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噩梦 (1-23)作者:臭豆腐

[db:作者] 2025-06-26 14:49 长篇小说 8010 ℃

噩梦

作者:臭豆腐

1.异国他乡

A国经济落后,国家内斗不断。从经济繁荣的C国来A国求学,说出去没什么人会当真,许向阳的确不是来求学的,她是来逃命的。

A大位于A国首都哥尔他,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国际排名也不高,申请起来也没什么难度。哥尔他年均气温26℃,即便是8月份也是宜人的24℃。

许向阳在马尔他的闹市租了一间小房子,这是一幢4层楼高的黄色房子,外形很有设计感,毕竟是富人区,形象还是可以的。她在2楼,没有电梯。打开绿色的门,入眼是一片空白,虽然家徒四壁,但是起码房子很干净。

关上门窗,打开行李箱,拿出几件大衣铺在地上,吞下几片安眠药,眼罩一戴,耳塞一塞,倒头就睡。从C国飞到A国要花一天多的时间,一下飞机许向阳就只想找个地方睡下去,即便现在还是白天。

许向阳睡醒时周围一片漆黑,闹市也完全安静下来。没有夜生活也挺好的,睡眠时间长多了。打开手机,点开自己的社交平台,“美好生活尽在手中”突然蹦出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看来是听歌结束后忘记降音了。

跳过广告,看下私信,几天没发帖子,又多了一堆私信。许向阳回复了几条后,就开始写帖子了。这个账号她经营了五年多,全网粉丝也有几十万了。凭借着账号带来的收益和自己的模特兼职,19岁的许向阳经济上已经不需要依赖父母,留学的月开销完全是她一个人承担。

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常向账号,分享下自己的小资生活,美丽、经济独立、求学、才华便是她的定位。发完帖子后,许向阳喝了点自来水就再次入睡了。

或许是忘服安眠药的原因,她又做恶梦了。梦中一片漆黑,不断有废墟和毒蛇从上方坠落,她只能一直不断的跑,跑到梦境结束,尽管身上满是虫子的尸体她也不能停下来。

她定了9点的闹钟,刚来异国,有很多事情待解决,尽管她不想出门,她恐慌人群。

许向阳买了一堆药,大概可以管几个月,又买了一些菜和日用品,网购了一些简单的家具,最重要的是买遮光窗帘。A国也有外卖,但是速度太慢了。回到家后,许向阳便会换下自己招人怪眼的着装,帽子,口罩,太阳镜,围巾,外套,长裤和帆布鞋。

她怕冷也怕热,穿着严实对她来说是种保护。

许向阳偶尔也会在附近闲逛,主要是为了拍素材发帖子。时间流逝很慢,但也不妨碍开学之日的到来。A大办学很晚,和这个古老的国家比起来,A大是一个完全出生在现代的孩子,学校课程不难,水一下也能过,她不想社交,也不追求成绩,只希望能作为透明人安稳度过大学四年。

或许是祈祷起到了作用,许向阳安稳的迎来了自己的20岁。来A国也有1年了,这1年间她没有回去过一次。哥尔他是一座安静古老的城市,如果国家能稳定下来,说不定她会定居此地。

许向阳如往常一样在车站等待回家的列车,车站就在A大附近,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在海边散步享受着海风的安抚,完全不像来自这样一个贫穷弱小的国家。

别看了,那不属于你,回去吧。

回去吧,登上这趟列车,将他们抛弃在身后。

如往常一样,许向阳选了靠窗的后座,带上耳机,将自己蜷缩在角落,耳边偶有海浪声传来。

2.车祸

许媛进入房间,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放下行李和背包,走到窗户旁掀起窗帘,阳光刹时涌进房间。

“怎么选了这么一间房子,外面这么吵,晚上睡得着吗。”许媛转身看向许向阳。

“这里没有夜生活,晚上很安静。”许向阳一边清理行李箱一边回复。许媛带的东西很少,瓶瓶罐罐的堆满了行李箱,看样子是不准备久待。

“最近的商场在哪,该去买衣服了。”

“现在这个时间,到商场的时候,商场就关门了。”

对于短期的旅游,许媛不会带很多衣服,她会直接到附近的商店购买新的衣服,如果网络上反响不错,也许会把衣服带回去,不然就直接当垃圾扔掉。

许向阳捕捉到许媛脸上轻微的不满,无奈说到:“明天早上再去吧,妈,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转眼间许媛就躺在床上看起了手机,白皙修长的食指不停在屏幕上点动,神色严肃,显然没有听进许向阳的话。许向阳也习以为常,清理完行李箱,摘下帽子眼睛和围巾,随手放在椅子上,转身就去厨房。

许媛不喜欢吃肉,许向阳简单炒了几个青菜,没过多久便做好了。许向阳拿起饭碗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许媛起身离开房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许媛入座,摘下墨镜,满脸疲惫,一头黑色大波浪也随意散在肩上。头顶的吊灯发出温柔的黄光,打在许媛脸上,形成蝴蝶阴影,彰显着她良好的骨相。

“最近状态这么样,药还在吃吗。”许媛单手扶着头,看着许向阳。

“一切正常。”许向阳认真咀嚼,没有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许媛深吸一口气,良久说道:“缺钱就跟我讲,A国不是一个好去处,毕业后赶紧离开。”

许媛又说了一大堆,许向阳没有听,她只想吃饭。

第二天早上9点,许向阳起床准备好早饭,换上衣服就坐在椅子上等许媛。待许媛清洗结束后大概10点了,早饭是三明治,冷了也没关系。

今天的阳光很刺眼,许媛一下楼就带上了墨镜,“去学校看看吧,刚好拍个照,A大虽然一般,但网上传的图还挺好看的。我看攻略说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甜品店,回来时买个蛋糕回去。”许媛不吃蛋糕,但是最近是许向阳的生日,虽然已经过了,但是普通的打卡贴哪有和自己网红女儿过生日的帖子热度高。

A大占地面积很大,许媛拍了一些标志性建筑后就离开了。回来时就去甜品店买了个蛋糕和其他的甜品,许向阳也脱掉外套,摆出标准的微笑,乖乖的和许媛合影。

离开蛋糕点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五点,街上的人群已稀疏了不少。今天的晚霞格外绚丽,红的像血,映得层层白云如翻滚的血海般诡异又迷人,这座古老而残破的城市在此刻如同沾血的圣女,异常凄美。

许媛新奇的拿出手机认真拍照,许向阳识趣的站在远处,左手提着蛋糕右手划动手机。突然一个

小孩撞向她,蛋糕碎了一地,手机膜也裂开了几个缝。小孩也没道歉径直跑开了。

“向阳。”耳边传来许媛轻快的呼唤声。

许向阳捡起手机,整理好衣服准备回应她。抬头的霎那间一辆车疾速驶过来径直撞向了许媛,许媛像一只玩偶般被抛在了许向阳面前,鲜血立刻从许媛身体下流出,爬向她的女儿。

手机被重重摔向地面,屏幕上炸出多多白花,被遗忘在惊慌的人群中。

3.哥哥

今天是许向阳的婚礼,婚礼选在了A国一个种满了椰子树和鸡蛋花的小岛上。

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绸缎面料的白色婚裙,绾起的头发上点缀着一些白色的小花,带着珍珠耳环,化了淡妆。许向阳身高168,皮肤白皙,此刻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许向阳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这次婚礼也只邀请了几个同学和导师,其余的全是男方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婚礼,许向阳也没有精力应对,在大厅待了一会儿就离开去客房休息。

今天阳光明媚,是温和的24℃。从大厅去客房要经过一条弯曲的木制长廊,走在长廊上就可以看到清亮的海水,白色的沙滩上和觅食的海鸥,时不时的还有轻柔的海风吹来。

许向阳选的房间面朝大海,推开门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先生,你怎么进来的。”

许向阳打量着房子里的陌生男人。

海风吹动白色的纱帘,房间内太阳的光晕被搅动着左右摇曳。男人穿着柔软的衬衫站在阳台背对着许向阳,蓬松的金发如宝石般熠熠生辉。许是衬衫太薄的缘故,男人劲瘦的腰肢清晰可见。

还没等男子转过身来,许向阳便慌了神,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他。跑,赶紧跑,但是房门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向阳背对着她,还在试图推开门。要不在这杀了他吧,毕竟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格斗,许向阳这么想,但是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瘫在地上,绝望的任由那道影子笼罩自己。

男人蹲下身,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女人禁锢在自己怀中,在她耳边低吟道:“好久不见,该好好叙旧下了。”

汽车疾速在公路上,车内气氛十分压抑。许向阳靠在玻璃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上一次,也是这样被强行带走,只不过那时被蒙着眼睛,也许这次压根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所以才没蒙起眼睛。

许向阳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叶珥特的模样,他今天穿了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即便是普通的西装,他穿起来都很好看。她抚摸手上的绿宝石戒指,又想起他浅绿色的眼睛,她很喜欢他的眼睛,总是会忍不住亲上去。

汽车驶入庄园,许向阳没想到贫穷的A国居然会有这样一处环绕着绿植的地方,看来还是她调查的不够充分。

从她苏醒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寻找安政道的消息,但是他就像幽灵一样完全寻不到踪迹。这十多年的努力在今天全部化为乌有,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这次把我关在哪。”许向阳仰头观摩主楼,从外形上看应该没有地下室。

“你不是刚结婚吗,当然要庆祝一下。”安政道下车走到许向阳身边,双手插在裤兜里。

许向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扭头恶狠狠的对安政道说:“你把他这么了。”

安政道轻微转过头眯着眼睛盯着许向阳看,没说话,走进了主楼。

眼下情况不清,许向阳也只好跟着他走。穿过主楼,进入后院。后院中间是一个游泳池,周围有几个休息用的亭子。

许向阳在其中一个亭子中看见了叶珥特,他还穿着今天的婚服,只不过背对着他们,看不出表情。许向阳抛下安政道,提起裙子径直跑向叶珥特,慌忙中还跌倒了几次,直接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跑到了叶珥特身边。

枫糖浆般的发色,浅绿色的眼瞳以及手上她选的黑曜石戒指,的确是他。确认他安全无恙后,许向阳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许向阳伸手准备握住他的手,叶珥特急忙挪开手,头也偏过去躲避她的眼神。许向阳的心猛的冷了下来,脸色刹白,这样的叶珥特好陌生,他从来不会这样冷漠,无论对谁他都很温柔体贴。

