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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回归 (30-31)作者:卯木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2 00:09 长篇小说 2370 ℃

#纯爱 #合欢 #同人

作者:卯木

  第三十章

  对于舰R里远征收发需要亲自收发这个设计,它一直是我生前意见最多的一个点。玩游戏的时候我一直抱怨为啥远征不能自动收发无限来回。

  直到我回来了以后我才明白,能够迎出门去接自己爱人回家的感觉是多么美好。

  

  如果不是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源,远征队的小家伙们估计会全速前进撞我怀里。大家赶快迎了上去帮着卸货搬运。俩姐妹也把克隆素体一关就扑了上来。

  难得全员到齐,大家都很兴奋。但当天龙龙田听姐妹们讲述了我的作战计划之后,大家都静了下来。

  “所以,这是最后的办法,对么?”

  “嗯,龙田。你们作为远征队也感觉到了吧。最近越来越不太平,连远征队也得带战斗装备出门。.”

  “确实,小家伙们最近远征遇袭率越来越高,再这么收支不平衡的过下去,港区确实会...”

  “兵粮寸断。” 我把资源送回仓库又折了回来。绕到姐妹俩的身后,一左一右搂住了我的大队长。

  “提督。” “提督您回来了。”

  “回家了那么拘谨干什么,来香一个。”

  姐妹俩一左一右亲了我一口。

  “所以说,天龙。这次把你们喊回来。就是要做好应对措施和资源处理。”我搂着俩人往宿舍走:“毕竟关于后勤这一块,没有人比你们更懂资源。”

  “亲爱的,这话听着可...”

  “我知道,但我是真心话。”

  “好,那先回家吧。咱们商量一下后续规划的事。”

  

  一个亮点一闪而过冲我打了一下招呼,我心领神会。

  

  风尘仆仆的回到宿舍,迎出来接我们的是六驱的小家伙们。

  “天龙姐,龙田姐!”

  “诶,家里咋样?没出啥问题吧?”

  “没有。大家都很好。”

  “好嘞。大家都坐吧,我去拿点心和茶。”说这话信赖起身去了茶水间。我拉过雷想坐下,雷挣了几下不让我抱,自己拿过一个靠垫躲到了一旁。

  龙田和天龙看在眼里,眉头一皱。

  “怎么了,雷?哪别扭么?说说,别憋在心里。”我假装没事人一般笑了一笑。

  “....没什么。”

  “诶,雷。这就不对了。”龙田接过信赖给的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又把那盘点心放在当中:“这个作战方案是大家一同商定的。如果有意见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好,提督。我说话你听是吧。” 雷红着脸腮帮子鼓着。旁边的电担心的看着她。晓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当然,雷。你说就是。我洗耳恭听。”

  “那我直说了,你是指挥,你是决策者。这点确实不假。但是这港区这资源也是我们大家的心血。是我们一天天的出去外面跑来的;是我们从深海手里撕咬夺来的;是我们一点一滴从平地逐渐积累下来的。现在就因为你一句话就,就....”

  雷说不下去了,赌气从面前的篮子里拿了一颗大福狠狠咬了一口。仿佛那大福是我一般。

  “雷,你说的没错。参天大树也是靠每一天的一点一滴才得以成长的。只要每天都节约一点,假以时日就会成为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啊,龙田姐。那他...”

  “但雷,你别忘了。合理地分配资源也是提督的必修课。资源如果堆在仓库里不用的话,那不过就是账面上的数字而已。那我们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龙田喝了口茶,缓缓的看着雷。

  “对啊,姐。有时候不能攥的那么死,哪怕是夫妻之间也需要“放手”哦。”

  “电是对的,雷。” 天龙也活动了几下。“剑一旦出鞘,必将歃血而归。从剑被铸成的那一瞬间,这个命运就已经嵌在了它的根骨之中。但剑要适时回鞘,为的是出鞘更为有利。居合居合,两者一体两面。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众人纷纷规劝, 雷嘴唇抽动了几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

  “明白了么,雷。敌人无穷无尽,大家的精力是有限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陷入拉锯的战争泥潭的话,最终一定是我们失衡而不是对方撑不住。我们需要食物,他们不需要。所以我现在下令:大家带好所有可用资源,去库房拿好全部装备。做好准备全员出击。当然,这不是一天能解决的战斗。所以至少三个月左右的连续高强度供给是必不可少的。作战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海域。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亲爱的。到时候我们远征队会进入连续保障状态。后勤这部分你不用担心。”

  “那就辛苦你们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我有....”

  “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

  “我就有一个问题。提督。”

  “你说。”

  “你刚才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海域。没错吧。”

  “没错。”

  “好,那么我的提督。我们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资源?你说的代价是什么?我们是不是你可以付出的代价?”

  房间的气温降到了冰点。天龙龙田表情彻底沉了下来:“雷,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以前的事。所以,我就是问问。我应该有这个权力问吧。”

  “你...”天龙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一时没法反驳。

  “雷,你有权力,你当然有权力。只是你现在说这话,是在逼我么?”

  “那倘若我说是呢?”

  “那倘若我也说是呢?”

  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相信像你这种人会真心爱我们...到头来,你和那些叛徒没有任何不同...你无非也就是拿我们当高级一点的工具罢了,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姐!你说够了吧!你到底要...” 电赶忙上来捂住雷的嘴。信赖和晓也过来拉她。

  雷用力甩开自己的姐妹,整个脸都抽动着。眼圈通红。一脸冷笑的看着我。

  

  我扬起了手,在空中颤抖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怎么,我的大提督?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要打我?来,我就站在这里。你打好了。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这种人而战!这是我的家!我哪也不会去!”

  “好,你可以不去。”

  “提督...雷她不是这意思,她就是说气话..雷!给提督道歉!” 天龙赶忙走了过来按着雷。雷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会为这种人去作战!他当年要我去死,现在要所有人为他去死!他这种一心只为自己的拿姐们们当荣誉的货当年滚了哪他妈还有现在这...”

  

  啪。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感觉我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心上。

  雷捂着右脸愣了一下,死死的盯着我,嘴唇抽动了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对了我的大提督!这他妈才是你,这他妈才是让我去送死的你!”

  少女疯狂的大笑,用力分开众人冲出了门。

  “提督...您....您别生气...雷她这话...”

  “我再说一遍。” 我强忍着悲痛说道:“两军相敌说出此言,慢我军心者。一律严惩不贷!谁不愿意打的可以和我报告!我不为难她!不想去的可以不去!但是谁再动摇军心乱我士气别怪我不客气!就这样,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

  “是!”

  “龙田,天龙。你俩先休息一下。修整完毕带晓她们去安排归置工作。到时候你们看情况吧。如果她不愿出击,你们远征队就留下。剩下的全员三天之后出击。如果有什么要问的,我在提督室,随时来找我就行。”

  “明白。您....算了。您慢走。”

  “嗯。”

  我强撑着出了大门,整个人瘫坐在走廊上,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走了一般。

  门外的光点晃了几下,之后消失不见。

  “怎么样?人类?你要的证据也看完了。怎么说?” 蓝发深海少女拿叉子吃着刚刚泡好的泡面。身旁俩位领袖级一左一右陪着。仨人斜眼看着一片积雨云般的黑雾。

  黑雾沉默的看着这仨深海,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正统缄默舰队的你们为什么会帮我?”

  “帮你?愚蠢的家伙...不知道Ryūjō怎么会找你这种...”

  “好了好了Kamikaze,那谁能知道演化吞噬几个无主常规型能窜出个人类来。咱还以为那几个二货娘们会造舰队了,吓我一跳。Savoy,来瓶石榴汁。”

  全身雪白的深海毫无感情的递了一瓶过去,蓝发少女一饮而尽,接着手中出现的火焰把瓶子瞬间烧没。

  “怎么样,人类。考虑的如何?”

  “回答我们,人类,你要成为我们的眷属,还是被我们吃掉。”

  黑色的雾沉寂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

  “好,既然如此,那答案只有一个了!我将效忠于您!”

  “很好,人类。明智的选择。拿去吧。” Ryūjō扔过去一个卡片,黑雾如同实体一般把那卡片吃了进去。

  “这是...”

