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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1V1 【馥欲】(16-20) 作者:偷马头

[db:作者] 2025-07-05 22:16 长篇小说 9440 ℃

【馥欲】(16-20)

作者: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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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蠢蠢欲动

两节课上完,宁馥已是汗流浃背。

她与宋持风客气地互道一声辛苦,然后扭头出去拿签课本的时候,先去饮水机旁边喝了两大杯水。

林诗筠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宁啊,你这个身体真没事吗,这虚汗冒的。”

宁馥喝完水,才缓缓长舒口气,朝林诗筠笑着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有点紧张。”

她这么一说,林诗筠就懂了。

林诗筠往舞蹈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宋持风还没出来,从柜子上抽出宁馥的签课本递给她的同时小声问:“也是,毕竟是宋氏董事……不光成功,长得绝,声音还那么好听。”

这次宋持风的课程并不是助理代他来约,而是宋持风本人把电话打到她们工作室。

当时林诗筠一接电话,尚且不等宋持风自报家门,就已经从他极有记忆点的磁性嗓音中辨认出男人身份。

“我刚想了想要是我来带这节课,估计他在我耳边说句话我就软了。”林诗筠作为资深声控,谈到这里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一节课下来,直接脱水!”

宁馥本来心情还挺复杂,这一刻也被林诗筠大大咧咧的话给逗笑,下巴扬了扬,指向面前饮水机:“那你也多喝点,补充一下。”

时慈从两个人开始跳就一路醋到刚才,刚拎着自己的东西和宁馥的东西,跟宋持风打了个招呼,连天都没心思聊,直接就屁颠屁颠地跟出来了。

他肩上背着女朋友的运动包,看俩女孩嘀嘀咕咕耳语一阵,然后笑开,也没听清楚说了什么,就隐约听见宋总什么声音好听什么。

大男孩心想自己声音也不差吧,虽然不是走宋持风那种低沉磁性路线的。

时慈清了清嗓子,醋兮兮地凑过去:“宁宁,刚你们凑那么近,在聊什么?”

他看见宋持风有一瞬间都好像快要亲到宁馥的耳朵了。

但只一瞬间,快到时慈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两人又重新拉开距离。

之后再看宋持风一脸光明磊落的表情,让他甚至有一种好像是自己太龌龊了的感觉。

“嗯?”宁馥心跳忽然一虚,扭过头看着男友:“没聊什么呀,他在问我如果不小心踩到女伴的脚要怎么办。”

“哦…”时慈蔫耷耷地说:“那你也教我跳华尔兹好不好?”

宁馥别开眼又喝了口水:“你不是之前不想学了吗?”

“那是之前嘛,”大男孩手托下巴,手肘撑在前台,满脸委屈:“今天看见你和宋先生跳,我又想学了,不行吗!”

宁馥一看时慈这副留守大狗的模样就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脸上的软肉:“但是有句话叫时不我待,时慈小朋友你懂吗?”

“你再捏,再捏你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好吧…”

小情侣转眼又闹成一团,林诗筠做了宁馥四年室友,早就对两人散发出来的恋爱酸臭味习以为常,自觉躲到一边不闪着别人,就看宋持风从容不迫地从舞蹈房出来。

他没有直接穿上外套,而是随意地挂在手臂上,走出来的时候,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正笑得灿烂的两人身上:“请问我要在哪里签字?”

宁馥这才回过神,把签课本递过去,指了指最下面的格子,“刚才一共上了两节课,签两个名字就可以了。”

宋持风签完字,合上本子朝林诗筠和宁馥礼貌点头:“那我先走了,谢谢两位老师。”

“不客气不客气,再见,欢迎再联系我们工作室哦!”林诗筠通过和宋持风的短短几次接触下来,几乎要对资本家这种生物改观,笑意盈盈地目送宋持风出去。

一旁时慈还有和宁馥的春宵之约,早就按捺不住,看着宋持风乘电梯离开,立刻带着宁馥开着车,飞也似地往家赶。

平时需要开车二十分钟的路,被他一路火花带闪电压缩到十五分钟。

时慈在停车位上把车停下,正准备先抱着女友来一个深吻解解馋。

两人已经紧紧抱在一起,时慈的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以一种无比突兀的状态横插进两人中间——

“我靠,谁这个时候!”

时慈接起电话,表情从火大,到不耐,最后是怔愣。

挂断电话,大男孩有些颓丧地把手机随手一扔:“妈的,投资公司那边说之后他们老大之后要去出差,明天就要见我,让我今晚准备好宣讲的材料……”

这消息确实来得太过突然,且太过关键,让一向说话柔和斯文的男孩子都忍不住爆了粗。

宁馥也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眨了眨眼:“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约我明天下午三点,现在回家开始做应该还来得及,就是对不起宝宝,今天不能陪你了……”时慈看了一眼时间,“下周五我再来找你好不好,原本他们定的是下周五,我就把家里的事情都推到别的时候了。”

宁馥闻言微微一滞,“我下周五舞团有安排…”

下周五,她要跟宋持风去出席那场婚礼。

最后一次。

-

这场婚礼的新郎虽然是法国人,但新娘是中国人,婚礼也按照中国最古老的习俗,在傍晚举行,婚礼之后再举办西式的晚宴,算是中西结合。

婚礼当天,宁馥下午跟舞团请了个假,被宋持风接去做造型。

从婚礼现场到晚宴会场的布置就足见双方都是极具浪漫主义的性格,冬天基本用不上的室外场地也布置得无比精致奢华,充满童话色彩。

只可惜大好的日子,天空却是阴云沉沉,两人刚进入内场,外面就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男人手搂着宁馥纤腰,侧头柔声:“冷不冷?”