“winter,你没事吧…”许向阳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询问道。

不知不觉中,安政道静悄悄的走了过来,拉开凳子坐了下去,单只手撑着脸,“不回别人的话可不行啊,winter。”安政道故意拉长了winter的发音,在他羽毛般轻柔的声音下,仿佛在吟唱一样。

这是一处靠海的房子,空气中还有海水的咸腥味,偶尔还有海鸥声。

“我没事,哥哥。”他对着安政道回复,用一种近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

4.蛋糕

许向阳瞳孔缩小,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下。明明是24℃的天气,她确感觉周身寒冷,双手环胸,整个人颤抖起来。

安政道一脸平静的品尝着手中的咖啡,“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弟媳”。

许向阳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像要炸开了一样,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眼前的景像逐渐变得模糊,左右摇晃。她看见安政道朝这边走过来,下意识要往出口跑,但是整个人却颤颤巍巍,猛的坠入了泳池。

”不...不要...一双葱白细长的手此时青筋暴起掐在女人细长的脖子上。女人满脸潮红,眼瞳上翻,血丝逐渐爬上眼白。

男人衣衫整齐,身下的巨物插在女人干涩的小穴中,女人浑身赤裸,身体上布满了新旧伤痕,此时被死死锁在他人身下,被迫承受这一切。

窒息感从梦中爬进现实,女人浑身冷汗,她知道这是梦,不停尝试睁开双眼,整个人却像被巨石带着沉入海底。

“咔”耳边传来的开门声将女人拉回现实,有人走了进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在房间里。许向阳此时整个人湿漉漉的,还穿着白色的婚服,头上的白花不见了。她的脖子上栓了一条铁质的项圈,像条狗一样被锁在了角落。这是一件宽敞的卧室,没有窗户,不知道在几楼,房间里只有墙上几盏昏暗的灯光,床头柜上还有一块蛋糕。

许向阳惊魂未定,刚送走了噩梦又迎来恶魔,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安政道。

安政道拿起蛋糕,坐在许向阳正前方的一把椅子上,落在许向阳眼里的只有一只穿着皮鞋的脚。

“本来打算好好庆祝下你们婚礼的,太可惜了,我还专门在你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定制了蛋糕,看来只能我代为享用了。”声音从头顶传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安政道一口一口啃食着蛋糕,眼睛一直俯视着许向阳。

尽管许向阳一脸淡漠,但是从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起,她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寒雪。她看向远处的烛火,试图分散注意力。

感觉到女人漠视,他心中略有不爽,扔掉还剩几口的蛋糕,一脚重重踩在她肩膀上。

“抬头。”

反抗只会迎来更猛烈的打击,许向阳很乖的抬头看向了他,摇曳的烛火模糊了他的脸,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很美的人。安政道五官立体,长得却清瘦白皙,就像从俄罗斯凛冽的寒冬中走出的

无暇少年,背光之下,整个人环绕着柔和的光晕,俨然圣洁的神明在洗礼恶魔。

“说话。”安政道加重了力道,许向阳整个肩膀被死死按在地毯上。

“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再死一次。”

安政道一脸风轻云淡,抓起掉在地上的蛋糕送到她嘴边,“快吃,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乖孩子就得好好听话。”这怪异又温柔的话吓得许向阳浑身僵硬,除了许媛,没人会称她乖孩子。她两眼空空的看着安政道,而他却一脸纯真的笑意,好像真的在邀请她。

浓郁的奶油香气充斥着鼻腔来到大脑,胃里却翻江倒海。嘴唇微启,咬下一口,吞下没多久便立马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只有今早喝的清水。

一会儿许向阳便开始呼吸困难,浑身瘙痒难耐。

“为…哈…什么…”

她对奶油过敏,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

安政道没有理她,平静地用她的婚服擦拭掉手上的奶油,然后就冷眼离开了。

喉咙里异常瘙痒,像被火烧一样,身子却冷得发抖,仿佛有无数蚂蚁爬在她身上又寄生在体内。她大口喘着气,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躯体像搁浅的鱼一样不停挣扎。

安政道拿着手机,隔着屏幕欣赏这一切,白色的光照亮他的脸,一双湖蓝色的眸子半明半昧。被捅的几十刀,他要一一的还回去。

5.高潮

阳光进不来屋子,屋子里的人也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应该是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安政道才带着药过来。他把药撒在许向阳面前,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零零散散的药中,有的她认识,有的她完全没见过,盒子上用的都是A国语言,专业性很高,她只能纯靠蒙。

干脆每个药都用一下,过了一会儿,身上的瘙痒消退了些,呼吸也略微平缓了。许向阳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只想抓住这片刻好好休息,既然他是来报复的,就不可能让她好好活着。

时间静静流逝,房间里只有翻书声和偶尔传来的喘息声。许向阳对空气温度很敏感,这个季节的马尔他气候温暖,正常情况下应该是26℃左右,但是这个房间的温度可能只有十几度,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潮湿气。

A国历史上战乱不断,不少家庭会修建地下室以躲避轰炸和屠杀,这里应该是个防空用的地下室。尽管用上了华丽的装饰,却依然挡不住地下自带的寒意和潮湿。

房间内的灯光突然熄灭,翻书声也停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的确会放大听觉,许向阳能明显听到安政道微弱而有节奏的呼吸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正当许向阳放松的时候,羽毛般轻柔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没什么想问的吗。”

“许媛是不是你杀的。” 喉咙还没完全好,声音有点嘶哑。

“是。”

“叶珥特是你派过来的。”前面的声音都很平静,问到这时却迟疑了下。

“对。”

“他人呢。”语气中带着哽咽。

“…还活着。”

问的人心里五味杂陈,回答的人语气却冷静干脆。

房间再度恢复平静,许久,从角落中传来一吸一顿的抽泣声,哭得很克制,像小猫舔舐皮肤般,让安政道浑身不适,他循着声音摸索着来到许向阳身边,朝黑暗中伸出一根手指,手指碰到一寸柔滑的皮肤,手感像上好的丝绸。角落中的人却猛的身子一僵,落在她皮肤上的手指像冰块一样冷得她直发抖。

男人落下五根手指,像虫子一样游走在她的皮肤上,指腹每碰过一个地方,那里就开出了一朵霜花。

手指从肩膀开始,划过她的脖子,脸庞,眼角,鼻梁,嘴唇,沿着锁骨,穿过胸腔,一路向下来到她的小腹上。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对许向阳来说确是在凌迟处死她。

隔着衣服,手指沿着顺时针在小腹上打转。像无数蚂蚁在啃咬她的皮肤,呼吸骤停,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男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就这么怕我,他这么做你怎么不怕。”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两人距离很近,他的衣服压着她的裙子,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很熟悉这股气味,上一世他的身上也是这种气味,只不过那时没精力分析,这个时候嗅觉变灵敏反而能清晰的分辨出这股气味,是凛冽的雪松气,还夹杂着温柔的荷花香气。

一声漫不经心的“嗯?”在她脑海不停回响,他生气了。

即便是黑暗中,她也不想面对着她,于是她撇过头,“起码他不虐杀我。”几根发丝擦过他的鼻尖,痒痒的。

“听说你很怕冷。”安政道莫名其妙的蹦出着句话。

下一秒,男人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舌头撬开唇齿,像一条灵活的蛇在她的口中四处探索,从湿润的舌头到柔软的粘膜。许向阳感觉喉咙痒痒的,自然的抬起舌头,唇齿之间,由内到外,抵死缠绵,搅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顺着嘴角滴在小腹上的另一只手背上。

小腹上的手缓缓划到膝盖,掀起裙角,撑开双腿,向着沼泽森林探索去。手指隔着内裤在穴口和小豆之间摩擦,时浅时深,直到湿了一大片,才扒开内裤,就着口水插进一只手指,在拥窄的小道上四处探索。他的动作很轻柔,小穴在他的操弄下不停分泌出爱液,很快男人又插入第二根,食指按揉在小豆上,三浅一深的操弄着。

冷热交替,时而天堂,时而地狱,酥麻的快感如海浪般冲击着全身,房子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呻吟声和水潮声。

肚子酸痛难耐,阴道紧缩,许向阳第一次高潮了。

6.饮鸠止渴

许向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要不是那熟悉的雪松气,她都怀疑是不是在和其他人做。无所谓,反正早晚都要死的,安政道长的好看,器大活好,趁着他还没发疯,还不如好好享受下难得的温柔性爱。

许向阳在手指的引导下自觉的展开了双腿,感受到他人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咔”,应该是解开皮带的声音,衣服“沙沙”的落下。他的炽热抵着她的柔软,很顺畅的全根没入。安政道的性器很大,印象中还是好看的粉色,虽然做好了润滑,但是如此迅速的插入处女穴,还是带来了明显的撕裂感。几十抽下,小穴开始习惯了肉棒的尺寸,透明的液体混杂白色的精液淅淅沥沥的滴下来,许向阳抬起腰肢主动迎合着男人的套弄。

“啊…哈哈…嗯。”

耳鬓厮磨,暧昧的呻吟声和沉重的呼吸声环绕着彼此。

裙子被掀在腰上,一双大手禁锢着柔软的腰肢,她整个人像被钉在了砧板上的肉,肉棒在体内如猛兽般横冲直撞,几百抽下,许向阳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温热酥爽由内而外布满全身,像浸泡在温泉里。

许向阳有点累了,体内的肉棒射了又硬,硬了又射,反反复复,简直就是无情的机器。

“抱我。”她现在很舒服,但想换个姿势。

男人将她从地上拉起,很自然的抱在了怀里。女上的姿势的确入得更深,肉棒直抵花心,硬生生挤入子宫。

“嗯…啊…轻点…好痛。”显然没起作用。

女人坐在安政道的性器上,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一对又大又软的奶子在他胸腔上下摩擦,石头般硬的乳头在他身上滚动。巨大的快感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化作一股股精液灌入她的体内,他完全听不进女人的声音,只想把她操烂,乖乖地匍匐在他身下,灌入他的精子,成为他的玩物。