  “你的ID识别。前高层的你,一定知道怎么连接中央计算机吧。赶紧穿好,带上你那支队伍。跟咱们走。”

  “是。” 黑雾的身后出现了黑压压的深海。无声的舰队开始往大洋深处前进。

  

  深海,分舰队母舰。

  大型的船坞潜艇正在有序的负责伪舰队的运输和应急维修。黑雾跟随着三名深海少女,一言不发看着。

  “人类,你的母舰呢?”

  “大人...我们...”

  “叫咱Ryūjō。”

  “是,Ryūjō大人。我们并没有这科技。”

  “哦?那你的舰队重组修复是...?”

  “回大人,靠的是她们的纳米机自我修复。”

  “难怪你能坚持这么久,人类居然为了作战能把自己变成旗舰级。靠着人脑指挥所有舰队对抗一整个港区。咱都想为你鼓掌了。”

  “您夸奖了。我并非是为了作战。我只是一副被人丢弃的破手套而已。”

  “哦?咱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

  “抱歉,Ryūjō大人,由于深渊化失败的关系,有些生前的记忆我已经记不太住了。”

  “没关系,咱们会让你想起来的。来吧,准备进你的舰装进行同步吧。”

  “是。” 黑雾晃动了几下,钻进了那培养池。

  罐子里的素体晃动了几下,全身开始发出奇怪的光芒。中央计算机的屏幕开始亮起,传出来毫无感情的幼女电子音。

  “检测到新领袖级人类意识,核心初始化中,写入个人全部资料。”

  “许可写入。”

  “姓名?”

  “布莱克.易”

  “生前隶属?”

  “应许之地所属安全局-辛贝特。”

  “职务。”

  “紧急事务处理专员。”

  “上传成功,正在进行核心初始化程序。”

  黑雾不再说话。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吃泡面的蓝发少女不见了。

  “诶,yamato。401。你俩听见他说的没?咱对人类那边不了解,但他好像是你们说的那个啥...”

  “叛徒。”

  “对对对,话说他说的那个辛贝特是啥玩意?”

  “那得问懂行的了。113,你怎么看?应许之地指的是那帮叛徒的组织这我知道,但是辛贝特是啥玩意?”

  “哦,白菜你不知道正常。那是叛徒的情报部门。那帮杂碎干的事...比作战部门还不是人...”潇洒的特摄少女一想到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到底要怎么能比作战部门还不是...”

  “别问,白菜...你要是非要接着问咱俩一会吃不下饭就都是你的锅.....”

  “行行行,我不问了。” 深海总旗舰看她那表情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不过他说的深渊化失败的那个...我的确有听有明说过叛徒在研究如何深渊化。但是为什么他失败了却没有...”

  “却没有消失是么?”

  “嗯。不过这倒是和他说他是辛贝特出身的对上了。这项研究的确是那帮杂碎在推进。我记得那个研究确实是为了对抗珍妮芭芭拉她们的精英化素体进行的特化研究。”

  “对抗,怎么对抗?”

  “简而言之,把人变成活性化的贝塔粒子聚合体。”

  白菜愣住了,然后揪住了113的领子把她拎了起来。

  “你他妈说啥?把活人变成活性化贝塔粒子?这他妈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们为什么要...”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白菜。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知道。”

  “....就为了,就为了这种事?他们就要把活生生的人类提纯精炼成对深海舰特攻的毒素?”

  “不然呢?叛徒离了科研力量又干不成别的事。到现在连分舰队母舰都搞不定。只能靠人操纵伪缄默舰队来进行作战。那么,他们当然就需要一种东西,一种特别的东西。只对你们有效,而不伤害他们的利益。”

  “我,我一直以为雷和提督说的那些只是...只是...”

  “白菜,你是被大小姐温柔以待的度过那些岁月的。成为人类之后又被咱们老公捧在手心里。对你来说。团结和感情纽带是我们力量最基本的源头。但,那些逼养的不是。对他们来说人只有两种:他们能吃的和能吃他们的。eat or be eaten?”

  “....简直他妈新鲜,我都不知道我们和他们到底他妈谁才是深海舰了。”

  “非人身而行人事者,那叫圣人。以人身而行非人事者,那就是畜生。所以白菜你说的可能没错,他们比你们更加深海。你看别人连计划名都起的比你们大气。”

  “大气?”

  “那当然了。这帮杂碎别看人事不干几件,起名一个比一个花哨。这计划最早叫什么河豚计划。后来高层说实在难听不符合气质,一帮人想了一个礼拜想出个新名字,那叫一个牛逼。”

  “啥?”

  “银河远征(Galaxy Expedition)。怎么样,听着不错吧。”

  “...把活人变成特攻兵器的牲口起个这么大气的名字。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以前因为名字经常揍的一个货。我倒觉得她那个逼名字更适合他们这种丧心病狂的杂碎。” 白菜一拳砸在地上,力道之大连大理石茶几都蹦了起来。

  Kamikaze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人一拳砸在了脑门上。

  “所以,白菜。咱接下来咋办?要不要直接弄死他算了?省的你们还...”

  “别,Ryūjō。别动手,千万别动手。这一下杀错了一堆人白忙活了。” 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有明赶忙拦住。

  “为啥啊,就为了这种货你们还得...”蓝发少女一头问号。

  “Ryūjō,你不知道。干他们这个活的是没有自我的。即便他是被丢弃的棋子。他意识消散之后也会重新回归那帮情报分析部的杂碎,从而发挥他作为破手套最后的用途。所以你要是现在把他弄死了,我们...”

  “哦,你们要打楔子是吧,这倒确实是个好方法。咱懂了。但这也太...”

  “你别忘了,他可是特务。”

  “咱明白了。”

  “Ryūjō,那个人类的素体好了。在找你。”

  “哦,来了。那白菜,咱先过去了。”

  “别演砸了,演砸了有你好看。”

  “安心安心。包在咱身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提督室的。

  踉踉跄跄进了门,随便把鞋子一甩袜子一扒。我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

  温暖而又蓬松的黑暗笼罩了我。

  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过,失眠的人不是不想睡,是极度想睡但是睡不着。就和我现在这样。

  我想让自己睡过去,想逃避去梦中。

  但我完全睡不着。

  白菜传回来的情报我看了,那几个熟悉的垃圾词让我想起了生前碰到的一些无聊的渣滓。

  我试图用思考和愤怒来转移注意力,但我实在是做不到。我满脑子都是雷。

  许久许久,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那片混沌的黑暗中漏出一丝亮光。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先是探了探。紧接着手脚并用的爬到我的身边。小小的身躯光着。身上传来的味道明显是刚洗完澡。嫩嫩滑滑的暖玉拱了几下钻进了我怀里,出浴后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我全身。小脑袋在我怀里一拱一拱。

  “你...你洗完了?”

  “我洗完了,老公你要不要去洗洗?嘿嘿。今天澡堂可是有专门弄回来的玫瑰露。可香了。”

  小萝莉的声音一如既往,撒娇中带有一丝俏皮。

  “老婆...我刚才...” 我心疼的摸着那半边小脸。

  “刚才咋了?” 小萝莉握住我的抚摸的手,和我十指紧扣。整个人靠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疼么...”

  “疼啊。你那下打的可用力了。我都愣了一下。” 声音笑嘻嘻的,完全听不出任何生气。

  “老婆,对不起...我...”

  “啥对不起啊?不就是应该这样演么?等下老公你不会当真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老婆,那一巴掌我...我整个人都嗡嗡的...”

  “你干嘛,哎哟...我挨打你嗡嗡什么...而且不这么怎么显得真实啊。老公你这太不适合做情报工作了。你这还没电承受力强...真的是。我还想夸你说演得好结果你那居然是真的上心了...你这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 雷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哄我。干脆反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头。

  “老婆...我那一下抽你脸上我感觉我核心都疼了一下...你当时的表情我真的...我都以为你要...”

