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下的妻子】（11-15）

作者：奔跑的太阳船

　　第11章

　　我看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用的头像是一个卡通头像，昵称是一颗爱心，显示性别是男性，好友分组在我的高中同学栏里，我实在不记得他是谁。

　　“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没有回复，好一阵之后才发给我一个MP3格式的音频文件。

　　我只当有人在开玩笑，毫不犹豫就把那个音频文件点开。

　　“看，这么多水！我的手全湿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由于我手机声音是外放的，旁边吃饭的曦也能听到，她突然抬头看着我，满脸的震惊。

　　音频中很快传来女人的声音：“烦人，你快点进来吧！”

　　是曦！

　　男人的声音又说：“我实在是爱死了你的小穴了，又香又紧还那么漂亮。”

　　曦突然朝着我猛扑过来，一把抢了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呜呜！——”

　　曦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

　　我麻木地转头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一句话也没说。

　　很奇怪，原来心痛的感觉没有了，原来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还在不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究还是站起身来，慢慢把地上摔坏的手机捡起，说：“我不是故意播给你的，我也是刚收到……”

　　曦只是埋着头痛哭着。

　　看到曦委屈的样子，好像真的是我欺负了她似的，我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条视频应该是徐芊芊发给我的，看来她也很生气，我猜她会和那个男人离婚，到时候那个男人就自由了，你好好想想吧！”

　　曦红肿着眼睛看向我，大声说道：“不！我不会和你离婚，你是不是又想不要我了？”

　　我急红了眼，也大声说：“是你不要我！”

　　曦痛哭着：“没有，我没有！”

　　“那你干嘛摔我手机，有本事把录音听完啊！”吼出这句话，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不，我不想的……是他逼我……”

　　“逼你，我可一点都没听出来！”

　　曦仿佛无言以对，又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本想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把曦从地上抱了起来。

　　我把曦放在床上，自己就躺在旁边，自顾自说：“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没有感觉！我的心好像没了，整个人空荡荡的，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我都不知道明天该做什么，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办？”

　　曦的哭声渐渐变小，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电铃声，是曦的手机响了。

　　我和曦都躺在床上没动，任凭那电铃声响个不停。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不去接？万一……”

　　曦侧了个身，不理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叹了一声，跑去帮曦拿电话。一看来电提醒，赶紧把电话接通。

　　“妈！”我叫了一声，打电话过来的是曦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岳母。

　　“易，曦儿在吗？家里出事儿了！”

　　我心里一惊，连声说：“妈，曦在的，就在我旁边，您别着急，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另一头岳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曦儿她爸进警察局了，开车撞到了人。”

　　我已经把手机的扩音打开，所以曦也听到了这话，吓得她立刻坐起了身。

　　我对着电话说：“妈，你慢慢讲，到底怎么回事？爸有没有受伤，撞到的人是什么情况？”

　　我对着电话说：“妈，你慢慢讲，到底怎么回事？爸他有没有受伤？”

　　“他没事，就是……就是开车撞到了一个小孩，现在被警察带走了。”

　　曦开口问：“妈，那警察有没有说什么？被撞的小孩现在怎么样了？”

　　岳母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去警察局的路上！”

　　我说：“妈你别急，我和曦马上坐飞机过来，有什么事都等我们到了再处理，你现在去警察局，看能不能看到爸……”

　　岳母那边连声说好。

　　我知时间紧急，就先挂了电话，向曦说：“快点吧！”

　　曦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进我的怀里，哭着说：“老公，谢谢你！”

　　我推了一下她，说：“别耽搁了，妈那边肯定很着急。”

　　……

　　在上飞机之前，曦又接到了岳母的电话。

　　岳母带着哭腔说：“曦儿怎么办？那个小孩伤得很重，而且他们家里人也闹得很凶，都闹到警察局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曦说：“妈你别急，我们快上飞机了，很快就到。”

　　我说：“妈，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跟对方的人发生冲突，就说我们会对这件事负责，该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

　　岳母说：“是！是！”

　　曦说：“爸呢？你看到爸了吗？”

　　岳母说：“看到了！你爸那倔脾气，偏偏说他没有撞人，还不让我把事情告诉你们。”

　　曦说：“爸到底怎么说的？”

　　岳母说：“他说他正常行驶，突然那个小孩骑电瓶车撞到他的车头上，就出了事……”

　　我皱了皱眉头，问：“妈，事故现场的监控你看了吗？警察那边应该有监控吧！”

　　岳母却说：“没有，就是没有监控，警察同志说那里是监控死角，现在只能找目击证人。”

　　我心中一沉，和曦对视了一眼，才又向岳母说：“妈，我们要上飞机了，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到了再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声，很快就挂断了。

　　曦挽着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老公，我有点怕，我爸不会要坐牢吧？”

　　我说：“别担心，就算是爸的主要责任，我们只要赔偿了，就不用坐牢，而且也不一定是爸的主要责任……”

　　我说这话时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交通事故相关的法律我根本不清楚。

　　一路紧赶慢赶，见到岳母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她很明显一整夜都没有休息，脸色发白。

　　曦心疼地抱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安慰的话。

　　早上七点半，我给负责这起交通事故的警官打了电话。

　　那警官姓胡，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他告诉我，那个被撞的小孩大出血，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如果我们以后不想陷入被动的话，可以暂时垫付一部分的医疗费。

　　我问起交通事故的原因，胡警官说，根据他勘察现场情况后的推测，可能是下雨后路太滑，我岳父车速太快没刹住，导致事故发生。

　　也就是说，我岳父在这场交通事故中负主要责任。

　　不过因为没有监控，还没有最终结论，目前最重要的是能找到目击者，还原当时的情况。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和曦一起去了医院，给受伤的小孩家属道歉，对方却不依不饶，仿佛要吃了我们似的，即便我们提出垫付五万的医疗费，仍被堵着骂了一个多小时。

　　之后我们去看了岳父、去了交警指挥控制中心看监控、去了事故发生地询问旁边的住户，这么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结合一天所见，我和曦都对岳父这件事存悲观态度，商量着要请律师咨询一下，曦便一晚上都坐在电脑前，寻找律师在线咨询，看得出来她非常担心。

　　第二天，我和曦开始去寻找目击者，问了很多人都没有结果。

　　我突然想起可以调查一下附近商家的监控，毕竟离得那么近，说不定就有监控把事故发生时的情况给录下来了。

　　这一调查又是一整天的时间，没有任何收获。

　　晚上我给凯打了电话，问他是否能调出固定区域的所有监控，凯回答说只要联网的都可以，我赶紧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并给了他事故发生地的定位。