上瘾了。

安政道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原本是打算折磨她的,但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冷的皮肤时,身体却热了起来。他让叶珥特一步一步靠近她,看着她逐渐卸下冰冷的外壳,看着她笑靥如花,看着她熟悉的琥珀色瞳孔,看着她依偎在别人怀里,勾勒两人的未来,看着她穿着婚纱交换戒指。他笑着幻想出她得知真相后一脸崩溃的模样,耳畔响起她的嘶吼声。

叶珥特的他为她准备的一剂毒药,她却甘之如饴。

不,她不该这样,她就应该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他就喜欢看她崩溃瓦解,又挣扎着站起来的样子,像斗兽场的猛兽,给点希望就拼死拼活,然后跪在他脚边牺牲尊严乞求他。

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平静。

他在黑暗中摸索出她的模样,感受她的气息,试图找出答案。可是靠近时他却只想将她揉入怀里,一口一口将她啃食殆尽,理性屈服于兽欲。

她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啊……”正当许向阳沉浸在性爱中时,安政道猝不及防地朝她的脖颈咬下一口。

安政道被尖叫扰乱了思绪,口里的力道不减反增,血珠从脖颈冒出来。

突然,安政道抓住女人的发髻,猛的将女人撕开摔在地上,弃之如敝屣。

安政道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望向呻吟处,空气中满是精液的暧昧气息,身体还残留着余温。

思索片刻,等到呼吸平缓便轻车熟路的离开了。

片刻的光亮后屋里又陷入了黑暗。

果然是个疯子,真当我是妓女啊,爽完就扔。

许向阳揉了揉摔到的地方,就着这个姿势躺了下去。

安政道的温柔都是有后果的,他就喜欢给口糖再给个巴掌。既然不管怎么做,最后都有巴掌,还不如任性下,怎么舒服怎么来,就算最后来的死亡,也比无尽的折磨好。

他就算给了毒药,她都会不带犹豫的一口吞下去。

饮鸠止渴,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7.悬崖上的爱

门被推开,突然的亮光使得许向阳短暂失明。

灯光被打开,走进来两个推着箱子的高大男仆。许向阳顿感不妙,下意识的后退到墙角,双腿遮住身子,死死盯着他们。她的衣服被扒到腰间,下身一片黏糊,一双白花花的奶子暴露在外。

其中一个男仆从箱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准备清理女人的下身。许向阳不喜欢男人靠近,想自己清理但是被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转过头闭上眼睛。男仆半蹲着,用毛巾擦拭掉液体,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插入穴中一点一点扣出精液。手指冰冷,许向阳打了个激灵。许向阳内心中的厌恶使得小穴紧缩,手指感受到身下人的紧张只好加大力道插入,指腹按揉着小豆试图安抚女人的情绪。

这不是单纯的在清洗。许向阳抓住在侵犯他的手,质问道:“他允许你这么做?”

“是。”寒冰般的声音。

听到这个答案,许向阳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百遍:不愧是你啊,安政道,亏我还以为你变了。许向阳无奈放下手,只能安慰自己起码只有两个人而已,而且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疯子。

两根手指在小穴里探索,扣出精液后也没有停下来。男人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弓着身子舔舐她的乳头,温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他舔舐着她的每个沟壑角落,尽力讨好她。另一个男仆站在一旁机器人般盯着他们看,尽管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危险紧张的氛围下,花穴很难分泌出液体,只能麻木的接受侵犯。

男人将女人平置在地上,两根手指撑开肉露出鲜红的小孔,伸出舌头插了进去。许向阳被突然的湿热吓得紧绷,随后快感触电般涌上全身。男人灵活的舌头划过每一寸里肉,一根手指按揉着小豆,一根手指轻柔得抽插在小穴里。他抽出舌头,整张嘴包裹住小逼,吮吸阴唇,贪婪的刮走淫液,像在吃冰淇淋。

太舒服了,她还想要。许向阳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死死按在两腿间,双腿紧闭,小穴一紧一缩,一大股透明的液体喷了出来,男人很听话的吞下,喉结上下滚动,但还是有液体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许向阳浑身无力,瘫在地上,两眼上翻,完全不在意旁边站的那个人。

男人从腿间抬起头,脸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透明液体。这个男仆五官深邃,高鼻深目,性感的嘴唇上还挂着淫液,此时看起来无比淫荡。他打开裤子,释放出早已高昂的粗壮肉棒,深紫色的肉棒上布满青筋,龟头上冒出白色的精液。

男人将肉棒对准花心,一点一点的插了进去。许是因为和安政道做了的缘故,这次的插入倒是很舒服,男人的肉棒又热又长,一插到顶,小穴被塞得满满的,一插就高潮。

肉棒温柔的进出,许向阳心里很厌恶,下半身却舒服得死死的环着男人强壮的腰。就像悬崖上的性爱,上半身悬空,下半身出于求生的本能只能死死缠住男人,危险中寻求温暖。

男人抽出肉棒,射在了毛巾上,穿好衣服,转眼间便是一脸冷淡,好鸭——来自许向阳的肯定。许向阳静静的等着另一个人,没想到他们真的开始清理现场,换上地毯,擦掉性爱的痕迹,最后还为她穿好衣服,整理好碎发。看来另一个人是来监工的。

“等等,我好冷,需要毯子。”许向阳喊住了要走的两人,没有响应。

“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听完,另一个男人靠过来,朝着墙伸出手,只听见“咔”的一声,头顶的链条便垂了下来。

原来这个链子可以解开,只不过卡扣安在了很高的地方,许向阳够不着。厕所就在墙后面,机器人般的男人拿着铁链引着她去,厕所门掩着,男人牵着项圈站在外面。和卧室不同,厕所很普通,也不大,铺满了粉色的瓷砖。

虽然上辈子也是被当条狗对待,但是被陌生人像狗一样牵着项圈走还是狠狠的羞辱到她了。狗链、狗粮、狗屋、狗厕所甚至连发情的对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可真是贴心。

两人离开,许向阳又被锁在了角落。

另一边,安政道坐在办公桌上,透过摄像头默默看完了全程,眉头一沉,面露难色,桌子上放着许向阳遗失的手机。

8.捉迷藏

办公室在主楼的核心位置,出门左拐下几个楼梯后就是地下室。这是一座老庄园,位置很偏曾经还发生过大规模的屠杀,据说上一任庄园主突然发了疯,杀光了庄园的人,最后又吞枪自杀了,就是在那个地下室死的,后来又传闻那个地下室闹鬼。

安政道自然是不信闹鬼这种事的,他没花多少钱买下了它。

地下室的走廊并不宽敞,只能容下三个人,墙上挂着昏黄的灯泡。安政道简单布置了许向阳的房间,没有关注昏暗的走廊。

走廊深处时不时有风声传来,倒是真的像有人在哭泣。他打开深处的门,角落中便是穿着白色婚服的许向阳。

他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摔在她身上,落下一个红色的印子,随后坐在床尾看她。

是她的手机。

但是被完全破解了,她设置了很多密码,现在都没了。

手机被恢复到出厂设置,电话卡也被拿走了。

许向阳抬眼,“你要问什么。”给她看这做什么,特地来告诉她自己几年的努力全没了吗,她的笑话他还没看腻吗。

安政道垂眸看她,“想出去吗。”

“怎么出去,用跑吗,外面又是黄土又是海的,只有一个空手机,我能跑哪里去,跑出去又怎么样,你能保证不抓我回来。”许向阳冷笑到。

“捉迷藏玩过吗,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藏起来,半小时内找不到你,我就放你走。”

他又掏出电话卡扔给她,“还你。”

许向阳连忙插进去试试,的确是她的电话卡。

“对了,提醒你一下,不要躲在庄园里,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放心,我不会派人跟踪你的。”安政道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他又掏出钥匙解开项圈,又朝门口歪头笑着示意她离开。

许向阳也没犹豫拿起手机就朝门外跑,扑面而来的寒气冷得她直打哆嗦,好久没走路,腿像机械一样僵硬。裙子束缚了她的行动,她干脆沿着裙摆撕出一个口子,争分夺秒地跑向大门。

房子内部的结构不算复杂,靠着来时的记忆,许向阳顺利来到庄园大门,大门也没有丝毫要为难她的意思,自动打开了。心心念念的出口就这样展现她眼前,她兴奋的越过大门,短短的几秒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被拉得很长。

熟悉的热风扑面而来,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她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是14:23,现在是14:50,还有33分钟。她记得来时这附近荒凉,几乎没什么人,连车辆也很少。

走一步算一步,许向阳一边沿着公路跑,一边按着电话簿挨个打过去,又打电话给警察,A国的C国的都打,甚至打给国际组织,还用地图软件找到自己的定位又发给每个人。她的社交软件全被注销了,时间太紧,她只能想到这些。

时间流逝的很快,马上就到了15:23,公路平坦看不见尽头,黄沙扑面。

许向阳扑通跳入附近的海里,她不会游泳,但她在视频中看过自救的方法,躺平仰头,仰面朝天,手不伸出水面。半小时,只要躲过半小时,她就可以摆脱他,她的手机防水,到时候可以打求救电话。

时间静静流逝,天空一片蔚蓝,看不见一丝云朵,她的耳朵泡在水里,听不见其他声音。突然一个黑影跳入水中,许向阳心一紧,不小心没入海水中,安政道在海中抱住她,吻了上去,斑驳的光影打在他脸上,照亮他如水晶般明亮的眸子。许向阳完全没心情欣赏,她不断挣扎,宁愿死在海里也不想回去。

但是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又不会游泳,最后还是被他强行带上了岸。许向阳一把推开他,手中还紧握着手机,现在是15:50。不,她不敢相信,不愿接受,只差几分钟而已,她就可以自由了。

许向阳朝他大吼:“你安了定位。”

安政道惊愕了下又咧嘴笑:“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这荒凉的地方你还能跑哪去。”

许向阳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平缓情绪。没问题,她联系了那么多的人,安政道就算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连大众舆论都可以平息下去,再说C国的警力也没那么差。

微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少顷,她说:“好,我输了,我跟你回去。”很寻常的语气。

“那么,小姐,请上车。”安政道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就像贵族少爷在邀请别人与他共舞一曲。

许向阳自然没有理他,自己上了车,安政道紧跟其后,就坐在她旁边。

“我饿了。”

“好,等下吃饭。”

“我对奶制品过敏。“

“明白。”

