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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 (21-40)作者:一只二花花啊

[db:作者] 2025-07-16 22:54 长篇小说 4860 ℃

(二十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烨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直奔他两而去,看都不看唐逸霄一眼,直直的走到李君毓的面前,神情复杂的喊了一声:“皇姐。”

在场的皆不是蠢人,光是李烨这微妙的表情,就足够让每个人的心思都翻滚起来。

“都下去。”李烨深呼吸一口气,笔直的站着,对着周围的人吩咐道。

除了自己带来的人乖乖退下以外,唐逸霄的人一动不动,李君毓的手下也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

李烨的脸色有些难看。

“陛下的吩咐没听见吗?退下。”李君毓看了一眼芊锦,后者立即会意,带着公主府的人散远了去。

唐逸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芊锦,然后给了自己的手下一个眼神,将军府的人也退得干干净净。

李烨的面色更是黑如锅底,但此时并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

“逸王究竟是何意!”人都走光了,李烨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对着唐逸霄喷涌而去,“你以为拿出半块虎符,就能离间我们姐弟吗?”

唐逸霄轻嗤一声:“那你别要我的虎符呀。”

李烨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直接就被唐逸霄这句话给堵了回去,脸一下涨得通红。

李君毓突然在旁边冷笑一声,更是让李烨头皮发麻。

“你换个条件!”李烨大声道,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皇姐不可能给你。”

“不换。”唐逸霄语气平静,倒打一耙,“你当你皇姐是什么可交换的物件吗?说换就换。”

李烨又哑了声,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自家皇姐的身上。

李君毓没有说话,偏生是这样安静,让李烨觉得愈发恐惧,皇姐这是真的生气了。

“虎符就在这儿,若是你皇姐想要,我就给她。”唐逸霄不紧不慢,将虎符握在手中,大喇喇就递给李君毓,“陛下怎么看?”

李烨贪婪的目光锁住了那块虎符,跟着唐逸霄的动作上上下下,神情更是激动:“皇姐!”

李君毓的视线也落在了虎符上,冷冷一句话给李烨又浇上了一盆冷水:“他倒是敢给,你敢接吗?”

李烨的眼神又犹豫了,唐逸霄能给的这么痛快,明显有诈。

李君毓掩下自己眉眼间所有的情绪,将那份失望放回到了心里。

稍微吓唬一下就怂了回去,若是他能有点血气去抢那块虎符,也不至于这一步步被唐逸霄逼到这种地步。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明知唐逸霄是针对自己,偏偏要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里。

唐逸霄一向看不起李烨,见李烨这幅模样,干干脆脆就又将虎符给收了回去:“既然陛下还在犹豫,那便算了,左右我这虎符也不是给陛下的。”

每个字都是意有所指。

李烨的每一个小表情都带着焦急,若不是唐逸霄在这儿,怕是他已经毫无形象拉着李君毓商讨这件事了。

李君毓没由来的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气氛蓦的就变成了平静且尴尬的模样。

李君毓本就身子没有大好,方才又是那样的情绪激动,这一停下来,就觉得无比的疲惫,喉咙口仿佛有几根羽毛在同时挠动着,还是没忍住侧过身去,咳嗽出声。

李烨和唐逸霄同时看向了李君毓。

不过不同的是,李烨站在原地没有动,唐逸霄则是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李君毓。

李君毓拍了拍胸口,没有接他的茶水,脸色苍白了几分:“我先回去了。”

唐逸霄另一只没有端着杯子的手直接就握住了李君毓的手腕。

李君毓的眼从手腕处移回到唐逸霄的脸上,没有说话。

唐逸霄在李君毓的注视下,还是松开了手,随意将茶水放到一旁的吧几上:“我送你。”

说完也没管李烨什么表情,跟着李君毓往门外走,剩下李烨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李烨好歹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追了上去,正巧看见李君毓上了马车,唐逸霄站在旁边带着笑意看着她。

怎么看怎么刺眼。

李烨一跃也上了李君毓的马车,钻进了李君毓的车厢内。马车缓缓驶动,将唐逸霄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皇姐。”李烨的语气急促,迫不及待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皇姐,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要是错过了,下次从他手里抠兵权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难不成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一路把持朝政下去?”

李君毓只觉得头有些发沉,偏偏李烨还一直在自己耳边叫嚷着,让人完全没办法思考。

(二十二)委屈一下

“你安静点。”李君毓揉了揉额角,声音是毫不掩饰的疲惫。

李烨完全无视了李君毓说的这句话,继续喋喋不休:“皇姐,既然他自己都说了要把虎符给你,你就干脆顺着他的意思把虎符收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把虎符给收了……”

“够了!”李君毓忍不住了,呵斥一声,刚说完两个字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只能死死地抓住自己身下的坐垫,稳住身形。

李烨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什么,有些怯怯的看向李君毓,好似没看见李君毓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形,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却是弱了下去:“皇姐就不能……不能为了我们的千秋大业,委屈一下么?”

李君毓没有搭话,心下失望更甚。

这若不是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当真不愿这时候见到他。

“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回宫吧。”李君毓强忍着不适,总算是回到公主府了,声音冷淡。

方才李君毓和李烨都在马车里,芊锦不敢和他们同座打扰他们谈话,于是一直坐在马车外头,现在到了公主府,习惯性去牵李君毓下车,一掀开帘子就被李君毓的模样吓了一跳。

怎么这才一小伙儿,自家主子就虚弱成这样了呢。脸色苍白得一眼就让人看出她身体不适。

芊锦扶着李君毓下来,刚握上她的手,就察觉到了她手心的冷汗,看起来情况相当糟糕。

“皇姐这事很紧急,你就不能……”李烨的语气也无比烦躁,这一路上李君毓几乎没有搭理自己让他更加挫败,更想在这件事上争论出一个结果。

“陛下!”芊锦直接打断了李烨的话,“公主身体不适,不管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总得让公主歇口气再商量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急了一些,这面前的好歹是一国之君,又慌乱的告罪:“陛下恕罪,奴婢担心公主身体,一时失言。”

李烨这才意识到李君毓好像确实是不舒服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原本想说的那些话:“喊太医来看看。”

三位太医轮流给李君毓诊过脉以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苟言笑的严肃神色,为首的院正对着李烨恭敬的行礼,道出李君毓的病情。

“长公主的病来得突然,凶险的狠。殿下身体本就弱,顽疾一直未愈,再加之前段时间才病了一场尚未恢复元气,今日似乎又受了刺激导致病情反复,比前两日的病还要严重的些。只能放宽了心静养着,不然恐有害性命。”

李烨脸色更黑几分,周遭有眼眸之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处于一个暴怒的状态,做事更加战战兢兢,生怕稍微大点声就成了这位年轻帝王的出气筒。

李烨咬着牙,废物两字脱口而出,吓得几位太医连连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个时候说皇姐要放宽心静养,那虎符那事不就又得搁置!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就要拱手还给唐逸霄那奸贼不成!

李君毓躺在床上,头疼得厉害,但也是将太医说得话听得清清楚楚。

长公主府的人多少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时不时病上一场,拿了太医的药方就去抓药熬药,自己爱吃的蜜饯也被下人端了上来,准备着让自己喝药的时候压一压那个腥苦的味道。

李烨走了进来,看见李君毓的那个模样,到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又是愤愤的甩了下袖子。

“你让我想两天。”李君毓也说不出自己看着李烨这个模样是个什么心情,总之自己并不是很想看见他,“你先回宫去。”

李烨也知道这时候他们姐弟两都应该冷静下,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口道:“皇姐你好好养病。我去同太傅再商议一下此事。”

李君毓不想说话。

自己的不愿已经摆得很明显了,显然李烨对自己的这个态度并不满意。

总有一个要让步。

唉,头好疼,又睡不着。

李烨走了以后,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芊锦和一众下人在逸王府的时候是被关在了外头的,并不知道里面的暗潮汹涌,但听见了李烨这么久的劝说,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对李君毓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对李烨的无语。

哪有这样坑亲姐姐的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唐逸霄和长公主在朝堂上水火不容,要是真嫁了过去,这日子还怎么过?

而且这小皇帝也不是个能听劝的性子,一门心思认定了要这么做,怕是这件事还有的磨。

(二十三)闭门不出

最近伺候李烨的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又抓着他们来撒气。

前几日请了太傅入宫,密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待太傅走了之后,陛下直接砸碎了周围所有能砸的东西。

宫人不敢出声,任凭陛下发泄,听了许多“他们凭什么觉得朕不行!”“皇姐是我亲姐,她理应为我分忧,朕又不是要她去死,逢场作戏罢了她为何不肯!”“朕都亲政了,为何朕还做不得主!”“唐逸霄那个奸佞!”“为何太傅也要和朕作对!”“朕只是想要要回虎符,凭什么这么多人都在拦着朕!”之类的话,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又聋又哑,不敢触他眉头。

李君毓连吃了几日的药,嘴里苦得难受,多喝了两口粥又开始犯恶心,索性就放了下来,去院子里看看花草换换心情。

下人从外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了芊锦,低声说了几句。

芊锦听完,笑着凑到了李君毓的身边:“殿下,叶晴寄了信回来。”

“这丫头总算是想起我了。”李君毓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眼里也带了一点笑意,接过书信一边随口道,“她是不是又给我带了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能在京中看到不同地方的特产,也是辛苦她了。”

芊锦跟着笑了两声,想到叶晴的身世,也觉得有些传奇。

叶晴是九年前被李君毓亲手救下来的小姑娘。

兵荒马乱的年代,李君毓和神威将军唐逸霄准备联手收复狮淮城,唐逸霄负责带着大军前方压境,李君毓则是带着一队先锋军假装流民先行混入狮淮城,待到时机成熟里应外合。

原先占据狮淮城的诸侯是个草莽,听了神威军大名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偷偷弃城北逃,留下守城兵士搜刮百姓物资后来跟上。这群兵士怎么管普通百姓死活,烧杀奸淫无恶不作,百姓若是顺着他们来,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若是让他们心情稍有不顺,则是毫不犹豫手起刀落,简直像是活阎王。

叶晴的父亲是个秀才,平时靠开私塾谋生,家中虽不富裕,但一家叁口其乐融融温馨幸福。那守城的兵士无意中看见了叶夫人的美貌,直接将人掳了去,叶秀才毫不犹豫去救妻子,被兵士一刀砍成了两截。

李君毓碰见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士兵抓着提在半空,小小的姑娘满脸是血,一边骂一边朝那些士兵吐口水,旁边还躺着个半大的少年,已经没了气息,手边还握着一把杀猪刀。