　　很快，凯那边就给我了一段监控视频，很模糊，但依稀能看到是一个小孩骑着电瓶车在一条巷子里飞速穿梭，刚出巷子口就撞在一辆车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我赶紧让曦一起看，这条监控内容实在太重要了，很明显是那个小孩行车速度过快，出巷口的时候主动撞到了汽车上。

　　曦看了视频，明显舒了口气，说：“快把视频给胡警官他们，有这个视频，我爸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我说：“还是交给我处理吧，这条监控是凯黑出来的，我明天带着胡警官一起去现场，到时候说给他。”

　　曦看着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眼睛胀红不断擦着眼泪。

　　我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只一下就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愧疚！

　　就好像芸说的那些话一样，出轨女人是最可怕的，你一旦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内疚然后痛苦！

　　原本找到这条监控视频我还有些高兴的，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沉着脸，去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一个人去找了胡警官，把监控视频巧妙地给到了他，在确认这条视频有用后，我才放心下来。

　　这天下午岳父就从警察局里出来了，我和曦还有岳母一起去接的他，岳父是那种很倔的脾气，对我和曦耽误工作过来处理他的事情很不满，说什么不用我们帮忙，警察就会把他放出来，他又没犯事。

　　我主动就坡下驴，说明天一早就回去，因为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我留下来也没太大必要，后续可能就只有一些赔偿问题。

　　曦在旁边闷着声，我知她肯定不会和我一起回江城的，毕竟岳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理应再待一段时间。

　　一个人回到江城，我又开始陷入对未来的迷茫，心里面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仔细想想，原本幸福的生活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还是让人绝望的变化，人生啊，真的充满了戏剧性。

　　鬼使神差，我去了凯的住处，他的家门是指纹锁，之前已经给我设置过，所以我不用钥匙就能打开。

　　我在拳击房里打了一会儿拳，很快就累得不行，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脑袋也晕乎乎的。于是我靠墙坐了一下，没成想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隐约间，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讨厌，这么心急？昨天不才给过你一次吗？”是芸的声音。

　　“谁叫芸姐这么漂亮，我怎么爱你都不够！”凯的声音也在客厅里想起。

　　原本迷迷糊糊的我立刻清醒，刚想走出拳击房，却又听到客厅里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以及吧唧吧唧的亲吻声。

　　我立刻就停下了脚步，现在我这么出去，不是让三个人都尴尬吗？无奈摇了摇头，想着：凯可真没定力，这么快就被芸给吃干抹净了。

　　也许是好奇心作祟，也许是这段时间我积压已久的欲望，我竟然有些好奇凯和芸这两人是如何做爱的。

　　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看去，只见凯拉着芸护在胸前的玉手，嘴巴含住那坚硬高耸的乳尖，舌尖不停挑动。

　　芸似乎有些吃痛，闷哼了一声，似是抱怨也似是诱惑。

　　凯吃了一阵，直把芸弄得发出阵阵呻吟后，方才满意地松开。说实话，芸的乳房比曦的还要丰满一些，如波浪般晃动惹人心动。

　　忽然，芸支身来到凯的裆部，轻轻揉将凯的裤子脱了下来，使得凯的阴茎就傲立在她的眼前，芸抿着笑轻轻拍了一下，那胯下之物随之上下摇动，偶尔还碰触着芸的脸蛋。

　　芸似乎有意挑逗，有一下没一下的与那东西碰撞，使得凯不断地喘着粗气。

　　终于还是凯忍不住，双手抱住芸的头，腰身一沉，胯间那东西就准确无误地突入芸的樱桃小嘴。

　　芸也很是配合，将那张诱人的小嘴大大撑开，艳丽的脸庞上现出一片醉人的酡红，媚眼如丝，性感诱人的双唇努力半张着，口中舌不断地舔弄……

　　“好舒服，芸姐你就喜欢吃这个！”凯呼着气说。

　　芸处于完全沉醉的状态，不断吞吐着阴茎，摇摆着香臀，双手还按在自己的乳房上揉搓。

　　躲在暗处的我暗暗摇头，芸做爱可真淫荡，比曦要热情不知道多少倍，想到曦，我又想到她和那个吕峰做爱，不也是该做的都做了吗？

　　心里又是一痛，原本燃烧的欲望都冷了下来。

　　我没有再继续看下去，没那个心情。

　　噗呲声、呻吟声就在我耳边回荡着，我能想到那肯定是美女与野兽的疯狂交缠，曦也曾经和另一个男人这样吗？

　　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凯和芸终于结束，我侧头看了一眼，芸全身瘫软在凯的身上，正和凯亲密地接吻，高潮后的两人动作非常轻柔，眼神碰撞在一起似乎有着浓浓的情意。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凯和芸似乎很合适，两个人有着天然的性格互补，一个沉默寡言，一个热情奔放，一个情感白痴，一个情感达人……而且，如果芸真的决定和凯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改变以前糜烂的生活，不会出轨的，她这么仇恨出轨，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开始祝福这两个人。

　　第12章

　　我为了缓解尴尬，说：“我刚才睡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凯红着脸说：“那个……没回来多久，这不是做饭吗？你怎么突然到我家了，也不说一声？”

　　我说：“过来打拳，顺便问你个事……”

　　芸突然说：“是不是那个吕峰的事？我看到凯在弄他那个酒店的监控。”

　　凯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小心给她看到的，对不起。”

　　我苦笑说：“这件事芸本来就知道。”

　　芸说：“就是嘛，快跟我说说你们有什么坏主意？我可以出谋划策哦！”

　　我说：“能有什么坏主意，我就是看看他是做什么的。”

　　芸切了一声，说：“报复就报复呗，我又没说你什么？”

　　我苦笑说：“我就算想报复，也不知道怎么报复，我没做过这种事。”

　　芸走到我身边，轻轻说：“其实你查酒吧监控是对的，酒吧这种地方，总可以找到点黑料出来，到时候往警察局一寄，那姓吕的就不好过了。”

　　我喉咙颤了颤，没有回话。

　　吃过晚饭，芸去洗碗，我和凯去了电脑房，吕峰那家酒吧的监控被凯调了出来，看起来生意很不错，到处都挤满了人。

　　凯说：“每天晚上都这样，那个吕峰也不常在酒吧。”

　　我点了点头，拿起鼠标，点开了酒吧里走廊、舞厅和包房的几组画面查看，都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我脑袋一动，向凯说道：“这酒吧是在福安路吧，那边挺繁华的，估计有很多商户。”

　　凯眼睛一亮，说：“你是说……把这酒吧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

　　我点了点头，这还是岳父那场交通事故给我的灵感，沉吟了一声，说：“也没必要都调出来，看看有什么人出入就可以了。”