“我也不吃肉。”

“好。”

对话落入司机耳机,就像老夫老妻在聊天。

车辆缓缓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熟悉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大门打开,瞬间连呼吸都变慢了。

9.月经

许向阳回来后没有被关在地下室,反而被安置在了一间欧式房间里,床、被子、洗漱用品、厕所应有尽有,也没有绑住她的手脚,只是单纯的被限制在了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她需要洗个澡,浑身都是海水,有的还晒干成了盐。这间厕所是绿色调的,从外面看还冒着绿光,怪瘆人的。

安政道说每个地方都有监控,她朝四周看了看,关上灯也没看见什么灯光。就算已经被他看光了,她还是很在意有人偷窥她洗澡,所以她只打开了厕所的一盏小灯,但还是好亮。

安政道在镜头外看她洗完澡裹上浴巾,然后洗干净衣服拧干挂在凳子上。她就那么在意那个戒指吗,从头到尾都没摘下来过,那为什么从来不要求见叶珥特。

“咚咚。”

“进。”

“先生,夫人从B国赶过来了,说是有要事商量。”是管家。

“怎么没提前通知我。”

“夫人是秘密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夫人正在大厅等候您。”

“我现在就去。”

大厅内端坐着一位优雅的妇人,穿着简约,一头干练的金色短发,正在侧脸和旁边的人交耳密聊,如果不凑近看,只觉得是正值30岁的风华女性。

“找我什么事。”安政道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接过仆人准备的茶。

“你说来A国开拓市场,为什么一直待在这个偏僻地方。“

“市中心的房子太差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A国贫穷内斗不断,根本不适合发展我们家的业务。”

安政道放下茶,表情也认真起来:“A国是个古国,虽然内斗不断,但是最近几年人口和经济都在蓬勃上升,我很看好这里。公司才成立不久,目前还没盈利。”

妇人很无奈的看着这个儿子,他是她所有孩子中最优秀的一个,解决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还很好的多次预判了危机,公司市值也一直增长。他自小被当继承人培养,但是毕业后突然说要来A国发展事业,她虽然不看好这里,但她相信这个儿子,就算失败了也没问题,权当是个经验。

“您来就是问这吗。”

“你半年多没回家,我抽空来看下你,你还嫌弃上了,欸。”妇人很宠溺的叹了口气。

“最近的确有事,我等下送您到机场。”

“行,我走,机场就不用你送了”女人走到大门口又回头,“走啦,儿子,再见。”

另一边。

许向阳刚洗完澡肚子就一阵阵痛,她用手往下身摸了摸,果然来月经了。

“有人在外面吗,我需要帮助。”许向阳狠狠的捶在门上,喉咙都要喊哑了,还是没人回应。大把大把的血从下体流出,痛感刷的一下变强,许向阳脸色煞白,痛的倒在地上翻滚。

突然门被打开了,进的人看了眼就打算离开。

许向阳心里一紧,死死抓住他的裤腿,“不要走,陪陪我,winter,我知道是你。”

因为痛,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光是说话都可以引起痛感。她抓住他的裤腿,试图抱上去,叶珥特弯腰扒开她的手。

“不…为什么…陪陪我,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

“我去找人过来。”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他的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

许向阳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痛,她还以为遇到了可以度过一生的人,结果一开始就是错的。

门又一次关上,房间陷入黑暗,只剩下女人的呻吟声在回响。

安政道正准备回房,迎面跑来急匆匆的叶珥特。

“先生…向阳她…”

10.爱她吗

办公室,电脑打开,显示许向阳房间的场景,呻吟声和撞击声从听筒传到整个办公室。

管家和叶珥特站在一旁,安政道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完全不在意许向阳的尖叫声,另一只手把玩许向阳的手机,这手机的确防水,泡海里了还能打开。

他听说过女人痛经,也知道许向阳一直痛经,但是不知道会这么激烈,难道所有女人痛经都像她这样吗。

安政道放下手机,双腿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看向叶珥特。

“把戒指给我。“

叶珥特有点惊愕,但还是很乖的递上了戒指。

安政道接过戒指,观察了下,又摸了摸,就是普通的黑曜石戒指,没什么特殊的,又戴在自己无名指上左右观看。

“为什么选这个戒指,我当初不是让你选的钻石吗。“安政道抚摸戒指没看他。

“她临时做的决定,我觉得没什么重要,所以就没告诉您。“

“是吗,那为什么是绿宝石和黑曜石。“他记得许向阳手中的绿宝石。

叶珥特没有直接回答,有点犹豫,安政道放下手中的活,抬眼看他。

“黑曜石代表她头发的颜色,绿宝石…是我眼睛的颜色。“

“…那为什么不是琥珀,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许向阳眼睛是琥珀色的,叶珥特的发色也像琥珀色。

“她讨厌自己的眼睛。“

安政道突然一愣,上辈子他就喜欢她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动物一样,想揉碎,是因为他喜欢所以讨厌吗。

安政道靠后躺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去送药。”

听完,叶珥特就准备出门。

“我说的不是你。”

叶珥特听完身体僵硬了下,又退了回去。管家很自觉的离开了房间。

办公室恢复安静,叶珥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听筒里的声音逐渐减弱,透过镜头,可以看到房间里流得四处的血迹,他有点想念血的气味了。那天晚上他原本是打算折磨她的,但是一靠近她,感受到她的颤抖,他突然有点不舍了。许向阳就是他圈养的野兽,本该张牙舞爪的野兽,却害怕了。安政道虽然不参加淫趴,但也不是什么正经危坐的君子,黑暗中柔弱的野兽,反倒激起了他的欲望。

后来,安政道偷看她的手机,她的手机里的一切都和叶珥特有关,明明几年前还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现在又立马投靠他人的怀里。

他还在相册看到了她的病例,是手写的,倒是第一次看见。他知道她患了PTSD,但还是头回知道她讨厌男性,所以,他用一个仆人测试,没想到她却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下高潮不断。说什么讨厌男人,一边和男人结婚,一边又和其他男人做爱。

安政道只感觉被她欺骗了,甚至连叶珥特都在隐瞒,这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想到此处,安政道突然看向叶珥特。

“叶珥特,你爱她吗。”

叶珥特呼吸骤停,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先生,我只不过在执行任务而已,我不爱她。”回答得冷静又流畅,像机器人。

“噢,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都不摘下戒指。“

叶珥特跟了安政道数年,深感安政道情绪藏得很好,很难被人洞察到。但此刻叶珥特明显感受到了他口气中的不满,为什么他会这样,他不是很讨厌许向阳吗,还囚禁她,他这是在乎她,爱她吗。

“对不起先生,我忘了,我以后就不戴了。“

“叶珥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一字一顿的说到。

“是的,对不起。“叶珥特低头说到,琥珀色的头发也暗淡了不少。

11.经血

许向阳看着送过来是药盒,想也没想抓起来就吃了。没多久她就感觉有点昏昏沉沉的,就地睡着了。安政道给的药中除了止痛药还有安眠药,许向阳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她的失眠症的确挺严重。

安政道来到许向阳房间,抱起倒地的许向阳到床上,地上的血迹被管家简单清洗了,但房间里还是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安政道没给卫生巾,经血就顺着许向阳的大腿根部流下了。鲜红的经血就像红线缠在瓷白的大腿上,许向阳洗完澡就裹了件浴巾,轻轻一扯就掉下来了,温润的玉体就这样呈现出来。

安政道单腿折迭放在床上,一只白皙的手顺着血痕来到还在冒出鲜血的穴口,他弯下腰,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深深的包裹其中,也沉迷其中。鲜血就是他欲望的诱导因子,他感觉浑身燥热,喉咙干燥,呼吸变得缓慢,细细品味空气中的血腥味,经期的血貌似更腥。安政道一只手指堵住穴口,鲜血便顺着手指汇集到掌心,直到聚成了一滩血,他才抽出手指,将那滩血凑到鼻尖,深深的呼吸,感受血腥味充斥在他的身体内部。

他用带血的手有游走在许向阳的身体上,像画符般沾满她的身体。身下的性器早已勃起,硬得发疼,安政道解开裤子放出性器,抹上血对准穴口,一边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边缓缓插入。他不想结束得太早,所以动作很慢,但他没想到许向阳醒的这么早,没几下就醒了。

许向阳浑身酸痛,腹部的疼痛像浪潮般一层又一层拍打她。她一睁眼边看见安政道一脸享受的侵犯她的身体。

“滚,你这个疯子。”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完全消退,她的大脑很沉,身子又很痛,连抬手都很费劲。

安政道听到后显得很开心,凑经她的耳朵,呢喃道:“我是疯子,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被我这个疯子乖乖的操,被疯子操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说完,又咬上她的颈部,每一口都咬出血珠。

许向阳虽然内心这么气愤,奈何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不停张口骂他,声音软绵绵的,不像生气,反而很暧昧。

上一次和安政道做的确很舒服,但这次除了痛就是痛,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最后吐在了床上。安政道丝毫没有被这影响,还很享受的压在她身上发出呻吟声,身下不停进出。

密密麻麻的呻吟声布满房间,又暧昧又痛苦。

药效逐渐消退,身体也恢复了点力气,许向阳抬起手用尽全部力气朝安政道脸上打上去,戒指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安政道惊愕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他的手中还带着血,原本不深的痕迹被他弄得红的刺眼。他看向那只打他的手,看到了黑曜石戒指,似乎想到了什么,朝门口说:

“进来。“

门稍微一打开,浓烈的血腥味便涌了出去,抬眼一看便是两具粘满血交缠的身体。安政道把许向阳抱在怀里,一只手禁锢她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扒开她的大腿,两只沾血的手指撑开穴口,血红的下体,不堪的小穴,就这样刺眼的呈现在叶珥特眼中。他大概知道安政道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只想逃,腿却像灌了铅这么也挪不动,心脏好像也停止了跳动,满房间的血腥味让他想吐。

许向阳不停颤动,在安政道的怀中挣扎,她不想被叶珥特看见这样的自己,她哀求:

“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安政道。“口水堵满了咽喉,发音含糊不清。

她侧过脸低下头,企图用头发遮住自己,却被安政道擒住下巴,逼迫她正视这一切:

“不许闭眼,给我看清楚了,许向阳。”