李君毓已经探查出城内具体的情况,给唐逸霄传了消息,过不了半个时辰他就会直接攻进来,此时也没必要掩饰身份,自然是能救一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把年仅八岁的小姑娘给救了下来,问了具体情况才知道,这个八岁的孩子竟然设计了一个妙计,联合了另外两个同样失去亲人的孤儿去偷袭那些贼寇,竟然还真杀了一个,要杀第二个的时候被发现了抓了起来。

李君毓觉得这孩子机敏果断,是个可造之材,索性将她带在了身边,叫人教她读书习武,没过几年竟然长成了自己身边年纪最小的谋士,和自己的关系也亲近无比。

只不过后来江山初定,李烨竟然和自己提出想收了叶晴当身边人,李君毓虽然诧异,但还是去问了叶晴的意思,后者吓了一跳,连京城都不想待了,连夜收了包裹说要全大安流浪。

李君毓哭笑不得,帮她拒了李烨,但小姑娘心思活络,还是想四处走走看看,李君毓只得安排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就当是自家妹妹想出去玩,也委了她查探民间真实状况,这一走就是两年。叶晴每到一处就会寄信过来说说当地风景风俗,也会寄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小东西过来。

李君毓拆开叶晴的信浏览了起来。

这封信比平时写的要厚不少,看完以后李君毓反倒是有些沉思。

芊锦看着李君毓的神情,有些着急,又不敢问。

就听见李君毓道:“芊锦,晴儿说她要回来我身边,你吩咐下人将她的屋子打扫干净,她还带了客人回来。”

芊锦应了一声,对叶晴要带什么人回来充满了好奇。

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知道什么人不能交朋友,尤其是还把一个陌生的人带回到殿下的身边来。

李君毓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虽然有医女日夜照料着,但还是有所反复。李君毓吩咐了下人闭门不出,竟是有种将自己软禁起来的假象。至于和唐逸霄成婚那事,总算是暂时搁置了下来。

(二十四)听说殿下要成亲了?

叶晴回来的时候,芊锦正劝着李君毓多吃几口膳食。

李君毓没什么胃口,就听见叶晴银铃般的嗓音从外面传来:“殿下!”

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转眼就露了大半个脑袋在门口:“我回来啦!”

李君毓笑了出来,对她招了招手:“野了那么久舍得回来?”

“那怎么舍得殿下。”叶晴笑嘻嘻凑了过来,仔细把李君毓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语气又变得有些委屈,“怎么殿下又瘦了这么多。”

芊锦在旁边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你家殿下天天不好好吃东西,当然会瘦了,每天哄殿下吃东西比哄小孩儿还难。”

李君毓不想说自己没有胃口,只在旁边笑,任由这些丫头在自己旁边闹。

叶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毫不掩饰嫌弃:“殿下爱吃甜食,还爱吃辣。你看看你这一桌,有哪个是我们家殿下爱吃的?还赖殿下挑食。”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包得极好的油纸包,一看就是特地带回来的:“殿下我在街上给你买的胡辣饼,还热乎着呢!”

芊锦见李君毓接过,脸色大变就要上去抢:“殿下身体还没好全呢,不能吃辛辣——”

李君毓没理她,打开就咬了一大口,真香。

闻着这个味道想吐的感觉都没有了,食欲都恢复了不少。

“殿下!”芊锦急得跺脚,狠狠地瞪了笑嘻嘻的叶晴一眼。

好在李君毓自己也有分寸,只吃了几口就算了,放在了一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不是带朋友回来了吗?不请来府上坐坐?”

“是,我还打算和殿下说这回事呢,不等殿下同意我哪里敢将人往殿下面前带。”叶晴笑着晃了晃脑袋,“她叫云枝,是云谷医仙世家的人,也是出世来游历的,和我交了朋友,我想着殿下体弱,就求她陪我回京城,给殿下把把脉看看。”

说着又看了李君毓一眼,眼里都是心疼。怎么殿下又病了。

芊锦听见云谷医仙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江湖上唯一不能得罪的地方,天下医学最为精进的门派,更是号称人死了都能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

他们自立门派不喜外出,就待在那个山谷里,立下规矩每日只医治十例疑难杂症,一百普通伤病,剩余时间皆在专研医术。无人敢破这个规矩,每日谷口都是人满为患。

不过他们也不是固步自封的顽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出门下弟子出门游历,见世间百态,观众生百相,提醒自己不忘悬壶济世初心。

能在天下间碰到了云谷游历的弟子,是真的撞了大运。

李君毓有些讶异,叶晴在信里没有明说客人的身份,只说给自己一个惊喜,这还真是……

“请云姑娘来吧,既然是贵客,就莫要怠慢了。”李君毓道,和云谷这些江湖势力打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倒是没有多想其他。

芊锦高兴的很:“殿下的病总是反反复复,这下可好了。”

李君毓一怔,这要真是好事就好了。这些丫头有时候想事情就是天真。

“听说殿下要和将军成亲了?”叶晴关心过李君毓的身体,下一瞬就是抓心挠肺的想知道有些传闻的真相。

自己在外也能听到京城的消息,这全大安都在津津乐道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物,编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叶晴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怕是真的能被唬过去,将它当成真的来看。

说到这个芊锦又是一肚子没好气,偏生还不好说什么,只能翻了个白眼:“假的。”

李君毓笑着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外面传什么你就信什么,外面还说我快死了呢。”

叶晴的眼睛瞪圆了:“你怎么什么话都瞎说!”

李君毓又是笑:“最近将军有些行为确实出格了些,让其他人误会了。你才离开我多久,我教你的东西全给忘了,连真假都不愿去分辨了。”

“将军也挺好的。”叶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好歹是个正人君子,比陛下好多了。若是将军真心想娶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谁才是你主子,这么偏心逸王?你可知这段时间因为逸王,殿下受了多少委屈!”芊锦争辩道,“一回来就添乱。”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李君毓眉眼弯弯,一点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打趣道,“晴儿好歹也得了唐逸霄的恩情,但你别拿本公主去还啊。”

叶晴对着芊锦做了个鬼脸,心里倒是觉得他们两相配的很。

(二十五)怎会有人喜欢生病呢?

云枝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出尘的气质,许是医谷内长大,她的眉眼间看上去都像是有股慈悲在,还未开口就能感觉到她的温柔。

尤其是当她的手搭在李君毓的手腕上,那股悲天悯人的气质更加凸显。

“殿下的风寒倒是小问题,只要好好用药多休息勿操劳就能恢复,只是体内的寒症要棘手的些。”云枝收回手,对李君毓说道,“应是多年前的旧疾,能治,但是要很长时间。”

李君毓还未表态,旁边的两个丫头倒是先急了:“云姑娘,能不能留下医治殿下?”

“不必为难云姑娘。”李君毓直接打断了芊锦的话,心态比她们平和不少,“久病成医,其实我的身体状况,多少我心里有点数。”

云枝犹豫了一下:“我是受晴姑娘所托来京城为殿下把脉看看。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在京城停留多久,不过总归能待上几日,至少能帮殿下调理一段时间。”

李君毓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笑:“那就有劳云姑娘了。”

芊锦满脸的喜气,连连对云枝道谢,等云枝写完了药方,就急着拿去叫下人抓药煎药,整个王府似乎都活络了几分。

到了傍晚时分,芊锦轻轻推开李君毓的房门,一眼就看见李君毓坐在书桌边上拿着本书写写画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主子该喝药了。”芊锦小心翼翼的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在书桌的一块空地上,“您还病着呢,还是要多休息,少看些分神的书。云姑娘配的药熬了一日了,您趁热喝。”

“放这儿吧。等我写完这篇就喝。”李君毓微笑着说,手上动作不停,“你先下去。”

李君毓在安静处理公务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而且有些机密也不是芊锦这样的下人能够接触的,所以芊锦自然而然的应了声,乖巧的将东西摆好,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好了。

李君毓又写了几个字,将整页纸都写好了,满意的放下了笔,看着桌面上那未干的墨迹,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了那碗黑漆漆的药上。

药的味道并不好闻,李君毓还是皱了皱眉头,将药送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立即就充斥了整个口腔。

只见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药挪远了几分,站了起来,毫不犹豫把那碗药倒在了窗台下的盆栽里。

几日后。

云枝得了李君毓大量的谢礼,但是她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面对着好友在自己旁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接。

“晴姑娘,能否帮我引荐一下,我想当面谢谢殿下,顺便和殿下交流一下她的病情。”云枝自己疑惑纠结了半日,还是想去问个明白,只是那边殿下好像都还瞒着自己身边的丫鬟,自己不好先开这个口让她们看出破绽来。

叶晴很乐意做这种事,得了李君毓的准许就带了云枝过来,李君毓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下人全部支走。

“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云枝到底年轻,在李君毓面前藏不住话,一见没人就匆匆开口,被李君毓打断了。

“抱歉云姑娘,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李君毓道,“你开的药,我只喝了一口。”

“我是医者,行医救人是我的本分。”云枝做为一个大夫,患者这样不看重自己,她还是有些生气的,“我观殿下也不是胡闹之人,好好用药这几日应该会有所起色,病着哪有康健时候来的舒服?若是殿下再这样不配合,我……我治不了殿下。”

李君毓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转头又轻笑了一声:“谢谢你的好心。”

云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态度……好像是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这位长公主殿下。

“我也要同你解释一下。我并非是不喜欢康健的身体,你的药很好,你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夫。”李君毓亲手给云枝斟了一杯茶水,“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好起来,现在这样病着,反倒更舒服。”

云枝不懂朝廷上那些弯弯绕绕,只觉得李君毓病得脑子都糊涂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生病呢。

“你在来我府上之前,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李君毓笑道,将话题给岔开了。

云枝的嘴抿成了一条线,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老实答了:“我听说过公主的故事,您带着大军复国,又让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想来……想来应该非常忙碌。应该还是个很凶的人。”

不凶怎么制得住那么多人呢?

可是现在,自己看见的,好像和原本想象的不太一样。

(二十六)陛下何事烦忧?

李君毓听了云枝的话不仅没有不开心,反倒是笑了出来:“原来我在大家心里是这样的啊。”

云枝争辩了回去:“见了面才知道,殿下才不是那样。殿下温柔的很,之前晴姑娘和我说我还有些不信。”

“我手下的人和别人说起我是会夸张几分的,你也别全信。”李君毓摇了摇头,“云姑娘多大了?”