　　“行，不费事儿！”

　　我又翻了几组那酒吧里的监控画面，有意无意说道：“那个，你对芸……是认真的吗？”

　　凯明显一愣，支支吾吾说：“当然……肯定是认真的啊！”

　　我说：“你不介意她结过婚？”

　　凯转动了一下电脑椅，好一阵才慢慢向我说道：“其实五年前，我刚见到芸的时候就喜欢她了，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我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感到高兴。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别人的妻子，我不敢乱想。后来听说她离婚，我本想问你要她的联系方式的，又害怕芸根本不记得我，你了解我的性格，不太喜欢主动，所以就拖到了现在……阿易，我真的很感谢你，那天晚上能把芸带到我家里……”

　　我勉强笑了笑，问：“那你们现在的关系……？”

　　凯说：“芸已经答应跟我同居。”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芸这时候走进屋来，笑着说：“你俩说什么呢？我可听到我的名字了哈！”

　　我说：“说你吃人不吐骨头。”

　　芸大大咧咧抱着凯亲了一口，说：“人家愿意，是不是？”

　　我摇摇头，说：“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我回家。”

　　芸笑着说：“哎哟，怎么还生气了？”

　　我正色说：“我真得走了，这几天耽误了一些工作，我回去补一补。”

　　“这儿不行吗？”芸问。

　　“没有资料，我还是回家好一点，再说了，你真愿意我留下来？”

　　芸呸了一口，“去你的！”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芸发来的。

　　“谢谢你，易，没有在凯面前揭穿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离开那个地狱，所以控制不住想要和凯在一起，甚至勾引他，用最快的速度和他上床。也许凯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会伤害他，也不敢伤害他。”

　　我回复了她五个字：“我祝福你们。”

　　半个月后，曦坐飞机回了江城，我开车去接的她，一路上都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我能感觉到，曦在想方设法逗我开心，但我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敷衍几句。

　　由于公司有事，我送曦回家后就离开了，新游戏已经在内测阶段，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忙。

　　下午四点的时候，凯突然发了一条微信。

　　“阿易，你晚上到我这里来一下，发现了新东西。”

　　由于我正在开部门会议，所以没有回他。

　　下班后，我给曦发了微信不回家吃饭，然后直奔凯的住处。

　　凯的住处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因为有芸的入住，购置了很多装饰品，整个房子看起来既井井有条，又浪漫温馨，除了地下室一个缺点外，其它全是优点。

　　凯把我领到电脑房，打开一台电脑，说：“那个吕峰酒吧的事情，有点变复杂了。”

　　我皱眉问：“难道你调监控被人发现了，不可能吧？”

　　“你先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我疑惑着把视频点开，画面中，一辆面包车停在马路的一个拐角处，只露出半个车尾，旁边靠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抽着烟，不多时，有两个黑衣人突然抬着一个黑布袋走了过来，动作非常迅速将黑布袋扔进了面包车中，那黑布袋呈长条状，被绑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中年男人起身和那两个黑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开车走了。

　　“那黑袋子里，装的是……人？”我开口问。

　　凯说：“很有可能，而且多半是死人！”

　　我惊讶地看了凯一眼，半晌，才说：“这件事和那个吕峰的酒吧有关系？”

　　凯说：“那两个黑衣人是吕峰酒吧的保镖，我认识他们的体型。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调这个监控吗？”

　　“为什么？”

　　“我按你所说，在查酒吧的出入人员，所以把附近可能有用的监控都调看了一下，而这个监控……是酒吧后街一个杂货铺的，放置的位置刚刚好，刚好可以看到酒吧的后门。”

　　我凝视着监控，指着那个马路的拐角问：“你是说……这个拐角过去就是酒吧的后门？”

　　凯点了点头，说：“是！”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吕峰的酒吧真的发生了命案……我们必须要尽快报警！”

　　凯说：“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那个黑布袋，是否真的装的是尸体；第二，这件事是否真的和吕峰的酒吧有关，毕竟这段监控很短，能说明的事情很有限。”

　　我想了想，说：“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警察有，我们可以把这段视频黑到一个警察的邮箱里，如果那个警察足够聪明的话，一定会全力调查！”

　　凯说：“好办法！我马上调查一下，看看我们江城有那些警察最靠谱！”

　　“这件事真的谢谢你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吕峰是否会是一个杀人犯？如果他是一个杀人犯的话，曦会不会有危险？

　　回到家，曦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等我回来。

　　她身上围着淡蓝色的围裙，头发被盘在头顶，脸上也没有化任何的妆，正在认认真真地修剪自己的指甲，完全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我不知为何觉得心里一暖，仿佛看到了曦真的回归到我的身边。

　　吃晚饭的时候，我主动给曦夹了菜，心里在想：“如果有失忆药就好了，可以让我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掉。”

　　接下来又是一段平静的岁月，唯一一件小事是朱月灵来了江城，但她是代表天美公司来谈合作的，接触的都是我老板那个层级，而且她身边还跟了一大群同事，吃住都在一起，短时间内根本没时间来看我。

　　这天上午十点，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所住小区的一个保安打过来的，名叫林九，我和他认识是因为他是我的游戏测试员之一，他平时很喜欢玩手游，所以我就时常推手游让他试玩一下，获得一些游戏数据，当然也会给他一定的报酬。

　　电话里，林九很急切地说：“郑哥，你现在在家吗？”

　　“在公司呢！怎么了？”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一趟……”

　　“为什么？我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刚才我查楼的时候，看到嫂子在楼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个人好像在吵架，嫂子还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

　　我的心猛地一揪，曦和一个男人……是那个吕峰吗？

　　我心急问：“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他侧对着我，我只看到他是短发。”

　　“那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嫂子上楼，那个男人就追了上去，我隔得太远，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进了电梯……郑哥，我觉得你还是回来看看吧，别让嫂子被欺负了。”

　　我脑海中一个可怕的恶魔冒了出来，不断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吕峰，是曦的奸夫，他们两个就是奸夫淫妇！

　　我还是保持了几分理智，不想让林九探究下去，说：“谢谢你，小林，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打个电话问问，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曦出轨总归是家事，一旦被林九知道，万一他说漏嘴，就可能引来无数的风言风语，这对我和曦来说，绝对是可怕的灾难。

　　我挂了电话，躺着办公椅上休息，只觉得全身冰凉，缓了十分钟才坐起身来，匆匆收拾了一下，请了个事假，驱车回家。

　　一路上，我的手和脚都在抖，根本停不下来，特别是手，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十多分钟的车程，我硬是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害怕回家后看到曦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又将是我的一场噩梦。