  “也怪我太入戏了...把你吓着了。话说你出这主意也是。本来随便去礼堂或者舞蹈房拍一下就完事了。你非要真的开会真的来一出。我可不就照着真的来呗。”

  “老婆,那个杂种...是辛贝特的。”

  雷沉默了。

  “老公,你做的对。那确实得来真的。其实最好你都不该告诉我。我刚才还是演戏的成分重了一点。最好你完全不告诉我直接给我一下,那样更自然。”

  “不,不行...我想过你说的这个演法,我实在入不了戏。这种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真不告诉你给你一下我怕你一辈子过不去就...”

  雷紧紧的抱住了我。

  “老公,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今天让你打我你觉得不好受。那你就来补偿我吧。”

  “老婆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服侍我。老婆今天挨打了,所以我不想动。老公你给我舔屄。”雷干脆的把被子一掀开,两腿一分。拿过枕头来整个人往床上一躺。

  我抱着那小蛮腰,脸埋进了那片散发着热气的桃花源。先试探性地咬了咬一左一右的两扇花瓣,又舔了几口花瓣之间的缝隙。雷的仿生素气味非常美妙也非常有记忆点,胜过我知道的任何一种香水。

  少女的小花苞被这几口舔的开始充血挺立。雷阴蒂不大,即便是极度勃起也就是qq糖左右的尺寸。小小的软珠娇艳欲滴。半透明的粉嫩中闪烁出珍珠一般的光泽。下端的阴蒂系带连接着小阴唇顶端,被勃起的阴蒂拉扯得紧紧的。仿佛没有系带的拉扯,这粒美味的qq糖就会直接蹦起来射进我的口中。我用舌尖轻轻一碰,少女浑身开始哆嗦。蜜裂中渗出潺潺清泉。幸福的叫声激励着我的舌头在她的阴蒂上轻轻舔过第二下。

  雷的头从枕头上猛的抬起,整个人僵在了床上。

  我开始慢慢帮雷积累快感,先是用舌头把她阴唇四周照顾了个遍,然后用指头一边舔一边拨弄着她小小充血的阴蒂。灵巧的舌尖在阴蒂快速的拨弄着,左右刮擦配合上下拨动。舌尖舔一会,再改用嘴唇吸允。已经充分勃起的阴蒂被我如饥似渴的嘬吸着。紧紧包裹在四周的嘴唇将口腔形成一个真空,强大的吸力,将阴蒂吸允得进一步的勃起,舌尖的每次拨动都传来无比坚硬滑溜的质感。

  雷激动的娇喘声连绵不绝,双腿在我后背上越绷越紧。从山涧里流出来的潺潺清泉逐渐越来越化为瀑布。我的舌头在软壁里一钻一钻。女儿家那悠然绵长的呻吟开始变得细碎不稳。我干脆双手夹住那硬挺的乳头,小小的奶头如同硬橡皮一般。轻轻一弹仿佛能听到回音。随着搓弄雷的胸前开始出现奶水。细细的涓流喷了我满头满脸。上下最敏感的三点被我同时进攻。越来越快的频率,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传递到少女的大脑。

  雷已经被刺激得近乎疯狂。小小的屁股拼命的向上抬起,整个阴户用力的抵在我的嘴上。我干脆把整个鲍鱼包在口中拼命的吮吸。被我这么一弄,雷那两只雪白的小脚丫蹬在床上,脚面绷得直直的。珠圆玉润的脚趾完全绷紧,死命的抠着。剧烈抖动的双腿带动着紧窄的骨盆和小屁股马达一般的抖动。被我揉捏奶头的上身也随着大屁股的抖动而上下起伏着。抓着床单的手死命的抱住我的后背。心中的愧疚加上欲望疯狂催促着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让老婆在我嘴里达到高潮,但雷那娇媚扭动的身躯又使得我心中想让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

  

  “老公,啊~~~~求求你。让~~~~~让我去~~~~~”

  

  当感觉到雷马上就要冲上顶峰的时候,我给了她。

  舌头直接塞进了窄窄的阴道口,一只手抓住俩个喷奶的奶头用力一捏。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小腹,找到她的花口往下拉了拉,舌尖在那敏感无比的花口轻巧的一旋。

  雷的声音高亢而清冽,腿一下子合起把我死死夹住。一声长长的闷哼,蓝发螓首向后一挺,屁股

  向上拼命的一顶。整个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后重重的摔落在枕头上。四肢完全放开,身体成一个“大”字形摊开。疯狂而又幸福的淫叫穿破云霄。一大股一大股温热微甜的液体喷进我的嘴里,我贪婪地吞咽着。雷整个身体像是打摆子一样不停地抖动着,头向后仰,臀部抬高到离开了炕又重重一声坐下。

  “老婆,感谢款待。” 我下炕准备去洗洗,两条小腿如同铁钳一般把我夹住拉了回去。

  “谁和你说...啊,我完事了的?”

  “老婆你都喷成这样了还...”我指了指她依然在滴着奶的乳头和流着水的下身。

  “对啊,你把我喝完了就想跑?哪那么好的事。躺下!”

  老婆大人发话了,那躺就躺下吧。我怕老婆,我认。

  经过刚才的上下夹攻,雷里面早就是爱液横流了,分泌了足够的润滑液体的她欲火达到了定点。小萝莉两只眼睛都是红的,整个人自行分开小屄找准位置往我龟头上狠命一坐。

  但凡这要不是金属的,就这一下最轻是个骨折。

  “啊~~~~~~”我二人同时喃喃叹道。

  “还是自己老公...嗯~~好...”

  “老公好在哪里?嘶~~~”

  “鸡巴又大,又粗。又可以给老婆随便折腾。也不怕伤着老公。哪里有这么完美的好老公。嗯~~~~”

  “可,可老公今天打了老婆。老公是坏蛋...”

  “老公,老公才不是坏蛋!老公是为了惩罚那些坏人!雷也要惩罚那些坏人。所以老婆要奖励老公。老公今天,今天演得好!”

  “那,老婆要奖励老公什么呢?”

  “嘿,嘿嘿。奖励好老公,只要好老公惩罚了那些坏人,雷就奖励好老公可以随时随地的把精液射进来,奖励好老公把老婆的子宫花房当做存精室。想什么时候射就什么时候射,想什么时候肏雷就可以抱着肏。啊~~~”

  雷的喉咙猛地爆发出一声尖锐地娇喘,她的屁股猛抬,阴道开始猛烈抽搐吮吸鸡巴。平坦的小腹剧烈起伏,全身赤裸裸的剧烈颤抖。这就是雷高潮的表现。阴道收缩到了极致,紧抓着属于她的鸡巴,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仿佛要把它永远留住。阴道里狂暴地痉挛颤动着我那暴涨至极的鸡巴,连睾丸开都始被她的电动小马达屁股坐的轻微地钝痛。

  “老婆!老婆!你说的是真的么?老公只要赢了,真的可以随时肏么?”

  “啊~~~~~~~~~~~当然~~~~~~当然~~~~~~老婆最信守诺言!早上,早上起床老公可以把我插醒!如果雷赖床,就用老公的精液把激光起来!我要用老公的精液当牙膏刷牙!当洗面奶洗脸!当早餐的牛奶!当浇在松饼上的炼乳!吃饭的时候老公的鸡巴就是美乃滋瓶子!甜点的时候是白色糖浆!训练的时候就是肚子里的燃料!洗澡时候就是沐浴乳!晚上睡觉时候我要敷老公的精液面膜!反正,反正老公的鸡巴不可以有休假!”

  好家伙,小丫头这是拿我当送奶工了。

  “好老婆,老公先把今天的给老婆再说,老婆你喜欢什么姿势自己摆!老公要射了!”

  雷双手揽住我的后颈,呼的一声跳到身上,双膝紧夹着我的腰,双腿盘在身后,小腿在臀部交叉,紧接着扶着我的双手放在自己腋下,把自己牢牢固定住。

  “老公,把我当做飞机杯,尽可能的快一点。”

  我直接用了十二成力,又快又狠地干着我的爱人,雷咕噜咕噜地哼唧着,双腿死死钳住我的腰,我俩湿淋淋的交合处发出响亮的拍击声。两个睾丸扇掴着那结实紧致的小屁股,雷整个人随着抖动,从她嘴里操出美妙的啜泣。骚痒炽热的阴户扭旋着接纳这我快速操干着的鸡巴。巨大的龟头棒身在那小腹上清晰可见。

  俩人疯狂的紧抱呻吟着,都知道对方只差最后一步。

  “对了,老婆...”

