道,以庞国宏这种人的脑回路,你要是真不给他这个面子,他能直接躺在这儿撒泼打滚。
他不知道这帮孙子待会儿要搞什么鬼,但他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两人只好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像两个被绑匪抓回来的人质。
吕冠这时端着一瓶开了封的轩尼诗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微笑。他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特意给林晚若倒了满满一杯。
“若若啊,”他举起杯子,一脸诚恳地说,“之前在学校,钰梅在寝室里要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这个当男朋友的没管好她,是我不对。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
他说着,自己先仰头干了一杯,还把杯底亮给林晚若看。
林晚若也是傻,或者说,是太善良,不懂得拒绝。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喝,只好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这哪行啊,”庞国宏立刻在一旁起哄,声音大得像打雷,“吕哥都干了,弟妹你怎么能养鱼呢?不实在啊,看不起谁呢?”
于是,林晚若只好又把剩下的一口也喝完了。
就这样,吕冠像个掌握了财富密码的销售,不停地找着各种由头给林晚若敬酒。一会儿说祝她考研顺利前程似锦,一会儿又说感谢她今天能赏光来参加钰梅的生日派对。
若若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么几杯洋酒下肚,脸就变得红扑扑的,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涣散了。
李策当然也帮她挡了不少酒,他自己也喝得有点多了,感觉整个包厢都在旋转。
整个过程中,庞国宏那双小眼睛就没从林晚若身上离开过,像两盏探照灯,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他一会儿说:“弟妹脸都红了,真好看,跟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想咬一口。”
一会儿又凑近了闻一下,说:“弟妹你身上真香啊,用的什么香水?比钰梅嫂子身上的香多了。”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夸人,但那语气和眼神,却充满了猥琐和赤裸裸的意淫,让李策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好几次都差点掀桌子。
终于,在又喝完一轮之后,作为今天寿星的梁钰梅大概是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她拍了拍手,宣布道:“好了好了,光喝酒多没意思啊。今天我生日,我最大,咱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好!”
吕冠和庞国宏立刻像两个专业的托儿一样,带头鼓起了掌。另外那两对已经进入了半梦游状态的情侣也跟着稀稀拉拉地起哄。
李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现在喝得有点多,脑子转得不快,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理由来拒绝。何况,林晚若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根本指望不上她能帮自己打配合。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若,她正用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桌上的空酒瓶,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游戏开始了。
道具很简单,就是桌上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梁钰梅把它放在茶几中央,用力一转。
酒瓶在光滑的玻璃桌面上飞快地旋转起来,瓶口在每个人的面前一一划过,最后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
瓶口对准了庞国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梁钰梅问。
“大冒险!”庞国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好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行,”梁钰梅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现在,亲一下在场你最想亲的女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晚若身上。
庞国宏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他搓了搓手,站起身,就朝着林晚若走了过去。
李策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他正要站起来阻止,林晚若却突然开口了。 “等一下。”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还算听得清楚。
她看着庞国宏,说:“你可以亲我的手。”
庞国宏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行啊,亲手也行,听弟妹的。” 他走过去,抓起林晚若放在沙发上的手,低下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李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游戏继续。
酒瓶又转了几轮,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真心话,也玩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大冒险。比如让一个男生学狗叫,让另一个男生抱着酒瓶跳舞。
气氛似乎又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李策稍微放下了点戒心,他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梁钰梅又一次转动了酒瓶。
这一次,酒瓶转了很久,很久。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它缓缓地,停了下来。
瓶口在林晚若和梁钰梅之间,来回地摆动着。
最后,它指向了两人中间的空隙。
“哎呀,这怎么算?”
“算两个都中了呗!”吕冠立刻提议道。
“对对对,算两个!”庞国宏也在一旁附和。
“行吧,”梁钰梅作为寿星,一锤定音,“那我们俩就一起接受大冒险吧。”
她看着吕冠,问:“吕冠,你说,让我们干什么?”
吕冠看了一眼李策,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女生,嘴角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那就……把上衣脱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说“把这杯酒喝了”一样。
林晚若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那双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睛里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身体往后缩了缩。
李策的酒也彻底醒了。
他正要开口拒绝,说这游戏不玩了,谁知道,一旁的梁钰梅却表现得异常大胆。
她看了一眼吕冠,又看了一眼在场其他男人那充满了期待的眼神,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潮红。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裙子很紧身,将她那丰满的身体包裹得曲线毕露。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抓住了裙子的两条肩带,然后往下一拉,裙子的上半部分,像褪下的蛇皮一样,滑落到了她的腰间。
她今天……居然没穿内衣。
那对硕大丰腴的雪乳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乳房的形状算不上特别好,有些下垂,但胜在尺寸惊人。乳头是深褐色的,上面只贴着两个小小的十字形的乳贴。
“我操!”
庞国宏第一个叫了出来,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梁钰梅那两团白花花的乳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男生也都发出了暧昧兴奋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李策肯定不想让林晚若在这么多人面前脱掉上衣,他刚要开口帮林晚若拒绝,庞国宏就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李策的鼻子说:“哎,李策,你小子想占便宜是不是?看了人家吕哥的女朋友,你自己女朋友就金贵了,舍不得给我们看?看不起谁呢?”
吕冠则在一旁假模假样地劝架:“哎,阿宏,别激动,你犯不上。人家玩不起,随他们便嘛。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同学和气。”
他们俩一唱一和,瞬间就把李策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李策的脸涨得通红,差点就要和他们吵起来。
结果,一直沉默着的林晚若却突然开口了。
“行啦,”她说,“大家都是同学,别为这点事吵架。”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居然……真的伸出手,抓住了自己那件白色T恤的下摆。
她缓缓地,将上衣从下往上脱了起来。
那件简单的白色T恤被她慢慢地拉起,先是露出了她那平坦紧致的小腹和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然后是那不堪一握的纤腰。
最后,她将整件T恤从头上褪下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她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最简单的纯白色的棉质内衣。
那件内衣的款式很保守,就像中学生穿的那种。但是,因为她那过于饱满的雪乳,那件看起来很普通的内衣被撑得满满当当的,几乎要包裹不住那两团浑圆的乳球。雪白的乳肉从内衣的边缘挤了出来,形成了一道深邃诱人的乳沟。 所有人都看呆了。
包厢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嗡声。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样,牢牢地钉在了林晚若那具只穿着白色内衣的上半身上。她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像是在发光,和那件纯白色的内衣几乎融为一体。那两团被紧紧包裹着的雪乳随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挣脱那层薄薄的束缚。
庞国宏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饿狗。
吕冠看了一眼身旁同样赤裸着上身的梁钰梅,又看了一眼林晚若,眼神里充满了比较和占有的欲望。
李策的心里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看着林晚若那副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美好肉体,看着她那张因为羞耻和酒精而涨得通红的俏脸,看着她那双强装镇定但其实已经有些湿润的美眸。
他既心疼,又愤怒。
“哇哦……”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吹了声口哨,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弟妹身材真好啊。”庞国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毫不掩饰地盯着林晚若的胸部,用一种很下流的语气说,“比钰梅嫂子的还挺,还白。”
梁钰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被一种病态的兴奋所取代。她甚至还挺了挺自己的胸,好像在和林晚若暗中较劲。
“行了行了,”吕冠出来打圆场,“游戏嘛,点到为止。大家都是同学,别太过分了啊。”
他说着“别太过分”,但眼睛却一直没从林晚若的身上移开。
林晚若默默地拿起沙发上的T恤,想重新穿上。
“哎,别急着穿啊弟妹。”庞国宏又凑了过来,“游戏还没结束呢。” “你还想怎么样?”李策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挡在了林晚若面前。 “策哥你别激动啊,”庞国宏嬉皮笑脸地说,“咱们这是玩游戏,又不是真的要干嘛。既然是真心话大冒险,那肯定得玩到底嘛。”
“就是,”梁钰梅也跟着起哄,“若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都脱到这样了,你不能搞特殊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晚若有些无奈地问到。
吕冠这时又站了出来,他装出一副很公道的样子。
“这样吧,”他说,“既然是钰梅的生日,那就让她再提一个要求,不过分的话,若若你就满足她一下,也算是给寿星一个面子。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焦在了梁钰梅身上。
梁钰梅看着林晚若,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一种报复的快感。她想了想,然后指着桌上的那瓶还没喝完的轩尼诗。
“不想脱衣服的话……那……若若,你就用你的胸,帮我把这瓶酒夹起来,递给吕冠吧。”
这个要求,比刚才的“脱上衣”还要过分,还要羞辱人。
“你他妈的有病吧!”李策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推开面前的茶几,上面的酒瓶和杯子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草你妈的你再说一遍?”他指着梁钰梅的鼻子骂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另外那两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情侣,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纷纷站起身,想开溜。
“哎哎哎,策哥,别激动,别激动。”吕冠连忙上来拉住李策,“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钰梅她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
他一边说,一边给梁钰梅使眼色。
梁钰梅也似乎被李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酒醒了一半,不敢再说话了。
“若若,我们走。”
李策拉起林晚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身后,传来了庞国宏不甘心的叫骂声,和吕冠假惺惺的挽留声。但李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尽快带着林晚若,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
回学校的路上,夜风很凉,吹散了李策身上不少的酒气。他和林晚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李策心里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刚才在包厢里的反应,好像是闹得大了一点。如果那时候直接拉着若若走就好了,不跟那帮傻逼多废话一句。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若。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不会是被自己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吧?