　　到了家门口，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轻轻用钥匙把门打开，没发出什么声音。

　　进到家，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凌乱脱下的衣服，有曦的白色内衣和胸罩，还有男人的皮鞋和休闲长裤，果然，噩梦果然又开始了！

　　一瞬间，我怒火滔天：曦啊，我的妻，你为什么又和那个男人滚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在我们的家里！

　　我朝主卧的方向看了看，那门口还有曦脱下的内裤，就在门把手上晃荡，仿佛在嘲弄我的软弱可欺，气急之下，我在视线范围内找到一瓶红酒，紧紧握在手里。

　　突然，曦的声音从主卧里传来。

　　“你混蛋，你强奸我！我绝对不会离开我老公的，绝对不会！”

　　声音有些沙哑，却无比坚决。我握着酒瓶的手松了松，难道曦真的是被强奸的？我现在要不要报警？

　　但下一刻，曦和男人的对话就让我就心灰意冷了。

　　男人说：“哼哼，那你刚才还叫我亲老公？怎么？亲老公没有真老公亲？快点吧，自己坐上来！”

　　曦说：“你要的我刚才都给你了，你快走吧，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万一我老公回来了怎么办？”

　　通往主卧的走廊内，我的羞愤充斥了整个身体，只觉得一柄巨锤击打在我的胸口，让我无法呼吸，刚才想要拼命的勇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悲哀：“郑易啊郑易，你真他妈是个可怜虫！”

　　主卧内，曦和男人的声音继续传到我的耳朵里。

　　男人说：“我们速战速决，你又不肯跟我一起出国，总得让我好好爽几次吧！”

　　曦发出痛苦地呻吟声：“不要……哎哟，痛啊！”

　　“看你，又出这么多水，老实跟我说，你家那位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碰你？哈哈！”

　　刀绞般的痛楚和耻辱向我铺天盖地而来，我浑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世界都是黑的，灵魂也不再属于自己。

　　曦说：“别……别咬了，我说真的……你快点走吧……”

　　“不行，再给我一次，不！两次！我这次出国可能会很长时间，一年两年都说不准，你又不肯跟我去，我今天一定要玩够你！”

　　“混蛋……啊……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我们一边做一边聊不好吗？”

　　主卧内立刻传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不用想，那两人一定结合在了一起。

　　曦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马上……五点了……就这一次，完了……你必须离开……啊，轻点！”

　　“宝贝儿，看看你现在，兴奋得屁股都挺起来了！我们多来几次，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难道你不快乐吗？不享受吗？”

　　“你……胡说！”

　　“那我现在停下来，你愿不愿意？别嘴硬了，哪一次你跟我不是欲仙欲死，死去活来的？”

　　“别……别说了，快点……我快来了……啊……”

　　“我可还早呢，等会儿你给我口出来，我要射到你肚子里……”

　　“啊……别……”

　　“别什么别，那我直接射你小穴了，到时候又怀孕可别怨我……”

　　处于黑暗中的我听到“又”这个字，只是麻木地想：果然，曦果然怀过这男人的孩子！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后，房间里传来细密的吸吮声以及曦不时的闷哼。

　　男人惬意地喘着气，说：“真他妈舒服，等我出国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享受……”

　　房间里又传出曦的干咳声。

　　男人突然又说：“亲爱的，我想起一件事，你们公司是不是有安排要考察国外的旅游线路……要不然这样，你今年申请一下，说不定有出国的机会，到时候我来找你！”

　　曦用沉闷的声音说：“不……不要！”嘴里显然含着东西。

　　男人说：“亲爱的，你就答应我吧，你不知道我会多想你……难道你不想吗？”

　　曦还是说着拒绝的话。

　　男人又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今天一直留在这里，你信不信……”

　　第13章

　　当我推开主卧门的时候，曦正埋头在吕峰的胯下剧烈起伏着，似乎竭力想要把吕峰的精液给吃出来。

　　听到开门声，她和吕峰都侧头望向了我，下一刻，曦的脸色就大变，整个人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想要抓被子将赤裸的身体挡住。

　　吕峰却不慌不忙，拿起床头的一条四角裤穿着。

　　我苍白着脸，注意力全在吕峰身上，快步走到吕峰的面前，猛地就将手中的红酒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吕峰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如此暴戾，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踉踉跄跄爬起身想要反击，但却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我仍旧不解气，朝着吕峰的脸狠狠踢踩。

　　曦向我扑了过来，哭喊道：“老公，老公别打了，出人命了！”

　　我觉得这明显是曦在护着吕峰，心中的疼痛已经无法用笔墨形容：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和野男人做爱，还反过来护着野男人，我做人怎么失败成这样？

　　天下有比我更可笑的男人吗？

　　我一把推开曦，用力很大，把曦直接推倒在衣柜上。仍旧没有看她一眼，转过身麻木地向屋外走，像一个行尸走肉。

　　当我快要走出小区的时候，听到了120的急救声，我内心一阵冷笑：沈曦啊沈曦，你还真舍不得你的奸夫！

　　慢慢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原本无限迷茫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公安局！

　　是了，我现在故意伤人，虽然事出有因，虽然是在我自己的家里，但也应该去自首的！

　　没有犹豫，立刻打车去了公安局，刚上车的时候接到了曦的电话，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索性把手机也关机。

　　到了公安局后，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警察说，现在不知道伤者的情况，让我在警察局里等等。

　　我不太清楚自己这种情况会不会被拘留甚至坐牢，但都无所谓了，心里面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希望能去监狱里躲躲，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了，已经没办法再糟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手机开机，入眼处果然曦打了很多电话过来，我赶紧回拨过去。

　　之所以这样，是害怕曦又像上次一样，满世界找我，甚至找到我爸妈那儿去。

　　“老公……你……”

　　我没等曦把话说完，打断道：“我现在在公安局，不用来找我，照顾好你的奸夫吧，他死了我就进监狱了。”

　　说完这话我就挂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酸。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曦还是找了过来，泪眼婆娑看着我，却又不敢说话。

　　我很想提离婚，但不知怎么说，害怕曦又以死相逼。烦得很，就起身蹲在一处墙角里，蜷缩成一团。

　　不知为什么，我这时候突然想抽一根烟，虽然我没抽过烟，但却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能抽一根烟的话，一定会舒服很多。

　　于是我开口向旁边的值班警察求助，对方很快点了一根烟过来，说：“对女人好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没有回应，把烟放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厚重的烟雾直接钻入我的鼻腔和胸肺，让我剧烈咳嗽起来。