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宁馥也只能入乡随俗。

车上和室内暖气都很足,但就从下车到室内这一段距离也让宁馥起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嘿,Mr.宋!”

“你好。”

宋持风法语也说得相当地道,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把手从宁馥的腰上挪上她的大臂,摸到一片冰凉的时候皱了皱眉。

他带着宁馥往里面暖气温度高的地方走,掌心在她手臂上缓缓摩挲。宁馥比起热,更先感觉到的是麻,想往旁边躲,看起来却像是在往宋持风怀里钻。

宋持风索性大方地敞开外套把人裹住,却还不等抱紧,就听怀里人说:“我不冷,你别乱摸。”

他垂眸,只看宁馥双手交迭抵在他胸口,一副坚定拒绝与他再靠近半分的态度。

宁馥心里还记着舞蹈课时宋持风说的话,记着他说的那句“宁馥,别躲我,没用的”。

后来宁馥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怎么会没用,当然有用,不行她就把工作室的课全都辞了,再不行她就换个舞团,换个住址,把能换的一切都换掉,她就不信宋持风那样还能找到接近她的办法。

“你手都透着凉气了,不冷?”

她头发本是黑长直,今天做了一次性的卷曲处理,再编成发辫,简单装饰,看起来蓬松慵懒,高贵典雅。

低下头去不看他的时候,整个脖颈的线条都舒展开,一片雪色白腻,让宋持风很奇妙地联想到‘可口’二字。

只不过这可口天鹅颈的主人,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动听:“反正只要等这场晚宴结束,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吧。”

“对,”宋持风把人搂着走到个清静的角落,在她耳畔压低声:“如果你能证明你的身体对我没感觉的话。”

她不可能没感觉。

就像现在,他只是在她耳边耳语,就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有点乱了。

宁馥侧过头别开脸,又不自觉往旁边躲了一下:“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靠这么近。”

耳畔传来男人低笑,宁馥瞪过去的时候,耳垂落入男人指间。

他轻柔地揉了揉那一粒红到快要滴出血来的可爱小东西,明知故问:“为什么,因为你的耳朵不会跟你一样骗人吗?”

宁馥懒得再理这个披着绅士皮的流氓了。

她说不理就真的没再理过宋持风,直到宴会场中间供宾客取餐的长桌被悉数撤下,周围的灯光开始烘托气氛,才开口问:“是舞会环节要开始了吗?”

宾客们已经自觉地把场中的位置让了出来,让新郎与新娘最先入场。

新娘身上穿着华丽到近乎夸张的公主裙,与新郎相视一笑,两人在场中伴随舒缓音乐翩跹而舞。

刚进来的时候宁馥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宴会场的灯光布置相当有音乐剧的味道,跟着浪漫唯美的音乐,给人感觉如同身临其境在童话故事之中。

眼看时机逐渐成熟,周围的宾客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加入。

宋持风回过头,朝宁馥行了一个邀舞礼。

他没有说话,只用一双笑眼注视着她。

宁馥也没有说话,侧眸避开男人目光,只轻轻地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上,跟着他进入了舞池。

宋持风轻扣在她背后的掌心散发着温热,手上微微发力,将她几乎拢在怀里。

宁馥感觉自己只不过是小小地走了个神,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全被男人的气息漫天盖地地包裹了起来。

男人掌心下,女孩子清瘦蝴蝶骨轻轻挣扎,如同振翅欲飞,又被他稳稳按下。

两人在舞池中配合得亲密无间,身体紧贴到近乎严丝合缝,宁馥偎在他怀里,眼睫始终低垂,好似打定主意就这么若无其事地佯装下去。

终于,眼看曲子进入尾声,宁馥仿佛已经看见近在眼前的终点,轻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灯火通明的宴会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音乐同时戛然而止,周围一片哗然。

停电!?

宁馥心尖猛地一颤,然而比黑暗中的慌乱来得更快的是男人的气息与扑面而来的热浪。

唇舌被撬开,牙关瞬间失守,思绪在视觉受限的瞬间飘散开来,恐惧尚且来不及发酵,闯入宁馥脑海中的想法竟是无比荒诞又奇妙。

现在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

就像是窃贼出于做贼心虚,总喜欢藏身于夜色,黑暗在此时此刻,带给宁馥的最大感受竟不是恐惧。

而是安全。

失神的瞬间,她的身体便仿佛蓄谋已久的佞臣,在一瞬间篡位夺权,越过了大脑的控制,在漆黑之中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忘情忘我,难分难舍。

宁馥在纠缠的情潮之间总算迟迟地明白宋持风那句“没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指她躲不开他,也不是指他总能找到她。

而是指她逃不开身体的本能,逃不开早就藏在身体每一寸皮肉、骨缝中,又一直被她视而不见的——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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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淫媚而又清高

宴会场的停电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所有来宾的恐惧都尚且没来得及发酵开,随即便恢复供电,回到了刚才灯火通明的状态。