突然,李策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声音。
是林晚若在憋着笑。
她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
“你个笨蛋,”她说,“刚刚那么大声,把我都吓到了。”
李策挠了挠头,他刚才确实是太上头了。可是那帮人,尤其是庞国宏和吕冠,趁着酒劲儿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未免太可恶了。
“不过,”林晚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她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我觉得你刚才好帅啊。”
李策的心里好像在放烟花,感觉自己那点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有些混乱的脑子瞬间就被这句话给炸清醒了。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林晚若的腰肢。
林晚若“呀”了一声,象征性地在他胸口推了一下,但那力道软绵绵的,更像是在撒娇。她害羞地欲拒还迎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依偎在了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
“对了,”过了一会儿,她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房子找好了没有?” “早就找好了。”李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就在学校附近的那个绿岛小区,一室一厅,精装修,家电都是新的。我跟中介谈好了,房租也不贵,还能只租半年呢。”
“哇,这么快?”林晚若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你交代的事,我怎么敢怠慢。”李策被她这副崇拜的样子弄得十分受用。 “你好棒啊,”林晚若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好想夸你。李策啊李策,你就是我的……谁呢?李莲英?”
李策的脸上一头黑线。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比如什么盖世英雄之类的。”
“不要,”林晚若做了个鬼脸,“李莲英多好,忠心耿耿,随叫随到。” 两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开始憧憬起了即将在校外展开的“幸福生活”。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把“同居”这两个字说出口,但是聊的话题,却又都是关于两个人以后住在一起的各种细节。
“我不会做饭啊。”林晚若说。
“我也不会。”李策说,“不过我会烧开水,泡面吃不吃?”
“不要,吃泡面不健康。”
“那我们就天天点外卖。”
“好啊好啊,我想吃麻辣香锅,还想吃烤鱼。”
“行,都给你点。”
“那谁洗碗?”
“我洗。”
“谁拖地?”
“我拖。”
“谁洗衣服?”
“我……”李策想了想,“那里应该有洗衣机吧。”
“那床呢?”林晚若突然问,问完脸就红了。
“床……床肯定得换个大的。”李策说,“不然两个人睡,翻个身都怕掉下去。”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林晚若小声地反驳,但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夜色温柔,他们俩就这么一路聊着,一路笑着,走回了学校。那晚在轰趴馆里发生的不愉快,好像都已经随着晚风烟消云散了。
……
肖诺的脸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他费了半天的劲,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妈拉个逼……”
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晃。裴冉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
一定,一定是那个姓傅的老登,偷了裴冉的发卡。他已经猥琐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了。
不对,那他是怎么偷的呢?而且,裴冉为什么也不在家呢?她去哪了? 所有的逻辑都无法闭环。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肖诺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老婆啊……我那清纯可爱迷人性感C-cup做饭手艺一级棒的老婆啊……”
经历了难熬的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五分半钟后,监控画面里,那扇磨砂玻璃的浴室门开了。
水气蒸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真的是裴冉。
幸好,她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家居睡衣,而不是只裹着一条浴巾,或者是什么也没穿。
肖诺捂着脑袋,生怕下一秒画面里就会出现一个穿着汗衫和大裤衩子的傅建成从后面抱住她。
裴冉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着摄像头的画面之外说:
“小航,今天真是谢谢你啊,太不好意思了,还跑过来借你们家的浴室。” 画面外,传来了傅政航那还带着点少年清澈的声音。这小子今天居然也在家。
他说:“冉冉姐姐,没关系。我刚去看了一下,你家就是热水器的电池没电了。刚刚我已经帮你换了新的电池,现在已经好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当暖男啊?
不对,你发现热水器是换个电池的事,怎么不早说?就非要故意让裴冉来你家洗澡是吧?待会儿等她走了,还要跑进浴室里好好闻一把是吧……肖诺心里狠狠地吐槽着。
“哎呀,”画面里裴冉说,“我这人都不懂这些的,平时都是我男朋友在弄。总之,真是谢谢你啦,小航。”
肖诺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总之,世界还是正常的。裴冉没有和大驴屌扯上关系就好。
突然,傅政航又说:“冉冉姐姐,我最近……有个烦恼。”
“说吧,”裴冉温柔地说,“说出来,姐姐帮你排解一下。”
肖诺心想,裴冉果然还是太看脸了。小航他爹都那样了,她还对他儿子态度这么好。
“我发现……我爸最近,总是晚上出去相亲,很晚才回来。而且每次回来,好像都很累……”
“晚上?”裴冉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去相亲?”
“我偷偷看他手机了,”傅政航说,“我发现他每次都给那些女人转钱。” 裴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而肖诺在屏幕这头都快笑到肚子痛了。 纯真的小航啊,你爹那哪是去相亲,那他妈是夜夜做新郎啊。
你偷看你爹手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给你亲爱的裴冉姐姐发过屌照啊? 裴冉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无知”的少年。 她说:“小航啊,大人有大人的事,你别被影响了。你就好好读书,别耽误了学习。”
突然傅政航出现在画面里,猛地一下扑到了裴冉身上,吓了裴冉一跳。 他把头埋在裴冉那柔软饱满的胸前,不停地蹭着。
“冉冉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想我妈妈了……”
肖诺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呵,不愧是亲生父子,都他妈一个德行。
裴冉显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给打动了。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一边任由他抱着自己,嘴里还安慰着:“没事啊,小航,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裴冉姐姐说。”
傅政航又在她胸前恋恋不舍地蹭了几下,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我明白了,裴冉姐姐。”
然后,他走出了摄像头的画面之外,估计是回书桌学习去了。接着,裴冉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傅建成家。
肖诺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他不知道,等傅建成今晚“相亲”回来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家的浴室比平时要香甜许多呢?