“十六岁。”云枝没有隐瞒。

“比晴儿还小一岁呢,你比她稳重多了。”李君毓看她也跟妹妹似的,横竖都是一群小孩子。

云枝的身子挺直了几分,神情有些雀跃。

“我喜欢现在这样。你看我现在在府上不怎么出门,每日就看看书写写字,和丫头们聊聊天,日子过得轻松,也不用头疼这些那些的小事,相比来说,这样更让我舒服。”李君毓道,“现在陛下已经亲政,内有太傅辅佐,外有逸王镇国,我总归是慢慢养病,没什么好操心的。”

云枝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她想过舒服一点的日子为什么非要病着,但她不喝药绝对是故意的。

“我借着病来偷懒呢。”李君毓也没打算将朝廷那些事跟小姑娘说那么明白,笑了一声说道,“就这样挺好。”

云枝闷闷的哦了一声,她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办法。

李烨这几日急得上火。

自从太傅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自己的想法,李烨每天做梦都是唐逸霄将虎符送到自己桌案上。偏偏自从李君毓病了过后,唐逸霄就再没提过虎符这回事,上朝也是公事公办,照例将自己提出的想法一一给否决,作对作得无比明显,让人气得牙痒痒。

皇姐也是,病了这么久了都没见好,难不成这件事就一直拖下去不成?

李烨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发泄了一下这无名火,又往御花园里走了几步。

御花园恰巧婉嫔在赏花,见李烨来了,连忙花蝴蝶似的贴了上去,行礼问安。

李烨登基以后,后宫里就多了各世家大族送来的年轻女子,李君毓虽然劝说过他注意身体勿要沉溺男女之事,但毕竟自己只是姐姐不是父母亲,不好对弟弟房中事太过插手,只是劝诫为主,李烨想要纳李君毓身边的丫鬟进宫,都被李君毓给拒绝了,这件事也没少让李烨不高兴。

李烨看见爱妃在此,心情好了许久,直接将人揽了个半怀,手也毫不顾忌的往婉嫔的胸前抚了起来。

“陛下何事烦忧?臣妾能否帮陛下分忧?”婉嫔被李烨带着坐在了御花园的亭子里,直接就坐在了李烨的腿上,柔嫩无骨的小手顺着李烨的胸膛上下抚摸,吐气如兰,娇软可人。

李烨本就发燥,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经得起婉嫔这样撩拨,骂了一声小妖精就直接掀了婉嫔的衣服,亲住了对方的小嘴。

李烨身边的太监一看他这个模样,便知那两人要在大白日的办事,立即吩咐了下去将御花园伺候的下人屏退,亭子的四周也迅速的被挂上了遮挡视线的纱帐。

李烨才不管周围的人做了什么事,直接把婉嫔抱上了亭子中间的石桌,双手大力的揉捏着女人的胸脯,嘴上更是一直吻着对方,下半身一下一下的耸动着,看着有些急躁。

婉嫔的手一直在李烨的身上流连,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伸手将李烨身上的衣服给除了:“陛下,臣妾为您宽衣。”

李烨嫌婉嫔动作太慢,有些等不及,直接将衣服扯开了大半,下半身更是一撩,那阳物直挺挺的翘立了起来。

婉嫔顺势双手握住了那玩意儿,一边揉捏一边夸赞道:“陛下这宝贝次次都弄得臣妾欲仙欲死,这次又要让臣妾怎么失态?”

“小骚货,就这么喜欢朕的宝贝?”李烨喘着粗气,又将阳物往婉嫔的手心里顶了顶,越发觉得舒服,“还不快将你的小逼张开,让朕操死你!”

婉嫔呵呵笑了两声,顺从的躺倒在石桌上,双腿架开,露出了中间幽深的洞口。

李烨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抠挖了两下,挤了些水儿出来,听见桌上人媚叫得厉害,阳物硬得发疼,直接就沾着婉嫔的穴水在自己阳具上摸了两下,扶着阳物对准洞口,直挺挺捅了进去。

“啊~陛下好厉害。”婉嫔的声音弯了好几个度,每个字都浪的李烨全身发烫,“陛下要操死臣妾了~啊~受不住了~”

“操死你这个小骚逼。”李烨更加用力,声音都带了几分发狠,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

婉嫔放声浪叫,每个字都是在捧着李烨,后者用力的又往里捅了几分,将浓稠的液体灌进了女子身体里。

(二十七)死心塌地

婉嫔躺倒在石桌上,嘴微微张开喘着气,李烨伏在她的身上,呼吸更粗重几分。

过了几瞬,李烨撑直身体站直了起来,下半身微微一退,阳物从阴穴中滑落了出来,带出了稀稀拉拉的白浊。

“臣妾给陛下舔干净?”婉嫔从桌上下来,跪在李烨的脚边,双手捧着李烨的阳物,伸出舌尖一点点将阳物上的稠腻给舔进嘴里。

李烨被舔舒服了,坐在了石凳上,让婉嫔更方便服务自己。

婉嫔见李烨没有发脾气,心里窃喜,舔舐的动作更加卖力,舌尖舔过柱身,却还不满足,反复的勾着蘑菇状的柱头,时不时略过中间的那个孔洞,没两下又让原本有些疲软的阳物又往上挺立了几分。

婉嫔小心翼翼观察者李烨的表情,见后者模样舒爽,于是更胆大了几分,张嘴含住了阳物的顶端,手也放肆了起来,搓揉着下面的两个囊袋,嘴里也吸吮了起来,模仿着阴穴的动作一前一后,又让李烨爽了一遍。

李烨只感觉精关难以守住,全身都小幅度的颤抖了起来,婉嫔眼前一亮,飞快的松开口,整个人大胆的站了起来,跨坐在李烨的身上,单手撑开下半身的小穴,在李烨射精之前飞快的扶着李烨的阳物,塞了进去。

李烨拱了两下,射了出来,掐着婉嫔的细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婉嫔抱着李烨,心里的小心思翻涌,还有些忐忑不安,希望陛下这下舒畅了,没注意到这些小事。

“爱妃当真是人间尤物。”李烨释放过两回,现在心情极好,阳物还在婉嫔的体内没有拔出来的意思,抱住了婉嫔笑道。

婉嫔故作害羞的样子,将整张脸埋在了李烨的怀里:“还不是陛下太好了,让臣妾怎么也舍不得离开陛下。”

李烨又揉了揉婉嫔的胸,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舍不得离开朕,是为何?”

帝王的这种问题,婉嫔自然不敢乱答,估摸着李烨的性子,温婉道:“因为臣妾心悦陛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陛下。”

李烨若有所思,又问了一句:“你进宫之前,可有心悦之人?”

“并无。”婉嫔回答得很肯定,“臣妾一见陛下便爱上了,其他人皆不如陛下风姿,臣妾看不上。”

这回答让李烨心花怒放,感觉自己男子气概又起来了不少。

“爱妃你说,百姓之间的普通夫妻,有几对是成亲之前就互许心意的?可成亲之后为何又能够相敬如宾,恩爱和美?”李烨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但自己又觉得有些荒谬,可巧自己身边只有婉嫔一人,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试探性问着。

婉嫔摸不准李烨问她这些话的念头,许是一时兴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理解:“我们女子体弱,自然比不得男子建功立业,大多都依付夫君而活,当然是越看夫君越爱,就像是臣妾看陛下一般。”

李烨显然是不满意这种回答的,婉嫔见他神色就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于是转了转眼睛想了想,又媚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陛下肯定不知道。我们女子最重贞洁,若是一个男子取了她的元贞,她的心里就一定有这男子的一席之地。若是这男子是她的夫君,那更是会死心塌地。男子见夫人心中有他,自然心生欢喜,夫妻二人就是这般恩爱和美起来了。”

李烨恍然大悟,笑着掐了掐婉嫔的小脸:“爱妃当真是朕的解语花!阿福,看赏!”

“奴才遵命。”福公公在纱帐外不远处应了一声。

婉嫔回到自己宫殿内,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喜气。

婉嫔的手抚上了小腹,心里念头百转千回:陛下不仅夸赞了自己,还亲自送自己回了宫,今日在御花园勾着陛下来了两回,两回都将龙精锁在了自己体内,要是运气好,可就能怀上陛下的子嗣。不管是不是小皇子,这总归会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定是亏待不了自己的。

想着想着,宫人又来通报,福公公带着陛下的赏赐过来了,婉嫔连忙吩咐下人用红纸包了碎银赏赐,亲自出门迎接。

福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第一人,可不能得罪了。

福公公笑吟吟的对婉嫔说了些恭喜的话,逗得婉嫔笑得合不拢嘴,将李烨给的赏赐一一报了一遍。

婉嫔连忙递上了红包,福公公脸上的笑意浅了些,躬身将婉嫔的手推开:“娘娘不必着急,奴才奉了陛下的命,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呈给娘娘。”

说着对着外面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外面的小太监立即提了个食盒过来,从里面捧出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婉嫔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陛下尚年幼,娘娘莫要自作聪明。”福公公提点道,“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二十八)闻着她的味就能跟上去

李烨的手指在书桌上敲着,思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那个大胆的想法已然成型,并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等到福公公带着空食盒回来复命时,李烨特地吩咐了许久。

最后留下了一句:“叫宫外的人去做,莫要让皇姐怀疑到朕的身上。”

他唐逸霄就跟闻着味的苍蝇似的,闻着皇姐的味就能跟上去,一点不担心这个计策会失败。

李君毓在家躺了几日,这病也是来得急,去得也快,再拖着也渐渐好了起来。

李君毓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总要找个解决的办法,总不能装病躲一辈子。

坊间的传闻已经传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偏偏好热闹的百姓又是那种德行,若是禁得狠了,反倒让人觉得心虚,适得其反。只能不管,安心让流言过去。

“主子在家里憋了这么多日子,要不要出去逛逛?这春日里,处处是好风景,尤其是湖边,处处是才子佳人,在花前柳下……看着可有意思了。”芊锦和时长出去的叶晴不同,她一直都是跟着李君毓忙忙碌碌,很少有能够单纯休息玩耍的时候,现在李君毓卸了身上的差事,可不是到了该玩的时候了。

“你怕是民间的话本子看多了吧。”李君毓温柔的笑了笑,“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事。你主子我可是对那些风花雪月没兴趣。”

“没兴趣出去换换风景看也是新鲜啊,殿下天天看院子里那几朵花有什么意思!”叶晴一听也来了兴趣,“我听说京城的这些权贵子弟可喜欢在湖上的画舫上玩了,里面什么玩的都有,我还没见识过呢,殿下我想去玩!”