12.染血的新娘

叶珥特也不知道他怎么回到房间的,他惊魂未定,瞳孔涣散,一双手沾满血,宛如白茫茫的雪地中误入的红玫瑰。他颤抖双手,冲进厕所,衣服还未脱就打开喷头,血顺着水流下于他身下盛开朵朵红花。

他用毛巾不停擦拭沾过血的地方,本就极薄的皮肤没几下就泛红了,很快擦出道道血痕。每个热气分子都裹上血气,冷酷的跑入他的体内,扼住他的咽喉。嘶吼、呻吟回响在他的耳边,炙热的气体包围他的身体,脑海中满是血色的画面,她的眼泪还很热。

次日,早上,庄园一如既往的美丽。

办公室内,管家正在报道——叶珥特生病了。很明显安政道没在意,他正在看电脑,这次不是偷 窥,他在处理公司的事务。

“许小姐也生病了。”

听到这安政道才从电脑中探出头来,

“什么病。”

“是普通感冒,需要派医生吗。”

安政道沉默了下,良久,回复到:

“给他们派医生。”

安政道处理完事务,站在窗户旁看向远方,庄园外一片荒芜。

他比许向阳后苏醒,他苏醒的时候许向阳偏离了上一世的轨道住进了精神病院。带着上一世的仇恨他原本打算直接把她抓过来折磨到死,但是当他看见那张原本美丽自信的脸上满是憔悴惊恐时,他突然不忍了,不是因为他怜悯她,只是苍白的尸体不配入他的眼。他的生活正常进行,但也没停止观察她,直到某个宁静的下午。

“许小姐重新回到了学校,课外在学格斗。”管家如往日般报道。

“格斗?钢琴课呢。“管家有点惊奇安政道对这在意,毕竟报道了几个月他都没回过话。

“钢琴课被退了。“

许向阳没什么音乐天赋,但是上辈子在她妈妈许媛的要求下学了十几年的钢琴,现在却突然放弃钢琴去学格斗。想到这,安政道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他的野兽苏醒了,而且比以前更凶猛了。

先给一口糖再给一巴掌会加剧痛苦,于是他找到了叶珥特,以为他治病为赏金,让他接近许向阳,一方面是为了削弱她的警惕,另一方面安政道更好奇她在得知一切是个骗局后会多么的痛苦。

万万没想到事情偏离了预想。

“动手,我让你动手,你听不懂吗,叶珥特。“安政道像一头猛兽禁锢着许向阳,现在又试图将叶珥特拉进来。

叶珥特出于本能靠了过来,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安政道将一切收入眼底,他受不了有人忤逆他,他猛的抓住叶珥特的手腕,拉到许向阳的下体,湿润的手掌感受到温热的气流。迫于安政道的压力,他颤巍巍的将手伸进了那个被撑开的鲜血直流的小穴。

许向阳的口被捂住了,鼻腔发出呜呜的声音,流水顺着安政道的手滴到叶珥特手上,他的手热得发疼。

“插进去,你不想吗,她可是你的新娘。“安政道低沉的说到,却伸出血红的舌头顺着许向阳的脖颈舔舐。

尽管知道会这样,但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倒流,叶珥特抬头空洞的瞳孔对上安政道血腥的双眼,“…先生…。”

“叶珥特,听命令。”他一句一顿的说到。

安政道的话像针插入他的身体,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身体热得发烫,叶珥特猛地挣脱开禁锢他的手,落荒而逃。

13.想吃了你

中午十二点,女仆准时端着餐食进入许向阳的房间,她将餐食放在桌子上又拿走一点未动的早餐。许向阳用被子盖住脸,像尸体躺在冷冻室一动不动。

安政道通过摄像头观看,自从退烧后,已经好几天,除了上厕所,许向阳就像尸体一样盖住脸躺在床上,饭不吃水不喝药不服,仆人硬生生塞下去的饭总是会吐出去。安政道很瞧不起许向阳这样的行为,另一边叶珥特早已康复正常生活,只有她一个人陷了进去,用这种老套的方法折磨自己。

安政道关闭电脑,起身离开。

“先生要去哪。”管家问

“找人。”安政道留下这句话就关门离开。

“吱”的开门声划破安静的空气,许向阳闭眼埋在被子下——安政道来了。

安政道一把掀起被子,即便闭上眼明亮的灯光也刺入她的世界。

“起来。”语气很平静,在下命令。

“我叫你来。”声调略微波动,在不满。

许向阳感觉四周突然没了动静,随后被安政道猛的抱起来。她微微睁开眼,被安政道扔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

“起来,给我吃饭。”

许向阳披散着头发,穿着被撕破的婚裙,顺势靠在沙发上。

“不想吃。”

“为什么。”

“咽不下去。”许向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稍微有点声响都会被盖住。

“不吃不睡,你想死吗。”安政道的声音中带有愠色,她一脸要死的样子的确让他很不爽。

“又不是没死过。”许向阳说出这句话时很平静,就像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叶珥特没死,你没必要这样。“

许向阳听闻此,转过眼,试探的问:

“怎么,你觉得我很在意他吗。”

“那就给我吃饭。”安政道怒气冲冲的说。

许向阳没有理会他,安政道猛得起身拿起碗勺放在许向阳的桌前,用勺子舀起一口,转过来像个木板一样站在许向阳面前。

俯视道, “张嘴。”

他这是在哄她吃饭吗,许向阳有点疑惑的看他。安政道见她许久不张嘴,右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随后将勺子里的饭倒入她嘴里,再用手覆在她嘴上防止吐出来。许向阳眯着眼,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下去。

她不是很喜欢吃菠萝饭吗,他雇的厨师厨艺也很好,怎么她吃得这么痛苦。安政道很不解。

许向阳张开嘴,伸出舌头在他的手掌心舔舐,口中吐出的热气拍在他的手掌心中,安政道一惊随后眯着眼睛,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像猫在讨好主人,手的力道也轻了。突然一阵痛感从手中传来,血珠从手缝流出。许向阳在咬他,而且用了很大的力气。安政道皱眉,但是没有松手,血流越来越慢,许向阳在喝他的血。

安政道万万没想到许向阳居然喝他的血,这种行为恶心到他了,他猛的抽出手。许向阳趁着空隙立马把刚才吃的饭吐在地上,呕吐物中还混杂着安政道的血。

许向阳抬头看见安政道恶心的表情咧开嘴笑了起来,突然像野猫一样扑在他身上,饭撒了一地,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桌子上,许向阳压着安政道,左手抓住他的左手,右手抓起他的右手就猛咬。

她咬在上一次的位置,原本就血肉模糊现在更加痛,这一次好像没打算喝他的血只是单纯在咬他。安政道也没抽手,皱着眉忍着痛看着许向阳,许向阳也在看他。

许向阳将他的手往下移开,露出那张满下巴是血的脸,活脱脱一个饿中鬼。

“不是怕我饿到了吗,我什么都不想吃,但我想吃了你。”

说完就弯腰凑过去,呼出的气体中还带着血腥气,笑盈盈的说,“你愿意让我吃了吗,用你的血和肉。”

14.求生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女仆准时端着餐食进入许向阳的房间放在了桌子上,昨日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女仆离开,安政道进来,和昨天一样把许向阳从床上抱到沙发上。

许向阳抬眼看,昨天她咬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缠了绷带。

安政道见她这副死样也没生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面色不改的在另一只手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很快流出滴落在饭上,有的溅出到桌子上。

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直流,许向阳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你没必要这么做。”

安政道抬眼看她,笑了笑。

“不是你说想吃我吗,肉是给不了的,血还是可以的。”

血流干了,安政道也没有清理伤口,他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然后把饭推到许向阳面前。许向阳看向那碗红色的菠萝饭,粒粒沾血,像蛆一样。她感觉很恶心,血其实不好喝,昨天她还没咽下去就想吐。

安政道看见许向阳一脸犹豫,冷着脸说:

“吃呀,难道要我喂你。”

许向阳感觉身体的血液停止流动,浑身都在抗拒。但她现在不吃等下又要被强喂了,她还是克制内心的恶心,慢悠悠的伸出手舀起了一勺饭,饭还未送到口中时,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等等,许向阳隐约中听到了几句中文,她停止了动作,往门口看向去。安政道进来的时候她没有听见锁门声,他今天忘记锁门了,如果现在冲出去——。

许向阳看向安政道,他一脸平静,似乎没有听出来。好机会,许向阳立马扔掉手中的饭,大步跑向门口,她欣喜若狂,门口就那么近,她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开门离开。

“砰”的一声像一盆冷水泼在她心上,刚打开一角的房门被残忍的关上,安政道伸手关上了门,将许向阳抵在角落。没来得及生气,许向阳使劲拍打房门,张口大喊,字还未出口,就被安政道伸手堵住,随后整个人落入安政道的怀里,双壁被死死压住。

她双眼大睁,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许向阳又咬他的手了,可这次他丝毫松开的意思都没有。许向阳灵机一动,停止挣扎,头猛的往后一敲撞上安政道的下巴,安政道吃疼的往后一退不慎倒在地上。她的头也很痛,嗡嗡作响,但是以防万一,许向阳还是强忍痛拿起最近的一把椅子,用尽全力朝安政道头上击打,瞬间鲜血直流。

看到安政道晕倒,许向阳才安心打开门,她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她扶着头试图循着声音往左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突然她在走廊尽头看见叶珥特,叶珥特没入黑暗中,伸出手朝左指了指。许向阳心领神会,到尽头后朝左一看,果然有穿着警察服的人,但是周围还布满了仆人。她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就当她以为要自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走廊的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她被跳出来的仆人捂住嘴拉进了房间,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重获的阳光再次离开自己。看更多好书就到:h ua nhaor.c om

她就像离开水的鱼不停挣扎,舞动双臂,伸出手抓在仆人脸上,硬生生划出数道伤痕。混乱中,一条手拿着毛巾压在她口鼻处,她只觉得眼前渐渐变黑,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小,身体也没了力气。

15.毁了她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人抓到了吗。”女人心疼的从摄像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您放心,人我自会处理。”声音冷淡平静。

女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不管你做什么,你要记住咬人的东西不能要。“

通话结束,黑色的屏幕倒映出安政道的脸,他在庄园的医院里休息了好几天,现在头上还缠着纱布。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挣扎时许向阳硬生生从他手掌咬下了一小块肉,看来她的确想吃他的肉。安政道脸色一沉,望向主楼。