……
李策的思绪从那段夹杂着甜蜜和隐忧的回忆中抽离。
租房前后的那些日子,大概是他和若若最后的美好时光了。自从搬出去住以后,那些破事就一件跟着一件地来,最终把他们俩那点本就有些危机的感情给搅得稀巴烂。
他叹了口气,又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转身准备回去。
他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
居然是林晚若。
“想什么呢?”她说,“我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你都没发现我。”
她的脸被夜风吹得有点红,眼睛在居酒屋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下忽闪忽闪的,比包厢里好看。
“没什么,”李策说,“想点公司的事。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散了?” “没有,”林晚若说,“就是觉得里面没意思。”
李策心里那点因为回忆而产生的郁闷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吹散了。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那你觉得我有意思呗。”他开了个玩笑。
林晚若没接他的话茬,只是看着他。
“我们走吧。”她说。
李策本来还因为若若没接他的梗而有点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一听这话直接一愣。
“去哪?”
“我看你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林晚若说,“我也不想。你带我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李策的某个开关,他感觉爽得前列腺都有些许松弛。 “我送你回家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稳重,像个正人君子。 “时间还早,”林晚若摇了摇头,“不要。”
李策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又兴奋又意外,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试探了一步。
“那……去我家休息一下?”
“没兴趣。”林晚若的回答很干脆。
李策想想也是,自己还是太猴急了,这话问得有点像个急着约炮的屌丝。应该先带若若去逛逛街,看个电影,走个流程才对。
就在他脑子里飞速地规划着下一步的浪漫行程时,林晚若突然又开口了。 她看着他,很平静地说:
“我们去开房吧。”
……
李策和林晚若一起搬进了那个离学校不远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胜在干净。阳光可以从朝南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亮堂堂的会随着时间移动的光斑。林晚若把她的书桌安放在了那块光斑里,她说这样看书不费眼。
于是,大部分时间李策看到的画面就是,林晚若坐在那片光里,安安静静地埋头复习。她扎着马尾,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偶尔会用笔杆的末端敲敲自己的额头,或者因为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而苦恼地嘟起嘴。
而李策,则在实习、上课和照顾她之间,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他习惯了用电饭煲预约煮粥,学会了分辨菜市场里哪家的西红柿更新鲜,也学会了在林晚若复习到深夜时,给她端上一杯热牛奶,然后轻轻地帮她把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就像一部慢节奏的文艺电影。
偶尔,他们也会有一些成年人的心照不宣的冲动。
比如那天晚上,林晚若难得没有复习,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很老的港片。电影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天台上接吻,吻得难舍难分。
李策转过头,也吻住了林晚若。
一开始只是嘴唇的触碰,然后是舌头的纠缠。他能感觉到若若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把她抱进卧室,压在床上,笨拙地脱着彼此的衣服。
这是他们恋爱几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尝试。
但和之前一样,都只是浅尝辄止。
当李策试图进入的时候,若若的身体就会绷紧,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带着痛楚的轻哼。
“疼……”
然后李策就会立刻退出来。
他看着身下这张因为疼痛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俏脸,心里既有欲望不得发泄的沮丧,又充满了怜惜。
“算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把汗湿的头发理顺,“还是……以后结了婚再说吧。”
林晚若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眼睛湿润润的,像是含着一汪水。 两人重新穿好衣服,刚才那点旖旎的气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温情更安稳的东西。
李策去厨房看他下午就炖在锅里的排骨汤,汤已经炖得奶白,骨肉分离。他又从冰箱里拿出刚买的鲜虾和扇贝,准备再给若若做个蒜蓉粉丝扇贝。
他的手艺不算精湛,但都是在网上跟着美食博主一步一步学的,胜在用心,而若若也很爱吃。
饭做好了,两菜一汤,摆在若若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漂亮桌布上。
若若把她的手机架在桌子对面,调整好角度,打开了录像功能。
“嗨,”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然后把头靠在李策的肩膀上,“今天又是被李师傅投喂的一天。今天的晚餐是……当当当当,莲藕排骨汤,还有蒜蓉粉丝蒸扇贝!”
这是若若的习惯。他们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或者去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她都喜欢用视频记录下来。她说,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时刻。不是因为食物本身有多好吃,也不是因为风景本身有多美,而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幸福着。
“那当然,”李策在一旁很配合地说,“我可是未来的米其林三星大厨。” “等你当上米其林大厨,我就天天去你餐厅吃饭,吃霸王餐。”
“行啊,到时候我专门给你留个位置,菜单上就写”老板娘专座“。” “那你以后想开个什么样的餐厅啊?”
“就开个小小的,不用太大。每天就招待几桌客人,不为赚钱,就图个乐呵。”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旅游啊?”
“等我发了工资就去。”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发工资啊?”
“快了,快了。”
他们就这么对着镜头碎碎念着,聊着那些关于未来,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又充满了希望的话题。
吃完饭,李策去厨房收拾碗筷。林晚若则哼着歌,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等他把厨房都收拾干净,擦干手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林晚若也正好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头发用毛巾包着,脸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热气,红扑扑的。
“李策,”她说,“楼上……好像又在漏水了。”
一句话,就把刚才那所有美好的充满了粉色泡泡的气氛给戳破了。
楼上漏水,算是这套房子房租之所以这么便宜的一点小小的原因。
虽然只是天花板的一个小角落在以一种很有节奏感的方式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但就是这么一点小毛病让李策非常不爽。
楼上住着的那个男人名叫常炀。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年纪,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平时在电梯里遇到,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看起来就非常难说话。就像那种在餐厅里会因为一道菜上慢了五分钟就对着服务员吹毛求疵大呼小叫的中年男人。
一开始发现漏水的时候,李策还是本着友好协商的原则,在小区的业主群里加了他的微信,很客气地向他反映了这个问题。
结果,常炀的言辞非常抗拒。他一边说这是开发商装修的问题,跟他没关系;一边又阴阳怪气地说,李策一个租房的小孩,别那么多事。
李策早就了解过了。虽然这个小区的精装修是出了名的拉胯,但是最基础的防水还是做得还行的。他问过楼下和隔壁的邻居,其他房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他还特意跑了几趟物业,从物业那里查到了当时常炀家的报备记录,了解到他家为了装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把整个浴室都给改造了。
所以,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因此,李策也就不再客气了,有理有据地在微信上和他掰扯了起来。
结果,常炀的言辞越来越难听。他最后居然还反手把两人的聊天记录截图,直接贴到了几百人的业主群里,配上了一段话:“现在这年头,一个租房的穷逼,哪儿来那么多逼事?嫌漏水,自己买房去啊。”
当时气得李策差点没直接冲上楼去把他家那个大浴缸给砸了。最后还是被若若死死地拦着才没出事。
总之,这件事就成了他们甜蜜的二人世界里一点小小的不和谐。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李策本来觉得,反正也就住半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常炀那张写满了“我就是有理,你拿我怎样”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操,看不起谁呢。
李策一边自顾自地吐槽着常炀这个傻逼,一边熟练地系好了垃圾袋的口子,穿上拖鞋准备下楼扔趟垃圾。林晚若已经吹干了头发正坐在书桌前,戴上耳机,准备开始晚上的复习。
他提着垃圾袋往楼下的垃圾站走去,路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了那辆黑色的SUV。他记得,这是常炀的车。
此刻,这辆车正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态歪歪扭扭地停着,一个车身就占了两个划线的车位。
停歪了也就算了,他是横着停的。
李策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对着这辆车“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他反手就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小区的业主群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张图。
最近小区因为车位紧张的问题,业主群里天天都在吵架。这张照片一发出来,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群里瞬间就炸了。
【503】:我操,这谁啊?这么牛逼?横着停车占两个车位?
【1102-AAA建材批发】:这车牌号看着有点眼熟啊……是不是12栋那个?
【705-幸福一生】:就是他!我上次就看到他这么停了!当时赶着上班没拍照,今天可算让我逮着了!
【2302】:@物业管家 小王,出来干活了!查一下这车是谁的!赶紧让他下来挪车!再不挪车直接锁了!
【601-土方刘】:就是!太没素质了!我们这些老老实实交停车费的,天天回家跟抢车位似的,他倒好,一个人占俩!