“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惦记着我带你们出去玩。”李君毓好笑的看着她们吵吵闹闹,“那画舫有钱就能上,本公主又不是没给你们发月钱,自己领着月钱上去玩就是了,我出去玩一会儿就累了,你们顾忌着我又很早就得回来,回头又闹我说不尽兴。”

“那我们就不去那些画舫了,自己弄条船在湖上飘着,殿下你累了就自己坐船上歇着,我们玩我们的。”叶晴鬼主意最多,马上就想到了好办法,“云姑娘来京城这么久,我都没带她好好玩过,殿下就当是为了云姑娘,去嘛去嘛。”

李君毓被她们吵得头疼,怕是自己不答应她们会更闹腾,也就应了下来。

芊锦欢天喜地的去准备李君毓出门要带的东西,吩咐下人去准备花船,忙得不可开交;叶晴直接跑去找云枝,整个公主府热热闹闹的。

湖边风大,李君毓身上披了件浅绿色的披风,脸被轻纱围了起来,站在甲板上更显羸弱,引来了许多游人的侧目,都在猜测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出来玩耍。

李君毓特地吩咐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泄露,所以跟来的几个丫鬟都是简单的寻常打扮。

她的船周围不动声色的围了好几条不起眼的小船,上面站满了警戒的护卫。

湖上的风都带了几分暖意,吹在李君毓的脸上,带来了几分惬意。

“是吧主子,我就说这儿舒服吧,比整天在府上闻着药味好多了。”叶晴的脸上带了几分得意,拉了云枝去甲板上看风景。

李君毓坐在了花船中间,含笑看着她们玩闹,又透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窗户去看外面的风景。

李君毓想着她们就几个女子游玩,特地吩咐芊锦不要弄太大的花船,护卫们则是另外的小船围在四周,这样看上去越发不起眼。

不远处的大画舫觥筹交错,光从外表看就是华丽无比,内里更是奢华。一群富家公子拿着酒站在甲板上,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那条不起眼的花船。

“你看那花船上的几位姑娘,个个都是花容月貌,不如咱们做个好事,邀请几位姑娘过来玩玩啊!”一个公子先行开口提议道。

“赵公子好兴致!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看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过来和我们玩玩!”另一个富家子附和着,大家又笑闹成一团。

这些富家子也并非全是草包,至少还懂看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行。那边的几艘船都平平无奇,在船上玩耍的姑娘衣着都很普通,偏偏船舱里的那位坐着的姑娘气质娴静,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应该是哪位府上的小姐。

大画舫在一片笑声中靠近了李君毓的小船,李君毓原本是以为自己小船漂着挡了人家的路,便叫了艄公往侧边挪挪,没想到那画舫竟跟着自己小船挪了几步,心里已经猜到那边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是自己从未有过的经历呢。

(二十九)这里有好玩的

果不其然画舫在很近的距离里停了下来,为首的赵公子高声道:“几位姑娘,自己待在小船上看风景有什么意思,不如来我们的大船上玩儿啊!我们这边喝酒掷杯,吟诗作对,岂不快活?”

芊锦和叶晴对视了一眼,没理他们,而是扭头看向了船里的李君毓:“主子?”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同玩。”李君毓知道那群富家公子都是什么德行,自己处理朝事也要依仗他们父辈祖辈,他们没弄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必要特地去深究,总归自己和他们没有交集,也不想有任何交集。

芊锦得了李君毓的吩咐,直接不客气的对着船上那些富家子道:“我家小姐不喜欢热闹,几位公子的好意还是婉拒了。”

“哎呀,小娘子不要害羞嘛,过来一起玩玩没关系的。”为首的赵公子被人捧惯了,喝了点酒更是飘的很,被芊锦这么一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笑嘻嘻的又说了几句,身子更是直接要从画舫跨过来直接上她们的花船。

“公子请自重!我家小姐并未邀请您上船!”芊锦护在舱口,高声嚷道。

赵公子又被呛了一声,顿时恼了:“本公子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让你们过来玩还要本公子三请四请不是?”

周围的几艘小船立即围了上来,护在小花船的周围,护卫们站成一排,个个将刀拔出半截,被湖水里的光反射的有些晃眼:“我家小姐并未邀请公子上船,还请公子自重,留心刀剑不长眼造成什么误会。”

赵公子被这些兵器吓了一跳,心道莫非这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这些姑娘从未见过,若是高门贵女,自己多少知晓名姓才是。

京中能用得起护卫的大小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又有明文规定京城内不得相斗,说不准只是带出来吓唬人的。

若是自己这时候怂了,岂不是这几日都会被后面那群狐朋狗友嘲笑?不行,今日这面子必须撑下来。

“你可知本小爷是谁?”赵公子又将胸脯挺起来了几分,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信一些,“我舅舅可是户部尚书!陛下的钱袋子,表兄更是年纪轻轻就是侍郎官了,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本小爷只是想请姑娘过来交个朋友,不过分吧哈哈!”

李君毓立刻就想到了关键的人物,户部尚书刘大人虽然资质平庸,但好歹无功无过,办事也算是尽心尽力,他那堂兄年纪轻轻就是侍郎,应该是叫刘晓。当时李烨急着培养自己的势力,特地找了一批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进入朝堂,能力不能力的另说,主打一个只忠心陛下,自己虽然看不上这些人,但也没有干涉李烨的决定,没想到宫外还有人借着这群人的名义作威作福。

这群人跟唐逸霄真是两个极端。

咦,怎么自己会突然想到唐逸霄?定是这些日子被唐逸霄弄得烦心,什么事都能想到他。

赵公子报完了家门,见整个小花船无一人搭理他,脸上更是挂不住,刚想要发火,突然就看见不远处一条大船朝着他们驶了过来。

那艘船和大画舫差不多大小,但是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主要的颜色以暗色为主,看着就要威严许多。

船行速度极快,但又极稳,强势的挤进了画舫和花船之间,形成了三角鼎立的格局,船舱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个挺拔俊朗的男子从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

“听说这里有好玩的,本王就来凑个热闹。”

唐逸霄的脸本就出色,常年习武的气质更是将画舫那群酒囊饭袋比到了泥里去。那群人不认得李君毓,但是没人不认识唐逸霄,各个吓得酒醒了几分,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最前头的赵公子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唐逸霄那艘船本就看着吓人,他往甲板上一站更显得那船跟战船一样,好像随时里面会冒出十几个大汉拿着长枪过来捅他们几枪。

“我……我们只是和这位姑娘开个玩笑,想着交个朋友。”赵公子干笑两声,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煞星。

李君毓单手扶额,自己身边肯定有唐逸霄的探子,不然他怎么能那么准确掌握自己的行程?

往自己身边安插探子这件事就这么明明白白摆出来,唐逸霄是真的嚣张。

“王爷若是……若是想玩,也,也可以来我们船上体验一下。”赵公子硬着头皮,心里在想该怎么哄好这位,自家舅舅和表兄虽然是重臣,但十个舅舅也比不过这位啊,这可是权倾朝野的主。

(三十)知道关心我了

“既然你诚心相邀,我也想看看你船上有什么好玩的,非要我们过去玩玩。”唐逸霄又笑了一声,长腿一迈,上得却是李君毓的小花船。

芊锦她们几个丫鬟眼睁睁的看着唐逸霄走下甲板,坐在了李君毓的身边:“我也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我不想交朋友。王爷有兴趣就自己去玩,我喜欢安静些。”李君毓不客气的回答道,让赵公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姑娘谁啊,她不知道这是名震大安的逸王爷吗?居然敢这么对逸王说话!

“我船上更安静,不如去我船上逛逛?”唐逸霄的目的本就是李君毓,去哪里不太重要,“我坐在这里陪着姑娘也行。”

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赵公子,一句话没说,但是后者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草民……草民就不打扰王爷和姑娘了,是草民冒犯,草民这就走……”赵公子连滚带爬跳回了自己大画舫,让艄公用最快的速度远离这边的船,心里更是慌如擂鼓。

该如何和家里说自己好像得罪逸王爷了……

“你明知道我不想看见你,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李君毓看到他就想发脾气,语气也不客气了几分。

“这么久没见公主,有点想念。”唐逸霄听见李君毓的话不仅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样的她鲜活的可爱,“身体好些了吗?”

“好不好的就那么回事。”李君毓随口答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不该理他的。

唐逸霄果然又轻笑了一声。

李君毓被他的这声笑笑得有些羞恼,偏偏一偏头,又看见那边叁个小姑娘站在甲板上齐刷刷歪着脑袋看着她。

那叁个小姑娘被主子看了个正着,有些慌乱的躲过她的视线,看天看地看湖水,假装不知道船舱里有人。

“你在我身边安了多少人?”李君毓的手抓了抓自己的裙摆,想掩饰这没由来发生的紧张,硬生生岔开了话题,“我怎么去哪里都能碰到你。”

“我压根就不需要在你身边安人。”唐逸霄的语气自信的很,“我想知道你的下落,有的是人给我送消息。”

李君毓冷哼一声:“你是在提醒我整个京城中全是你的势力么?”

“你想知道哪些势力是我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唐逸霄侧靠在船舱上,说得漫不经心。

“先是虎符,又是势力,说得好像我真的能掌控你的权势一样。”李君毓有些烦了,“我拿了这些东西,转头你就得死,非要这样试探我做什么。”

唐逸霄听了李君毓的话,不仅没恼,反倒是高兴的笑了出来:“很好,长公主殿下知道关心我了。”

“我……”李君毓一时失语,怎么这人能厚脸皮到这个地步。

唐逸霄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李君毓,我没和你开玩笑。嫁给我,不会委屈到你。”

李君毓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是怕委屈不委屈的,就是……有点怪怪的。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李君毓努力将自己的思绪往利益交换的方向靠,“我没有必要拿我的婚事来找你交换什么,我同样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我就算是不嫁人,我做为陛下的长姐,下半辈子一样能过得很好。我若是想要男人了,大把的男人可以当我的面首。我想要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李君毓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不管李烨的任何事,自己的生活会潇洒的很。

远离朝廷,安心做一个富贵闲人。

这也是自己当时和霍夫人说的,想找个单纯点的男子成亲。

唐逸霄没说话,仔细思索着李君毓说的话,良久,放下手中的茶盏:“原来殿下是这样想的,我明白了。”

李君毓心里有点慌慌的,他明白什么了?