工作人员进来解释刚才那一瞬间因电压不稳导致断电,新郎和新娘接过旁人递来的话筒向所有来宾道歉。

这一小插曲就这样落幕,舞会环节结束,晚宴秩序恢复,谁也没有注意到方才的舞池中悄无声息地空出了一块地方,少了两个人。

二楼,男人怀里抱着已经软若无骨的小女人,直接闯进一间空的休息室反锁房门,低头重新与她吻到一起去的时候手摸索着旁边灯的开关,不耐烦地全数按下。

昏暗的房间顿时一片大亮,两人激烈缠吻,宁馥被宋持风半推半抱着往里走,礼服的后拉链已经敞开,只剩下两根纤细的吊带还勾在她瘦薄的肩头。

隔壁的房间就是休息室的卧室,但宋持风就连走进去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将人压在了靠外的沙发上。

唇齿的狂风暴雨间,宁馥双乳隔着礼服被男人握进掌心,动作又急又狠。两根吊带经不起折腾,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折在了宋持风手里。

宋持风却对此丝毫没有半分怜悯,手将她身上礼服往下一扯,宁馥胸口一片刺眼的白便暴露在他眼前,只剩丰腴双乳顶端被严严实实地封在乳贴之下。

他俯下身,一边揉她的乳一边吻她脖子,扯下乳贴握紧颤颤巍巍的雪白乳肉,连带着嵌在小女人雪白乳肉上的两点玫红一并欺凌,拇指将她的乳尖儿狠狠摁进乳肉里打转儿。

宁馥微微侧过头去躲了躲男人烘人的呼吸,脸又被强硬地掰回来,再以双唇承接他肉欲挑逗的吻。

到最后宁馥避无可避,舌尖被他缠上,被吻得香汗淋漓,春水荡漾,腿间一片泥泞触感。雪白乳肉上全是男人凌乱的指痕,绵软雪肉仿佛要化在男人手中,乳尖儿如同盛开的红梅,在男人指尖绽放出淫靡的艳丽。

她光是被揉奶就揉得心神恍惚,眼前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光,双腿被人打开时淫水黏连花瓣,粗壮的根茎抵在穴外,头部被一圈淫肉紧紧吮住。

两人皆是欲火焚身,鼻息也粗重得如同喘息,在空气中比他们更快一步缠绵起来。

宋持风所有自律克制在这副光景面前全都成了空谈,小臂暴起青筋,后腰紧绷成块,嘶哑声音叫出她的名字:

“宁馥——”

被从头到尾贯穿的瞬间,宁馥张了张嘴却硬是没叫出声,舒爽得将所有呼吸都化作一声短暂的喟叹。

一时之间,宽阔的休息室里,充斥着肉欲的暧昧声响。

搅动,拍打,空气的密度大到惊人,仿佛将这一室淫响化作洪流,将沙发上紧合的一双肢体席卷其中。

男人猩红的阴茎几乎全部都没入了小女人的双腿间,被她那处滚烫的紧致包裹得眉头不断收紧。

龟头顶在深处,那里全都是淫水,源源不断的一大包被他堵死,肉麻地泡着他的顶端,叫他神魂震颤,心荡魂摇。

“你别这么深……”

他膝盖跪在沙发上,一双手卡在宁馥的腰臀处,将她的屁股抱起来,继续发力狠操。

宁馥的后腰在沙发上悬空,美背拱成一座烟雨江南中线条柔婉又坚韧无比的石桥。

“不喜欢深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炽灼地缠在一起。

如同刚才两人还难分难舍的唇舌与急促又激烈的鼻息。

她的身体依旧白皙如雪,细腻如玉,除去被他揉弄亵玩的双乳,那些情欲的痕迹几乎只在她的眼角眉梢浅浅浮现。

每一挑眉一抬眼,尽是青涩的妩媚风情,却又仿若不可及的远处生姿摇曳的一抹艳丽。

那双眸中的冰被情欲融化,晃荡着涟漪,只是宋持风仔细望进去,那涟漪之下的却是这天底下至清之水。

明明就被他压在身下,每一滴淫水都是为他而流的。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好像看不见他,没有情,只有欲。

淫媚而又清高。

当这两种可以称之为两个极端的神态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宋持风的欲火在身体中几乎要炸裂开来,哪里还能再给她习惯的时间,后腰发力拔出,再往里顶的时候已如饿红了眼的狼。

“我倒觉得是还不够深。”

要不然哪还能让她是这副表情。

没有商量的余地,赤红的柱状物如同烧红的铁,破开她的穴口,捣开她的穴肉,将她的淫水抽搅成一腔沸腾的胶,严丝合缝地将他们粘合在一起。

宁馥被一次一次从头到尾贯穿,娇嫩脆弱的宫口屡受撞击,从未有过的激烈体验叫她脖颈发僵,后脊完全抻直紧绷,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往后仰了过去。