许向阳抬眼看向昏暗的四周,前不久她又重新被关入了地下室,脖颈也重新带上了锁链,饭被停了,药也没有,脑袋的伤也没治。

逃跑失败,又重伤安政道,许向阳认为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

吱——

门打开了,安政道看向角落的女人,许向阳也循声看过去很快就低下头。哒哒的脚步声被拉的很长,安政道如往常般坐在床尾。

“有什么要说的。”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向阳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死亡,可是当死亡靠近她时她却脱口说道:“对不起。”看来她没自己想象中那么无畏死亡,她还是想活的。

安政道一把抓住她脖子后面的锁链往上提,许向阳被迫直起身子抬起头,直愣愣的对上那双爆怒的眼睛。

“现在知道错了?“安政道咬牙说道,”之前做什么去了,我看你还活得好好的啊“。

许向阳脖子被勒得很痛,喉咙也很难发出声音。

安政道看向那双白皙纤细的脚踝,“听说你们国家的小说里有挑断脚筋成废人的故事。“

许向阳浑身发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慌忙伸出双手抱住安政道,声音颤抖:“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我一定乖乖的,绝对不跑了。“

安政道甩开许向阳,许向阳像块破布一样被摔在了地上。她瞳孔紧缩,抬头仰视安政道,看见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匕首,正朝向她比划。许向阳浑身颤抖,血液倒流,像一疯狗一样爬到安政道脚边,抱着他的脚,眼泪从空洞的眼眶中流出。

“对不起,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安政道,我求你了安政 道,不要这样对我——“

“啊——“

安政道一脚踢开她,许向阳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了墙上,后脑勺的伤又重新裂开在墙上留下一个血印。安政道步走来,许向阳蜷起身子,一双纤细的手无力的护住双脚。

安政道一把抓出她的脚踝,不由分说就朝脚筋的位置捅了一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马上又是第二刀,第叁刀,第四刀,第五刀……

捅完之后还不解气,又抬起脚朝两双血肉模糊的脚踩了过去,鲜血四溅,黑色的裤腿也沾上鲜血,很快就被吸收消失了痕迹。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真的好痛……痛苦四处乱爬,全身上下只剩下痛,钻心的痛,碎骨的痛,活剥的痛,生吞的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我好痛。

安政道胸口起伏不断,一张暴戾的脸看向已经昏死的许向阳,除了双脚,她的双手、口也被她自己弄出血了。

他抬起脚,蹲下身子,用她惨白的脸擦拭刀。

她捅他的,他全都要捅回去,能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上辈子就是他一时心软,让她离开了地下室才造成自己的惨死,这辈子只能是他裁决别人的生死。

16.偷吻

昏暗的地下室,没有一丝生机。

那个被铁链锁着的少女此刻如尸体般躺在地上等待死神的到来,她的双腿血肉模糊,只简单治疗缠了绷带,地上的几滩血迹早已发黑发硬,四周都是一股烂味。

许久未开的门此时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少年,他一头柔软的短发,像枫糖浆般透明甜蜜,一双水绿色的眼睛,仿佛装入了整个夏天,身形如绿竹般纤细挺拔。

他端着盘子,盘中是面包和一些白色药片。

即便有人进来,少女也没有移动丝毫,好像真的死了。

少年看着少女,眼中是止不住的伤痛,靠经她的时候又很快恢复成往日的似水平静。

“许向阳。”他轻轻唤道。

少女双眼紧闭没有回答,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原本娇嫩的嘴唇也变得苍白干燥,凑近些还能看见细微的伤口,嘴上的血痕就像蚂蚁般驻在此地。

少年觉得喉咙干涩,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句:

“对不起。”

他轻轻放下盘子,伸出手想触摸少女的头发,快要靠近时却停在空中,五指合成拳头随后又收了回去。

正要转身离开时,少女却抓住了他的裤脚,少年蓦地停下转头看回去。

“叶珥特。”声音像干枯的稻草。

叶珥特蹲下去,许向阳的声音太小,他得附耳倾听。

“我要去厕所。“

叶珥特对这个回答感到一点惊讶,但是出于愧疚还是顺从了她的话。他解下铁链,一把抱起许向阳朝厕所走去。将许向阳放置在马桶上后,他就离开站在门外等着她的呼喊。

良久,传来一声“啪“的声响,声音很大,明显不是小物件摔下来。

叶珥特推开门冲了进来,果然,许向阳摔倒了地上。还没愈合好的伤口又撕裂开,很快便流出新的血液。粉色的浴室,昏暗的灯光,白衣少女倒在地上,双腿模糊浑身是血,这个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部恐怖片,起码是部悬疑片。

叶珥特急忙上前扶起许向阳,她眉头紧皱,口里还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你——“

话还没说完,许向阳却伸出手猛地按住他的头吻了过去。

角落的超微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切。

叶珥特双眼大睁,一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想推开少顷又松下了。他看过厕所的录像,从这个角度只会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而不是接吻。

呼吸交换,四眼相对。

“你真的只是棋子吗。”许向阳问到。

叶珥特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思绪万千,脸色一沉。

“别在这里吻。”

说完便抱着许向阳背靠在墙上,左侧是一个柜子很好的遮掩住了两人的上半身,从摄像头上看只有两人交缠的双腿,其中一双腿的脚踝还在滴答流着红色的鲜血。

叶珥特环上她的腰肢,许向阳也回以拥抱。

唇齿纠缠,这是一场极其温柔的吻,流动其中的是无处诉说的爱意。

如此暧昧纠缠的画面就这样倒映在安政道冰冷的双眼中,他握着笔的手此时青筋暴起,手背的骨头把皮肤撑出一块块白色的突起。

一旁的管家瞥眼过去就能看见安政道轻微颤抖的手以及突起的下颚骨,庄园刚刚经历了一场血雨,甚至痕迹都没有被清理干净,空气里还带着丝丝腥味。

17.叶珥特1

“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

我自小便查出患了严重的隔代遗传病,没去过几天学校,我的生活就是医院,各种各样的医院,各式各样的病房,我最熟悉的气味就是药味和酒精味,最常见的颜色就是白色,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看窗外的风景。

治病需要很多钱,超级多的钱,掏光家底的钱。

每做完一次手术,父母都会忧愁一次。我感觉手术好像没有为我带来什么,反而让我失去了很多。每次手术结束我的身体都好虚弱,我需要在病床上躺几天,我的父母一直在我耳边描述未来怎么怎么的美好,身体健康后会怎么怎么样,可是明明每次手术他们都会偷偷哭泣。

15岁时,我从医院搬回了家里,不是病情好了,是支撑不了医院的费用,即便如此,回到家后我仍需要每日服用药物。我不知道那个药具体值多少钱,但是一定很贵,有一次不小心把一颗掉在了地上,我的妈妈含着泪找了几个小时。

我能感受到他们是关心我的,但是貌似也只是在乎我活不活得了,我也认真的接受治疗以回应他们的期待。

直到某一天,妈妈破门而入,她全身上下都溢满了快乐。

“儿子,有人愿意支持你的治疗,我们终于有希望了。”

是吗,真的有希望了吗。

难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希望。

好吧,既然他们希望如此,那我就这样做吧,毕竟我很听话的。

我没有多问什么,接受了那个人安排的手术。有钱就是好,手术过后我感觉身体舒服多了,我换了药,费用也的确是他付的。

一年后的一个午后,我被人接到了一个庄园,那是一个超级大的庄园,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非常大。妈妈说那里是主家,那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知道我还有个主家,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金发碧眼,西装革履,皮肤白皙但是健康红润,看着和我年龄相仿,但是整个人却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稳重与寒冷,华丽的房间也因此冷淡下几度。

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我是某个不知名的超级远的远房亲戚,若我要沐浴在他们的光辉之下,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站在一侧许久,他才从电脑屏幕中移开望向我,回应一个很浅的微笑,嘴笑眼不笑。

“你好,我是赞助你医药费的人,现在我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他从一沓文件中抽出一个蓝色的文件,示意我过去。

我接过文件,文件里是一个女孩的档案,只有很薄的一张纸,整张纸上全是她的照片,甚至没有她的名字。

“你的任务就是靠近这个人,取得她的信任。”

我又低头看向文件,貌似就是个普通的亚洲女孩,黑色的长发和轻薄的齐刘海,和我发色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瞳,皮肤白皙富有光泽,长长的睫毛,唇如粉樱,头发似墨,笑颜如花。她穿的很好看,各式各样的衣服,都很适合她。

“没有问题的话,就准备去A国吧,手续我会替你办好。”

“为什么要去A国。”这难道不是个亚洲女孩吗,怎么会在A国。

“她明年准备考入A国的A大,你先过去熟悉下那边的环境。”

他靠在椅子上,良久又告诉我: “还有,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叫我先生。”

因为住院的缘故我很少和人讲话,但我也不傻,能感受到说话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对,毕竟我是被施舍的一方,我没有他的财富,没有他的地位,我的房子也小得可怜。

“对不起,先生。”

18.叶珥特2

我到了A国,住所是被安排好的,拎包直住。

A国气候温暖,我没带什么东西。我在此处的生活费由那位先生负责,平时的任务就是去A大熟悉周围环境,他为我作假了一个身份,我有了一对完全陌生的父母。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明年秋天被塞进A大。

某天,我换了住所,看来那个女孩要来了。

那是一处原木风的房子,我在那里住了一年,没有他的命令,我甚至不能主动靠近她,先生就像个偷窥狂老鼠,自己不出手,非要我偷拍,我也不想问什么,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最开始,医生说我活不过18岁,后来有了钞能力,我现在19岁了。

我没有未来,人生也从来不受我掌控。

那是一个温暖的夏日,街道外熙熙攘攘,她穿着严严实实,除了一双手,就只有脸颊被露出。这个打扮,对于马尔他的居民来说不新奇,很怪异。她每走过一处地方,都会吸引许多人怪异的视线。

我记得照片上的是位美丽的女孩,她为什么要这般遮掩,A国虽落后,但在首都马尔他,美人也很多,况且她也不符合A国审美。

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偷拍跟踪她,不知不觉中房间里贴满了她的照片,我为什么要贴她的照片,明明用邮件发图就够了,我也不明白,潜移默化中,我已经习惯了这个任务,她已经成为我每日安排中的一部分。