“等殿下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唐逸霄站了起来,走出船舱,走回自己的大船上,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妻子的那个位置,只会留给殿下。”

李君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叁个丫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见唐逸霄的大船离她们越来越远,芊锦她们才敢进船舱里来:“逸王爷真是吓人。”

“吓人?”李君毓反问,“我怎么没觉得。”

“逸王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难怪一个眼神就可以吓退敌人。”芊锦拍着胸口,“这个气势,也就殿下觉得没什么了。”

李君毓笑了一声:“有些人比他可怕多了。”

自己目前最大的烦恼,总算是解决了一半。

(三十一)是我连累了他们

这几日正是春闱的关键时候,李君毓之前在太学关注的那几个学子都下场了,结果没有这么快出来。

李君毓进宫的时候李烨正在和好几个大臣一起讨论今年比较出色的那些个文章,并商定殿试的具体时期。

见到李君毓进来了,大家齐齐的停了下来,给李君毓行了礼。

李君毓粗粗一看,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李烨的心腹,就连太傅都不在。

“皇姐。”李烨面对李君毓还有些不太自然,“我们在说殿试的事情,皇姐要不也来看看?”

“你自己决定就好。”李君毓没打算插手,婉拒了李烨,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李烨一听李君毓有话要和自己说,立即坐直了身体,等李君毓说话。

身边那些人一听这两位主有事要说,急急的想退下去告辞,李君毓随便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清不清场。

李烨给他们使了个眼神,就让人留了下来。

“以后太学那边,我便不去了。”李君毓故意咳了两声,“我还想多活两年。”

“皇姐身体可是又有不适了?”李烨惊讶的看了一眼李君毓,愣了一会才言语关心的问道,“皇姐还是要多休息,莫要为这些小事烦扰。”

李君毓点了点头:“多谢关心。”

李烨有些不自在,他们姐弟何曾这么生疏过。

“不打扰陛下聊正事了,臣姐先行告退。”李君毓施了一礼,直接退了出去。

“陛下,这……”在旁边看着的大臣里均是面面相觑,又重新看向了李烨,等后者发话。

李烨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双手撑在桌子上,凝视着李君毓离开的方向:“我们继续。”

叁甲进士的名单很快就被贴在了皇榜上。

李君毓也是收到了第一手的消息,芊锦拿着名单递给李君毓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总觉得下一秒自家殿下就要发怒。

李君毓一目十行的扫完了那些名单,表情晦暗不明,许久,才将名单放了下来:“是我连累了他们。”

李君毓看好的那些学子仅有两人上榜,一人便是竹知清,但也只是二甲的进士,另一人则是在榜尾,其他人更是籍籍无名。

李君毓不免有些后悔:“我该早些提出离开太学的,这样也不至于白白耽误他们叁年。”

说完目光又落在了竹知清的名字上:“可惜了。”

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状元榜眼探花跟其他名次学子的前程,可所谓天堑。

他明明就有前叁名之才,却要输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殿下莫要难过了,这并非是您之过。”叶晴凑了过来,贴心的安慰道,“陛下不干人事也不是第一天了,国家大事跟他闹脾气似的。”

芊锦拍了下叶晴的手,提醒道:“那好歹是陛下,你说话小心些,别又给我们殿下惹麻烦。”

第二日竹知清就站在了公主府门口,想要求见李君毓。

不过门房并没有来给他开门,过了一会儿,芊锦走了出来。

“竹进士若是聪明些,便知道这时候不该来找公主殿下。”芊锦道,“还未贺喜竹进士榜上有名,总算是走上仕途。”

虽然不确定这两人是在翰林府呆一辈子还是真的能够施展自己的抱负。

竹知清对着公主府的大门深深一拜,再起身看向芊锦,认真道:“我本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但我知恩。愿殿下安好。”

李君毓捧着热茶站在院内,叶晴将外面说得话一句不落的转述给她。

李君毓轻轻的笑了一声:“还真是少年意气。”这份锋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磨平。

芊锦回来,对李君毓点了点头:“回去了。”

随机马上就又换了个话题:“明日您去大护国寺,真的不用知会陛下一声么?”

“我自己去就行了。”李君毓进屋,语气淡淡,“他现在事务缠身,怕是去了也心不诚。”

往年母亲的生祭都是自己抓着他一同去的,怕是这回自己不提,他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第二日阳光正好,萧芷漓并没有大肆张扬自己的行程,同样也不刻意隐瞒,有心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见萧芷漓出城也明白她要做什么。

萧芷漓郑重的在宝殿内给母后的长生牌位上了香,结束了仪式住持就走了上来。

“殿下似有烦心事?”住持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观殿下眉头紧锁,神态不佳,不如在佛前问问。”

李君毓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最近在烦什么,佛没办法帮我。”

住持面容和善,抬眼间都带着慈悲:“佛会保佑殿下的。”

(三十二)奇怪的燥热

李君毓决定在大护国寺小住几日。

这里环境清幽,大户人家很多在这里有独立的别院,适合亲近佛祖养生静心。

只是李君毓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住下来的第二日,就出事了。

芊锦没想到李君毓突然突发奇想要在大护国寺留宿,第二日一大早就下山回王府里拿些李君毓常用的衣物细软,只留了几个小丫头在李君毓身边伺候着。

李君毓吃过早膳,带着丫头去了后山登高看风景,爬山爬了一半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昏,身上居然开始发热了。

李君毓常年的寒症,能觉得不冷就不错了,极少有这种发热的感觉,这种热……让人头晕的热,有点不太正常。

李君毓叫了一声自己身边暗卫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样。

“下山!回护国寺去。”李君毓喊了一声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春日里多雨,偏生这个时候吹了阵风淅淅沥沥就落了下来。李君毓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燥得慌,这雨落在自己身上似乎都被蒸发了,平日里这时候自己早就冷得不行要增减衣衫了,现在却巴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给扬了。看书请到首发站:e 2 9 6.c om

小丫头见李君毓那般严肃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急急就要扶着李君毓往护国寺的方向走。

才走没两步,突然就听见了不远处的林子传来一些异常的声响。

几发破空声“咻”的传来,箭矢稳稳的射入了身旁小丫头的头颅里,另有几支都落在了李君毓的脚边。

就像是对李君毓的警告。

“出来!”李君毓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绝对不是要自己的命,不然那箭就不会往自己脚边射,而是直接往脑门上来了。

并没有人真的因为李君毓的命令而停下来,反倒是又朝着李君毓的方向射了好几只箭,像是要将她往林子的另一边撵。

李君毓说了好几句威逼利诱的话,甚至许诺不向他们治罪,对方始终都没有出现。

“为什么非要我进林子?”李君毓站在树林的边缘,只觉得口干舌燥,疯狂的想要喝水。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李君毓非常清楚这林子里一定会有危险等着自己。看这周围的寂静的程度,怕是自己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自己。

李君毓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静的蹲了下来,用自己已经不太清楚的脑子分析现在的情况。

偏生那不知道是何目的的人压根就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竟也是跟着进了林子。

李君毓透过树的缝隙,看见那个青衣人蒙着面,脚步轻快,在寻找她的踪迹。

李君毓屏住呼吸,越发小心的往林中深处退去。

青衣人见找不到李君毓,也多了几分急躁,脚步更快。

李君毓更是注意自己的脚步,小心自己踩到枯枝发出声响,心里居然还能自嘲,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有经验了。

李君毓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面前的那个黑衣人身上,万万没想到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一双手直接就捂住了李君毓的口鼻,控制住了李君毓的行动,对着那青衣人招呼了一声。

后者听见声音立即转了过来,看见李君毓的模样,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从贴身带着的行李里拿出一根长绳,将李君毓绑了起来,同时也将一块毛巾塞进了她的嘴里防止她大喊大叫。

李君毓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自己体内的燥热越发冲动。

可怕的是,青衣人给自己塞帕子的时候蹭到过自己的脸颊。

竟然还带来了一层舒适的凉意。

李君毓这才真的害怕了几分,自己身上那奇怪的燥热……自己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青衣人直接扛起了李君毓,顺着山间的小路将人带下山。

一路上李君毓的意识都无比清晰,身上那燥热越发的明显,李君毓咬紧了口中的帕子,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青衣人明显是将这边的地形摸得无比清楚,东绕西绕将李君毓带去了另一个山头,扔进了一间破旧的猎户小棚里。

“殿下,你就从了我们王爷吧。”青衣人没有解开李君毓身上的长绳,反倒是开了口,语气都带着几分笑意。

李君毓眼神惊恐,那两青衣人对视了一眼,走出门,将门给掩了起来。

唐逸霄……李君毓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猎户小棚被人推开了门,唐逸霄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三十三)不要走

“李君毓?”唐逸霄难得喊了她的名字,一脸的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小心的将她口中的帕子取下来,然后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

李君毓来不及解释:“你离我……远一点。”

唐逸霄显然是没明白这个远一点是什么意思,手下意识摸上她的额头,探查她的体温:“你脸怎么这么红?额间也很烫,是不是又着凉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李君毓只觉得唐逸霄的手冰冰凉凉,他靠着自己就感觉到一阵凉意,刚好缓解自己身上燥热的体温。

本能让她的脸更加靠近了唐逸霄的手,如同小猫一样蹭了蹭。

唐逸霄:“!!!”直接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离李君毓远了几分。

不对劲。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动作。再看她的状态,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像是被人给下了药。

“不要走……”李君毓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委屈,看着唐逸霄眼尾发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咬紧了下唇,“你快走……不要靠近我。”

“不行,我不能把你扔在这里。”唐逸霄语气果断,将人拦腰抱了起来,“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李君毓的手控制不住的勾住了唐逸霄的脖颈,整个人就往他的身上扒。

唐逸霄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好闻的气味,让自己忍不住想要靠近他,靠近他以后身上的燥热都缓解了不少。

李君毓都要哭出来了:“你能不能把我绑起来。”

明明自己已经努力想要离唐逸霄远一点了,但是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就是抱紧了唐逸霄。

唐逸霄深呼吸一口气,原本想压下某些不该有的念头,但是一低头就是怀中的美人香,反倒是某种冲动更进一步。

“早知道你会有这个要求,刚才就不该把你解开。”唐逸霄故意笑了一声,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李君毓将头埋在唐逸霄的颈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身上的异样,任由唐逸霄抱着自己上了马,不知道去哪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个人来的吗?”

唐逸霄嗯了一声:“有人拿了我女儿的香包出现在我面前,我想知道那贼人想引我做什么,索性就跟上来了,他在这附近不见了,我只看见这里有间小屋子,原本已经做好了他们在屋子里偷袭我的准备,没想到屋子一开就看见了你。”

李君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感觉脸上越来越烫,自己的神智现在勉强还算清楚,等会就不一定了。

“有人想把你引到我身边来。”李君毓艰难的开口,“我身边侍卫都不见了,他们杀了我的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下了药,他们把我绑了起来并没有动我,还说……还说让我从了他们王爷。”

唐逸霄语气一顿,有些干巴巴的解释道:“不是我干的。”

李君毓没有说话,心道上次被绑对方也打着唐逸霄的旗号。

怎么,他是死对头就该什么脏的都往他身上扔吗?