她呼吸不断颤抖,如同从茧蛹中挣扎而出的幼蝶,却好像耻于叫出声来一般咬住了下唇,任由他伏在她身上如何疾风骤雨地抽插,耸动,都只是急促地呼吸。

房间里一时之间听不见任何人声,只有阴囊拍打在她臀肉上的声音,伴随着阴茎搅动淫水,摩擦肉壁,与此起彼伏的喘息。

摇摇欲坠又坚不可摧的才最激起人毁灭的欲望。

宋持风手压着她的胯,咬牙往里顶,下颌肌肉线条紧绷,凌厉,额角瞬间蒙上汗气,眼神也变得锐利。

男人握住她的乳肉,手指陷入那种致命的柔软,将她肆无忌惮地捏在手中,下半身不断地冲撞,肉欲拍打声如同愈发急促的雨点。

他是真发了狠,后腰紧绷成铁,一下一下仿佛恨不得将阴囊都一并送进她的身体里,淫水被拍打,抽拉成丝,还来不及断,便又在男人下一次顶入的瞬间消失不见。

身下女人被操得浑身发抖,两道好看的柳眉拧在一起,透白的面颊呈现出透出光来的雾面,细细一看全都是汗。

那种潮湿的汗气在两个人之间发酵,宋持风爽得发疯,腰眼酸麻一片,他憋足一口气咬着牙捣进深处,龟头顶住深处小口,总算逼得她松口,在高潮出来的同时,小小地啊了一声。

宁馥短时间内高潮出来此刻微微失神,手抵在男人的胸口,被穴中的饱胀感撑得不住发出难耐的轻哼,雪白胸口锁骨如同漾开涟漪的水面,轻轻颤抖。

男人猩红的巨物几乎全部被她吞食进身体深处,穴口被撑开,边缘近乎透明。

淫水裹挟着细密的泡,缓缓流进股缝中间,在皮肤上留下清晰而又酥痒的触感。

她已经得到了短暂的满足,而宋持风却依旧如同一头野蛮的,饥渴难耐并且永远无法餮足的兽,刚才那一阵狂轰滥炸般的抽插只不过是让他嗅到了血与肉的气息,苏醒了过来。

男人手指直白地插入她的指缝间,将小女人的手紧扣过她的头顶,下半身又开始了新一轮肆意而蛮横的撞击。

宁馥大脑完全陷入了空白,双乳几乎在这样的冲撞之下没了形状,只剩下如水般晃动的乳波,浮于乳肉之上那些凌乱的痕迹则更像是水面几道绮丽且不真切的光斑。

“嗯……哈啊……”

呻吟,喘息,阴囊的碰撞拍打,周而复始,无休无尽。

事后,爽到浑身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干了的宁馥被宋持风抱进浴室,清洗干净后外面已经有人送来了新的衣服。

她换衣服的时候想起刚才做爱的时候手机响了几下,只不过当时没空去管,现在才开始担心是不是时慈发消息过来。

宋持风一眼便看透她的想法:“不会是时慈。”

“你怎么知道?”

宁馥拿起手机,低头一看,还真的不是。

“因为他第一次宣讲很不理想,所以第二次安排在下周五了。”

宋持风抬手,把她鬓角一缕乱发撩起,拨到耳后,手指描绘着她耳廓的轮廓,捏了捏她诚实的小耳垂,泰然地对上小女人惊讶的目光,语气平淡:

“宁馥,我说过,只要你开口,就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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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不接电话

性爱带来的快乐与满足逐渐褪去,理智迅速回归。

宁馥的心情也开始不断下沉。

她和男友之外的男人做爱了。

而且相当享受。

但与这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相对应的,是她身体上这阵子所有的躁动都被一口气抚平,现在整个人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了。

之前思索过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对于人来说,性和爱真的可以分开,分得很开,泾渭分明。

下了床,宁馥又回到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在回去路上坐在副驾驶往窗外看,目光清冷而懒倦。

她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城市街景,“如果时慈研发失败了怎么办?”

“他的想法没问题,研发失败的可能性很低。”宋持风说:“最多就是成本压不下来,我拿到一个不能量产,不能商业化的方案而已。”

宁馥分不太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那你的钱不是浪费了吗?”

“和你想得正相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眸光淡然,他故意在这里顿了一下,引得宁馥侧头看他,才缓缓道出剩下半句:

“这次我稳赚不赔。”

宋持风这次投资,本身就没想过回报率的问题。

他就是明目张胆的砸钱,把时慈圈住,将他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都控制在自己手里。

他这话说得光明正大,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宁馥自前两次,现在再听宋持风说话总会多留个心眼,这回立刻领悟到他的弦外之音。

她沉默下来,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直到宋持风的车开到熟悉的楼下,才拎起包准备下车。

“宁馥,”

宋持风快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每周抽一天时间来上课,可以吗?”

他指的是宋氏健身房的课程。

之前宁馥还在宋氏授课的时候就听曲总监她们提过,宋氏每年都会从各个机构外聘老师进来,组成内部的健身课程。

像是瑜伽普拉提,韵律操,动感单车,甚至还有散打和自由搏击,课程种类横跨肢体矫正,减脂增肌以及力量、爆发力训练,课程时间也各不相同。

这些课程宋氏的员工全部都可以免费参与,哪怕是有加班任务,也可以上了课再回去继续工作。

宁馥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与身后的男人僵持了半晌,才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开门下车。

转眼又是一个周五。

宁馥傍晚从舞团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林诗筠的电话:“宁啊,今天是你去宋氏上课吗?我确认一下,要是你去的话,我就不去了哈。”

那天之后,宁馥跟林诗筠提了可以去宋氏上课,但只有晚上有空的事情。

林诗筠就把周五这一天的匀给了她,时间相当晚,在每周五晚九点到十点。

“对,是我,”宁馥说:“我准备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再去。”

“好哦那就辛苦你。”林诗筠眼看能下班立刻喜笑颜开:“那你回去记得打车,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宁馥正准备去地铁站,却没走出去两步,又接到时慈的电话。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宁宁!”