她隔断时间就会外出,很规律,七天一次。每到那个时候就会换上像她这个年龄会穿的衣服,她的审美很好,每一套都很好看,那个时候会难得的笑出来。她好像很喜欢绿色,好巧,我的眼睛就是绿色的。

她生病了,每叁个月会去一次医院,是精神科,诊断结果是PTSD。好巧,我也有病,可我情绪也不好,说不定和她一样不正常。

一年后的9月份,那天她的母亲来了。

她们长得真像,做那么久的飞机过来看她,她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没过多久,她母亲出车祸了,我知道是那位先生干的。他安排我去警察局救她。真是荒唐,明明是加害人却要作为施救人出现。

以我的身份肯定救不出她,但是那位先生的话就可以。

我不喜欢阳光,太刺眼了。我躲在椰子树的影子下,她摘下了帽子、眼睛,也没口罩捂住下巴,那是我第一次与她对视,我曾在手机上无数次翻看她的照片,却从来没有真正接触她。

她站在阳光下,皮肤很白,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们简单交换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她给了一个假名字——艾桑,我告诉她——我是A大生命科学院的学生,和她同级,而且碰巧住在同一个街道。

她的警惕性很高,简单道谢后就没有主动练习过我,可我需要追求她,我扮作追求者该有的姿态,按照先生的吩咐打扮说话。

终于,她愿意和我一起出来吃饭,地点约在一处靠海的小餐厅旁。

她不喜欢室内,我们坐在室外的桌子旁,按照先生的吩咐我点了几样,她只吃了几口菠萝饭,然后就追问个不停,我也没觉得被冒犯,毕竟异国他乡的,突然一个人跳出来告诉你可以无条件救你,谁信呢。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完全不会产生交际的人,为什么都会如此警惕,而且为什么先生如此了解她,甚至知道她吃什么。

19.叶珥特3

饭后我约她去附近的海滩散步,两点的太阳很耀眼,她穿得那么严实会很热,但是约她出来实在是太难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我们俩隔着一段距离,甚至不是并肩而行,我稍微靠前,我们之间甚至不会聊天。

海风带着腥味,我不喜欢,偶尔会看天上的云。

身后传来细微的怪异声音,我转头时看见她捂住肚子跪在地上,我慌忙上前。

“你还好吗。”说实话,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大部分时间我是倒地的那个。

“我得回去,是生理期。”

我试图搀扶她去街道,可她脸色苍白,身体微颤。没办法,还是抱着她去吧。

在她的指导下我来到了她的房门外,其实我知道她住所的位置,但是防止被发现还是得装作不知道。

她让我把她放在厕所,然后让我去取止痛药。止痛药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柜子打开,堆满了各种药盒。

厕所发出声响,我取了止痛药就慌忙赶去。

她倒在地上发抖,裤子褪去,瓷砖上还有几点鲜血,空气中满是腥味。

我把她抱到床上,拨开几粒药片给她,她直接生咽,甚至没用水。

女性生理期都这么痛吗,她疼得打滚,我站在一旁内心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时脑热,我躺在她另一侧,伸出手覆盖在她的小幅上。

“我手很热。”

我就着这个姿势躺了很久,应该有两个小时吧,她也渐渐停止颤抖。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她开始愿意和我讲话,偶尔也会和我出去。

我们第二个去的地方是书展。

是A国的一个新锐作家的书展,我没想到她会关注A国的文坛,不是A国没作家,是因为A国太弱了。其实A国的历史很悠久,但是内部斗争激烈且持久,再强的生命力都会被消耗殆尽。

海边的事情过后的半年,我们成为了情侣,但她貌似没把我公布到她的社交平台,我甚至连个脸都没露。说实话,我有点伤心。

交往后,她会慢慢褪下层层包裹的衣服,也不会带黑色的墨镜。

甚至会带我一起去医院。她愿意和我分享一切,可我的目的却不纯,我无法给出我自己的答案,像个人偶受人控制。

我好懦弱。

大四上学期,她向我求婚。

……

为什么

按照他的要求,我会在大学毕业时向她提出结婚。

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按安排好的走。

我真的…真的…好开心,我怎么这么没用还哭了。

她为我准备的戒指是绿宝石,因为像我眼睛的颜色,也是她喜欢的颜色。

我们接吻了,那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可感觉却那么深刻。

她说:“winter,我们以后找个安静的小镇一起生活吧,A国C国都可以,我妈死后给我留了一笔钱,完全够以后的生活,我们可以有一个带花园的房子,养花养狗,没事就去湖边散步。”

我含着笑答应了,我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可是没有药,我活不了多久。

我还是选择了先生,我将一切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很奇怪的笑了笑。

毕业后,我们就结婚了。来的人不多,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人多,若是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我们念完誓词,交换戒指,在众人的目视下成为了夫妻。

她也不喜欢聚会活动,没一会儿就离开去房间了。

我知道他在房间里等着,即便如此我也得装作温柔。

本以为就此不会再次见面,可是先生把我接到了庄园,我顿是有种不好的情绪涌上心头,果然,他带着向阳来找我。

再次见面,我却保持沉默。可当她落下水时,我却条件反射的跳下去久她。

是的,我是喜欢她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即便先生看出了我的喜欢,他也丝毫没在意,我也被安排住进了那个庄园。

20.许向阳

我不相信错位能骗过安政道,不过,我也不想骗。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他都没来找我,这一个月来我过得终于好多了,饭菜会准时送,去厕所也有人解绳索。

太安静了,不像安政道的作风。

我开始怀疑叶珥特是不是出问题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叶珥特,不,我甚至爱他,即便最后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一颗被安排的棋子,我甚至还对他心存爱意,甚至想和他一起逃出去。

可是这种想法也只不过存活了几天,我只想一个人出去,能出去就好,他为我带来了希望,我想活下去。

我还记得初次见到他时,他身穿白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头发被夏日的热风吹过,像燃烧的枫叶。即便站在树阴下,也看得出皮肤白皙,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病态的美,像海中的水母,像玻璃珠,美丽又易碎。

我很喜欢他的长相,原本满是防备的心竟也松懈了一分。

他从阴影中走出,我也往前走几了步,他水绿色的眼瞳,装满了夏日的湖水。

其实,许媛的死亡,并没有让我多伤心。

是的,她是我母亲,但我于她而言,更是摇钱树,是玩偶,唯独不是一个自由的个人。

我很感谢他的出现,这样母亲的遗产才会完全归我。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跑得远远的。

比起他杀,我更相信她的死亡是个意外,我也曾怀疑过是安政道,可是

我望向眼前这个男人,他完全不像安政道,长得不像,性格不像,行为作风也不像。

安政道已经在我人生中离开近十年,也许他按原本的轨迹上了C大,根本不记得我。

所以,我愿意暂且去了解他,毕竟,人总得放过自己。

但是我还是没有掩饰我的怀疑,他脾气也很好,一一回答。

像他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有问题。

餐厅外的海浪声声作响,话说回来,来A国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好好感受下大海,A大就靠经大海,宿舍楼里还可欣赏海景,可我没去过一次。

所以,我答应了他散步的邀请,我没想到生理期居然提前来了。这烦人的生理期,从来没有准时过。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回到了我的房子。

刚换完卫生巾,疼痛就爬满全身。

阳光破门而入,我看见他满脸慌张,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服下止痛药,如往常一样躲在被子里发痛。

突然间,他躺在一侧,伸出手覆在我的小腹上。内心的排斥立马被身体的疼痛盖住,他的手的确温暖,但是这点温暖根本盖不住痛经带来的疼痛。

算了,有总比完全没有好。

大约两小时后,身体舒缓了许多。

我没动,他也没动。我动,他也不动。他好像一个木头,不过是块带着夏日温暖气息的木头。

他的身体没有多余的气味,很干净。

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结果就是整个人都要麻了,我看到他跌跌撞撞的样子,只感觉好好笑。

和他相处时,我是自由的。

我愿意渐渐去了解他。

……

吻是真的,誓言也是真的。

那为什么最后却碎了一地。

我看见他空荡荡的眼睛,整个人都凉透了。

安政道!又是你,你怎么像个幽灵,阴魂不散。

我想握紧手狠狠打他,结果整个人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这样落入水中。

这间房子一如我刚进来的那样昏暗潮湿。

那双肿胀的脚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我废了,我逃不出去了。

12岁是我苏醒的时间。

重来一次就一定更好吗,对于我来说不是,重生并没有让我多开心,我只想死。

潮湿的空气,恶心的气味,扭曲的声音……自我重生以来脑海里满是上辈子的事情,我重生了,他们也在我脑海里获得了永生。

我从地狱爬出来,带着一身地狱气,我从未渴望过天堂,但也不代表我就该被踩到脚下。

我不顾许媛的反对,放弃了钢琴,又坚持来A大。

我愿意放下过往,试着尝试简单的一生。

可他就是附在我身上的地狱气,只要他还活着,未来的一切便是奢望。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他也重生,他当好自己的少爷,快活一生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找我。他有什么遗憾,他有什么痛苦!

明明痛苦的一直是我自己......