李君毓突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疼。”

“疼?”唐逸霄的语气有些慌张,“哪里疼?怎么会疼?”

李君毓一只手摁在了心口处,感觉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下半身也开始发热,甚至连私处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缓缓流淌出来。

“那个药……那个药有问题。”李君毓看着唐逸霄的脸,越发觉得面前人鲜嫩可口,真想让人一口吃掉他。

“你再撑一下。”唐逸霄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腹,“最多半个时辰我就能带你回城。”

“不可以。”李君毓扯上了唐逸霄的衣服,“不能让别人看见你带着我回去。”

他们能把中了药的自己扔在那里等唐逸霄过来,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唐逸霄成其好事。

生米煮成熟饭,最好还能被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为了自己的名节,不嫁他也得嫁。

最想要他们成亲的人,不是唐逸霄自己,就是李烨。

“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不放心。”唐逸霄开口道,“既然是有人故意把我们放在那个地方,我也不确定等会会不会有人跟上来,对你不利。”

李君毓已经快要听不清唐逸霄在说些什么了,隐约好像听见了什么“一个人”“扔下你”“故意”之类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涌上来一些慌张。

好怕他走。

身上的感觉更加强烈,李君毓将唐逸霄的脖子搂得更紧,凑了上去,在唐逸霄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走。”

(三十四)怕你后悔

“李君毓!”唐逸霄几乎是从喉口挤出这几个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好舒服……”李君毓缠得更紧,自己太热了,自从有了寒症还未体会到热的感觉,身上缠着的人倒是凉的,刚刚好的凉,让自己觉得很舒服。

但是……不够……那股让自己舒服的凉,还不够,还要继续找他索取。

李君毓看见他的嘴在张张合合,直觉有些不耐烦,又努力往他的方向靠了过去,成功的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马被勒停在了原地,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叫声。

唐逸霄看见不远处有条小溪,连忙带着她过去。

李君毓尝到了唐逸霄口中的清泉,确认了那就是解自己口渴的良药,见唐逸霄甩开,不满的又缠了上去。

唐逸霄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上了军中的擒拿,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

李君毓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偏生唐逸霄的手如铁链一般,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下一瞬,唐逸霄就听见了李君毓低声的呜咽。

唐逸霄知道李君毓从未在人前哭过,听见她的哭声手上下意识一松,差点被她挣脱开。

“得罪了。”唐逸霄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心里有些不忍,手上动作却没半点犹豫。

把李君毓摁进了溪水里,掐着数又将她提起来。

反复好几次,总算是让她脸上的红褪去了几分。

李君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声音都哑了下去:“多谢。”

唐逸霄见她恢复了清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下一瞬李君毓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雨又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落在脸上有些麻麻痒痒,但是现在没人在意这点细微的感受。

“这样不是办法,还是要尽快找到大夫配出解药。”唐逸霄看着李君毓有些狼狈的脸,别过脸去,开口道。

“他们给我下这种药,又千方百计把你引到我身边来,他们想要我怎么解这个药不是清楚的很么。”李君毓冷笑一声,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冷一阵热一阵,私处更是从未有过的黏腻。

“我唐某人从不趁人之危。”唐逸霄回答道,“你现在神智不清楚,做出的决定算不得数。”

“芊锦应该会带人来找我。”李君毓的手紧紧的抓着唐逸霄的衣服,呼吸不畅,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咬,又痒又燥。

“疼……”李君毓又缩了起来,把自己蜷成一团,往唐逸霄的身边挤。

两人其实都很清楚,要是没有服用解药,她只会越来越难受。

唐逸霄将她平放在地上,自己则是撕下一片衣角,在冰冷的溪水里浸湿,然后敷在了李君毓的脖子上。

衣角肉眼可见的变干,李君毓呢喃着看着唐逸霄:“水……”

唐逸霄去了周边随便摘了片叶子,卷了卷盛了些水,扶李君毓起来一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喂水。

才喝了两口,李君毓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唐逸霄……”李君毓抓住了他的衣衫,目光凝在了唐逸霄的身上,无比肯定的开口,“救我。”

“李君毓,你再这样我真的忍不住。”唐逸霄深呼吸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要不我打昏你吧。”

李君毓又咳嗽了两声,手抬了起来,上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好像,不解毒不行了。”

唐逸霄的脸色难看,若是打晕了她,这疹子不知道会给她的身体又带来什么后患。

李君毓的眼眶有些发红:“你是不愿意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娶我?”

“我只是怕你后悔。”唐逸霄看着她的皮肤上的粉色越来越深,语气认真。

李君毓不愿意去想自己清醒以后的事情,但是现在只觉得,怕是再拖下去,这辈子就可以不用想事情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要你。”李君毓直勾勾的看着唐逸霄,“若是你下定决心要娶我,那就来。”

话音刚落,唐逸霄的吻就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

李君毓如愿的尝到了能解渴的水,感觉身上的痒麻都淡了几分。

唐逸霄的身上也烫得很,但是这种烫很舒服,让人安心,越靠近他,身上的燥意就消散得越快。

“好软的唇……”唐逸霄轻轻嗫咬着李君毓的唇瓣,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变成了现实。

李君毓常年喝药,身上自带一种药香,刺激着唐逸霄的神经,唐逸霄只觉得中了媚药的人好像也是自己。

李君毓还是第一次和男子这般亲近,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对唐逸霄只吻自己没有下一步非常不满。

(三十五)别怕

李君毓的手在唐逸霄的身上四处游动着,毫无章法的在唐逸霄的身上点起燎原。

唐逸霄单手捉住了李君毓的手,直接抬过头顶:“别急,很快就不难受了。”

唐逸霄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向下,握住了李君毓一只绵乳,轻轻的揉动着。

李君毓身体忽的一颤,一股陌生的感受席卷了自己全身。

李君毓的眼泪直接就涌了出来。

唐逸霄敏感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搓揉着手下的椒乳,不知何时放开了李君毓的手,反倒是搭在了她的腰侧,握着不盈一握的腰身,微微用了些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压紧了些。

“有不舒服就和我说。”唐逸霄的声音低哑了几分,缓缓抽开了她的腰带,让她的衣衫变得松了些,半边的衣裳耷拉下来,露出雪白光滑的肩颈。

李君毓将头埋在唐逸霄的胸前,如玉般的臂膀环在唐逸霄的腰间,她倔强的不肯去看周围的环境,一张口就是控制不住的轻吟,春雨落在李君毓的肩上,让她没忍住有些轻颤。

唐逸霄没有费什么力气,搂着李君毓的腰微微一转,后者就躺倒在了他的怀里,被他拥了起来。

唐逸霄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绵软涨大了几分,顶端有颗小豆顶立了起来。微微一低头,就看见藕荷色的兜肚缚在女子瓷白的皮肤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形状。

唐逸霄的吻继续往下,落在她光滑的肩头,手从她的胸前抽了出来,反倒是从裙边探了进去,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李君毓对这种感觉无比陌生,从未有人敢摸自己大腿,自己也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抚弄,不知道是这个药的作用,还是唐逸霄本身动作轻柔,并没有让李君毓觉得不舒服,仅仅只是略微的不自在。

唐逸霄的手不知何时从腿上转移到大腿的内侧,并缓缓的往上移。

那处是仅有自己才碰触过的私密地方,李君毓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但是没有阻止他。

唐逸霄感觉到了那处的湿热,仅仅是贴在了腿根,就触碰到一些滑腻的液体。

李君毓既觉得羞愤,又觉得舒服。

他还没动作,只是将手搭在那处,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觉全身每一根毫毛都在渴望着他,接纳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唐逸霄的唇又落在李君毓的脸颊,眉眼都带着温柔,如珍似宝。

下一瞬手直接点在了最中心的地方,隔着亵裤轻轻拨弄了两下。

所有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齐齐的涌了上来,李君毓的手急急的在空中抓了两下,握住了唐逸霄的手臂,全身发颤。

太刺激了。

唐逸霄的动作因为她的手而有半分停顿。

他的动作一停,李君毓又没忍住拧动了起来,噬骨的酥麻又爬了起来,只有唐逸霄动作,自己才能得片刻舒服。

唐逸霄清晰的感觉到亵裤被濡湿,手指能清晰感觉到她花房的形状,摸到了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花瓣。

唐逸霄的手指顺着花房的缝隙上下游移,李君毓没忍住呜咽出声,刚一开口又死死的咬住嘴唇,克制住那羞人的声音。

李君毓的手无力的搭在了唐逸霄有力的臂膀上,顺着唐逸霄手臂的动作一颤一颤,感觉自己就如同喷涌的泉水,下身一片泥泞。

唐逸霄小心的拨开她的亵裤,粗粝的手指落在那处从未有人经历过的软肉上,毫不费力就顺着那湿润抵在了最中心的地方。

“唐逸霄……”李君毓的声音都发着颤,带着几分哭腔,是唐逸霄从未见过的柔媚。

“别怕。”唐逸霄小心的亲吻着李君毓的脸颊,安抚着怀中的女子,手指微微弯曲,探入半根指节。

好紧……

李君毓“嘶——”了一声,那处的感觉无比陌生,但并不让人讨厌。

唐逸霄更是感觉像是有千万张小嘴,吸吮着自己的那半根指节,没忍住又往里入了些许。

难受的何止李君毓,自己同样也觉得如同烈火中煎熬,偏生又不敢太孟浪,怕吓到这个未经人事的女子。

手指只是缓慢的进出,就让李君毓溃不成军,低低的哭泣声中又泄出一点情难自禁的呻吟。

“疼……”李君毓的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唐逸霄的动作立即就慢了下来,亲了亲李君毓的耳垂,声音沙哑:“那我轻点。”

“不是……”李君毓湿润的眼眸看向天空,有些难以启齿,“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戳的我好疼……”

唐逸霄一愣,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可以摸摸看。”

(三十六)谁要你忍了?

李君毓现在脑子混沌,一方面清晰的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一边又舍不得唐逸霄从自己身上移开,听见唐逸霄的话,当真鬼使神差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那个坚硬如铁的物件。

然后就听见了唐逸霄闷哼了一声。

李君毓的脸上又红了几分,不知是那药的作用,还是知晓自己握得是什么烫手玩意,羞的一下不知是该放手还是继续。

唐逸霄的手指恰到好处在李君毓的身体内勾动了一下,牵动了李君毓全部的心绪,将她的注意力又引回到了自己身上。

体内火热的感受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点,唐逸霄的手指在体内作乱,时不时还蹭到顶端的蜜豆,恰好像是指引的鼓点,将那些燥热全部都聚在了下腹。

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李君毓有些失神的瘫在了唐逸霄怀里,总算是觉得那股令人难捱的感受让人清醒了几分。

但是清醒反倒是更令人窘迫。

自己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野外……和唐逸霄做这种事呢?