“我的宣讲通过了,我能拿到投资了——”

如果上一次时慈的语气是六月的阳光,那这一次就应该是八月的烈日。

隔着电话宁馥都能感觉到他的欢欣雀跃,想必如果他现在正好站在她面前的话,应该会被他激动地抱起来转好几个圈。

只是宁馥已经知道这笔投资是宋持风的伎俩,她实在调动不出太多高兴的情绪,哪怕是道出恭喜,语气也很淡。

电话那头大男孩正处于兴奋之中,并没听出女友的兴致缺缺,反倒是立刻提出要过来接她吃饭,一起庆祝一下。

宁馥在附近找了个奶茶店坐了一会,时慈的车就过来了。

这几天他忙着宣讲的事情,两人一直没见面,这次再见男友,宁馥心里那种背叛的愧疚感猛地一下全部翻涌上来。

两个人见了面就先在车旁抱了会,时慈摸着宁馥的长发,狠狠地吸了一口女友身上的清幽香气,满足道:“今晚我真的不想回去了,宁宁,我好像憋了快两个月了,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憋死了!”

时慈是真憋狠了,对爱欲的表达都变得更为直接,可宁馥听着,脑海中却是罪恶地想起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画面,顿时将男友抱得更紧。

“宁宁你再抱紧一点我喘不过气了……”迟钝如时慈,也发现宁馥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他抱着女友的肩,认真地看着她:“宝宝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语毕,时慈见宁馥抬头看着他,只是理科系直男根本看不懂女友这一刻眼底那种复杂是怎么回事。

直到宁馥轻轻摇头:“没事,就是我今晚还要去宋氏上课,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啊?!”

时慈整个人都傻了,后来听宁馥解释说是工作室收到了邀请,她们三个人每周一人一节,这才不得不遗憾放弃。

因时间充裕,两人特地绕到以前双方都很喜欢的店吃了顿饭,吃完饭时慈把她送到宋氏门口,看着她拿着卡准备进门,可怜巴巴地探出头去:“我在这等你下课好不好?”

宁馥回头,看着男朋友的样子,格外于心不忍。

她走过去捏了捏时慈软软的脸颊,低下头在他嘴巴上补偿似的亲了一下:“我下课已经很晚了,下次吧,好不好?”

虽然得到了女友的吻,大男孩却完全没有满足感,又嘱咐了好几遍让她回家之后报平安才依依不舍地驱车离去。

和之前年会突击班不同,现在她的古典舞课是只要有员工感兴趣就可以进来上——话是这么说,但一般男员工看见一屋子女同事就自动被劝退了,到最后她的学生还是原来宣传部的老朋友们。

宁馥下课之后再整理一下已经十点多,整个健身房已经空空如也。

她和曲总监她们挥手道别:“我去洗个澡再走,你们先回去吧。”

曲总监一看宁馥已经完全习惯了宋氏的环境,也挺高兴的,让她回去路上小心就带着手底下一帮子小姑娘们先走了。

宁馥打开储物柜的时候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宋持风应该是刚已经洗过了,现在身上全是那股薄荷沐浴乳的味道。

她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推脱说:“我身上都是汗。”

“当时和时慈在一起?”

宋持风直接用接二连三的啄吻表明自己不介意她的汗,手直接隔着运动内衣握住她的乳。

运动内衣很紧身,将那两团圆润丰腴紧紧拢在里面,竟然给人一种精致小巧的感觉。

难怪揉起来比看起来要大很多。

宋持风把运动内衣前的拉链拉开,隔着她轻软贴身的运动衫,捏住弹跳而出的雪乳。

宁馥被他揉得动情,想侧过头请他放自己去洗澡,双唇却在这个时候被捕获,与他吻到了一起。

舌尖相触的瞬间男人紧缠上来,宁馥顿时就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宋持风的吻技实在是好得离谱,就连她这种在各个舞蹈房连轴转了一天,累得活似一根湿软木柴一样的身体也可以瞬间点燃。

最后宁馥被他抱进男浴室,压在隔间的墙上插了进去。

他毫不费力地从头到尾将她填满,粗壮茎身近乎要将她每一道褶皱碾平,龟头顶进她的深处却依旧不满足,依旧频繁而激烈地往她更深处顶撞。

“呜……嗯……”

宁馥一条腿被他抬起来,直接架到了肩上。

他身体往前压,用她的大腿压住其中一团胸乳,听他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次:“当时和时慈在一起?”

宁馥反应过来他说的‘当时’,指的是她在和时慈吃饭,连着挂了两次他电话的时候。

“在干什么,”宋持风下半身的抽插极为有力,大开大合,如同拉满的弓,每一下都抽到只剩龟头还在她身体里,再一口气插进最深处,循环往复,“不方便接电话?”

“呃……他来找我……吃了个饭……”

小女人脸颊迅速漫上潮红,胸口在喘息下一起一伏,“宋持风……嗯……我和时慈才是男女朋友。”

她这话说得柔媚,夹着呻吟,好像欢爱中不能承受时颤抖的低求,字里行间全都是滚烫的热气。

但每一个字都是冷的,是刺的,在提醒他,他们接吻做爱,或者有别的什么私密的事情,不能接他电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闻言,宋持风顿时插得更狠更重,每一下都恨不得将她肏得仰过去,后背紧贴着浴室潮湿的瓷砖,狭小空间中黏合声响此起彼伏,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插进去那一下更响,还是抽出来被她的穴吮着舔着的那一下更响。

直到宁馥高潮,睫毛上挂着泪珠浑身抖得再说不出话来,男人的吻才落在她紧绷的侧颈,沉声缓道: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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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区别