  “什...什么事...”

  “为,为啥你只喜欢用这个姿势...”

  “别,别问了...”

  “ 说不说?不说今天没有精液喝,老公拔出去了!” 说着我就假装往外拔。

  雷急了,死死勒住我脖子。双腿夹的我腰生疼。

  “说,我说!不准拔出去!因,因为这是,这是你...”

  “这是我什么?”

  “这是,这是老公你第一次插到我子宫里面,让我欲仙欲死的姿势!”

  我脑海里清楚的听见了琴弦绷断的声音。雷的小手从我屁股杵了进去,抓着我前列腺挤奶一般狠狠一攥。

  

  火热窜跳着的鸡巴狠狠插进抽搐痉挛的肉屄最深处的花房,龟头暴涨把整个花房挤满。我整个人身体僵直,喉咙发出一声响亮的饱受折磨的嘶吼,怒张的马眼开始在下面的小嘴深处开火。雷整个人被冲的迷糊了一下。她甚至都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股精液涂在她的子宫壁,滚烫温暖的感觉让直接雷哭了出来。雷的花口闭合的更紧,小嘴出现在了花房之内包裹住了我正在射精的鸡巴,精液从花房直接被吸到了口腔。舌头在龟头上疯狂的裹舔着。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子宫内口交这种技巧。浓稠粘滑甜美的精液在萝莉的口腔里旋转,她的啜泣声时断时续。手却依然死命攥着我的前列腺,野兽一般猛烈的吮吸我仍在喷射的阳具。我感觉我的精液如同尿液一般奔涌而出,瞬间填满了她的两张嘴和两个腔室。 一串又一串的爱猛打在缎子般滑腻的盆腔内,再被吸入粘腻温润的口腔里。雷被推向了更高的云端。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的小嘴吃,对她都是无与伦比的享受,这是她的丈夫,这是她永远渴求的东西。她能感到每一股精液喷射的力量。上面和下面的唇在此刻真真正正的融为一体。

  极度的高潮过后就是极度的疲倦。困意瞬间侵袭了我们夫妻二人。

  雷是出了名的不管不顾,挺着皮球一般溜圆的小肚子直接倒在了我身上。我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把被子扯过来给我们俩人盖好。

  “松饼,牛奶,巧克力,冰淇淋,香蕉,苹果,炼乳,麦片,老公的鸡巴,老公的精液。我开动了...ZZZZ”

  这是雷睡着前最后一句话。

  “好老婆,用餐愉快ZZZZ”

  这是我的。

  “人类,感觉怎么样?”

  “感谢您,Ryūjō大人。我很久没用身体战斗过了。一时还有点怀念。”

  “不用谢咱,你会后悔谢咱的。”

  “大人玩笑了,三日后袭击。大人尽管吩咐,任凭差遣。”

  “到时候跟着走就是。你怕么?”

  “已是死人了,有何好怕。大不了再死一回。”

  “有趣,给你自己起个名字吧,或者代号也成。”

  “死人破手套不配有名,大人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喊我blackwing,黑翼。”

  “行,我会记住的。” 蓝发少女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第三十一章

  “来吧,我们的大英雄,讲讲吧?好好给我们讲讲你的丰功伟绩!” 艾拉气的把平板一摔,用力拉过椅子怒气冲冲的想坐下。

  “我说艾拉你别生气。有啥事你冲我来,那椅子是无辜的。”

  “你...”艾拉恼羞成怒的拿文件夹向我扔来,我随手一接。一旁的紫貂生怕她又把椅子坐塌。赶紧过来扶她轻轻坐下。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说实在话我们这边奇葩也是不少,你这种已是奇葩中的极品了。我头一次听说有人拿自己….”

  “艾拉你也消消气。反正打完了要修又不用你的钱。你让他自己…”

  “你个大水牛少做好人,你让他自己说!”

  “嘿你个坐坏十几把椅子的水柜你找架打是不是?”

  “哎你他妈的…”艾拉直接抄起笔筒就扔了过去。

  紫貂的素体原型是大水牛号明轮旅游船。艾拉没少拿这揶揄她。紫貂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一被喊就拿艾拉坐坏的椅子反击。俩位秘书每次都打的总部办公室里鸡飞狗跳,啥时候打累了啥时候算完。办公室上演的是航空战导弹战炮击战还是鱼雷战。主要看房间里的弹药种类,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文件夹保温杯,钢笔水壶,茶具椅子。要是赶上今天谁来汇报工作那您可就算抄上了,这时候只要进去那就没有空手走的道理,保准您今天能带点东西回港区。当然能带啥回家那就得看投手心情和接球手本事了。

  从我衣服上插着的这八支钢笔可以看得出,今天二位打的是导弹战。

  哈巴库克直接出去蹲门口晒太阳去了,我拉过艾拉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俩位秘书。

  “紫貂你别光扔打远程,上去扯头发。”

  “艾拉脚底下下绊啊,那么大个空隙不会下腿。轻轻一勾就行。”

  “紫貂别老直拳,勾拳,勾拳。诶对,左勾拳。”

  两位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反应过来不对,俩人一左一右一个投掷,不知道啥东西黑乎乎直戳戳破空呼啸,直奔我面门而来。

  十分钟后,我肩膀上一左一右搭着两只高跟鞋,开始了汇报。

  “两位看官,欲知这战役前后精妙布局之处。还得从那一日开始。想当初…”

  “诶我就揶揄一下,你真当说评书啊?”

  “那我也不会别的啊。”

  “说吧说吧…”

  “诶,那一日可谓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港区日月无光。大战将至,港区肃杀之气冲天,大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你啥记性啊,那天晴空万里的都晒得慌。”

  “埃姆登,我的老婆您听书还是捧哏,要不您上来?”

  “行行行,你吹吧,我看你怎么吹。” 和艾拉大差不差面容的轻巡也坐在了一旁,艾拉怨恨的看了一眼那两颗坐下时晃动的篮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两颗小苹果,脸上写满了郁闷和嫉妒。

  “好,几位看官。咱们闲言少叙,书接上文,话说….”

  黑翼很不舒服。

  四周的海域平静,天空艳阳高照。微风拂面。是个绝佳的好天气。好到他甚至开始想要晒个日光浴来享受一番。

  但他作为多年的特务,他就是本能的感觉不舒服。

  作为一个加楠人,他生下来就不是什么虔诚信众。幼时吃马扎赫前没少因为偷懒不洗手和祷告时候做鬼脸而被父亲吊起来抽。那时候的他叛逆,高傲,不可一世。这就导致他对童年和家庭没有任何好感。也正因为如此,成年后为了离开那个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参军。

  他很幸运,才能出众的他被高层一眼相中,进入了那传说中的隐形之盾。

  但他又很倒霉,因为他进入辛贝特报道后的第一天晚上,火箭弹和防空警报的巨响让他彻夜无眠。

  “我们将为这黑色的一天复仇!邪恶之城必将为我们夷为平地!这是对那些侵占我们财富,杀害我们朋友的异信者的报复!他们的一切藏身之处都将被我们夷为废墟!就如那罪恶的城和深海的恶魔一般!战士们,为了主的荣光而战!我们是主的骑士!我们是铁剑!马萨达永不陷落!”

  他热血沸腾,主动报名跟随着大部队在格兰高地上行军。装甲的洪流在荒漠上驶过,大家低声祷告着前行。这是为数不多的地面部队作战。自从深海那些触手恶魔出现之后,海军变成了绝对的话语权军种。陆军只有在为数不多的时候才能发挥小部分作用。浩瀚绵长的队伍扬起沙尘,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前往嘎杂。梅瓦坦克组成的装甲旅不可一世的前进着,誓要把灾厄和硫磺倾倒在那罪恶之城上。

  

  先头部队出现了一阵骚动,紧接着停了下来。

  

  “搞他妈什么鬼,前面的!为什么刹车?” 脾气暴躁的旅长从指挥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头车车长就是一个耳光。

  “那哈尔阁下,您自己看吧。”少校无可奈何地指了指高速公路。由于火线前移,大批难民涌上了公路准备逃难。人海把那本就不宽的高速通道堵的死死的,挡住了装甲部队的去路。

  这位以暴躁残忍出名的指挥官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呸,这帮死不了的臭虫!你,过来!”