“冒犯了。”唐逸霄缓缓将手从李君毓的裙摆中抽出来,上面的水渍完全没法看,甚至还带了一丝暧昧的热气。

李君毓也知道这件事来得意外,但也不敢回应唐逸霄的话,只能看向别处,低低的“嗯”了一声。

李君毓试图从唐逸霄的身上爬起来,但全身都软的很,一点力气都没有,微微一动,又碰到了自己腰侧的坚硬,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羞稔:“你……你这个,要处理一下吗?”

唐逸霄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无事,一会就好了。”

李君毓不敢说话,看这个硬的程度,估计憋着难受。

时光好像突然就停在了原地,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风吹过来掩盖了两人的呼吸。

李君毓深呼吸两口气,打算等唐逸霄平复一下,就斟酌着开口说说怎么回去的事。只不过自己还在纠结之际,突然一股熟悉的燥热又卷土重来。

甚至比方才还要汹涌。

“唐逸霄……”李君毓的语气慌乱,一下又握住了唐逸霄的手臂,“我怎么感觉……”

“你身上好烫。”唐逸霄皱起了眉头,“像是药性还没解。莫不是要什么特定的解药?”

李君毓很快又难耐了几分,一双大眼睛祈求的看向唐逸霄:“要不……试试?”

唐逸霄沉默。

李君毓费力的转过身子,面对着唐逸霄,忸忸怩怩的跨坐在了唐逸霄的身上。

唐逸霄:“……”

唐逸霄:“!!!”

手自然而然的扶住了李君毓纤细的腰肢。

唐逸霄深呼吸,克制住自己粗重的气息:“你这样我是真的会忍不住。”

“谁要你忍了。”李君毓的语气又急又气,“谁叫嚣着要娶我的?现在有便宜都不知道占……”

话音还未落,裙摆里又伸进了一只手,在秘处揉弄了两下。

李君毓的话跟她的人一样软倒在了唐逸霄的怀里,只剩下小兽一般的嘤嘤声响。

唐逸霄的凶器硬硬的抵在李君毓的大腿根上,戳得她有些难受,下意识扭了扭腰侧让自己舒服些,却直接被唐逸霄掐住了腰,声音带着刻意的隐忍:“别动。”

吓得李君毓不敢再动,但私处的燥热又涌了上来,尝过了方才的欢愉,现在反倒更加难忍,迫切的想要……想要和人交合。

李君毓只觉得委屈,自己堂堂一个大安长公主,自战火中走来,竟然还能中这种诡计,若是随意一个男子也就罢了,用了就用了带回公主府当个面首也无人指摘些什么,偏偏这个人还是唐逸霄。

最不想以狼狈姿势面对的一个人。

李君毓抽噎的声响被唐逸霄听见,后者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吻了上去,一手扶着李君毓的腰,将她微微往上带了几分,另一手则是离开了那处桃源幽谷,将自己亵裤的带子松了开来。

李君毓松松落落的裙摆掩盖住了唐逸霄的腹腿,但也清晰的感觉到一个粗长的东西弹跳了出来,皮肤的触感和自己的大腿根紧紧挨在一起,蹭得腿根更加滑腻。饶是没有亲眼看见,也感觉到了这东西的尺寸……好像确实很可观。

李君毓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

“难受就和我说。”唐逸霄双手搂住李君毓的臀,唇又重新落在了她的脖颈,下身顺着李君毓的幽谷轻轻的挺弄起来。

李君毓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念头,死咬着唇不肯说话,双手扣紧唐逸霄的肩。

太刺激了,比方才那下还要刺激。

(三十七)逢场作戏的空欢喜

那粗硬的灼热被自己的腿根夹住,唐逸霄的动作毫无章法,每次滑过中间的幽谷,总是能蹭到那处已经挺立的小点,比起手指的粗粝,又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李君毓哆哆嗦嗦又泄了一腿,蜜液全侵染到那根梆硬的圆棍上,那根圆棍还在两股之前磨蹭,发出那些无法令人忽视的暧昧声响。

李君毓觉得自己双腿酸软的不像话,偏偏唐逸霄的阳物跟没点反应似的,还在反复的前后动作,弄得自己整个大腿内侧都泥泞不堪。

“你还多久才好啊。”李君毓搂着唐逸霄的脖子,无力的靠在他的耳边,声音委屈巴巴。

“快了。”唐逸霄声音粗重,动作却不停,速度反倒还是加快几分。

在李君毓第三次泄身以后,唐逸霄总算是到了尾声,对着花房喷出了一大股又多又稠的白浊。

李君毓久热不褪的燥热,在沾染了阳精以后总算是彻底的消停了下来。

两人的呼吸喘在了一起。

“这药应当是解了。”唐逸霄温柔地抱住了李君毓,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抽身出来。

只在花缝外射了不少,没有真的入体,也不知会不会让她有孕,少不得要交代一下她身边的人注意一下。

李君毓被唐逸霄扶着坐在了自己身侧,双腿内侧麻麻酥酥,怕是要歇会才能站起来,自己都不敢想象裙下会是个什么样的泥泞模样。李君毓一贯爱洁,现在身下这个样子也不比她中药的时候崩溃多少。

唐逸霄理好自己的亵裤,转头又去掀李君毓的裙子,脱了她的亵裤,将她身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全部擦拭干净。

“我去洗洗。”唐逸霄帮她理好皱巴巴的衣襟,然后拿着女子的亵裤,蹲在河边不太熟练的搓洗起来。

李君毓的脸又红了几分,目光落在唐逸霄的背影上,思绪逐渐和脑海中的那个俊朗少年重合。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唐逸霄第二次帮自己洗亵裤。

那年的冬天,自己因误信小人被迫与李烨分离,被宴王手下大将追杀,自己独身一人躲进雪山,用雪被掩埋自己躲过贼人的视线。唐逸霄的军队接应上了李烨,命人带着李烨南下,他自己则是带了一队人马返回寻找自己踪迹。

小队人马碰上了宴王大将,奇袭得胜,得知自己下落,于是又在雪地里顺着宴王大将的脚印沿路寻找自己。不过几个时辰,唐逸霄就将奄奄一息的自己从雪里刨出来。小队已经分散,唐逸霄发了信号让手下直接回去找大部队会合,他则是背着奄奄一息发着高热的自己先就近找了个村子安顿,找些草药和村里的赤脚大夫先吊住自己的命。

村里人虽然淳朴,但看见唐逸霄腰间佩剑,杀气腾腾还是有些害怕,唐逸霄将家传的宝玉典当给村长,让大夫看了诊,村民采来了草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不过自己身子也被冻坏了,留下了这多年不好的寒症。

村长夫人见唐逸霄对人还算温和,后面胆子也大了些,只当他们是躲战乱私逃出来的年少夫妻,李君毓和唐逸霄并未否认,伪装的身份越离谱越好。

李君毓在村长家里住了几日,恢复了大半,一日突然觉得下腹坠痛,月事突然而至,亵裤上大半血渍。

村长夫人给李君毓新做了一条亵裤,李君毓本想自己去将亵裤洗了,村长夫人又言女子月信之时碰不得冷水,唐逸霄闻言,一言不发接过木盆,独自去河边将亵裤笨拙的洗干净。

后来唐逸霄带着李君毓回去和李烨他们相聚,又忙着四处带兵平乱,两人竟又没了交流。

李君毓在战事稍定之时,就派了心腹回去那个村庄,许了重金将唐逸霄的宝玉赎了回来。那时正是百废待兴,自己每天忙到深夜,唐逸霄更是全大安到处走,送还宝玉之事一直搁置,到后来……他们就成了对头,更何况唐逸霄亦是和所爱之人有了三个活泼可爱的子女,这玉就更送不回去了。

李君毓知道唐逸霄也派人回去过,他定然是知晓那块玉在自己这儿,也不曾找她讨要。两人默契的将此事当成没有发生过,任由有关之人遗忘。

李君毓掩下自己眼里的心绪,将少女时期有过的悸动全部压回心底。

是故现在唐逸霄几番求娶,自己仍不敢全信。

生怕这又是一场逢场作戏的空欢喜。

唐逸霄的手劲大,薄薄的亵裤已经被拧的干了大半,被他挂在了马鞍上吹风,自己则是往手上哈了哈气,将手搓暖了再去牵李君毓起身。

“我们得想个不引人瞩目的方式回去。”

(三十八)比过年的猪都难压

李君毓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双腿酸软的没有一点力道,整个人直直的栽进唐逸霄的怀里,全身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冷?”唐逸霄亲了亲她的额头,果然感受到她比常人更低的体温,没有丝毫犹豫,将她抱上了马,横坐在自己身前,自己则是脱下了外衣的一边袖子,将她反包在自己怀里,不让她吹到一点风,“马上就回去了,没事了。”

李君毓紧贴着他滚烫的身子,手拽着他的衣襟:“不能回那间屋子……也不能去寺里……”

自己身边的暗卫能悄无声息消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背后代表着什么,李君毓不可能不清楚。

“我知道。”唐逸霄单手策马疾驰,另一手将她牢牢护在怀里,“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晚上再偷偷把你送回长公主府去。”

李君毓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来,唐逸霄嘴里说得那个安全的地方,居然是神威军的军营。

“你疯了!带我来这里!”李君毓远远的看见神威军的旗帜,下意识攀上了唐逸霄的手臂,“这是能随便来的吗?我会被看见的!”

唐逸霄放慢了马速,语气有些无奈:“我手下的人嘴很严的。”

“神威军再铁桶一块,我这幅样子也不能被人看见啊。”李君毓看着自己身上这皱得不成样子的装束,虽说该漏的一点没漏,但也端庄不到哪里去。

完全不是能见人的样子。

“我保证不让人看见你的脸,猜不出你是谁行不行?”唐逸霄笑了一声,哄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还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李君毓知道唐逸霄说得是实话,但还是有些纠结。

“乖,听话。”唐逸霄又拍了拍她的背。

李君毓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唐逸霄将外衫全脱了下来,整个罩在了李君毓的头上,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李君毓听见了士兵向唐逸霄行礼的声音,唐逸霄并未下马,而是直接来到自己的营帐前,将李君毓横抱了下来。

李君毓抱紧了唐逸霄的脖子,将整个脸埋在了唐逸霄的怀里,大气不敢多喘两句。

有点刺激。

“吩咐下去,若无我口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帅帐,违令者军法处置。”唐逸霄道,听见了周围兵士齐刷刷的应声以后,声音又柔了几分,“让罗大夫过来一趟,让笑笑也过来。”

李君毓被唐逸霄放在了他的床上,从宽大的衣衫下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响。

李君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躺倒,掀开唐逸霄的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裹住,不留一丝缝隙。

看着李君毓一系列动作的唐逸霄:“……”

有点可爱。

外面的将士早就看见了这边的热闹,不敢在唐逸霄主帐附近说话,稍远一点的地方早就炸开了锅。

“今天将军居然带了个姑娘来军营,而且看上去很开心?”