　　曦赶紧过来，想要伸手拍我的后背。

　　我摆开她的手，漠然道：“别碰我！”

　　曦又开始流眼泪，浑身颤抖着，只不过没发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曦突然开口说道：“老公，我知道我跟你说对不起没有用，我是个失败的女人，我被人侵犯了身体，我的矜持，我的自尊也被那个人摧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拒绝不了他，被欲望左右，鬼使神差地让这一切继续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我明明知道你可能发现，可能抛弃我，但就是拒绝不了！”

　　“老公你知道吗，自从我出轨以来，我没一天睡过好觉，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在想我出轨的事，巨大的羞辱和彷徨每天都让我难以入眠，所以我千方百计想要摆脱他，摆脱那个男人，即便他让我做那些不堪的事情……”

　　我闷着头，仿佛没听到曦的话。

　　曦用抽泣的语气继续说：“老公，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是怎样，我承认我自私，但我从来都只爱着你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背叛我们的感情……”

　　我突然冷声说：“当你吃着别人鸡巴的时候，当你阴道里流着别人精液的时候，当你怀着别人孩子的时候，你敢说你对那个男人没有感情？”

　　听到我的话，曦突然惊叫道：“不！我没怀孩子，没怀他的孩子！”语气歇斯底里。

　　我惨笑着，又深吸了一口烟。

　　曦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嘴唇用力抿着，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分的绷紧显得有几分扭曲，继续说：“老公，我离职好不好，我不想去上班了，就一直在家守着你，对了……生孩子，我们生孩子……试管婴儿也可以，我明天就去医院问。”

　　我感觉我的眼角有些发痒，用手一摸，手指尖立刻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仍旧没有回话，只因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我已经没有勇气揭开曦的假面，也没办法承受曦的欺骗，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曦颓然地看着我，问：“老公，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恨吗？我不知道，但可能是害怕，害怕她在我面前流眼泪，害怕她在我面前装软弱，害怕她会继续被骗我成为我的噩梦……

　　曦看我不说话，也像我一样蜷缩坐在地上，半晌，终于颤抖着声音说：“老公，我……不想……不想再折磨你了……我答应，答应……离婚！”

　　我有些意外转头看了曦一眼，发干的喉咙硬挤出一个字。

　　“好。”

　　奇怪，我并没有感觉解脱，反而愈加的迷茫。

　　第二天我就被公安局放了出来，听警察说，那个吕峰伤势并不重，而且不打算追究我的责任。

　　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曦在求情，但也无所谓了，既然决定分开，曦就不属于我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挺好。

　　回到家，差不多是晚上，我看到曦竟然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我没说什么，回屋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曦走过了来说：“是我应该搬出去，你不用收拾了！”

　　我说：“这房子我住不下……”

　　曦的神色明显一暗，转过身慢慢走回了客厅。

　　我收拾好行李，才到客厅向曦说：“我们明天……民政局见？”

　　“嗯……好！”曦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我从电脑包里拿出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来，说：“我把财产都留给你，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一下……以后，对自己好点儿……”

　　曦伸手接过离婚协议书，说：“房子是你爸妈付的首付，我不能要。车子也是你买的……多给我一些存款吧，我可能会离开江城……”

　　我心中莫名其妙又泛起一股醋意，问：“和那个男人出国？”

　　曦抬头惊讶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是……是又怎么样？”语气似乎有些愤怒。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将行李箱拉在手里，说：“车和存款都给你，那辆车……你不用的话可以卖了。”

　　说完我就快步离开，只留下行李箱的滑轮声在房间里回荡。

　　和曦离婚的事情很顺利，早上九点钟，我们是第一对进去办理离婚手续的。

　　出了民政局便要各奔东西，曦让我再陪她吃一顿早饭。我随便找了一间包子铺坐下，麻木的心无所谓干什么。

　　正吃着，我后桌突然传来一声娇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朱月灵。

　　朱月灵正和她的几个女同事一起，有说有笑地品尝着江城的特色泡菜，她们每个人都穿着一身正装，显然接下来还有工作。

　　我这一回头，朱月灵立刻发现了我，惊喜说道：“诶！郑易……你怎么在这里？”

　　我露出一个笑容，说：“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怎么来这边吃早餐了？你们不是应该在江源酒店吗？”

　　“这边有一个画展，临时安排过来看看！马上就要过去呢！”

　　朱月灵这时候发现了坐在我对面的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压低声音向我说：“明天有空，记得请我吃饭！”

　　她声音虽小，但旁边她的那几个女同事都听到了，立刻起哄说：“还有我，还有我。”

　　我说：“没问题，到时候我把公司同事都叫上，我们好好聚一餐。”

　　朱月灵突然伸手在我后背锤了一下，说：“想得美！哼！”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继续吃饭。

　　当朱月灵和她的一群同事跟我告辞离开后，曦突然说：“你会……会和她在一起吗？”

　　我愣了一下。

　　“什么？”

　　曦吞咽了一下，说：“刚才那个女生，她喜欢你，我感觉得到。”

　　我皱眉说：“你想多了！”

　　曦用自己的长发挡住半边脸，喃声说：“她对我有敌意，明明看到我了，却一声都不问……她一定知道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才对我有敌意，想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对不对？不，不行的，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怎么办？该怎么办？”

　　曦的话音时大时小，有些像是胡言乱语。我轻咳了一声，问：“你没事吧？胡说什么呢？”

　　曦突然抬头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她满眼都是血丝，面色苍白如雪。

　　“老公，你告诉我，你不会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我突然觉得一阵心疼，叹声说道：“是，我不会和她在一起，她叫朱月灵，是我们合作公司的一个高管，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我之前去南京的时候，她……帮过我一次……而且，她是不婚主义者，和我的价值观有冲突，我和她不合适。”

　　听到我的话，曦面色终于红润起来，眼泪又流了出来，说：“我好难受，老公，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伸手想拍她的脑袋，却在半空中收了回来。

　　“曦，我们迟早都必须走出去的，相信我，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

　　曦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趴着桌上痛哭起来。

　　第14章

　　我给芸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现在的位置，让她过来陪一下曦。

　　芸听听说我和曦突然离婚显然有些意外，她这一段时间和凯热恋情深，都没时间管我和曦的事。

　　我和朱月灵约在了一家串串店吃饭，同行的还有她的一个女同事，当我们正在排队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芸的电话。

　　“易，曦今天联系你了吗？”

　　我脸色一变，担心曦又做什么傻事，问：“怎么了？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她现在不回我消息。”