第一轮结束,短暂中场休息过后,宋持风便再一次坚硬如初。

第二次宁馥背对宋持风,手扶着浴室墙壁朝身后男人翘起了屁股。

宋持风将她一条腿毫不费力地往旁边拎起,龟头顶开小女人腿间花瓣般的褶皱,缓缓地插了进去。

“唔……”

宁馥的眉头从舒展到紧锁,再到舒展,一双眼睛满意地眯起,背后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她就像是那种性格冷傲的猫,明明被他伺候得舒服极了,却只偶尔才像恩赐似的赏他一个短短的、享受的哼音。

两人交合处紧密相连,阴茎缓慢抽插,阴囊不再是猛烈的拍打,而是轻轻的贴合,发出窸窣又粘稠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荷尔蒙气味,宋持风进到深处,另一只手从后捏住她的脸,迫使她回过头来与自己接吻。

“哼嗯……”

男人并不急着抽插,而是在她身体深处搅动。

宁馥被搅得头晕目眩,本扶着墙壁的手无意识地扒上他的小臂。

“呃……嗯……”

原本用来限制她脸颊的手悄然松开,游走到她的乳峰前,将白软的丰腴握进掌心。

宁馥的呼吸很快再一次粗重,陷落进他一手编织的欲网之中,就像一只不小心扑进蜘蛛巢穴的蓝闪蝶,依旧不谙世事地挥动着翅膀。

快感来得粗暴而激烈,逼得宁馥不得不微微蜷起身体作缓冲,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就那么直挺挺地泄了出来。

她的大腿内侧已经全是晶莹水渍,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眼角梢吊着一抹春色的潮红,气若游丝地瞪了他一眼,却叫他下半身又胀大了两分,再不与她玩这些轻柔游戏,抱着她狠狠操干起来。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宁馥坐在副驾驶上,头靠车窗,倦意沉沉。

宋持风绕进驾驶座:“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宁馥脑袋有点钝,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宋持风说的是春节回家。

宁馥并不是庆城市人,而是庆城边界的庆县人。

只是她中考的时候比较争气,考上了庆城一中,后来就从高中到大学一路住校,每年只有国庆或是春节这种大型节日才能回家。

一开始住宿的时候特别想家,学校还收手机,又打不了电话,每天晚上回到寝室就悄悄坐在床上抹眼泪,到现在大四即将毕业,有时候一年只回去一两天也早就习以为常。

“过几天吧,今年想早点回去。”宁馥说。

舞团那边马上要举办一个巡回演出,舞剧名叫《江飞雁》,从宁馥大三进入舞团兼职就开始筹备,到现在终于能够登台。

面前计划是在附近几个省的省会城市走一圈,她因为资历轻在里面只演了个配角,但也得全程跟着。

林诗筠和马慧欣那边已经把她年后的课都调好了,宁馥也做好两个月回不了庆城的准备。

之后回来又得开始着手写毕业论文,然后就是答辩,散伙饭,毕业照。

估计这个春节就是她上半年唯一的落脚点,后面是可以预见的,脚不沾地的忙。

眼看来年上半年都已经被排满,春节还没到眼前,宁馥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家陪在父母身边。

“准备几号回来?”男人探过身把外套裹在宁馥身上,顺势附身在她唇边轻啄一口。

“七号。”宁馥眯眼小憩,声音轻得像是在空气中飘散的一缕烟,“然后我就要回团里集中排练,之后两个月也不在庆城。”

宁馥在宋持风面前是典型那种吃饱了不认人的类型。

刚在浴室被操得跟只乖猫似的,餮足了就一副懒的理人的模样,就连报备行程都报得透着一股敷衍和‘我很忙别来找我’的味道。

“比我都忙了。”

宋持风听着她语气,反倒觉得挺有意思,给猫顺了顺毛:“以后我想见你是不是还得买票追你的巡演,大舞蹈家?”

大舞蹈家。

宁馥想说这称呼也太夸张肉麻了吧,但又不想和宋持风争辩,索性眯着眼开始装睡。

但宁馥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却是没打算让她在回家路上打个小盹。

她被震烦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时慈。

Sc:宁宁,你到家了吗?

Sc:在干嘛呢?

Sc:不会把我忘了吧QAQ

Sc:[语音未接听]

Sc:[语音未接听]

Sc:到底怎么回事啊宁宁,你不会出事了吧?

Sc:[语音未接听]

看着满屏的消息和未接语音来电,宁馥这才想起她完全把一口答应的报平安给忘在了脑后,赶紧给时慈回了个语音过去。

只听语音等待铃没响过第一遍就被接起:“宁宁,你没事吧,刚你微信不回,电话和语音都不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差点就直接冲到宋氏去了!”