21.安政道

四周昏暗,环绕了一层厚重的黑雾,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模糊的轮廓。

看台上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秘。他们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纱遮住,唯独一双双兴奋的眼光比台下的野兽还要惊悚。

无数人窃窃私语,我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又是这里……

明明是梦里,为什么我还能闻到血腥味。

台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将我拉回梦境。

这是……斗兽场。

虽然斗兽在21世纪被禁止,但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总有野兽在搏斗,比起淫趴,我还是比较喜欢斗兽场。

我不是讨厌性交,只是没那么热衷。

在斗兽场里,没有失败,只有死亡。

唯独有一次,我却见到了一个例外——那是一只通体白色的野兽,它失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它吸引了,我找到了它的尸体,它其实还没死,奄奄一息也活不了。

它倒在血泊中,周围堆满了其他野兽的尸体,血腥味刺鼻。它白色的皮毛被撕开的血肉夺取了视线,那如冰蓝色的眼瞳中倒映出尚时孩童的我,如同寒冰刺入我的心底。

我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它。它的呼吸微弱,胸口几乎不再起伏,显然活不成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挪不开脚。它的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说不清的平静,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我平生第一次想救一个生命,可它低吼拒绝了我。

“你……你不该死在这里。”我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它没有回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停止。

我坐在它身边,直到它的身体彻底冰冷,直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彻底失去光彩。

我其实......很喜欢它身上的血腥味,甚至腐败变质。

“不——她不该死!”我双目赤红。声音如野兽般嘶吼,整个房间都在震颤。

我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还有没有!”我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不甘。

医生却依旧冷静,甚至没有一丝慌乱。他记得这个女孩,每次见到她时都是一身的血。

“先生,她已经死了,不可能救活了。” 医生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像是宣判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的尸体已经在这里停留几天了,我们这没有停尸房。”医生重复道,“况且,现在气温这么高…”

医生的目光扫向病床上的女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怜悯。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即便此时双目紧闭,脸色青白,额头上那道狰狞的撞击痕迹也无法掩盖她的容颜。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边,像是沉睡的精灵,只是再也无法醒来。

“放了她吧,先生。”医生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松开手,踉跄后退。我看向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要寻死,明明上辈子还敢反杀。

我冲到她床边:“许向阳,给我醒来,来杀我呀,杀我呀!”

为什么要寻死,明明上辈子……你还敢反杀,怎么这辈子,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我的双手死死抓住床沿,看见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声音中满是无尽的嘲讽和不甘:“你就那么爱他吗,他死了,你就要跟着他去死。”

我抓紧床单,明明一切都按照规划来的,明明我已经算好了一切……可为什么,为什么叶珥特敢死?为什么许向阳敢自杀?一个胆小鬼,一个疯狗。

愚蠢的感情……真是愚蠢的感情!

我苦苦计划好的一切,居然几个月内走向了死亡。

那个白色的野兽终究还是死了。

办公室。

管家敲门进入。

“先生,您已经近一个月没去公司了,夫人打来电话,担心您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站在窗户边,没有回头,也没理会管家。

母亲虽然不在A国,但从没消失过,还是那个母亲。

我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她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这点上,我们倒是很相似。她的冷漠、她的掌控欲,都让我感到窒息。可讽刺的是,我身上流着她的血,骨子里也和她一样。

我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像银针,深深扎入我的心里拔不出,也忘不掉。

安政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无非想要一个玩具罢了,一个鲜活、永不退色的玩具。

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走吧,去公司。”

A国的空气始终温和,像被一层柔软的纱布包裹着,连风都带着几分慵懒。

车内,窗户紧闭,空调的冷气无声地流淌。

手机在座位上震动个不停,一波一波的电话接踵而来。

叶珥特是断药自杀的,手术并没有彻底治愈好他的病,他的余生都需要药维持生命。他瞒着他人断了近一个多月的药,最后病情恶化。

我没有把叶珥特的死因告诉她,随便编了个理由,好像是坠楼车祸还是什么的,忘了。

潜意识里,我貌似不想将真相告诉她。

因为叶珥特是自杀的,也没赔多少。

处理完几个电话后,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无意识地扫向窗外。车子正巧经过一片海岸线。

“停车”我忽然开口,许是太久没讲话,声音有些沙哑,“我下去透个气。”

司机没多问,找了个位置缓缓停下车。

车门一开,迎面扑来一股带着腥味的海风,吹得我微微眯起眼睛。

这处的海风真腥,可即便如此,仍还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仿佛这片海事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去海边散步了,我倒是不知道她喜欢海。

这处庄园也临海,可她的好像还没看过一眼那里的海景。

手机里又传来震动声,我掏出来一看,是母亲。

我皱了皱眉,懒懒散散地接过电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猛地撞过来,我下意识地侧身,眉头微皱,瞥了那人一眼。是个穿着普通的路人,低着头,匆匆走过,似乎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我。我没太在意。

正当我谈话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

我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我的腹部,温热的血液大股大股流出,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猛地拔出匕首,紧接着又是几刀,狠狠地刺入我的身体。

手机从手中滑落,耳边传来人群模糊的尖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暗了下去。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无力倒在地上。和被你杀时的感觉一样。

见鬼……将死之时,我居然想到了你,想到了你拿着水果刀捅我时的表情。

你握着那把水果刀,眼神疯狂,嘴角冰冷。一刀又一刀,完全不理会我的话。

22.登山

C大金融系因培养了诸多商业大亨而闻名全球,每年都有无数学子前来求学。

今天,是C大的新生报到日。

“家人们,现在我就在C大正门,今天是新生报到日,我女儿考上了C大金融系,很荣幸作为家长进入学校,今天带大家参观一下…”许媛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直播,镜头对准了C大庄严肃穆的正门。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仿佛这一刻是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刺眼的阳光唤醒许向阳的意识,她惶恐地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让她感到一阵窒息。不用看门上的C大标识,她就知道今天是C大的新生报道日,是她开始大学生活的第一天。

然而,这所装满大众期望的建筑群,也是她噩梦的开始——安政道。

安政道,这个假名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

为什么她又重生了,她明明都自杀死了。

不行,她不能踏入这里。

她得逃。

许向阳用尽所有力气冲出入群,仿佛身后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她。

许媛的身音在身后渐渐远去

她心跳如鼓,呼吸急促,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她慌慌张张不知所踪,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只知道她必须离开这里。

突然,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摔出。

多少次了,究竟多少次了,她被困在了新生报到日。

每一次醒来,她都会回到这个熟悉的场景。她死了好多次,什么死法都试过了,每一次死亡都会

让她以为会是解脱,可是每次睁开眼,她依然站在C大的正门前。

为什么就是逃不出。她逐渐感到麻痹,甚至死亡也不是解脱。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永生吧。

天空泛起鱼肚白,初升的太阳总是带着点寒冷。

许向阳坐在天台上,她已经在这待了一整天,许媛打过来很多电话,她都没接,她挂了,起码证明人还活着。

从高处向远处眺望,这座繁华的首都外,层峦迭嶂,近深远浅,阳光越强烈,它越模糊,临近中午的时候甚至看不见了。

她看着远处的山峰,突然想起了叶珥特,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他枫叶般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她记得她曾经和他幻想过未来的生活——去一个小镇,买一处带院子的房子,养花种草。

是啊,她还没找到那样的一个地方,她得去找。

于是,18岁这年,她带着手上仅有的钱离家出走,为了那处房子。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几瓶水,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

她南下见海,北上看山。

她沿着海岸线骑行,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她穿山越岭,见过日出日落。

她结识了一群性格各异的朋友,她还剪去了长发,留下一头清爽的短发。

最后,她想去爬雪山,想踏上无数人穷极一生也未曾到达的顶峰。

她和她的朋友一起前往了雪山所在地。

那一年,她27岁,明年,便是她离家的第十个年头。

27岁的她,意气风发,没心没肺,无所畏惧。她简短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皮肤也变得粗糙。

她和朋友们一路欢声笑语,计划着如何登上那座雪山。他们带着简陋的装备,背着行囊,踏上了那条登山之路。

雪山巍峨耸立,白雪皑皑,它温柔地埋葬了无数人,最后也埋葬了她。

这辈子,许向阳过得快活极了,也穷极了、疯极了。

----

这篇的BUG很多,首先,像C大这样的大学正门一般不会是大马路,许向阳被车撞死得很突然。

其次,穷游需要勇气更需要毅力,不推荐学。至于许向阳穷游期间经济来源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她没要老妈的钱,可能是自己在打工,也可能是靠自媒体。最后,她看向远方坐着的天台是那栋建筑,我也不知道。

C国是虚构的国家。

23.重生1

“家人们,现在我就在C大正门,今天是新生报到日,我女儿考上了C大金融系,很荣幸作为家长进入学校,今天带大家参观一下…”

一阵白影划过,砰——

手机被重重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许媛一脸震惊的看着许向阳。

“你这是做什么,我在直播!”她尽力压低声音,但还是盖不住怒气。

“我不喜欢!”她双眼死死盯着许媛,冷漠得像冰刀。

许媛被这搞得很无厘头,昨日母女俩还在开心商讨新生日该做什么,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冷了。算了,一部手机而已,要是吵起来被观众听见才要命。

捡手机的功夫,许向阳就朝后离开了学校。

“向阳!”许媛随手收好手机就小跑跟着过去,“你要去哪,今日是报道日。”

C大新生日总会吸引一些博主过来拍照,各式各样的人汇集成的人群,没人会注意这个逆行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喜悦。

“哎呀,计划都被你打破了,我得重新规划下……欸,你这是去哪,租的房子也不是这个方向啊。”许媛走在许向阳左侧,环顾四周。

C大即便是校外,风景也很好。

许愿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电源键。

还好,还能用,看来只是碎了屏幕,刚好最近有新手机上市了,等下去旗舰店看看。

许媛扯住许向阳的胳膊:“向阳,等等,妈妈拍个照。”

许媛为了今天花了很精致的妆,换上了一条简洁修身的束腰长裙。

许向阳看着面前洋溢着快乐的母亲,内心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为什么许媛这么期待这天,无论是看到高考成绩,还是拿到C大录取通知书,她表现得都异常兴奋,好像这学是她要上一样。

考上C大后,许媛隔叁岔五就过来,一呆就是一周,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满脸笑容,和社交平台上的假笑不一样,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许媛是大学生,虽然不是C大,但是十八年前的大学生比现在的大学生稀有多了。在C大四年,许向阳早已没了当初的滤镜,反倒是许媛——许向阳看向她——总是如此活力十足。反倒显得自己像个大人。吗母女

许媛拿着屏幕破碎的手机,随手拍了几张。

“妈,你为什么不用另一个手机,而且我也有手机。”

许媛愣了愣,看来她自己都忘了包里有另一个手机。

然后,她又拿出另一个手机拍了几张。

“好了,走吧。”她语气欢脱,整个人都泡在阳光下。

母女俩同步而行,许媛也没再问要去哪里。

“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来C大。”许向阳不再想藏着问题,她问得干脆直接。

“这可是C大啊,向阳,谁会不喜欢。”她回答得模糊不清,也没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这是去哪。”

许向阳仍旧继续追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很少这么开心。”

“向阳。”冷静的语调是在警告,“我们现在去哪。”

她这个语调,反而显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散个步,顺便剪个头发。”

“怎么不用导航。”

小说相关章节:噩梦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