　　“你们吵架了？”我不可思议问道。

　　芸说：“哎，不知道算不算。我今天上午跟她聊了一会儿，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却提起我当年离婚的事，反问我当时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着心里一惊，连忙给芸道歉：“芸姐，你别往心里去，曦……可能情绪不稳定，你别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还主动告诉她我当时离婚后的状态，就是很迷茫，做什么都无所谓，以前那些奸夫我恨死了，就甩了他们，又不断去找新的情人，麻痹自己作践自己……”

　　“你……怎么跟她说这些？”

　　“她要问我就说呗，反面例子嘛，说不定能让她引以为戒。易，你听我说一句，我觉得曦可能对她的奸夫真的有感情。”

　　我心里一颤，问：“为……为什么？”

　　电话那头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前以为曦和我一样，都是身体欲望作祟，或者喜欢那种偷情的变态快感，但昨天晚上，我发现曦对着她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哭……”

　　“什么……什么照片？”我心里升起一股极端不好的预感。

　　“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不是你！”

　　芸的话彻底让我陷入了沉默，再不知道说什么，迷迷糊糊把电话挂断，才看到旁边的朱月灵正好奇地看着我。

　　“怎么？真的离婚了？”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用手撑着脑袋。

　　朱月灵大大咧咧过来抱住我，安慰说：“好啦好啦，你现在终于解放了，开心点！”

　　这一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在串串店就喝了十多罐啤酒，然后又和朱月灵她们一起去了KTV，她们唱歌，我就在旁边不停地喝，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脸部发热发烫，到最后眼睛都睁不开。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被朱月灵抱着，头枕在她的腿上，一如之前在南京某公园的那次，只不过现在反了过来。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慢慢爬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围，好像是在一间酒店里。

　　朱月灵递了一瓶水给我，说：“你可算醒了，都累死我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你！我第一次喝这么多。”

　　朱月灵笑着说：“怎么样，你不敢把我往酒店领，我可敢，现在想不想做什么坏事？”她说着，故意把肩膀上的肩带往下扯，还向着我眨了眨眼，一副诱人犯罪的表情。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却有些把持不住，腹部立刻升起一股热气，想要释放出去，也许是因为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爱，也许是因为我已经离婚潜意识产生的放纵。

　　我舒了口气，把心中的欲望压下，说：“我该刚才喝醉的时候动手的。”

　　朱月灵说：“真正喝醉的男人可干不了坏事，就像你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

　　朱月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嘻嘻一笑却不解释，继续说：“总之干坏事的男人其实都没有真喝醉，就像……你现在……”

　　我知道她又想诱惑我，身体往后靠了靠，说：“别闹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听到我这句话，朱月灵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好一会儿才柔声说：“哥，我想嫁人了……”

　　我听到朱月灵叫我哥，立刻意识到她叫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好好对自己，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朱月灵转头看着我，说：“那我要嫁给你呢？也支持我吗？”

　　我心中没来由一阵悸动，直盯着朱月灵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半晌，我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他，我不想做一个影子。”

　　朱月灵眼睛里立刻泛起眼光，却强自没有流出来。

　　“开玩笑啦，我可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故作轻松的语气让我一阵心疼。

　　但我很清楚，朱月灵已经有了她一生所爱，她口中的哥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她，但也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心，也许我以一个替代者的身份可以住进去，但终究只是一个替代者，我不想当感情盗贼，不想当第三者，如果这样做了，和那个吕峰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极端厌恶的事！

　　一个多月的时间冲冲过去，我已经习惯在公司一个人住，从来没回过自己的房子。

　　期间芸告诉我，曦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辞职了，现在已经回了安徽老家。

　　凯那边也给了我一条关于吕峰的消息：江城三年内发生了六起关联命案，吕峰是重要嫌疑人，已经被逮捕了，之前吕峰想要出国，就是听到了这方面的风声。

　　我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吕峰被抓住了，如果曦还和这样的杀人犯一起，那可真的太危险了。

　　不过当我继续深想下去，就有些意难平了：自己竟然被一个杀人犯破坏了婚姻，原本挚爱的人却成了这样一个垃圾的玩物！

　　屈辱和不甘再度充斥了我的内心，隐隐地还有一些憎恶和愤怒的情绪，针对吕峰，也可能……针对曦。

　　这天中午，我突然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火急火燎地告诉我，弟弟那边出事了，急需要钱。

　　我问清了事情的缘由，原来弟弟承包的工程出了问题，很多人撤资，而偏偏又有工人在工地上受伤，需要赔偿巨额医疗费。

　　我暗暗在想：这一年可真是倒霉，不仅是我离婚，老爸还犯了病，然后弟弟也摊上这么个事！

　　除了弟弟和弟妹结婚是件好事，这一整年一家人都不顺。

　　我如果没和曦离婚的话，倒是有接近七十万的存款，能解弟弟的燃眉之急，但现在存款已经都给了曦，自己这边的钱只有两万多，还是上个月的工资和新游戏项目的奖金。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产生——卖房！

　　这是一个绝对靠谱的主意，反正那个房子我绝对住不下去了，每每想到曦和那个男人在里面颠暖倒凤就一阵心痛，自己再住进去不是自找罪受吗？

　　倒不如卖掉。

　　没有任何犹豫，我联系了房产中介，表示了卖房的意愿，我那套房子是九十平出头的小套三居，这在市场上很抢手，不过因为弟弟急用钱的原因，我要求是全款结清。

　　即使这样，中介那边也很快介绍来了客户，在一番对比后，房子以一百四十九万的价格成交，算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

　　搬房那天，我在客厅沙发里坐了很久，这房子我和曦一起生活了三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大多数都是美好的，现在却突然间就要永远失去……

　　曦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她，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她的很多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放着，我只能收拾出来放到芸的家里，芸因为住到凯家里去了，所以她以前住的地方空着。

　　我这边卖房之后，弟弟的事情也很快了结，我手上也有了一部分多余的资金，我暂时没有买新房的打算，想着拿这些钱做些什么。

　　我询问了朱月灵，因为我知道，她不仅是天美公司的管理层，还是一家网吧的老板。

　　我个人其实也有开网吧的梦想，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想着能开一间自己的网吧，随时都能上网打游戏，然后还能挣钱养家。

　　在一番咨询过后，朱月灵告诉我，近些年网吧的收益越来越不好，她有时候都想用网吧的机子挖矿了，建议我不要入行。

　　我却铁了心想要试一试，我知道江城如果开网吧的话，我那点钱肯定不够用，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老家县城。

　　在查了很多资料以后，我暂时定下网吧为电竞主题，初步的想法是开展电竞培训和网络安全教育，同时能举办小范围内的电竞比赛，在我想来，既然国家把电子竞技列入体育项目，我们也可以顺道吃吃这方面的红利，也许网吧会垮，但这是我热爱的事情，而且能分散我的注意力，能快速让我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