“我没事。”

车里很静,宁馥的声音和刚才一样轻,却不显冷淡,只觉温柔:“刚到家就开始洗澡洗衣服,然后忘了跟你说我到了,对不起哦。”

确认了宁馥的安全,那头时慈舒了口气之余,又想起刚才和父母的一通争吵。

还是一样的原因,一样的说辞,一样的压力与烦躁的心情。

他明知父母就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千方百计地要他们分手,给他压力,但偏偏自己现在又是一事无成,根本没办法在他们面前硬气起来。

这事儿时慈没法跟宁馥诉苦,又不想挂电话,七拐八弯地和她聊了一路。

红灯的十字路口,宁馥瞥了一眼身旁正一脸兴味看着她对男友温言款语的男人,别过头看向窗外,避开他的目光。

“宁宁,我好想你啊……”

和父母争吵完的男孩子格外思念女友,也需要从她这里汲取能够继续顶住压力的力量,“你说爱我好不好,我好想听。”

宁馥觉得当着宋持风的面说爱有点别扭,只抿抿唇笑,找借口说:“怎么啦,时小慈同学你最近怎么黏黏糊糊的,都在一起多久了,还爱来爱去的。”

红灯的时间格外漫长,身旁男人大概也有些无聊,伸出手,将她的左手拢入掌心把玩,指腹无声地摩挲她的手背,带来温热干燥的暧昧触感。

“就是突然很想听,不可以吗,你以前天天都说的。”

那头时慈小小地瘪了瘪嘴:“宝宝,我刚突然发现我最近好像有点冷落你了,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之前一直说想去哈尔滨看雪吗,等过两天,趁年前有点时间,我们去好不好?”

宁馥本来平时连想都很少说,更别提爱。

但现在怀揣着对恋人背叛的刺痛感,心软得比平时还要更快,恨不得有求必应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

“好呀。”

她想把手从旁边男人那边抽回来,宋持风却快一步先发力,将手中柔荑更加用力地禁锢在掌心。

男人指腹有力地抵在她的手心,沿着她手掌上细密的纹路,缓慢的来回摩挲,如同刚才在浴室中两人身体亲密无间的贴合,摩擦,触碰——

“那你赶紧说爱我,多说几句,我到时候就带你去啦!”

电话里大男孩努力地向恋人撒娇,宁馥看着明暗交错的城市街道,皱着眉头弯起嘴角。

“知道啦。”

话音未落,男人的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温凉的鼻息从指缝间渗透下去,宁馥吃凉微微晃神,直到又被时慈催促一声,才仓促地说出那本应柔情蜜意的“爱你”。

挂了电话,宁馥把手从宋持风手中抽回来,眯着眼开始小憩。

她没睡着,只是不满于刚才宋持风的故意作乱,这一刻也不想和他说话。

宁馥本来是装睡,但身体还真的越来越沉,从一开始不想睁眼到后来竟有些睁不开眼。

直到车开到熟悉的楼下,宁馥听见男人打开车门下车,身旁车门从外被打开,她整个人从副驾被他轻而易举地抱了出去。

这里他只上次来过一次,却好像早已驾轻就熟,抱着她下车,进电梯,按楼层按钮。

她就这样半主动半被动地装睡到家门口,直到要在密码门上输入密码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

然后正好对上男人视线。

宋持风的目光依旧从容,有余,带着点笑意,如同一句风趣却又恰到好处,并不让人感到冒犯的揶揄。

“不装睡了?”

“……”

既然被拆穿,宁馥也懒得装了,从他怀里下来按了密码。

门锁伴随一阵短促的音效开启,宁馥转身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晚安’,就被欺身而上的男人一把压进了漆黑的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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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失落

客厅没有开灯,遮光窗帘拉着,缝隙间透进窗外一点点路灯的光,给整片客厅都笼罩上一层朦胧冷色。

男友的气味比男人的更快一步占领宁馥的嗅觉,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手抵着宋持风的胸口,别开头去。

“别在这……”

这里是她和时慈的家。

哪里都好,宁馥唯独不想在这里和宋持风做爱。

男人并未完全踏入玄关,房门无法闭合,走廊的光在男人侧身度了一层边,被他的身体挡去大半。

闻言,宋持风身体微微一顿,手捏着宁馥的腰,掌心熨着她侧腰的腰线,片刻僵持后,俯身而下,在她双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知道了。”

送走宋持风之后,宁馥神经松懈下来,才感觉身体有点重,尤其洗了个澡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大脑浑得像是被谁搅合过,让她就连脏衣篓里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扔进洗衣机里,就被疲倦逼到了床上躺下。

她这一觉睡得昏沉,一直到次日下午,才在一阵一阵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中缓缓睁开眼。

宁馥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看着上面一大串的未接来电,才总算稍微清醒些许。

现在竟然已经下午两点。

手机上时慈的电话和舞团的电话都来了十几个,宁馥正准备先回舞团一个电话,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宁宁,宁宁你在家吗?宁宁你在家的话开门好吗!”

敲门声又急又响,伴随着男友的呼唤,宁馥赶紧先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大男孩就像是一只焦急的大狗一样扑进玄关:“你们舞团的人说找不到你,说你一上午没去舞团也没接电话,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这样让我担心好不好!?”

“抱歉……”

宁馥开口,声线沙哑到让自己都感觉陌生,时慈更是一听便有了判断:“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会突然感冒,吃药了吗,你睡到现在应该也没吃饭吧?”

他说着伸出手准备先探一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却看宁馥摇摇头,静静地凑上来抱住他。

时慈赶紧先把透着冷风的门关上,然后把羽绒服脱下,裹在女友身上。

“感冒了还只穿一条睡裙就来开门,宁小馥你是真的胆子很大!”