不一会儿,苦于没有车位的业主们就对李策照片上的这台车展开了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大家纷纷@物业管家,让他赶紧去查查这车主究竟是谁,必须严肃处理。
李策看着群里那一条条充满了正义感的发言,顿时感觉大仇得报,心情舒畅了不少。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吹着口哨,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让你丫的看不起租房的。
让你丫的在群里瞎逼逼。
今天就让你尝尝人民群众汪洋大海的力量。
一下电梯就看到常炀正站在他家门口和林晚若说着话。
李策料到他要来。他就是故意恶心常炀的,所以他也不怕。
他看到常炀和若若说话的时候,态度不急不躁,眼睛却有些飘忽,似有若无地往若若那件宽松睡衣的领口下瞟,那里隐约可见一片雪白的肌肤和乳沟的轮廓。
常炀一回头,看到李策也回来了,居然也没有当场发作。他只是随口又扯了几句关于天气和物业的闲聊,然后就转身慢悠悠地上楼了。
这货在若若面前总是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让李策很看不起他。
进屋,关门。
“他刚刚来了多久?跟你说什么了?”李策问。
“也就你回家前一会吧,”若若说,“他问你在不在家,好像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漏水的事。”
若若没在业主群里,自然是不知道刚刚李策在群里带的那一波节奏。
不过这常炀也确实够能装的。他明明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一见到若若,就立刻切换成了好好先生的模式。
不过也是。李策观察过,常炀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估计还是个老光棍。这种人,就算有点钱也找不到老婆。活该。
若若这时却说:“对了,我觉得他人还挺好说话的。刚刚他加了我微信,说以后漏水的事情我来沟通吧。你也就别为这事上火了。”
李策一听,心里那股刚平息下去的火,又“噌”的一下冒了起来。
“加什么微信?”他说,“这事不就是修或者不修,一句话的事吗?有什么好沟通的?”
“哎呀,你别那么敏感嘛,”若若劝他,“我看他人也挺正派的。而且他说这个事情牵扯到开发商和物业那边,确实比较麻烦。我来沟通就好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因为这点小事老是发脾气。”
李策此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若若怎么这么天真?刚刚那个常炀的目光都快要钻进她的衣服里了,她没看见吗?
而且若若在家刚洗完澡,里面没穿内衣。她为什么要去给他开门呢?
他一边往房间走,一边生着闷气。关门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一下。
若若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有些不开心。她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门口。
“你总是这样,”她说,“觉得我什么都不行。难道我连这点小事都需要你来保护吗?”
“是啊,”李策转过身,话赶话地说了出来,“我觉得你好傻,根本就分不清好人坏人。”
若若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非常委屈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眼泪掉了下来。
李策后来也想过。自己当时就是太冲动了。其实若若也是不想让矛盾激化,不想把两个人的生活搞得鸡犬不宁。那除了影响她复习,影响他们的生活,又有什么好处呢?忍一忍,再忍一忍,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和一个傻逼置气? 但是,李策后来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在和若若分手后的那几年里,无数次地复盘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会想起这个小事。他知道,女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自己当时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确实会让若若感到非常伤心和没有安全感。谁会希望和一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人共度余生呢?
此后的三年里,李策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纠正自己身上的那些臭毛病,也每一天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上天啊,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
那个周六下午,肖诺差点就要永远失去裴冉了。
物理意义上的。
这天他照常在单位加班。最近因为整个集团的业务系统要进行一次史诗级的升级,他忙得像条被抽了三百鞭子的陀螺,停不下来。不过幸好,王主管很上道,给他申请了一笔相当可观的特别加班津贴,所以他倒是干得没什么怨言,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当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手都是抖的,人也有些站不稳。
半小时前,还给自己发微信炫耀厨艺,拍了张照片展示自己新煲的那锅据说能让人多活二十年的鸡汤,说要好好犒劳一下辛苦工作的肖诺的裴冉,居然现在因为煤气中毒被送进了医院。
幸好,电话那头的医生说,人送来得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肖诺挂了电话,什么也顾不上了,抓起外套就往医院跑。
病床上,裴冉已经醒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医生说,因为她刚晕倒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然后及时打了120,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肖诺在心里快速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祖宗十八代和各路神仙都谢了一遍,然后才走上前握住了裴冉那只还带着点凉意的手。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有点发虚。
“没事啦,”裴冉冲他虚弱地笑了笑,“就是有点头晕。医生说吸点氧,观察一下就好了。”
“怎么会煤气中毒呢?不是刚换了新的煤气罐吗?”
“我也不知道,”裴冉说,“可能……是那个管道老化了吧。”
她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说,“是那个小航的爸爸,傅叔。是他发现煤气泄漏的。到时候,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他,你现在可就又打光棍了。”
肖诺的心里一惊。
这个一直觊觎裴冉,还在微信上暗戳戳搞各种小动作的中年大叔,居然阴差阳错地成了裴冉的救命恩人?
完了,完了。
肖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因为身体确实没有大碍,在医院简单地处理和观察了几个小时后,肖诺就领着裴冉回了家。家里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股穿堂风吹过,带走了大部分煤气的味道。消防的人也来看过了,确认是煤气罐连接灶台的那根管道老化,出现了细微的破损。燃气站那边过来人处理了一下,又赔了点钱,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总之,幸好裴冉没事。
肖诺去楼下的水果店,买了几袋一看就很贵的高档水果,又在钱包里塞了一个厚厚的感谢红包。然后他和裴冉一起,敲开了对面那扇熟悉的房门,准备向傅建成同志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傅建成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他只是很平静地听着两人的感谢,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说年轻人自己在家,用气用电一定要注意安全。
最后那个红包他也没收。
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有些诡异。
回来后,裴冉因为这一天的折腾,很早就上床睡觉休息了。她睡得很沉,还带着轻微的鼾声。
肖诺一个人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他打开了那个监控软件。
他要看看,今天下午,他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调出今天下午的监控录像,从裴冉回到家开始播放。
画面里,裴冉哼着歌,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她把一只处理干净的整鸡放进砂锅里,又加了各种菌菇和药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岁月静好。 然后,她点燃了煤气灶,把火调到最小,盖上锅盖,开始慢炖。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肖诺发著微信。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起身去厨房看汤。就在她靠近煤气灶的时候,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她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肖诺的心揪了一下。
几秒后,门开了。
傅建成走了进来。
他怎么能直接进来?
肖诺的脑子嗡的一声。难道是他什么时候,悄悄观察了他们家的大门密码?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要不是傅建成恰好在家,又恰好闻到了煤气的味道,还恰好能打开门,裴冉今天可能真的就没了。
肖诺在心里用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感谢着这接二连三的巧合。
看到倒在地上的裴冉,傅建成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打了120。接着,他又跑去把客厅和厨房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回到裴冉身边。
看着地上那个不省人事清纯可爱的少女,傅建成呆滞了一秒。
裴冉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的居家小吊带,下面是一条宽松的短裤。因为倒在地上的姿势,她的吊带领口大开,大片雪白的乳肉就这么走了光,那道乳沟在昏暗的室内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
一个晕倒在地的、毫无防备的清纯少女……
任谁都忍不住。
傅建成蹲了下来。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把裴冉扶起来。但他的手,在触碰到裴冉那温热的裸露在外的肩头时,却停住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伸向了那根细细的吊带,只是轻轻一拨,那件单薄的布料就被他褪到了腰间。
那对被束缚已久的挺翘雪乳像是终于挣脱了牢笼的白鸽,“啪”的一声弹了出来,在空气中微微晃动着。
“真白……真大……”
傅建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梦呓般的低语。
他俯下身,张开嘴,将其中一边的乳尖含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
他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忘情地吮吸着,那颗小小的蓓蕾竟然在他口腔忘情地吮吸下慢慢地……硬了起来。
他换了另一边继续品味着,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在那另一只柔软的雪乳上肆意地揉搓。
“冉冉……你的奶子……真软……”
他一边玩弄着那对雪乳一边自言自语。
然后他的手顺着裴冉那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滑进了那条宽松的居家短裤里。
一片泥泞的湿滑。
她居然……湿了。
傅建成的手指在那片温润中间搅动着。他能感觉到身下少女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产生了细微无意识的痉挛。
“骚货……”他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兴奋地低语着,“昏过去了都这么骚,下面流水……”
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继续在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上揉捏着,将那柔软的乳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光摸还不够,又在那颗已经硬挺起来的乳尖上,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
监控画面里,肖诺能看到裴冉那秀气的眉头因为这细微的痛楚而微微地皱了一下。
突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120的急救人员来了。
傅建成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立刻把手从裴冉的裤子里抽了出来,又手忙脚乱地帮她把那件吊带重新拉了上去,遮住了那片诱人的春光。然后,他站起身,跑去开了门。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肖诺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看着屏幕上裴冉被急救人员用担架抬走。傅建成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一副焦急和担忧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样。
肖诺关掉了监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是愤怒吗?