　　于是一段时间内，我每个周末都往老家跑，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把凯拉着一起。

　　这天我刚从老家开车回来（凯和芸新买的车），突然接到了曦打来的电话。

　　“最近好吗？”曦问。

　　“还好……听说你回了安徽？现在怎么样？”

　　“我还是喜欢江城这边，老……郑易，我现在在动车上，马上就到江城，你能来接我吗？”

　　我听曦那楚楚可怜的语气，也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而且我把房子卖了，这件事也需要告诉她。

　　把车先还给了凯，我乘地铁去了火车东站。等我到的时候，曦已经到了，身着一身洁白长裙，拖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行李箱，就在出站口等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过去接过曦的行李箱，说：“走吧！”

　　曦愣愣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问：“你回江城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你联系工作吗？”

　　曦说：“我想再休息一段时间，在江城周边走走，去一下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

　　我扭头看了曦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曦，我们该往前走，没必要再纠结过去。”

　　曦却说：“不是纠结过去，是找回自己。也许……我还会去监狱里看看吕峰，这一段时间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我要看看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叹了一声，说：“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离那个吕峰远点，他不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曦抿了抿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嗯，我听你的话！”

　　不知为何，我觉得曦这次没有说谎。

　　时间是晚上八点，地铁站的人很多，我和曦在站台边排队等车，靠在一根圆柱边上。

　　我犹豫了一下，向曦说道：“曦，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下。”

　　“什么事？”曦抬头望着我。

　　“我……把房子卖了，暂时你只能……”

　　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打断了我的话：“你……你把房子卖了？”

　　被曦这样质问着，我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解释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急用钱，所以只能这样……”

　　曦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叹声说：“对不起，这件事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曦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说：“为什么要卖房？我们不是还有存款吗？为什么要卖房？那是我们的家，我们这么多年的家啊……”

　　我侧转身忍住内心的波动，用生硬的语气说：“曾经是！而且存款已经分给你了，不属于我！”

　　曦啜泣着，说：“我知道，你恨透我了，我成了你人生中的污点，所以所有跟我相关的一切，你都要扔掉，你都要扔掉！”

　　听到曦的话，我不禁一愣：曦是我人生中的污点吗？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没想过，也不敢朝这方面想。

　　摆了摆脑袋，说：“你别乱想了，我真的就是缺钱。以后……我们会有新的生活，那房子迟早是要卖掉的……”

　　第15章

　　曦突然靠在圆柱上坐倒下去，埋着头剧烈抽泣着，声音很大，惊动了四周围很多行人都转头看着她，然后自然而然又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我。

　　我蹲下身，安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

　　曦的哭声却越来越大，肆无忌惮根本停不下来。

　　在人潮如织的地铁站台，我和曦成了两个孤立的个体，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洗礼，每一道目光都好像尖刀利剑一般向着我们涌来。

　　我在想：我的痛苦应该不比曦少吧，曦还可以哭出来，我却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过了两三分钟，曦的哭声终于小了些，情绪似乎稳定下来。

　　我开口说：“先去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我送你去芸姐家里，你的东西都在她家。”

　　曦满脸泪痕，看着我问：“是不是一个人做错了事，就永远得不到原谅？”

　　我脑海中又情不自禁想起曦和吕峰苟且的画面，身体泄气一般也做到地上，说：“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真的大度不起来。”

　　曦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不放心，便说：“还有这么多行李，我送你去芸姐家里吧。”

　　曦却站起身来，行李也不要了，慢慢往电梯口走去。

　　我拖起地上的行李，连忙追了两步，说：“沈曦，能不能别闹了？”说实话，我是真的担心她想不开，又出什么事。

　　曦回头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我要去见吕峰，你还跟着我吗？”

　　一瞬间，我仿佛被唤醒了灵魂深处的梦魇，不自觉退了一步。

　　曦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双目红肿得厉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就这么看着曦的背影没入了来往的人群，心痛如绞。

　　……

　　老爸老妈那边终究还是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是我让弟弟去说的，因为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下去，我主动说也开不了口。

　　我不知道弟弟是怎么跟老爸老妈说的，也许说了曦的坏话，也许说了我这段时间的痛苦，总之老爸老妈的表现都很平静，尤其是老妈那种性格，很难得没有唠叨我，只打电话让我多回家看看。

　　往后的几个月时间，我在老家县城里的电竞馆终于定下了，电脑是朱月灵那边给我提供的，很省事，选址是沿河的一间茶楼，租了两层，交通和人流量都尚可，而且河对岸是一所中学，可以看到我这边的广告牌，以后举办电竞节比赛广告费都能省不少。

　　不过朱月灵却让我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适度游戏，健康身体”的广告词先挂上去，画面还是她设计的，说是不要跟学校搞对立，弄得我也挺无语。

　　很快，弟弟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弟妹生了一个闺女，健康又可爱，这可把我们一家人都高兴坏了，连凯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和我一起去了一趟山城。

　　老爸老妈已经常住弟弟那边，前前后后照顾着，我和凯到的时候，他们正开心地逗弄着他们的小孙女，看到我，反倒是把笑容收了起来，弄得我一头雾水。

　　老爸跟凯打了声招呼，拉着我到旁边僻静处，说：“你妈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

　　我大吃一惊，急问：“啊？为什么？”

　　老爸说：“还不是因为你，你妈说，本来早就该抱孙子了，你就这么拖着，现在倒好，干脆把婚都离了！”

　　我愧疚不已：“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老爸说：“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你妈有些想不开。”

　　我叹了口气：“等会儿我跟妈说说吧！”

　　老爸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什么事？”我问。

　　“这事儿我跟你妈都没说过，我就提一句，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爸你说吧，我肯定听你的。”

　　“你和……和小曦是不是真的不可能了？”

　　我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微微点头。

　　老爸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有一个同事的女儿，今年三十，是个好姑娘，四年前她丈夫出了工程事故，就一直单到现在……”

　　说着侧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我就想听听你的想法，要不要见一见那姑娘？”

　　我突然想起了朱月灵，他口中的哥哥是否也是这样的意外呢？长长出了一口气，说：“爸，我听你的。”

　　老爸介绍的姑娘叫李晴晴，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看起来很舒服，在老家县城税务局工作，见我的时候还穿着工作装，也没化妆。

　　我们约在一家火锅店见面，她好像是这家店的常客，熟络地点了几道小吃，催促着服务员快点上，末了对着我歉意一笑，说：“对不起，我今天实在太饿了。呐，这是菜单，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我把菜单接到手里，说：“哪能让你请？”