“是了,那人定是将军喜欢的女子,你看将军那嘴角,比过年的猪都难压下去。”

罗大夫本就是军医随时待命,接到消息很快就来了,一路上都听见的都是将士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脚步不自觉又快了几分。

到了将军的床前,看见的就是被军被包得只能看见一个人型的一坨。

“……”这怎么看?

“大夫来了。”唐逸霄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里拱起的部分,“你好歹让大夫看看你的情况。”

被子里的人哼哼唧唧,拱了拱,随即被子被掀开一条小缝,伸出了一只莹白如玉的右手手腕。

罗大夫:“……”确定了,的确是个姑娘。

唐逸霄没忍住笑了两声,就感觉身后好像被李君毓踢了一脚。

力度太轻,就跟撒娇似的。

“无妨,你这样诊脉就是。”唐逸霄笑意不减,怕自己再不帮她找补,她又要恼了。

罗大夫应了声,听话的将手搭在了姑娘的手腕上,开始看诊。

“姑娘这身子亏得严重啊。”罗大夫刚搭上去,就没忍住啧啧两声,再把几分,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姑娘可是服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李君毓没有说话,在被子里又踢了唐逸霄一脚。

唐逸霄替她回答:“前些日子她感染了风寒,这才好一点,今日好像又中了药。”

“姑娘这身子只得好生养着。”罗大夫道,“中的这个药……我得赶快配个药出来,赶紧解了,不然后患无穷。”

说完就收了手,着急忙慌写药方,然后递给唐逸霄看。

李君毓又将手也缩回了被子里,不吭声。

(三十九)脸都憋红了

“可以,你去熬药吧,尽快送过来。”唐逸霄看过以后,让罗大夫回去熬药。

罗大夫应了声,退了出去。

才走两步,就被好事的一群将士们给围住了。

“怎样怎样,那姑娘漂亮吗?”那群将士们一边簇拥着罗大夫往药营走,一边急吼吼的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将军咋宝贝成这样!”

罗大夫还记挂着自己要熬的药,想到方才的场景,也摸了摸胡子笑了出来:“老朽也没看见那姑娘的模样,包得紧紧实实的,就给了个腕子给老朽把脉。看着那手,估计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就不晓得那户人家的了。”

“那小姐约莫着脾气不太好,还踢了咱将军好几脚。”罗大夫又跟其他人笑了两句,“她踢一脚咱将军就说一句,咱兄弟们估计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

众人哈哈笑成一团,说起之前将军也有一次,特地一个人跑去湖上游船,听说还跟人争风吃醋来着,也不晓得那船上的姑娘和今日抱回来的这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李君毓听见没有人了,才一点点的露了个眼睛,将脑袋探了出来。

“脸都憋红了。”唐逸霄的手滑过李君毓的脸颊,没忍住又多摸了两下。

李君毓的眼珠子随着唐逸霄的手转来转去,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拍开他占便宜的手:“过分了啊!”

唐逸霄悻悻的收了手,还有些意犹未尽。

唐逸霄轻咳一声:“如果现在你缺人手,可以跟我说,我倒是真有一些适合你的人。”

李君毓沉默了几分,又默默扯过被子,将自己整颗脑子都盖住:“你这是打算明目张胆在我身边安你的人了是吗?”

“我只是询问你的意思。”唐逸霄解释道,“虽然我的人照顾你我肯定是更放心一些,但如果你不愿,那便罢了。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一个心腹的培养,最少也要年余,才敢放心将事情托付于他,李君毓就算是再想拒绝,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在手边无人可用的事实。

笑笑在门口和将士们已经叽里咕噜说了许久,对那神秘的姑娘猜了又猜,才笑着说将军肯定在新婚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知晓新夫人的身份,就听见唐逸霄主帐外的士兵跑了过来喊她进去。

“将军你喊我啊。”笑笑大大咧咧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貌美的姑娘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他们将军的被子,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卧槽!”笑笑没忍住大声的爆了一句粗口。

不是……这张脸……这张脸谁不认得啊。

更何况她和自家将军在外传得风风雨雨,原来他们来真的啊!

“噤声。”唐逸霄眉头拧了起来,“过来。”

笑笑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帐外,要是那群人知道这姑娘是这位主子,怕不是整个军营都要翻。

“末……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笑笑行了个军礼,然后老老实实站在了唐逸霄身侧,“将军有什么吩咐。”

“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唐逸霄严肃道,“对兄弟们也别漏半个字。”

笑笑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只能跟着应了,目光落在了李君毓的身上,心里打鼓。

“笑笑,以后你就跟在殿下身边,贴身保护殿下,听殿下的吩咐。”唐逸霄道,“殿下身边虽无战场那般危险,但同样也不可掉以轻心,你向来胆大心细,所以我将此事托付于你,莫要让我失望。”

唐逸霄将话说得严肃,笑笑不禁站直了几分,看着李君毓,还是有些意外。

李君毓同样也打量着这个唐逸霄给的女护卫,方才他们讨论许久,最后还是达成了共识,暂时先由唐逸霄借个女将过来权当贴身的护卫,等自己重新培养起心腹,就将人还给神威军,再送些报酬权当谢礼。

“那就从此刻起,你就是我公主府的人了。”李君毓的眉眼弯了弯,笑了一声,“小将军怎么称呼?”

笑笑见李君毓笑得温柔,心立即就软了几分,不好意思的也笑了笑:“我是神威军里长大的孤儿,无父无母,殿下叫我笑笑就行。”

笑笑被唐逸霄支出去买一套从内到外的女子衣衫来给李君毓替换时,还觉得有些恍惚。

不是说长公主殿下和自家将军水火不容吗……怎么现在看着,他们的关系那么暧昧呢。

果然是流言误人!

外面的将士见笑笑出来,又好奇的把人围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笑笑一大堆想说的话,想到自家将军的封口令,张了张嘴阿巴阿巴阿巴半天,闭上了嘴。

你们还是什么都别知道的好。

(四十)这种事还多得很

李君毓换了一身衣服,披了唐逸霄的披风,挡住自己的身形,又往脑袋上带了一个黑色的锥帽,完全阻隔了任何人窥视她容貌的机会,随着唐逸霄坐上了神威军的马车,在夜晚进了城。

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家吃过了晚饭,三三两两出门散步,摊贩悠闲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卖着。

李君毓从神威军的马车上下来,上了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在城里绕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了长公主府的侧门处。

唐逸霄的马跟着停了下来,走到了李君毓的旁边。笑笑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轻便衣衫,跟紧在李君毓的身侧。

李君毓放下锥帽,解开披风,扔给了唐逸霄:“多谢。”

唐逸霄嗯了一声:“莫要让笑笑离开你,你府里这情况,我不放心。”

“我心里有数。”李君毓瘪了瘪嘴,不想听他说话。

不就是被身边各种各样的人背刺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打仗更难过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这点事真的不算什么。

顶多就是麻烦一点,要多花些心思了。

说着也没去管唐逸霄怎么样,自己推开了公主府的侧门走了进去,唐逸霄看着她的背影,收回了目光。

门房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跑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家主子,又吓了一跳。

“殿下不是在寺里住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回来了。”管家从里面走出来,见李君毓带着个陌生的女子,就随口问道,“怎么就见殿下自个儿回来了?伺候的人呢?芊锦姑姑怎么没跟着殿下?”

李君毓不想跟管家多说,岔开了话题:“我有些饿了,让下人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过来,晴儿呢?”

叶晴听到了消息也正好跑了过来,围着李君毓看了一圈,突然就压低了声音,凑到李君毓身侧问:“殿下是碰到了什么事吗?这位姑娘是……”

叶晴向来聪明,看见李君毓独自晚归,身边一个熟悉的丫鬟都没有,带了个陌生人,还换了一套衣衫,警惕的心思一下就拉到了最高。

李君毓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什么大事,先随我进屋。”

公主在寺里被人掳走这种大事,芊锦是不可能会让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就算是再着急也会将这件事掩着,等实在包不住了再想办法。

“明日一早派人去一趟大护国寺,把芊锦叫回来。”李君毓喝了一杯热茶,吩咐道,“晴儿你准备一下,这次跟我去过大护国寺的人,全换掉。”

“全换掉?”叶晴有些讶异,但是看见李君毓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也坚定了下来,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二日李君毓睡醒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一睁眼就看见芊锦通红的双眼跪在自己的床侧,见李君毓醒了哭得更凶。

“哭什么。”李君毓沉默一会,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什么时辰了。”

“都巳时了。”芊锦抽抽搭搭的说,“殿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怕……”

李君毓看她哭得稀里哗啦,好笑的叹了口气:“这不是好好的坐这儿了么?别哭了,去洗把脸过来。”

“我不去,我要守着殿下。”芊锦扑在了李君毓的被子上,难得的耍脾气不肯动。

李君毓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赶她走,自己起身洗漱。

等芊锦哭够了,才抬起头犹犹豫豫的问李君毓:“殿下,听说昨夜您将邢护卫给送进水牢了?”

李君毓喝粥的勺子微微有些停顿,语气都多了几分微妙:“他身为本宫的暗卫首领,两次将本宫置于险境,难道不该凌迟处死?”

“是罪该万死!”芊锦的手在衣服上拽紧了几分,语气还带着几分愤愤,“许久未见殿下这般动气了,殿下一直以仁为政,赏罚分明,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竟将他家人也一起……”

说到这里,芊锦的声音突然就小了几分,又重复了一遍:“只要殿下无事就好了。”

李君毓撇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笑道:“怎么,吓着了?”

芊锦点了点头:“有一点点。”

李君毓摸了摸芊锦的小脸蛋,有点安抚的意味:“你这素质还是不太行,到底是安稳些才跟在我身边的人儿。你看晴儿,跟我从腥风血雨走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多少还得再练练。”

芊锦讨好的笑笑:“殿下身边无事才好呢。”

李君毓的心情更好了几分,夹了块鸡蛋糕优雅的吃完,又看向芊锦,开口道:

“等会晴儿会审问邢护卫,你也跟着去长长见识。”

“以后这种事还多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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