不全是。
他握着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像铁棍一样的鸡巴缓缓撸动,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傅建成玩弄裴冉奶子的画面。就在他握着自己那根因为邻居大叔猥亵自己老婆而硬起来的鸡巴准备为这份扭曲的兴奋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地振动起来。
是韩俊打来的视频通话。
被打断了施法的肖诺心里有些不爽。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点了接通。
“哥,啥事啊?”他的语气不太好。
屏幕上,出现了韩俊那张总是带着点窝窝囊囊的脸。他好像在一个光线很好的地方,背景看起来像个装修得很高级的客厅。
“哥们,我老板……顾沁,她有事找你。”韩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还有点讨好。
顾沁?
一想到这个名字和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肖诺心中的那点不爽瞬间就消除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
对面的手机似乎被交接了。
下一秒,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出现在了屏幕上。
是顾沁。
今天的顾沁,和肖诺印象中那个穿着白大褂,总是一副禁欲系女医生样子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化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脸上打了漂亮的腮红,看起来气色很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眼睛也画了淡淡的眼影和眼线,让她那双本来就很好看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有神。她今天甚至还把头发绑成了双马尾,显得和平时那种干练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白衬衫配黑裙,而是一套非常有设计感的浅灰色的套裙。上身是一件短款的小西装外套,下面是同色系的百褶短裙。 也难怪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哥会把持不住。
其实,褪去那身白大褂,顾沁就是一个超级可爱的让人一看就想犯罪的美少女啊。
这时,韩俊的声音从画面外传了过来,像是在给领导做汇报。
“那啥,哥们,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招募单男做研究的事情。今天……今天我们见了一个。结果我刚出门买个咖啡,那货就想对顾沁动手动脚。被她一脚踹到了蛋上,已经送医院了。所以……”
顾沁接过了话头。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害羞,也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还是熟人比较好。”她看着屏幕里的肖诺,声音比平时要软糯一些,“肖诺,我……我想请你,参与我的研究。”
韩俊的声音又迫不及待地从旁边传了过来,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哥们,你看,你上次不是还说想排队吗?这好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吧?”
肖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懵。
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只是差点强吻了顾沁一下就被赏了一个大逼兜。而今天这个老哥,只是动了动手脚,就被直接踹到医院去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蛋蛋有点幻痛。
他看着顾沁在屏幕中那张漂亮的脸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漂亮、多金、神秘、可爱、还是个小处女。
这谁他妈能忍得住啊?
就算睡不到,能稍微一亲芳泽也爽得一逼了。
“姐,”肖诺几乎是本能地开了个玩笑,“你这是要准备出道当偶像吗?穿得这么可爱。”
顾沁一听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带着脖子都泛起了一层粉色。
“你到底同不同意嘛?”她有些急了。
肖诺想都没想,果断地答应了。
“同意,当然同意。为科学事业献身,义不容辞。”
男人就是贱。
明明上一秒,肖诺还因为裴冉被邻居大叔猥亵而揪心不已,下一秒,他就在满心欢喜地意淫着别的女孩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可是顾沁啊……
“好,”顾沁像是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周末,你等我通知。”
然后视频电话就挂掉了,非常干脆。
最后一个视频画面,是顾沁那张红晕中带着点羞涩的脸蛋。
……
李策关上了酒店的房门,“咔哒”一声,隔绝了走廊里那单调的地毯和壁灯。林晚若站在他身后,两个人从同学聚会出来,到打车,到酒店前台开房,再到上电梯,进屋,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李策不知道林晚若在玩什么play。她看起来好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冷得像块冰,但现在又确确实实地跟着他来了酒店,开了房。
李策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是应该像电影里那样,直接上去抱住她,用一个深吻堵住她所有可能说出口的话,吻到她浑身发软,眼神失神。然后他们互相帮对方脱掉那些碍事的衣服,在床上……缠绵?
李策心里还在天人交战,像个第一次约会的纯情处男一样不知所措的时候,林晚若就先一步动了。
她直接走上来,伸出双臂抱住了李策,然后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把他推倒在了身后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
林晚若的身体温温软软的,和他记忆里差不多。
李策顺势也抱住了她。他觉得,世界待他不薄。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有能力的时候,那个他当初发誓一定要娶回家,一定要和她白头偕老的白月光初恋,居然还在。
一切都恰到好处。在正确的时候,寻回了那个正确的人。真好。
这时,林晚若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在他耳边,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了一句:
“我们吵架完,分手的那一天,你……去哪了?”
她这么突然一问,让李策有些恍惚。
关于那段时间,那一天,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时。
……
自从他和若若同居以后,他们感情的裂隙就开始蔓延了。
其实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只是两个初尝朝夕相伴的年轻人,仿佛都一身是刺,距离太近了反而会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争吵,冷战,和好,然后再争吵,无限次地循环,最后在他们那段曾经美好的感情上留下了一道道抹不掉的疤痕。
李策像个无法正常表达爱意的哑巴。他总是习惯性地少说多做,他觉得行动比语言更有力。他为她占座,为她打饭,为她找房子,为她炖排骨汤。他想替若若考虑好一切,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他那种与若若原生家庭似曾相识的无孔不入的掌控欲却让若若感到厌烦和窒息。
而若若,则像一只渴望飞翔却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她需要的是理解,是共鸣,是平等地对话。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即使那个人是出于爱。
直到最后一次争吵。
其实,李策现在都已经忘了那次争吵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反正,又是吕冠和庞国宏那两个傻逼,在他们中间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引起了两人关系的雪崩。
吵完之后,就是冷战。
其实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误会,只要其中一个人先低个头,打个电话,说一句“我们谈谈吧”,就能轻易地化解。
但他们都很倔。双方都觉得对方应该要来哄自己。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那个服软的电话。
最后谁也没打。
那天傍晚,李策一个人站在出租屋的楼下。他抬起头,往他们幸福小家的那个窗户看了一眼。阳台上,那盆他和若若一起亲手栽下的茉莉花还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本想就这么上楼,做一顿好吃的。等若若回来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好地和好。然后一起说笑,吃饭,相拥入眠。和之前无数次争吵后的和好一样。 但是,李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的了。
万一……万一林晚若今天没有回家呢?那他岂不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小丑?