  “阁下,有何吩咐?”

  “开炮,给老子从那群臭虫里炸开一条路!”

  “阁下...您说...什么?”

  “老子说,开炮!炸开路!耽误了行军我拿你是问!”

  “阁下,这...”

  又是一个耳光,旅长已经快失去了耐心:“你他妈的是同情这些臭虫?要不要你也加入他们?”

  “不,不是。旅长。我只是说,为什么要开炮?我们直接...”

  “直接他妈什么?说话说完!”

  “阁下,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何不直接轧过去!弹药是主的权柄。异教的虫子不配享用这主的权柄!”

  旅长诧异的看着他,胡子抖动了几下,突然开始放声大笑。

  “妈的,你小子倒是真虔诚!但是就是没脑子。太年轻,太幼稚啊哈哈哈。”

  “请阁下指教!”

  “你他妈的要是真的碰过那些嘎杂(gaza)臭虫你就知道,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带着炸弹的恶魔。随时都恨不得咬你一口让你提前去主那里报到。少校,你不信你可以试试!我敢保证你的坦克压过去的一瞬间,你的履带和你的炮塔直接就能飞上天!明白了没!”

  “明白!”

  “明白了就上车!快干活!”

  

  坦克的引擎轰鸣,尘土被发动机吹的漫天飞舞。战士们低下了头,开始念诵圣言。

  “主啊,我要向您歌唱,因您大大战胜,将马和骑马的投在海中。”

  坦克开始调整方向,炮管瞄准了人群。

  “主啊,您的右手施展能力、显出荣耀.主啊,您的右手摔碎仇敌。”

  装弹机开始运作,炮射霰弹咔哒一声被装填进了炮管。

  “主啊,您大发威严,推翻那些起来攻击你的。您发出烈怒如火,烧灭他们像烧碎秸一样。”

  无数直径10毫米的钢珠弹丸化作了死亡之云喷向了众人。

  “众神之中,谁能像您,谁能像您,至圣至荣,可颂可畏,施行奇事。”

  一个个身躯在沙漠中迸放出一朵朵血花。惨叫声和坦克的引擎声伴随着神圣的祷告,人海分开了,显现出了一条道路。

  “主必做王,直到永永远远。”

  目睹这一切的布莱克低头吟诵了一句圣言,那哈尔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站上自己的指挥车。坦克发动机轰鸣起来,排气口喷出的黑烟吹动着那哈尔的胡须。无敌的装甲部队重新列好队往前继续行进。

  紧接着,一颗石头砸上了布莱克的车窗。

  黑翼诧异的往窗外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黄黑T恤短裤的孩子。

  小小干瘦的身躯满身是血污和脑浆,腮帮子被霰弹钢珠打了一个洞,耷拉下来一条子肉,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在这干渴的沙漠上,焦干的大地贪婪地吸着。孩子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颤抖的小手的朝自己的装甲队伍疯狂的扔着石头。眼神坚定而又空洞。

  布莱克定住了。

  他想起了面对歌利亚的大卫王。

  那哈尔冷笑了一声。指挥车突然加速,直接向那个孩子冲了过去。

  巨大的橡胶车轮碾过了那小小的身体,沙地和指挥车之间迸放出一朵血花,如同在金黄的台布上压碎了一个石榴。

  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车队里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和大笑。

  布莱克下了车,跟着那哈尔一起走了上去。

  

  “喂,小臭虫!”那哈尔宽大坚硬的军靴用力踩在了孩子的胸口,腰部以下被碾烂的孩子拼命挣扎,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可以啊,小畜生。准头不错。他妈的这样都没弄死你,你命还真硬。小嘎杂牲口,我给你个机会。你今天要能用你那些石子打中我,我就留你一....”

  孩子根本没等他说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举起了手,拿着那沾满自己鲜血的石头在那罪恶的军靴上轻轻敲了一下。

  “嗒。”

  那哈尔气疯了。

  “肏你妈的小杂种!你他妈居然敢...”

  那哈尔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往下跺着,孩子的小嘴往外吐着血沫,胸口被踩的一片稀烂,肋骨的断茬穿透了胸膛,硬生生的刺了出来。暴戾的指挥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旁的布莱克叹了口气。默默的低下了头。

  “愿主怜悯我们。”

  “他妈的小臭虫,居然敢拿那脏血污我的靴子,真的是。” 那哈尔随手扯破孩子的裤子用力在自己靴子上擦着:“他妈的两百五十舍客勒的鞋就这么糟践了。主啊,请原谅我,我...妈的,什么声音?”

  一旁的那哈尔听到了什么,布莱克也听到了。俩人同时看向那孩子。

  那是地上孩子的笑声。

  肺部出血的孩子本来应该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他笑出了声。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天国。

  幼小的双臂死死抱住了布莱克的脚,可怜的孩子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的,小畜生,我刚擦干净的靴子,肏!还他妈笑,还有脸隔这笑!你笑你...”

  布莱克觉得不对。

  “旅长,这孩子刚才笑的时候,他好像是在看天上的什么东西...”

  “天上的?这他妈是沙漠。天上除了秃鹫还能有...”

  那哈尔的话语戛然而止,俩人都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呼啸声。

  俩人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

  他们看见了无数的天火流星。

  “肏!散开!散................”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无数声巨响。

  黑翼最后的记忆是自己的旅长被炸成了碎片,自己被火箭弹的爆风波及,如同一个破口袋一样飞上了天。

  “看来,主不愿怜悯。”

  这是布莱克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黑翼是被一个电子音叫醒的。

  “Shalom(你好),黑翼专员。欢迎回到辛贝特。”

  “战争如何了?我这是自动回来了?”

  “不要急,我的朋友。你现在确实在总部。由于你的身体已经被炸没了,所以你的意识自动回归到应允之地。”

  “好吧。看来我已经是意识态了。”

  “是的,但是由于形势变化,现在有新的任务给您。”

  “什么?形势变化?”

  “是的,我这就为你提供相关资料,请稍后。”

  情报数据流入了布莱克的体内。黑翼彻底傻了。

  “等会,意思是说在我无意识的这段时间,高层发动了政变?”

  “请注意你的措辞布莱克专员,这叫革命。”

  “哦,哦。由于对于高层擅自决定停战强制和平导致我方利益受损,因此革命是必要的。这我能理解。但是研究员为了对抗我们叛变是什么鬼?”

  “简而言之,那帮整日幻想的渎神者觉得舰装过于危险。所以她们想消灭一切相关技术。将权柄归于她们手中,并永远封存。所以她们变成了新的怪物,去统治旧的怪物。”

  布莱克叹了口气。

  “所以,我能够做什么呢?”

  “很简单,变成她们的同类。”

  “之后呢?”

  “和她们争夺那深海的怪物,为我们所用,和她们拼杀。”

  “谨遵命令。”

  “你不问问为什么?”

  “不可质疑我的主。”

  “很好,到时候你会变成无敌的存在。”

  “我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主的灵方能成事。”

  “不错,律例,典章,律法,诫命等你绝不可忘记,只要如此,他必救你脱离一切仇敌的手。倘若你违背了,他便会夺去你的权柄。你也再不能回归这主的国。”

  “谨遵主的名。”

  

  实验成功了,也失败了。

  成功是他确实变成了深渊态,失败了是因为他并没有变成高层想要的贝塔粒子深渊态。

  黑翼被派往远海实行任务。他知道,这是流放。

  “喂,人类。你这行军怎么走的魂不守舍的。咱喊你好几遍都没听到。”

  “抱歉Ryūjō大人,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人类就是麻烦。好容易有了身体天天想这想那的。还不如吃点东西。”Ryūjō把水壶拿了过来,泡了两桶泡面。随手递过来一杯。

  布莱克愣了。

  “Ryūjō大人您这是?”

  “你这问的简直废话。咱给你泡面不是吃的难不成让你灌肠用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让我吃...我...”

  “怎么?看不起咱?觉得咱在里面下毒?”