时慈外面羽绒服,里面是绵软的厚毛衣。

宁馥的鼻尖蹭在柔软而扎实的毛线上,鼻息间全都是男友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格外眷恋。

“好了好了,还在这傻站着,先回房间吧,待会让你抱个够。”

大男孩搂着女友回到房间,让她躺下后在房间里到处找体温计和感冒药,一边找,一边嘴上还嘟嘟囔囔:“我刚摸着感觉有点烫,感觉有点低烧,哎我之前就说家里肯定要准备个医药箱,这些药用完就到处乱放怎么能行……”

宁馥坐在床上给舞团去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了个假。

听着男友絮叨,她以前都会觉得有点烦让时慈小声点,但现在再听,却只觉得温馨又可爱。

时慈给宁馥量了体温,拿着体温计两道眉拧在一起:“是有一点低烧,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吧,我总感觉你最近都在连轴转。”

“还好吧,”宁馥瘪瘪嘴:“人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一次病的。”

“还嘴硬!”时慈使劲捏捏她的脸:“你们那个舞团啊,太压榨你了,就演个配角还要那么使劲的排练,我看宁小馥你还是等你男朋友出息了养你在家做阔太太吧。”

“你看你的脚,又练裂了。”大男孩说着注意到女友脚上新的伤痕,就像是不忍心一样别开了眼:“宁宁,等我拿到投资,我一定会努力搞研发,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时慈虽然没有明确反对过宁馥练舞的事情,但也没有很支持。

比起让宁馥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时慈总说怕她累,怕她苦,心疼她跳舞把脚跳得伤痕累累,一直希望她在未来某一天能离开舞团,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带带课,或者连课也不用带,每天逛逛街喝喝茶,悠闲度日。

在这一点上,宁馥始终无法和时慈达成一致。

她觉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舞台,就算能当上所谓的阔太太,也根本没有人生的意义。

“我不辛苦啊,时慈。”宁馥很认真地看着男友:“我很喜欢跳舞,所以我不觉得跳舞辛苦,就像是你喜欢研发,你会觉得画图纸很辛苦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时慈却瘪瘪嘴:“我画图纸只要动脑子就行了,但是你练舞把你的脚都练畸形了,夏天都不能穿那种露趾凉鞋,每天只能穿运动鞋,多不好看啊。”

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到最后还是只能按照老办法,先跳过这个问题。

时慈点了药和粥的外卖,坐在旁边看她吃完,然后上了床,抱着宁馥躺下,心疼地抚摸着小女朋友的额角。

“头还疼不疼啊宝宝?”

“还好,不怎么疼了。”

这是他们最近这阵子以来难得的独处时光,大男孩有力的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下巴贴着她的脑袋轻轻地蹭,一口一口贪婪地呼吸着女友身上的味道。

两个人拥抱着躺了一会,宁馥吃下的药开始起效,有点犯困,她呼吸着男友身上熟悉的,让人无比有安全感的气味,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困了就睡,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宁馥心口暖暖的,把脑袋埋进大男孩怀里,无比依恋他那种细腻到如同泡沫一样将她密密匝匝包裹起来的温柔。

但就在即将要入睡的前一秒,时慈手机的震动声突然降临,将她惊醒。

“吵醒你了吗?”

时慈有些抱歉地看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表情变得近乎无奈。

他接起电话:“喂,妈?”

气氛顿时凉了半截。

自从大四开始实习,宁馥能明显感觉到时慈家里对他的管束开始变强。

大概是之前他们还有学业需要完成,时慈有充分的理由留在学校,和她见面。

但现在这个理由不再成立,时慈每一次想要从家里出来,都变得更为艰难,就算出来,也会很快接到父母的查岗电话。

而且在去向这一点上,时慈几乎没法撒谎。

他本身不是一个爱玩的性格,朋友不多,目前在家里的厂子里工作,业务也是跟着父亲跑,研发投资还没到手,出门除了她这里,几乎没有第二个去处。

要换作之前,宁馥可能会放手让他自己解决。

但今天不同,身体的病痛让她今天格外希望时慈能陪在自己身边。

女孩子抱住男友的腰,表达自己的挽留,大男孩的手也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彼此之间满是缱绻眷恋。

但时慈对电话那头说的话却从一开始的“妈您别这样”到“我怎么会希望您身体不好呢”。

那只抚摸着她头发的手就像是一点一点衰败的机器,齿轮之间的机油变得干燥,逐渐愈发缓慢下来。

直到停住。

挂断电话后,沉默在两人之间缓缓铺开。

“不能不回去吗?”

我真的很需要你。

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

话音刚落,大男孩便用力地抱住她,用力到让她察觉到他臂膀挣扎的颤抖。

她也用力地回抱住男友,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温度,气息,和安全感。

“我妈说她身体又不舒服了,我回去一下,就一会,我晚上之前再回来,给你带粥,好不好?”

但那一双环抱在身体上的有力手臂还是松开了。

那种让她感到安全舒适的温暖与气味也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并消散开来。

“嗯……”

对话进行到这一步,男友最后的‘好不好’已明显是安慰性质居多。

宁馥只能忍着那股头疼懂事地点点头,却问出了一个之前很少会追问的问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

时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许诺给女友一个确切的时间。

他只能说:“我尽快,我一定尽快,好吗宝宝?”

大男孩急急忙忙地披上外套离开,宁馥一个人躺在床上。

空调还是二十五度,被子也依旧好好地盖在她的身上,但失去男友温度的床就好像根本无法再附着保留住她自己的体温,手脚无论伸到哪里,都是冷的。

就这么不安稳地睡睡醒醒一下午,宁馥再一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不知黑了多久。

时慈还是没有回来。

宁馥其实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

时慈只要回家,他妈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阻止他再回来。

但宁馥对这个结果明明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一刻心里的失落却依旧像是窗外绵延无边的夜色,在没有开灯房间中,铺天盖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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