他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小区隔壁的那家网吧。
还是让自己先冷静冷静吧。
他坐在电脑前,点开了一个早就已经玩腻了的游戏。他告诉自己,她如果回来了,发现自己不在,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然而,结果就是林晚若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那个晚上,他的手机一直很安静。
第二天,也是。
一周后,他忍不住回了那个出租屋,屋子里空荡荡的,若若的东西已经都搬走了。只剩下那盆已经有些枯萎的茉莉花还孤零零地摆在阳台上。
李策所无比珍视的爱情,就此终焉。没有声嘶力竭的告别,没有狗血淋漓的剧情,甚至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纪念的信物。
分手这个概念,没有李策想象中那么藕断丝连。断了就是断了。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好好地跟对方说一声再见。
毕业后,李策被生活推着往前走。他忙于工作,忙于奋斗,忙于成为一个更优秀,更有钱,更有能力的男人。他除了偶尔会在深夜里像个侦探一样,在各种社交媒体上,搜索若若的蛛丝马迹之外,就再没什么别的方式可以想念她了。 直到此刻。
……
又是一个周末。
肖诺突然接到了王主管的电话。业务系统出了个要命的bug,销售一线的兄弟们已经急得在群里骂娘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么耽误一天,公司亏掉的钱,可能比肖诺一年的工资还多。
这让肖诺不敢怠慢,他挂了电话,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准备去公司救火。
裴冉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她今天也还是那么漂亮,身上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裙摆很短,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那双脚玲珑秀气,脚趾可爱像小小的珍珠,没有涂指甲油,脚底呈现出一种很健康的粉色。
她没穿内衣,那件单薄的连衣裙根本无法完全遮掩住她那对美乳的轮廓,随着她的呼吸,胸前微微起伏,两点娇嫩的乳尖若隐若现。
但是一想到,裴冉这具美好的身体上,曾经留下过那个姓傅的中年男人的味道。或者说,傅建成那个家伙,居然真的做到了,直接玩弄了她的身体。
肖诺的心里就有些复杂。
裴冉的追求者从来都很多,公司里那些年轻有为的优质男青年不知道比那个傅建成优秀多少倍。如果告诉他们,他们眼中的女神,市场部的第一美女,超级可爱的裴冉小姐,居然被一个中年秃头木工上下其手,不知道大家会发出怎样的哀嚎。
还是……会和现在的肖诺一样,感到无比地兴奋呢?
可是裴冉应该是不会感觉到肖诺心里的这些异常的。她最近也没再吐槽过傅建成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
肖诺最近也一直在监控着傅建成的手机。他发现,傅建成最近也没在微信上骚扰裴冉了,甚至连一个没有意义的表情包都没有。
这太反常了。
不过,他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傅建成最近,正在手机上看一本叫《郝叔和他的女人》的网络小说。这本书肖诺久仰大名,但是没看过。他觉得,这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会有代入感的作品,等他以后当了公公,有个漂亮的儿媳妇,可能会比较有体会。
总之,傅建成肯定已经把裴冉当成自己的“儿媳妇”来意淫了。
肖诺摇了摇头。这大叔也是想多了。上次那个意外给他尝了点甜头,吃了点豆腐,也就差不多了。他还想干什么?
裴冉可不是什么迟钝的傻白甜。
肖诺这么想着,换好鞋,刚一关门,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傅建成。
出于礼貌,肖诺还是向他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傅叔,刚回来啊?”
由于上次那个救命之恩,傅建成和肖诺的关系似乎也熟络了一些。他居然难得地笑了一下。
“是小肖啊,”他说,“周末还出门,去哪啊?穿这么整齐,还背个包。” 肖诺犹豫了一下。
他应该怎么回答?
是说自己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还是……实话实说?
突然,他身体里那个该死的绿奴人设,又一次占据了主动。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就回答道:
“哦,我们单位有点急事,估计有得忙了。可能……晚上都回不来。” 坏了。
话音未落,肖诺就立刻后悔了。他观察到傅建成嘴角的肌肉有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化。他那张总是带着点木讷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了一股猎人般的敏锐。 “忙啊……忙好啊。”傅建成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肖诺的肩膀,搞得好像真的在鼓励他一样,“年轻人,好好干。”
肖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告别了傅建成。
一想到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在等着自己,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他的小腹却有一团邪火在不停地挠着痒痒。
肖诺到了公司,发现所谓的bug不过就是新来的实习生手滑,把系统后台的几个关键参数给调错了。这种重启一下服务器,初始化配置就能解决的东西,居然还兴师动众地把他从家里叫了过来。
可能王主管也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可以蠢成这样。
肖诺把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实习生叫过来,板着脸训斥了一顿。系统很快就修好了,销售那边也恢复了正常。实习生们如蒙大赦,又回到各自的工位上,继续开始义务加班。
唉,现在这个社会,工作是真不好找啊。
肖诺的脑海里浮现出王主管上次在主管例会上,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和他那句充满了资本家智慧的名言:“各位看好了,实习生就是这么用的。”
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公司顶楼的一个没有监控的员工休息室。公司哪个犄角旮旯可以避开监控他现在比谁都清楚。
他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拿出手机。
他从刚才在路上就一直在憋着了。他还真怕这个bug是什么疑难杂症要搞个通宵,那可就错过好戏了。
最近他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买了好几个微型摄像头,把家里的各个角落都给安装上了。
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回干,上大学那会儿,有个叫周屿的富二代哥们就曾经拜托他在自家那个跟迷宫一样的大别墅里装过一套监视系统。肖诺第一次去那么豪华的房子,简直被气派得说不出话。周屿当然也是出手不凡,事成之后,直接给肖诺赞助了一台顶配的游戏主机。
唉,也不知道这哥们现在在哪里发财呢。当时自己也是个木头脑袋,有这么粗的大腿不知道好好抱紧。现在也不至于为了点加班费整天累死累活,还把清纯可爱的小女友一个人孤零零地放在家里。
想远了,差点忘了正事。
监控连接上了。
画面非常清晰,他这次买的设备很牛逼,4K HDR,还带夜视功能。 客厅里,果然傅建成已经在那里了。
不过,没有肖诺幻想得那么狗血,没有一打开监控,就看到傅建成抱着裴冉猛操的刺激画面。
傅建成正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像是在和裴冉说着话。裴冉则坐在他对面,看起来有些拘谨。
“……傅叔,您太客气了,还特意跑一趟。”
“没事没事,”傅建成的声音通过手机的扬声器传了过来,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调,“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了,谢谢傅叔关心。”
“小肖呢?又去加班了?”
“嗯,他们单位临时有点急事。”
“哎,这孩子,也太拼了。”傅建成叹了口气,“放着你这么好的一个媳……女朋友在家里,自己天天就知道工作。他没福气啊。”
肖诺在屏幕这头听得直撇嘴。
你才有福气,你全家都有福气。
他看到傅建成那双不怎么老实的眼睛一直在裴冉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在她那因为没穿内衣而显得格外挺拔的胸前,和那双光洁的小腿上。
屏幕上,傅建成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砌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著疲惫和忧伤的表情。
“哎,”他说,“小冉啊,傅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善。”
他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语言。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人,拉扯着小航长大,不容易啊。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没个老婆在身边,家里冷锅冷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裴冉坐在他对面,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附和道:“傅叔,您辛苦了。”
“辛苦倒也算了,”傅建成摆了摆手,眼眶居然还真的有点红了,“男人嘛,吃点苦算什么。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小航。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傅叔您别这么说,”裴冉安慰道,“小航很懂事的,学习也好。”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傅建成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所以我才更要为他着想。你看我这把年纪了,其实也想再找个伴。但是……难啊。”
他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女人,都现实得很。我这条件,年纪又大,人家图我什么呢?图我年纪大,图我不洗澡?我也想被人真心喜欢,也想被爱。但是这么多年了,遇到的,不是骗我钱的,就是嫌弃我带个孩子的。我现在啊,也心灰意冷了,认命了。不想着再结婚了,就这么守着小航,把他拉扯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要不是肖诺在屏幕这头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差点都要信了。
“可是……”傅建成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冉啊,男人……总有女人的需求。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上的需要。可是,我又不可能去外面嫖娼。万一被抓了,留了案底,那小航的前途,不就全毁在我手里了吗?”