  “啊不不不,感谢大人赐食物。” 布莱克接过来看了一下,雪白的面条晶莹剔透。确实很有食欲。

  “主是我们的神, 天地的主, 你是应当称颂的, 因为你从大地里带来麦子。”

  布莱克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做谢饭祷告了,他都快忘记食物是什么滋味了。

  面条很滑顺,很好吃。黑翼大口大口的吸溜着,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咋样,咱的泡面不错吧。”

  “极致的美味。感谢您。Ryūjō大人。”

  “那就好,吃了咱的饭就要给咱办事。到时候我们远处警戒。你负责轰炸工作。这算是你们老本行了吧。”

  “谨遵大人命。”

  

  深海岩洞深处。

  “长官,你啥时候弄了这么大个地道?好家伙我都吓着了。我们鱼队出门这么多次从来都不知道这还有地洞。” 牛牛兴奋的到处乱摸,像是进了秘密基地的孩子一样兴奋不已。

  “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是你老公那天拿费拉迪的三叉戟硬挖的。诶诶诶81你看着奥托别让它出去。它可是舰装。一会被声呐扫着会暴露潜伏位置。”

  “明,明白了长官。奥托,快回来。”

  “没事,亲爱的。这种深海岩洞层拿声呐是扫不着的。别说没开舰装,开了舰装都不顶用。”

  “白菜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不然我们当年凭什么躲那么好。”

  “那这样的话...47,以后咱们必须把周边海域做一次完整测绘。防止敌人用同样方法潜伏。”

  “老公,这好办。拿无人潜航器测绘扫描一次就行,一个礼拜就能搞完。”

  “嗯。水文资料是重要情报。一定要把握好。”

  “明白。”

  “对了白菜,她们现在到哪了?”

  “哦,Savoy和kamikaze已经撤回去了,我让Ryūjō跟着他一个人走。一打起来就让Ryūjō撤了也就是了。”

  “嗯。”

  “亲爱的,到这里你就和大家说了吧。”

  “太太,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劫住他,而是要让他炸我们家你再...”

  “老婆,原因很简单。拼飞机,我们不赚。”

  我这句话一说完,航系太太们把我团团围住。

  “指挥官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拼飞机能输?”

  “喂,你是看不起埃塞克斯是不是!她的飞行技巧可是我这个王牌一手带出来的。你居然敢说她拼不过那个临时出家的菜鸟,你看我不...”

  贝尔冲过来要啄我,饺子赶忙一把薅住他膀子。威风凛凛的战鹰此刻如同老母鸡一般被少女抓在手里不满的扑腾。

  加加也过来了。

  “就是啊姐夫。我不是吹牛!就我们今天带的飞机把他炸平十次都....”

  “加加我知道,你们装备是我配的我能不知道么。我不是说你们干不过他。问题不在于咱们的实力。问题是出在他的素体上。由于要锁住他的意识,所以即使是苦肉计我们也得给他上领袖级素体。对不对?”

  众人点了点头,我随口吃了个47递过来的扇贝,接着说道:“白菜已经尽可能的给他上弱素体了。但是哪怕再弱那也是领袖级。他的舰队规模绝对不在我们之下。所以第一波袭击至关重要。我们一定要逼出他的轰炸机群,而且绝对不能让他混编战斗机,这样我们第一波过饱和攻击就能在无需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实现火力投送最大化。一旦他的航系全部被打掉,剩下的炮船完全就是活靶子。到那时候别说远程覆盖。玛丽不带武器打白刃战都和杀鸡差不多。”

  “那肯定,老公,你瞧好吧。我不把它们核心从屁眼里掏出来算它屁股夹的够紧。”

  马里兰遭到了众人的一致白眼。

  “所以说,为了实现这个战略目的,我们就需要有一个诱饵目标。我肯定舍不得你们。哪怕雷这次我都是做了完全准备的,即便是真的她的素体被打坏我也能让夕张把她意识传送回来。但她一个人做不到诱那么多敌。所以如果不用那几栋楼的话,唯一的办法就得我自己去了。”

  “不行!” 大家直接炸了锅,纷纷把我拉住。

  “你看,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所以说,不要在意那些坛坛罐罐。打碎了我们重建就是了。就当砸墙装修了。”

  众人点点头。

  “老公,Ryūjō已经到位了。”

  “全体准备接敌,听我信号。”

  姑娘们纷纷进入了状态。

  大战一触即发。

  “行了,人类。就是前面那个港区,你准备吧。我去远处和她们会合。可别让我失望。”

  “您静候佳音。”

  Ryūjō转头就走,仿佛这场战争与她毫无关系。

  布莱克望着Ryūjō消失在海平面上,展开了舰装。

  黑压压的深海围了上来。把海岸挤的严严实实。

  舰载机导弹和炮弹犹如蝗虫一般扑向了那港区。

  大楼崩塌,房屋被炸毁,火和硫磺的气息四处弥漫。黑翼知道现在这里是空城,但眼前的惨状依然使他触目惊心。

  “愿主宽恕我。”

  念完这句祷词,他愣住了。

  因为在他面前,在那熊熊烈火和漫天烟尘当中,出现了一位蓝发的少女。

  她手里拿着两根鱼雷,眼神坚定而决绝的向自己的舰队走来。

  布莱克被她的气势压住,整个人都不由得后退。

  一步。

  再一步。

  明明对面只有她一个人,自己这边有这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布莱克却被从岸边逼到了海里。这位身经百战的加楠特工吓的六神无主,他甚至都忘记了让自己的航母收回舰载机。

  他惧怕那个眼神。

  他想起了那个向自己扔石头的孩子。

  “来者何人?”

  “.......”

  “你是这个港区的舰娘么?”

  “.......”

  “为何只有你一人?”

  “.......”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被沉过一次的驱逐舰!你这是被抛弃了么?可怜的小羊羔。”

  “.......”

  “你是一人,我也是一人。咱俩既然同为单身,你要不要过来我这边?主会赐福于....”

  鱼雷如同离弦之箭一样被投掷了过来,布莱克不由得一愣,身旁的一艘深海驱逐舰冲过来就拿舰体挡住了布莱克,这么做的下场自然是被炸成了碎末。

  布莱克叹了口气。

  “你知道幺小姑娘,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些临死前的人。”

  “........是被你杀的人吧。” 雷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原来你有语言模块。不过和你想象的不同,我打的都是文明的战争,您看,我没有杀过多少人,杀人的是她们,”布莱克指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深海:“是这些怪物们,还有这些指引导弹的兵器们,她们所面对的目标都是漂亮的彩色标记,动一下念头或者甩一下手,耐心地等一会儿,那些标志就消失了,她们都是兵器,是她们杀的人,不是我。”

  “可你操控着她们杀人。”

  “操控杀人?不不不,可爱的小姐。少数人的牺牲成全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有多少人因为这场战争能够养家糊口。有多少工人因为这场战争能够重新回到生产线上。有多少一潭死水濒临饿死的家庭因为战争获得了饼和鱼。你不理解,你和那些单纯愚昧的停战疯子们一样,你完全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大道。这不是杀人。这是救人。这是福音,这是恩赐。如果这场战争消失,你知道多少人会因此失业么?你知道多少父亲母亲会失去工作么?你知道多少工厂会因此关闭么?你知道有多少孩子会失去他们的玩具么?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

  “刀之罪非人之罪。很精妙的诡辩。那么我不妨请问您一个问题。”

  “您讲?”

  “你说的这些因为战争而受益的‘人’里,包不包括不信或者异教的人?又包不包括我们这些改造后的人呢?”

  布莱克沉默了,紧接着一招手。

  无数的炮管对准了雷。轰炸机也开始从港区调转机头向下俯冲。

  “看来是不包括。” 雷冷笑了一声。

  “你受恶魔的蛊惑太深了,小羔羊。人在世间蒙主圣恩,绝不可质疑主。你这样的罪人,天国里不再会有你的位。”

  “老公曾经给我看过一篇散文,叫做《8小时供电》。但愿你们的天国里的供电时间能比那个长点。”

  “你没救了,愿主宽恕你。”

  “哦,说不过想开火灭口。倒是很有你们的作风。你们那个天国我没兴趣。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和敌人聊天的时候,记着看看后面。”

  “后面?呵呵。后面能有....”