　　晴却说：“别跟我客气啦，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由一笑，说：“这怎么成你的地盘了？”

　　晴就抬头问旁边的服务员：“小何，你说，这里是不是我的底盘？”

　　那服务员是个小姑娘，嘻嘻笑着，说：“当然是晴姐的地盘。”

　　晴得意洋洋看向我：“怎么样？没骗你吧。”

　　我无奈摇头，说：“那好吧，等会儿我请你看电影，你不会拒绝我吧？”

　　晴噗呲一笑，说：“相亲老三样嘛，我懂！”

　　我有些不好意思，看电影确实没什么新意，不过还是好奇问：“除了吃饭和看电影，还有一样是什么？”

　　“当然是送女方回家啊。”

　　我伸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笑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哈哈，开玩笑啦……快点菜吧，真的好饿！”

　　我赶紧勾了几道，把菜单递给了晴，说：“你再加点吧。”

　　晴接过菜单一看，说：“你怎么都点素菜啊？不喜欢吃肉吗？”

　　我说：“我都随意的，你喜欢的话可以多点一些。”

　　晴努着嘴，说：“好吧！”

　　点好菜，晴的小吃也上桌了，我看着她满眼兴奋地吃着一块红糖糍粑，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异样：这女人应该是个吃货吧！

　　“你不尝尝吗？很好吃的。”晴看着我说。

　　我便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很香很糯，确实比以前吃过的好吃一些。

　　我感慨了一声，说：“没想到相亲是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晴把东西都吃进嘴里，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那是我还没问问题呢！说吧，什么工作，有车没有，有房没有，有贷款没有，存款有多少，谈过几次恋爱，怎么分手的……”

　　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晴又是噗呲一笑，说：“吓你的啦，我们好好吃饭就可以了。”

　　我感觉晴的性格很直爽也很随和，不觉间就会让人产生亲近感。

　　一顿饭下来，我已经把自己开电竞馆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由于就在县城里，晴非常有兴趣过去参观。

　　所以晚上原本约好去看电影的，反倒一起去了我的电竞馆，那里面还在装修，只有几块预热用的广告牌立着。

　　朱月灵让我立的那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适度游戏，健康身体”的广告牌受到了晴的大力赞赏，建议我再放大一点，做成大字报的形式。

　　晚上我送晴回家，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中一热，问：“我们以后还见面吗？”话里的意思当然是想继续相处下去。

　　晴抿着嘴，说：“有一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

　　“你会介意我的过去吗？”

　　我沉吟着，说：“我也有过去。”

　　晴却摇头，说：“不一样的，他还活在我心里。”

　　我的心沉了一下，勉强一笑，“理解，听我爸说，你丈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晴抬头看向天空，说：“是啊，他真的很好。”

　　我沉默下来，心想着晴和朱月灵可真像，都是心里面装着一个人，就很难再容纳另一个人进去。这样坚定地爱，我根本没资格去破坏。

　　晴转头看向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才组织语言说道：“我确实可能介意，但我对你丈夫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很羡慕他……”

　　“羡慕他？羡慕他做什么？”晴问。

　　“羡慕他……”我心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曦，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女人，“羡慕他能完完整整地拥有你的爱吧。”

　　晴直盯着我，突然笑了一声，说：“看来你挺有故事的。”

　　我稍微有些尴尬，岔开话题，说：“我有一个朋友，跟你的经历很像，但我感觉你的状态比她要好很多，她总是放不下，有时候开心都是假装的。”

　　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其实也有些放不下，不过开心倒是真的，我喜欢吃，喜欢唱歌，还喜欢追星……反正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烦恼就会消失不见。偷偷告诉你，我还看亲子节目，超想生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是年纪大了，怕是实现不了。”

　　晴的话让我意识到，她和朱月灵其实并不完全一样。

　　朱月灵仍旧活在她那个“哥哥”的阴影之下，走不出来，独身主义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晴却开朗很多，尽管她忘不了过去，但却拥有独立的精神生活，能够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有趣，也能够憧憬未来享受人生。

　　一瞬间，我觉得晴真的很适合我。多少年来我一直规划的，就是简简单单享受人生，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到家了！”晴突然跟我说了一句。

　　我回过神，问：“那个……明天你有时间吗？”

　　晴歪着脑袋看我，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看情况吧。”然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在后门愣了一下，才无奈耸了耸肩。

　　三年后，我抱着一岁半的女儿正在逛超市，晴已经怀二胎了，坚定决心要生个儿子，我却觉得还是生女儿好，贴心！

　　此时我已经辞职回了老家县城，专门经营电竞馆的生意，效益其实还不错，原本的电竞馆已然演变成了娱乐活动中心，经常举办附近工厂的员工拓展活动，有时候学生也会参与进来，甚至一些外地的公司也会联系到我。

　　我把女儿抱在怀里，在超市货架上挑选着需要的日用品，女儿一只手指着旁边货架上的零食，显然眼馋得很。

　　我亲了她一口，说：“宝宝回家吃，回家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晃眼间，一个女人推着购物车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从一个拐角处转出来，正在货架上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的心跳不由加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想抱着女儿往旁边走，女儿却脆生生喊了一句：“爸……爸爸，好吃！”

　　女人寻声望向了我，正好与我对视，脸色瞬间煞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躲不过去，抱着女儿靠近她，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这里？”

　　女人却不回答，眼睛盯着我的女儿看。

　　我揉着女儿的小脑袋，说：“她叫歆歆。”

　　女儿也偷偷看了女人一眼，反身抱着我，说：“歆歆，歆歆乖乖！”

　　女人双手紧握着购物车的扶手，好一会儿才说：“真……真好！”

　　我开口问：“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回了旅游公司，然后出国了？”

　　“前几个月刚回来……都……都还好。”

　　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是晴发来的微信，说她想吃山楂，让我带一些回去。

　　我回复了一句好的，才又问那女人：“你怎么来我们县城了？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女人犹豫着说：“我就过来看一看，没……没什么事的。”

　　我说：“好吧，有事的话你给我打电话。”

　　女人沉默着没出声，头发散落遮住了她半张脸。

　　我知道聊不下去，便告辞说：“嗯……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饭，有时间我们再聊？”

　　女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抱紧女儿，暗暗叹息了一声，缓步离开。

　　女人却一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了超市，我给芸打了个电话，问她曦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芸却很诧异，因为曦回来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我没再多问，再次恭喜她和凯修成正果，终于让凯的家里人接受了她。

　　夕阳西下，我抱着女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如一辆哀鸣后的火车，在落日余晖中，坚定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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