裴冉一听到“小航”这两个字,那点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防线,立刻就松动了。
“对啊,傅叔,”她很认真地说,“您可千万别犯糊涂,那种事可千万不能做。”
肖诺在屏幕这头冷笑。
老登啊老登,你每天晚上出去,不就是在嫖吗?忽悠,接着忽悠。
裴冉的反应正中傅建成下怀,他看裴冉上钩了,继续卖惨。
“我当然知道不能做。可是……男人总是想女人的。没有女人,我整天整夜地睡不着觉,心里像是有火在烧。憋得难受啊。”
说到这里,裴冉再傻,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何况她不傻,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警惕。
“傅叔,”她试探性地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建成终于图穷匕见。
他看着裴冉,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小冉……傅叔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你能不能……用手,帮我一次?”
他说的,是“打飞机”。
要是放在以前裴冉听到这种话,肯定会直接把他连人带水果一起扔出去,然后报警告他性骚扰。
可是现在……
傅建成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身份关系,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她牢牢地困住了。
“不行!”裴冉的反应还是很激烈,“这太胡闹了!傅叔,我就当今天没听过您说这些话。您请回吧。”
她站起身,想去开门送客。
“小冉!”傅建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你别走!你听我说完!”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是这不代表……不代表你可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裴冉的脸涨得通红。
“我也不想的啊!”傅建成开始了他的逻辑陷阱,“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除了你,我还能找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对,总之,小冉,你是个好女孩,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因为憋得太久,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最后影响到小航吧?”
他巧妙地把概念偷换了。把“帮他打飞机”,和“防止他去嫖娼从而毁掉小航的前途”,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强行地绑定在了一起。
“如果……如果我因为得不到解决,真的没忍住,去外面找了小姐,被抓了。那小航怎么办?他同学会怎么看他?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他的一辈子,可能就因为我这一次的冲动,给毁了。”
“小冉,”他看着裴冉,眼神“真诚”得像个奥斯卡影帝,“你帮我,其实……就是在帮小航啊。”
裴冉那坚定的态度逐渐开始动摇了。
她知道傅建成是在胡说八道,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小航”这两个字让她无法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怜的中年男人,心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傅建成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知道,火候到了,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上前拉住了裴冉的手。
“小冉,就一次,就帮傅叔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他拉着她,走进了他们的主卧,裴冉被他半推半就地拉了进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傅建成把她按在床边坐下,然后,他居然自顾自地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 他拉下裤子的拉链,那根在肖诺的监控里已经出现过好几次的,跟驴一样的大鸡巴,就这么弹了出来。
那庞然大物因为兴奋而微微翘起,红彤彤如蘑菇般的大龟头,还吐著一点清亮的液体。
傅建成也不管裴冉的反应,自己就那么躺在了床上,双腿大张。
“来吧,小冉,”他恳求着,“帮我。”
裴冉看着那根近在咫尺,肮脏恶心的粗壮鸡巴,表情非常不适。
她想跑。
可是,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快点啊,”傅建成催促着,“待会儿小肖就该回来了。”
他一说肖诺裴冉心里就慌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像是要上刑场一样,伸出了那只白嫩的小手。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那根灼热的庞然大物。
好烫。
这应该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傅建成的鸡巴比肖诺的要大多了,肖诺以前洗大澡堂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巴,何况是裴冉?
“握住啊。”傅建成引导着她。
裴冉深吸了一口气,用她那只柔嫩的小手将那根粗壮的鸡巴完整地握在了手里。
她的手很秀气,甚至无法完全地包裹住那根庞然大物。
“对……就是这样……”傅建成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上下……上下动一动……”
裴冉只好勉强用她那柔嫩的小手上下撸动着手里那根已经变得滚烫坚硬的驴屌。那根鸡巴太大,只是单纯地上下套弄手腕都有些酸了。
傅建成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他闭着眼睛,嘴里发出舒爽的呻吟,很享受这种被服侍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冉冉,你的手真软……比我想象中还要软……” 裴冉面无表情,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她希望他能快点射出来,好让她从这场噩梦中解脱。
“傅叔……你……你快点……”
“快什么?”傅建成却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裴冉那张充满了抗拒的秀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淫笑,“你男朋友平时都是这么快吗?”
他伸出手抓住了裴冉另一只空着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那两颗沉甸甸的卵蛋上。
“这里……也帮我揉揉……”
裴冉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想把手抽回来,但傅建成握得很紧。她只好任由他引导着自己的手,在那两颗温热的布满了褶皱的卵蛋上轻轻地揉捏着。
“对……就是这样……两只手一起……冉冉,你真会伺候人……”
裴冉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一头野驴玷污,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冉冉,”傅建成似乎还不满足,他又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光用手撸没意思。你……你用你的嘴,帮我舔舔龟头,好不好?”
裴冉的美眸一下子就瞪大了。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傅叔,你别太过分了!”
傅建成也不生气,反而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冉冉,你看,你都已经帮我到这一步了,也不差这一点了是不是?我就是想试试,就一下,舔一下就好。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心里不舒坦,可能半天都射不出来。到时候万一小肖回来了,看到我们俩这样……那多不好解释啊,你说对不对?”
他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裴冉最害怕的地方。
她最怕的就是被肖诺看到现在这副不堪的场景。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因为自己的不配合而拖延了时间,最后导致被肖诺撞破,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就……舔一下……”裴冉无奈地答应,她真的拿傅建成没办法了。
“哎,这就对了嘛。”傅建成得意地笑了。
裴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俯下身,慢慢地靠近那根狰狞的庞然大物。一股混杂着汗味和骚臭的腥气扑面而来,让她面露难色。
她强忍着恶心,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在那颗已经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紫红的硕大龟头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嗯……”傅建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爽……冉冉的舌头真软……再舔舔……”
裴冉此刻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她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在那颗巨大的蘑菇头上胡乱地舔舐着,希望能让他快点缴械投降。
可是傅建成却得寸进尺。
“光舔龟头不过瘾,”他一边享受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按着裴冉的后脑勺,引导着她,“张开嘴,把它含进去一点,就一点。”
裴冉再没有力气反抗,她已经放弃了,她只能微微张开樱唇,将那颗沾满了她自己唾液的龟头,含进了温热的口腔里。
“哦……操……”傅建成爽得浑身一哆嗦,“太爽了……冉冉你的小嘴……真紧……真热……”
他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开始挺动自己的腰胯,让那根粗壮的鸡巴在裴冉那小小温热的口腔里做着浅浅的进出。
裴冉被他顶得有些干呕,但她不敢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双手还握着那根庞然大物的茎身机械地撸动着。
肖诺在屏幕那头,看着自己心爱的清纯女友正在用她那张亲吻过自己无数次的樱唇去含着另一个男人的肮脏鸡巴。他感觉自己既痛苦,又兴奋。
他握着自己鸡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冉冉,”傅建成似乎嫌这样还不够刺激,他突然说,“你一边帮我口,一边说话,好不好?”