  布莱克身边的两艘僚舰如同烟花一般炸开。爆风把他整个人都往前推了几步。他惊恐的猛一回头。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噩梦。

  一面墙壁,一面由炮弹,导弹,舰载机,鱼雷组成的墙壁。它犹如海啸一般向自己压了过来。它的来势之凶猛甚至挡住了地平线的太阳。

  布莱克想起了那片沙漠,他失去了冷静。

  所有的深海舰开始疯狂开火拦截。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他忘了让自己的航母把舰载机拉高。

  

  刚才想要炸雷的深海舰载机由于俯冲而下,高度下降的过多过急,机群还没来得及拉升到战斗高度就被我方战斗机一个BZ俯冲打了个精光。被击落的轰炸机犹如穿过火焰的鸟群。b25大队的地毯式轰炸开始了。布莱克的防空火力绝望的看着遮天蔽日的战鹰集群,防空火力徒劳的对天开火,但是面对绝对的数量优势下,如雨一般的审判从天而降,均势瞬间逆转。

  面对这种量级的火力投送,深海集群根本避无可避。整个海面被过饱和量级的航弹和火箭弹给硬生生点燃。硝烟混杂着火光烟雾加上残骸漏出的燃料。湛蓝的洋面在这爆炸声中燃烧到沸腾,水柱夹杂着火焰混合着海风,让加楠人想起了那经书中被硫磺和天火毁灭的城。

  硝烟散去,布莱克终于看清了那只舰队的真实面貌。

  三人一组的战斗阵型无边无垠,直铺海平面远方。每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挂着各种海藻水草,在火光烟雾的映照中,那舰队仿佛经文中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大军。

  布莱克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雷达舰载机声呐预警了一路却一个人都没能发现了,他终于知道这只大部队藏在哪了。

  “你们,你们居然他妈不开舰装藏在海底的地道里?真的,真的是疯子...你们居然能...”

  “感谢称赞,你这种包皮佬教棍能给我疯子这么高的评价,在下不甚荣幸。但你作为加楠人,居然对地道毫无防范。看来还是被老乡们打的不够啊,没给你这个畜生留下什么肌肉记忆。”

  我鼓着掌走上前。冷笑着望着他。

  布莱克断片了。

  他知道那个脏词来自哪片土地,除了那个地方的可恨不信者政权之外没人会这么喊他们加楠人。他也知道这个指挥官是什么出身了。能够如此了解并且活用地道坑道的,除了那群死不了的臭虫之地以外,不会有第二个地方。

  我们俩死死盯着对方,几千年的仇恨甚至压过了战场的硝烟,俩人再没有任何对话。

  寂静持续了三十秒,接着双方同时暴起。

  大炮导弹鱼雷和舰载机开始疯狂的输出论据。两方目标都只有一个,就是把对方斩首。欧根和VV直接开圣盾掩护在我身前,可怖直接背起了我机动到后方。布莱克也开始缩退回后方指挥位置。对轰的炮弹和导弹由于火力密度过高,甚至在空中相撞爆炸。水下的鱼雷拉起的白线如同渔网。而就在如此密度的火线下,布莱克惊恐的发现对面居然开始顶着这样的密度开始逐渐推进战线。由于航系损失殆尽,失去了制空权的他不得不把炮线更加集中,防止被我的火力网压制。炮弹飞行的嘶鸣声过后,两方火线前面掀起了一道由火焰和水柱构成的高墙。但就如同洪水面前的一道塌方一样,塌下的墙暂时挡住了洪水,但洪水最终还是漫了过来。爆炸激起的泥土落下后,沉默的刀锋又在浓烟中显现出来。

  这和第一次作战完全不一样。

  没有穿插,没有奇袭,没有计谋。有的只是默契和配合。

  战场上除了爆炸声之外大家互相之间完全不需要交流。一个动作,一个手势,一个眼神。行云流水的配合之间没有任何失误,护卫舰的姑娘们几乎是压着主力线的徐进弹幕前行。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步都是坚实有力。

  作为加楠人的黑翼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总部的同事们提起深海不外乎是沉默,冷酷,没有感情,忠实的执行命令,最好的战士。这些完美的标签让布莱克一度认为自己掌握了一直天下无敌的部队,直到今天为止。

  他惊恐的发现一旦对面比自己还不怕死的时候,这些毫无感情的兵器就变成了呆板的火力投送点。

  终于接近到白刃战距离,我也打开了终端。

  “长春,鞍山。吹冲锋号。”

  “收到。”

  俩人对视了一眼,打开了终端。

  嘹亮的号声和哨声在战场上激昂的回荡。布莱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地狱传来的声音在布莱克听来如同审判的号角。他绝望的看着对面的舰娘穿过了那片烈焰,带着燃烧的火焰扑向了自己的舰队。

  军刀,长剑,工兵铲,长枪,太刀,拳头。钢铁和钢铁碰撞,火焰和火焰对冲。驱逐舰们打红了眼,直接抄起鱼雷往对方嘴里捅了进去,之后再跳开。从内部爆破的鱼雷硬生生把敌人炸上了天。战列舰那边打的更疯,猫猫和一艘旗舰级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之下干脆直接把主炮抵在对面脸上,对面的深海被猫猫死死压制,勉强把副炮抵在猫猫腰间。两门炮几乎是同时响了。猫猫侧腰被轰掉一大块素体,但万幸只是擦伤。对面被这一炮硬生生把上半身轰没了,整个舰体炸开,化为了一团飞溅的火球。

  “姐!你怎么样!”

  “没事,妈的。被阴了下,问题不大。轻伤不下火线。”

  “俾斯麦,过来处理下。”

  “老公,我没...”

  “听话!”

  “哦,好。”

  女灶神给她填充了些临时液体金属,伤口很快被堵住。

  “好了,去吧。”

  连一刻也没有为补好的伤口停留,立刻奔赴战场的是,新的俾斯麦。

  硝烟散去了,战场上只剩下了布莱克。

  黑翼眼睛通红。

  “你们这些渎神的主之敌!我以主的名在此降临审判!”

  黑色的翅膀展开了,舰载机从他的身体里张牙舞爪地探出了头,似乎马上就能撕碎眼前的敌人。

  但下一秒布莱克就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一个戴着大圆帽的小女孩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Ryūjō大人!Ryūjō大人!!”

  “行了,别喊了。我头疼。”

  大和上去咣就是一脚。

  布莱克觉得这张单马尾的面孔极其眼熟。

  他终于想起了这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那些深海的兽会来帮助我。然后又突然离我而去。这一切都是恶魔的引诱。这就是主对我的惩罚,对我这个喝了兽血的烙印者的惩罚。主啊...愿您...”

  大和懒得再听他逼逼一句,直接伸手把他核心掏了出来。身边正在复原的深海素体犹如被压碎的糖块一般融化了。黑色的雾上升,弥漫,再消散。

  “老婆,这么掏出来他不会跑吧。”

  “跑不了,帽帽在这他跑哪去。除非你把他崩了他自动回去。”

  大和回过身子,把那个还在跳动的核心交在了我手里。

  

  我随手把那个东西往沙滩上一扔,打开了终端。一张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俩人对视了许久。

  加楠人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看来,你们的铁剑终究还是无法劈开我们的洪水。”

  姑娘们没人听懂这句话啥意思,只有布莱克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信者,为什么不杀我。”

  “不到时辰呢。有你死的时候。”

  “呵,果然是不信者的国民。。”

  “我说真的,为什么哪都有你们这帮畜生。生前和你们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回家来结果还是你们这帮杂碎到处搞事。你们就不能稍微消停一点?”

  “毫无人性的恶魔,这是我的台词。”

  “人性?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可悲的无信仰者。”

  “啊对对对。在你们这帮杂碎眼里。我们确实是没有信仰。因为在你们眼里除了那个巨婴以外,信别的神可是要被狮子咬死的。”

  “你大可以继续呈口舌之快,可悲的恶魔。你杀不了我。主的信徒是不灭的。他赐予我们力量和权柄。无论你杀我多少次,我们都会回归我们的国。”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你回去,你也回不去。”

  “你,你什么意思?”布莱克慌了。

  “没听明白?我说你回不去了。”

  “住口!无信之徒!我必能回去,他的荣光在我里面!”

  “那是你守戒律的情况下。倘若你违背了,他便会夺去你的权柄。你也再不能回归主的国。我背的可比你熟。”

  “我从来不曾违背誓言!”

  “是么?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东西。”

  布莱克一时没明白我为什么说这个,然后他一阵惊恐。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你给我吃了什....”

  “不愧是加楠人,反应还真快。但你也是太久没吃东西了。居然连确认洁食的步骤都忘了。”

  “那,那不过是面...面条...”

  “是啊,那个口味叫做豚骨拉面。里面附赠的鱼板是鲨鱼肉。我还挺喜欢吃的。”

  布莱克整个人都恍惚了。他的意识里一阵恶心,想吐但是发觉自己没了身体。

  “主啊,愿你睁眼看,侧耳听,你仆人昼夜在你面前为你众仆人加楠民的祈祷,承认我们加楠人向你所犯的罪;我与我父家都有罪了。我们向你所行的甚是邪恶,没有遵守你借着仆人所吩咐的诫命、律例、典章。”

  布莱克不再理会我,只是喃喃自语祷告着那些自欺欺人的话语。

  “行了,你爱祷告就祷告吧。反正我会送你去见那傻逼。到时候怎么和他说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那帮叛徒的精英专员因为被蛊惑投奔了深海。破了戒律。你们这些棋子的忠诚度就很值得怀疑了。”

  “求你在天上垂听、赦免你仆人和你民加楠的罪、将当行的善道、指教他们、且降雨在你的地、就是你赐给你民为业之地。”

  “原谅你是他的事。我这就送你去见他。可畏,把贝塔粒子给我。”

  可畏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个盆:“老公你小心点拿...这可...”

  “没事,这对我没用。”我亲了她一下,转身看着地上那还在颤动的核心。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主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想多了,你们犯下的罪靠洗是洗不干净了,只能去和那巨婴好好聊聊。看看他能不能把第三圣殿再给你们盖起来。”

  我把那核心拿起来往盆里一扔。

  终端里的脸砰的一下炸开,让我想起了以前小时候被鞭炮炸碎的泡沫塑料板。

  战场的浓烟后面,太阳时隐时现,给大战后的海洋投上了变幻的光影。

  晚霞似血,水雾如纱。

  战争结束了。

  “书说至此,方才算结。全本洪水反击战,有始有终。”

  我拿保温杯充当惊堂木往桌上一砸。几位听书的终于缓过神来。

  “所以说,这个真的能行么?叛徒那边的话...”

  “你放心,艾拉。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们。至少这么一来。我们能安生好一段日子。他们需要新的狗才能再次发动进攻。所以我们只需要盯着深渊那边就行。”

  “明白了。那我会把最近的任务分配到其他港区。你那边需要修整。”

  “感谢理解,紫貂。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东西要重建呢。”

  “哦对了,你先别走。纱重那边拿来了一箱东西说是给你的。你记得拿回去。接着。”

  紫貂扔过来一个大纸箱子,我打开一看,一箱子泡面。

  我摆了摆手,走出了艾拉办公室的门。

  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箱泡面会是我的主食。

  

  附录:《8小时供电》

  想象一下每天只有8小时电力的夏天。

  生活在被封锁的嘎杂的我,25岁,从来没有享受过连续48小时的供电。

  嘎杂人必须发挥创造力,才能缓解这里每天8小时、6小时、甚至4小时的供电。

  对嘎杂人来说,如何在有电的时候完成一切工作,这是我们生活的重心。

  在邻居艾哈迈德家门口,我能感觉到地板上升起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我预料会很热。艾哈迈德家的天花板是石棉做的——一种保温材料。里面的热度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按照家乡的习俗,高考(Tawjihi)成绩公布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燃放烟花、跳舞、品尝传统甜点来庆祝。

  所以我和叔叔一起来到高考生艾哈迈德的家,带了满满一塑料盘的开心果巴克拉瓦。

  到他家的时候,天气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了。烈日当空,隔着拖鞋都能感觉到地面的热气,好像赤脚一样。

  我很高兴能和邻居、朋友欢聚一堂,但还是难以把注意力从无情的酷热中转移开。在屋里,我仿佛站在一大锅滚烫的开水上,水蒸气扑面而来。每次吸气,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吸进另一个位客人呼出的气息。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奇特的电风扇立在屋子一角——扇子的叶片是塑料甜点盘做的,就像我手里的这个一样!

  “你这扇子真有趣,艾哈迈德。它怎么工作?”

  “我发现一个破旧果汁搅拌机,就把里面的电机取出来,洗干净,修好,装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然后连上我爸摩托车的旧电池。必要是发明之母,对吧?”

  我想起几天前,小表弟也是用一个塑料甜点盘子扇风。

  盘扇突然掉在地上,我以为他睡着了。细看他还很清醒,额头满是汗水,好像刚跑完马拉松。“没关系,快10点了,快来电了。”

  自2006年以来,加楠对嘎杂实施封锁,导致电力短缺,影响了200多万嘎杂人的日常作息,扰乱了他们平静的夜晚。几个月后,艾哈迈德出生。

  尽管电力通常持续8小时,但不同地方的供电时间不同,造成的影响也不同。比如我居住的地方,有时我们一大早就能用上8小时电,而附近地区却还在停电。

  这种不可预测性把嘎杂人变成了你所见过的最有条理的人,因为他们需要不断尝试如何在有电的8小时内完成所有的家务和工作。

  而真正的挣扎从停电后那一秒开始。我和小表弟坐在屋顶上,我们之间只有一盏连着旧电池的LED灯,因为没电的时候,屋顶或者空地是嘎杂人躲避夜间潮湿的唯一庇护所。

  热浪和“加楠”对嘎杂的入侵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制造嘎杂人夜晚的睡眠障碍。

  最近的多次入侵中,“加楠”军队的袭击都集中在午夜后。孩子、老人都没法睡觉。所以嘎杂人大多在晚上都格外警惕。

  闷热的天气里也是如此。夜间气温有时高达32度,再加上很高的湿度。我们就是在没有电风扇、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度过了大部分夜晚。

  十七年里,嘎杂人养成的一个习惯,在屋顶上,睡在银河的流星之下。我们并不是为了看流星许愿。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睡个好觉。

  每年夏初,嘎杂人都会在屋顶上搭建一种叫做“Arisha”或“Orreasha”的东西,一种用棕榈叶搭的帐篷。

  小时候,我和兄弟姐妹们就聚在Arisha里做游戏,唱歌。最有名的一个游戏叫Taq taqiyah(丢手绢)。

  一天晚上,我们在屋顶玩Taq taqiyah。没有电,一片漆黑,直到我父亲走过来。

  他走近我们,站在我姐姐身后。我们正唱着游戏的歌。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额头射出一束光。

  原来他用胶水把一个小灯泡粘在旧耳机中间,在耳机的一侧,有一个小手机电池与灯泡相连。那是我见过的最酷的手电筒。

  父亲说:“不如改改歌词吧,和环境更搭。听我的!很酷的!”

  “Taq taq taqiyah

  Olitean wi olyiah

  Ya rabi tigi el kahrab 主啊,让电来吧。

  wi ninam nomah haniyah 这样我们就能睡个好觉啦。”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就忘了原来的歌词,总用父亲的版本来唱。

  “你的汽水,卡西姆。”抬起头看到一张憨厚的笑脸,是艾哈迈德的哥哥塔梅尔。

  聚会结束,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发呆。屋顶的吊扇静静地等着电力恢复,以给我些安慰。

  我在想,嘎杂人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他们能用最简单的设备弥补一切差距、面对痛苦,实现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活下去!

  从艾哈迈德的电扇到父亲的头灯、小表弟的盘扇,嘎杂人的创造力永远不会被压垮。

  我们日以继夜地在令人难以置信的、被剥夺基本生活的艰难环境中生存。我们值得一个舒适的、激发我们创造力的生活环境,而不仅仅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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