“说……说什么……”裴冉含糊不清地问。
“就说……就说你喜欢傅叔的大鸡巴,说你想被傅叔的大鸡巴操……” “不……不说……”裴冉满口抗拒,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不说?”傅建成冷笑了一声,“不说我就不射。咱们就这么耗着,等小肖回来,看他怎么想。”
又是这一招。
裴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说……”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一边费力地吞吐著那根在她口腔里进出的庞然大物,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些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话语。
“我……喜欢……傅叔的……大鸡巴……唔……想被……傅叔的……大鸡巴……操……”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割肖诺的心。
而傅建成则因为这极致的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征服而爽到了极点。
“骚货……早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他兴奋地低声骂着,但语气却不像是在骂人,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赞美,“嘴上说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你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抽出自己那根强弩之末的驴屌,又伸手捏住裴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啊……要射了……冉冉,看着我……我想看着你的脸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即将抵达顶点的兴奋和喘息。开始飞快撸动起自己的鸡巴。
裴冉在混乱中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双含着泪水的美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傅建成发出一声怪叫。
“全他妈射给你…给你做个精液面膜…”
一股滚烫的带着浓重腥臭气味的白浊液体从他那硕大的龟头中猛地喷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全糊在了裴冉那张清纯可爱的秀靥上。温热粘稠的液体覆盖了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鼻子,甚至有一些溅进了她那双惊恐地睁大的美眸里,让她感到一阵刺痛。还有更多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进了她那微张的樱唇里。 腥,臭。
这是裴冉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傅建成射完之后,马眼里又流出一些残余的精液。他喘着粗气,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脸上是满足到极点的舒爽表情。
他坐起身,看着裴冉那张沾满了自己精液的脸,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一种病态的得意。
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他又切换回了那个老实巴交,慈祥和蔼的“傅叔”模式。
“哎呀,冉冉,”他用一种很心疼的语气说,仿佛刚才那个粗暴的野兽不是他一样,“看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都弄到你脸上了。快,傅叔扶你去洗洗脸。”
他说着,一边伸出手,很自然地扶住了裴冉的胳膊。他的手掌很大也很粗糙,在“搀扶”的过程中,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裴冉胸前的软肉,又在她那光滑的后背上流连了一下。
裴冉被他半扶半抱着,浑身无力地走向了浴室,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在浴室里,傅建成打开了水龙头,用温水浸湿了毛巾,然后像一个慈父一样,轻柔仔细地帮裴冉擦拭着脸上的污秽。
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关切”。
“冉冉啊,”他一边擦,一边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今天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
裴冉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看,傅叔也是没办法。”他继续用他那套偷换概念的逻辑来给她洗脑,“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你也不想傅叔去外面乱搞,更不想影响到小航,对不对?今天你帮了傅叔一个大忙,傅叔心里记着你的好。以后啊,你有什么事,傅叔也一定帮你。”
“这件事,”他把洗干净的毛巾放在一边,双手搭在裴冉的肩膀上,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千万不能告诉小肖。他那个人,脾气我看得出来,有点冲动。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理解不了你的这份善良。到时候你们俩一吵架,影响了感情,那傅叔就成了罪人了。”
“所以啊,为了他好,也为了你们的感情好,咱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就当是傅叔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他的话,像一个个柔软的陷阱,把裴冉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她能说什么呢?
告诉肖诺,说自己被他的救命恩人,用他儿子的前途当借口,逼着帮他打飞机和口交,还被射了一脸?
肖诺会信吗?
就算信了,以他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她又该如何自处?
沉默,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裴冉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红肿,脸色苍白的自己,缓缓地点了点头。
肖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射的。
一周前,傅建成在他眼里,还是个他看不起的,裴冉非常讨厌的中年秃头大叔。肖诺还因为能随意偷窥他的隐私而沾沾自喜,像个掌握了上帝密码的黑客,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
可现在,这个大叔,竟然让裴冉帮他口交了。
甚至,裴冉在事后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排斥,还要自愿地帮他保守这个肮脏的秘密。
这可不是韩俊。韩俊那是知根知底,是得到了裴冉的认可和青睐的淫贼,是肖诺亲手挑选的温顺无害的工具人,韩俊和裴冉的接触以及做爱,也是裴冉和肖诺双人都知晓同意的。而眼前这个傅建成,他刚才在裴冉嘴里发泄欲望时那副野兽般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心疼裴冉的样子?这是一个完全不可控的,真真正正的野生黄毛啊。
可是,傅建成给他带来的刺激,比韩俊多一千倍,一万倍。
他早就对着那张和韩俊的“比耶”合照撸腻了。而今天录下的这段,裴冉给傅建成口交的视频,尤其是最后被射在脸上那一幕,估计以后会成为肖诺很长一段时间内,最主要的撸管素材了。
当然,也许,并不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
尝过了甜头,傅建成怎么可能就此收手,他肯定会有下一次行动的。
可是,他会在什么时候行动?他下一次又会想做什么?无论如何,肖诺都无法像韩俊那回一样游刃有余。
甚至,如果裴冉在他的蛊惑下配合他的话,一定会考虑到自己的监控能力,下次两人的秘密可能就不会发生在家里了。
迷雾蔓延,一切都是未知。
也从现在开始,肖诺说了不算。
……
林晚若躺在李策怀里,听着他的自白,讲述着他毕业后那三年里,有多么想她,多么怀念她。
“那天……我在网吧包了一宿。很傻吧?那时候我们都太傻了,也太骄傲。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给你打电话。现在想想,真是太幼稚了。”
和李策想象的不同,林晚若听完他这番深情的剖白,脸上并没有露出被感动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复杂。
李策突然有点好奇。
“那你呢?”他问,“那天我其实还托人去你们寝室看了,说你也没回去。我晚上出去吃宵夜的时候,也往楼上看了,灯是黑的,你也不在。你不会是……跑回家里住了吧?”
林晚若家离学校不算远也不算近。在李策的认知里,那天林晚若肯定是觉得太委屈了,所以回家找爸妈去了。
林晚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告诉你,”她说,语气突然变得很郑重,“但是,你真的想知道吗?”
李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没太在意,只是点点头,觉得若若肯定又在逗他,又在跟他玩拉扯。自从他们重逢后她总是这样,忽远忽近,像只狡猾的小猫。
他也享受这种拉扯,非常暧昧,像是重新谈了一次恋爱。
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吧。
……
林晚若挎着一个小巧的帆布包,站在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公寓楼下。
李策没有给她打电话,这让她很生气。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成长一点,不能总是像个小女孩一样,等着别人来哄。她想给李策一个惊喜,在他们那个温馨的小家里等着他回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漂亮又有些性感的白色连衣裙,就是之前在商场里,李策说太露了,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的那件。所以她买回来以后一次都没有穿过。今天,是第一次穿。
她还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手上拎着一份打包好的李策最爱吃的烧鹅和一些港式点心。李策总说她手艺不行,做饭像搞生化实验。不行就不行,她还不会买吗?
李策最好哄了。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若若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一直等到下午,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李策也没有回来。
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回家?
难道因为吵架了就可以不回家吗?
若若的心里开始觉得有些委屈。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准备把那些已经冷掉的食物扔了,然后回学校宿舍,也不想在这待着了。
在楼下单元门口,她遇到了常炀。那个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好像还算稳重的楼上邻居。
“小林啊,”常炀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主动打了个招呼,“怎么了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若若正缺一个人吐露心扉。一个完全陌生,不至于把她的事情到处乱说的成年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常炀表现得像个很有经验的过来人。他没有追问,或者像其他人那样,一味地劝和,或者指责李策。他只是很温柔,也很理性地帮若若分析着。
“小李他人呢,我看得出来,是个好小伙子。有上进心,对你也挺好。但是,就是年轻,脾气有点冲。有时候啊,男人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需要人哄,也需要人给他个台阶下。”
“两个人在一起啊,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有什么事,不能憋在心里。你觉得委屈,他也觉得委屈。最后,就把感情给憋坏了。”
他的话句句都说到了若若的心坎里。
“他……他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若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可能也正在哪个角落里后悔呢,只是拉不下那个脸。”常炀笑了笑,“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回宿舍。我估摸着,他待会儿就该回来了。你现在回去了,两个人又错过了,那这个结,不就更难解开了?”
他看到若若手上还拎着的袋子,又听到她刚才说准备把饭菜都扔了。
“哎呀,”他说,“那多可惜啊。走,别扔了。不如去我那儿坐会儿。我冰箱里还有点菜,我再给你做几个,咱俩一起吃了。我也再跟你聊聊,给你开导开导。大不了我晚点再曲线救国一下,当个中间人,把他叫回来嘛。”
若若看着他那张看起来很真诚的脸,心里有些犹豫。
但她想,就在楼上,又是一直都认识的邻居,看起来也是个正经人,应该……没什么吧。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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